神魔论——裂彩

等我去超市买两大盒天天给你煮。」

捧起自己与圣德尔斯的调味料，诺恩临走时特意朝他小腿肚踹了脚，害他差点把白醋泼到葱花里。

「喂！付钱的可是我，你踢的很顺嘛！」多加了几滴橄榄油，亚罗特走回去时故意手肘一拐撞掉他的筷子。

「人类，注意你的言行！」

那边的罪魁祸首倒是一副你奈我何的模样，挑衅的看了他一眼。不爽来PK啊！要不是我刚才被你偷袭一拳，哪那么

容易就输给你？

杀意在眼里一闪而过，诺恩没再继续搭理他，捞起锅中翠绿的莴苣分成两份，拿过圣德尔斯的碗装。

先祷告一番，小恶魔才开心的夹起蔬菜送到口中──「哥哥～这个菜的味道好奇怪喔！」

看圣德尔斯对他撒娇不要吃那么多莴苣，亚罗特边刷肉边想：我说他们是恶魔也没人相信吧？

恶魔会吃涮涮锅？可是右侧的画面一点违和感也没有。「对啊，别吃太多，等等吃坏肚子了。」说着夹起烫嘴的肉

片在圣德尔斯面前一晃才欠打的吃掉。

「啊！牛肉！」单纯的小恶魔伤心地看着无良神父，「我也要吃，亚罗特煮给我吃好不好？」

还没答覆就见诺恩抓住圣德尔斯的旋转椅椅背用力转个一百八十度，手上的汤匙「喀拉拉」倒下满满一碗蛤蜊。「

快吃吧。」

瞧殻中的肉肥美白嫩，圣德尔斯高兴的拿起筷子──

「我先帮你试试看熟了没。」属于亚罗特的筷子很理所当然的将蛤蜊肉从壳上拉下来，顺便推了个装鱼饺、水晶饺

之类的碗到他面前。

诺恩狠狠瞪了眼那个装模作样喊着「看吧果然没熟」然后把自己辛苦捞起来的食物全倒回锅里的人类，决定等一下

回去就灭了他。

抢过小恶魔捧着的碗，诺吉恩恶声恶气的说：「不准吃！」

「唉呀！本大爷煮的你有什么意见？」命令圣德尔斯抢回来，亚罗特对上他的视线──

平日的午餐时分，店中就只有他们三人，两位帅哥像是孩子般嘴上互贬手上碗筷齐飞，中间的小正太在飞来滑去的

碗中夹菜依然吃的一脸幸福，柜台后的工读小妹看着，窃笑起来。

今天的天气可真是不错！

10.夜归丈夫抓奸戏？

圣德尔斯含着汤匙，满足地吃着工读生多挖给他的冰淇淋，走在二二八公园围墙外的树荫下。

「今天算是你们赚到了。我下午还要去教会，别给我到处乱跑。」打开公寓大门，爬上略显阴暗的楼梯，亚罗特边

说边打开家门，一进去就看到水泥块还躺在地板上，「……我回来要看到它回复原状。」

「人类，你没有资格发号司令，这等低下工作该由你来负责。」

正要回房间的亚罗特闻言，回头诡异一笑，「请问你今晚要睡哪？」

「我自有定夺。」

「哼哼，那你就去自我定夺吧！顺便把你弟也带走。」说着就进去换了神父的服装出来，拿起车钥匙走了。

「……」一大一小恶魔对望片刻，圣德尔斯小小声地说：「哥哥，台北的午后雷阵雨很可怕唷。」

「呼啊～好累。」抹去眼角的泪水，亚罗特一手提着宵夜一手捞出钥匙，打开家门时发现屋里一片漆黑。

怎么搞的？还真的「自有定夺」？摸黑到餐桌旁放下食物，他脱下外套随手抛向沙发，走没三步就被反弹回来的外

套砸中脸！

「哇赛鬼打墙？！」

「别把高贵的恶魔与那些鬼魅之流相提并论。人类，你倒是很大胆，竟敢将如此不洁之物扔到我身上！」

听到那惹人厌的语调，亚罗特没好气的打开电灯，「乌漆抹黑的也不开灯，你玩什么夜归丈夫抓奸戏？」

头也不抬，诺恩依旧看着手中的书，「恶魔本来就是黑暗的主宰，不需要掩蔽一切的光明。」

你干脆说你的眼睛比红外线夜视镜还强好了。翻个白眼，亚罗特拿出一碗粥给他，顺便瞄了眼他在看的书，「马太

福音？你眼睛不会烧坏吗？」

「愚蠢，这不过是中文罢了。」

那也就是说，原文会有伤害罗？神父耸耸肩，打开自己那一份吃起来。

不料吃没两口──「人类，你竟然先自行填饱肚子，忘了自己是什么等级吗？」

「你梦游去了？要我喂你就对了？很好！」亚罗特故意舀了满满一匙烫嘴的粥凑到他面前，「来～嘴巴张开小弟弟

，哥哥喂你喔～」

「想下地狱就说一声！」

正当两人准备大打出手，一道软软的嗓音卡进两只拳头交错的瞬间。「唔……亚罗特回来了？」

圣德尔斯从房里飘出来，睡眼惺忪的揉揉眼，勉强睁着酒红色眼睛瞧他们。

「呃、对啊，我有带宵夜回来，你的份在这。」悻悻然松开诺恩的领口，亚罗特又回去埋头吃他的。

坐到哥哥和神父中间，小恶魔揭开碗盖，一阵温暖的香气窜进鼻子里，睡意马上全跑光。「好香喔！」

「你们晚餐没吃吗？」

「没有，因为中午吃太多了。」

哼哼，说到中午，火气又上来。

闲聊中解决了食物，亚罗特见小恶魔还穿着白天的衣服，扁眼将他扔进浴室里，「砰」的关上门，「懒惰是七大原

罪之一。」

再来是例行性的到阳台上喝热可可，不过由于诺恩不喜欢甜食，所以他喝的是──

「咖啡？你晚上不睡觉要干嘛？」倾身闻了下他杯中的饮料，亚罗特皱起眉。喝咖啡提振精神好等一下杀人放火吗

？我一点也不想去你们家作客。

「愚蠢，别把我跟你们这群定力极差、一点小东西就能丧失理智的种族看做一类。」走到小恶魔身边，诺恩喝了一

口，「味道真差。」

「喂，我不叫愚蠢好吗？」亚罗特已经懒得生气只能无奈了，他对自己不到一天就改变的态度感到悲哀。「有三合

一就不错了OK？我又不是阔少爷家里还摆台现磨咖啡机。」

晚上十一点的台北市依旧灯火通明：总统府前的投射光束、附近商家的霓虹招牌、远方大厦的昏黄灯光……

蓦地全部陷入一阵黑，亚罗特还以为是自己晕倒了，不过还可以感觉微风吹在脸上，所以是站的好好的。

11.演戏？真实度100%！（微H）

「怎么回事？」当瞎子的感觉很差，亚罗特担心的摸向右边，「圣德尔斯你快下来，很危险。」

「我是看的到的……」小恶魔小小声的说，但还是乖乖环住他的脖子让他抱下栏杆。

「奇怪，居然停电了，紧急照明灯怎么没亮？」正要进屋里找手电筒，空中突然降下一道光束，旋即铺展成薄如蝉

翼的光幕，宛如淡色的七彩丝绸飘在夜空上，真是美丽极了。

「极光？」亚罗特看的目不转睛，但诺恩立刻发现自光幕里出现十来个黑影，而且他们背上还有象征敌人的巨大羽

翼！

「快进去！」一手一个，诺恩抓住两人的后领拖进屋内，「唰」的拉上窗帘，「天使。」

「天使？」亚罗特头大了，自己窝藏两只恶魔，会被天打雷劈吧？

嘱咐了圣德尔斯几句，大恶魔再次揪住神父的后领出去客厅，「有没有酒？」

「酒？」完全摸不着头绪，亚罗特还是摸索着去冰箱拿了两罐啤酒到茶几上。

黑暗中，诺恩将两罐的铝环全拉开，看了窗外一眼，回头扯掉亚罗特马尾上的发圈，身体也朝他压下去。

「喂唔……」正要质问却被吻个扎扎实实，亚罗特愣了一秒，肝火熊熊燃烧起来。是怎样？请你吃饭照顾你弟现在

还要被你强吻，这世界还有天理在吗？！

自他口中退出来，诺恩舔了舔他的嘴唇收掉牵出来的银丝，一手的大拇指轻轻按揉着他的喉结，一手探进他的衣服

下摆在腰上按摩般捏着，边啮咬他的耳骨边用气音道：「演戏。」

你就不能选好一点的戏码吗？而且你演戏的真实度根本就是100％！虽然在心里痛骂，亚罗特还是松开本来要将人

摔出去的手，改成环抱他的背，偏了下头让恶魔不要再咬耳朵，不然等等笑场穿帮了他可不管。

诺恩一面注意外面的动静，一面沿着下颚在脖子上重重的吸吮起来，亚罗特却感到尴尬的扭来扭去，恶魔便用左手

穿过他的脖子后方，握住他的头不让他动。「专心点。」

专你个大头！神父忍住把人踹下去的冲动，咬牙切齿的问：「天使走了没？」

「没。」

告非是看上瘾了不成！？

唇再次下移，诺恩试扯了几次领口都扯不开，干脆坐起身开始解钮扣，亚罗特连忙捉住他的手，「太over了吧？圣

德尔斯还在隔壁。」

「正好趁机让他学习、观摩。」语毕再次吻下来，诺恩脱掉碍事的衬衫扔到地板上，掠夺似的在他口中狂扫过一遍

，亚罗特也不甘示弱地勾住他的舌，两人在狭小的空间内缠斗起来，彷佛两条打的难分难解的毒蛇。

「呼……呼……」分开后两人都喘着粗气，诺恩稍微平复便又舔了舔亚罗特有些红肿的唇，「技术不错。」

「谁在跟你比？」翻翻白眼，神父摸索着也要脱他衣服，却被压制到头顶上，「我来就好。」

一点都不好。绝对黑暗本来就让人有一丝本能的不安，还要努力忽略那只在自己腰上吃尽豆腐的手，这不知该恐惧

还该笑的心情让他真觉得今晚荒唐透了。

胸前的凸起毫无预警的被湿软的舌头舔过，异样的快感让神父倒抽了口气，用力揪住恶魔的头发质问：「演戏只需

要错位吧？」

「要演就要演的像点。」不疾不徐在另一边的红樱用力一捏，亚罗特果然低呼一声放开了头发。「天使的目光是火

炬，穿透这样的黑暗对他们非是难事。」

这是作弊！双方都有红外线夜视眼是怎样？神造人真不公平。

力道刚好的啮啃着蓓蕾，阵阵酥麻的快感从胸前蔓延至全身，亚罗特一面忍着不哼出来一面假装配合的抱着诺恩的

头，心里已经把双方祖宗问候到蓝绿菌那一辈。

扯掉神父腰上的皮带，恶魔离开被抚弄的充血挺立的红樱，见他明明看不见却还是望着窗户的方向，揉了揉他的喉

结又吻上线条优雅的颈项，「别一直看。」

「不准给我做到最后。」敲了下他的头，亚罗特闭上眼，感觉炽热的唇撩逗似的在胸前的凸起划圈，偶尔舌尖恶意

地舔一下，右手则解开牛仔裤的金属钮扣、拉下拉链……

忽然坐起，诺恩自他身上下去，淡淡地说：「他被同伴拖走了。」

……靠还真的看上瘾了！

气呼呼的捡起衬衫，亚罗特边穿上边问：「要是那家伙没走，你该不会还要做下去吧？」

「有时候，我们为了取得精气，并不介意与男人交和。」诺恩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口气。

「喂！你要是想乱搞就给我滚出去，我可不想被误会。」

「有女人我何必还要特意找男人？反正台湾生育率低。」

「你最好是那么爱台湾啦！你们恶魔实在是……难怪现在还打不赢神。」

话说在房内的圣德尔斯完成睡前祷告后，回头却看见房里不知何时多了一位全身漆黑的男子，而背上还有一双庞大

的羽翼。

「你是天使吗？」小恶魔好奇的走近，在闯入卧室的男子身上摸来戳去，「可是为什么你是黑色的？」

「是的，孩子。」天使亲切地摸摸他的头回答道：「为了不惊动人类，慈悲的父亲让我们伪装。孩子，请告诉我，

为什么你的祷词如此美妙？」

「因为我相信天父！虽然家人都认为他是神话，但我相信他！」

「虔诚的孩子。」微微一笑，天使赞许着，「你走的是正道。你应得祝福与奖励。」话落他揭开窗帘，踏上栏杆潇

洒飞去。

「奖励？希望天使聪明点，不要送个自以为很棒实则是灾难的东西。」见他轻易化解危机，亚罗特心中放下一块大

石，指使小恶魔去衣橱拿睡衣给他。「恶心死了身上都是口水……」

目送碎碎念的神父进去浴室，圣德尔斯疑惑的问：「哥哥，你刚才和亚罗特在做什么？」

12.天使的奖励

这就是所谓的「奖励？」亚罗特拎着一个信封，边看上头的地址边掏钥匙开门。

「天使来临」事件后半个月，他所属的教会收到一封来自梵蒂冈的邀请函，请神父去交流心得，来自欧洲的亚罗特

自然是不二人选。

教廷方面开的条件非常优厚：全程免费、并可携带一位朋友、五天的行程中安排的相当丰富，简直就是请人去玩的

。

而名目用的则是希望各国神父能做一次巨大的交流，让神的神迹能永远流传、广布各国等等。

「亚罗特，你回来了。」听见开门声的圣德尔斯笑咪咪地飞过来，看见了他手上的高级信封。「这是什么？」

「教廷的邀请函。」神父揪起了眉毛，没看见小恶魔欣羡的目光。「但是名额不够，我看还是算了。」

「喔～」圣德尔斯失望的低下头，亚罗特则拨了手机回教会，告知因为有三人要去所以这个机会还是让给别人了。

「好想去喔……」小恶魔难过的垂下肩膀，尾巴也拖在地板上，可怜兮兮的模样令人疼惜，亚罗特连忙安慰他：「

下次有机会再去嘛！而且你们是恶魔，不会有问题吗？」

「只要不碰触十字架与圣灰，其他的不过是石块和布料，别把我们想的如同圣经上那般无能。」自卧房出来，诺恩

双手环胸靠在门框上，冷冷的看着他──正确来说应该是那个信封。

态度有够差的食客。暗骂一句，亚罗特摸摸圣德尔斯的头，哄他道：「今天中午吃你最爱的披萨好不好？」

「好……」有气无力的回答，小恶魔落寞的飘进房里找电话，亚罗特趁机叫住也要随着进房的诺恩。「你们会怕十

字架？」

「那是反转我们本质的力量，如同天使惧怕污秽的血一样。」

「那也就是说，我在门上画个十字架你们俩就进不来罗？」

「不会，因为我会轰破门。你的道行还太低了。」

恶魔也一样野蛮。亚罗特翻翻白眼，接过圣德尔斯递来电话和广告单，和他讨论要吃什么口味。

「不要凤梨。」坐到沙发上看福音书的诺恩如是说。

等待的时间中换上居家服，亚罗特拿着刚才顺路买的报纸坐到大恶魔身边，随意看了几页，这时瞧见圣德尔斯伸直

了手想开头上的橱柜，走到旁边按住他肩膀，「我拿。」

「我会飞……」有气无力的反驳，小恶魔接过三个玻璃盘后垂着头走回客厅。

「尽量不要飞啦，你不知道现在偷窥狂和变态有够多。」亚罗特看着他失望的背影有些于心不忍。

可是出国的话必须三人一起行动，还有他们要怎么过海关啊……

思索间，门铃响了起来，亚罗特抓起玄关上的钱包打开门，一位比他略矮的清秀大学生手捧两大两小的纸盒问：「

请问有订披萨吗？」

「有，总共多少？」

「一共xxx元。」

把食物交给跟来的小恶魔，他接过找零，正要关门时却见大学生看着旁边、有些扭捏的问：「请、请问还需要我什

么服务吗？」

「啥？」愣了下，不良神父邪笑起来，捉住他的手作势要把人拉进来，「既然你有心，就坐到餐桌上喂我吃吧！」

「不、我……！」大学生又羞又窘的抵抗着，可是亚罗特还得寸进尺的搂住他的腰，调戏起来。「还是你想要当我

的午餐呢？」

蓦然背后有阵利刃穿透的感觉，神父的心脏猛然收缩一下，直觉让他立刻回头，却见圣德尔斯正一一打开纸盒，诺

恩还是看着书。

见鬼，刚刚是谁瞪我？

大学生早就趁他注意力转移时逃走了，亚罗特颇为惋惜的啧了两声关上门，回头便瞧见圣德尔斯咬着披萨、低着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