山与行——风流涕

是，以前气丧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吴东山，现在气丧是因为即使再见面，他们也做不成朋友了。虽然日子已

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但是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每天清早提着桶，走在公园得林间小路上，总是会想起

那个站在身边得高大身影，想起吴东山开朗得声音，还有不着边际的闲扯。再经过关着那两头黑熊得地方

，黑熊总是在笼子里来回走着，看到韩行就会站起来大吼，就好像，在责怪他是他把吴东山给逼走了。

韩行也开始变得对北方特别敏感。只要一听到跟吴东山相似得北方口音，韩行就会没来由得觉得亲切。听

着别人给他形容北方得样子，韩行就会下意识得拿来跟吴东山给他形容得样子做比较。在所有人渐渐得淡

忘了吴东山的时候，韩行却越来越能感受到他消失后得空洞。

韩行也试着打听过吴东山的地址和电话，想着至少当面跟吴东山道个歉。但是那个地址已经换了住户，那

个电话也变成了空号。吴东山就像他来得时候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得消失。

那种感觉韩行不曾感受过，即使是跟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也没有让他这样念念不忘过。但是人都不见了

，就算忘不了也不能怎么样了。

然而那天，小李却神神密密的靠了过来。

“阿行，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谁？”韩行只是跟着他的话溥衍得问。

“我看见吴东山了。”

韩行猛得抬头，难以至信得瞪大了眼看得小李心里直发毛。

“怎么了，阿行？”小李怕怕得往后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韩行缓过神，“没事，你在哪看到他的？”

“就在一个工地上，他大概在那里做工吧！”

竟然跑去做民工……都是自己害他丢了工作！

就算陈松跟他说是吴东山自己的责任，韩行还是忍不住怪在自己头上。

跟小李打听完详细得地址，一下班韩行就急急忙忙往那跑。

“噢！你说那小伙子啊？”工地的工头摸着自己的大脑门，听韩行说了半天才晃然大悟得样子，“昨天我

们工地上人手不够，正巧他路过，我看他长得壮就让他帮了下忙。”

路过……也就是说吴东山并不是在这里打工的。

韩行不知道自己该失望还是该庆幸。虽然没找到吴东山，但是至少他还没沦落到在工地打工。

“那您有没有问他现在的地址或者电话？”韩行不死心的想多打听出点东西。

“呵，我连他名字都没问，怎么可能问这种东西！”工头呵呵笑了起来。

又找不到了吗？韩行失望得垂下了肩头。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无法见面。也许就在某个街角，他们

会擦身而过却都不知道。难道他们的缘份已经尽了吗？无法形容得失落让韩行深深叹着气。

“你是他朋友吗？”正好有事来找工头得一个男人突然问道，“我昨天好像听他说，他在浦东的一家宠物

医院当护理。”

“啊？”韩行眼睛一亮，兴奋的看着那个男人，“他有没有说具体哪一家？”

“那倒没有。”男人说着就走了。

浦东的某家宠物医院……

韩行得心里瘾瘾得燃起了希望。

（下）

虽然不想诚认，但是那天陈松的话让韩行觉得很气丧。那天跟陈松谈过后，心情还是一样的低沉。不同的

是，以前气丧是因为觉得对不起吴东山，现在气丧是因为即使再见面，他们也做不成朋友了。虽然日子已

经过了一个多月了，但是一点都没有好转的迹象。每天清早提着桶，走在公园得林间小路上，总是会想起

那个站在身边得高大身影，想起吴东山开朗得声音，还有不着边际的闲扯。再经过关着那两头黑熊得地方

，黑熊总是在笼子里来回走着，看到韩行就会站起来大吼，就好像，在责怪他是他把吴东山给逼走了。

韩行也开始变得对北方特别敏感。只要一听到跟吴东山相似得北方口音，韩行就会没来由得觉得亲切。听

着别人给他形容北方得样子，韩行就会下意识得拿来跟吴东山给他形容得样子做比较。在所有人渐渐得淡

忘了吴东山的时候，韩行却越来越能感受到他消失后得空洞。

韩行也试着打听过吴东山的地址和电话，想着至少当面跟吴东山道个歉。但是那个地址已经换了住户，那

个电话也变成了空号。吴东山就像他来得时候一样，突然出现，又突然得消失。

那种感觉韩行不曾感受过，即使是跟以前的女朋友在一起，也没有让他这样念念不忘过。但是人都不见了

，就算忘不了也不能怎么样了。

然而那天，小李却神神密密的靠了过来。

“阿行，你猜我昨天看到谁了？”

“谁？”韩行只是跟着他的话溥衍得问。

“我看见吴东山了。”

韩行猛得抬头，难以至信得瞪大了眼看得小李心里直发毛。

“怎么了，阿行？”小李怕怕得往后靠。

意识到自己的失态，韩行缓过神，“没事，你在哪看到他的？”

“就在一个工地上，他大概在那里做工吧！”

竟然跑去做民工……都是自己害他丢了工作！

就算陈松跟他说是吴东山自己的责任，韩行还是忍不住怪在自己头上。

跟小李打听完详细得地址，一下班韩行就急急忙忙往那跑。

“噢！你说那小伙子啊？”工地的工头摸着自己的大脑门，听韩行说了半天才晃然大悟得样子，“昨天我

们工地上人手不够，正巧他路过，我看他长得壮就让他帮了下忙。”

路过……也就是说吴东山并不是在这里打工的。

韩行不知道自己该失望还是该庆幸。虽然没找到吴东山，但是至少他还没沦落到在工地打工。

“那您有没有问他现在的地址或者电话？”韩行不死心的想多打听出点东西。

“呵，我连他名字都没问，怎么可能问这种东西！”工头呵呵笑了起来。

又找不到了吗？韩行失望得垂下了肩头。明明生活在同一个城市，却无法见面。也许就在某个街角，他们

会擦身而过却都不知道。难道他们的缘份已经尽了吗？无法形容得失落让韩行深深叹着气。

“你是他朋友吗？”正好有事来找工头得一个男人突然问道，“我昨天好像听他说，他在浦东的一家宠物

医院当护理。”

“啊？”韩行眼睛一亮，兴奋的看着那个男人，“他有没有说具体哪一家？”

“那倒没有。”男人说着就走了。

浦东的某家宠物医院……

韩行得心里瘾瘾得燃起了希望。

＊＊＊＊＊＊

韩行一直觉得上海是个小城市，楼房像抽屉一样把人一层层得往上叠，不管走到哪里都是人山人海。直到

现在，韩行才开始觉得不单是上海，就连浦东这一个区都大得这么夸张！

自从知道了吴东山也许就在浦东得某个角落得时候，韩行每天一下班就坐车到浦东一条马路一条马路得找

，找了一个多星期，却连一半都没找过。几天里他找到三十几家的宠物医院，但是没有一家认识吴东山。

天知道他这辈子大概还没走过这么多路。

习惯得一边走着一边两眼左右张望，远远得又看见一家规模中等得宠物医院。

韩行三步并两步得跑了过去，隔着整面得玻璃墙，看见里面干干净净得，外间放着几只大笼子，里面零落

得关着三只小狗，另一边放着一只大笼子里，上面没有顶，里面站着一只黄金猎犬，正两脚直立得趴在一

个男人身上。

那个又高又壮得背影，韩行绝对不会认错，肯定是吴东山。

吴东山正背对着门，跟趴在身上不安份得大型犬玩闹着。偶尔露出得小半边脸上正挂着韩行再熟悉不过得

憨厚笑容。

韩行没推门进去打扰他，只是这样看着，突然发现，吴东山其实就像个孩子一样，像个孩子一样笑得那么

单纯朴实，像个孩子一样不敢用真正的自己面对别人。韩行也不知道自己看了多久，一直看到吴东山放下

狗转过身，看见他后脸上的表情一瞬间冻结起来。

到这时候，韩行才明白，吴东山根本不想见他，不然不会在一瞬间露出想逃的表情。

吴东山望着他愣了会儿，还是走到门口，打开门，站在外面跟韩行面对面。

“真巧啊！”吴东山勉强得笑了笑。

“我并不是凑巧经过这。”

吴东山又愣了下，回过神又问，“难道是来找我的？你怎么知道我在这？”

“你在工地帮忙得时候正好被小李看见了，我去那找你，他们说你在浦东的某家宠物医院里，所以我一家

家找过来。”

韩行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跟他说这些，也许他只是不想让自己觉得欠吴东山的太多。

吴东山显然也不明白韩行说这些干什么，傻傻得看着韩行，好不容易回过神，吴东山又问，“找我有事吗

？”

找他干吗呢？韩行一时被问住了。

以前他一直想着，要是找到吴东山，要好好跟他道歉，可以得话还要跟他道谢。这些天他一下班就来找，

一路上想了许多许多找到后要跟吴东山说的话。可是被吴东山一问，韩行突然不明白自己为什么来找他了

。

算了，别想这么多，总之先道歉！

这样想着，韩行很正重的对吴东山说，“对不起！”

好像自从一见面，吴东山就一直被韩行弄得搞不清状况，现在也是，吴东山看着韩行，甚至有点担心他是

不是发烧了。

“怎么了？”

“我知道以前我的态度有过份得地方，也许也说了什么伤害你的话，还有因为我害你辞了动物园的工作，

对不起了！”

“噢……”吴东山这才明白怎么回事，苦笑着抓抓自己的头，“你不用放在心上的，我也是不想再做下去

，所以顺便帮你把事揽了，园长后来没难为你吧？”

“没有，你一个人把事都揽了。”

韩行低着头，有种不敢抬头看的感觉，目光低垂得落在吴东山得肩部以下。

两个人之间一时间安静了下来，令人觉得尴尬的沉默压得韩行连呼吸声都清晰可闻。

“没别得事，我回去上班了。”沉默了半天，吴东山低声说。

“吴东山！”韩行急忙抬头叫住他，犹豫了下说，“我们还能做朋友吗？”

“你还想跟我做朋友？”

“嗯！”韩行点点头，“偶尔有空时一起出来吃顿饭，聊聊天。”

“好吧！继续做朋友。”吴东山淡淡得笑了笑。

韩行没想到吴东山会这么爽快就答应，一时有点反应不过来，愣了会儿才幸喜的笑了起来。

韩行静静展开的笑容就像个意外间得到了期望已久的礼物的孩子，眉眼间隐含着意外和惊喜。看到韩行这

么高兴，吴东山反倒露出了尴尬的神情，一时愣在了那，像是犹豫了下，然后拿出手机拨了个电话给韩行

，“这是我现在的电话，有空找我吧！”

“就今天吧！我都来了，你几点下班？”韩行也是饿了，而且又走了这么多路，累得不想动。

“也快了！”吴东山看看店里的钟，“在里面等会儿吧！”

走进店里，里面还有两个店员，吴东山跟他们打了个招呼，看上去像店长的人干脆让吴东山提前下了班。

随便找了家小饭店，韩行跟吴东山两个人点完菜，面对面又坐着了。

一开始，韩行还会故意避开一些敏感得话题，免得又让吴东山不高兴。但是感觉上韩行却觉得跟以前完全

不一样了，以前毫无戒心，想到什么说什么的男人，现在却很少说些什么，感觉上只是陪韩行聊天，附和

韩行的话题。

原本韩行还以为是两个人很久没见了，所以感觉疏远了。但是后来才发现，那种距离感是吴东山故意拉出

来的。让韩行觉得吴东山还是如自己一开始所想得那样，并不是很想再跟他有什么关系，只是不好拒绝而

已。

“韩行？”

让人难熬得气氛中，一个意外的声音突然插了进来，只是那个声音让韩行脸上的表情下意识的僵硬。

“好巧，你也在这？”依红惊喜的说到，跟身边的女伴打了声招呼就坐了下来。

“是啊，好巧！”韩行有点尴尬的也对她笑了笑，

“分开这么久，你都没有找过我，真是无情的男人呢！”

既然留不住，再去找她又有什么意义？面对前任女友半开玩笑般得话，韩行不知如何回答的笑着。

“你还是老样子啊！”依红有点无奈的叹了口气。要说对韩行没有怀念是假的，她对韩行可以说是一见钟

情，交往后她也很努力的想做一个可爱的小女人。但是交往了两年，韩行对她却一直是淡淡得，显得有礼

而疏远，恋人间的交往也只到蜻蜓点水般的亲吻，就连牵手的次数也聊聊可数。更多的时候，依红觉得他

们像两个好朋友多过像一对恋人，所以，她对韩行死心了。并不是不爱他了，而是她终于明白，她不是韩

行生命中的那个女人。

“你看上去也没怎么变。”韩行只是客套的回着话。

“算了，早知道你就是这个样子了，不过至少，我们还可以做朋友？”

带着询问的女人可爱的笑着，毕竟是陪伴了自己两年的女朋友，韩行很自然的点了点头，“嗯，还是好朋

友。”

得到回答的依红高兴的笑着，站了起来说到，“好了，不打扰你们了，有空再联络！”

“真的还能做朋友么？”目送着依红离开，吴东山的声音却突然怀疑的传了过来。

韩行奇怪的看着吴东山，不明白他为什么突然会这么问。

“还是你只是敷衍她？”

“这不算敷衍吧？”

“那么你是很认真的想跟她做朋友了？无聊的时候会约出来见面吃饭？还是心烦的时候会打电话互相抱怨

？”

韩行被问得哑口无言。他确实没有敷衍依红的意思，也是真的觉得可以跟她做朋友。但是被吴东山这么一

问，韩行却突然发现，虽然他觉得可以跟依红做朋友，但是他恐怕永远不会主动的去找她。感情断了之后

他们之间的联系也就断了，没有必要的话他跟依红之间的联系也会就这样随着时间的流逝渐渐冲淡，直到

最后，他们都只是对方记忆中的一部分，不会再翻出来继续延续。

那么，他跟吴东山，是不是也会变成这样？就算答应了做朋友，但是吃完这顿饭之后他们就会像断了线的

风筝一样飞向各自的未来，什么时候再见面，这是个末知数。

吴东山是不是早就看透了这一点？所以就算答应了是朋友，却早就料到了结果。

原来他跟吴东山，就是这种再见后再也不见的“朋友”。

不知道为什么，韩行突然觉得有点失望，有点若有所失的惆怅。跟吴东山道完谢之后，下次他们又要用什

么理由再见面呢？

这顿饭，前半段食不知味，后半段更是连自己吃的是什么都不知道了。韩行只记得分别时，他站在那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