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暗时代+番外+相性100问——卷希风

作者:卷希风  录入:04-15

而臣服,为他的力量而惧怕。

而杜菲不曾拥有的,也许是这个人的温柔和包容,感动他的心,满足他的需求。

不想承认,却又不得不告诉自己。沈池,杜菲需要并期望的,其实是这个叫莫里斯的人。你看连昏迷,都是叫着他的名。

那些梦里的呓语和动情的泪水,完完全全,是为了另一个人。

那自己,是不是应该适当的选择遗忘,让记忆出现一些空隙?

你看,你们曾经拥抱过,快乐过。

这样的过去,不虚假,不难以触摸,这样就够了。

守着一个不爱你的人,自欺欺人,如此的难堪,这样的程度也就已经够了……

艰难的放开杜菲的双手,沈池挪动身子站起来,眼前忽然金星闪烁一片黑暗。一只手及时的扶住了他摇摇欲坠的身体,责备的话

语也随之而来,“你需要休息。”

避开对方的搀扶,沈池压抑下对这人的咆哮。真的是恨极了这样的温柔,那些急于挣脱的怒气,却因为对方的温和而无法爆发,

甚至让他连迁怒都不能。

“没事,不用管我!”他踉跄着身体,想去外面找点新的空气。

他需要离开一会,将已经踏上黄泉的灵魂拉拽回来。失望吗?后悔吗?爱吗?

执迷不悟,还是幡然醒悟?他不知道。

身后的那人似乎听到了他内心的挣扎,轻轻叹出了几个字,他没听清。

外面又开始下起雨来,沈池站在窗前,看着石阶被雨水浸湿,鼻尖闻着飘入房间的泥土气息。

心虽然痛,可一切的始末却合乎情理。

细细想来,他们的关系似乎一直浸泡在假象里。就像倒映着景物的水洼,只需一个小小的波动,美好的倒影就会消失在颤动的水

波中。

他们没有提及过去,更没有承诺以后,他们的心事只有他们自己知道。

那温柔的声音再次从背后传来,“可以和你谈谈吗?”

沈池依旧站在那里,未动分毫。

“他的身体最近不好,你应该知道。那天又受了伤,他的父亲没办法赶来,作为他父亲的情人和他的长辈——我必须过来探望。

关于这点,你不必误会。”

是吗?原来这个男人早已经心有所属。这就是杜菲无法得到你的原因?而他竟然没有采取强迫的手段,是顾虑父亲的关系,还是

仅仅因为你?

毕竟是不同的。当初为了得到我的亲睐和诚服,他可是上演了一出优秀的苦肉计。

“沈池,你需要坚定自己的心——对于他来说,你是不同的。他的情人在之前的几百年里,我甚至无法数清。可我现在看见的知

道的,只有你。”

“是吗?”沈池转过去面对着莫里斯,表情依旧冷峻。我是不同的,“那么你呢?”

面对这个人类质问的眼神,莫里斯默默的扭过了头,“我?是过去。”也许曾经特别。

驱散周身的倦怠,用力撑开沉重的眼皮,不知何时,天空中厚重的乌云蔓延开来。这样的大雨,使他原本低温的身体更加冰冷。

原本以为醒来看到的会是沈池焦急的眼,甚至会是某个在梦里出现的人。

可是,守在那里的是依旧是那个跟随了自己几百年的仆人,连同对方欣喜的眼,“少爷,您醒了……还有,莫里斯大人,来了。

原来是真的,他来了。

只是秘密和心事只适合藏在心底,独留自己知道。藏起来了不怕丢失,若是说出来了,就像出笼的鸟儿,再也追不回来了。

“那个人知道了柯尔的事?”所以才会要求他过来?

“莫里斯大人并未透露。少爷,您昏睡了两天,大人他很担心。”

呵,是吗?

他看向别处,不再说话。

无数无形的阴影,一簇簇的在沈池周围展开。

“其实我一点都不了解他。”我以为我了解,可是,事实永远和希望相差太远。“我不知道血族的准则是什么,我尝试过迎合,

可似乎没有作用。”

莫里斯说,“这并没有什么不同。只是这样的他,已经度过了一个千年。你要给他时间,来改变他所习惯的一切。”

付出忠诚,给予宠爱,是我所乐意的。他和文生的暧昧,自己尚能原谅。可是我能接受这样的隐藏,甚至是欺骗吗?“你和他…

…”到底遇到过什么?

“我只是他父亲的情人。”这几百年来都不曾改变过,将来也不会。“你应该知道杜菲身体的不同。我被他父亲第一次带到布兰

普顿的时候,正好遇到他痛苦的倒在花园里。那时我还不知道他是那座宅子里的小少爷,而他也不知道我的身份。”

莫里斯的声音很轻很淡,像是在叙述着别人的故事。

“我被他的样子吓得不轻,他蜷缩在哪里,痛苦得像是要破裂。我没有办法可以帮助他,我所能做的只是口头上的安慰,希望他

稍微好过一些。当时的慌乱和焦急,甚至让我忘记了去叫找他的父亲寻求帮助。”

仅仅是这样?

“当时的他几乎没有理智可言。只是我没有想到意识会丧失,可是身体的反映却没有……”

这个优雅的男人挤着眉头,一点点的翻开过去的回忆。

“也许是初次看到把美丽和脆弱同时诠释得完美的人,也许是出于我不安不舍的私心,我想到了一个或许能缓解痛苦的方法并付

出了行动……”

“够了!”他已经不想再听,这种荒唐的戏码。

“沈池,你不能抹灭过去。”莫里斯的手轻轻覆上他的肩膀,告诉他一个事实,“你也不能否认现在。你在这里,而杜菲喜爱这

样的你。”

不。有什么是不一样的,是他完全不曾拥有过的什么。“你是爱他的。”

“是的我爱他——出于一个长辈的疼爱。”他们曾经聊天、下棋,甚至在花园里种植花草,那个少年总是笑容满面。只是不知什

么时候开始,他们的立场改变了。不再亲近,不再无话不谈。“而我能给他的,也只有这点。让它永不改变。”

沈池想笑,想大叫着说出心里的话:也许就是因为这样的想法,才让他对你变得无可救药!你在害他!

只是,莫里斯可以忽略的,他却不能否认——自己亲耳所听到的:“他很爱你,莫里斯。”

“我知道。所以我奉献一切所能给予的,只除了他想要的那样。”

沈池闭上眼睛,不知该如何回答。

这种包容,亦或是放纵,太可怕。明明照耀着那个人的前路,也提供了那一盏明亮的灯,却唯独缺少了到达光亮的距离。

这样的温柔,太残忍。

只是那个当事人乐于承受,甚至还乐此不疲。

有时候,他真的无法理解他们的感情,太难懂,太复杂。

这就是永生所带来的负面吗?

因为漫长,所以享受漫长?

一个百年无法表达的爱意,一个百年不说出口的拒绝。

是这个世界疯了,还是他错了?

我只是一个人类,等不了百年千年,我只是想要一个简单的爱人。

如此而已。

杜菲撑起身子,尽量忽略伤口所带来的疼痛。而他因为身边缺少了情人的守候而感到不安,于是问身边的仆人,“池呢?”

文生的表情依旧严肃恭敬,“沈少爷和莫里斯大人在外面说话。”

他的神色立即变为了恼怒,“叫他进来!”

可惜还未等到文生的回答,他自己就已经等不及,主动寻了出去。

你最好不要多管闲事,同他说什么!

当胸膛里撞入那熟悉的力量之时,沈池的心猛地抽搐了一下,他甚至看到了杜菲略显憔悴的脸,“亲爱的,我醒了!有没有担心

?”

沈池突然有点分不清什么是现实。人儿不是应该先撞进莫里斯的怀里和他问好,而忽略自己的存在吗?

“池,怎么了?”杜菲眨着那双大大的杏眼,疑惑的问他,“我醒了你怎么不高兴?啊真烦,我伤口还在疼,也不知道是什么东

西……”

沈池勉强挤出一个笑容,大手揉着杜菲的发,“莫里斯来了。没看见?”

人儿调皮的从情人胸膛里探出头去,双臂依旧舍不得松开沈池的腰,向沈池身后的人叫嚣,“他又叫你带我回去?不去!不去不

去!我喜欢这里。”

然后小脑袋又缩回了沈池的胸膛蹭蹭,像一个别扭的小孩。“池,我想你了。我好像睡了好久?”

温柔的摸着他的发,心里想着别的事情。“恩。”

对于情人简短的回答,让杜菲的心里产生了不好的失落感。“讨厌,你都不喜欢我了!怎么这样的态度!”

看着情人在自己面前嘟起的小嘴,沈池无言的送上了一个吻,像证明,像宣告。

人儿心安理得的接受沈池的吻,并未察觉对方的异样,依旧在他耳边瓜躁,“克莱普顿的人真讨厌!还有艾尔莎那个可恶的女人

!你不知道那个咒,如果不是你来了……”

“菲菲……”他从未发现,人儿居然也有这样喋喋不休的一面。他乐于倾听,可是,“我现在很累。”

深夜里的星,在沉思默想。

“你是不是又一直守着我?你几天没睡觉没进食?”杜菲的手掌抚上沈池的脸颊,心疼的说,“你好像瘦了!文生究竟干了什么

?由着你这样折磨自己?我会心疼。”

一个事实在他脑中炸开。

眩晕加重,胃里也开始翻腾。沈池推开怀抱里的人,手指抠抓着墙壁,强压着喉头的干呕。

“池,你还好吗?怎么了?你别吓我。”

他居然懂得在自己的后背轻拍,以缓解自己的痛苦。可是,杜菲呐。你不觉得今天的你,太过异常吗?

就因为那个人在一旁,所以你就变得不是你?太亲密太刻意,太反常。

让人怀疑。

你是想要向他炫耀,你有了我。还是想要向我提醒,你在乎他?

推开杜菲递来的水杯,沈池用带着沙哑的声音问出心中盘旋已久的话,“知道你昏迷的时候,叫了谁的名字吗?”

第19章:Without trust,love unstable

空气在一瞬间凝滞。

脆弱的玻璃杯破裂在杜菲手中,“你想说谁?!”

沈池指指身后的那个身影,“我并不傻,菲菲。”

杜菲以沉默表示恼怒。那什么都不算!

“你没有什么想说的吗?”他的最后一个音节拖的很长,揭示了一个机会。

人儿皱着眉头回答,“没有那个必要!”

“好,我累了,想睡一会。”说完,沈池拖着疲倦的身躯,向卧室走去。

“沈池!”对方的态度让他很不舒服,他的声音也明显的带上了怒意,可是那个远去的身影第一次没有回答他,而是在他面前关

上了那扇沉重的门。

什么态度!

面对离去的沈池,杜菲的火气终于爆发,大厅里的名贵瓷制品在瞬间破碎于他的怒火之中。

他们之间,从来没有出现过这样的情况。一直以来,会容忍会退步的那个人都是沈池。

在他们的关系里,杜菲认为这是理所当然的,所以这次的情况也应该是一样。最多那人会假装板着脸说,‘我吃醋了’,或者是

‘你要补偿我’,这样的话也许更符合沈池一惯的性格。

可他竟然摔门而去!

不就是一句梦呓吗?值得在意成这样?

心里无法不怪罪对方的小题大做,杜菲挤着眉头,回想起沈池明显疲惫不堪的背影,欲言又止的态度,和那扇隔在两人之间的门

站在原地的时间越久,他越发觉得不对,这是第一次感觉到的惶惶,还有焦躁。

想去向沈池解释什么,却又觉得没有必要。

关于莫里斯,那是很久之前的事了,久得他都快不记得了。有什么好解释的?而作为血族——还是血液尊贵的血族,不是那些期

期艾艾希望得到爱人垂怜的可悲女人,他不会低声下气,更不会认错讨好。

冷战吗?很好,你继续。本少爷无意参与!

“文生!跟我出去!”杜菲将忠心的随从叫到面前,命令他随自己行动。

男人静静的站立,说出了心里的顾忌,“少爷,莫里斯大……”

“闭嘴!”他烦躁的套上了衣架上的外套,口气不容置疑,“出去觅食!我饿了!”

文生不敢再多话,跟随着主人的气息,瞬移离开。

而一直站立在窗前的莫里斯,像是被禁锢在了原地,低声叹气,不再移动。

灯光沉醉的酒吧里。

杜菲将今晚第二个自动送上门来的男人丢在一边,并满足的舔了舔他的犬牙,将那一对尖锐收回去。

“少爷,您今天好像胃口很好。”其实何止是胃口很好,简直就是巨大。这份量,是平时的两倍,也许还不止。

杜菲没有回答他,软软的靠在沙发上。

也许是因为刚刚和沈池的争吵,他一直心神不宁,而饱腹之后的满足感,让他感到了像是酒后的醺醺,带着微醺的甜蜜,却又掺

着一丝伤心。

忽的,他闻到了一股幽香,像是雨后的蔷薇,淡淡的细细的,不知从哪里冒出来,薰在他的皮肤之上,侵入了他的神经。

身体就这么陶醉了,内里燃起了他所熟悉的热度——那是欲望。

可他并不想动,依旧斜靠在沙发上,回味着方才的美味。

只是这种渴望延伸得太快,不一会,他的掌心居然都开始微微颤跳起来。是不是那两个人类喝了什么助兴的药?居然能让他如此

兴奋?毕竟,这在酒吧里很常见。

可是,那得需要多巨大的份量,才能对他这具特别的身体造成这样影响?

“文生……”体内的炽热更盛,就像是‘成长’时痛苦的前兆。可当中又有一丝不同,是渴望,对渴望,他渴求着什么……

文生发现杜菲的异样,并朝他靠过来的时候,杜菲的眼睛除了瞄准对方脖颈,眼神再无法移动。

他甚至不去想如果咬了同为族人的文生,自己会变成一只可怕的怪物,他现在满脑子都是——血,血,血!

文生当然也发觉了他的异常,一把将旁边的人类送到了少爷的口下,那个人类脆弱的脖颈立刻绽放开一朵艳红的花,自己甚至还

听到了颈骨碎裂的声音。

这不是少爷,少爷从未这么,残暴,甚至失去了理智!

发生了什么?!

“抱歉,少爷。”文生果断的一掌砍向杜菲的后颈,把人成功弄晕。必须立刻将少爷带回去,莫里斯大人或许知道应该怎么办。

沈池是在一阵嘈杂声里醒过来的。

两个侍女慌慌张张的将他从床上拖起来,告诉他,“沈少爷,少爷好像受了伤,在楼下。”

沈池立刻慌得从被子里跳出来,连鞋都忘记穿,焦急的往楼下跑去。

顾不得杜菲被莫里斯拥在怀里的姿势有多碍眼,他急急的冲过去问,“怎么回事?”

旁边的小茶几上已经空了两三个盛过鲜血的水晶杯子,杜菲的双眼依旧处于半迷茫的状态,完全没有焦距。他的双手紧紧抓着莫

里斯的手,眼泪毫无顾忌的往下落,嘴里喊着,“莫里斯,我难受,难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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