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自然会被皇帝挖去加以培训,日後一举前来,铲平我们夺命庄。”
10: 心理辅导
话到此处,凌源面容一整,正色道:“所以我要问你这个当家作主的,我们究竟要杀一儆百让他们偃旗息鼓,
还是暂时收敛锋芒?还是出面协商?”
江湖有江湖的规矩,商业杀手本是受人钱财替人行事,介於黑白两道之间,亦正亦邪。杀手杀人与否,旁人本
应无权过问,只因归根究底,责任在於委托人,而不是受托人。只不过,夺命庄的崛起,让江湖上的杀戮暴增
,就连寻常百姓也随时随地死於非命。这样,每个人的生命都不能再由自己掌握了,因为委托杀人已经是一件
太普通的事了。
只见凌浩面无表情地坐在那里,似乎已经神游太虚。凌源几步上前,敲了敲书案,道:“浩,你有在考虑吗?
这件事若处理不当,我们很可能会与整个武林和官家对敌的……喂,你怎麽了?”
“嗯,我有在考虑。”凌浩不动声色地回过神来,沉吟半晌,方缓缓地开口道:“不过,你的方案似乎都不怎
麽样。杀一儆百固然不行,商业杀手有商业杀手的原则,除非他们来犯,否则我们决不能为此伤他们的性命。
收敛锋芒也不怎麽可能,我刚刚才兴师动众的去追踪江夜那个采花贼,他奶奶的……”
一边说一边拍案而起,准备说一番血腥残暴的话来,却因为动作过於激烈,牵动了後庭的伤处,痛得他一个站
立不稳便跌了回去,险些丢人地喊出娘来。
一眼瞥见凌源满脸的惊疑之色,凌浩不由得老羞成怒,恶声恶气地吼道:“瞪什麽瞪,我就是跟那天杀的采花
贼大战了一场,才累成这样的,若不是你那徒弟太窝囊,我用得著亲自动手吗?”
凌源看见自己的弟弟果真是一脸倦容,彷佛纵欲过度似的,然後,他惊见凌浩的颈项间,有著明显的瘀痕,加
上唇上那明显是牙齿造成的伤痕,再加上刚才那句暧昧不明的话……
天啊,他实在是不敢置信啊,虽然传闻那采花贼乃天仙下凡人间绝色,可他的弟弟这般冷血,论理是不怎麽可
能为此出手的,再说他不是要去参加比武招亲吗?
他一脸惊恐地看著那个面色不善的弟弟,颤声道:“浩,别告诉哥哥,你……你跟那个采花贼……搞上了哦…
…”
凌源的一句话犹如万里晴空落下一道炸雷,轰得凌浩眼前金星直冒。他的身子微微晃了晃,然後几乎是立即的
,他忘记了自己的疲累和痛楚,跳起身来一把揪住凌源的衣襟,厉声喝问:“谁告诉你的,谁告诉你我跟那采
花贼搞上了的?”
凌源吓得面如土色,噤若寒蝉,深知自己定是说错了话刺激了对方。但从种种迹象联系起来加以推敲,已经可
以初步断定,凌浩跟江夜那非比寻常的“一战”,肯定对他造成了莫大的打击,而且可以断定,凌浩应该是被
动受压的那一方。所以他才会那麽愤怒。
只见凌浩从满目血丝转变为双目无神,语气平淡的道:“我很累,有什麽事明天再说吧。”
既然被揭破了,也没必要再伪装了。凌浩黯然叹息,甩开了凌源,神色萧索地往外走。
“浩,”凌源忽然叫住了他,嘴巴开开合合了老半天後,方一咬牙,滔滔不绝起来:“人不风流枉少年,我说
你玉洁冰清了二十五年,你不丢脸吗?男人又不是女人,有什麽贞操可言,有哪个男人会为自己去了妓院风流
而丢失处男之身这种事伤心的?你看那些公子哥儿,都拿自己的风月之事当战功似的,到处传颂了,他们什麽
时候觉得丢脸了?你不过是强暴了个采花贼而已,这有什麽好发愁的?”
走到门口处的凌浩险些一个跟头栽倒在地上,他无奈地转过身,就见到凌源很洒脱地继续发表他的伟论:“年
轻人嘛,血气方刚,那江夜又是情场杀手,又是绝世美男子,会把持不住也是人之常情……”
听著那家伙口若悬河地颠倒是非,凌浩只有满脸的冷汗。天,那家伙到底明白不明白谁才是受害者?再说他什
麽时候为自己的贞操而伤心掉泪了?被一个绝美男子以一种对待女人的方式把自己压住,那是关乎尊严的问题
,而不是贞操好不好?他一个大男人,跟他研究什麽贞操问题?不过转念一想,也许是因为顾及自己的感受才
刻意不道破的吧。
经过一番心理辅导後,凌浩总算走出了那心理阴影,暂时忘记那件事的屈辱,不过他没忘记江夜的可恨,还当
天立誓,不论天涯海角,他也要将那采花贼揪出来狠狠地报复过後,再大卸八块。
11
与此同时,皇宫中御书房里,年轻的皇帝端起茶杯,正要啜一口,忽又摇头叹气,看向眼前的白衣男子,道:
“夜,你真的不打算帮朕铲除夺命庄这天下大患吗?”
“皇上,你又不是不知道我逍遥派避世而居,不问世事的,就算我去问师父,他十居八九也不会插手的。光是
我一人又有什麽用?何况……”话到此处,江夜忽然笑成一朵花似的,道:“何况夺命庄主已经是我的人了,
我又怎麽忍心对心爱之人下手呢?”
“你说什麽?”年轻皇帝,贺贤怔了一怔,忽然毫无君王风范地离开皇座,三步并作两步地跑上来,揪住江夜
道:“混账小子,你不想帮我就算了,编什麽谎话来骗人?还爱人呢,你不是自认万花丛中过、片叶不沾身的
情场杀手吗你?怎麽阴沟里翻船了?啊?对方还是个男人,还是个杀手,我能说你的品味很好吗?”言谈间,
竟连“朕”的自称也忘了。
“你有所不知了,”江夜神秘兮兮地一笑,道:“我家宝贝那个帅啊,岂是那些闲花野草可比的。那所谓的国
色天香,跟我家小浩一比,哪还有什麽姿色颜色可言啊,何况娘儿们整天娘声娘气的,受也受够了。”
闻言,贺贤马上松开手,退开几步,一脸警戒防备的表情,道:“我怎麽都不知道你一直有那龙阳之癖的?糟
了,我小时候还经常跟你一起洗澡一起睡觉,你该不会对我……”
这皇帝跟江夜是儿时玩伴,从小就一起生活,关系无比亲密。及至一天两人偷溜出宫,江夜被逍遥派掌门一眼
相中,捡了回去,两人才就此分开,各奔前程。江夜要为坐上掌门之位而努力,而贺贤当然是为坐上皇位而奋
斗了。
“你省省吧,看见你那副色眯眯的样子我就倒胃口了。”江夜毫不留情地吐糟,然後赶在皇帝损友抓狂前一瞬
间,面容一整,神情严肃地道:“总而言之,我是不可能去围剿夺命庄的了,你皇宫里不也是高手如云吗?随
便派一支御林军去就好了。”
“你傻了吗?朕能随便动用皇家势力去干与江湖的事吗?再说皇宫的高手大多数都不过是看家犬罢了,怎麽上
山去跟猛虎拼啊?”贺言赌气似的一屁股坐回龙椅上,满脸懊恼之色,半晌,他猛然抬头瞥了一眼枯站在原地
的江夜,烦躁地挥挥手,道:“算了算了,朕就知道你这家伙有爱情没人情,朕也不强人所难了。这样吧,你
替朕去那些武林高手的耳边散布谣言,说相国千金貌赛西施,让人一见钟情,再见倾心,三见神魂颠倒不能自
已吧。”
“没问题,这个简单多了。”江夜敷衍地答应,忽然又想起了什麽,惊诧地瞪大眼睛,道:“不是吧,皇上你
该不会是想借相国千金的比武招亲来招揽人材,然後教唆他们去铲平夺命庄吧?”
只见贺贤用目光送上“孺子可教”四字,然後转过头去,明摆著就是没有商量的馀地。
於是,江夜心不甘情不愿地开口:“好了好了,我都答应了,还能反悔吗?我这就去了,满意了吗,皇上?”
言罢,便委委屈屈的退场,心里却在想著要去武林高手耳边散布谣言,说相国千金貌如东施,让人一见反胃再
见作呕三见长吐不止。
相国千金的比武招亲擂台,就设在相国府门前的一大片空地上。五尺高的擂台,就那麽孤伶伶地摆著,其上铺
著鲜豔如血的红毯,除此之外,别无他物,就连一个台阶都没有。估计也没有人敢爬上台去比赛吧,不要脸也
不是这个不要法啊。
旁边一坐高雅的观战亭,贺贤和相国就在那里俯瞰著下面的热闹。只见擂台下有著一圈又一圈的围观者,除此
之外,树上、屋顶上、相国府的围墙上都挤满了围观者和准参赛者。用一个座无虚席来形容,也不为过了。
此时,观战亭上,一个纤纤倩影袅袅而来。此女头上倭堕髻,耳中明月珠,湘绮为下裙,紫绮为上襦。她是一
个如丁香般结著愁怨的姑娘。
“天哪!那不是传说中的罗敷?”台下突然爆发出一阵惊呼,随即,一声又一声的惊叹此起彼落,一时间人声
鼎沸。
坐在树上观战的江夜,一脸黑线地看著此番热闹的景观,心想这三天的唇舌劳苦算是彻底地白费了。他恨恨地
瞪向观战亭上的贺贤,果然见到贺贤也向自己这边看过来,还向他绽开一个可恶的笑容。
“妈的,果然是这家伙干的!”江夜牙痒痒的,索性不理那老奸巨滑,转过头去看看有什麽高手来参赛。
12: 比武招亲 上
可这不看还好,一看他只险些没叫出来:“妈呀!那两个家伙,不是人称神雕侠侣的杨错和小聋女?”
放眼一看,什麽天山派弟子、华山派掌门、青山派疯子、武当、全真……更夸张的是连少林弟子都来了。老天
,这个是比武招亲不是选武林盟主好不好?
江夜一手扶住额头,一手揉著太阳穴。在场的,他认得的无一不是高手,看来皇上这次必定收获丰富了,那他
家小浩的夺命庄不就凶多吉少了?不行,为了能永无後顾之忧地向小浩展开激烈的追求,他必须先下手为强,
解决了这群家伙。可是敌众我寡,当真要解决起来又将会是何其浩大的一项工程?不行,得想个办法改变局势
才行。
於是,江夜就那样陷入了无止境的苦思冥想中。正当他灵光一闪,一条妙计就要蹿上心头时,擂台处忽然传来
了“嗷嗷啊啊噢噢”的哀号,一声接一声,声声不同,绵绵不绝。
江夜一把怒火从心头烧上来,便随手摘下一个苹果,就快、狠、准地扔向擂台上打得对手嗷嗷叫的家伙。
就在苹果脱手而出的一瞬间,他蓦然看清楚那个揍人揍得威风八面的家伙。天,那不就是他朝思暮想的宝贝小
浩吗?他居然冥想到那般忘我的状态,竟连小浩上场了都没发觉?
凌浩一手接过苹果,恶笑著瞪向藏身於大树中的绝美男子。他想过很多种与江夜“重逢”的场面,偏偏没想到
这欠杀的采花贼居然会大模大样地来观赏这场比赛,难道他的夺命追魂令都是废话不成?那家伙竟还敢在光天
化日之下出现在他的面前?此刻再看那家伙堆了一脸的笑容,他就莫名地火大。
“阁下是要挑战麽?”凌浩洪亮而魅力十足的嗓音冲破台下的喧嚣,夹带著压倒众生的威严直直地劈向树上的
江夜。就连观战亭上的真龙天子九五之尊都被这句话震慑住了。
江夜先是为那个气势而陶醉,继而又被那一句话劈翻了醋罈子。他施展轻功,宛如天人下凡般飞掠到擂台上,
怒气冲冲的道:“小浩,你怎能这样子?背著我偷偷来参加比武招亲,我们好歹一夜夫妻啊,你这样做,对得
起我对你的思慕之情吗?”说到後来,更伤心地捧著胸口,可怜巴巴地看著凌浩。
“奶奶的,你给我闭嘴!”气得身子也微微抖起来的凌浩,终於压抑不住怒火,一把揪住江夜的衣襟,低吼道
:“谁跟你这他妈的龟蛋一夜夫妻了?你这卑鄙下流天打雷劈的采花贼,今儿我就要将你剁成肉酱!”
话音未落,长剑出鞘。至此,江夜才发现他一直都是徒手应战,没有使用过兵器,於是,又开始为凌浩的威风
而小小地花痴了一下。
“啊啊?来真的啊?”还没正式进入花痴状态,凌浩已经舞剑发动攻势,江夜只得一边一蹦一跳地躲避著凌浩
的攻击,一边不满地叫:“宝贝,你耍赖吗?想当日,我们湖畔树荫下,缠绵一朝的幸福甜蜜你都忘了吗?天
啊,原来你竟是这麽绝情的人,这……这要我情何以堪啊?”言罢,仰天长啸,壮怀激烈。
“幸福甜蜜?我们?我呸!你这颠倒是非黑白的龟蛋,再敢污辱我的声誉!看我先割了你的舌头!”凌浩重重
地啐了口。旋即凌空而起,漫天剑影带著排山倒海之势、雷霆万钧之力压向江夜。
江夜再也无暇吃乾醋和逞唇舌之快,拔剑迎了上去,一边闪避攻击,一边以剑挡剑。一时间,刀光剑影笼罩了
整个擂台。
“铿锵”!刀剑交击的巨响猛然响起。凌浩与江夜的两把剑砍在一块儿,然後,两人你架住我、我架住你,如
胶似漆的粘在一起了。
台下的围观者早已看得怦然心跳,冷汗直流,此时更是连呼吸都忘记了。一时间,空气彷佛凝固了一样,众人
憋得难受不已,却没人敢作声干扰台上僵持著的两人。
再说台上一言不发地对峙著的两人,目光在空气中磨擦出星星火花,只是一个人目光杀气腾腾,另一个人眼眸
含情脉脉,两种不协调的气氛实在是说不出的诧异。
“小浩,”江夜率先打破沉默,然後一副憋笑憋得正痛苦的样子,凑近凌浩俏声道:“你的裤带子断了。”边
道边又用色眯眯的目光看向对方的下半身。
“什麽?”堪比凶神恶煞的凌浩怒瞪著江夜,心里暗叫糟糕。那个下流的采花贼,难道竟趁他没注意的时候使
横剑来割断了他的裤带,让他在众目睽睽下出洋相吗?可是裤带断了,他的裤子不就应该滑下来了吗?思及此
处,心下大骇,生怕自己一副心神都放了在应战上,竟没注意到自己的服装问题。
13: 比武招亲 中
於是,他连忙向下瞥了一眼,只见裤子还好端端的没脱落,不由得暗暗松一口气。只是想一想,还是不放心,
毕竟对方可是那个变态采花贼啊!於是,为了慎重起见,他伸手进衣服下摆处确认。
就是等著他这一瞬间的分心,江夜骤然身形一矮,向一旁溜了开去。眼见凌浩因突然失去支撑,重心不稳而一
下子乱了马步。他嘿嘿一笑,闪身来到对方背後,一把抱住了他的身子,奸笑道:“小浩真好骗啊,呵呵,真
是可爱。”
什麽叫“是可忍,孰不可忍”,凌浩此刻算是彻底地体会到了。这个厚颜无耻的采花贼,公然一口一个“小浩
”的叫他这堂堂夺命庄主,这也罢了,反正这里根本没有人知道他的身分。可最让他无法忍受的是,这变态,
竟当著武林群众面前对他又搂又抱!不……这一切都不是重点。
“龟蛋,你给我放手啊!”凌浩一声咆哮,震得观战亭摇头晃脑。妈的!那采花贼,竟然骗他,竟然用这样卑