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己的小命与刑海的境况息息相关,钱乐当然全都向佛祖求了保。认真对佛像叩拜后,钱乐低头退出大雄宝殿,去找刑海。
敲木鱼声戛然而止!
有诵经老僧仿若未闻,实则经文已经念错。
任谁看到木鱼瞬间成灰,脑子都会罢工片刻!
“小乐……真的是你吗?”
干涩的声音混在大殿内的诵经声中,几乎难以分辨出……
求宿已得方丈应允,刑海站在方丈室门口等钱乐。因为隐藏行踪,刑海收了金质面具,戴着皮制假面,是个白面商人的普通样貌。
钱乐站在门口向方丈室内瞄了一眼。那方丈容貌似中年人,倒八字眉,三角眼,尖下巴,长得黑瘦矮小,相比靳禹的大师兄,看起来总少了那么点出家人的出尘气质。
刑海似乎看出钱乐想法,传音钱乐:“这位方丈已经八十多岁……”
钱乐大惊,方知这是位修为有成的高僧!
更令钱乐吃惊的,是只对求宿一事点头回应后,便一直闭眼闭口的方丈,在钱乐出现后,似有所觉,奇怪的睁开双眼,细细看了钱乐几眼。
刑海注意到方丈眼中精光一闪而过,身体一侧,挡在钱乐身前。
方丈看眼刑海,忽然开口:“相见是缘,施主请进!”
刑海迟疑,钱乐笑道:“佛缘难得,去吧!”
方丈虽然注意钱乐,却没有邀请,钱乐自去房间休息。
躺在床上,钱乐把挂在自己腰上的小锦袋打开倒出,枕边大小银子数块。钱乐按大小和记号仔细摆开,两个护法、五色长老、十二庄主……
“嘎吱!”
钱乐一看,门开了!
门口站个人,穿着僧服。
那人背光,钱乐看不清,只知不是刑海。一手捏了银子,另一手小心去摸弹弓,钱乐微笑问:“这位师傅,有什么事吗?”
那人一步跨入屋内,又走一步。
钱乐眨眼看看,腾得坐起。
那人又走近一步,钱乐一愣,随即跳到地上,仔细打量起来。
半晌钱乐笑着大叫:“靳哥?你是靳禹?真的是你……”
来人怔怔看着钱乐,竟然喉头哽咽,只听他嘶声呼唤出来:“小乐,我的、我的小乐……”
钱乐忽见靳禹,心里高兴至极,当下就想上前招呼靳禹。走出两步,钱乐忽想起自己已被此人舍弃,犹豫着停步。
看着钱乐,靳禹思绪翻滚,哪里还能忍耐,上前一步将钱乐抱住,双臂把人箍在胸口,嘴里只反复唤着“小乐,我的小乐”。
钱乐早就对自己被靳禹舍弃不再计较,有时还会想念这人,从他的角度,仍将这位自己穿越后见到的第一人当作朋友,所以此刻重逢,虽然犹豫,但被靳禹如此热情相认,钱乐是非常开心的!
钱乐大力一拍靳禹胸口:“嘿,哥们,咱哥俩又见面了!这一别,可是四分之一年了!”
靳禹只是搂着钱乐,一声不吭。
钱乐念头一转,心想当初是靳禹主动舍弃自己,这事不提的好,于是又道:“哥们现在过的怎样?怎么一身僧服?不会是和你大师兄一样……靳哥,你这是……”钱乐脸上滴了什么,他伸指一摸,水滴热热的竟有些烫手!
钱乐抬头,靳禹脸上两道水痕明显却刺眼。
钱乐有些懵,不自觉把那根手指放到嘴边,小舌滑过指尖轻舔,咸味在舌尖上蔓延。
靳禹正低头看着钱乐,此刻忽低吼一声,抱起钱乐施展轻功,奔离寺院……
寺院后山密林中,钱乐不知所措抓着靳禹衣服,生怕自己被这人扔出。有过被舍弃一次的经历,钱乐难免会这么想。
哪知靳禹一落地,就把钱乐推着靠上一棵能一人合抱的树,兜头兜脸向钱乐落下密密的吻。
靳禹吻得急促慌乱,甚至有些浮皮潦草。钱乐还没反应过来,靳禹的唇舌已从他的脸上撤去。随后这人双手用力,将钱乐身体翻转,把这少年身体背对自己,刺啦撕开钱乐裤子。
钱乐眨着眼睛还有些迟钝:“靳禹,靳哥,你这是要干嘛。我是钱乐,小乐,你认错人……唔……你……”
靳禹那物早已铁硬,撕开钱乐裤子,靳禹摸着钱乐小菊,便捅了进去……
那天傍晚,靳禹爬上沙鹰堡门口闻味寻钱乐踪迹,气息被风吹散大半日,已经稀薄,但还是被专注的靳禹捕捉到。靳禹一路寻至司徒家中,发现钱乐旧衣,却不见钱乐踪影。他不知自己又晚来一步,钱乐当时已被刑海的右护法劫走三个多时辰。
问不出钱乐下落,靳禹对一老一小两司徒很不客气。那小司徒也是个血气方刚的年轻人,对靳禹破口大骂,直骂靳禹“禽兽不如”、“始乱终弃”等等。倒是小司徒这一骂,靳禹随口解释几句时,让老司徒弄明白事情前后。老司徒暗叹好事多磨,有心帮助靳禹,于是把钱乐玉菊身份、过去并未被人碰过、身体瘦弱需继续养护等事一一对靳禹解释、提醒、教导清楚……
随后小司徒和靳禹分头去寻钱乐。
靳禹前后联系,知道问题出在沙鹰堡,盛怒之下魔性大发,返回沙鹰堡大开杀戒。边杀边问,才得知是沙小彤害了自己的小乐,又把钱乐给骗走……
一日屠沙鹰堡,二日屠沙鹰镇,三日因情伤一夜白头……
若不是赶巧靳禹二师兄当日路过沙鹰堡,顺道要看望沙堡主,靳禹恐怕已经彻底走火入魔,心脉俱断!
靳禹这一颗从未知情的心全都放到钱乐身上,这番离散打击,真真是要了他的命。还不及修养好,靳禹就以佛家云游方式,继续寻找钱乐。靳禹记得钱乐说过自己会游泳,有朝一日要到南方游水,便一路寻到南方。近日正是找到杨湖城,寻了静熙寺落脚,白天靳禹在大雄宝殿敲木鱼,晚上才会出去找人。
之前三个月的努力无果,靳禹虽在坚持,却已不如最初乐观。靳禹已经想好,若真找不到钱乐,自己仍继续云游,做个苦僧,把这段情封在心底,今生今世专修佛业!
对于这时的靳禹,重逢钱乐是他梦寐以求却再也不敢奢望的事。
也是因此,亲眼看到钱乐,所有的焦虑、思念、渴望等等情感、心绪,靳禹身体比言语更迫切,更富表达力!
钱乐因为刑海的事,夜夜笙歌。虽是做戏,毕竟他是真演,身体被刑海开发的异常敏感。而靳禹已有那一夜欢好,熟知牢记钱乐敏感处,只低头在钱乐后颈某处一个热吻,就把钱乐弄得全身酥软,小菊更是蜜汁溢出,迫切迎客。
靳禹胳膊紧箍钱乐,即使两人下身已经合在一处,也不肯放松半点。眼看钱乐眼神迷离,快到极致,靳禹再次流泪,附在钱乐耳边嘶声道:“小乐,我的小乐,我怎会认错人?!我找你找的好苦!不要再离开我,我们不能再分离。你的离开,让我发疯,让我绝望……我们永远不分离,我们永远都这样。都这样!就这样!”
靳禹红着眼睛抬起手,向钱乐天灵盖拍去。
第28章
“唔……动……动啊……”钱乐神志迷离,正欲极乐,身下小菊内的铁棒却忽然停下。本能驱使,钱乐收紧小菊,主动扭腰摆臀,一边腻声央求。
靳禹本也快到巅峰,小乐这一主动,看在他眼里正是上好的催情剂,而玉菊身体又何等诱人,靳禹小腹一紧,竟再坚持不住,精华倾射而出!
靳禹一口内力后续不继,抬起的手掌轻轻落下,从钱乐的头顶抚过。
靳禹那手掌下,钱乐的额角滑过小汗珠,把牢牢贴在粉红面皮上的鬓角软发润的水亮。靳禹看这一眼,下面那话立刻又昂扬起来。
欲望如冲出牢笼的猛兽,张扬肆意,无所顾忌!
所有的情绪都是身体力行的动力。靳禹收回那一掌,便再没有抬起来的念头和勇气,一切都在两个重合在一起的身体的摇摆中淡去……
又是天边泛白时。
钱乐在靳禹又一波冲刺后轻哼了一声,手向后推推身后人的腰胯,示意中场休息。只眨眼工夫,靳禹想再亲吻钱乐,发现钱乐已经餍足的在自己怀里睡去。
靳禹不甘心的舔舔钱乐耳朵。钱乐睡的香,对此毫无回应。靳禹只好收了家伙,一边把脸埋在钱乐颈窝,闻着钱乐的气息,慢慢冷静。
待靳禹再抬头时,脸上哪里还有半点愁苦忧郁,那甜蜜表情会让任何人看到都嫉妒的想拿鞋底抽他。“小乐,我的小乐……噢噢噢,这世界多么美好啊……噢噢噢,我真蠢。我已经找到小乐,为何还要舍了小乐,竟然要舍了与小乐在一起的幸福快乐……我的小乐,我要守着你,我们不会再分开……”
靳禹快乐的哼着不成调的小曲,把自己的玉佩取下,挂到钱乐脖子上,一边挂一边这亲亲那摸摸:“我的小乐,我这就带你走。我们去我大师兄那结连理……一刻也拖不得……谁?”
靳禹骇然发现有人在自己察觉前,已经走入他身周三米内!
这是靳禹复仇成功后,第一次遇到如此情况。
对方是高手,而且很有可能功力在自己之上!
靳禹如临大敌,看看怀中钱乐,手上已扣了一丛细针。
“你就是靳禹吧?我常听乐儿提起你。”人未到,声音先至,却是有些古怪的低哑声。
靳禹皱眉:“乐儿?你……是谁?”
白色面皮的人如散步般轻松走到靳禹面前一米处,手上挂着件水鸟毛的小氅:“还是春,乐儿没有内力,会冷,先给他披上。我们的话可以慢慢说。”
靳禹早摸到钱乐没有裤子后半片保护的臀部发凉,运了内力去暖。听话音靳禹觉得对方没恶意,可那“乐儿”听着很不顺耳,靳禹有些不快:“不用。我不会让小乐冷到!”
“我是刑海!”钱乐那被滋润得水灵又粉嫩的样子何等清楚,刑海一张表情复杂的脸掩在假面皮之后,嫉妒、不甘、有心无力的无奈等等,刑海面对靳禹,有一瞬间再次觉得自己就像读过的书中那些被选做反面教材的妒妇。这一夜漫长的守候和等待中,他有无数次手放到刀柄上,想杀了背对自己的靳禹。可听着钱乐情动的呻吟,刑海听出钱乐得到了肉体的欢愉,又无数次矛盾的收回手。
靳禹说的话刑海也都听到,靳禹的“守”让刑海不由自主想起稍早方丈对他说的谶语——“生由命,活顺运。缘来遇,份当守。一生珍惜!”
在混溟功练到第九层,自己脱胎换骨以前……刑海手在袖口里攥成拳,却知道自己无法再对靳禹下手,一切的一切,都是为了乐儿!这个如阳光般温暖自己生命、决不可以离开自己的人儿……
“我是乐儿的好友,你可以和乐儿一样叫我老海。”刑海看看钱乐,向靳禹递上小氅:“先回静熙寺吧。乐儿惦记斋饭很久了。”
靳禹后退一步:“我不回寺里。本就是暂住。我要带小乐走……”
“不可!”刑海上前一步:“乐儿与我……还有事要办,你不可带走他。”
靳禹皱眉,紧张道:“什么事都没有我和小乐在一起重要!你别拦我!”
刑海深呼吸:“你不能带乐儿走,少安毋躁,听我说原因。我说了,我是刑海。”
靳禹忽然脸色一青,刚才只顾对对方那“乐儿”称呼不满,竟没注意,此刻再听这名,立刻想起一事,前后联系,靳禹大惊:“你是刑海?就是那江湖第一邪派虑斗宫的宫主?每个月都要在民间武力搜寻侍寝,搞得少男少女失踪案满天飞的色魔?小乐就是被你从司徒家劫走的?”
刑海点头:“这是第一个原因。乐儿已经是我的侍寝,你把他带走,你们两个就会收到虑斗宫的追杀令。无论天涯海角,整个虑斗宫都会满江湖执行这个追杀令,直到你们的人头和尸体分别被送到我面前。第二,我和乐儿确实有事相商,我们互相有承诺,这是诚信问题,我和他都需要、必要遵守。如果你真的在乎乐儿,相信你不会希望自己亲手破坏乐儿的信用!第三,”刑海忽然停顿一下。
靳禹在想起刑海身份时,呼吸就有些急促。虑斗宫宫主的功力举世闻名,若没有钱乐在怀,靳禹或许还敢拼上一拼,至少保命能做到。相比之下,整个虑斗宫的追杀令倒对靳禹没什么威胁力,但靳禹不敢让钱乐也冒险。
至于刑海说到的钱乐的信用,靳禹几乎没听到耳朵里去。在靳禹看来,他的小乐,以后有他靳禹守着,信用那些东西远在天边,没必要理会!
所以对刑海提的第三,靳禹更是不在意。靳禹觉得除了性命安危,一切都不重要,再没什么能能把他和小乐留下的因素了。
刑海似乎看出靳禹心思,慢慢说道:“在讲第三点原因之前,我想告诉你我和乐儿相识后的一件事!” 刑海没有说别的,只把他将钱乐带到他的寝宫后发生的那场争斗讲了。当然,刑海刻意隐去给小小乐上铃铛的那段,也没有提起是他自己把钱乐带回寝宫……
总之,用一段真实发生却含糊讲述的钱乐自卫贞操战,刑海成功的让靳禹的脸吓白了。
第29章
刑海看着脸白的靳禹,心里终于有些快意:“……乐儿坚持自己不好龙阳,抗拒与男人亲热!我要说的第三点原因,便是乐儿不喜欢男人!而且会为此事与人拼命。”刑海看看靳禹怀中衣衫破烂的钱乐,似好心提醒靳禹:“若乐儿此时醒来,看到你和他这般情形,恐怕会问你些什么,可能也会做些什么。到时候,你该怎么解释?又该怎样应对呢?”
靳禹白着脸摇头:“我不信!小乐一直配合我,还主动……”
刑海低头:“他的身体自幼被调教,反应敏感。但那不是他心里愿意的。你可以用强一次,但不可能永远如此。”
靳禹咬牙:“这……我管不了那么多。我喜欢小乐,实话实说就是!你能拦住他自残,我也能!小乐是我的,大不了……”靳禹红了眼圈,看看怀里钱乐,语气何等不舍:“大不了,我跟他去。”靳禹难过,只一夜之隔,再动这心思,竟如此艰难。真是动了情,遂了欲,便惧了死!
谁知,靳禹还在感伤,但念头动到昨夜处,小靳禹竟不顾主人心思,自己不分场合的昂首挺胸起来。
幸好靳禹抱着钱乐,有钱乐身体遮挡,没有在刑海面前出丑。不过钱乐忽然在靳禹怀里动了动,似乎被小靳禹戳到身上,觉得别扭。
靳禹大急,却是真怕钱乐这时醒来,跟他要死要活。与钱乐分离,靳禹好似走过一遭地狱;与钱乐重聚又刚刚亲密无间的爱过一回,靳禹像在极乐世界走了一趟。这一冷一热下来,靳禹已经很是脆弱。别看靳禹话说的硬气,他现在那副小心肝,钱乐上去吹口气,就都能碎了。
“我……”靳禹禁不住看向刑海,目光中多了一抹求助。这时的靳禹,根本忘了追问钱乐是刑海侍寝这回事。
刑海松口气:“先跟我回静熙寺。你与乐儿行欢好之事,乐儿都是清醒的,醒来一定会问。我们回去商量下对策。”
靳禹嗫嚅:“我破戒,不宜回静熙寺。”
刑海摇头:“你都知道出来办事,说什么废话。快些走。乐儿看起来不舒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