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想要更神魂颠倒的快感。想要、更彻底地融化。他渴望著池岛。
「这里舒服吗?还想不想要?」
池岛的声音已失去从容,淳宏也被层出不穷的爱抚挑逗得溃不成军。
「……我要……」
「你要什么?」
即使如此,池岛仍不放弃用言语折磨他,要他完整地说出那句话。
我要再激烈一点、再深入一点。陌生的感觉来势汹汹地吞噬了淳宏。
他抛开残余的理智苦苦哀求。
「我要池岛先生……」
「放心吧,我会给你的。直到你满意为止。」
他的恳求得到池岛亲吻的回应。
朦胧之间听见冲水的声音。
「……水……」
喉咙渴得要命,然而他连动一动手指都很吃力。
淳宏俯卧在巨大的床上,将脸埋在凌乱的床单里。
腰部以下像灌了铅般钝重得毫无知觉,身体稍一移动便有温稠的浊液自双丘之间流出,感觉恶心极了。
私处传来的火辣让他轻轻叹了口气,男人的存在仿佛遗留在体内。
「……啧,该死的双重人格。」
连自言自语也力不从心。
噬人般的深吻让他明白,以往接过的吻充其量只能算是儿戏。
口腔被巨细靡遗地爱抚,咽下满溢而出的唾液。不只是唾液,他甚至含入男人的性器,初次品尝到精液的滋味。
「淳……宏……!」
男人指尖插入他後脑勺的发丝,用掺杂快感的沙哑嗓音呼唤他名字的时候,他也同样欲火大炽。
池岛攀上顶点那一瞬间,心荡神驰的神情冲击著他的视觉。
那个在他身上予取予求的男人陶醉在自己舌瓣初次的侍奉下,而自己竞为此感受到至高无上的幸福——想到这里他羞愧
得脸颊都快喷出火了。蓦地回过神来,淳宏瞥向床头的电子时钟。时间已经接近凌晨六点钟。
「破天荒的夜不归营啊……」
以前就算翘掉补习班的课去鬼混,晚上也会乖乖同家。
说不定母亲根本没发现儿子没回家吧!就算发现了,只要找个适当的借口蒙混,想必也不会再多问。
以信赖为名的漠不关心,在这种时刻倒是格外数人感激。
话说回来,他们的荒唐行为究竟持续了多久?还没想他已经开始疲惫了。
离开烧烤店是在九点多左右。
他们在店门口招了辆计程车,前往西新宿的旅馆。池岛趁他被富丽堂皇的大厅愣住时办完住房手续,两人在无人带领下
走向房间。
一打开房门进入属於两人的空间,池岛便迫不及待封住了他的唇。
眼镜并不妨碍接吻。唯有在变换角度贪婪地需索双唇时造成小小的阻碍。然而,也仅止於此。
被扒除的衣物一件又一件散落在连接门扉和床沿的通道上。他好想挖个地洞钻进去,无奈他现在既没体力也没力气下床
收拾乾净。
全身上下遍布情事的遗迹。执拗的吮吻在大腿内侧和胸口种下青紫色的斑痕。他试著撑起上半身想确认自己的惨状,一
阵钝痛猛然袭向腰际。
「……好痛……!」
他跌回弹性极佳的床上,仰望著天花板。
把自己糟蹋得不成认形的男子正在沐浴,他记不得男人何时离去。似乎是前一刻发生的事,记忆却模糊不清,无法清楚
地想起。
「差劲。」
淳宏喃喃著双手交叉盖住眼睛。
他没有後悔。这样的结果是他自己所期盼的。
可是——他无法否认自己太低估对方了。
他想瞧瞧池岛掩藏在和煦笑容下的本性,却作梦也想不到男人做爱的时候比戏弄老鼠的猫还要残忍。
紧闭的眼帘中浮现池岛蹂躏自己的指尖。
他让他切身体验到什么叫做销魂蚀骨的滋味。
也认清了所谓的快感与喜悦。
一次次的射精彷佛要榨乾体内所有的水分。
池岛过於灵巧的抚触叫他知道性感带并不局限於性器。想起指尖以微妙力道摩挲肌肤的感觉,好不容易平静下来的分身
又开始精力充沛。
紧贴大腿的被单微微隆起。
『……舒服吗?』
耳边依稀响起男人的低喃。他被自己再度抬头的性欲吓了一跳。原以为早已精疲力竭了,却像条件反射般起了反应。
「搞什么鬼啊……」
难堪到极点的他试著咬牙忍耐,高涨的欲火却迟迟不见消退。无可奈何下,他抬起搁在眉间的手臂悄悄探向胯下。
指腹轻轻一触,被两人的稠液沾污成一片狼藉的分身便强而有力地加速了脉动。
「……呜……!」
「淳宏,你的身体还好吧?」
咽下呻吟的同时,浴室的门打开了。淳宏僵直的背後感受到池岛的接近。
「能动的话就去洗个澡吧?」
散发沐浴乳跟洗发精芳香的池岛,在靠近淳宏的床边坐下。
淳宏在被单里缩成一团,偷偷遮住下体不让他发现。
「是不是哪里不舒服?」
饶富磁性的嗓音隔著背部传来,令他浑身一阵酥麻。池岛正弯身将嘴唇凑到他的耳畔。
淳宏连忙把被子拉到头上,躲在里面摇了摇头。
「要不然……我帮你把身体擦一擦。你把被子掀开,正面躺好。」
有没有搞错啊!淳宏的头摇得更用力了。
「不用跟我客气,湿毛巾我都拿过来了,你就别躲了。不擦乾净感觉会很不舒服。」
不舒服也是某某人害的吧!他把到了嘴边的话咽回去,死抓住被单不放。
「都这个时候了你还害羞?反正你的身体早就被我看光了……你现在四肢发软,别再逞强了。」
话虽如此,他也不可能乖乖点头。如同池岛所说的,在床事中他早巳丑态毕露了。
可是这毕竟不能一概而论。
在意乱情迷的时候赤身裸体还有得商量,可是要他在羞愤欲死的状况下接受交欢对象替他擦拭身体,还不如一刀杀了他
。
也因此,他打定主意死也不放开被单。正当他全神贯注戒备上方的时候,脚下竟冷不防地暴露在冷空气之中。
「啊……」
「上面不行,还有下面啊!」
得意洋洋的池岛按住淳宏毫无防备的双脚。
仅仅是指尖透过热毛巾触摸身体,背脊便一阵战栗。
『……淳宏?』
惊愕的声音,他羞耻得全身通红。
「毛巾给我,我自己来。」
忍痛撑起上半身的他把手伸向毛巾,池岛非但没有给他,反而将毛巾滑向他的大腿。
「不行!」
「呜……!」
「……你该不是有反应了吧?」
望著逸出惊喘的淳宏,池岛贼贼一笑。
他故意暧昧地擦拭著臀部。指尖轻柔的触感再度引燃快感的余烬。明知道淳宏有了反应,他偏要冉确认得更清楚。
经过一次性爱的洗礼,池岛和煦的笑容感觉上变得异常恶劣。
「唔……」
「别发出这样的声音啊,我好不容易才收敛下来,要是不小心又擦枪走火怎么办?」
知道淳宏抗拒不了指尖爱抚的他在小腿肚轻划著,淳宏终於全面投降了。
「啊……!」
再怎么不愿意也阻挡不了声音逸出,血液一鼓作气涌向忍无可忍的下腹部。
不着寸缕的他一览无遗。
池岛却装作视若无睹。
「你的身体也跟脸孔一样美丽,肌肤摸起来丰盈又有弹性,让人羡慕极了。这里的形状也好美。」
「池岛先生……!」
池岛手按著毛巾抚过淳宏的双丘。毛巾擦过双腿之间的危险地带,唯独忽略了抵在膝盖间的硬挺。
淳宏咬著被单,强忍著不吭一声,却阻挡不了体内在他指尖的描擘下激荡出纵横交错的电流。
「这双腿真的好美。」
舌尖刷过脚趾。被轻轻啮咬的瞬间,一股强烈的冲击直窜脑门。
「……啊……!」
碰也没碰的雄蕊高潮了。满溢而出的蜜汁弄脏了被单和池岛的浴衣。
「你还好吧……?」
都什么情况了,池岛还虚情假意地问他好不好。
「拜托你……不要了……」
他难堪地呻吟著。
「为什么?放著不管你会很难受的呀?」
湿毛巾沿著腰际移向胸口。即便是轻柔的擦拭,对过於敏感的乳首也是不堪负荷的刺激。
「嗯……!」
「你躲来躲去的,我怎么擦得乾净?」
带著窃笑的声音。
「……擦了老半天,好像越擦越脏了呢?」
池岛说著放开了淳宏的双脚。淳宏立刻弯起膝盖,忍著酸痛翻身坐了起来。
「你这样玩我也该够了吧?」
他一把拉起被单盖住肩膀,屁股倒退著逃向床头。
「我玩你?我是一片好心帮你擦拭身体啊? 」
「……可是! 」
「别说我没提醒你。」
淳宏还来不及反驳,男人便含笑打断了他的话。在旁人看来那是个如沐春风的微笑,淳宏却感到中立难安。
「当初是你主动勾引我的哦?」
这个他心知肚明。可是也不能因此就把所有责任推到他头上。是他害自己变得如此淫乱不堪的啊!
「你是不是想说错不在你身上?」
内心的想法被揭发出来,淳宏的肩膀不禁一晃。
「老实说,我跟女性上床从不曾如此失控,她们也不可能让我失控,是你才让我失去分寸。」
池岛伸出手,温柔地搂住裹在被单中害怕得闭上眼睛的淳宏。
「全部都是你造成的……」
深情的嗓音隔著布帛在耳边细诉,薄弱的皮肤下,每一个细胞都在不安分地抗议。
「要不是你哭得那么可爱,我也不会欲罢不能。要不是你害我理性尽失,我也不会想听你哭得更可爱。就连现在也恨不
得再次要了你,你明不明白?」
池岛把他缩在被单里的手拉向自己的下腹部。隔著浴衣和被单,指尖仍鲜明地感受到强劲的脉动。
「你别这样……!」
「才做过那么多次,一转眼的功夫又想卷上重来。这种事我第一次碰到。」
煽情的耳语震荡鼓瞠,沁入四肢百骸。
感受隔著布帛依旧强劲的脉动,淳宏全身的血液都沸腾了。
想起池岛赋予的快感,欲火在下腹部迅速窜烧。尽管他的身体还是软绵绵的状态。
「你呢?」
池岛的手由被单的隙缝潜入,从膝盖一路往下抚至脚踝,再从脚踝之间回到大腿,继续往深处的禁地前进。
他本能地并拢膝盖,指尖却快他一步抵达了目的地。
在穴口探索的指尖叩关而人的刹那,一道黏碉的液体濡湿了他的下半身。
「……呜……」
「谁叫你不乖乖听话……」
面红耳赤的他把脸埋进膝盖,抬眼向上窥视,池岛正抽出湿稠的指尖玩味地舔舐著。
「看看你的身体多淫荡,把我给你的东西都流出来了……」
一股臊热沿著背脊扶摇直上,迸断了脑中紧绷的弦。
「……是你……
他低著头控诉。
「你说什么?低着头我可听不到哦!」
调侃的语调,浮宏一气之下猛然抬头。
「是你害的啦!」
这句话根本不对。正如池岛所言,一切都是他咎由自取。池岛一开始拒绝过淳宏的诱惑,偏要蛊惑他、主动送上门去任
君享用的不是别人,就是他自己啊!
在愤怒和快感的夹攻下,全身不住颤抖。他咬紧下唇瞪视眼前的男人,视野没来由地蒙上一层水雾。
不能哭,哭了就正中他的下怀了。
到时候池岛又会把过错推到他的头上,理直气壮地玩弄他的身体。
优美的指尖抹上含泪的眼角。
「……你用这招骗过多少男人?」
轻轻勾起淳宏小巧的下颚,舌尖宛如舔舐蜜糖般缓缓舔过微启的上唇,鼻尖几乎与他相碰的池岛深深皱著层心。
「……我好端端的干嘛去骗男人……」
「别再撒谎了,我把心都掏出来给你看了,你好歹也该礼尚往来吧? 」
逮住淳宏浑身发软的瞬间,池岛一把掀开被单,再次把细长的指头探向後庭,毫不怜惜地一举贯穿了狭窄的甬道。
「啊……!」
「你看,你这里夹得这么紧,根本是嫌不够。没有经验不可能会这样。我已经逃不出你的掌心了,你不需要再对我撒谎
。」
异物的闯入令蕾心大惊失色地闭拢,指尖却在里面蠕动著,意欲强行撬开。曲成L型的食指蛮横地按揉著敏感的部位。
「不…行……」
「什么不行?」
池岛喘息粗重。
膝盖不停打著哆嗦。即使缩起肩膀紧闭眼睛,也挥不开指尖在内侧摩擦的鲜明触感。
「……你不说,就别怪我哦?」
他找到淳宏最脆弱的一点,用指甲狠狠刮搔。
「……不……啊!……不要!」
敏感的身体毫无招架之力。不久之前才沐浴过爱抚的恩泽,体内仍残留著火苗的余烬,稍微加点油下去,顿时一发不可
收拾地窜烧。
「你看……才用手指逗弄几下,这里就迫不及待地邀请我了……说说看,你这样就够了吗?」
轻轻啃咬耳垂的池岛以恶作剧的口吻故意问。这种还用得著问吗,这家伙真是恶劣透顶。淳宏屏住呼吸忍耐了一会儿,
全身又开始停不了地抖著。
「……够了……我不要了……」
「这样怎么够?看看你都湿成这样了。」
夹在小腹和双腿之间的分身正汩汩淌出原以为早已涓滴不剩的爱液。
他已经迷失了方寸。
自己的身体根本无从驾驭。密穴衔住指尖仍意犹末尽,他一心想要更强的摩擦,渴望得快要疯掉了。
「……给我……」
朝後方侧身环上男人的脖子,拚命攀住了他。
两人的身体贴得密不通风,吞缚指头的下半身向前摩蹭。
「……给什么?」
男人边问边在後脑勺和背部来回轻抚,淳宏轻轻啃咬他的脖子哀求道:
「把你给我……」
「荣幸之至。」
细长的指尖一抽出,男人的凶器旋即抵住了他,还来不及适应插人时的激痛,凶器已横行无阻地一插到底。
「呜……啊!」
受过无数次肆虐的小穴不停蠕动,以充分的湿润将池岛一寸寸吞入得更深更深。
「……太棒了,真的太棒了……你的体内又热又紧……」
池岛把他的一条腿架在肩膀上,肆无忌惮地展开攻略。黏滞而淫猥的声响中,两人的身体一再擦合。
又热又硬的感觉从内侧熔化了淳宏,把他变成性欲的俘虏。
「啊……唔……!」
他配合抽插的动作粗喘著。
喉咙深处乾嗄得发疼。
尽管如此呻吟仍源源不绝,淳宏紧紧攀住池岛的指尖用力得泛白。
「你好棒……淳宏……」
奄奄一息中听到了池岛诉说著快感。淳宏体内每一寸肉壁开始接纳大举入侵的不速之客,紧紧缠索,汲取全部的欢愉。
男人的亢奋宛如在嘲笑他一般岌岌可危地抽出,直到最窄窒的地方再无情地顶入。
「不要……不……」
同样的行为接二连三地重复,淳宏脑中一片空白。
他想射精,前端却被灵巧的指尖按住,池岛吮吻他的颈项,揉搓他的胸口,摧毁他所有的抵抗。
一切都无所谓了。
现在的他只能紧闭眼睛,低低啜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