的是,拼命的时候他们一般顾不上整理衣服,腰露的是最普遍的,偶尔还能看到内裤或者股缝。
这倒不是我有窥私癖,而是我认为,从一个人的腰部往下可以纵观一个人的整体面貌:腰上没赘肉的说明整个身体九成
概率下都没赘肉,我九成概率下会下手;露出内裤白边的说明不修边幅,这种我从来不碰;至于露出股缝的,有可能是
极品,有可能是极贱,这种我看心情而定。
而这个小偷,全身之前我就见过,眼下挥胳膊的时候带起一阵风,白里泛着黄的衬衣随之一撩,没看见内裤边儿,也没
看见股缝。
这说明什么?
说明他简直就是为我而生。
裆下捏着捏着我就去解他腰带了,他可能就等着我这儿分散注意力呢,手一松开,他立马以双手做掩护以单腿打前阵,
提膝就想废了我。
这不开玩笑么,我是你随便抬抬腿就能废了的?!
一侧身躲开这致命一击,我抓住他后脑往前一抡,又给他抡地上了。
他面朝下着地,毁没毁容我不确定,吃一嘴土那倒是必然的,咳了半天撑着身子刚想起来,我就压上去了。
骑人的感觉跟骑马不一样,比如马就不会开口说:
“混蛋流氓你滚开否则我杀了你!”
我没空思考他这话成为现实的可能性,因为我忙着扒他裤子,他裤子腰围看起来不大合适,否则腰带不会扎那么紧。
扒啊扒的真他妈费劲!
长一个脑子唯一不好的地方就是过于专注某事往往会导致忽略其他一切。
就这时候,我大意了。
他扭头冲我一甩手,手里一把沙子全扬我脸上了,其中差不多一半喂了眼,那叫一个天可怜见,我瞬间盲了。
他就是这样翻身的。
揉着眼睛我正骂骂咧咧呢,话到一半忽然听见耳边有阵风,心头一凛,坏了坏了!
果然,下一秒钟我就被一块砖头类似物开瓢了。
不得不说,这简直是我流氓史上最耻辱的一页!
第二天早上是两个拉废旧砖瓦的发现我的,我被拉扯摇晃醒了第一句就是“你们他妈的早一天把这些个破砖头烂瓦片子
拉走能过劳死啊?!”
人家一听,甩手走人不救我了。
呸他的!我稀罕啊我?!
撑着墙贴边走了不下百米,我决定还是给大迟打个电话比较现实。
撂下电话我就倒地了,再醒过来的时候就是在医院走廊的长椅上了。
大迟啃着个汉堡,手里还一瓶水,肩膀上就是我那颗已经被包扎成网兜的脑袋。
遥看着墙上贴的“救死扶伤”大红字我就纳闷了:
“操……就这么救死扶伤啊……我瓢都开了就把我扔走廊里就不管了啊……”
大迟放下汉堡和水,支起我脑袋一边看一边说:
“知足吧哥,里头躺着的都是缺胳膊断腿生孩子大出血的,医生说你震荡了,拍了个CT,还没出结果呢。”
说完很严肃地问我:
“哥,你这是……让那办假证的小眼镜闹的?”
呸他的!我怂包啊我?!
“跟那个办假证的没关系!不过这事儿是谁你也别管!我他妈自己把这一砖头要回来!”
我操他个玩命小偷!赶紧拜神求仙别他妈再遇上我,否则戳烂丫个屁股!
大迟没再说话,说起来我就喜欢这小子这一点:话只要点给他,他心里全明白。
我让人开瓢这事儿,不算小。
方圆十里的平头群众无不交口相传拍手称赞,相熟的什么暴发户啊大哥大啊阿猫阿狗的认识不认识的都致电慰问,纷纷
表示对下黑手那人的强烈谴责,说我有什么事儿尽管开口。
开狗屁!
我知道他们是真谴责了,十分强烈的那种,只不过他们谴责的是下手那人为什么那么善良下手没有再重一点——好直接
为我爆浆送我入土。
那些毕生致力于把社会描黑的人们,大都微笑着念杀咒,这我懂。
不过想咒随便咒,命和那东西一样硬的我对这些并不在乎。
更何况就算再怎么咒我,表面上还是不得不纷纷给我笑一个。
在这其中,城东那片儿的强子算一个。
一连半个月的持续骚扰,非要做东叫我去“伏龙”给我压压惊。
呸他的!谁说我惊了?!
不过“伏龙”我倒很有兴趣,毕竟也有老长时间没心疼过他家那个“小富城”了。
所以脑袋一撤了网兜,我立刻赴约了。
千万别以为鸡窝鸭巢都是金大门霓虹灯闪瞎眼的亮牌来回晃,那都是拍电影骗人的时候临时搭的,比如“伏龙”的大门
就是一个门头房,不知道的都以为是卖夫妻用品的,其实推开后门就能看见,里面那可是另一片粉红色的天空。
二层全是单间,仅限VIP会员。
本来我也是会员,不过年费忘了交,他们给我消了。
强子一听不乐意了,戳着小老板的脑袋瓜子就喊:
“知道这位哥是谁吗你们这些个肠子破了挂不住胆儿的居然敢消哥的卡?!”
我最烦他就是这一点,狗屁大点本事没有,仗着他亲哥彪子和我是用人关系往来客户,死乞白赖装的跟我多瓷实似的,
有事没事拿我冲威风,到处吓唬人。
去他妈的我那本来就狼籍的名声都是这么毁绝的。
小老板吓得不轻,偷偷瞄了我好几眼,心里想什么我都能给他复读出来:这人谁啊!爱谁谁啊!我管他谁呢!别管是谁
跟强子混一块的就都不是好东西!
我呸他的!强子算鸟啊?!
心里话是这么说,小老板还是乖乖叫齐了旗下一线红人,学生装制服装渔网装树叶装还有一个无装,推门排队进来的时
候强子差点直接射了。
所以说丫定力太差,注定此生一事无成。
打眼一瞧我就瞅见“小富城”了,他那么妖孽一东西居然穿的是学生校服。
本来面有难色的“小富城”看见我明显很欢喜,立刻朝我扑了过来。
于是其他四位更加面有难色步履犹疑着向强子走过去的小哥们——我就无能为力了,不好意思,毕竟我为人死雷NP。
“小富城”据说名叫李小富,因貌似天王而得此名号。
不过我觉着他比郭富城好看,也就是时运不济命途多舛,要是早生上几年南下移居香江,说不定现在四大天王里头最帅
那个姓李。
“伏龙”里头也就少了一个可怜见的天天被人骑。
“小富城”几日不见功夫见长,小舌头来回勾搭了半天,我就有点动了。
伸手扯他衣服的时候我算明白为什么学生装在他们这圈里这么流行了,肉欲横流钱票纷飞的阴暗污秽地,越纯洁天真往
往越能激发禽兽们的毁灭欲。
当然,这也只存在于穿着衣服的时候,上下扒干净了再一看,鸭子只要不染毛那都一个德行。
“小富城”努嘴撺掇我半天,大腿根一个劲儿的磨蹭我那根欲望之源,可那天奇了怪了,在那个氛围里那种功夫下,我
状态来得却特别慢。
可把“小富城”忧愁坏了,顺着胸膛一路下去,最后没办法只能趴我俩腿里头掏出那根开始吹箫了。
旁边强子那伙儿人早和疯了似的撞开了,尤其强子,把那个渔网装的背身推压在墙上站着就放枪,我都觉得要是前面没
有墙给他堵着他都能直接戳到隔壁去。
渔网装那个死抠着墙上的装饰马赛克嗷嗷的嚎,嚎声太悲壮了,杀猪的听了都会立刻放下屠刀,哦,或者这么说吧,吊
起来等着被杀的猪听了,都不忍心嚎了。
所以我说我最讨厌强子就在这里,对待辛勤为他提供特殊服务的体力劳动者,他一点应有的尊重和体谅都没有,就好像
这些人天生欠他的,扒着屁股求他戳不说,被他戳死还算光荣了。
这他妈什么混蛋逻辑?!
不止是强子,他身后站着一队人,一队自以为清高实际上却无比龌龊的人,都是这种逻辑,不明白出来卖的其实跟食堂
里盛饭的马路上算命的写字楼里写字的机关里打扑克的等等等等都一样,不偷不抢人家也算是凭本事赚钱吃饭。
要是再说严肃点,人家这种凝结了尊严的有差别人类劳动,相比来说是不是更贵重。
我知道他们如果听了我的逻辑也会骂我混蛋逻辑,不过我本来就是混蛋,就搭配这种逻辑,而他们不是,他们混蛋不如
。
等等,刚才严肃过头了,往回倒倒带子——说到“不偷不抢”——我又想起来了那个小偷!
一股血立刻条件反射似的下冲,正巧“小富城”正乐此不疲的卖力鼓吹呢,我一个没忍住,那东西喷了,由于过于磅礴
而且太突然以至于“小富城”直接呛着嗓子眼了,弓着身子跪地下猛咳了半天,旁边几个热火朝天的都顿住了,齐齐扭
头往这儿看。
翘着家伙备受围观的我刚想张嘴骂呢,忽然脑子一清:怎么“小富城”做功半天这根棒子没动静,一想到小偷居然直接
冲射了?!
这事儿我当时没弄明白,后来事儿太多也就忘了弄明白,现在倒是终于明白了,不过也太晚了。
说到哪儿了,哦对,大家伙都看着我一柱半擎天呢。
这不大方便吧?!
我站起来还没拉上裤链呢,忽然门外头一阵兵荒马乱外加“砰、砰、砰”的持续敲门声,接着就听见小老板那个撕心裂
肺的喊:
“大爷们快撤啊警察扫到咱这儿来了!!!”
我操这一阵子老子八字偏背是怎么?!
但是点背不能怨社会,我只能愤愤拉好了裤子跟着强子他们,追随着众多穿着衣服的没穿衣服的还有穿着也等于没穿还
有一边跑一边穿的小妞小哥和大爷后头,在小老板的指挥下往楼下后门跑。
他妈的!那情景就不是一般的狼狈!
路过小老板我抓住他提起来悬空了问:
“你这儿开业六七年了今天才让警察扫着啊?!”
小老板的神情那叫一个悲痛,默默凝视着在我前面跑的跟只猴子似的强子,咬牙切齿的说:
“我那线儿说!接到群众举报!这片儿有人私自屠猪!”
我顿时理解了小老板,并且很同情他。
接着继续跑,下楼的时候没留神和一个套着银色亮片衫的爆炸头女人撞一块了,她伸出一根涂着黑绿色指甲油的手指头
指着我就骂:
“你他妈没长眼啊撞什么撞没胆儿别出来嫖啊!”
我操这叫什么事儿啊一只鸡也能指着我鼻子骂了?!
抬头就想给她一脚踹下楼去,结果一对眼我有点懵——
这张脸怎么看怎么像是在哪儿见过!
当时情况紧急,我们各自逃命,出了后门一看警察这几年进步太神速了,居然都包抄到后门了,正好截住一大批捂脸男
女。
我觉得如果我因为嫖鸭逮进去远比我脑袋上挨一板砖更让人笑掉大牙,所以出于对市容市貌的考虑我不能让这么多人掉
大牙,转身又绕回去了,一溜烟跑到了男厕。
男厕窗户外头是一棵树,树外头是一片老墙,墙外头是一个旧砖厂,旧砖厂外头是另一条道。
我怎么会知道呢?
我小时候就在厂里长大的,我爸妈没死前都是砖厂的工人,死了也都是砖厂的鬼——火灾事故,严格说那可都算工伤。
算了,那都不重要了,钱也发了,房子也过户了,厂子也封了,眼下我只顾琢磨着怎么出去了。
砸窗户不难,但问题是两米多的窗户我怎么才能伸手够得着。
正愁着呢,看见厕所中间有个专为残疾人准备的坐便抽水马桶,我就是蹬着那个爬上了隔断间上面连着的木板梁子,溜
墙爬到了窗户边,刚把窗户打碎了,就听见身后一阵扑腾响——
差点没给我吓得掉下来。
回头一看——刚才骂我那个女的。
那女的严格遵循着我的路线,刚爬上木板梁子,看见我回头了,努力挤了点比哭都难看的笑堆在了脸上:
“大哥,搭把手,带着我吧。”
幽幽盯了那个笑容半天,我才问她:
“你——学过会计吗?”
那女的明显愣了,颧骨那儿的肉有点往眼上抽,憋了半天说:
“那个大哥……假账……我不大行……那什么,要不你救我,我免费让你尽兴尽兴,你看行不?”
我盯着她看了这么老半天,绝对确定她就是那天晚上那个小偷买的那个假证上,那个女的,我拿眼睛下注,错不了。
“再好好想想,你学过会计吗?”
那女的立马垮了脸,不耐烦地反问我:
“怎么着?!会计欺骗过你感情?!不是会计你不玩?!”
她不耐烦我还不耐心了呢:
“你他妈怎么这么多废话学没学过给句话不完了吗?!”
她脸上有点阴晴不定,气鼓鼓的跟青蛙比了半天脸大,吐出句:
“学过!职专毕业!我说你他妈帮不帮啊到底?!要不我这就出去告诉他们厕所里还一个漏网的好争取宽大处理?!”
呦,一代巾帼不让须眉啊。
虽然我知道我眯起眼睛淫 笑的样子特别欠揍,可我还是忍不住眯起眼来淫 笑了:
“上来吧美女,赶紧的。”
从厕所里爬上树不难,从树上爬上墙不难,难就难在从墙上跳到砖厂里去。
我跳下来还没站稳呢,就听见身后一声闷响,回头还以为能看见一坨喷着灰的肉酱呢,结果一看人家巾帼完好无损的站
起身来正拍土呢。
别说,这妞儿有点意思。
后来她跟着我又一块拧烂了铁网子,钻出了砖厂之后走在马路上,我们对这次拘捕行动双双感到非常满意。
她走着走着就拿胸脯撞我胳膊,飞着眼问:
“大哥,你尽管说上哪儿吧,咱这就去,放心,绝对亏不了你的。”
我伸手掂了掂她的胸,她的胸触感真实,一碰就知道绝对不是假的,不过这么好的胸也可惜了,遇上我这么个只对男人
的小圆眼儿感兴趣的流氓。
“你这东西有没有都无所谓,我喜欢后面。”
她明显一副“我操怎么摊上这么个变态玩意这回我可亏大发了”的表情,两只脚在地上来回划圈,眼看再划下去大地就
翻脸了,才抬头圆目对我说:
“行!随你!姐妹儿说出去的话!泼出去的水!”
那模样儿就跟课本上的胡兰妹妹似的,一脸赴死状。
拉倒吧你行我还不行呢。
女人的屁股,尤其出来卖的,往往力道不足、松垮有余,抽起来的时候一巴掌下去半天弹不起来,戳起来的时候皮下脂
肪摇晃个没完看着我就眼晕。
所以对女人我一般没有提枪冲锋的欲望。
对女人来说,可能这应该算天大的幸运。
“行了行了你该哪儿去就哪儿去吧,哥喜欢前面带把的。”
我一脸不耐烦地说完,直接掏出钱包,抽出两张来想往她罩子里塞,出乎意料,她居然拒绝了,推开我的手眼里幽幽泛
着点闪烁说:
“无功不受禄,姐妹儿没下力的,不要。”
说实话她长得不错,下巴要是再小点绝对不比那个章什么玩意儿差多少,不过做人有点骨气是好的,但是千万得用对地
方,不然就会显得很可笑。
比如她说完这话,我就笑了。
果然,骨气鸡看我笑得一脸贱,一翻白眼没好气地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