重生之阿爸也热血 下——雾容

作者:雾容  录入:01-12

“你!”燕裘双手攥紧,郁结心中的怒火无处发泄,他感觉自己快要炸开了。燕南飞本来在旁观,见他们越来越不像样

,不禁出言喝止:“都够了,成何体统。阮先生,既然你说得这么大义,最好能做到,今后离吴水牛远些。还有燕裘,

你也该收手了,回燕家去好好受教育,你会回到正轨。至于吴水牛,有我在照顾,你们都不用操心。”

多完美的计划,燕南飞觉得这样能让一切回到正轨。

的确,他想的不错,可是一厢情愿的理想通常会因为得不到支持而夭折。

至少阮元沛不准离开小子,燕裘更受不了这种强硬的命令。

“他是我的养子。”

“叔叔,你也管得太宽了。”

他们只顾着挣殷,都没有注意到难得安静的吴水牛已经收起嘻皮笑脸,他有一个问题,虽然很想回避它,心里却怎么也

忘不了。最后自嘲地勾起唇角,吴水牛轻声问:“球球,你老实回答我,是不是燕十六害你变成了Gay?是不是爸爸害

的?”——

第五十章:我拒绝

屋内一片死寂,甚至连细微呼吸声都刻意地压低,四个人就像腊象雕塑似的杵在原地。

水牛在等待答案,仿佛过了半个世纪那么久,燕裘陶瓷般精致得显冷漠的脸上才浮现一抹笑容,是令人徒然心惊的冷笑

阮元沛立即就将视线拉回小子身上,但这一看,他的心情竟然缓缓平伏,眼前这线条刚毅的侧脸并没有悲伤、绝望或气

馁等负面情绪,倒是风平浪静的。这一刻阮元沛恍然感悟,要知道这是燕十六呀,如果真是这个人,那么无论燕裘的答

案是什么,这头牛不是理所当然会勇往直前吗?

所以,他不担心了。

着实,燕裘比阮元沛对燕十六的理解更深,所以相对阮元沛的放心,燕裘领略到的却是绝望。燕裘是聪明的,打小就比

同龄人想得多想得远,而现在无论他怎么想,这一局都是死棋,不管他有多害怕下一步,却又不得不走下去。越是想象

,恐惧就好似淬有剧毒的荆棘,悄悄攀附心头,他额角渗出薄汗,锥心的痛是那么真实。

倒是这一刻,燕南飞有些心软,他并不希望父子在挑明这敏感事情以后反睦成仇,本质里他还是希望和平解决,大家像

以前一起生活就好。燕南飞悄悄打量神情认真的山民小子,再次确信这就是他亦兄亦友的堂哥燕十六,毕竟是他儿时的

偶像,那时候爱使坏的堂兄,爱反抗的堂兄,面对长辈过分无理的责罚总会跳出来,带着这样严肃刚毅的神情扛下家法

,倔强地与家长们较劲。不管是申张己见还是袒护大家,那时候的燕十六在燕南飞的眼中就是一座不可翻越的大山,巍

峨庄重,可靠得不得了。他记得连性格严谨的来哥都服了这辈分较小的兄弟,总是说……除非手把硬道理,不然少去跟

燕十六磕碰。

总之这是他最崇拜的人,他由衷的希望大哥过得好。

清了清嗓子,燕南飞终于还是开腔,试图驱散这尴尬的气氛:“够啦,都冷静点,这感情事能出错当然是大家都有份,

谁都别往身上独揽。”

“叔叔说得没错。”

燕裘淡淡地接上一句,整段话味道就变了,这本来是打圆场的话,现在完完全全变成一只刺球。

水牛蹙了蹙眉头,不等燕南飞反应过来,就应:“球球,你还是清楚明白回答我吧,拐弯抹角地要我瞎猜,这事就没完

没了了。”

燕裘动作稍顿,脸上冷笑渐渐掺入一丝凄凉意味,自嘲道:“是呀,直来直往……我怎么这样傻呢?自以为能改变你,

果然是……想的太美了。”

“球球?”水牛担忧地轻唤宝贝儿子。

“没错。”

“什么?”

“这的确不怪谁,也别侮辱我的爸爸,他从不知道我喜欢他,从来只有我像个傻子一样闷着脑袋想怎么样让他爱上我。

”说到这,燕裘又看了看有些慌乱的吴水牛,眼角余光睨见阮元沛毫不掩饰的担心,燕裘感觉心已经被荆棘绞碎,麻木

了,语中透出浓重酸气:“反正他是个好爸爸,他不敢挑战道德的底线,他不敢接受我。”

儿子的话依旧犀利,水牛禁不住扪心自问,他是因为不敢所以才拒绝球球吗?但他实在得不到答案,在他的观念里儿子

是儿子,恋爱是恋爱,为什么可以放在一起呢?

水牛想了想,才慎重地回答:“球球,爸爸从来不会想有什么不敢做,只会想有什么不可以做。”

“我就不可以?!!!”燕裘语调怆然,高声质问:“为什么?!因为是父子?我们不是,我们根本没有血缘关系,一

点点也没有,为什么不能试着接受我?!为什么连一个机会都吝于给予,却坚决否定我?!”

吴水牛抿抿唇,眼眸子不自觉溜向身侧,大夫人颀长的身躯直立,感觉可以遮风挡雨,很可靠。

这已经足够了,知道身边还有人支撑,就是最好的鼓励。吴水牛一直这么认为,即使还是燕十六的时候,他总是很庆幸

有一帮可靠的队员,现在他身边的可是八年合作的搭档阮元沛,他的大夫人,他相信即使自己倒下,还有大夫人撑着,

那么前路有什么可怕呢?

水牛掐着眉心,进入他极少表现的思考状态,努力积攒脑海里少得可怜的爱情知识。

燕南飞大概感觉气氛不对,正要开口,一只大掌擦过鼻尖挡在他的眼前,他用冷眼剐杀这人,语气更冷:“干什么?”

阮元沛淡笑,背后春花朵朵开:“燕先生,少年人的事情由少年人解决,如果你感到无聊,我们可以去练练,把另一只

眼睛也上个烟薰妆,好更像国宝。”

燕南飞抽一口大气,张嘴就吼:“去你妈的,你瞧不起单边黑轮的国宝呀!”

阮元沛的笑容就像老旧电视机信号接收不良似地,一抽一抽的,他暗忖:果然是一家人,咆哮功不让马教主。

这厢水牛总算思考完毕,他一把抓起儿子的手:“走,我们上厕所。”

燕南飞跌了一跤,阮元沛倒是淡定……他见识过了。

二人匆匆走进洗手间关上门,然后就是默默对凝,这高级循环带自动清洗系统的马桶和豪华卫浴设施根本引不起他们的

注意。

燕裘在等待判他死刑的斩刀放下来,吴水牛则蓄气准备放绝杀,少年俩呼吸声急促,手心冒汗。

终于,吴水牛犹如高手收功似地,深吸一口气,呼吸血压心跳什么的就见平稳了。他抿了抿唇,话还是憋不住:“球球

,这种事毕竟严肃,应该小心斟酌用词,讲得文艺一点,赚人热泪一点,但你爸实在不是搞这专业的,那就想什么说什

么吧,你,现在向我表白。”

“……”燕裘微怔,立即明白这人要干什么,性子也上来了:“不!”

“为什么?!”

“因为你会拒绝我。”

“我……”对着儿子,脏话就吐不出来了,水牛恨得直蹦达,嚷嚷:“哎,就别拖拉了,球球,我只能当爸爸,这辈子

也只能当这个了。我们今天说清楚!如果你非男人不可,那什么传宗接代什么脸面的,你可以当那是放屁,只要你找个

好人,老爸祝福你们。”

“为什么你就不可以?!”

燕裘也急了,一拳捶在门板上,哐的一声响,水牛替他肉痛。

“手痛不?!”

燕裘甩开伸过来关心他的手,气得牙关格格打抖:“你回答我,为什么不行,什么父子,你现在只是吴水牛,这根本不

成问题,而且你也不反对我的性向了,为什么不试试接受我?!”

“因为我是你爸爸呀!”

“说了你不是!”

在一来二去的嚷嚷中,两个人都气喘吁吁,再次默默对凝。

最后,水牛颊边肌肉微微抖动两下,话终于吐出口:“我……只能当你的爸爸,只有这个了。”

“……”

“球球,我们像以前一样过生活吧。”

燕裘扶额失笑,像听了个天大的笑话般,呵呵笑着。

“怎么可能,不行了,我们现在这个情况,在一起会更糟糕,我长大了,我不是那个单纯的球球了,好吧……吴水牛,

我爱你。你拒绝我吧。”

水牛愣了愣,虽然不安,但就是他要求的,无论如何也退怯不得,于是抿抿唇,回答:“我拒绝。”

干脆利落的答复,燕裘合起眼睛出了口长气,立即转身往门外走。

“上哪?”水牛觉得他们的话还没有说完,应该再谈谈。

燕裘未回身,只是扭动锁把的动作顿住,他回答:“回燕家。”

“啊?!靠啊,那不是个好地方!”

燕裘一咬牙,冷哼:“比这里好。”

话罢,推门而出。

水牛紧跟:“嘿,清醒一点,不要闹别扭。”

然而燕裘根本不回应,他径直走到燕南飞身前,斩钉截铁地说:“叔叔,我跟你回燕家。”

阮元沛吓了一跳,燕南飞也愕然,可是这一切很快就过去,燕南飞点头,为侄子的理智决择感到欣慰。

“能想通就好。”

“燕裘!”水牛真的生气了,要不是阮元沛拉住他,他就要冲上去跟燕南飞干一架,谁叫这小子胆敢拐他儿子?!

燕裘看一眼那搂在一起的二人,唇角

勾起一抹冷笑,毅然扭过脚步往外走。

“你也走吧,他现在不适合谈话。”阮元沛一边困住不断挣扎的小兽,一边对燕南飞说。

大概是吴水牛的模样太过狰狞,燕南飞本来就打心底里对这位哥哥就有一股敬畏感,竟然真的乖乖离开,还很礼貌地带

上门,完全忘记之前他还将阮元沛列入重点防备对象。

“放开我,球球要干傻事,得阻止。”水牛挣扎着,可是阮元沛在体格上占优,而且有一手带伤,水牛根本不敢放开动

作狠干,投鼠忌器呀。

阮元沛轻叹,单手把人扣进沙发里,压住:“回答我,你17岁的时候在干什么?”

水牛直勾勾地看进阮元沛眼里,这时候却莫明地不好意思了,不设防便直接回答:“啊,跟阿桃私奔去造人。”

阮元沛唇角抽了抽,重叹:“那你为什么不让燕裘去闯闯呢?”

“他没有想清楚!”水牛反驳。

阮元沛安静地注视着吴水牛,直至这小子脸上浮起两朵红云,他倒是挺新奇这小子会感到尴尬……虽然这个傻爸爸护犊

的自私行为,的确值得脸红了。

水牛当时想——大人人体温怎么这样高,都能薰着人了。靠,脸红个毛呀!

就在二人同沙发异梦的时候,他们的思维奇怪地扭曲,却又在某一点接合。

“好了,想清楚了吗?你们是父子没错,唉,过去燕裘的世界里只有你,今天你好不容易瓦解他狭小的世界,把他释放

出来,何不让他趁这个机会好好感受一下人生?他始终要长大,目光总不能再这样狭隘,让他去,让他闯,你只要关注

他,必要的时候伸出援手,别让他忘记身后还有人在支持他就好了。小孩子总要自己走出一片天地,对吗?我的父母就

从来不管我。你不也自己一步一步走出来了?安心吧,他是你的儿子,不会窝囊得没有你就活不下去。如果他不喜欢燕

家那个地方,大不了帮他逃出来,是吧?反正你不是逃了很多回?老地方,更容易掌握,不是吗?至少他没跑去流浪犯

罪,所以燕裘还是那个精明的燕裘,他挑了一个能引起你高度关注又能够满足好奇心的地方呢。”

一轮听下来,水牛心里踏实不少,冷静想想,这话说的很有道理,他就更加的安心了。

“操,我这脑袋长草的,怎么没想到?幸好有你在,大夫人,我真不能没有你呀。”水牛由衷地感激。

阮元沛无奈叹笑,揉了揉这毛绒绒的小平头,心里酸甘苦辛咸,五味俱全啊。天知道,他希望这是一句情话,而不是一

句没心没肺的感激。他不断告诫自己要冷静,既然答应帮这个人,那就该好好守诚诺,这个人最恨人背信弃义。

不爱也成,至少别招来恨——

第五十一章:遇袭

吴水牛一向觉得天下无难事,想做,要做,就总有办法能做到。

儿子想跟他谈恋爱,告白了,依照惯例,有人可以告白自然有人可以选择接受或者拒绝,所以他拒绝了,希望这孩子能

重新找值得爱的人。

道理是这么着,事也该这么办,但他是一位父亲,父子是血脉相连的,儿子失恋,就是因为别人也有他担心的了,更何

况是因为自己?

水牛上辈子活了个35年,整天快快乐乐地过,看着像无忧无虑,其实能让他愁的事可多哩,不过他更明白费时间去愁眉

苦脸只会郁闷了自己也影响别人,那不如多笑笑?多干些实事?他处事一向实际,阿桃去世那时候,他就知道与其板着

脸拉上儿子一饿肚子,倒不如笑嘻嘻做顿饭喂饱他们俩?

可就代表他不曾伤心了吗?不是的。男人嘛,要伤心也可以找个沙包捶捶,发泄,所以阿桃死的那一年他有空就上道场

,儿子也是那时候开始练基础的。

肉乎乎的小娃娃跟着师兄姐们练,那笨拙可爱的模样,水牛没有忘,不过转眼间,儿子长大了,思想也复杂了,不像以

前可以用一个雪糕解决。今天儿子决定回燕家……那个他认为不好才逃脱的牢笼,这其实对他的打击很大。

是,大夫人的安慰的确有作用,可毕竟还是忧心,也很伤心。

“球球那小子,是什么时候起的心思,唉……早跟老爸说了,也不用闹到今天这样。”

水牛趴在流理台上,宽阔的厨房空无一人,他一个人愣愣地想着,手边马克杯里原本还冒着热气的牛奶渐渐冷了,他也

没注意,自个神神叨叨地呢喃着,听见脚步声也没有止住。

“不错,要是早点给燕裘找个心理医生,就不会这些问题了。”燕南飞走到身边来,搭了一句。

水牛一咬牙,狠狠剐了这堂弟一眼,语气严肃地警告:“没有下一次,再敢这么说,连牙齿也打断你小子的。”

他家球球没有病,看个毛医生!

燕南飞微愣,而后恍然:“你知道,我没有当父亲,有时候……会失言。”

“得了。”既然对方退让,水牛也就摆摆手,心里抹掉这事了,他是满脑袋儿子的事,郁闷得紧,有小堂弟来陪陪也不

错:“我这边的事,你别跟燕家那边说。”

“……”燕南飞看了看四周:“阮先生呢?”

“靠,你装个毛线呀,不是你那边派任务把他调走了?阿飞,你肚子里那点鬼点子还不是老子传授的?你这是欺负谁呀

?”说着,水牛玩命上白眼。

“呵呵。”燕南飞失笑,这感觉可熟悉,本该失去的得回来了,他心情无比的好:“你说什么就什么吧,不过大伯和爷

爷心里惦记你。”

水牛瞟了南飞一眼,嘀咕:“我离家了十几年,也死了,现在再对他们说什么复活的?好不是跟坐云宵飞车一样吗?那

推书 20234-04-30 :爱与被爱(穿越 生》: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