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一会儿,就进来一个小厮打扮的进屋。
“参见太子爷,三皇子,沐郡主。”
永曜道,“起来吧,你家王爷让你送了什么来。”
林贵从篮子食盒里将东西拿出来道,“王爷让我送来这个,说是给三皇子的。”
丫鬟拿了空盘子将东西盛起来,端到桌上。
顿时桂花的香气浓郁。
“咦!你家王爷真有心还送了点心来。”沐珂不顾形象的拿了一块,“味道真好,呐,若惜,王爷对你真不错,这么晚了还送东西给你。”
若惜记得是跟他先前吃的桂花糕一样,却不知为何星辰皇叔会又特地送来一些,莫不是见自己喜欢,所以差人又做了些。
若惜笑着对站在一边的林贵说道,“替我谢谢你家王爷。”
林贵道,“是,小的要赶回去复命,要是没什么事就先退下了。”
永曜面色及其难看,点点头,林贵便离开回王府了。
第十一章
晚间沐珂又坐了一会,跟若惜闲聊,说是闲聊却只听见她一人再说,若惜只在一旁静静地听着也不知听进了多少,却好似被她的活泼感染似的,期间始终挂着笑,永曜却坐在一边,早就不耐烦了,面色比起刚刚又黑了不少,将手中的杯子捏的紧紧的。
直到入夜,沐珂醉的厉害,永曜才差人送她回去。
走时她一直拉着若惜和永曜的手说道,“我会再来看你们的……你们要相亲相爱啊!那个……若惜你长得可真漂亮……还有……”前言不搭后语,还没说完,永曜就吩咐下人将她带出去了。
见她说相亲相爱,若惜的脸瞬间红了,不敢抬头看永曜。
直到下人都退了下去只剩下他们二人。
明月清明,繁星若水。
起风了,若惜本想回房却被永曜拦腰抱起来,重重的扔在床上。
有些吃痛却又被永曜拉住手腕,“皇叔这个点还送东西给你,你们俩相交非浅啊!怎么你真的跟他……”
“没有。”若惜毫不犹豫的回驳,被永曜这样说,他有些心痛,他不希望他误会自己,不希望他用质问的口气面对自己,就像一个人不希望自己所爱的人诋毁自己,轻贱自己一样。
“没有?没有他怎么会送东西给你。”永曜咄咄逼人,不为别的,只是星辰一向与大皇子永林交好,况且皇家的斗争向来激烈,不顾亲情,他可不想被人在背后插上一刀。
若惜看得出他的愤怒,说道,“只是今天遇见了,皇叔与我闲聊一会儿。”
永曜冷笑道,“你给我听清楚我不管你和谁交好,或拿身体去讨好谁,但你千万别做出什么过格的事,否则我不会放过你。”
若惜被拉得贴向他,心神一颤,开口说道,“怎么?你吃醋了。”
“呵!你说什么?吃醋?”永曜冷眼看他,捏住他的下颚,“你不要搞不清楚自己的身份,你有什么值得我去爱上的,在我眼里你只不过是个男娼,一个在男人身下婉转求欢的贱人。”
说完像是要证明什么似的,撕开了若惜的衣服,将他压在身下。
若惜仿佛被定住了一般,眼眸圆睁,像是随时都会落下泪来。
永曜吸允着他胸前的敏感,跻身在他两腿之间。
欲望袭来,若惜颤抖着身体,握紧了身下的床单。
额头分泌出细密的汗,妖娆万千,身上被染上了淡淡的玫红色,胸前的敏感的果实硬挺着,已有些肿,待人采撷。
永曜戏谑的看着他,“看看你自己的样子,就连妓院的小倌的比不上。”
若惜眼底盈水,“你为什么总是这样说。”嫌恶他,作践他,把他当成泄欲的工具……却又为何对那个熙雪那么好?要是永曜对谁都一样就好了……为什么偏偏是熙雪?那个他会用最温柔的声音叫的熙儿。
“那你想让人怎么说?这毕竟是你一直在做的。”永曜将他埋在自己的肩膀,冷若冰霜般的言语不断在若惜耳边徘徊。
永曜嘲弄的看着若惜逐渐惨白的脸,将自己的火热推了进去。
“啊!疼。”干涩的后庭被撑开,若惜吃痛,难耐的摆动着腰身。
永曜被他紧紧包裹,律动起来,在若惜身上留下情欲的痕迹……
这时注定一场没有爱的欢愉,若惜有时会想,他会不会也这样对熙雪,答案是否定的,可是为什么是他……
“嗯啊……”被碰触到敏感的一点,若惜发出如猫儿一般的细吟。
“很舒服对不对。”永曜咬住他的耳垂,不让他逃避,“其实你也不讨厌的。”说着,故意加大了力度。
“不,轻一点……”
永曜笑道:“轻点?真是不诚实。”手向下探,握住若惜欲望的根源紧紧一捏。
“啊……”
身子颤抖,若惜紧缩内壁,永曜忍不住泄了出来。
见若惜喘着粗气,永曜将他翻过来。
抚摸,亲吻,捏掐,直到若惜身上青紫成一片,永曜才放开他,独自离开。
若惜躺在床上,有泪滴到枕间。
身上痛极了,像是要将他撕裂一样。
自己为何会落入这番田地?若惜蜷起身子,抱紧了自己。
第十二章
十月十八,皇上寿诞。
罗列珠玑,户盈罗绮竞豪奢。
重湖叠瓛清嘉,有三秋桂子,十里艳香。
晚间,永曜回来接了若惜一同进宫。
“这应该是你第一次见到父皇吧。”车内,永曜身着紫色锦袍,衣袂之间绣着金线,头戴金色冠玉。
“嗯。”若惜看着车外的风景没有回头,外面的风不大,却吹得他睁不开眼。
父皇啊?真是很遥远的一个词,只是若没那份情意,纵使骨肉血亲也是枉然,况且如果不是他,自己也许真的不会走到今天这一步。
永曜笑道,“我还以为他不会找你去。”
若惜将手伸到车外,有风盈袖,“他自是不想的,只不过是做做样子罢了。”
“你倒是很清楚。”
“从他把我送到你的府上,又有谁不清楚的!”
若惜声音淡然,仿佛是在说别人的事。
永曜顺着他的目光看去,天色黯然,星光如杨花点点。
宫门边得马车陈列,繁华的宫灯高挂,如同白昼,席间众皇亲大臣入座,玄文帝坐在高高在上的龙椅上。
器宇轩昂,轮廓若削。
若惜踏入殿内,众人的目光投转而来,或嗔、或迷亦或醉。
玄文帝看着来人。
眉目如画,顾香砌,颜色似雪,倚轻风,佩环微颤,一袭白衣如若仙子。
渐渐英眉纠结,是恨。
眼前的人跟那个女人长得真像……齐淮璎珞,要不是她自己也不会失去心爱的女人和孩子。
“儿臣永曜,恭祝父皇寿与天齐。”永曜跪下重重的磕头。
若惜跟着他跪下,什么也没说。
“起吧,快些入席,晚宴要开始了。”玄文帝开口,脸色暗淡,语气中不带任何情感,他不想再看见这贱人的孩子一眼,不想。
要不是那个女人死了,为了堵住悠悠之口,他怎会将那两人放出来?不过出来又怎么样,他照样不会让他们好过,宫中是个吃人不吐骨头的地方,没权没势的的人只会任人鱼肉。
永曜自是知晓其中的缘由,也没多说什么,坐在玄文帝顺侧第二个位置。
若惜向后走,他知道这里没有他的位置,在那个帝王的心目中自己只怕比一只狗还不如。
还好自己也恨他……
星辰见他走到面前。刚想叫住他……
“三皇子,这边。”脆脆的声音。
若惜转头,沐珂冲他微笑,招手,“快点过来。”
星辰也在她的旁边,没多想,若惜便走过去,星辰与他隔着沐珂。
“你怎么现在才来。”沐珂笑问,灯光下红腮如花。
“也还没开始,不是吗?”若惜答,目光在在座中搜索,却不见相儿。
“话事如此,你早点来,我也不会这么无聊了。”沐珂也是心思玲珑的人,见他目光闪烁说道,“你找谁呢,你妹妹在那。”
若惜顺着他指的方向看去,那里坐的是众位公主,相儿也在其中。
待都坐齐了,管事的太监便宣布,“宴席开始,奏乐。”
中间的波斯地毯上,有美人弄袖。
羌管弄晴,菱歌泛夜,嬉嬉钓叟莲娃。
千骑拥高牙,乘醉听箫鼓吟赏烟霞。
若惜倒了一杯酒,自酌。
“来干一杯。”沐珂将手中的杯盏伸到若惜面前,硬是碰在一起。
“你少喝点,别又醉了。”见她一口饮尽,若惜忍不住劝阻。
沐珂摇头,却也不听。
星辰不知若惜是怎么认识沐珂的,倒也没问,隔着沐珂遥遥一敬,“若惜。”
“皇叔。”若惜饮尽杯中酒。
“话说若惜跟你妹妹真不像。”沐珂望着远处的相儿。“嗯,你妹妹还好,就你长得也太……太给人压力了,你还让不让人活了。”
“有吗?”若惜有些懵懂的看着她,一时没明白她话中的意思。
星辰道,“若惜是长的很美。”
“什么叫很美?”沐珂摇头,“王爷不知道男人是不喜欢被别人形容成美人的,若惜这叫风流潇洒,玉树临风。”
星辰一怔,笑道,“是我说漏了嘴,沐郡主说得对。”
沐珂嬉笑,见她将自己这般比,若惜的脸红了,娇艳欲滴。
第十三章
乘醉听箫鼓,吟赏烟花。
光影晃动,觥筹交错。
“父皇,雅儿与妹妹要为父皇献上一舞。”一曲完毕,筱雅盈盈上前,身后是五名公主。
“噢?雅儿还会这个。”玄文帝笑道。
“可不是吗!天天在宫里练,也不知辛苦。”旁边的皇妃开口,正是玄文帝最宠爱的妃子,也是筱雅的娘亲。
“母妃。”筱雅羞怯,不是愤怒却好似在撒娇。
玄文帝闻言笑了起来,“好,雅儿去吧,如果跳得好,朕有赏。”
“是。”
六位公主走到中间,婆娑起舞。
轻纱衣物,如幻如水。
澄妆影于歌扇,散衣香于舞风。
若惜却无心观看,将目光投向公主席那边的相儿,那边只余她一人,有些担心。
星辰自是看得出若惜在想什么,只是喝酒不言不语。
“来,若惜,这个味道还不错。”沐珂托着红螺碗将糕点递给他。
若惜道谢接过。
乐师奏着清平乐,众人看着台上的歌舞,广袖蹁跹,流涎婉转,不免赞叹。
一曲完毕,六位公主跪道,“祝父皇福寿安康。”
“哈哈哈哈……好,给朕赏。”玄文帝拍手笑道。
“谢父皇。”筱雅语笑嫣然,“父皇喜欢就好,本来四皇妹也是要跟我们一起的,只是她说他自己已准备了一舞,要献给父皇。”
“是吗?”玄文帝问道,看着一旁的相儿。
相儿将头低的低低的,谁都知道她做过宫女,那些鄙夷的神情让她喘不过气。
“这是干什么?”沐珂冷笑道,“光明正大的放箭吗?”
星辰见这番光景,转头看着旁边的人。
若惜将手中的玉盏握得紧紧的,秀眉颦蹙,胸口有些起伏,隐忍却依旧气愤。
见相儿不动,筱雅向旁边的几位皇妹使了一个眼色。
“四皇妹,快过来。”公主们将她拉到玄文帝面前,“你不是要跳舞吗?”
相儿颤抖着唇,“我……没……”她想说没有却不敢正视面前的人,只任他们推搡、嬉闹。
筱雅笑着将她推到中间笑道,“别说你还没准备好,我们可不依的,呵呵呵呵呵……”
玄文帝没有阻止,依然笑着和身边的嫔妃喝酒。
音乐响起,身边依然是莺声笑语,只有一人落寞,相儿无措的站在中间,不知要怎么做。
若惜起身上前,“父皇。”这是他第一次这样叫他,只求他用他无上的权利停止这一切。
“相儿这几天不舒服,还请……”
“她自己没说什么,你倒来说这些。”还没说完,就被玄文帝打断。
“谁都知道冷宫的珞妃曾是……歌舞自是不在话下,怎么反倒她女儿却不行了。”旁边的妃子掩唇而笑。她们知道皇上根本不会管,不然哪敢这么放肆。
相儿知道他们是有意为难,迈动僵硬的步伐。
若惜咬牙,紧握的手松开来,这真像是一出戏,一出一家人同仇敌忾的戏,上面坐的是一家人,而敌人就是他们。
不就是要看舞吗?这次他奉陪,“既然父皇想看,就让若惜抚琴吧。”
没等玄文帝回答,若惜便走到中央。
路过相儿,若惜道,“别怕,你会的,不是吗?”
“哥……”相儿叫他。
却见他拿了一旁琴师的琴,一曲熟悉的曲调,拂到耳边。
那是娘亲一切经常哼的。
清风舞翩纤,雁回月满楼,
谁点绛唇盈袖舞姿柔。
风吹花飞花如雪。
霜渐染新月。
不辞冰雪为卿热。
门轻掩黄昏,无计留春住,
危阑倚遍一尊芳酒凄楚,
泪眼问花花不语,
玉人心下事,
只蘸胭脂画牡丹。
清秋一梦,清清子衿,明月相思,是谁入梦,
清宁梦,繁花落,梦若流星,一弯明月。
……
轻启红唇,歌声婉转,相儿应歌而舞,步态似凌波,纤纤手如玉,或娇羞,或怨念,身段自成一种风流之态。
一曲完毕,殿内寂然。
永曜看着若惜心下一怔,他没有想到,竟会是这样的才情。
“若惜献丑了。”说完只是和相儿各自回了位。
玄文帝没说什么,只是他怎么会听不出来,那是江南的小调,先前……,只是词牌不同罢了。
筱雅面目扭曲,她没想到,那个贱人的女儿倒真会什么舞。
沐珂笑道,“清秋一梦,真是好词。”眼底有些湿润。
星辰看着若惜淡淡的侧脸,不觉感叹,如果不是生在冷宫,或许就不是今天这番景致了,这样好的才情,这样姣好的面容,应该是被众人呵护着长大的。
殿内歌舞继续,只是若惜这边不断有人投来目光。
“真是玉一样的人。”永林赞叹,“你说是不是太子。”
永曜抿了一口酒,“还好。”
“还好?我看他比冯熙雪也不差,也许是过之而无不及。”
“只是一支曲调罢了,皇兄未免太抬举他了。”
永林但笑不语,想若惜的方向看去,眼底是一汪看不透的深潭。
第十四章
箫鼓喧,人影参差,满路飘香麝……
一朵朵烟花瞬间飞上天空,稍纵即逝。
若惜抬头看着那五彩的烟花,双颊被染,瘦削的肩膀,单薄的身躯仿佛随时会倒下。
星辰站在他旁边,眼前这个人真的真的好想将他裹在怀里,不让人碰,连看都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