掌声响起+番外 BY 一梦萧瑟

作者:  录入:02-17

文案:

教练需要一个超级嗓子——用来没日没夜的指导动作。

教练需要一双超级眼睛——用来观察运动员身上哪怕是一丁点的错误。

教练需要一双强健有力的臂膀——用来抱你上杠,帮你完成空翻,为你按摩酸痛的肌肉。

教练是全职保姆,很多队员跟着教练生活的时间,比跟在父母身边的时间更长。

他,苏坷,六岁开始练体操,跌打滚爬流了不知多少血汗,却在一次国际比赛中膝盖受伤,被医生赐下

“必死金牌”从此不得再踏入比赛场地。可是此刻,他的生命里除了体操,已经不再剩下什么了。

苏坷松了口气,笑了:“阎教练,呐,要是我将来废了该怎么办?医生可是不准我再练体操的耶。”

阎定坤停下脚步,把下滑的苏坷往上耸了耸,边朝前走边回答说:“我可以养你啊。”

伤痛困不住苏坷前进的心,只要有“阎罗王”在单杠下保护着,他愿意一辈子都“飞翔”在空中。

内容标签: 都市情缘 欢喜冤家 不伦之恋

搜索关键字:主角:苏坷,阎定坤 ┃ 配角:谢志浩 ┃ 其它:体操,师生,年上

第一章

3月12号,星期五,晴

我不喜欢自己的名字了,因为他们喊我小土pō 。我不要做小土pō ,我要做大山的。

我有点想爸爸妈妈,想他们给我讲的故事。

“下面出场的是我国运动员苏坷。小将苏坷来自Z省,他曾获得过三月份在德国举行的分站男子体操单

杠第一名,苏坷今年只有十六岁,国内外媒体给了他一个小黑马的昵称……”

电视机里播音员正在进行激情演讲,只见镜头切换到了正在进行比赛的男子单杠比赛场地,镜头中的苏

坷正把双手伸进盛满镁粉的盆子里,清秀脸还略带稚气,眉角眼梢却带满了不符同龄人的从容不迫。

“教练!就快开始了!”围坐在大电视机旁的孩子们显得异常兴奋,由于今天有体操世界杯大奖赛分站

比赛,所以训练提早一步结束了。

电视机里的镜头闪烁,里面传来主持人亢奋的声音:“刚才来自美国的运动员单杠得到高分,不知道苏

坷会用什么难度的动作来应对?”

直播室里讲解员的声音刚落,画面中苏坷就被教练抱上单杠,只见他屈起双腿,很快便将身子高高荡起

。苏坷的动作腾空极高,体态轻盈,每每当你害怕他下一瞬会飞离单杠时,他都会牢牢的抓住,并立刻

做出下一组高难度的动作,看的人心跟着晃悠在半空中,一腔的热血直往脑袋上涌。

“直体720旋下!”

比赛场地内突然死一般的安静,主持人嘴边那句站住了生生压了下去。苏坷向前磕了一步,腿以不可思

议的角度弯折后,重重倒在了地上。

带队教练冲上来,医疗人员带冲上来,苏坷的队友冲上来……

体校刚才还在加油助威的孩子们一个一个都愣在电视机前,仿佛刚才发生的一切都是个梦,而他们的英

雄此刻正稳稳站在垫子上,朝他们挥舞胜利的双手。

世界的喧嚣声如潮水般逝去,躺在担架上的苏坷望着体操馆顶部大灯,膝盖上的剧痛几乎令他昏厥。苏

坷觉得,他不应该表现出痛苦的样子,他现在应该思考些东西,思考这个动作究竟是哪里出了错。

各大传媒消息灵通,立刻就披露出苏坷膝盖受伤,恐再难返回赛场的消息。而在当天的比赛中,同队队

友谢志浩出色的完成了一套跟苏坷一模一样的动作,顺利击败美国选手夺得分站男子单杠比赛的冠军。

病院里很安静,刚刚送走来慰问的一大帮人,床头堆满了各式各样的礼物,苏坷连看都没看一眼,翻身

扭进被窝里。

这才躺了几天,他就觉得浑身都要发霉了。

关于他的报道,有说是他心高气傲的,有说是天妒英才的,那些都是屁话,苏坷统统不管,无论什么评

论都抵不过国内最好的主治医生结束手术后的一句话:苏坷你已经不能练体操了。

再热门的东西,也会有冷却的一天。众人渐渐都把视线集中到谢志浩身上的时候,苏坷就像一个冷了的

土豆,不好吃就丢在一边。

冷土豆苏坷他爸妈都是老师,特地请了年休假过来S市陪儿子,所以他着实过了一段着衣来伸手饭来张

口的日子,从前为了控制饮食辛辛苦苦熬出来的瘦瘦身子长了不少膘,从前练体操时一直都想吃的肯德

基麦当劳是一次性补齐了。不过话说回来,这些垃圾食品味道实在不怎么样,苏坷最喜欢的还是自家老

爸煮的红烧肉。

正是秋意浓厚的季节,拉开落地窗,可以看见几棵树上挂满了金黄色的银杏叶子。苏坷好歹也算是烈士

级别了,所以病房的条件很不错,二楼朝南,病床正前方有一个挂壁电视,苏坷让医院的小护士把有线

电视插头给拔了,窝在床上看奥斯卡大片,片子里打的正激烈,苏坷也试着动了一下腿,随即烦闷的关

掉电视,翻身专心去看窗外的国家一级保护植物。

一片树叶在空中肆意飞舞,连续做了几个大回环,跟其他叶子混在一起,再也分不出了。

门呯一声打开了,苏坷他妈手里捏这个手机跟捏着个救星似的大呼小叫:“苏坷苏坷!”苏妈妈的大嗓

门是出了名的,谁让她教体育。

苏坷找那片叶子找的眼酸想流泪,慌忙拿被子蒙住头。

苏妈妈把手机塞到苏坷抱着被子露在外面的手心上,乐呵呵地说:“阎教练打来的!”

握着手机的手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溜进被窝里,立刻有闷闷的声音传出来:“喂——”

苏妈妈叹口气,他家儿子从小就是个混世魔王,也只有阎教练能收得了他。从前在队里训练难得打一次

电话回家,口头上挂的最多的就是阎教练,一会儿抱怨阎教练太苛刻,一会儿又为阎教练夸了他一句沾

沾自喜。臭小子是谁的话都不听,独独最听他阎教练的话。

苏妈妈这边自己想完了,完全没注意到刚才苏坷电话里都讲了些什么,看他挂完电话探出头怔怔出神的

样子,慌忙问道:“阎教练都说什么了?”

苏坷跟小乌龟似的缩回去,嘟嘟囔囔地说:“教练叫我回去。”

第二章

3月17号,星期二,晴

这里的阎教练好凶,跟以前的教练不一样,我很怕他。我今天多吃了一个鸡tuǐ ,结果被罚在cāo场

上多跑三quān。

可是,鸡tuǐ真的很好吃啊。

每个人都会考虑自己的前程,而对于一个活了十六年却有大半时间在练体操的人,要是有一天失去了占

有生命二之一的东西,他该去干什么呢?

都说苏坷是最听阎教练话的,等医生说可以出院的时候立马就回了Z省。

Z省体操训练基地还是跟从前一个样子,看门大爷正跟着收音机里哼曲儿,忽然看见一个身影鬼鬼祟祟

往门边靠过来,当即大喝一声:“嗯哼!”那个身影没停下反而用更快速度朝门卫靠近,只听一个甜甜

的声音飘过来:“大爷,是我诶!”

老大爷慌忙摘下老花眼镜,上上下下看了几遍,一拍掌笑道:“好你个小土坡!”

调皮大王外号小土坡的苏坷就这么大摇大摆走进去,左肩挎个旅行包,里面装了几件换洗的衣服,还有

他爸烧的大葱烤红烧肉,说是一定要给阎教练尝尝。

已经是吃晚饭的时间,体操馆里的灯却还亮着,苏坷在门外站定,朝门里探头探脑。

呦,果然是有个需要单练的小家伙还在被阎王爷折腾着。

苏坷倚着门看了一会儿,觉得靠近心脏的地方一抽一抽的,于是索性找了个地方坐下,抱着腿闭上眼坐

成一团。

“腾空太低!”

“脚绷直!”

“手倒立不合格!”

一声又一声的吼叫将苏坷从梦境边缘一遍又一遍的拉回来,整个人恍恍惚惚的,不知道是穿越时空回到

了童年时代还是正处于现实当中。

自由体操场地上一个男孩子从角落开始翻跟斗一直翻到斜对面那个角落,再从那个角落翻回来,来来回

回也不知道多少次,最后一屁股坐在地上,似乎是脚打滑了。

阎王爷本色不改,弯下腰问那个眼圈都红了的男孩子:“是要我请你起来,还是自己起来?”

男孩子还在挣扎着起来,睡得恍恍惚惚的苏坷突然嚯的一声站起来,他显然是被自己的突然举动吓到了

,反复擦着眼睛,最后又讪讪坐到地板上。

有些泛黄的墙面上帖着大大的红字:刻苦训练,为国争光。银灰色的圆钟正好指向七点。

那个圆钟啊,由于苏坷在这里呆了七年,闭上眼睛都能把钟面上最细微的擦痕照样画下来。

还有一分钟,坚持!

苏坷偷偷朝旁边张望,哼!谢志浩怕疼!看他那张扭曲的脸!苏坷看见阎教练朝自己走过来,慌忙转头

,等一会儿阎教练坐到自己背上,把他双脚拎到半空的时候,他就死命盯那个钟看!这样就不怕疼了!

谢志浩,你老看地板,地板有什么好看的,告诉你看那个大钟就不会疼了,哈哈哈——

“苏坷。”

苏坷换个姿势,呵呵笑两声,梦做得正欢快,口水搭在嘴角上,半掉不掉的样子,陪着他那张清秀的脸

异常滑稽。

阎定坤也坐下来,伸手摸摸他的脸。

有什么东西爬来爬去痒嗖嗖的,划过下巴,划过脸腮,划向颧骨,停在眼角处……

哎呀是什么!苏坷啪的睁开眼睛,看见阎定坤两手抱在胸口正好整以暇地看着他,七魂六魄散了又聚聚

了又散。

苏坷曾经千百次设想过他和阎教练重逢后的第一次对话,他甚至做好了挨骂的准备,可是姓阎的却用非

常有磁性的男中音温柔地问他:“你吃过饭了没有?”

苏坷觉得今晚太阳应该是从东边降下去的。

走出体操馆才发现,外面的已经天黑,这个奇观是注定看不到了。花坛旁竖了一排路灯,掉了漆的木头

长椅依稀还能辨别出原先的墨绿色,几棵枫树在温和的白炽灯光下红得仿佛要烧起来。苏坷一直都觉得

这里的秋天很漂亮,所以故意放慢了脚步。

久违了啊,他躲着哭过笑过的地方。

食堂的灯早灭了,晚上又有宵禁,学员都住在训练基地的宿舍里,其中还不乏拖家带口的教练。

苏坷踢着路边的小石子,踢一脚又踢一脚,看着阎定坤的背影问:“教练,会不会不太方便?”所以说

,苏小土坡是很机灵的一个人,他这话问的是一语双关。

果然阎定坤猛的停下脚步,这个男人已经29岁了,只谈过一个女朋友,从女子闲他没有条件关心她怕他

结婚了不够顾家后,阎定坤就再也没谈过女朋友。

“不会,我还是单身。”

“哦。”苏坷不知怎么的脚步轻快起来,小跑了几步到阎定坤身边,阎教练的手艺很不错的,这个他从

小就知道。

第三章

6月1日,星期一,雨

今天下雨了,打雷很可怕。以前我在队里很厉害,到这里后,每个人都很厉害。因为我不厉害了,所以

六一儿童节,大家提早两个小时结束训练去看动画片,我被留下来单练。后来肚子è

了,阎教练带我去他的sù舍,我发现一个小mì mì哦,阎教练zhǔ的排骨黄豆汤真好hē!要是天天

都hē就好了。

爸爸妈妈打电话来了,他们说给我买了礼物,等我国庆节回家的时候给我。不知道是什么呢?我想要新

的故事书哪!

文化课老师在教我们用字典了,很快就不用写拼音啦!

训练基地的宿舍条件还算不错,给阎定坤分配的是一间50坪米的房间,阎定坤专门辟出一间做厨房,又

把一开始做书房的房间腾出来做小卧室,有时候小队员有个病痛什么的,晚上好让他们睡在自己隔壁。

当教练的都是又当爹又当妈,充当孩子人生启蒙的老师、玩伴,必要的时候更要化身为医生、护士等等

数不清的职业。进省体校练体操的运动员多半年纪都还很小,他们幼年就离开温暖的家庭,在一天又一

天的严格训练下虽然心智远远比同年龄孩子要成熟,可是他们就跟普通孩子一样需要关爱,所以责任大

部分都担在教练身上。

苏坷不知道在这个小书房的床上睡过多少次,小时候闹过肚子,跌伤过手臂,还发过水痘,每次都被“

隔离”在阎定坤的宿舍里,更不要提阎魔王找他单练错过晚饭时间后会叫他来宿舍吃饭的次数了。

后来苏坷才知道那叫偏爱,他不知道为什么阎定坤会偏爱自己,队里的谢志浩是体操冠军的后代,后台

强硬,本身的身体素质又是一等一的,而每年被挑去国家队的名额都少得可怜,所以当时几乎所有的教

练都把希望投注在他身上,他就是一个小土坡,扎进省队里就只有普通水平。

选不上国家队的孩子,要么留下来为省运会多创造一些贡献,要么折回去念书,一切都是这么残酷。

他现在的情况更糟,虽然最终是去了国家队,却因伤退役,那还不如当年就被刷下来。苏坷扔了旅行包

,重重倒在床上,那床吱嘎吱嘎响了两声,轰一下坍了。

“啊啊啊——”苏坷大喊。

阎定坤握着铲子冲进来:“怎么回事!”

“床……塌了……”苏坷揉着屁股坐在废墟里,目瞪口呆。这床难道是年久失修?还是自己太胖了?!

“膝盖有没有伤到!”阎定坤把他扶起来坐在旁边的椅子上,又骂了一句:“猴皮了那么多年一点都没

改!”

苏坷看他在翻药箱的手在微微颤抖,不知怎么的心里又开始一抽一抽,慌忙说道:“没事,就是屁股挨

了一下!”他故意站起来原地跳几下,“教练你看一点事情都没有!”

苏坷这么做是不想让阎定坤看到他膝盖上的刀疤,至少现在不想。

阎定坤照着他“受伤”的屁股就是一下,这才急忙跑去关了煤气,过了一会儿在外间喊道:“吃饭了!

苏坷屁颠屁颠跑过去,米饭边上摆了一碗盛好的黄豆排骨汤,大碗里几乎所有的排骨都被挑到他的小碗

里,堆得跟小山似的。

苏坷捏捏胳膊上的肉,再看看碗里的排骨,咬了一块吸吸鼻子,“教练……”

阎定坤扒拉一口饭挡住他接下来要说的话问道:“要不要留下来做助教?”

苏坷以为阎定坤会请自己吃顿饭,然后像长辈那样语重心长的教育他说,苏坷啊,你还年轻应该去念书

,以后要记得好好学习天天向上啊,然后巴拉巴拉讲一大堆书中自有颜如玉之类,书中自有黄金屋之类

的话。可是他错了,阎定坤居然邀请他留下来当助教。

天,他只有十六岁啊!没有教练证,没有经过专业培训,没有教习经验,很有可能很多示范动作都没有

办法做出来,基本处于N无状态的他能胜任助教这个职位?苏坷思想搏斗异常激烈,除非阎定坤你一手

遮天,用极其腐败的手段将我留下来,从今往后每个月用固定工资把我供着……

那样似乎也不错哦。

“你可以先住几天,熟悉一下助教的工作再做决定。”阎定坤也不着急,做了苏坷七年的教练,他的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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