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你也是炮灰 下——羲澜

作者:羲澜  录入:05-23

方泽析将手机夹在耳旁,伸手在表格里打了一组数字,笑说:“有本事你就搬啊。”

等他下班回家,看到空空如也的房子,一时间没反应过来,还以为遭劫了。

东西搬空了才发现厨房顶上有不少漆黑的熏斑,流理台上也有几道挺明显的划痕,方泽析很抑郁,这让他怎么去找房东说退租的事!

算了,年底退租也不现实,方泽析想了想,决定等忙完这一阵以后收拾收拾再说。

他带着满心抑郁去了夏扬家,将人压在地毯上做了一通。

做完后夏扬缓过神来,问:“你生气了?”

“怎么会。”方泽析抱着人滚了一圈,勾起嘴角摸着他的脸说,“就是找个借口压你一回。”

“……”

方泽析搂着夏扬去洗澡吃饭,厨师送上来的菜式还是那么精美,他突然觉得自己真是让夏扬受了很久的委屈。

吃完饭后两人抱在一起看了会儿电视,方泽析手里转着遥控器,问:“你是不是住不惯那小房子很久了?”

“嗯?”夏扬疑惑地抬起眉,过了一会儿才笑出来,“当然不是。”

他调整了一下姿势,将方泽析压进了沙发里,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只是,那边能做的地方我们都做过了,这里还没有。”

方泽析顿时无语,想到那所谓的做过了,脸上开始一点点升温。

“沙发,书房,地毯,浴缸,大床,还有餐桌,厨房,储藏室,健身房……”夏扬用低沉暧昧的声音在方泽析耳边数着一个个的地点,然后伸手拉着他走到客厅的落地窗前。

夏扬的楼顶别墅里总是开满暖气,无论走到哪一个房间都是热烘烘的,落地窗上积了一层雾气,夏扬用手抹开,让方泽析看着窗外,继续说:“可惜天气太冷了,到了夏天,我还想和你一起在游泳池里,花园中,秋千上都做一遍。”

方泽析满脸黑线,身上却一阵一阵的发烫,抗拒不了,阻止不住,他一把将夏扬按在玻璃上,咬牙切齿地说:“还有这落地窗呢,要是白天,会不会被你们家清理花园的人看见?嗯?”

夏扬偏过头想了想,暗暗用力脱出身来,反压着方泽析说:“可以试试。”

灼热的气息在耳边萦绕,方泽析浑身发烫。认识夏扬之前,他从来不知道自己也会是这样肉欲横流的人,他微微颤抖着,从牙缝里挤出了两个字:“变态。”

夏扬吻住了他的喉结,轻轻噬咬,趁他不备一把摸向下方,摸到了那隔着裤子都透出灼热温度的硬物,满意地笑起来,慢慢地说:“竹签儿,我早说过的,彼此。”

方泽析在夏扬家一住就住到了年末,他经常加班应酬,有时候到家已是深夜。

夏扬把电脑搬到了客厅里,方泽析一回家他就可以看见。

方泽析取笑他说:“你怎么不干脆搬到电梯口,这地方也够大的,还能第一时间看到我。”

夏扬居然还异常认真的思索了一会儿,点头说:“这也是个好地方。”

然后第二天他就在门口的小厅里装了个空调,把方泽析按在门上给办了,让他领略了一下能做的地方都要做过到底是个什么概念。

“喜欢吗?”夏扬凑在方泽析的耳边用暗哑的嗓音问着。

“喜欢你妹夫!啊……夏……夏扬……别……那里……呃啊……”

“喜欢吗?”

“嗯……嗯啊……”此时的方泽析已经说不出完整的话了。

在夏扬家住着,就要每天开车进出,虽也不算显眼,但天天如此自然会被人注意到。

方泽析同意搬过去的时候就已经决定抱着豁出去的心态坦然面对,不过让他意外的是,隔天一早他去上班,就有一堆人来慰问他,台词都是那句:“房子烧了没关系,人没事就好。”

方泽析一头雾水,只能礼貌地说:“谢谢关心。”

自家房子冒烟的事,已经传得这么广了?

过了一阵子,银行里上上下下都知道了方泽析家里着火,现在住进了天扬夏总的酒店里。

有人羡慕有人嫉妒,当然这个世道,二次元之外也有少数人会yy他和夏扬的关系。

所谓天下大同,腐女到处都有。

方泽析通过夏扬的关系调任,是很多人都知道的事情,一开始也有不少闲言碎语,后来就渐渐少了,他工作能力强,性格又好,和同事们都处得不错。

有女同事半开玩笑半试探地问:“方副行长好幸福,每天住五星级大酒店,很豪华的吧?你和天扬夏总是什么关系呢?嫉妒死人了。”

方泽析微笑着满足了她的yy,说:“潜规则的关系。”

于是女同事捂着胸口跑走了。

不过这种事情,越是遮遮掩掩,越多人刨根究底心存怀疑,越是光明正大,偏偏大家都以为是顺应潮流卖腐而已。

方泽析就这么名正言顺地开着那辆小破车进出夏扬的星级会馆,酒店占地面积大,似乎没几个人知道夏扬家就在顶楼。

松了一口气的同时,方泽析又微微觉得不安,夏扬太替他考虑,知道他怕什么,便做得体贴周到,处处迁就着他,而他却什么也保证不了。他也想真的光明正大,而不是现在这样虚虚实实。

这让他觉得很对不起夏扬,而这种愧疚感,让他变得越来越主动。

比如说,主动……躺平了受……

第57章

春节的时候银行放假,方泽析回老家,夏扬帮他一起收拾行李。

方泽析要带的行李很多,都是各种零零碎碎的东西,夏扬觉得奇怪,他解释说那是母亲让带的,回家后要分给村里的邻居们。

这种回乡带礼物分发的习俗在年轻人看来是非常土冒的,大多数人都不愿意去做,而方泽析却还是那么听话,扛着大包小包回家。

夏扬觉得心里刺痛了一下,他的竹签儿那么孝顺,究竟会为父母做到什么程度,又能为他做到什么程度呢?

他看着忙忙碌碌的方泽析,忍不住就把人压在了行李箱上。

“夏扬!”方泽析气息不稳,在夏扬的胳膊上咬了一口。

被咬的人非但没有撒手,还压得更紧了一些,落下吻来,唇齿交缠。

方泽析抬手抱住他,听着他在亲吻的间隙中漏出的话语:“竹签儿,我不想和你分开,一天都不想……一想到你要回去七天,我就觉得……竹签儿……”

他的吻和抚摸缠绵而火热,钻进衣内将皮肤点燃,绵延出一片迷乱。

温度不断攀升,方泽析勉强保持理智,犹豫着说:“可是,我等会儿坐完两小时飞机还要再坐三小时的汽车,路上颠簸……”

夏扬的动作顿了顿,抱着方泽析打了个滚,咬牙轻声说:“那你来。”

脑中有什么轰然炸开,虽然不是第一次,但方泽析还是对主动躺平的夏扬毫无抵抗力,全身立刻就热得像着了火一般,欲-望鼎盛。

“来啊。”见他发呆,夏扬又面红耳赤着催促了一遍。

方泽析再也忍不住,狂风暴雨般扑了上去。

“你到底哪温柔了……唔……”

“没办法温柔,夏扬……我恨不得把你揉碎了吃进肚子里,然后就再也不用分开。”

“方……呃……方泽析……”

太过纵欲的后果是方泽析差点赶不上飞机,夏扬打电话叫了司机,一路狂飙着去机场。

那个司机脚踩油门脸色煞白,心中哀嚎着:难道因为上次不小心窥破了夏二少的性取向,于是被故意叫来飙车扣分从此吊销驾照然后就可以名正言顺地被直接辞退了吗?!

他们做得有点激烈,赶着时间却又像是怎么也不够似的不停纠缠,夏扬坐上车后还在偷偷揉腰,强烈怀疑自己的腰是不是被方泽析不小心折断了。

那些以前只用在别人身上的姿势,现在都在自己身上——重现,实在说不上是个什么心情,只觉得对方是他的竹签儿,就没有那么难接受。

不知道为什么,知道方泽析春节要回家,他心里就一直惶惶不安,总有一种空落落的感觉,怎么填都填不满。他从来没有过这种感觉,和方泽析在一起之前,他以为那种时时刻刻都要和对方粘在一起的想法是只有小女生或者娘炮受才会有的,可他现在就是不想和方泽析分开。

爱情里从不分强弱,一旦遇见,心便有可能柔软到一塌糊涂。

同居的生活太温暖太甜蜜,一起吃饭一起睡觉,起床后抢着上厕所,一个洗脸一个刮胡子,在车库里偷偷接吻,各自开车去上班。

虽然彼此都很忙,但偶尔闲下来也会一起上上网,方泽析没有什么状态录剧,就挂上了暂不接新的签名,但会去听他唱唱歌,不必再顾忌什么地用他的麦克风和粉丝们打招呼。

而忙起来的时候他翻阅文件,夏扬加班回来,也会陪着他再坐一会儿,只是静静地看书,一句话也不说,却能让夏扬感到温暖和放松。

如果这样的生活可以延续一辈子那该有多好。

出发前方泽析戳了戳他的腰说让他躺在床上休息不用送的时候,他哼笑一声拒绝了。

其实不是为了什么攻君的面子,仅仅是想方泽析呆在一块,哪怕只多出那么一小会儿也好。

除夕的机场人流量很大,方泽析提着大包小包的行李去托运,夏扬则两手空空地跟着,他本想帮着拿点东西,方泽析却阻止了他,嗤笑道:“注意保养,别等我回来了发现你在医院里住着养腰伤。”

夏扬额角冒起青筋,恶狠狠地威胁道:“等你回来,我送你进医院!”

“你舍得?”

夏扬沉默了一会儿,抬起眼睛,眼神忧郁地说:“还真不怎么舍得。”

整个机场里都开了空调,比外面要暖了很多,夏扬将大衣脱下来搭在手上,故意走出了一派气定神闲。

于是在别人看来,他就是一个丰神俊朗气宇轩昂的大老板,方泽析则是帮忙拎东西的小佣人。

这让方泽析非常抑郁,为什么总是这样,他练了好几年的气度,到了真正的高帅富面前却顿时土崩瓦解。

登机之前,夏扬突然抱住了方泽析,在他耳边说:“竹签儿,我会想你的。晚上到家了给我打电话,不,每天都要打电话。如果不方便的话……那就发短信给我,好吗?”

方泽析被他抱在怀里,心跳一阵错乱,几乎想要不顾一切地扳过夏扬的脸,狠狠地吻他那张性感的薄唇。

夏扬却只是抱了一下就立刻放开,在他肩上捶了一拳,表现得就像一对好朋友好兄弟一样自然。

方泽析莫名地就觉得难过,这些委曲求全般的事情,本不该是夏扬做的。

他点了点头,努力挤出一个笑容,说:“好。”

经济舱里熙熙攘攘的人,一个个找着座位放着行李,空姐走过来提醒他们系好安全带。

方泽析想起一个月多前他和夏扬的那趟航班,安静得仿佛整个飞机就只有他们两个人。那些记忆太甜美,甜得让人觉得不真实。

他拿着登机牌找到自己的座位,对边上的人友好又疏离地微笑,然后拿出手机给夏扬发了条短信:“夏扬,我爱你。等我回来。”

发完短信他立刻关机,拿出前座后袋里的书本,掩饰性地盖在了莫名发烫的脸上。

方泽析的家乡是南方的一个小乡村,飞机降落之后他还要转三趟车,从市到县再到一个三面环山的小镇,然后坐着小三轮才能到达他家所在的小村。村子不富裕,很多年轻人都外出做生意,但这些年经济不怎么景气,每个行业都有一堆人在竞争,没几个做得特别发达的,也有一些回了老家,每天迎着寒风骑着电瓶车去镇上那几个厂子里工作。

在同龄人中,方泽析算是最年轻有为的。

坐上三轮的时候他抽了个空给夏扬打电话。

夏扬那边嘈杂而热闹,两人没说几句话就挂了。

方泽析到家的时候恰好是晚饭时间,南方的空气冷而潮湿,寒气并非扑面而来,却是悄悄地从四面八方渗透进来,冻得人连骨头都一直酸麻。

村口挂上了大红的灯笼,一间挨着一间的矮屋里也透出了昏黄的光芒,门上贴了对联和福字,家家都在吃着年夜饭,喧哗欢快的声音从窗户里泄漏出来。小孩子们已经耐不住,不惧寒冷地跑出来在水泥路上放烟花,噼里啪啦地很是热闹。

有人吃过晚饭瑟缩着出来到别人家串门,看到拖着行李的方泽析,当即露出一个笑容,亲热地说:“哎哟,阿析你可回来了啊!”

“嗯,三婶过年好,吃过年饭了?”方泽析准确地记着对方是谁,温和礼貌地回着话。

“可不,刚打算去你家坐会。你爸妈他们还都等着你吃饭吧?赶紧的,别让他们等太久了。”

农村里总有这样那样的规矩,方泽析吃好年夜饭,又和母亲一起去给邻居们送礼物。他家半年前重新装修过,方妈妈特意将一楼的一个大房间装得好一些,还安了空调,便有很多人搬了凳子挤过来一起看电视。

但其实那是留给方泽析的卧室,方妈妈甚至已经考虑到要拿来将来结婚用。

方泽析旅途劳累,却没法休息,送完礼物后回家,也只能打起精神陪着邻居们一起看电视聊天。

他们总喜欢把话题集中在方泽析身上,问完了工作就开始问婚姻,方泽析慢慢地和他们打着太极,觉得特别疲累。

他们村里还有一个算得上比较出色的人物,三十来岁,当兵后考了军校,现在升到了副团,三年前在镇上娶了个媳妇儿,热热闹闹地摆了场酒席,如今儿子都两岁了,随军去了部队驻地。媳妇儿虽然没有工作,却据说是写书的,时不时带儿子回娘家,一般住镇上,但天气好的下午就会回村里,说是乡下太阳好空气新鲜,孩子玩起来健康。每次他们一来,村里就特别热闹,而方泽析也不免被拿着和人做对比。

大城市的银行副行长听起来似乎不比边远山区的副团差,但方泽析少了媳妇儿和儿子。

方泽析忍不住和他们说了抱歉,说自己得给客户们发短信祝福,才终于抽出身来,躲在角落里安安静静地给夏扬发短信。

短信箱里躺着夏扬之前发来的回复,方泽析看着舍不得删,却又狠下心删掉了。农村人没多少隐私观念,手机这种东西,说不准就会被拿去乱翻。

删完了不该留的东西,他发道:“吃完饭了,你呢?”

“在大床上躺着,少了一个人,好空虚寂寞痒。”

“……还痒着啊?我还以为你应该是从痒变疼了才对。”

“我想你。”

“我也一样。新春快乐。”

发完后方泽析匆匆把短信删了,刚好有个伯伯走过来,让他转点祝福短信,帮着也群发一下。

临近深夜,邻居们都散了,各自回家守岁放炮,方泽析去洗了澡,穿着棉睡衣出来和方爸爸一起等着点关门炮。

方爸爸总是揉着脑袋,他一向熬不得太晚,一熬夜就容易头痛。

方泽析说:“爸,你先去睡吧,关门炮我来放。”

方爸爸摆摆手,说:“一起放,等会把你妈也叫出来。泽析啊,刚才这么多人,我都没什么机会跟你说话,你现在工作算是很不错了,打算什么时候结婚啊?”

“爸,我才二十五。”

“不小啦,我二十五的时候你都会跑了。不过现在的年轻人结婚确实不早,大俗话我也就不再说了。但你总该开始谈朋友了吧?”方爸爸指了指方泽析的衣兜,后者会意地给他抽了根烟点着,他才继续说,“你们总说自由恋爱,可对象哪那么容易找的,感情可以慢慢培养。我觉得,还是门当户对比较重要。找一个人,各方面都谈得来的才行,家境,学历,职业,都得考虑,不然处在一起,刚开始觉得什么相爱啊,到后来就不行了。生活里毕竟都是柴米油盐,结婚结的从来都不是两个人,而是一大家子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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