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下——风灯浊酒

双手往吴洋肩上一搭，说：“这样清爽多了！”

杀马特瞬间变成小清新。干干净净，清清爽爽，看上去顺眼了不止一点点。

真是可怜了这么一双明亮的眼睛，常年被遮挡在头发下面了……

吴洋到是没吱声，虽然突然改变了发型，让他眼前瞬间一亮，有点不大习惯。到也没什么意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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回了关素仁家里。江桥威一进门就跑去沙发上坐下来歇脚了。

关素仁把给江桥威买的一大堆东西提进了卧室，然后去了客房准备收拾出一间屋子给吴洋住。

吴洋大致瞥了房子一眼，走到江桥威身后说：“他对你很好。”

“嗯。”应了声，江桥威蹭的站起身来：“我去帮忙，你随意。”

吴洋点了点头，目送江桥威往客房跑去。

跑进客房，见关素仁正在铺床。江桥威问：“需要我帮什么忙。”

关素仁随意回了句：“不用。”

江桥威哦了声，就站在一旁看关素仁收拾，顺便帮帮小手。

把被单铺好了，关素仁忽然想起件事，问江桥威：“对了，你还有没跑去那夜店上班？”

江桥威：“最近没有。”

关素仁：“现在我能顾问你的事了吧？所以不准去了。”

江桥威：“好。”

关素仁伸手揉了下江桥威的发。与江桥威擦肩而过，去衣柜里拿被褥出来。

收拾好客房。关素仁坐在床边，开始拆着头上的包扎。

江桥威上前去帮忙。说：“你这现在拆是不是有点早了。”

关素仁：“包着也不透气。”

将白布取掉之后，江桥威趴着关素仁头上的伤口看。

伤口在结巴，逐渐愈合的样子，看上去是没什么大碍。

咚咚咚，一阵敲门声从客厅传入耳。

关素仁他俩往那方向看了眼。江桥威率先奔了出去。

打开客厅的大门，汪的一声，麦麦直接扑到江桥威脚边摇着尾巴蹭。

江桥威往旁边挪了挪步伐，让周豪和陈小藤好进屋来。

“我把狗给你送过来了！”进屋来的周豪扯着嗓子说了句。

关素仁从客房走出来，说：“正好，省的我给你打电话。”

周豪注意到了沙发上的吴洋，疑惑道：“这是……”

江桥威忙说：“我弟。”

周豪哦了声，转而跟关素仁说：“明儿你回警局报道不？”

关素仁：“嗯。都耽搁这么久了，估计得受罚。”

周豪笑笑：“你升职的名额已经递上去了，这几天就会批准下来吧。”

其实对于升级与否的事，关素仁一向都抱着做好自己该做的事，其它都随遇而安的心态。也没有想过他会升职之类的事情。不过确实轮到他升，还是挺值得高兴的事儿。

看了眼时间，关素仁招呼着：“走，去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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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嫂子，来来，干一杯。”酒店包间里。周豪举起杯子朝着江桥威说道。

江桥威拿起杯子，跟周豪碰了下。一口闷。

五个人，围绕着布满菜色的大圆桌畅饮。

“我没来迟吧！”包间门被推开，走进来的人是收到电话通知过来的Arvin。

“再不来我们都吃完了。”周豪打趣了句。

Arvin直径走过来，在桌前坐了下来。自己倒了杯酒，跟周豪碰杯饮进。

一同前来的温荣在江桥威旁边的位置坐了下来。多日不见，看样子温荣过的不错。

“来来，恭喜素人兄解放。”Arvin笑着举杯向关素仁。

关素仁举杯相迎，喝掉杯子里的酒，说了句：“随意。”

温荣注意到了打从他一进来就看着他的人，琢磨着：“这是……吴洋？”

江桥威：“是啊。”

温荣笑了起来：“差点认不出来呢。”

吴洋一声不吭，盯着温荣目不转睛的。

Arvin也注意到了吴洋在温荣身上的目光。若有所意的拿过温荣面前的空杯子，给倒满了酒。

温荣也不客气，拿起杯子干掉了。

Arvin顺手抽出一旁的餐厅纸，递给温荣擦嘴角渗出的酒滴。

“唉？是不是少了人？”Arvin注意到周豪身边坐的不是郑永江。

周豪笑说：“哪里少了？”

Arvin：“你那位呢……”

“没戏了。”周豪应了句，转而立马站起身，举杯向Arvin：“不说那些了。听说你酒量好的很，咱们试试谁先喝趴？”

“跟我拼酒？有胆识啊~”Arvin说着，豪爽的递杯一碰。

嘟嘟嘟嘟，一阵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Arvin拿出手机看了眼来电显示，直接给挂断了。

温荣顿了顿筷子，微妙的神情只有吴洋发觉了。

对于这场来电，温荣很清楚是谁打来的……

跟Arvin相处的这些天，他多少是明白的。Arvin在国外有对象……

不可否认，温荣自己挺喜欢Arvin的。跟Arvin在一起也觉得挺开心。只是他不知道自己对于Arvin来说是个什么位置？

临时对象吗……这样的定义还确实挺让人伤心的……

更会令人伤心的……可能连这样都算不上……

他是做少爷的，一向给钱就可以陪……Arvin给他的并不少……

而且Arvin从来没有正式表态过他们是什么关系……也从来不会在意温荣的事情。

所以他有什么资格去多问过什么？又怎么妄想跟这个人有以后的路……

“我去下洗手间。”放下筷子。温荣站起身便离了席。

来到洗手间，看着镜子中倒映的自己……

还真是越看越觉得难过呢……

原本的开始，就没有抱着认真的心态……

因为很清楚自己是什么样的人，也很明白对方是个什么样的人……

又为何要起了那份妄想呢……

“你还好么？”

突然想起的声音，温荣抬起头，透过镜子看着走到身后来的人。牵强的扯动着嘴角：“没事。”

吴洋：“那人是你的恋人？”

“也许吧。”温荣转了个身，正对着吴洋，讽笑着：“至少相处的日子我当他是。”

吴洋：“……”

温荣：“对了，你怎么来这边了。”

“我想来城里生活。”吴洋毫不遮掩的说：“能看见你。”

温荣愣了愣，忽又嗤笑了声：“你还真是诚实？”

吴洋：“你……不开心？”

温荣摇摇头。自顾自的朝着洗手间外走去。

61.有喜有忧

从酒店出来，Arvin邀请他们继续去夜店喝。

周豪率先接受了邀请。关素仁也觉得时间还早，便一同去。

周豪心情畅快，搂着陈小藤的肩膀，说笑着什么。

夜店门口处居然摆着一张沙发，上面坐着几名谈笑的阔少。

“拿去。”随着熟悉的声音。拿着两瓶酒的郑永江走了出来。冲着沙发上的人说着。

“谢了啊~郑少~”一人嬉笑着说了声，接过了郑永江手里的酒瓶。

郑永江抬起头那那一霎，与迎面来的周豪四目相视了。

两人对视了一阵，周豪挪开目光，擦身而过进了酒吧。

“怎么？”陈小藤见周豪忽然暗下来的神情，疑惑道。

周豪回了神，笑了笑：“没事。”

Arvin因为觉得大厅热闹，便在大厅定了位置。

彩灯闪烁，音乐震耳，型男艳女，沸腾的人群。一切都照应着这夜间相聚在此的放纵。

Arvin点了一堆酒，似乎是要尽情到不死不休。

江桥威吃的有点撑了，靠着关素仁喘气。

Arvin和温荣两个酒量特好的人，已经开始畅饮了起来。

而周豪则是暗着神色若有所想。坐在他身边的陈小藤轻轻抓着周豪的胳膊，略担忧着问：“没事吧？”

双手抹了把脸，周豪吐了口气：“没事。”

“郑少？”随着Arvin的声音。他们几个的目光纷纷看了去。

走到他们这桌前来的人正是郑永江。

他立在桌前，目光盯着的一直是周豪。也注意到了周豪身边的陈小藤。

气氛一下子感觉有些不妙。

郑永江忽然拿过桌上的一瓶酒，仰头直接喝的一干二净。

在所有人的惊诧中。郑永江把空掉的酒瓶放在桌上。缓了缓神，直接扑上去就给了周豪一拳。

周豪蹭的站起身，愤愤的看着面前的人。

这种就像要干起来的架势。却久久停在了那瞬间。

哼笑了声，郑永江讽刺的说：“不跟我玩下去了？”

周豪压抑着自己的怒火，说：“我要不起你。”

郑永江上前抓住周豪的衣领，语气依旧带着讽刺：“舍不得我晚上睡不好觉？是谁说的？”

“你郑大少爷永远都不会低头。”周豪哼笑了声，将郑永江紧紧抓着他衣领的人抹掉：“我对你如何你不清楚？你给我的回应又是如何？”

郑永江：“……”

“我的感情经不起你践踏。”周豪说着将手指上的戒指取了下来，拿过郑永江的手，放到对方掌心中：“我周豪不会在纠缠你。”

郑永江垂目看了眼手里的东西。紧了紧掌心，往后退了步。拉住端着水果盘走过的服务员，轻声说：“这桌的消费，算我的。”

“好……好的老板。”服务员颤抖着音应了声。

郑永江松开手，转身便离去了。

等人走了之后，这桌的气氛一时半会还没缓的过来。

周豪坐回沙发上。缓解气氛：“没事。你们继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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出神坐了很久。周豪实在是没心情呆下去了。

起身说了句：“我先回去。”言罢，便自顾自的离开了。

陈小藤立马跟了上去。

穿过沸腾的人群，陈小藤好奇的问：“那是你前对象？”

周豪没有作答。因为他不知该回答是还是不是……

嘟嘟嘟嘟，走出夜店。周豪的手机铃声响了起来。

来电显示是郑永江。犹豫着，周豪还是接了起来。当作最后一次……

电话接通，那边传来喘息。却没有说话。

双方沉默了良久，还是周豪开了口：“喂……”

“周豪……”对话那头的声音显得很微弱：“周豪……”

周豪微微皱了皱眉，应着：“什么？”

郑永江微弱的声音忽然夹带着呜咽：“周豪……我从来都相信你是真的爱我……”

周豪：“……”

电话那头的声音带着丝哽咽：“可是你却又让我这么难过……”

周豪听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因为在他眼里，郑永江是个傲骨。永远都不会低头，不会认输服软。

可此时，却用这样的语气，说着让周豪觉得心疼的话。

“你……在哪。”

“洗手间。”

挂了电话，周豪转身冲回了酒店。

穿过沸腾的人群，直朝洗手间而去。

停在洗手间门口踹了几口气。

洗手间里似乎发生过一场争斗。地上七横八竖的躺着几个人。

其中一个很眼熟，倒在地上发着阵阵笑声。好像就是上次去郑永江酒店看见过的那人。

“永江？！”不安的预感，促使着周豪冲进去敲打着隔间门。

最后一间的隔门虚掩着，从里面传出微弱的声音。而在那门外，静静躺着一把染血的匕首。

周豪缓着呼吸，伸手缓缓推开了遮掩的门。

眼中倒映着的人垂着头，坐在马桶上，一只手捂着腹部，从腹部涌出的鲜血染红了衣衫。

感知有人推开了门，这才抬起头来。盯着站在隔间门外的人，轻声唤着：“周豪……”

“永江，起来！”周豪缓过身，上前想要搀扶起马桶上的人，却被郑永江费力的推了开。

伸出手，摊开紧握的掌心，一枚戒指静静趟在掌心，郑永江苦笑着说：“越是在意就越承受不起。老是怕在我依赖你之后你却离开我的生活……当真比想象中的难过很多啊……”

周豪顿时情绪催了泪。哽咽了嗓子：“你……为什么就是不肯向我低下头……只要你肯，哪怕稍微低一下，我都会妥协啊！”

郑永江扶住一旁的墙壁，站了起来，看入周豪眼里：“现在说……我们重新开始……还可不可以？”

周豪沉默了片刻，点了头。

郑永江嗤笑了声，猛然扑过去便将周豪抱了住。

周豪手快的接住了扑来的人，让其没有跌倒。

“周豪……”郑永江的声音，带着哽咽：“一想到在你身边的人不是我……太难受了……”

周豪按着郑永江的头，吻了吻对方的发，轻声说：“我很希望在我身边的能是你。我也一直希望你能明白我到底有多喜欢你。”

郑永江：“……”

周豪：“我们去医院。”

“嗯。”郑永江点了点头。任由周豪搀扶着他出了洗手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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而另一边，关素仁他们一伙人决定撤退了。

在夜店门口，Arvin跟关素仁说：“我要走了。”

关素仁诧异道：“啊？”

Arvin：“回那边去。飞机还有3个小时。”

听到这话，比关素仁更诧异的人是温荣。

Arvin并没有跟他说过要走了……此时听着，对于他来说简直太突然。

关素仁跟Arvin聊了几句，让Arvin一路顺风，下次回来再聚之类的话。

之后，Arvin给关素仁他们两口子招了车，送走了他们。

等关素仁他们乘车离去之后。温荣才开口问Arvin：“你……要走了？”

Arvin收回看着车远去的目光。转身面对着温荣，轻笑着点了点头：“嗯。”

温荣：“……”

Arvin向前走了两步，伸手摸了摸温荣的脸颊，说：“谢谢你这几天陪我。”

温荣一时间说不出话。因为这一瞬间，他只觉得自己这些日子确实是自作多情了。

Arvin拿过温荣的手，将一张银行卡放到了温荣的掌心，说：“这张卡的密码我用了第一次见面的日期。这段时间我很高兴，你要保重。”

温荣闭了闭眼，果然呢……就连Arvin自己也觉得只是温荣的一个客人……

一个出手相当大方的客人……包养了他这么多天……何等讽刺动了感情的傻子……

见温荣一直不说话。Arvin松开手，往后退了两步，说：“我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