左摇右摆 第一部+番外——左摇右摆

演出气氛和菜单安排也皆尽细化。

虽然唯一的餐销ADAM只能说是尽职尽责，但在关联的亲自干预下，门票销售状况竟然也进行得非常不错──在这期间，不得不说TIGER出了不少的力，竭尽全力的帮他拉来了不少的客户。

关联邀请TIGER周六晚上吃饭，不但感谢他为自己争取客户，更感谢他的细心──在争取客户的同时还能够认真搜集客户的需求并及时对关联进行反馈，帮助关联不断对计划作出修改。

这个举动使关联一改以往对TIGER大大咧咧，只讲业绩不讲过程的印象。开始把TIGER视为工作上的夥伴，俩人经常凑在一起讨论工作。

IGER很爽快地答应了，──中国人嘛，感情永远都在餐桌上培养出来的，再说，排在周六，明显是为了白天没有上班，第二天不用上班。

但是出乎关联预料的是，TIGER在答应自己邀请的同时还提出了一个额外的要求──希望曾航也一起去。

一问才知道，最近只要曾航不上班就会跟著TIGER到处跑了解客户需求，很多细节的提取还是曾航的功劳，有时候还能举一反三。

这让关联很是意外。

没想到上次曾航提的好主意不仅是灵光一现，这个大男孩儿真的是很有想法，关联不禁对他刮目相看。

痛快的答应了TIGER的要求，关联又打起了别的主意──既然曾航都去了，那能不能叫上陈子岚呢。

回办公室翻了翻桌上的台历──关联的台历上早就被他用很隐蔽的方式标注了陈子岚的排班情况。

天助他也，陈子岚当天早上下夜班，第二天休息，这个安排正好。

这是一个好兆头，坚定地无神论者关联虔诚的感谢上帝……和观音菩萨和我主安拉。

“既然都是熟人，那干脆把陈子岚也叫上吧。就当圣诞节咱们先过了。”

关联想了一晚才想出这麽个借口──没办法，自己直接去跟他说的话百分之百的会碰一鼻子灰，只能采取迂回战术从TIGER这边下手了。

IGER是个热心肠。多一个人也多一份热闹，兴冲冲的去请陈子岚了。

不过陈子岚一听说是关联请客，非常委婉的拒绝了TIGER。

当TIGER遗憾的告诉关联这件事的时候，关联表现得很平静──这早就在他的预料之中。

索性这时候他已经想好了更进一步的借口，

“其实我来这儿半年也就跟你还挺说得来。有什麽事儿我也不打算瞒你。我听说过JUDY托人去找ELLEN说交往的事儿，也挺乐见其成。”──这句话关联绝对是咬著牙说的──“後来没成我也没多想。可後来又有人借著JUDY是我带来的，传我跟JUDY有什麽弄得我真的特尴尬。咱这大老爷们儿皮糙肉厚的没什麽，人JUDY还是小姑娘没结婚呢是吧。我也发觉了後来ELLEN不怎麽愿意再搭理我，可能是也听说了这些为了避嫌。但我真没那意思。现在就著这个机会就想拉他出来好好聊聊。你说都在一个地方儿工作低头不见抬头见的，总这麽著毕竟不好，这不更让那些闲人有的聊了吗。”

关联一席‘挖心剖肺’的话让TIGER热血沸腾，深觉自己肩上责任重大，当即拍著胸脯向关联保证冲著他这话，自己就算架也把陈子岚弄来。浑然忘了自己也曾经是‘闲人’中的一员。

既然知道了关联对陈子岚没有敌意本著多一个朋友多条路少一个朋友多堵墙的原则，TIGER回头儿就去找了曾航，没把关联的话都跟他说明白──人家把这话都跟自己说了，自己再到处乱传也忒那什麽了。

也亏得他没都说，曾航可是知道俩人之间是有点儿什麽的，关联糊弄TIGER那话搁他这儿一准儿穿帮。

所以曾航听到的就是关联和陈子岚之间有点儿误会，关联希望就这个饭局把误会解开──这个说法被曾航自动的跟前一阵关联拼命找自己探陈子岚的口风，而陈子岚天天坐家里发呆的事情联系到了一起。回去死气白！的非拉陈子岚一起去，末了还告诉他说，“去的人官儿都比我大，你要不去我也不好意思跟那儿坐著。”

陈子岚深知前一阵儿曾航是如何下了夜班连觉都不补的跟著TIGER到处跑的，短短半个多月瘦了一大圈儿。

自己虽然想走了但是曾航会在这儿继续干下去。再怎麽著人家也是自个儿介绍进来的，就算为了他今後的发展也得去帮帮他。

至於关联那边儿，只要自己把心态放平，当著那麽多人，他也不能把自己怎麽著不是。

陈子岚最终还是勉为其难的答应了。这让关联欣喜若狂。

考虑了再三，关联最终决定把地方定在食堂──就算是能够唤起一丁点儿美好的回忆也好。

当然按照关联的想法，回忆最美好的地方就是他家──卧室。但除非他脑子进开水了，不然也明白今时今日这种念头也只能是想想。

第四十六章

所以就在圣诞节到来之前的这个周六，关联一行五人──既然把JUDY抬出来糊弄TIGER了，只能也把她叫上──晚六点准时聚集在了食唐。

关联是发起人，自然早到了一会儿。没想到进来的时候看到陈子岚已经到了，正在那儿一边喝茶一边和这里的老板用陕西话大聊股票。

看到关联进来，陈子岚的言谈明显一顿。聊得正欢的老板注意到了打了声招呼起身离开。关联坐到了陈子岚对面。

“嗯……来得挺早的哈？”

梦寐以求的独处机会，关联却只憋出这麽一句。

其实，陈子岚今天是特意早点儿来的──他想到了依关联的性格一定会早点儿到。换句话说，他是特意过来等关联的。

“没有，也是刚来。”

看著关联的目光，准备好的话怎麽也说不出口。

“那个……曾航没跟你一块儿来吗？”

“没有，他去送老乡了，这会儿应该也快到了。”

屏住气，他们应该都快到了，现在不说就没机会了，

“其实，我今天过来都是因为曾航叫我，他最近真的很上进、努力。听说你们部门的晚宴筹备的也很不错，以後还请你多多照顾曾航……就是这些。”

陈子岚在心里恨自己没用，到了儿也没说出来自己要走的事情。

如果现在手边儿有面镜子，关联一定能看出来自己的脸终於‘白’了──他提早过来就是要跟我划清界限的吗？

咬住牙，关联尽量让自己平静的直视陈子岚，“放心。我今天来也真的是为了感谢他们，大家聚在一起乐和乐和。没什麽别的意思。一切就跟平时一样就成。”

说完没等陈子岚回答，“对不起我去下洗手间。”起身急匆匆地走了。

看著他的背影，陈子岚也神情哀伤──多想跟上拉住他──只能在心里默默的跟自己强调‘就这样吧，这样对大家都好。’摸遍全身，无奈的招过服务员，“女子，去帮我买包烟。”

IGER和JUDY前後脚儿进来，不多时，神色如常的关联也回来坐下了。大家决定先不等曾航了。点了菜商量喝什麽酒。

“既然ELLEN跟这儿熟，就让他点吧。”主客TIGER建议。

“那就是西凤呗。”陈子岚又摆上了惯常的笑容。

“别介啊，我可是听说TIGER喜欢喝黄酒。”JUDY不亏是餐饮部秘书，每个人的喜好了若指掌。

“这儿可没有黄酒。不然……你常常稠酒吧，老板自酿的。上次……我一个北京的朋友还夸不错呢。”

差点儿说漏嘴，及时收住的陈子岚偷眼看了看关联，发现他好像没听到一样，不禁暗暗咬了咬嘴唇。

最後点了瓶十五年西凤，TIGER先喝稠酒。JUDY巾帼不让须眉，说要跟他们一起喝西凤。

杯子摆上，陈子岚找服务员要了一壶热水，帮大家烫了杯子，倒酒。JUDY眼光一闪，率先举起杯子号召大家碰杯，众人笑嘻嘻的喝了第一口开始吃菜。

曾航赶到的时候众人已经你来我往喝得不亦乐乎了。

见曾航迟到，纷纷要求罚酒三杯。

看著那能装三四两的大杯子，曾航的小脸儿皱成一团，连连摆手。

最後还是陈子岚笑著出来打圆场，又要了个五钱杯给曾航。

酒过三巡，众人的话也多了起来。都是年轻人，再加上唯一年龄大点儿职位高点儿的关联也不摆架子，话题很快就从酒店内幕转到各自糗事儿上了。

“我最早干酒店的时候是做商务中心。面试合格第一天报道的时候特紧张。到了人事部把手续办完，给我打胸牌儿那人突然想不起来怎麽拼了，坐那儿叨唠，“哎，Trainee怎麽拼来著。”

我那时候不知道怎麽想的就傻乎乎的跟了一句‘水利？不知道。’那哥们儿都乐抽了──‘我问你这个干吗？’我才琢磨过来，当时恨不得找个地缝儿钻进去──那可是个帅哥啊！”JUDY捶胸顿足。

众人笑喷。

IGER忽然想起在座唯一的‘Trainee’曾航，“哎对了，你到底是谁介绍进来的啊？我刚开始以为是关联，後来又听人说是ELLEN。”

想起BRAIN之前说的话，陈子岚不想把关联扯进去赶紧抢过话头，“是我介绍的。不错吧。”

“真是。你当时怎麽不把他介绍到销售部来啊，人才啊。”

“你们销售部一个个都跟人精似的，曾航这麽小，进去还不被吃了。”陈子岚笑眯眯的白了TIGER一眼。

第四十七章

“那你们怎麽认识的？”TIGER已经有点儿多了，契而不舍的追问。

“欧。我跟曾航是室友，我们合租一套两居室。”

“啊，是吗？在哪儿租的啊？多少钱？”

IGER还真感兴趣。

“就在酒店附近。你打听那麽清楚干吗？”

“不是。我前一阵儿卖了套两居，分期付款。每月还的不少。我还得养车，就想著租出一间去，这不正打探行情呢吗。”

“哎呦，那你那可不好租。人家租房都是把房交出去完事儿，你这自个儿还得住里面，谁愿意跟房东住一块儿啊。这人可不好找。”心直口快的JUDY毫不留情的泼冷水。

“反正你有车，回家住去把房全租出去不就得了？”关联在旁边出主意。

陈子岚和曾航全都沈默不语──他要能回家住早回家住了。

“哈哈，我交了个朋友，跟家住不方便。”

“哎呀，咱这儿又少了个黄金单身汉啊。怎麽刚碰上个有房有车的就又有主儿了呢。”JUDY故意夸张地叹气，引来大夥儿一阵哄笑。

“哎呦JUDY您可别这麽说，您这样的还能看上咱？那好男人不大把大把的排著队给您挑啊！”TIGER赶紧做狗腿状拍她马屁。

“真不是，人家都说，现在的好男人要不死会要不就是同性恋，你说让女人怎麽活？”

这话一出，在座的四个男人全默了。

曾航在底下悄悄捅了捅陈子岚，示意了一下。

陈子岚只好端起了酒杯，“来，为了JUDY早日找到白马王子喝酒！”

“还是ELLEN好。”JUDY的脸也迅速的‘阴转晴’，故意装模做样的‘瞪’了关联一眼，笑嘻嘻的拿起了酒杯。

“哎呦哎呦，这什麽啊又让我看见了。”TIGER笑得夸张。

酒足饭饱，大夥儿都醉醺醺的步出了餐厅。

IGER提议接著去唱歌，他请，曾航热烈响应。

关联却说死不去，理由是刚喝了白酒，待会儿去那边还得喝啤的。掺著喝容易醉。

陈子岚在旁边一言不发，静静地看著地面不知在想什麽。

JUDY一看这架势，也借口说要早点儿回去睡美容觉。

三比二，TIGER只好无奈的放弃，众人作鸟兽散。

陈子岚和曾航当然是一路，刚进家门儿，陈子岚的手机响了，一看是个陌生的是市话号码，“喂你好。”

“是我……唉你别挂。我就想问问你到家了吧？”陈子岚发现自己是那麽渴望听到他的声音──明明是刚刚才分开的啊，自己对他的依恋已经那麽深了吗。

“嗯，到了。今天，谢谢你没……”

“呵呵。既然我答应你了……嗯，圣诞节之後我……我能找你出来谈谈吗？只是谈谈。我最近……挺不好的，特别想找个人聊聊。”

“……”

“求你了，我走了好久才找到这个公用电话的。”

“……好吧。”

挂掉电话，陈子岚无声的靠在那里好久，两个声音交替在脑海中出现──

你真是疯了，明知道不应该这样的，好容易才让他跟你拉近距离，这一见面，功亏一篑啊；

另一个声音却说，就这一次，最後一次。之後，他走他的阳关道你过你的独木桥……

圣诞节临近，酒店的外方高管们纷纷回去和家人过节了。酒店的员工们都有点懈怠，也正因为如此，没人察觉到陈子岚的神情飘忽。

圣诞晚宴如期来临。

整个酒店变成了欢乐的海洋，餐饮部、宴会部的员工们打起了十二万分的精神──关联答应大家只要宴会成功，他会向GM申请发奖金──毕竟这次的收入远远超过了往年。

当值的AM也要加班──白班儿的晚走两个小时，夜班儿的早来两个小时。

陈子岚白班儿，下班儿之後一个人坐在空荡荡的LOCKER里发呆。

关联刚才过来找他，像上次一样直接把车钥匙塞进他的手里要他去停车场等。说完转身就又去忙了。

陈子岚左思右想，还是给关联发了个短信，告诉他自己会在LOKER里等──今时不同往日，他觉得自己已经没有资格再向上次一样坐在关联的车里等他了。

他会跟自己说什麽呢？会不会直接骂一顿？……

陈子岚心乱如麻，好几次都想就这麽起身离开可还是一次次的又坐下了──辞职的报告已经交上去了，今天可能是两人最後一次单独在一起了吧。

陈子岚本来觉得自己至少也得等到12点，没想到刚过11点，关联就在吸烟区找到了他。

“走吧。”

“呃……你怎麽这麽早就下来了？不等宴会结束吗？”

“放心吧，我都安排好了。真信耶稣的都回家过节了，在这儿的也都是凑热闹的。再说GM又不在……”

其实刚才关联在上面几个会场穿梭的时候也集中不了什麽注意力，满脑子想的都是陈子岚正在下面等自己。不但帮不上什麽忙还净给别人添乱。最後还是JUDY说了一句‘是不是有人等你过节啊？你要是再这样还不如回家歇著呢。’

就这样，关联被‘赶’了下来。

上车的时候，陈子岚不由自主地又想起了上次那个热吻，微微有些脸红。幸亏天儿黑。

不知道他有没有想起这事儿来──陈子岚低头系安全带，不敢抬头看关联。

出了酒店。关联一路往西北方向开──看来不是去他家……

这让陈子岚稍松了口气却又有一丝丝的失落──如果真去了，保不齐自己会吃了他。

不一会儿就到了新街口附近。陈子岚惊奇的看著关联开著车身并不小的马6在如迷宫般的狭窄胡同里左拐右拐，最後停在了一个稍微宽敞点儿的地方。

关联让陈子岚先下车，自己把车贴边儿停好，带著他来到了一扇朱红色双开的大门前面。

第四十八章

看著这种平常只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大门，陈子岚有点儿不知所看著这种平常只出现在电视剧中的大门，陈子岚有点儿不知所措。愣愣的看著关联掏出钥匙，打开了那个仿古式的大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