掐断他的脖子,可是……,他的手掌收了回去。
不能伤害他。
是因为自己的选择,也许会让沈池失去那个人,进而产生愧疚,所以放纵他如此的伤害自己,连强硬的推拒都没有?
一直以来,沈池都是温柔的,只有今天。而起因仅仅是那个梦?也许是,也许不是。
是不是你也敏锐的察觉到了什么?
难道这就是人类所说的,血亲的心灵感应吗?你在不安?在害怕?
无情的冲撞,终于换来杜菲的恳求,“轻点,池,求你。”血族的伤口可以迅速愈合,可是撕裂的疼痛依然留存在感观里。
他讨厌被这样对待。没有珍惜和爱护,只有最原始的蛮横撞击,似乎要将两人的维系生生捻断。
“池……”
杜菲骤然转变的态度,哀求的姿态,毫无疑问的纵容了沈池的行为。
俨然红了双眼的男人低吼,“放开?你休想!”他不顾一切的加快身下的撞击,告诉你,“别想离开!”
破碎的呻吟全部堵在喉咙里,杜菲连一句完整的话都吐不出,“疼……,池。”穴口也因此不由自主的缩紧。
持续的动作下,一股滚烫的热流突然在深处炸开,沈池疲倦的倒在杜菲身上,平复着喘息。
其实,很多事情是不能兼而得之的。
就像此刻的拥抱一样。
两颗心贴得如此相近,却看不到彼此的脸。
一间漆黑湿冷的地下囚室里。
男人被紧紧锁住。
而他的生命之源,正从渐渐退温的身体里,一滴滴的落下。
嗒,嘀嗒,嗒——
每一滴,都是他生命的倒计时。
哥,你在吗。
我冷。
第36章:It’s about the dream
许久之后才平息过来的沈池,后知后觉的发现自己身下还压着人。
他重新帮杜菲把衣物整理好。终于回归的理智,让沈池认识到了自己犯了多么严重的错误,“对不起,我不是故意的。”
杜菲没有对他的道歉做出回答,也没有责怪他,而是安静的缩在沈池的怀里,让他将自己抱上了马车,安放在软椅上。
对于自己的失常,沈池需要做出深刻的自我检讨,更何况是在对方没有反抗的情况下。为了获得情人的原谅,他老老实实的将梦
魇里的内容告诉了对方。
漆黑的影子,缠绕的黑雾,还有面目狰狞的情人。对梦境的二次剖析,对恐惧的陈述,并没有换来预期的结果,得到原谅或是一
个安慰,而是对方的缄默。
如果是生气,杜菲也应该是赏过来一巴掌,或者拳打脚踢,甚至直接咬住自己的脖子,而不是这种诡异的安静。
是因为自己做的太过分了?显然,杜菲不可能遭受过任何一个情人如此的对待。他生气或者发脾气都是应该的。
“对不起,真的。”沈池靠了过去,手指摸着情人的脸颊,一个凉如清露的吻落在那的唇上。
见杜菲没有抗拒,他的舌尖小心翼翼的探出,没有急切的进入,而是细致的描绘着柔嫩的两片,然后衔住其中一片,讨好的吸吮
着,像对待失而复得的珍宝。
“对不起。”
“……”
渐渐的,他的讨好不但被杜菲接受,还获得了意外的迎合,双手勾住他脖颈的人儿,也开始回吻着他。
沈池心里终是松了一口气,仍旧不敢太过分,只是浅浅的吻着。
如此柔软温和的拥吻,在两人之间并不多见。
狭小空间里的肃冷转而温馨。
情人的配合让悸动再一次俘获心头,只是沈池不能再随意行动,而是停下手里的动作,离开那诱人的唇瓣,半跪在杜菲面前,等
待对方的指令。
杜菲显然动情了,因为沈池的离开,他失去了那温热的身躯和拥抱。他不满的扭动着身体,方才那场单方面的性事里,他并没有
享受到快乐。
而现在,某个地方在提醒着自己,他该死的需要抚慰和抒发!
幸好,沈池也默契的感受到了他的需求,在得到杜菲的默许后,张口,然后如愿的换来了杜菲的喘息。
杜菲勾住沈池的脖子,示意他再深一些。
当然,沈池如他所愿。
车轮在石板路上滚动,本就有些颠簸,如果此刻再碾过几个小石子,那后果便是,有人因为这样的刺激,得到了更深更热的包裹
,进而彻底的释放。
好快。
沈池看着可口的人儿,然后手掌开始不安分起来。然后啃咬着对方柔软的耳垂,却迟迟不愿进去。
被勾起火的杜菲早就难以忍受,喘息着将自己调转面向对方。一个巴掌也干脆的甩在了沈池脸上,“磨蹭什么,还不快点!”这
个人,在某些方面真是令人讨厌!
沈池的脸上霎时多了一排指印,又涨又疼。好不容易积攒起来的好心情,又被对方的这巴掌扇得干净。在他还来不及说什么的时
候,同样的地方又挨了第二下,“发什么呆!快点。”
这个人永远都是这样,明明没有道理的是他,最后理直气壮的也是他。
忍着脸上的火辣,沈池听从号令,面无表情的进入。
如果先前的情事是掠夺,那么,此刻就是单纯的服侍,什么样的力道和节奏,什么样的方式和区域,能让身下的人感到快乐,他
就怎么样去做。
“嗯,就是那里……”
“再来。”
“对……没错。”
虽然身体最终得到了快乐,事情却好不到哪里去——因为整场情事,成了杜菲一个人的独角戏。两个人的参与,到头来只有一个
人因此而喘息而迷离。
他当然对此不甚满意,于是伸手一勾,将沈池的脖颈拉低,嘴唇凑到了他的耳边,吐着气息,“打疼了?”这语气,不但软和,
还掺着讨好。
“……”
“哼,谁叫你那么粗鲁,还敢听不进话。”活该你!
沈池的右手绕到后方,揽住杜菲的背脊,将人紧紧贴近胸膛,再次认真的道歉,“对不起。我知道错了,我……”
杜菲扭扭腰,“废话!继续。”
“遵命!”
在天边升起玫瑰色的阳光时,他们的马车也随之隐没在街道尽头。
青绿的草坪上,男人在不远处催促他,“啸云,快点过来。”
阳光洒在他的脸上,他完美的侧脸,直挺的鼻梁,还有柔曦的笑脸。那人朝他伸出手,等待着他握住,“磨蹭什么呢,快点过来
!”
“哥……?”
“干嘛?不认得我拉?”
虽然觉得疑惑和不安,他还是伸出了手放在那个人的掌心。小的时候,这个人,不就是这样拉着自己,走遍大街小巷的吗?幼年
的满足,时隔多年,再一次回归了心田。
两人手牵手往前走,一栋独立的房子出现在他们面前。
沈池拉着他,将他的手放到把手上,“准备好了吗?”
“哥?”这是哪里来的房子?为什么四周全是草地和花草,完全看不到别的人。爸妈呢?贝克呢?
沈池笑着在他脸颊啄了一口,笑他的呆傻,“发什么呆,看把你给高兴的!准备好了?我要开门了。”
他只有傻傻的点头。
吱呀——
木门开启了另一片天堂。
阳光,满屋的阳光。
白色的纱帘在风的鼓动下飘动;沙发桌子,围成了一个家;地毯灯具,十足的温馨。当然,还有幸福满脸的爸妈,冲着自己摇尾
巴的贝克和它的一窝小狗崽。
“这是……?”
沈池的手搭上他的腰,脑袋自然的靠上了他的肩膀,“不喜欢?”
“不是……”这样的美好,太虚幻。难于置信。
沈池在他的腰部掐了一下,假装生气,“那你苦着脸是干嘛!我们刚搬新家,你看爸妈多高兴。”
他顺着沈池的视线看过去,贝克的孩子们在父母怀里滚来滚去,惹得两位老人哈哈大笑。
一个家。
这不就是,他想要的生活吗?
和自己爱的人,正大光明的生活在阳光下,父母和他们住在一起,贝克还给他们生了很多小狗崽。
虽然生活会是一成不变的,但是早上,中午,晚上,这个人都会一直在他的身边。也许,他们会为早晨的一片面包争吵,会为饭
后的某个电视频道斗嘴,但是到了晚上,他们会躺在属于两人的大床上,共同期待明天的到来。
他紧紧抱住眼前的身体,“哥。”
沈池回抱住他,一手在他后背轻轻拍打,“你看,我在,一切都过去了。我们现在很好。”
我能相信这一切吗?
我会不舍,不舍得醒过来。
身体内部传来尖锐的疼痛,像密密麻麻的针尖,戳刺着他的神经。“哥,我痛……”
沈池捧着他的脸,一脸焦急,“什么?哪里痛?”
“我……”不知道。
沈池抱住他下滑的身体,在他面前喊,“爸妈你们快来!啸云,亲爱的,你别吓我,别哭,你哪里痛告诉我!”
他的脑海里同时也有个声音在叫喊着,撕扯着他的神经——快醒醒!这是假的,一切都是假的!
现实不在这里,你快醒过来!
“不!!!”他痛苦得差点抱住头往墙上撞。
“啸云!啸云!你醒醒。”
有人在呼唤他。
哥,真的是你吗?
我知道,我知道的。这是假想,可是,我一点都不想醒过来。
远处的声音越发焦急,“啸云,亲爱的,醒过来,这是梦,别怕!睁开眼,我在这。别怕。”
他感觉到了细密的吻落在眼睑上,还有四周温暖的包裹,这些触感是真实的吗?自己只是被噩梦掩住了吗?
那个人身上的香味,像棉花一般的香,清新柔软的,浸入了他的神经,他的记忆,他的意识。
是的,这是他的味道,自己认得。缓缓睁开眼,那个人果然在面前,“哥……”
那个人弯下腰,给了他一个细致绵长的吻。
他甚至可以百分之百的肯定,这不是梦境!
没有血族和囚室,只是他们的家。他自己正从一场梦魇里醒过来,而那个人,围着围裙,正在叫他起来吃完饭。
抬起疲惫的手臂,勾住对方的脖子,回吻这个梦寐以求的人。
却没有得到应有的触感。
不,不会的。
阴腐,潮湿,咸腥的味道,渐渐的,慢慢的凝聚。
咫尺的温柔,在消失。
为什么这样!不要离开!
是的,我知道,我是知道的,这又是一个梦境。没有爸妈,没有贝克。可是,求你,不要离开,求你……
我宁愿停留在有你的虚幻里,直到失去生命,也不愿苏醒在没有你的真实里。
我知道你不在这里,只是求你,不要离开。
紧紧闭合的双眼,关不住泪水的滑落。
当最后一丝温柔被冰冷吞噬干净,颤抖的睫毛下,他的眼睛缓缓打开。
是那个黑暗的囚室。
现在,仅仅是稍微提起气想要大口呼吸,都会忍不住放肆的哭出来。虽然自己现在的样子,已经残破又虚弱不堪,但若是毫无形
象的大哭,如此的狼狈也无法掩盖和带走那些悲伤……
为什么,要醒过来?
如果注定要失去,那么就连生命也一起失去吧。只要能终止这样无妄的等待,只要能斩断这份荒谬的坚持。
哥,我想离开。
……
“啸云!”
沈池猛的从床上坐起来,浑身僵硬。
双手插进头发,心脏剧烈的跳动告诉他,他再次经历了一个噩梦。
到底,出了什么事?
让他的内心如此不安。
第37章:Could I sleep forever
门外,有人说话的声音隐隐传来。
“你必须让他知道,这不公平。”
“……”
“这不是随意的事,他有权知道。”
“……”
对话的另一方依旧沉默。
沈池听出来了,这个声音他认识。“安格尔?”来到大厅,他才发现,怎么连莫里斯都来了?
碧眼金发的男人优雅的向他打招呼,“见到你真好,亲爱的。”
莫里斯像平时一样,对他露出一个笑容,“醒了?”而与往常不一样的是,他怀里抱着穿着兔子装的布鲁莫。
那只兔子看到了沈池后,明显开始不安稳,在情人的怀里挣扎着要下来,嘴里叫着“沈池……!快点过来跟岳父问好!”
沈池眉头一抽。
不过,不安分的兔子被莫里斯锤了一下脑袋,两臂收紧困在怀里,“好了,不准闹!”
那人扁着嘴,乖乖的搂着情人的脖子。
沈池诧异,一向温柔的莫里斯,居然也会动手打人?而自己也亲眼见识过布鲁莫的冷魔法,那样强大的人,竟然被如此简单手法
的制住了?
果然是一物降一物啊。
好吧,重点不在这。重点在于自己的情人,杜菲小猫,正板着一张脸和安格尔对峙。
他走过去,从后面将人包裹在自己怀里,亲吻着杜菲问,“怎么了,谁惹你生气了?”
怀里的人儿哼了一声,并没有回答他。
沈池把手伸到他面前,“怎么了?要不,给你咬两口解气?”
杜菲皱起眉头,你以为我是三岁的孩子吗?!
捏着他耳朵的沈池说,“好好好。那你总得告诉我,为什么不高兴吧?”随即又点上对方冰凉的小鼻尖,“我是不是有义务,让
我的情人每一刻都保持心情舒畅?”
布鲁莫开始在情人的怀里扭来扭去,“人类真肉麻!”然后抓着手里的布偶,摇晃着它的头说,“兔子先生说,他也需要love
love!”
莫里斯放了一个指头在唇间,“嘘。”顺道给了耍宝的情人一个安慰吻,示意他不要添乱。
小兔子终于安静了。
沈池拉着杜菲在沙发上坐下,问:“有什么事情,是不能让我知道的?”刚刚他们就在说着什么。
杜菲看向莫里斯,对方向他轻轻摇头。
沈池双手捧过杜菲的脸,将他的视线转向自己,“到底什么事?告诉我。”心底的不安浓烈的涌出来,一定是发生什么事了!
于是,一个坏消息被告之,“是关于你弟弟的,他出事了。”
杜菲冰凉的手覆盖住他的手腕,像是一条冰冷的蛇,紧紧的缠住了他的呼吸。沈池从沙发上跳起来,“我要马上回去!”
杜菲一把拉住了他,“站住!”
“他现在怎么样?出了什么事?有没有受伤?!”他完全不能控制手上的力道,甚至把杜菲的衣领都捏皱了。
杜菲一把挣开沈池,板着表情离开。
“杜菲!你给我回来说清楚!!”沈池抬脚把桌上的水晶花瓶踢在地上,气得声音都在发抖。“到底怎么回事!”
安格尔按住暴怒的沈池,“冷静!他是去安排。回到新阳,你们需要飞机。”
沈池转而抓住安格尔,“你知道的是不是?我弟弟怎么样了?到底他妈的出了什么事情!告诉我!”之前那种不安的感觉,果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