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成蹊脸色当即一变,接着就了然了。
他早就该猜到,为什么跟沈成景相比那些侍卫更忌惮看似没有实权的沈殷北,原来他们都是沈殷北养的忠心不二的好狗。
“是啊,我是没看出来,你表面摆出一副天真直率的模样,实则是内里根本就是道貌岸然禽兽心肠。”
“啧啧,说的不错。”沈殷北拉扯着他的头发,把他的脸凑近几分沉声道:“你现在这副样子还真是惹人的紧,原来你可不敢这么跟我说话。”
头发攥在沈殷北手里,双手又被牢牢绑在床头,沈成蹊没有办法,忍着头皮剧疼,猛地向后一扥,头一甩,硬把头发从他的指缝里扯了出来。
“以前的事情我都忘光了,我不管以前你我是什么关系,只希望以后再没有半点牵扯。”
“是了,我倒是忘了,石头那小家伙被关进牢里之前跟我提过,说你死里逃生在棺材里一躺,怕是伤了脑袋,如今什么事都不记得,求我‘好好照顾’你呢。”
“你把石头怎么样了?”
“你不是失忆了么,怎么谁都不记得单单只记得个石头,嗯?”沈殷北的笑容颇为讥讽,上半身猛地凑近,右手顺势摸进沈成蹊的底裤,在那敏感的器官上揉捏了几下。
“唔!”沈成蹊闷哼一声,全身瞬间起了一层鸡皮疙瘩,要不是双手被绑住他肯定会惊的跳起来。
“你放……放手!”
沈殷北见状勾起嘴角,变本加厉的更凑近几分,一只手撑在他的耳边,另一只继续搓弄揉捏着手中沉睡的器官,“你惦念的石头能给你这种感觉吗?你这么维护他是不是早就跟他干了这种见不得人的事儿?”
“你这个畜……畜生!别……别动了……”
沈成蹊剧烈的颤抖,身体最敏感的部位被人攥在手里肆意玩弄,这种强烈的认知几乎快要把他逼疯。
他使劲挣扎,身体也不断往床内侧缩,可是双手被死死地绑住,身下是床板,身前是沈殷北的胸膛,根本就无路可退!
沈殷北冷笑一声,食指和拇指捏住下巴一拧,逼着沈成蹊不得不抬头跟他对视,“看,躲不过吧。虽然你似乎完全不记得我们之前的关系,不过没关系,我会好好让你重新再‘体会’一番。”
说着他加快了撸动的速度,手中的器官羞怯的抬起了脑袋,不一会儿就已经濡湿一片,敏感的露出内里更加嫩红的部分。
“嗯……唔嗯……停!……停下来!”
沈殷阙的身体虽然瘦弱,却该死的敏感,像是对沈殷北的手有记忆似的,只要他轻轻一碰,全身的汗毛都战栗起来,酥麻和痛楚交织在一起,像海狼似的要把人吞噬。
他拼命地命令自己要保持清醒,可是灵魂似乎已经跟肉体脱节,脸上不自觉的溢满了潮红,全身像被汗水浸透,手腕勒出一道道红痕,趁着不远处晃动的烛光,显露出一股让人想要揉碎切断磨成灰,硬生生吞下去的破坏欲。
沈殷北那张斯文的面具在看到这一幕的时候,彻底开始裂开,低下头狠狠地咬住身下人的脖子,双手的动作越来越快,终于一道白浊飞溅出来,他满意的勾起嘴角,灰色的眼睛已经完全被欲望染红,高挺的鼻梁上流下一滴汗珠,正好砸在沈成蹊的眼里,
他下意识的闭眼,沈殷北却一把扯住他的头发阴厉的命令道:“睁开眼睛看着我!”
沈成蹊心里恶心透了,闭着眼偏过脑袋就是不看他。
沈殷北阴狠的眯起眼睛,挑起他的下巴说:“你这个样子还真是和以前一模一样,宁愿吃点苦头也不愿意看我一眼。”
说着他向下一压,固定住沈成蹊的双腿,伸手又把捆在床头的绳子收紧了几分,沈成蹊被扯着向床头靠近,可是身体却被定在原地,两只胳膊瞬间像被人撕扯般疼痛。
“够了!够了!”沈成蹊痛的冷汗直流,睁开眼睛跟他对视,“你原来……就是这……这么对我的?”
这句话他不是替自己,而是替死去的沈殷阙问的,此时此刻,万般情绪百感交集,他心里隐隐抽痛,却终于明白沈殷阙一身伤的来历。
不是看似蛮横的沈殷浩,不是护犊心切的宋巧蝶,也不是自私狭隘的沈成景,而是沈殷北这头彻头彻尾的狼!
“不错,难得你还能想起来,本来还想多跟你玩一会儿,不过看来没这个必要了。”
“呵,沈殷北你好厉害啊,从我死而复生第一次见你的那天晚上,你就打定主意要骗我到底了吧?”沈成蹊虚弱的瘫在床上,眼神却意外坚强。
“不装的像一点,你怎么会再次栽进我的手里。”沈殷北抚摸着他的脸,低声道:“虽然你忘了我们之前的事情,不过我有的是时间让你慢、慢、想起来。”
沈成蹊仰脸望着床上的纱帐,心里在苦笑,他真是白活了三十年的岁数,竟然被小自己十岁的侄子骗的如此之惨。
生前他对这个侄子的印象淡的几乎为零,记忆中仿佛他总是站在人群后面,不多言不多语,一副老实乖顺的模样,所以重生到沈殷阙身体之后才会对他放松警惕,弄成现在这样的局面。
真是好厉害的心计!
疲惫的推开他的手,沈成蹊看着他的眼睛说,“你打算就这样把我关一辈子?”
在沈成蹊双眸的注视下,沈殷北的戾气似乎收敛了很多,抬手不停的抚摸着他的眼球,半响没有说话,眼神却柔软了下来。
他趴在沈成蹊的胸膛上,粗声的喘着气,双手紧紧地搂住他的腰,像是害怕他下一秒就消失,“是,就算折断你所有的骨头我也不会放你走,我已经失去了一次不能再失去第二次。”
沈成蹊心里打翻了五味瓶,先前那几乎燎原的怒火此刻奇迹般平息下来,他看着把头埋在他胸前的沈殷北,似乎感到了他身体不易察觉的颤抖,内心颤了颤,似乎有些明白他求而不得的感情。
因为喜欢而疯狂的折磨一个人,甚至不惜代价的把他囚禁在身边,这……还是爱吗?
12、保卫菊花
知道沈殷北是决计不会轻轻松松就放过他之后,沈成蹊就懒得再说话,他始终闭着眼睛不发一言,若是沈殷北折腾的狠了,也只是从牙缝里挤出一丝闷哼,不交谈不挣扎不惧怕,像是冷在床上的木头。
沈殷北用尽各种手段,极尽亵玩和侮辱,可是他并没有以前折腾沈殷阙的那种快感,看着沈成蹊那张在烛光下显得有些可怖的阴阳脸,他竟然觉得有些圣洁的禅意。
以前的沈殷阙每次都是呜呜的哭,实在疼得没办法了就开始求饶,让说什么就说什么,甚至在他面前连一丁点做人的尊严都没有了,但此刻,面对这样冷静倔强的沈殷阙,他竟然下不去手,心里涌出一股从来没有过的泄气。
这种感觉让他感觉自己就像一个得不到家人的关心,所以故意做尽坏事来吸引别人目光的小孩子,沈殷阙的态度根本就是不把自己放在眼里,对待不喜欢的亲戚家孩子似的,连多看一眼得觉得烦心。
沈殷北心里越来越焦躁,可是偏偏就是发泄不出来,也失去了继续进行下去的兴致。
收回放在大腿内侧摩挲的手指,他扔下被绑在床上的沈成蹊,走出房门,对门口的侍卫吩咐了几句,接着就头也不回的走了。
过了良久,沈成蹊才缓缓睁开眼睛,忍着全身的剧痛并上双腿,自嘲的笑了笑。
还以为今晚上就得失身,没想到那小畜生没碰那里,是不是该烧香拜佛庆祝一下?
他挣了挣绑在手腕上的软绳,没几下就挣开了,手上还多了一把有些年头的银色簪子。
“呼……幸亏有了你,要不还不知道要被这破绳子捆到什么时候。”
刚才沈殷北发疯的时候,他气的下意识就想扇他一巴掌,可是手被绑住动弹不得,挣扎之时意外在枕头底下摸到一根细长的金属条,隔着两层床单他都能感觉到这东西锋利的触感。
危机之际,他来不及细想,一边强忍着沈殷北的侵犯不反抗,一边把双手艰难的往外蹭。
粗粝的绳子把他的手腕磨破了皮,可是当时他也管不了这么多,艰难的够到这根簪子,偷偷摸摸的在沈殷北眼皮子底下割断了大部分绳子。
拿起这跟簪子仔细瞧了瞧,很普通的男款式样,没有任何花哨的装饰,头部的位置有明显打磨过的痕迹,尖端像匕首似的露出尖锐的锋芒,不知道究竟打磨了多久才会成现在这个样子。
想到这里他忍不住冷笑,谁会无缘无故在自己枕头下放这么个玩意儿,肯定是沈殷阙生前不堪忍受沈殷北折磨才暗自藏下这东西防身,如今倒是便宜了自己。
把簪子小心的收好,低头看了看身上仅存的一件薄衣,如今也已经破烂不堪不能穿了,胸口露出来的大片皮肤上面印满了吻痕,跟原本身上那些疤痕交错在一起,简直狼狈的没法看。
“这个小畜生!早晚有一天,我会让他百倍还回来。”他气的捏碎了床角一木雕小花,闭上眼拢了拢衣服,不想再看自己胸膛一眼。
实在是他怕自己再多看一眼,都会厌恶的吐出来。
踉跄的跌下床,打开床边的橱子,拿出一件麻布衫披上,又从角落一堆杂物里找出之前藏好的“恰春”,准备一会儿就着茶杯里的冷水敷在手腕的伤口上。
这么简单的几个动作,几乎用尽了他全身的力气,身体也不知道怎么回事一阵阵发热,脑袋昏昏沉沉,看什么东西都重影,摇摇晃晃的几乎要一头栽在地上。
结果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屋外突然传来三三两两的脚步声,由远及近往这边来。
该死的,怎么一刻也不得消停!
他气的骂了一句,扯开被子钻了进去,末了还不忘拿着绳子往手上象征性的绑几下。
刚做完这些事儿,房门就哐啷一声打开了,沈成蹊赶紧闭上眼睛,装出睡着的样子一动不动。
来的是两个男人,穿着官靴,似乎是门口的侍卫,听脚步声应该没有沈殷北,他们走到床边看着“昏厥”过去的沈成蹊,接着一下子揭开了他的被子。
沈成蹊惊得差点蹦起来踹他们几脚,可是手臂猛然一抽,硬是克制住动作把自己死死地定在床上。
心里还不断地重复:沈成蹊你丫的要冷静,不能动啊!这时候要是出了乱子,再招来沈殷北,就彻底逃不掉了!
两个侍卫似乎没察觉到他的异常,看着床上的一片狼藉和沈成蹊浑身的吻痕,立刻就明白刚才这屋里到底发生了什么事,一瞬间脸上表情可谓是精彩纷呈,两个人彼此对视一眼,欲言又止,忍不住偷瞄四周一眼,确定没人之后,其中一个忍不住低声说起了闲话。
“喂我说,真看不出三殿下竟然好这口。”
“嘘,你知道就行怎么这么多废话,皇家的事儿是咱们管得了的么?”
“切,难道你就不好奇,这可是亲兄弟,竟然用这种方法来折辱蹂躏,这得恨到什么程度?”
“你再废话小心我割了你的舌头,咱是来收拾善后的,不是来找死的。”
“嘿嘿,我就这么一说,难道你就不觉得兄弟相女干这种事恶心?”
两个人旁若无人的在床边说着闲话,而装睡的沈成蹊此时已经气的脸色铁青。
这种事情岂止是恶心……
他只觉得自己此刻已经没有任何尊严可言,赤身裸体一般暴露在别人面前,所有的不堪和羞愤无所遁形。他们说的每一句话都像是耳光似的,一个接一个扇在脸上,让他难堪的快要窒息。
可偏偏为了所谓的生存,他还要强忍着一切躺在床上一动不动。
连个人嘴上虽然说这话,但手上却一点也没闲着,一个收拾好凌乱污浊的床单,一个打好一盆热水准备帮沈成蹊擦身,结果手指刚碰到沈成蹊的身体就下意识的缩了回来。
“呵,怎么这么烫!”
另一个听到这话一个激灵,用手触了触也吓了一跳,“这温度还得了,快去请大夫来瞧瞧,别烧坏了人。”
本来已经悄悄掏出簪子准备攻击他们逃出去的沈成蹊,此刻突然顿住,已经伸出半寸的簪子又悄悄的缩了回去。难怪之前他就难受的要命,原来是发热了,这时候如果跟他们硬碰硬怕是逃不出去,还不如先静观其变。
想通了这些,沈成蹊全身的肌肉都放松下来,而头痛和高热也在同一刻潮水般涌来,长期的折磨和高度的精神紧张,让他瞬间就晕厥了过去。
醒来时,他手上的绳子已经解掉了,所有侍卫都避嫌似的退到了门外守着,只有一个干瘦的五十多岁的老头,正闭着眼睛神在在的号着脉。
沈成蹊趁着他闭眼的时候,快速的睁开眼睛扫了四周一眼,确定没有人之后,一把握住手里的簪子,一下子跃起来,左手顺势掐住老头的脖子,右手已经把簪子递到了他的喉咙上。
这一连串动作几乎要了沈成蹊的命,他此时眼前一阵阵发黑,却依然咬着牙装出若无其事的样子。
老头子吓得浑身一颤,当即就要大叫,沈成蹊一把捂住他的嘴,把簪子往前送了送沉声威胁道:“你敢大声喊,我现在就拿这个插烂你的脖子!”,
老头被这突然起来的情况吓得已经慌了手脚,连声求饶,“别……别,这位小兄弟我……我不出声,咱有……有话好好说,好好说。”
他说的是“小兄弟”而不是“殿下”,看来这老头不知道自己世子的身份,这些侍卫为什么不找王府的大夫来看病?
沈成蹊心下疑惑,转念一想又立刻明白过来,沈殷北把他囚禁起来本来就是个秘密,若是被王府里的其他人知道岂不是坏了大事,看不出这群侍卫还有几个心眼,只不过,这老头不是王府的人就更方便他下手了。
“你是京城哪个医馆的大夫?”
“老夫老夫是……悬壶堂的,小兄弟,老夫除了看病什……什么都不会,你到……到底想干什么?”老头子吓得双腿发软,眼看着就要昏倒。
沈成蹊眯着眼睛勾起嘴角,悬壶堂啊,这可是京城最大的医馆,想来也有不少好东西可以捞。
想到这里他又拿起簪子比划了比划,抵着老头的脖子把他逼到桌边,故意装出凶狠的样子说:“桌上是你的药箱吧,给我打开,把里面的东西都拿出来给我看。”
“里面都是药,没有其他东西啊。”
“让你打就打,哪儿这么多废话!”
13、骗来药材
“让你打就打,哪儿这么多废话!”
簪子又近了几分,老头吓得不敢反抗,打着哆嗦打开箱子,把里面的瓶瓶罐罐全都拿了出来,“就……就这么多了,这些都是药,没有啥值钱的东西。”
沈殷北拿起其中几个瓷瓶打开闻了闻,都是些普通的常用药,没有自己想要的东西,他冷笑一声,“老头你不老实啊,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们大夫出诊时的药箱里都有些什么东西,眼前这些可远远不够啊。”
老头脸色一白,紧张的直冒汗,“小兄弟啊,就这些了,真……真没了,我不骗你的。”
“你再不老实,我就把这些瓶瓶罐罐里的东西都给你灌下去。”
沈成蹊随手打开一个白色长颈瓶,倒出些红色的粉末,似笑非笑的开口,“虽然我不太懂医术,不过这东西应该是罂粟吧,这么个容易让人上瘾的玩意儿,跟另外几种乱七八糟的东西混在一起进了你肚子,不知道会不会很有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