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火 下——风灯浊酒

关素仁拿起筷子，给身旁的江桥威夹了筷子菜。随后端起饭碗第一个开吃。

其它人也纷纷动起碗筷。

吃着吃着，关素仁还是开口问：“爸呢……”

关母顿了顿筷子，说：“书房。”

关素仁也不想多问。便没在吱声。

这样的情况，江桥威更是不敢发言。默默的埋头吃。

一顿饭，都在安静死沉的气氛下。

关母率先吃完，便自顾自的走开了。

待关母离桌后。关青小声跟关素仁说：“妈这是怎么了……”

关素仁苦笑了下，他估计关母这是寒心透顶了吧。

关青吐了口气，默默吃饭。

率先吃完的关素仁，丢了碗筷便去家门口抽烟去了。

周豪随后出去。从后拍了拍关素仁的肩膀，关问着：“你没事吧？”

关素仁闷笑了下：“没事。”

周豪：“你爸难得对你下重手啊……”

关素仁吐了口烟雾，拿出烟盒递给了周豪。

周豪接了烟盒。取了根烟。继续说着：“打算怎么办？”

关素仁微微抬头，看着雨后的夜空，思索着说：“有手有脚的，离了父母也不是活不了。”

周豪诧异：“你这意思是要跟家里断绝关系？！”

关素仁：“断绝关系？怎么断也是一家人。”

周豪：“那你这是啥意思？”

关素仁：“我也不靠父母生活，有独立的能力。说白了，他们同意或者不同意，虽然是对我有影响，也不是真的能操控我的生活。”

周豪：“只是……长辈们非要插手……”

关素仁叹了口气：“所以搞的双方都不好受。”

忽然，有只手从后猛然跳过来，搂过了关素仁的肩膀。

关素仁回过头，说了句：“吃完了？”

江桥威点了点头：“你们在聊什么。”

周豪接道：“聊你们的私密事儿。”

关素仁推了推周豪，周豪笑着闪开了。

“出去逛逛？”关素仁转而跟江桥威说。

江桥威点了点头。两人走出了屋檐。

关素仁回头冲周豪招呼着：“走呗？”

周豪：“让我去当灯泡啊？”

关素仁：“最好瓦数大一点儿？”

周豪笑着跟了上去。

走在被雨打湿的路上。三人有说有笑的谈着些琐碎事情。

夜幕下的街道人来人往，霓灯照亮着夜。

周豪看见一家手机店，想起件事，便说：“素人，你给嫂子买个手机呗。”

“啊？”关素仁一时间没搞懂这话。

周豪又说：“嫂子手机摔坏了。”

想到江桥威是用周豪手机打的电话。搂在江桥威肩膀上的手一用力，便将人朝手机店里拐。

江桥威忙说：“不用买了！修下可以用！”

“就你那破手机早该换了。”关素仁说着便开始观摩着玻璃柜下的手机。

“这个拿出来看看。”指着里面一款白色手机，关素仁冲站在柜子那头的店员说着。

等店员拿出手机，关素仁看了看外观。又上了电池琢磨了一阵。觉得不大好，转而挑另外一款。

试来试去，试了好几款。关素仁终是寻到比较满意的了。便问身边的江桥威：“这个如何？”

江桥威从关素仁手里拿过那款黑色外形的手机，捣鼓了一番。说：“不错。”

关素仁：“那就买这个了？”

江桥威嗯了声，转而又瞄了眼标价，说：“有点贵啊……”

关素仁：“重要的是你中意不中意。”

江桥威隔着玻璃柜子，指着旁边的旁边那款说：“这个外形也不错。还比这个便宜一半。”

关素仁好笑了声，跟店员说：“就这款。”

打包付款完毕，三人便出了手机店。

拿着手机盒，掂量了下里面手机的重量。江桥威肉痛的说：“又破费了。”

关素仁在江桥威耳边轻笑着说：“你是我老婆，给你买东西再贵也无妨。”

江桥威略是感动，盯着关素仁说：“看在你这么疼我的份上，亲一个吧！”

关素仁立马就朝江桥威嘴上亲了口。一旁的周豪打了个寒颤，说：“大庭广众的，你们别这样。”

“羡慕嫉妒恨了？”关素仁转而打趣周豪：“你家那位那么有钱，你跟着沾的还少？”

戳到周豪痛处，周豪一脸悲情的说：“什么我家那位啊……我是可怜单身汉。”

关素仁略诧异道：“啊？单身汉？闹催了？”

周豪点头，苦逼兮兮的说：“对于别人来说，压根就没有开始过。”

关素仁为自己兄弟感到悲痛。另一只手搂过周豪的肩膀，安慰着说：“没事，天涯何处无芳草。这个不行咱们换下一个。”

周豪觉悟似的点了头：“对！”

关素仁琢磨着，恍然想起：“这附近有家酒吧，我认识里面一个小哥，各方面都不错，介绍给你？”

周豪：“行啊！”

关素仁：“走走，咱们现在就去看看人先！”

58.坚决

三人“风风火火”的来到关素仁说的那家酒吧。

酒吧里彩灯闪烁，聚集着的人声沸腾。

“唉，素人？！”在柜台调酒的中年男子，一见关素仁他们，便立马招呼了起来。

关素仁走过去在柜台前坐了下来。笑着跟那男子说：“萧老板，好久不见~”

对方笑应：“是啊！你难得回来。”言罢，又惊诧道：“你的头咋了？”

“没事。”关素仁笑笑，转而问：“小藤呢？怎么是你亲自在调酒。”

对方：“上厕所去了。我就帮忙看着下。”

关素仁明白似的点了点头。转而又试探性的问：“小藤情况如何了？可有谈对象？”

“哟？一来就关问小藤啊~”对方意味深长的说：“这是有兴趣？”

关素仁嗤笑了声：“我有对象了。”

“哦？”对方狐疑了声，转而瞥了关素仁左右两人一眼，逗趣道：“哪位？”

关素仁朝着左侧的江桥威看了眼。对方立马会意了。又说：“那你突然问小藤是想作何？”

关素仁也不遮掩，直截了当就说：“他要是单身的话……我给他介绍个人。”

“单身。”对方将调好的酒直接分给了关素仁他们三个。说：“前段时间刚分手。”

“老板，那边的客人喝多了。”随着声音，一名艳丽的女人走了过来。

“素人，我去处理点事。你们随意啊！”中年男子丢下句，便随着女子走了。

待人走后，江桥威跟关素仁调侃了句：“看样子你是常年混迹于夜店的老油条啊~”

关素仁故作谦虚的说：“一般。不用这么抬举为夫。”

江桥威呸了声：“要不要我在夸你风流成性，万菊丛中过，留精不留名啊？”

关素仁故作诧异：“看不出来你文采还不错啊？”

江桥威：“我觉得我们不能愉快的交往了！免得你有病传给我！”

关素仁：“我这种留名不留精的，传神经病给你啊？”

江桥威：“我觉得我太吃亏了！长这么大就跟两个人睡过，跟你比差太远了！”

关素仁：“啥？照你这意思，你还想跟多少人睡一发来让你有光荣感？”

江桥威：“就你才觉得有光荣感！”

关素仁：“那你是个啥意思？”

江桥威：“觉得吃亏！”

关素仁好笑不已：“行行行，你吃亏，亏的肾都萎了！满意了没？”

江桥威：“……”

关素仁伸手拽过江桥威，把人拉到怀里。从后搂着江桥威，就说：“来来，我检查检查你的肾还能不能用。”

江桥威拍掉关素仁付到他胯间的手，没好气：“别猥琐！”

关素仁逗趣着：“老夫老妻的，你害啥羞呢？”

“去你大爷！”江桥威屁股往后翘了翘，差点把关素仁坐着的凳子撞翻。

看着这两人的周豪，心里莫名有点想郑永江。但转而又立马收住了自己的想念。

就算自己有多喜欢对方……如何挂念对方。对于郑永江来说都是虚假的。

那个人……不相信……

怪只怪自己始终没办法让对方能够相信明白自己对他的感情……

说好讽刺，简直是浪费心思。

“素人哥。”随着一道声音。朝着他们走过来的青少年看上去干干净净，斯斯文文的。

“小藤。”关素仁停了和江桥威的闹腾，转而跟对方打了声招呼。

陈小藤直径走过来，进了柜台里。问关素仁：“你什么时候回来的啊。你……伤的不轻的样子？”

关素仁：“还好。前两天回来的。”

陈小藤打趣道：“这么有心过来看我？”

“是啊~”关素仁笑应了句，转而拉过周豪跟陈小腾说：“这是我兄弟，周豪。”

陈小藤看了眼周豪，明白似的点了点头：“哦。”

关素仁：“听说你前段时间恋情告催了？”

陈小藤看上去很平静：“是啊，那家伙已婚了。”

关素仁：“熟话说……旧的不去新的不来。”

陈小藤赞同的点头：“我从来不认为天下只有那么一个男人。”

关素仁看似玩笑般的说着：“你看我这哥们如何？”

陈小藤抬起目光，再次看了眼周豪。笑说：“看着挺好。”

“那你帮我招呼下。”关素仁说着，拉着江桥威就走了。

“喂！”周豪想叫住关素仁，无奈人没理会他。

待关素仁和江桥威的身影消失在视线中。周豪一时间觉得有点尴尬。

到是陈小藤很淡然自若的问了句：“帅哥，喝什么。”

周豪：“呃……随便。”

陈小藤心里有数，打趣的说：“素人哥把你留在这跟我单处，是打的什么算盘？”

周豪笑说：“给我介少对象……”

“这样啊……”陈小藤明白似的语气，转而说：“看样子是给我们拉线呢。”

周豪瞥了眼陈小藤，随口来了句：“你想不想接受他的拉线？”

陈小藤愣了愣，随即笑了：“乐意接受。”

周豪没想到陈小藤回答的这么爽快。搞的自己略窘困了。

而另一边，关素仁拉着江桥威出了酒吧。

江桥威问：“咱们上哪去？”

关素仁：“你想上哪去？”

江桥威一个鄙夷：“我人生地不熟的，哪知道？”

关素仁：“那咱们去找个地方啪啪啪。”

江桥威又是一个鄙夷：“神经。”

关素仁：“也不知是谁想我想的都不能自拔了。”

江桥威：“……”

关素仁：“哟呵，害臊了？”

江桥威：“你……大爷！”

嘟嘟嘟嘟，一阵手机铃声响起。

关素仁拿出手机，来电显示是关母的。

“妈……”接了电话，关素仁轻唤了声。

电话那头的关母带着哭腔的问：“你哪跑去了？”

关素仁：“外面。”

关母：“你是不是不想要这个家了？”

关素仁没料到关母会突然这么说，一时间有点蒙了。

电话那头的关母：“你连妈也不要了？”

关素仁：“妈你说什么呢……”

关母：“儿子你回来，妈妈跟你好好谈。”

看来这关母是以为关素仁“离家出走”了。

吐了口气，关素仁说：“好。”

见关素仁挂了电话，江桥威立马问：“怎么了？”

关素仁：“走，回家。”

“哦。”江桥威虽然搞不清是个什么情况，还是乖乖跟上了关素仁的步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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两人回到关家，关母就出神的坐在沙发上。

“妈……”关素仁拉着江桥威走过去，唤了声。

关母抬起头盯着关素仁，猛然站起身用手掌就往关素仁身上打。嘴里说着：“你怎么就是不听话！你为了忤逆家人要丢弃这个家？知不知道妈有多难过！”

“妈！”关素仁一下子跪了下来。虽然他并没有要丢弃这个家的意思。但是他也实在不忍心让关母这么难过。却没有办法妥协。

关母举起的手顿了顿，终是收了回去。往后退了两步。含泪看着跪在地上的关素仁。

关素仁把江桥威也拉着一块跪，说着：“妈……如果我顺从了你们的意思，我想我一辈子都不会过的开心，那样的生活还有什么意义……”

关母：“……”

关素仁握着江桥威的手紧了紧，说：“我爱这个人，我只想跟他在一起。”

关母颤抖着声音：“可是……你有没有想过……”

“我管不了那么多！”关素仁打断关母的话，继续说着：“我只想按照自己的意愿选择想要过的生活。哪怕这样的生活对于你们而言是不被接受的，但至少我过的开心。我不求你们理解我……但至少不要在说着最难听的话排斥我的选择。你们是我至亲啊……”

关母：“……”

关素仁：“无论如何，这件事我只会随心而行，不会顺从你们的意思。如果你们执意逼迫阻扰我，我也只能先离开这个家，直到你们能接受我的选择为止。”

关母：“……”

关素仁：“妈，不能听你们的话，是我不孝顺……”

关母默不作声，含在眼眶的泪终是夺眶而出。呜咽声刺的关素仁心里更加难受。

从楼上走下来的关青看着这幅场景。顿了顿脚步，随后直径走下来。

站在关母身后，双手搭上关母的肩。给着安慰。

关母转身，轻轻拍了拍关母搭在她肩膀上的手。转而从关素仁身边而过，直径朝着卧室走去。

待关母进了卧室。关青才冲关素仁说：“打算跪穿地板吗？”

关素仁暗吐了口气。拉着江桥威站了起来。

“我去看看妈。”关青丢下句，朝着关母进的卧室走去。

“你……还好吧……”江桥威琢磨着开了口。

关素仁点了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