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小厮跳下马车,不一会便带着东西回来了。
永曜接过递到若惜面前,“你喜欢甜食吧。”
看着他手中包得好好的甜糕,着了魔般的接过来,花灯节的一切还历历在目,虽然没有吃到,但那时候被人保护得好好的那种满足感是怎么也忘不了的。
那时长街长,自己却没有迷离,而如今花已残,倾心相随亦是枉然……
不懂他为什么要买给他……对自己做什么都是有目的的吧……那这个又是为了什么?想让自己乖乖的,还是对自己没哭没闹的奖赏?无从得知……唯有苦笑。
春风是和煦的,吹得人似乎有点醉了。
星辰笑着接过月丹递过来的酒,“想把我灌醉么?”抬高美人的下巴。
月丹婉转一笑,娇媚的脸上无限风情,“王爷有那么容易醉么?”
“就你嘴坏。”将他拥入怀中,不忘捏捏那灵巧的小鼻。
“好疼……”美人抱怨,因为被捏住带着浓重的鼻音。
“王爷,太子来了”丫鬟从门外进来。
星辰放下手中的酒杯道,“快请进来。”
月丹窝在他怀里,看着他眸中一闪而过的兴奋,不觉垂下了头。
“皇叔。”永曜微微一拜。
“见、见过皇叔。”纤细的骨架微微颤抖,强作的镇定。
星辰淡淡扫了他一眼,对怀中的人道,“特地为你找的,他的琴艺可是好得很。”
月丹妩媚一笑,“王爷就知道取笑人家。”手缓缓下移,在他胸膛上轻柔慢捻。
“小东西……真会磨人。”
笑骂声传来,若惜站在原地无措的拽紧手中的纸包……
那样调笑得语气,那样轻浮的动作,从来不知道他也有这一面,曾经他也给过自己……温暖,那盘甜甜的桂花糕,那座破败的凉亭,为他解围……不过那都是以前了,后来还不是为了……终究不过交易,但如果没有那件事,没有那个求药晚上,也许他们不至于走到今天这一步,不过也不净然,如果知道自己与永曜的关系,还是会这样吧……会嫌弃自己。
“在想什么?”
声音从头顶传来,本能的抬头,回过神才发现他已经站在自己面前,等不及后退一步,“皇、皇叔。”
“你很怕我?”星辰揽住他的腰,不让他逃避。
压力从四面传来,若惜全身绷紧,身体轻颤,眉垂得低低的,不知怎么开口。
“你没告诉他,他是来做什么的么?”星辰对着永曜轻笑,英俊的脸上更添光彩,一只手以不容抵抗的力道掀开身下人的衣角,伸到里面去。
“啊!”若惜一惊,猛的挣扎却被箍得更紧。
永曜看了不禁皱眉,“皇叔……”
“放心答应你的,我决不食言。”还没说什么便被打断
星辰用力在那柔软的地方一捏,满意的听见甜腻的惊呼。
若惜扶住他的胳膊,痛蔓延开来,那里本就是男人最脆弱的地方,怎禁得起这般折磨,伸手抓住那只在胯间肆意的手,“……好疼……”真的很痛,那个不齿的地方被折磨的火辣辣的,双腿酥软下来,摊在身边人的身上。
他不敢拒绝,害怕永曜会怪他,怕他去找相儿的麻烦,怕星辰会生气,自己以后都要留在这里,这里不会有人会帮他,他不能让他不满,不能让他生气。
“怎么哭了?”抬起他泪流满面的脸,星辰怜惜的将他面上的泪擦掉,手上的动作并没有停止,向后游走探进拥挤的股间。
“啊……”若惜惊呼,手中的东西散落一地,香香甜甜的滋味扑面而来。
那是民间有名的小吃梅饼,听说里面裹的是黄梅,包好后加入干干的梅花瓣一起蒸煮而成,酸甜的味道,却又夹杂了梅花的香气,两种虽不合时宜,却完美的融合在一起……
“若惜还是喜欢这些么?”星辰笑问,更欺近他,将手指伸得更里面。
若惜看着洒落一地的糕点说不出是什么滋味,星辰的手指还在他体内,当着众人的面,他没有尊严可言,没有拒绝的权力,即使默默忍受也要看他的心情……不会有人同情他,无论怎么疼痛,怎么哭喊最后还是自己承受,但他们依旧乐此不疲,就像自己本就天生这般一样,被他们肆意侮辱……只有下贱、卑微……
目光流转,正对上永曜向这边看得眸,英目剑眉什么时候皱得这样紧了,看见这样的自己是不是讨厌的紧……
温湿的触感仿佛要将手指融化,星辰再也忍不住将怀中的人打横抱起向里走。
“皇叔。”永曜叫住他,若惜趴在他的肩上似乎在期待什么,却听见他道,“我要的人呢……”
“在前面的厢房中,第二间便是。”
没作停顿大步向前,身下的早已叫宣了。
若惜看着那个身影快速转身,没有漏掉他脸上的一抹惊喜……找到他的熙儿了吧……
以后他们一定会过得很好,自己也离开太子府,熙雪对他也不会有芥蒂了……到头来才发现,原来被牺牲的只有他……
第五十七章
柳飞絮绕,纷纷扬扬的点在湖面上,石榴花结满枝头,嫣红的、粉嫩的,格外娇小可爱。
“没想到父皇将接待越国使臣的是竟然交给永曜。”永林皱眉,眼里一片冷意。
星辰轻抿了一口茶道,“近来他小心谨慎,皇兄对他甚是器重。”
“你说得没错,自那以后他做事越发的小心了,派的线人一个都没用。”
“杀了丞相虽断他一臂,不过他毕竟还是太子。”
永林忽而笑起来,“那又如何,没到最后,一切的定论都过早了。”
星辰道,“如果办不好,的确是名过于其实了。”永曜虽聪明,不过百密一疏,再缜密的网都会有突破口。
“王爷,膳食已经备好了。”小婢站在书房外恭敬道。
“去看看三皇子跟月丹的琴练得怎么样了?将他们一齐请过来。”
“是。”谨遵了星辰的意思,小婢离去。
细风微醺,雨水润如苏……轻巧的竹骨伞,青色的柄径更衬得手指纤细若青葱。
“王爷。”月丹合了油纸伞,娇笑着走到桌前。
星辰揽住他,“学得怎么样?”
“还好。”月丹嘟着嘴,将手伸到他的面前,“就是手指很痛。”
“痛是应该的,不然怎么学得好。”
若惜将竹骨伞交给婢女,上前道,“皇叔,大皇兄。”
“坐下吧。”星辰浅笑,看了一眼自己身边的位置。
若惜心领神会的坐下,不敢违抗丝毫,下意识的摩挲着腰间的锦囊,白色的脸微微泛着粉色的红润。
腿间关节处因阴湿的关系,一阵阵刺痛……
永林玩笑的看着他,依旧是纤尘不染的白衣,不得不承认,他很适合这个颜色,只是这样晶莹的眸子,只会让人想将他从里到外都给污染了……
“腿怎么了,很冷么?怎么有些发抖。”
若惜见他看见,垂首道,“只是……有点冷罢了。”
星辰道,“就是上次永曜将他推到湖中留下的病根。”
永林会意的点点头,看着他的脸一点一点的变得苍白。
月丹喝了一口酒,嘴角的笑意渐浓,“这可是合欢酒?”
“是也不是。”星辰浅酌,“里面还加了点青梅。”
“怪不得有股酸味。”
永林自倒了一杯,将酒壶递到若惜面前,“三弟也倒点吧,这酒很难得的,也可暖暖身子。”
“多谢皇兄,不用了,我不饮酒。”
“古人道,一醉解千愁,不喝酒倒损失不少。”
若惜垂眉,并非醉能解愁,还是清醒的好,至少不会无措……不会被人玩弄于鼓掌之中。“
永林见他不语,濡湿的睫毛投下黝黑的光影,淡淡的,带着疏远……
星辰笑道,“永林难得要求,陪他喝一杯又何妨。”边说边斟满一杯。
永林看着若惜,等着他接下来的动作。
没做思考,若惜起杯子一饮而尽,香甜酸涩的滋味在舌尖缠绕,他想起那一夜,似乎也是这样的酒,这样的情调,自己被灌醉,被压在……身下玩弄。
“如何,滋味不错吧。”星辰的手划过他的脸颊,一路向下,眉目间英气逼人。
永林道,“合欢花酿的酒,不知是不是也如同这名字一样。”
合欢……
若惜一怔,他早就知道了吧!抓住星辰在腿间来回的手,抬眼看着他,目光楚楚,满是乞求。
乞求他不要在这里……不要在人前做这些,就算都知晓了,也不要捅破这一层……他已经什么都肯依了,做什么都是乖乖的,只求给他一点点颜面。
星辰见他眼角含泪,只是一笑,拨开他的手与之不理,现在做主的只是他,“这是我特地命厨房做的,酒糟的丸子,尝尝味道如何。”
若惜双腿颤得厉害,额头上冒出些许香汗,胯间的手挑弄慢拨,或轻或重的揉捏,难受的想挥开,想结束这一场羞辱……
如果他和他们一样,不曾住过冷宫,不曾被下旨不许参加朝政,有那个高高在上的人赐予的权利……他就可以这样做,可以气愤的拂袖走人。
月丹夹了一丸子放入嘴里,“像是入口即化,滑腻的很。”
“是不错。”永林笑道,偏见身旁人难耐的神色。
星辰手指用力,一声娇喘脱口而出……更引无限遐想。
“你走神了。”
若惜紧紧抓住腰间的坠子,咬牙忍耐,“没、没有。”在这里他什么都没有,让他坐便可坐,让他站就必须都站着,谁不会跟他多说一句话,自己来的目的很明显,一场交易,一份礼物……不过用来解欲的工具罢了……
第五十八章
晚间雨依旧没有停,淅淅沥沥的拍打着屋檐。
“还是没吃么?”
永曜见明香将食盒原封不动的从屋内待出来,不免皱眉,自接熙雪回来,就这样不吃不喝,有时候吃一口便推说吃不下,便撤了,想来他是气自己……
“公子说不饿,叫我拿出来的。”
“拿给我吧。”永曜接过食盒,想想还是推门而入,这么多天了他们还没有好好说过话,熙雪不是闭目养神,就是呆坐在一旁,对他不予理睬。
果然他见到来人,看了一眼又将头撇向一边。
“怎么不吃东西?”永曜将饭菜拿出来放到桌上,他是太子,何曾做过这些,弄的盘子叮叮咚咚的。
见他没有要走的意思,熙雪面无表情的回道,“不想吃。”
永曜走到床边,见他清瘦的脸心疼不已,“我知道你在气我,可也要有个限度,你知道我做不了主,不然……”
“不然什么?”熙雪打断他,见他这样说脸色黯然,“我爹是我唯一的亲人,他是被人冤枉的。”他自幼便没了娘亲,爹爹带大他不容易,这么多年一直相依为命,可如今竟然……
“当时证据确凿,我也没有办法。”
“那你又救我做什么?还不如让我一起死了,也不会这么痛苦。”熙雪半仰着头,却依旧抑制不住往下流的泪水,一边是自己最敬爱的爹爹,一边是自己最喜欢的恋人,要他怎么办才好……
“你就这么怨我,知不知道,我花了多少心思才将你就出来的。”
熙雪无言以对,他知道自己是死囚,是叛国逆子,主审冯家的恰巧是瑞王爷。
永曜见他这般,猛的从身后紧紧抱住他,不顾他的反抗,“是谁陷害的我们都清楚得很,我定会替你报仇,洗刷冯家的冤屈。”
“就算如此……我爹也活不了了。”轻轻的声音,似在喃喃自语,他是一个人了,是已死之人,这个世上再也没有冯熙雪,那个不可一世的自己现在是见不得光的,可以信任谁,他也不知道,也不敢想以后还能怎么样。
“你还有我。”像是看出他的心事,永曜将他楼紧,“我知道你气我、怨我、甚至恨我,以后我绝不会再让这种事发生,会好好照顾你。”
熙雪不觉轻声啜泣,他记得临刑前一晚,爹跟他说的话,让他不要怪永曜,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他不明白为什么爹爹要承认那种莫须有的罪名,像是有什么始终瞒着他一样。
“想哭就哭吧,我会一直陪着你,不会一辈子都这样的,总有一天,你不用再整天呆在房中出不得门。”
闻言,肩上的人真的嚎啕大哭起来,像小孩子一样,眼泪一滴一滴的落在他的肩上,很快晕散开来,形成一块水渍。
他真的不想这样,瞬间变成阶下囚,他的骄傲,他的自尊都没了……
永曜就这样抱着他,轻轻拍着他的背,知道他受了极大的委屈,知道他伤心。
熙雪反手抱住他,现在他只有眼前的人了,这是他唯一的依靠……
不知道哭了多久,累极了,连嗓子都哑了,才迷迷糊糊睡着了。
玄文二十一年,夏,越国国君特派使臣出使齐国。
“接待使者的事怎么样了?”玄文帝坐在龙椅上,深邃的眸子显得有些污浊,不再是以前的鲜亮光彩。
永曜起身道,“禀父皇,儿臣打算在玄清殿设宴,各位皇戚作陪。”
“越王这次派的是他的第三个儿子跟第五个儿子,朕有耳闻这个老五可是聪明的很。”
“儿臣会小心应付的。”
“嗯。”玄文帝点点头,突然道,“若惜最近在星辰府上。”
永曜一惊,镇定道,“是,皇叔见他琴艺好,特让他留他在府中教一名侍人,想来他无事,便答应了。”
“听说沐珂与他很要好,他知不知道沐珂的去向?”
“儿臣问过了,他并不知情。”永曜微微皱眉,他也不知道自己为什么将沐珂留信给他之事否认掉,更何况沐珂说会回来找他……明明是条线索,明明可以好好表现一下,却被他忽略不计。
“要尽快找到她。”玄文帝揉揉太阳穴,心烦不已,“这次越国来人,很有可能是来和亲的,如果知道堂堂郡主逃婚在外,不免耻笑我朝非礼仪之邦。”
“儿臣遵命。”
“知道就下去吧,朕也累了。”
永曜跪安,从书房出来,看父皇最近的脸色,应该是病得不浅。
第五十九章
清凉的晚风浮动着河边的柳絮,温热的湿气从指间淌过,什么都没有留下,沉重的呼吸被强制的忍住,害怕被人知晓……
湖边是一辆精致的马车,前面是织得密集的席子,两边挂着墨绿色的流苏,风乍起,就一起摆动,上面镶着的银铃发出“叮咚”清脆的声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