安乐完全解开安东的衣服,逐步露出坚实的胸肌、腹肌,肌肉线条极具爆发力,强健的手臂放松垂在身体两侧,一副任君摆布的模样,柔韧的腰部出乎意料的窄小,再往下……安乐羞红了脸,以前做的时候都没有顾得上欣赏老爹的身材,现在看来,他都有点不明白,老爹这么有料,怎么能对他这副白斩鸡身材硬得起来?
“乐乐,看够了吗?看够了就来吧。”安东还嫌诱惑得不够,催促起来。
安乐压下心里的慌乱,一手撑在安东颈侧,俯下身,亲吻他的嘴唇,下巴,轻轻啮咬喉结,最后来到胸前,舌尖打着旋儿挑逗成熟的果实,感觉到安东气息微乱,安乐小小得意了一下。
安乐继续向下,找到关键部位,唔,看起来不怎么悦目,他犹豫着伸出舌头,轻轻舔了一下顶部。
安东浑身一震,他知道再这么搞下去,自己有可能会控制不住沉沦进去,那计划就要乱套了。
安乐正准备继续服务,却被老爹捏住下巴,他惊疑地抬起头,对上一双充满欲望的眼睛。
“爸……?”
“哎呀——放开我,说好了让我上的!!”
位置瞬间颠倒,安乐不甘心地挣扎,脸都气红了,老爹以前好歹还是说话算话的,怎么现在连这一点诚信都没有了?而且,到口的美食飞掉,这种不爽的感觉简直,简直让他想咬人!
安东一边用沾满润滑剂的手开拓安乐干涩的身体,一边阴险地说:“好起来,就让你上我。”
“卧槽!!!”感觉再也不会爱了。
“如果你醒不来,我会抱着你的身体,每天干你。”
“爸!!!你到底在说什么啊?”
安乐没有注意到,自家老爹的眼神十分凝重,他不是在开玩笑。
285.噩梦
第二次见到路易斯是在小镇医院里,路易斯穿着一身医师服进来,着实惊了安乐一跳。
“你……怎么?”
在安乐怀疑的目光中,路易斯来到床边,替他拔掉吊瓶针头,换上新的葡萄糖营养液,动作娴熟,脸上尽是职业医师的认真,路易斯做完这些,坐下来,微笑着对安乐说:
“困的话,就睡一会儿吧。”
安乐摇摇头,顶着两个熊猫眼,朦朦胧胧地回答:“不睡了……不对,别跟我替那个字,我……哈啊……清醒着呢!”
路易斯叹了口气,说:“一个礼拜不睡,猝死几率可达百分之八十,十天以上不睡,必死无疑。”
“什么?!”
“我是医生。”路易斯拍拍被子,凝视着安乐,说,“你还是睡吧。”
“可……”
“刚才出去那位是你的爱人?”
“呃,是的。”
“对不起,他在的时候,我觉得不太方便说话,所以我让主治医师把他叫出去了,你不会怪我吧?”
安乐一愣:“为什么?你要说什么?”
路易斯的目光变得柔和:“你的病症很奇怪,但是……我也见过类似的病患,这种病大多是由精神方面的问题引起,需要做一些心理引导,辅助药物治疗。”
安乐精神一震,狂喜,抓住路易斯的肩膀,急切地问:“你说可以治好?”
“我不敢保证……而且,我的治疗方法,可能比较奇怪,你不一定能接受……”
“我有什么不能接受的?都已经这样了,死马当活马医吧!”安乐对路易斯支走安东的行为还有点耿耿于怀,于是又加了一句,“为什么不能让我的……爱人知道?”
“不仅不能让他知道,我还要你赶走他,忘掉他。”路易斯盯住安乐的眼睛。
安乐被他眼中突然冒出的神采摄住:“你说……什么?”
路易斯凝视进安乐眼睛里,声音和缓,起伏间带着某种奇异的力量,好像听话的人可以完全信赖他一样,安乐几乎分辨不出他说的到底是荷兰语还是英语,又好像是中文,他呆呆地望着那双深邃的眸子,逐渐,逐渐,意识变得混沌,越来越困……
突然,一双大手把安乐扯进怀里,猛地摇醒了他。
“哎哟,慢点!”安乐捂住自己的脖子,差点颈椎脱位啊尼玛。
安东的气息包围了他,他顿时放松下来,一手抓着老爹的衣服,一手揉着脖子,转过头,看向路易斯:“你刚才说什么?不好意思,我好像有点走神,没听清。”
路易斯眼中露出失望的神色,他正想说话,却被安东的目光吓住,闭上嘴巴,摇了摇头,贴着墙边溜出房间。
安乐苦思冥想了一阵,一拍手:“对了!他说他有办法……”话没说到一半,安乐发觉老爹的脸色不太对,他谨慎地闭了嘴,只眼睛贼溜溜地观察老爹的脸色。
“那个人,你什么时候认识的?”安东拽紧安乐的胳膊,眼神有些可怕,“为什么你一醒来就去见他?今天又背着我和他那样子说话,说话就说话,为什么还动手动脚的?”
“爸……”安乐听到这话,使劲转动胳膊,想从老爹手底下挣脱出来,他气呼呼地说,“我说了是刚认识的!你不相信我也就罢了,还怀疑我和他怎么样!我现在这幅模样,谁能看上啊?”
安乐发泄般地说出这句话之后,安东立刻张开手臂,把安乐抱进怀里:“对不起,乐乐,是我说错了。”
安东也很郁闷,上一次在床前苦守,却恰好错过安乐醒来的时间,回到病房只看到一张空床,虽然后来找到了安乐,他每每想起那个场景,还是会心悸得难受。这一次又被主治医师莫名其妙叫走,回来看到安乐和那个荷兰人在一起,不仅如此,安乐的神情也很古怪,看着让他不舒服。
“你没有说错,你压根是想错!”安乐使劲推老爹,“我刚要跟你说呢,那个人叫路易斯,他是个医生,他说有办法治疗我这种病。我还没说完你就在这儿乱吃醋!”
安东一听这话,脸上顿时容光焕发,扶住安乐的肩膀,问:“真的?他说怎么治疗了吗?我现在就去把他找回来!”
可是高兴了没一会儿,安东就又沉下脸来,自语:“可是整个欧洲的大医院我们都跑过了,他一个乡镇医院的小医生,怎么可能治好你的病?他是不是另有所图啊?”
安东一向谨慎,也是忽然听到了潜意识里一直渴望的消息,稍微有些失态,但冷静下来一想,那点希望又几乎破灭了,他摸了摸安乐的脸,问:“那个人还有没有说别的什么?”
“他说……”话都到嘴边了,安乐一下噎住,死活想不起来当时路易斯说了什么,好像叫他忘掉?忘掉什么?
“我叫人去找他,你好好休息。”安东吻了一下安乐的额头,又捏了捏他的脸,“记住,别睡着。”
熬过一个通宵之后,安乐正处于精神最兴奋的时期,虽然他的身体很累了,这种诡异的清醒让他浑身不舒服,似乎脖子以下的身体都在抗议。安乐苦兮兮地拉住老爹,央求:“我就睡一会儿行吗,你看着我,睡一个小时,到时候你就叫醒我。”
安东眼中闪过危险的神色,安乐瑟缩:“不睡就不睡嘛……”
“乐乐,你到底知不知道,你现在的问题有多严重?”
安东这话,这语气,这表情,往哪儿一放,安乐立刻收拾起颓靡的精神,挺直了身子,表态:“爸,我错了,我以后再也不敢了。”可是,心情好差,没睡好,当然看什么都不顺眼,做什么都不高兴了。——安乐硬生生把心里的烦躁给压下去,他不能让老爹担心,不能让本来就已经够累的老爹,再添一根白发。
可是……
安东走后,安乐盯着床头的吊瓶,看着液体一滴一滴往下掉。
可是……还是很想睡。
不能看有规律性的东西。那看什么呢?看墙壁上的裂缝,蜿蜒曲折,一直通到窗台下面,地板上的水迹,一轮一轮扩散开来,景物好像开始扭曲,变得模糊不清。
不行!不能睡!
安乐狠命拧自己的大腿,想起古代人有头悬梁锥刺股的大招,可是,老爹不会允许他玩锥刺股的,至于头悬梁,这儿也得有梁啊。安乐迫不得已拔掉营养针,从床上下来,走到窗户边上,吹吹凉风。
他看见楼下,安东追上了那个路易斯,路易斯似乎有些畏惧安东,两人不知说到什么,路易斯连连摇头。
脑海中响起一声:“爸……我……”
安乐眯起眼睛,仔细听,那声音果然存在,他猛地回头,眼前一阵黑,安乐心里一凉,赶紧扶住窗台,向后却摸了个空,身子直挺挺栽下去。
“爸,吻我。”
“爸,我还不知道被爱是什么样的。”
“爸,我不甘心……”
现在呢?了解了一切之后,甘心了吗?
不、不……还不够……
贪婪的人,你想要的,其实是永生永世的爱吧,可是,世上哪有那种东西呢?
不,不是的……
那是什么?
我只是不想让他伤心……
那为什么还要追求?如果不开始,就不会有这样的结局。
不要问我,我也不知道!!!
呵呵,愚蠢的人……
你是谁?
我就是你啊,只不过,你根本不敢正视我,不敢回答我的问题。
闭嘴!!
……
在经历了这么多事之后,再次让你选择,你愿意一切从未开始,就那么死掉,不把他牵扯到这个重生的局里,还是愿意保留你们这段坎坷的情路,让他为你的死而伤心一辈子?
……
不如忘掉他,当做什么都没发生。
你不是我,你是谁?
平静无波的黑暗中,突然漾开一片光晕,从狭窄的缝隙里透进来,越来越多,逐渐照亮了眼前的世界,安乐看到一张脸,焦急地望着他,面孔模糊不清,可是那种熟悉的气息,目光,告诉他,他终于从又一个噩梦中挣扎出来,回到了绝对安全的港湾。
如果爱都能收放自如,那还是人吗?——看到安东的一瞬间,他觉悟到了答案。
梦境中那个声音,并不是安乐的潜意识,而是外人灌输进去的,仔细回想,安乐很快明白过来,那个声音是属于路易斯的。可是,路易斯怎么可能知道他的事情?安乐一阵头痛,他细细回想了一遍自己与路易斯相处的种种,最终把疑点确定在路易斯被安东打断的那番话里,他确实不记得那番话说的是什么了,可是……
那种柔缓的、启开心扉的语调,模糊不清的语言,辅以路易斯当时神色古怪的眼睛……
安乐心中一惊,他脱口而出:“那个人,在催眠我!”
“乐乐,你说什么?还在做梦吗?”安东虽然焦急,却温柔地压低了声音问。
安乐这才发现,自己的声音嘶哑低沉,几乎说不出完整的话,浑身上下都像散了架一样。
安东收在安乐腰间的手臂又紧了紧,让安乐与他更加紧密地贴合在一起,仿佛这样,就可以把自己身上的力量和温度传给安乐。安乐仰起头,深吸了一口气,在安东耳边说:“爸……路易斯……在催眠我……”
安东的心一沉,果然,那个荷兰人有问题,他扬起手,安大略立刻走到床前,安东直接对安大略说:“那个荷兰人,带来。”
安大略领命离开房间。
安乐这才发现,他们已经离开了小镇医院的那间病房,而这间房子的构造……好像是本家庄园里的城堡,白色的浮雕,中世纪彩绘,这般奢华的装饰也不是一座医院能配得起的。又回到这个地方了啊。
286.催眠失败
“爸……对不起……”安乐抬起手,轻轻抚上安东凹陷的面颊,这一次醒来,安东似乎又憔悴了一些,那双眼睛里饱含的悲哀情愫,令人不敢直视。
安东垂下头,鼻尖轻轻拨弄安乐的发梢,亲昵地说:“没有什么对不起的,你醒来就好。现在感觉怎么样,什么地方不舒服?”
安乐缓慢地摇头,过了一会儿,安大略把人带进屋里。这个角度,安东的胳膊挡住了视线,安乐看不到路易斯。
“你为什么要催眠他?”安东冷森森地问,抱着安乐的手臂,却无比温暖,安乐不禁往安东怀里蹭了蹭。觉察到儿子的动作,安东心里发酸,怀中的人就像易碎的瓷器一般,让他不敢抱得太紧。
“……我没有催眠。”路易斯战战兢兢地否认。安东没耐心同他废话,向安大略使了个眼色。
只听一声钝响,路易斯痛嚎一声,不知打到了哪里,安乐静静听着,他知道,这件事交给老爹就好。
“我、我是想试试,能不能进入他的潜意识,这样有助于了解他的病因。这个佛洛依德的《精神分析引论》上面有写到,嗜睡症是一种精神疾病,可能是他的某种愿望被抑制或是过去曾经受过比较严重的精神创伤,致使他的潜意识抵御‘醒来’这个动作,从而使他长时间睡眠不醒。”
“也就是说,你能治好他?”安东扬起声音。
路易斯哆哆嗦嗦地回答:“我、我可以试试,但是,前提条件是,他必须放开内心,让我进去。”
安东皱眉:“要怎样放开?”
路易斯犹豫了一下,摇摇头:“我说出来,你一定不会同意的。”
“说。”
路易斯沉默了一会儿,终于说:“我需要对他进行催眠,为了保证催眠顺利进行,他只能接触我一个人,而且我需要一个密闭、稳定的环境。”
安乐听到这话,害怕地抓紧安东的衣服,他不要离开老爹。
安东安慰性地摸了摸安乐的头顶,向路易斯说:“你告诉我如何实施催眠,具体需要做些什么,这个治疗,由我来进行。”
路易斯失笑:“先生,您把催眠想象得太简单了,一般的催眠师都不一定能治疗这种嗜睡症,何况是您,原谅我的冒昧,您完全是个外行。”
路易斯还没说完,安大略脸上就泛起微笑,这回,这个乡镇小医生还真的看错眼了,家主大人不仅不是外行,而且在少年时期就接触过催眠术,因为对这种具有攻击性的杂学感兴趣,所以专门向泰国催眠大师姜丙学习过一段时间,虽然这么多年都没有重新拾起过,但催眠这项技术,与心灵的强大息息相关,掌握基本技巧之后,其成功与否,多半依赖经验、阅历、意志力等等个人内在修养。很明显,路易斯在这方面远远不及安东。
“时间不多了,我需要在三天内掌握全部技巧。”安东严肃地说。
路易斯惊讶,这个人,他是当真的?
六月中旬,第一次催眠开始。
根据路易斯的介绍,安东在催眠安乐之后,要从他的梦话中找到嗜睡症的根由,然后用新的催眠和心理暗示化解这个根由,从而治好安乐的病。
但是,这里,他们不得不冒很大风险,因为安乐每一次睡着,都不知道要过多久才能醒得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