文案:
阿宝三岁没了娘,十二岁爹输掉了最后一个铜子儿
十两银子换张卖身契,他~就这么被卖入萧府
从此他得忘了祖宗八代、改名换姓——孟适青
拜那个寄居萧府的风水师当师父,开始学堪舆和鬼画符
不过,他是太有慧根还是八字特轻?
怎么老看见不该看得到的「异物」在那萧家少爷旁打转?
师父警告:那孤傲的家伙命中注定要克你,招惹不得
这到底是哪门子的孽缘呐?一念之动却成万劫不复
救萧绝云一命,原来得用自己的命来抵呀~
姓孟的小子究竟是何来历?
十年前为救他明明已去阎王府报到,如今怎又是活跳虾一只?
他萧绝云是元冥神君转世,那孟适青却是何方神圣?
难不成……他竟是那个和自己纠缠千年也不厌倦的冤家
——北阴酆都大帝!?
既然如此,他蹂躏起来可不会手软
小冤家,那就先来一盘开胃菜——「特级体罚」吧
上一世没得到的一切,这一世他要连本带利讨回来!!
姑且信之 苏特
老实说,这篇故事的灵感,源于一次旅行途中,听当地的老人家闲聊,说起附近有个风水先生十分厉害,也非常有
名,有一次帮个大户人家看风水,这位先生说,你家风水很不好,我可以帮你家改风水,但一定会折我的寿,而且
还会遭受天谴,势必要断绝香火,所以你们要负责给我养老送终。那户人家答应了下来,后来这位风水先生就设法
改了那家的风水,那户人家后来果然子孙兴旺,大富大贵。只是这位先生瞎了一双眼,且终身没有子嗣。好在那户
人家说话算话,真的给这位先生养老送终。
当时听完了后,觉得风水先生这种职业,真的是非常神秘,一下子就来了灵感,旅行结束回家后,在MSN上同朋友
聊起,说我最近想写篇文,主角是风水先生,朋友很高兴地怂恿我,说你去写嘛,于是脑子一热,就开始写了。
一开始,原本打算写个轻松点的古代文,最初设定的主角也是那个双眼盲了的孟先生,谁知写着写着,就不受我控
制了,主角变成了小阿宝(也就是孟适青),还是厉害得不得了的北阴酆都帝君,囧。
然后风水先生什么的,也就成了点缀,通篇变成了降妖驱鬼的神仙鬼怪文……朋友看到中途,囧囧有神的问我,风
水先生呢?去哪儿了?
风水先生变成配角了……呜呜……
然后就继续扭曲下去了,变成了一个关于鬼神灵异、前世今生的故事。
写完后才发现,其实还有很多值得一写的角色呢,比如孟先生(对啊,这才是正版的风水先生啊),萧绝云他爹啦
(喔,那个转世后,吞了狐狸内丹的小孩子),写他们两个不拉不拉的,养成系什么的,不是很有恶趣味吗(这个
真的会有人想看吗)?但是篇幅有限,所以,就不写了……
希望这个故事大家会喜欢,我很用心写的啊!
最后,说个灵异的事情,我写完这篇文截稿的时候,家里忽然停电了!整栋大楼、整个社区,就只有我家停电而已
!当时真是吓一大跳,就是刚刚存了文字档,哗的一下,屋子里一片漆黑,我瞬间汗毛倒竖,一身冷汗。
隔了大约十多分钟后,又自己来电了……这到底怎么回事?不解啊!
幸好我的文存下来了,抹泪。
一定是耽美大神怒我这篇文拖了这么久,心里一直这么想着,不如就坑了算了吧……这样子,所以就罚我吓一跳吧
……TAT
鞠躬……
第一章
阿宝三岁没了娘,父亲嗜赌,成天出没于各间赌坊,对阿宝不闻不问。小孩子没娘养没爹教,靠着街坊邻居东拉一
把西扯一下,吃百家饭长大。
长到十二岁,他爹输光了家里最后一个铜子儿,一狠心,便将阿宝卖了。
那天外头下着雨,又冷又湿,阿宝发着抖被他父亲拎在手里,直送到一个白面微须的男人面前。
「十两银子,不能再少了。」
阿宝眼眶里含着泪,阿爹说话的语气,就像街头张屠户卖猪肉时的口吻。
要买他的男人在他身上摸了一把,皱着眉道:「这么瘦,脸色也难看,正经人家买来当儿子养,还怕养不活呢!谁
家要小厮,也不要这样的,三天两头的闹起病来,谁耐烦给他治。」
阿宝咳嗽起来,已经入冬了,他还穿着件破破烂烂的旧棉袄,冷得不住的哆嗦。
眼见买主的眉头皱得越发紧,阿宝的爹急忙在他脸上拍了一巴掌,凶道:「兔崽子,装模作样的咳什么!昨天还好
好的,今儿个老子要卖你,你就装起病来了?」
阿宝吓得不敢再咳,死死的憋着,一张脸涨得通红。
「爷。」阿宝的爹陪着笑脸,转向那男人,谄媚的说:「这孩子跟着我也是受苦,又从小没了娘,您就当是行行好
积阴德,把他领了去吧!十两银子真的不贵。」
那人鄙视的看了面前的男人一眼,又捏了捏阿宝的面孔,半晌,仿佛吃了天大的亏一般叹了口气。
「也罢,瞧着可怜,这孩子我就带走吧!」说完,那人从怀里摸出一张卖身契,递到阿宝他爹的手里,「画个手印
,以后你儿子就是萧府的人了,生老病死,都与你无关。」
阿宝的爹不住的点头,在纸上按下了一个鲜红的手印。
男人收回卖身契,掏了银子丢给阿宝的爹,便从他手里把阿宝牵了过来,领着他往外走。
阿宝一下子哭了起来,声如蚊呐,「爹……」
虽然爹从来不曾好好关怀过他,可他在世上就这么个亲人。爹打他骂他,他都忍着受着,还想着将来自己出息了,
一定不让爹受苦。
可是,爹却将自己卖了。
阿宝的爹就算是铁石心肠,也被儿子这声「爹」叫得身子颤了一下。犹豫了一下,他伸手在阿宝的头上摸了一下,
「奸孩子,跟着爹只有苦受,以后你就有好日子过了。乖,好好听这位爷的话,去吧!」
阿宝放声大哭,被不耐烦的男人一把扯起,拖将着行远了。
买下阿宝的男人,据说是城里大户人家的管事。怎么样的大户人家,阿宝不懂,他从小受尽白眼,小小年纪已经学
会察言观色,一路上老老实实,什么也不问。
那位管事领着他穿街过巷,好不容易到了一座大宅子前,立在门边的两个家丁带着笑脸迎了上来,「管事回来了?
哟,这小孩儿哪找来的,倒生得伶利。」
管事得意的笑道:「清白人家的孩子,好不容易才寻来的,就是家里穷了点儿,穿得不象样。快寻两个丫头给他收
拾干净,我去见老爷。」
其中一个家丁闻言,立刻上前牵起阿宝的手,领着他进了大门。
阿宝懵懵懂懂的被那人领着,东拐西拐的进了一间厢房,然后便将他丢在那里,自己出去了。阿宝呆站在原地,一
会儿听到一阵笑语,两个穿红着绿的丫头推门进来,随即又有几个仆人抬了一个木桶放进房内,几桶热水倒下去,
阿宝随即被剥了个精光,那两个丫头手脚麻利的按住他,给他洗澡。
不多久,房门又被推开了,管事走了进来,「弄干净了没?」
一个少女脆生生的应道:「收拾好了,管事您看看。」
管事略打量了阿宝两眼,点头道:「孟先生倒是好福气,白捡了个现成儿子。
老爷待他也真不薄,白吃白喝的供着,连儿子都替他买回来。」
阿宝也不懂他在说什么,只乖乖的站着,任由管事牵住他的手,将他领出了房。
阿宝被领着进了大厅,低着头,也不敢东张西望,听到一个声音问道:「人带来了吗?」
他仓皇的一抬头,见大厅中央端坐着一位穿着绫罗锦缎的中年男子,料想便是那萧老爷了,慌忙跪倒在地,「阿宝
见过老爷。」
萧老爷年纪四十不到的模样,面目英俊,倒也和善,笑着道:「起来吧!」又向着身旁指了指,「你去见过孟先生
,以后便跟在他身边,好生侍奉,事必躬亲,知道吗?」
阿宝抬眼一瞧,这才看到萧老爷下首的椅子上,坐着个面容清瘦的男子,五官十分端正,只是仿佛带着三分病容,
脸色有些发青。
阿宝向他走过去,那男子眼皮也未掀动,双目呆滞无光,阿宝心惊胆颤的跪在他面前,心想,这人莫非是个瞎子?
那人听得阿宝跪下的声音,便摸索着伸手将他扶了起来,转头对萧老爷道:「多谢老爷。」
萧老爷笑道:「孟先生客气了,当年若非萧某执意相求先生看阳宅,也不会累得先生双目失明。这孩子以后就伺候
先生终生吧!」
阿宝这才明白,自己是被买回来给这姓孟的男子做干儿子的。不由得心想,这孟先生瞧着年纪也不过三十出头,难
道生不出儿子来么?
不过他自然不敢多问,乖乖的站在孟先生身边,又听着萧老爷对着孟先生略说了几句闲话,吩咐下人送孟先生和阿
宝回房。
阿宝见那男子站起身,忙上前扶住他的手,替他引路。他心里可怜这人瞎了双眼,行动不便。那人朝他微微笑了一
下,神情甚为柔和。阿宝不由得想起自己的爹,鼻子一酸,心想自记事起,爹几乎从来没对自己露出过这般温柔的
神色。
及至进了房间,阿宝扶着孟先生坐下,也不知该叫他什么才好,呆愣愣的站在那里。
忽然,孟先生的声音响起,「阿宝,你过来。」
阿宝一惊,回过神来,急忙走到孟先生面前,迟疑着叫了一声,「孟老爷……」
「以后不用叫我老爷。」孟先生伸手摸了摸他的头,「从现在起,我是你爹。我给你取了个名字,孟适青,好不好
?」
阿宝使劲儿点头。
「那原本是我早想好要给孩儿的名字。」孟先生轻声说:「可惜我吃了风水师这口饭,泄露天机,注定无后,还赔
上了一双眼睛。你既是我的儿子,便断不可再入这门。改日我和萧老爷说,让你跟着小少爷一起入学,将来识文断
字有些本事,好过一世寄人篱下。」
孟适青感激的张大嘴,眼睛红通通的,「多谢……爹。」
孟先生神情一凝,笑了一声,「傻孩子,跟爹客气什么……」
他的声音中略带落寞,那微微的一声叹息,尽数消散在了带着三分凄凉笑意的唇边。
孟适青住进了萧府的第三日,从下人的嘴里得知,这孟先生原名孟舜之,原本是个颇有些本事的风水师。
当年萧府时常闹出些怪事,不得宁静,萧老爷便重金聘请了他来看阳宅。
孟舜之手执罗盘,起了六爻卦,以向上飞星为上卦,大门为下卦,配成复卦后用八卦六亲太岁等算来,不由得变了
脸色,连声道:「在下无能,此宅煞物甚凶,化之不得,请萧老爷另请高明。」
萧老爷一再的相求,言道此乃祖屋,家训严令守之,断无卖了另觅他处之理。许以重金,日日上门相请,坚持了数
月有余。孟舜之终于耐不住心软,便松口道方法不是没有,但他一旦泄露天机,强行改运化煞,不但自损阳寿,恐
怕注定无后。若萧老爷肯承诺养他终老,便可勉力为之。
萧老爷忙不迭的应承了,萧府家大业大,便是多养个人在府内也无甚打紧。当夜孟舜之搬进了萧府,吩咐除萧府家
眷之外,其余人等尽皆暂避他处,之后也不知用了什么法子,萧府果然平静下来。只是孟舜之自那以后便双目失明
,再也不能靠替人看风水谋生了。
孟适青听得胆颤心惊,心道怪不得孟先生收他为养子,却不肯教他风水之术。他不由得想,既然他明知有此后果,
为何最后还要答应替萧老爷看宅?断了子嗣,赔上了一双眼睛,连看家的本事都没了,值得吗?
幸好萧老爷厚道,还真将他养在了府里。若是碰上个说话不认的,岂不是一辈子都给赔上了。
这些话孟适青也只敢放在肚子里,不敢真拿去问孟舜之。想着他说要送自己和萧家小少爷一起入学,等了一日又一
日,却没个音信,不由得暗中焦急。
他爹是个斗大的字认不得一箩筐的粗人,最常对他说的话就是,人各有命,连字都不识,这辈子也就是个穷苦命了
,因此孟适青自小便对读书人充满了憧憬和羡慕。他倒没有妄想有朝一日飞黄腾达,不过是想着粗通文理至少将来
不是个废物,在萧府也能做个稍微有点地位的下人。
孟舜之知道他这番思量后,却十分不高兴,语气严厉,「什么下人?你是我孟舜之的儿子,岂是萧府的仆役!」
孟适青怯怯的开口:「可是管事说签了卖身契,我便是萧府的人,此后无论生老病死……」
「不过一张卖身契,有什么要紧。」孟舜之冷冷的道:「将来我替你要回来,一把火烧了。」
孟适青不由得大为感动,却没细想孟舜之为何不现在就将他的卖身契从萧老爷那儿拿回来。他毕竟还只是个十二岁
的孩子,心眼又直,哪里想得到那么多弯弯道道。因此也并不知道其实在他入府的当日,萧老爷便已经将他的卖身
契交给了孟舜之。
孟舜之却也有他的私心在,这孩子虽然待他恭顺,但毕竟是从外头买回来的,难以知根知底。若是得了卖身契便逃
走,岂不是辜负了萧老爷特意替他买了个养子回来的好意。且留在身边过几年再说,若真是一心待他,那卖身契随
时都可付之一炬。
他听得孟适青一番言语,知道他一心盼着入学,便道:「此事我已和萧老爷说过了,只是小少爷最近几日受了风寒
,断了课业,你且等几日吧!」顿了顿,又道:「那小少爷……有些少爷脾性,你若跟着他入学,千万要受得委屈
,别同他闹起来。」
孟适青应了一声是,却没怎么放在心上。他自幼没少受过欺负,遭人讥笑懂得要忍,打不过晓得要逃,心想那小少
爷还能怎么欺负了他去,横竖忍着便是了。
这天晚上,孟适青服侍着孟舜之洗漱完上床歇息后,便回了自己的房间。他被孟舜之收养做了儿子后,待遇同萧府
其他小厮不同,萧老爷还特意吩咐拨了间房给他,虽然布置简陋,但孟适青已十分心满意足。想起自己进了萧府也
有十余日,不知道爹在外头日子过得如何。翻来覆去的睡不着,索性爬了起来,开了门走出去。
萧府原是城里的富户,偌大一座宅子,亭台楼榭自是孟适青有生以来从未见过的。他恪守着规矩,白天也不敢在宅
子里乱逛,如今入夜见众人皆已熟睡,便大着胆子沿路乱走。
他远远见好大一片荷塘,月光下波光潋滟,不由得被吸引住,便向着那边走去,及至走近了,却见一红衣妇人站在
池子边,不由吓得停了脚步,心道莫非是萧老爷的哪房夫人,半夜了立在这池子边赏月不成?
那妇人背对着孟适青,长发垂腰,在夜风中凌乱飘飞。孟适青忽然觉得那妇人的姿势有些古怪,只见她双手微伸着
,缓缓向前探去,似乎想要掐住什么物事。孟适青再定睛一看,赫然发觉那妇人的身前,竟蹲着一名少年。那少年
向着荷塘抱膝而坐,身后便是那红衣妇人,月光下那双惨白的手已经伸到了少年的脖子后,下一刻便要掐在他脖子
上,而那少年毫无察觉,仍一动不动的坐着。
孟适青登时吓得魂飞魄散,大叫一声:「小心──」
那妇人和少年同时回头,孟适青飞奔过去,正欲狠狠撞开那妇人,却只觉眼前一花,如同扑到了一团空气上,竟是
硬生生的从那妇人身体穿了过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