恶作剧のKISS——飞田もえ

「唉呀!到我们家来吃就好了，人多一点饭也会比较好吃喔!」
「呃……不过，我不知道武今天几点会回来。」
婶婶笑苦说：「…他还真忙呢!」
「茜，你晚餐要煮什么？」
雄大好像很有兴趣似地看着茜手上的购物篮。其实，那里面全都是些很普通的东西，像是马铃薯、红萝卜、洋葱、牛蒡、碎猪肉和油豆腐。
「是猪肉炖马铃薯?不对，是猪肉味噌汤?」
茜微微点了点头。
其实，长时间以来，茜的料理技术称不上特别好，也说不上喜欢做料理。只是小学在露营时学会的猪肉味噌汤，曾被武称赞过「好吃」，从那次以后，它就成了立花家餐桌经常会出现的一道菜。
「真好，我也想吃茜煮的饭，我可以去吃吗?」
茜虽然心想，今天好不容易才可以单独跟武一起吃饭的，怎么可以让这个难得的机会溜走呢？下过，他的嘴巴却违背心意地说：「来吧!来吧!」
「这太麻烦你了吧!」婶婶苦笑着说。
「不会不会，我会送他回家的，对吧，雄大？」
「我会带回家作业去做的，我可以去茜的家吧？」雄大拉着母亲的手撒娇。
被两人这么恳求，婶婶也只好说：「那不要太晚回家喔!」
三个人买完东西之后，雄大就跟茜一起回去了。
茜之所以会答应雄大，是因为怕武又会对他做出暧昧的事情，而且昨天才刚发生过……一想到这，茜急忙地摇了摇自己的头。
「茜，你怎么了？你的脸好红喔!你发烧了吗？」

雄大停下脚步，踮起脚尖把手放到茜的额头上。
茜没想列竟然连雄大部把自己当小孩子来看，不禁苦笑地说<吸引力录入>：「不用担心!我不要紧的。」
回到家后，茜把洗好的青菜放在餐桌上，先让锅子里的水沸腾，然后放进适当份量的昧噌，再把切和的青菜跟马铃薯放进去。
锅子里的猪肉昧噌汤发出香气与水蒸气，令人食指大动……
「好慢哦～～」
这句话雄大已经哇说了好几次，茜抬头看了看时钟，原来已经八点了，但是武却还不来。
「雄大，你肚子饿了吧？你先吃吧！」
「茜不吃的话，我也不吃。」
这样的对话也已经重复过很多次了，虽然茜很想等到武回家再—起吃饭，但是他不忍心让雄大继积饿肚子，只好说：「那我们先吃吧。」
听到茜这样说，雄大笑了笑，从电视机前站起身。
在他们吃饭的当中，茜想骂武的话，全让雄大给骂光了。
…让人家煮饭等他回家，真是太过分，至少打个电话说一声也好，真是太不照顾别人的感受了。
在骂武的同时，雄人也连说了好几次「好好吃」。
「我煮了很多，多吃点。」
猪肉味噌汤和白饭，烤青花鱼和腌白菜，虽然不能说足精心制作的科理，但是每样都是武爱吃的东西。
因为想骂武的话都袵雄大给骂完了，所以茜已经没什么想说了，但是这样并不能让他消气。
茜能理解武的事情很多，是真的很忙没错，但是，今天明明是武自己说要一起吃晚餐的。花心思煮了满桌子武爱吃的菜，还以为终於可以跟武好好聊一聊了，没想到，到最后自己跟做饭的佣人根本没什么两样。
茜觉得这样的自己真是太笨、太愚蠢了……
「茜，你怎么不吃了吗?」
茜就这样争拿着筷子发起呆来，於是雄大出声叫他。
「你这么在意武吗？」
「不、不是啦!他每次都这么任性，至少该打通电话回来……对了，你还要再吃一碗吗？还有饭哦。」茜避开雄大的眼神这么说，把筷子伸向剩下的青花鱼。
茜心想自己真是没用，居然因为武没事先打电话回来这种小事，感到如此悲伤，
赌气的茜，把剩下的猪肉昧尝汤和白饭勉强吞进肚子里，完全没察觉到雄大已经走到自己身边。
「我听爸爸说，他小学的时候也长得很矮，可是一进了国中后就长得很高。」
这个突然的话题让茜有点搞不清状况，只能回答：「啊？什么？」
「虽然我的个子不高，但是从三年到现在几长高了四公分喔，体重也增加三公斤，脚的尺寸也变大了。」
「我小学的时候也长得很小，武也是一样呢!这大概是立花家的遗传吧!你别太在意，多吃点饭吧!」终於搞清楚状况的茜，认真地回答雄大
「我马上就会长得比你高了。」
雄打孩子气的回答，让茜不禁苦笑着：不过，想想出是啦！自己现在都已念高中了，可早身高却只有一七十出头。虽然不算大碴，不过，将来的雄大绝对有可能会超过自己。
「也会很快长得比武还高，身体也会变大。」
雄大不停地述说着他可爱的烦恼，而茜就像小老师—样笑笑地听他说。
「我讨厌人家说找跟武像，茜！你不讨厌我的长相吧？」
「怎么会呢?雄大比武帅多了。」
的确，比起武俊美、端正又没有缺点的长相，雄大真的多了点讨人喜欢的表情。
雄大听到茜这么说，露出了微笑，把脸往茜的方向靠了过去。
「要是我和武同年纪的话，我应该不会输给他吧?」
「这个……呃……」茜不知不觉开始结巴了起来。
雄大再度把身体靠近茜，又继续说：「我一定会赢过武的，你要等我。」
「等你?等什么？」茜露出了疑惑的表情。
「我不是告诉你，我喜欢你吗?」
没想到，雄大的话题突然从可爱的烦恼转变成爱的告白，这下真是让茜感到措手不及啊!
「如果我是武的话，我绝对下会做出仟何让你困扰或是让你悲伤的事，也绝对个会让你自己一个人吃饭的。」
被说中弱点的茜，无法对雄大的话做出任何回答。
「只因为身材比你高大、年纪比你大，因为是你哥哥，就这样随便命令你，实在是大狡猾了，这样一点都个公平，所以你一定要等我，茜!」
雄大认真的眼神和强势的话语，让茜忍不住点了点头，毕竟，有人需要自己也的确是件令人高兴的事，
「我们别管武了，来吧!」雄大夺走茜手中的筷子，碰的—声把它放在桌上。
「要去哪里？」
「去我家!如果武回来发现你不在，他应该会稍微反省一下吧！如果武生气了，把错推到我身上就可以了。」
雄大把吃完的碗盘放到流理台后，就用小大人般认真的眼伸看着茜。
「就算你们是兄弟，武也不能伤害你。」
整理完碗盘后，雄大拉了拉茜的手，轻声说：「我们走吧!」
被雄大催促着，茜脑中一片空白，六神无主地站起身来。
不管是武的起床气，或是爱挑食的毛病，甚至是欺负他的事，茜都觉得没关系。
但是，今天这种情况真的让他有点难过。
茜和雄大搭着电梯到—楼，两个人完全没说话。
雄大的手这样抓着茜，行佛在保护茜受伤害的心灵。
此时，电梯小小晃动了一下，门慢慢打开了……
「……茜!」
和他们擦身而过要搭电梯的人，竟然是武。
武露出狐疑的表情，视线紧盯着茜和雄大。
「这个时间……你们两个到底……」
「今天茜要住我家。」
语气坚决的雄大，不让武把谠完话，就迳自拉着茜往外走。
茜刻意避开露出可怕表情的武，就这样被雄大拉着出了电梯，他发现武妤像想对他说些什么。
第—次看到武露出这种着急的表情……这让茜觉得十分在意……
但是，此刻的他下定决心，绝不回头去看……就让武好好反省一下也好……

 

◇　　　　◇　　　　◇
第四章

 

虽然明知道武不可能会好好反省，也个可能这么轻易地来道歉，不过，茜还是心存一丝希望地，就这样过了三天。
晚餐在叔叔家吃，然后跟雄大一起念书、一起玩，等时间差不多了再回家，茜这几天就是这样过的。
而武还是很忙，所以，现在不管是早上还是晚上，两人几乎没有碰面的机会。即使见面了，也一句话都没有说。
虽然茜由会担心武下知道有没有好好吃东西，但时间过得越久，两人间的气氛就变得越尴尬。
演变成今天这个样子，已经是茜无法掌控的局面，总不能先低头认错吧……错的又不是自己……是武不对……
茜重新调整好自己的情绪，准备离开学校，突然听到背后有人叫他。
「太好了，我正要找你呢!」
伊势崎看到茜的身影追了上来，现在正气喘吁吁地喘着气。
为了避开其他学生，他把茜拉到校园的角落，小声地问：「你和武发生什么事了吗？你们兄弟俩是不是吵架了?」
真不愧是武的好哥儿们，果然一猜就猜中了。
不知道该如何解释的茜，只能默默泜着头，有点心虚地说：「应该不算是吵架啦!为什么这么问呢？」
「最近武的心情一直很不好，所以，我在想你们吵架的原因会不会是因为我？」伊势崎喃喃地说道。
「因为你？」茜露出非常困惑的样子。
「你还记得武有一天很晚回家吗?其实，他那时候跟我在一起。」
茜心想，自己从没对任何人说过和武冷战的原因，而武不轻易表露情感的个性，应该也不会对别人说才对。没想到伊势崎居然如此轻易就猜中了，此刻的茜对伊势崎感到非常佩服，果然是个心思细腻的家伙……
「那天午休他不是跟你说要吃晚餐吗？可是，后来因为我们突然和人有约，所以一起出去了……」
原来是这样啊……叫是好歹也要打个电话回来吧……茜不禁在心中暗暗抱怨着。
「当初是武说想见那个人的，他好不容易才挪出时间来见我们，所以我们不能、也不好意思跟他改时间。不过，要是我有先叫武打电话给你就好了。」
「武想见的人?」茜的心中浮现了一个很大的问号。
「我认识的大学生，他现在在东京的大学读书，就是武想念的那间。因为武想听听大学的事，所以我才安排他们见面的。」
听到这事，要是茜说他不惊讶，觉绝对是骗人的。
没想到，武升学的事情已经进行到这种程度了……
不过，更让茜难过的是，武竟然完全没跟自己说，毕竟武要上大学的事，跟自己未来生活动向也息息相关啊!
「这样啊……武果然还是决定要读东京的大学。」
因为过度震惊与难过，茜的表情显得有点难看，说话的语气似乎也有点不悦。
「你不知道这件事吗?」伊势崎关心地问道。
茜点了点头，老实地回答：「我是刚刚听你说，才知道的。」
伊势崎深深地叹了一口气说：「真糟糕!不过，我想武应该不是存心瞒着你，这件事他很烦恼，而且我看得出来，他还是很担心你的。」
虽然伊势崎极力想安慰茜，但是，这对茜来说一点用处都没有。
「既然事情已经这样了，我知不知道好像也没什么差别吧!」茜话中带刺地说。
察觉到这点的伊势崎，露出担心的表情看着他。
「武的个性就是这样，很多事情都个说出来。他也很重视你，只是不想让你担心，所以才没跟你说。他最近心情不好也是因为跟你吵架吧?」
「不关我的事!有错的他，他不来道歉就是他的错。」
听到茜这么说，伊势崎喃喃地说：「这样吗？」
茜仿佛要坚定自己的信念般，一直喃喃地说道：「就是这样！」
这一切全是武的错!不管是大学的事，还是猪肉味增汤的事，武应该道歉……只要他肯道歉，一切都好说……
「……小茜，你果然生武的气对吧？」
「没错!我又没拜托他担心我，干嘛把他当成小孩子一样，不过你放心，今天的事情我会当作没听过，武想怎么做就怎么做，随便他!」
正在气头上的茜，一股脑地把想说的话，全都说了出来。
虽然对自己拿伊势崎来出气的行为，感到不好意思，不过，茜最后只淡淡地说了—声抱歉后，就头也不回地出了校园。
他不但回家，也不想去叔叔家，就这样坐在公园的长椅上发呆。
初夏凉爽的风吹着，夕阳西下的公园人烟稀少，没有人注意到茜在这里发呆。
他下意识地把腰靠在长椅上，彷佛回到过去，等武从补习班下课的时光。
从前，武一星期有几天会去上补习班，而茜总是在这座公园里等着他。
没有被任何人强迫，是茜自愿要这么做的……
当时的茜就这样坐在长椅上，盯着溜滑梯旁边的公园入口看……期待着武即将出现的身影……
而武即使已经看到了茜，也总是慢条斯理地走着，有的时候，他甚至还故意走得比平常更慢。
看到这样的武，茜总是迫不及待地先跑了过去。
而武却连一声「谢谢」或「抱歉，让你等那么久」都没说，就这样理所当然地伸出手，像拎着小猫似地，把茜给拎回家。
不过，即使如此，光是能跟武一起手牵手回家，就够让茜高兴的了。
想起这些早已遗忘的事情，让茜的心里一阵甜一阵酸的。
那个时候的武，不需要多余的言语或行为，只是沉默地伸出于，就能给予茜无限大的安全感与信赖。
但是，现在的年龄、现在的环境并不允许白自己这么做。
茜也知道——离不开哥哥的人是自己。
就在茜发呆回忆过去的时候，四周的天色已经慢慢暗了下来，人烟更加稀少了。
即使如此，茜还是不愿从长椅上站起身，他注章到公园里的灯已经点亮，随意抬起头，往溜滑梯夸的入口看去后，茜忍不住叫了出来。
那是……武吗……
不过，下一瞬间，茜不禁苦笑了出来……老天爷怎么可能对他这么好呢……
就算派长得很像武的「雄大大使」来，但他也不是武，也不可能取代武……
「茜，你怎么了?」
不知怎么的，茜突然胸口一紧，一股莫名想依赖的情绪涌上，眼角已微微湿润的他，沉默了许久，只是低苦头默默地看着地上。
雄大察觉到茜眼眶中打转的泪水，什么话也没说，就这样紧紧地抱着茜。
雄大温暖的身体和味道，让茜觉得很怀念……这和小时候的武一模一憬……
—想到这，茜就更想哭了。
虽然雄大不知道是什么事情让茜不高兴，不过，他的直觉告诉他，原因肯定出在武的身上。
不知道是不是为了让茜高兴，来到叔叔家后，雄大一直非常朗地说话，这让茜觉得非常窝心。
不过，只要一想到自己竟然被小学生安慰，茜就觉得既不好意思又哭笑不得。
「茜，你今天也住正我家吧!反正明天放假，应该没关系吧？」
雄大兴奋地问着茜，但是在一旁的婶婶有担心地说：「我们家是没关系啦!可是，只留武一个人在家……这……」
「他一个人不要紧的啦!」雄大一副理所当然地说道。
要是平常的话，茜绝对会拒绝这样的要求，但是今天茜却用力地点了点头，而且他还差点就要脱口而出，说：「永远都不见武出没关系!」
叔叔和婶婶都没发现茜和武吵架的事，他们还以为是因为武太忙，没法分身照顾茜。所以茜才到这儿来住的。
吃完晚饭之后，茜就被雄大拉着—起玩电动。
说不在意武的事情是骗人的，茜心不在焉地玩着电动，心中还是非常挂念武他……
「雄大！快去洗澡！」
虽然，婶婶已经下了好几声「洗澡令」，但是，雄大还是无视於婶婶的命令，又按下了游戏的按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