旧爱忽已远 第二部——繁华落地

作者:繁华落地  录入:06-09

乌狱警还有点儿犹豫,葡萄大方多了,见乌鸣香不敢,他直接把时墨的固定在水管上面,还把时墨的一条腿也锁了起来。

“这样安全多了。”葡萄吹了一个口哨,有点儿愉快,拍拍乌鸣香,“好好享受,你付了这麽一大笔钱呢。”

他是真的很高兴,好像完成了什麽任务一样,吹着口哨就要出门,时墨却终於忍耐不住了。

“我可以给你钱。”时墨大叫,“比他的还要多,十倍!”

他全身被拷在墙壁上,动也不能动,这让他浑身都发毛了,以前他的对手只是犯人,那没什麽,他可以打回去,可是现在他碰上了狱警,他只能无助的被锁在这里。

他不介意必要的时候牺牲点什麽,比如点头折腰或者恳求什麽的,反正他以後有的是机会报复,他看着葡萄,眼睛真挚诚恳,里面含满了害怕与期盼:“求求你好不好?你要多少钱都行。”

“哦,谢谢。”葡萄打开门,冲时墨笑笑,“我知道你很有钱,可惜……可惜我这个人渣,只收人渣的钱啊。”

“好好享受吧,我下午来接你。”他怦的一声关上门。

72.更绝望的事

跟有些人在一起,再大的空间也显得局促,哪怕从表面看来局促的是那个乌狱警,满不在乎的是时墨。

“喂。”时墨看了他一眼,觉得对方好像没有胆子似的,决定还是说点儿什麽,让对方放弃想法最好了,“你为什麽要喜欢我啊?”

他问的直接,乌鸣香的脸上飘过诡异的红云,连说话都结巴了:“你……你说什麽?”

“你……你怎麽知道我喜欢你的?”

时墨一阵绝望,他终於知道自己以前多讨厌了,这不是天真,真是二百五啊!

“好吧,那你为什麽要把我弄到这里来?”他尽量压制住内心的不耐烦,把手铐摇的哗哗响“找我聊天吗?聊天就不用把我拷着了吧?”

乌鸣香畏惧的看了他手铐一眼,看来时墨刚才英勇的战斗形象深入人心,他立马摇头:“不行,放开你,你会挣扎跑掉的。”

“那你想要怎麽办?”时墨有点儿气馁,被这个人磨的没有脾气了。

乌鸣香看着他,眼神奇异,有点儿迷恋又有点儿诡异:“我想摸摸你。”

他小心翼翼的碰碰时墨的头发,手法轻柔又缠绵,好像碰的是什麽绝世珍宝:“上次来看你的那个是你哥哥吗?他跟你长得真像啊,不过你们感觉不太像,他好像比较高高在上。”

迟远?

时墨一瞬间觉得有点儿恶心,他能忍受自己被污染,都不能忍受迟远被亵渎:“关你什麽事?他是你能想的吗?”

他翻了一个白眼:“你能别碰我吗?”

“我为什麽不能碰你?”乌鸣香被他抢白了一顿,慢慢的倔强起来,“为什麽他们都能碰你,我不能?啊,为什麽我不能?”

他按住时墨的唇,用力到指尖都发白,像是被刺激的丧心病狂了似的:“你以为你还是……还是以前那个少爷麽?”

显然这个人对他的身世一点都不了解,只是人云亦云的以为他是个什麽大家公子哥儿,时墨想,心里厌倦的不行。

他明明一天也没有享受过少爷的待遇,但是每个人说起他的时候,都好像他是个十指不沾阳春水的公子哥儿,而在真正的公子哥儿那里,他又是一个上不了台面的平民。

你看,即使一眼,乌鸣香都知道,迟远是高高在上的,而他是地下到可以蹂躏的。

如果十年之前,他选择跟着迟远老老实实地在迟家发展,不知道今天会是如何光景,时墨默默地想,又觉得那样大概也不是自己了,不撞南墙不回头的自己啊……

他的沈默引起了乌鸣香的愤怒,後者握住他的下巴有点儿生气:“说话啊,你以为你还是那个大少爷吗?你现在早上阶下囚了,你要认清你的身份好吗?”

“那你就好好行驶你的权利。”时墨懒洋洋的挖苦,“我这种大家公子,你能碰到几个呢,要玩就趁早,让我出去了,弄死的可就是你了,记住,要趁早呀。”

乌鸣香脸色雪白:“你为什麽讨厌我?”

讨厌你妈,你当在跟你谈恋爱吗?

“因为你是兵,我是匪。”时墨懒洋洋的说,“就像你这个蠢话是狼我是羊一样,你觉得羊会去喜欢狼吗?动画片看多了?”

“我不看动画片。”乌鸣香愣愣地接了一句。

时墨点点头表示投降:“好了,长官,你看,现在你钱也付了,我人也来了,要麽你好好乐乐,要麽你放了我。”

他补充了一句:“你放了我比较好,你看,做爱这玩意儿不就是肉块接触麽?找个洞就行的勾当,你为什麽偏要找我麻烦呢?你知道的,你要是做了,我会讨厌你一辈子的。”

最近也不知道怎麽了,一直在哄人,哄完了方临清哄乌鸣香,前者还能算小孩,後者算他妈个什麽事?这小子分明是要上自己来着的……

“我不能你放了你。”乌鸣香看起来蠢,人倒不太傻,立马反驳,“把你弄出来一次不容易,我攒了好久才有那笔钱。”

他碎碎念着:“为什麽你眼睛是栗色的?像火在烧诶,真神奇。”

中国百分之八十的人,眼睛都是栗色的,时墨想,你是没见过人麽?这麽孤陋寡闻又大惊小怪的。

他脸色的不屑十分明显,乌鸣香脸色越发的白了,大概被鄙夷让他十分愤怒,他开始拉扯时墨的衣服,且十分粗暴。

时墨就穿了一身橘色的监狱服,乌鸣香一拉扯,他就露出整个上身了,这小子的力气还不小,而衣服的质量又不太好,只听“嗤啦”一声,他的衣服就被撕扯成了两半,落在了地上。

时墨的身材一向不错,但是在监狱里显然是更好的健身俱乐部,总是劳作与打架让他的肌肉结实而匀称,露出的上半身宽腰窄臀,腰腹处的线条流畅的几乎完美,让人性感的窒息。

乌鸣香吸了一口气,手指按在他的脖子上,呼吸都急促起来:“你真是个尤物。”

“谢谢。”时墨不感兴趣的说,他又不是女人,被人这麽夸奖一点也不高兴,“你要是做能不能干脆点?直接插进来就好,尽量别碰我成吗?”

“为什麽?”乌鸣香目不转睛的看着他,貌似十分迷恋。

时墨啊了一声,柔声说:“因为你太恶心了,我怕你碰我让我吐了,那多扫兴啊,长官你也会没有兴趣的是不是?”

虽然每次都告诉自己不要嘴贱,但是事情发生的时候,时墨几乎就从来没有成功控制过自己。

去他妈的自律,为什麽他要被人强奸了,他还要减少自己的咒骂,让自己看起来温顺呢?就算是要承担後果,现在这个状况还能糟糕到哪里去呢?

他斜斜的瞥了一眼愤怒的乌鸣香:“我知道实话伤人,长官,可是你知道的,诚实是美德,我不想对你撒谎。”

他的话没说完,就被乌鸣香粗暴的拉住了头发,唇也被咬了起来,他昨晚才被方临清咬过,那里还微微的肿着,乌鸣香一边搅动着舌头还一边在含含糊糊的抱怨。

“你昨晚明明被人亲过了,为什麽我现在就不行?”

虽然吃醋这个词普遍适用於情人之间,但是显然单恋的时候也能成功适用,乌鸣香表示出一股绝大的嫉妒,拼命的咬住他的唇,好像要把他吃掉似的。

时墨一声不吭,决定当自己死了。

性爱这种事情,即使一方消极反抗也是能成功的,乌鸣香咬完了他的唇就去咬时墨的脖子,时墨被锁住水管上,连挣扎的余地都没有,只能任由这个人一寸一寸的咬着他的皮肤。

历史果然是螺旋状的,时墨绝望的想,一年前他被尤文压在身下的时候,他能愤怒还能反抗,他甚至能把尤文干掉,而现在……现在他不但不能反抗,他其实连愤怒都不太有了。

好像早就习惯了这种事情,犯人和犯人之间的,或者现在换成狱警和犯人之间的,总之只要人活着,还有那麽一点利用价值,老天就能找到法子,把你最後那点东西消遣走。

他有点儿无力,他想着其实方临清说的不错的,上床做爱什麽都不代表,而他活着,就是会被不断强迫。

他感觉乌鸣香咬在他脖子上的牙齿有点儿用力,疼的他一个哆嗦,又觉得乌鸣香的手指十分的凉,按在他的腰腹间,他被冻的瑟瑟发抖。

他往前方看着,光裸的背脊靠在冰凉的墙壁上,全身僵硬,他就这麽怔怔地看着门,好像那扇门随时会打开似的,然後有个人冲进来救他。

很多年前他绝望的时候对着门会期盼苏博推门进来,可是现在他对着门的时候,他已经连臆想对象都没有了。

迟远出去了,苏博……苏博还能指望吗?最近的方临清?那个小孩还需要他去救赎呢!

乌鸣香的唇一直咬到了他胸膛上,他挣扎着喘息一口,觉得浑身又热又冷,整个人都像进入了幻境,因为他发现门居然真的轻轻被推开了。

是、是那个葡萄又回来了?

时墨瞪大了眼睛,压在他身上的乌鸣香毫无所觉,大概还沈迷在他的香艳游戏里,只是迷恋的咬着时墨的胸肌与上面的小红点。

开门的是个清秀的娃娃脸,他举起手在唇上冲时墨微微摇头,然後就那麽无声无息的走了进来。

“你……”

时墨直直的看着他,乌鸣香终於发现了不对,飞快的抬起头来,但是进来的人等的就是这一刻,已经伸了拳头过来,一刀劈在他的脖子上。

“你还好吧?”娃娃脸一脚踢开瘫软到地上的乌鸣香,揉着鼻子问。

时墨对着这张娃娃脸愣了一分锺才反应过来。

“锲?”

上次就是这家夥把枪偷渡给他的,应该算是自己人。

“哦,我看到你被葡萄拖到这边来了。”锲挠了挠头,他的头发剃的极短,只是一片青色的头皮,这样挠头的时候显得怪可爱的,“然後我就跟过来看看了。”

时墨的脸上有点儿古怪,因为他好像听到了外面某些喧闹的声音:“然後你就跟来了?怎麽来的?”

“我今天来做事。”锲解释,“正好看到了你跟葡萄过来了,我大概知道这家夥……”他踢了一下乌鸣香,“他对你有点儿意思,就过来了。”

“你怎麽过来的?”

锲摸摸鼻子:“哎呀,你好烦呐,就这麽过来的呗,问那麽多干什麽?”

不是我问那麽多,而是我已经听到了警报器的声音啊,时墨真想怒吼,可是锲勉强算是救了他,他还是闭上了嘴巴。

“你有钥匙吗?打开手铐的那种”时墨有点儿绝望,锲摇摇头。

“那你会开锁吗?”时墨晃晃手铐,锲终於点点头,但是没等时候高兴就接了一句。

“可是我现在没有工具啊。”他摊开手以示自己话的真实度,清秀的娃娃脸上满是无辜,好像时墨被锁在这里跟他无关似的。

警报声越来越大,那些滴滴答答声的越靠越近,可以想象,最多一两分锺就会检查到这里了,而他们会一起因为袭警的罪名被逮捕。

“那你先滚吧。”时墨绝望的说,他的脚底下躺着瘫倒的乌鸣香,而他上身赤裸着,下身的裤子脱了一半,胸膛上还有点点的红,“下面我来处理。”

你妈现在这个局面比他被强奸了还要糟糕啊!

上帝知道,他怎麽能编出一个理由,譬如他在手脚都被拷出的情况下,把一个狱警打晕了,虽然这场景怎麽看都是狱警要强暴犯人,但是谁让他扮演的是犯人角色呢!

锲点点头,倒是干脆,立马就跑了,像个小狐狸,嗖的一声就不见了,大概是深谙留着青山在不怕没柴烧的道理。

门被怦的撞开的时候,时墨脑子里几片混乱,袭警他妈的到底是要判几年的啊!

73.碰到老熟人

外面熙熙嚷嚷,但是进来的居然只有小猫三两只,也不知道是出於安全考虑还是出於保密或者蔑视,时墨看着进来的三个人突然有点儿无言。

“谁干的啊。”

领头进来的那个人穿着一套白色休闲服,个子极高,打着哈欠睡眼朦胧:“你们就不能消停点吗?一天不闹会死啊,我早说了,我不要做什麽狱长,觉都睡不好。”

典狱长不是想象中大腹便便的中年男人已经够令人惊讶了,但更叫时墨惊讶的是,这个打着哈欠懒懒慵慵的人他居然认识。

让时墨碰到一个熟人真不容易,要知道他几乎过着完全与世界隔离的生活,这麽些年认识的人十个手指都数得过来。

他怔怔地看着所谓的狱长,一瞬间真想咆哮,如果……如果这个人真的是狱长,他真想把苏博掐死啊!

他怔忡的眼神引起了狱长的兴趣,後者眯起细长的眼睛:“你还记得我吧?”

我又不老年痴呆,怎麽可能不记得……时墨默默想,但是又不知道说什麽好,这是个熟人,而他近乎赤裸的被人锁在管道上,像个刚被蹂躏的倒霉蛋,而他脚底下又躺着……狱警。

时墨没有答话,於是狱长只好头疼的摸摸头发:“裴寂,常去你们家蹭饭的,呃,还帮你们打扫卫生的。”

他显然误会了时墨的沈默,又努力的想了想:“还偷过你乌龟的那个。”

时墨曾经有一只乌龟,那大概是他收到的最特殊的一个礼物,因为那个礼物跟以往的收藏品或者名贵珍宝都不同,这是一个活的礼物,有一阵子他迷恋那只乌龟迷恋的苏博都要嫉妒。

他一直没弄清那只乌龟是谁送的,邮递员就那麽送到了他家,匿名的礼物里还体贴的配着一个鱼缸,里面不但有鹅卵石,还有一两根水草……

现在想来,这种东西除了迟远不会再有人捣鼓给他了,但是那段时间乌龟确实是他的最爱,他到哪都带着走来走去,甚至会在午後陪着乌龟一起在阳台上懒洋洋的晒太阳。

那只乌龟消失的跟来的一样神秘,一夜之间就突然蒸发掉了,哪怕苏博跟他把家里挖地三尺都没用,乌龟就是不见了。

“居然……是你。”

时墨原本是愤怒的,但是讲了一半,考虑到自己的现状,又不得不放低声音:“我记得你的。”

裴寂露出一个‘我就知道的’得意眼神,时墨真想一巴掌拍死他,这家夥完全不知道乌龟丢人的那段时间他郁闷了多久,又思念了多久。

而他们家因为苏博的关系,来来往往也会有那麽几个人,而他们从来没有想过那一堆衣冠楚楚的公子哥儿们里会有一个小偷!

“你怎麽这样?”裴寂看了他一会儿,才眼神不好的看到时墨的现状,细长的眼睛又瞟到地上的乌鸣香,哦了一声,“被强了?”

他的下属被打晕了像狗一样的仍在地上,但是他显然一点都不在乎,摸着下巴斜睨着时墨:“我真没看出来你有这个潜质诶?还是因为我不是gay所以眼神跟他们不太一样?我看不出你有一点点血雨腥风的体质诶,怎麽就老被男人折腾成这个样子呢?”

时墨也有点儿无语,他第一次见到裴寂的时候,是苏博的男友,估计第二次被裴寂知道是因为被男人强奸进监狱,这次更劲爆了,直接给人来了个现场版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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