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就拿小刀子把肉全剜了,俺若吭一声,便不是好汉!”
胡笑之抿嘴一笑,也不跟他理论关云长究竟如何刮臂疗伤,伸出双手,挽起袖子。灯光下只见一双雪白的手儿,如葱白
生光,脂玉裹油,却骨节分明,手指细长,决计不是妇人模样。李阿乱急吼吼躺下把腰一拱,拱得像只虾儿,双手抱着
两膝,头下脚上,方便就着亮光。
胡笑之怀里掏出个扁扁的银盒打开,双指挖了些玫瑰色的膏子出来,填在李阿乱后肛里,口内只道:“李大哥,这是我
家传秘方,去毒消肿,我怕伤了你,须里外都涂遍了。”
李阿乱心道不过流些血哪里那么金贵,胡笑之却不含糊,又挖又涂,一盒子膏儿涂得精光,后边却也没溢出来,只手指
在外面口儿上略使使力,才漏出些晶莹微红的汁子来。李阿乱却觉得舒服了许多,之前被蛇精钻得涩刺刺地,又冷又硬
,这时候不知怎地,全身发汗发暖,好像刚喝几斤烫好的烧酒,热力从后腰里往上冒。
胡笑之见火候已到,只装着再涂膏儿,手指进进出出,渐渐变成三根,扩了扩儿,手上的指甲忽地伸长,照着本被蛇身
擦过一溜儿的那处狠狠一掐。
李阿乱猝不及防,嗷地一声,也不知是痛是乐,光用双手将大腿箍得更牢,眼里也含下一包眼泪,脸憋得通红。
胡笑之忙道:“李大哥,这是蛇毒发了,你千万再忍着,全身放松别用力,我来取那毒丹。”
李阿乱憋狠了,也发不出声,想点一点头,脖子也梗扭着,他倒着久了,头上有些充血,分不出体内三根手指又加到四
根,只觉得那处火辣辣地,又被甚么不断地顶刺着,疼中夹杂着说不清道不明的痛快,犹如千百个小爪子在心尖儿上挠
动,挠得他苦不堪言。
胡笑之见他眼角都要撑裂了,目光却涣散飘忽,微微一笑,将拇指也收束在那出入之势中,极缓极缓地押了进去。这一
手最是危险,寻常人等早就后面开裂,血流成河,李阿乱却只觉得后面一寸寸撑开,疼得难忍,然而早就夸下海口绝不
吭声,刚才叫了一嗓子,已是大大丢脸,这时候痛得闷闷地,只好将腿再张大些,只是也太痛了些,整个屁股都麻了。
时间仿佛长到凝固,李阿乱忍了又忍,呼吸都要屏住了,胡笑之的五根手指终于在他体内握成一个拳头。
胡笑之不动,李阿乱便不敢呼吸,终于一口气快憋不住,才听对方若有所思地说道:“好像拿到了那内丹,又好像被它
溜了。李大哥,你放心,在下一定细细地找!若是不留心,在你脏腑中留下些余毒,岂不抱憾终生。”
他神色端凝,巧言诱骗,李阿乱此时便不肯,也已成了刀俎上的鱼肉。李阿乱痛到说不出话来,身子倒扎着被胡笑之又
加力一按,小腿都反贴在地上,眼睁睁看着胡笑之的手腕沉没在体内,将及没了半肘进去,才慢慢拔出,那出入之势,
越来越快,身子早已不是自己的,随着胡笑之的手臂抽拽微微颤动,但拽得狠些,便有些猩红的肉褶儿翻出来。
胡笑之拳头又搠了数百余下,里面药膏都化尽了,犹如稀蜜一样,一出一入,犹如有人在泥沼里行路,叭唧咕滋拔得肉
响震天。那处儿又稠稠地,泛出许多泡沫,胡笑之干脆凑过去舔了去,露出鲜红的舌尖儿,灯影浮动,妖异非常,哪有
半分神仙态度。
李阿乱纵有过人之能,此时也半死之态,昏迷不醒。胡笑之犹不放手,一边戳弄一边眯着眼睛,笑嘻嘻道:“李三郎,
你里面好极了,在下舍不得出来。然而一次玩尽了,在下却舍不得你死。只好折个中,改日再来和你玩耍。”
他依依不舍抽出手来,将手上黏液舔了又舔,换了满脸深情的样子,道:“这许多精血,也需养养才好。”说着袖内拈
出一颗三寸长的灵芝来,把双手只一合,一株光润暗红的灵芝尽成粉末。
胡笑之将那粉末一半含在口里,像雌鸟喂雏儿似的,一口一口都哺喂了李阿乱,另一半和些唾液调匀了,托着用两根指
头沾沾,又将刚才弄过一大套的地方细细地涂抹了,犹贪恋里面温暖,在内壁上揉着不放手。
李阿乱哼哼了数声,像是要醒,胡笑之轻笑道:“这灵芝倒见效快,怕是有些补过头了。”
他见李阿乱将醒,再不好留,只得伸手在李阿乱眉心一捺,又凑在耳边笑道:“三郎这就忘了在下,只做个露水的姻缘
,方才有趣儿。”说着一挥袖子,那羊角灯竟倏然不见。
此时天色又有些泛白,胡笑之将李阿乱轻轻推在那稻草中,拿被子半掩了,又不知想到甚么,笑了笑,伸出拳头张开手
掌,掌心卧着一颗鸡卵大小的碧绿珠子,如夜明珠一样散发着柔和的白光。
胡笑之看一回,似笑似叹道:“都是这蛇儿不好,白修了这内丹,却藏在那等好去处儿。”一手托着那内丹,一手拽了
蛇身,飘一般地走出殿去。
赵子胆这日巳时便到了土地庙,拐进偏殿两间房找了一圈儿,只有张破床在地上,还是走时模样,不禁骂一句懒鬼投胎
。他绕着土地庙走一走,边扯着喉咙喊:“乱三郎,快出来!我带肉过来看你哩!”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八回
上回说到赵子胆携了些酒食,来寻李阿乱,在那偏殿中寻不见人,只得四处走走,一径喊叫。李阿乱恰好醒了,身上伤
痕都褪尽了,浑身说不出地舒服,正伸懒腰,听得有肉吃,忙将殿门吱呀一推,大步走来,道:“赵兄弟,俺在这里!
”
赵子胆见他出来,唱个肥喏,道:“乱三郎睡得好觉,身上可好?”他上下一瞥,李阿乱身上还没什么披挂,只肌肉绷
得紧紧地,映着日头亮晶晶发汗,比前日看着养得更好些。
李阿乱唱了个肥喏,胡乱应着还好很,一双眼睛紧紧盯着赵子胆手中挽的篮子。赵子胆怎么不明白,还了个礼,道:“
叨扰三郎,我还带了瓶酒过来,烫热了喝。”
说着两人走到前面,赵子胆将酒食一样样取出来。见还是前日那篮儿,上面搭了张荷叶,盖着一方肉,一只肥肥的脆皮
鸭子,罐儿里盛了许多调好了味的黄豆芽,炒韭菜,豆腐干丝,又几张大饼,烙得焦黄,散发着一股子葱油的味道,另
有一瓶酒,口上泥封还未揭下。
李阿乱看这许多齐整的酒肉,自然大喜,收拾了杯盆碗碟,又烫酒吃。赵子胆将各色饼菜都热遍,拿上桌来,又摆了一
席。
李阿乱将酒烫了筛上两大碗来,赵子胆已将肉和鸭都片好了,拿一张饼,放些芽韭干丝,再将肉和鸭子沾了酱料椒盐,
两头一卷,做个卷饼吃。
当下两人先干一碗酒,赵子胆指着那饼儿道:“这是你们北方吃法,倒豪爽。”
李阿乱持定一卷夹肉饼,咬一口含糊道:“俺小时候就逃难出来,并不太记得,果然吃得痛快。”
那肉如花糕也似,肥瘦一层层分得均匀,饼和菜又都是上色货,只咬一口,油汁就在嘴角往下流,李阿乱忙伸舌头舔了
,只觉世间最舒爽的事儿,莫过于这等大口吃肉,大碗喝酒。
赵子胆也卷了张饼儿,一边吃着,一边闲扯道:“我来的时候,看着头雪白的狐狸叼着条蛇窜过去,好生稀奇!”
李阿乱晃晃脑袋,竟不记得昨晚是如何睡下的,也不介意,道:“若俺遇见,一拳捏死,剥了皮毛换钱。”
赵子胆又吃一口酒,道:“哪里那么好得,若猎户得那一张皮子,卖的几十两银子的也有,够吃喝三五年哩!你听到哪
个猎户忽然袋内得这许多钱,可见皮毛好的狐狸,都要成精了,哪逮得住。”
李阿乱想了想,道:“也是,俺便逮得住,早将那皮子弄出不知几个洞来,也不值钱了。”
赵子胆顺杆道:“若想发财,终究不是个长久之计,还是我那沽肉的计策,如若成了,不要说天天这样吃肉喝酒,还有
银子穿绸缎衣服,睡勾栏花娘,镇日里快活,给个神仙兄弟也不做。”
李阿乱刚巧吃完一卷饼,舔着指缝,又去抓另外一张,听得此言,抬头问道:“真个那等快活?”
赵子胆点头道:“自然如此,兄弟还能骗你不成?”
李阿乱有些意动,将许多料堆在饼上,又道:“只是有一样,那麻绳绑着也太痛,核子塞在嘴里也不好受。”
赵子胆忙道:“我们只是作戏。自然吊一阵儿,歇一歇,若是没人来,就坐着等,只当纳凉。”
李阿乱这才放心,将饼塞在口中不言语了。他心里另有计较,只当是皮硬捱一顿板子,被打几板子再去讹人钱财,有何
丢脸,何况这番事体,比板子还好挨些,譬如挠痒痒只挠了几下,禁不住一挠再挠,越挠越是爽利。
当下两人定下计策,将酒肉嚼个精光。酒酣耳热之际,赵子胆色心顿起,不免动手动脚,再将那欠的银子帐减上一分。
只是这顿酒肉下足了本钱,也花了两钱八分银子,日后帐上越积越多,添添减减,一篇细账越算越是糊涂,只有赵子胆
一个搞得清楚。
李阿乱虽然健壮,几日下来已折损许多,此时却复原如初,竟和赵子胆约了第二日便去试那计策,自然是得益于那株灵
芝草。只是李阿乱自不记得有服灵芝草,也忘记了胡笑之临去前那番话儿。
后来一月中总有两三次,李阿乱睡在床上,明明醒了却睁不开眼,只觉得手脚沉沉,动儿都不得动,只觉得有人潜入怀
中,大肆轻薄,吸了精又去后面攮个半晚,李阿乱也不觉得如何痛,四肢俱软,任他撮弄,醒来却毫无异状,神清气爽
,口舌间还有一股草药的清香,说与赵子胆听,他只道是普通的“鬼压床”,让李阿乱买串纸钱烧烧儿,却并无甚么效
果。李阿乱后来也惯了,竟不去理睬这蹊跷事儿,此是后话。
赵子胆本是胡吹大气,想出的法子也荒谬不伦,但好歹是没本钱的生意。自从开张以来,每日总有个把往来客人上套,
还没沾着李阿乱身体,便被赵子胆一把兜住,俩人挟到一边半勒半诈,得些银两,李阿乱七成,赵子胆三成,分账入袋
。
此计按理说只杀生人,不杀熟客,却不知怎地,总有当地人一次两次,径投彀中。但见:酒肉林中悬酒肉,尽多海市蜃
楼。龙阳镇外卖龙阳,浑似大梦一场。
且说龙阳镇北郊住了一个穷酸秀才,姓黄名梁表字栽桃,祖上是海宁人,不知怎么犯了事儿,发配来荆州府。到他这一
代,祖上的积蓄都嚼花干净,幸喜年纪小小就中了个秀才,却两届乡试都中不得举,这一年也寻不到馆,只得给人拆字
看相度日。
这黄家秀才却只道自己大器晚成,还不到火候,镇日里不读选家的新科墨卷,只爱作作诗赋吟吟风月,自诩斯文风流。
他另有一样说不得的癖好,早先有几个钱,只丢到相公堂子里打水漂儿。又拿腔作派,又要人奉承他,又嫌那些要价低
廉的小倌不懂风雅,又嫌那些生得好些的相公娇气文弱不禁风,一来二去,哪个不知他这毛病,明里暗里都一语双关,
叫他“黄相公”,见他来都躲,不去伺候。这时潦倒了,只得将那些怪癖都收了,挨着几个亲友度日。
这一日黄秀才嫌天气热,将拆字摊子收了,摇一把破蒲扇,四处走着乘凉。一路看风景,观山水,再将那风景山水合成
个风水,看哪里土好,哪里地脉旺,不知不觉走到酒肉林前。他素知这林子险恶,然而仗着自己地面熟,又想正是白天
,壮一壮胆子,掳一掳袖子,抬腿便往里走。
行了几里,只觉前面渐渐深幽,道路曲折,围着那些矮冈绕来绕去,时闻山涧叮咚,鸟鸣啾啾,自觉野趣横生,兴致大
起,不免挥着蒲扇,手舞足蹈一番。
黄秀才正自得其乐,忽见前面树上隐约吊着个人,旁边树上还刮了一片出来,写着些甚么。
他心中有些害怕,又更多好奇,一步一挨,好歹看清了,却是一条大汉光着身子,身上缚着几重麻绳,口内塞一条布巾
,反绑着手,腰里束着几条绳子,在那里打秋千。
旁边大树上刮了一条树皮,上面八个盘子大的字,端端正正,写着“肉肥价贱,三文一片”。
黄秀才看到这里,恍然大悟,这大汉决不可能自己脱光了衣服,将自己吊在这里。定是甚么人赚了他来,剥光了行这恶
作剧,要作弄得他丢个大脸。
他这猜测放在数日前,樊雀儿吊杀李阿乱之时,倒猜得八九不离十,此时却差得远了。
黄秀才有点犯愁,此人救也不救?若救,此人生得粗豪雄伟,若也是个强人,恼羞成怒将自个儿杀了,岂不成了佛祖割
肉喂鹰,舍身饲虎。若不救,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这样走了也不是个道理。
他一边犯愁,一边观那大汉形容,见他眼睛瞪得铜铃也似,口内唔唔作声,黑水牛也似的肌肉被绳子勒着一块块鼓起,
似乎有些可怜,可怜之余,又似乎有些诱人去摸的意味儿。
黄秀才心中动了动,被自己龌龊的心思吓了一跳,然而念头既动,极难不往下想,他壮着胆子,伸出手掌,在那刀削斧
劈般的腰肋上摸一摸,感觉手下肉块猛地颤抖一下,犹如抚摩自家黑驴儿时,驴儿警惕地打了个响鼻,也是这样肌肉一
抖全身紧绷,忍不住开口安慰道:“别怕,别怕,小可这便救你。”
他手抚来摩去不肯离开,又去打量那树上的字,心道:三文之价,实在很贱,也不是出不起。心中胡思乱想,一双眼睛
顺着腰腹往下,看到两条吊起的长腿,上面居然丝毫腿毛也无,亮晶晶油光光肌肉起伏,心中更喜欢,又看到两股圆润
,充血般红通通地,比身周各处都要娇嫩脆弱,一点邪心登时火起,思量荒山野岭又没人看见,便插上一回,待晕了再
将人解下,又快活又救了人,有甚不妥。
大凡人行得正坐得直,待人无半点邪念,心中存一分清明,纵有这等稀罕的卖肉计儿,又能耐何。黄家秀才此番心思,
正是:
前车倒了千千辆,后车过了亦如然。
欲知后事如何,且听下回分解。
第九回
且说黄秀才在酒肉林内,撞着李阿乱精赤着身子,绑做一团,不疑是计,只想亲热则个。上下抚摩了一回,一面摸一面
口里道:“壮士,这绳头好生刁钻,小可竟找它不到!可怎地好?”
黄秀才一双手越摸越不成体统,李阿乱却依稀认得这是左近给人看相拆字的黄相公,也照过面,只是今日剃了胡须毛发
,他便认不得了。
李阿乱心中怒道,一个穷书呆子也来戏俺,今日不吉利。他转头四顾,指望瞥见赵子胆,打个暗号,赶这穷呆子走人,
不想赵子胆得个空儿,远远走到山冈后面解手,不在近旁,哪转得回来。
李阿乱在这里左张右顾,那索儿系得不甚地道,可可儿脚踮着地,虽有个依凭却吃不住力,当下整个身子也随着左右摇
荡。黄秀才摸来摸去,摸着腿间两截绳儿,正将那命根子挤在中间勒住,心头狂跳不止,只觉平生所见男身,从未有此
等触感,以粗麻绳捆绑,更百倍地惑人心魄。见他扭动,只道在吃痛挣扎,当下狠了狠心,此时不动手,便不是男人!
当下一不做二不休,黄秀才三下两下将裤子褪了,直裰撩在腰间,扇子插在颈后,就着李阿乱乱晃的身子擦一擦腰间那
口宝枪,提枪便往里闯。
他这根[毛几][毛八]又和旁的人不同,小时用药炼过,见风就硬,不做够两个时辰罢不得手,是以一夜便御五六个妇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