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运转到轮椅后面,轻轻推动着轮椅向住院楼走来了。
明朗不知道为什么,突然间就没有了勇气,逃也似的离开了医院。
来之前所有理所当然的怒气,理由,质问,都在那阳光下的笑容里,化成了一滩收拾不起来的心情。
南海,明朗没有回,他回了北京,本来过年期间的十天假他也是在北京过的,不过他时他还心里存有着希望。
这次从澳门回来,希望就没有了,变成了粉末,随着澳门的春风,吹走了。
明朗请了长期的病假和转业申请一起递了上去。
然后就是每天的醉生梦死在各种酒吧里了。
有时就醉的就睡在酒吧,有时醒在一张陌生的床上,当然床上还有一个陌生的人。
幸运在回南海前给明朗打了电话,他不想伤害他,很希望两个人做回到朋友。可是电话打不通。
他一个人回到了南海,得知明朗没有回来,已经申请转业了。他这才知道,原来,明朗已经决定放手了。
幸运终始也联系不到明朗,只能在内心里希望他能很快的找到属于自己的幸福,也希望他能原谅自己,做出那样的选择。
丁玲也没有回来,她的家人再也不放心她满世界的乱跑了,逼着她转回了内勤工作,然后赶紧找对象结婚,做一个相夫教子的小女人。
来接替丁玲工作的是一个五十来岁的老男人,四四方方的脑袋,头顶的毛发已经寥寥无几,有着好大眼袋的眼睛上架了一副四方的黑框眼镜,皮肤太松驰了,所以两个腮是向下耷拉着的,再加上向弯的嘴角,让整个人看起来象一座冰山,让大家一看到他,就有种想要不好相与的感觉。
工作中这个人很严谨,一丝不苟,也是一工作狂,为了一套数据上的事,可以几天几夜的不睡觉就工作在电脑前。被他带动着,他们整个技术部就象一群转疯了似的齿轮,每天都在高速运转着,每个人都在超负荷的工作着。
澳门那面宫喜刚刚得到了一个很长的假期,国安局因为新年夜的那次成功抓捕,很快就顺着那个藤摸到了一连串的瓜,不过幕后的主使人,躲在美国,所以他们也只是将潜藏在香港,澳门,内地这些下属网点的人们都抓了个干净,虽然不算结案,但是必竟有效的打击了这伙犯罪势力,使他们的暴力行动没能够顺利实施。
这对这个集团也算是一个重大的打击。所以,大家可以开始轮休,宫喜是一批,当然也是因为他在此次行动就的功劳最大。
宫喜还因为这个获了一个二等功。
宫喜得到消息后给幸运打电话,幸运说,这有什么高兴的,差一点连命都没了。下次可别这么傻,什么都没有命重要,罪犯永远都抓不完,但是生命只有一次,只是玩完了,你就是得什么功也是白费了。
宫喜听了,乐的嘎嘎的,有你这么心疼我,我才不死呢。还得搂着你过下半辈子呢。
“哼!那也看我的心情,愿不愿意跟你过下半辈子。”幸运躺在床上,身体随海浪忽忽悠悠的摇晃着,心里听了宫喜的话幸福的都要溢出来蜜糖了,嘴上却还心口不一的拿捏着调调。
宫喜立刻上当,在电话那头急的哇哇的乱叫:“你可不能这样的,走之前你不是说了吗,以后无论路有多难,都会和我一起走下去。”
幸运计谋得逞,就咯咯的乐个不停。
由着宫喜在那面气的头顶冒烟。
第四十一章
六月末就要海上演习,日子如白驹过隙转瞬即逝了,幸运他们的工作也一日比一日的紧张了起来,甚至都有些日夜不分,晨昏不辨了。
技术部的几个年轻人天天在背后骂娘,但是那老头子领着头在干,你就得跟上,一分钟都不能休息。
正在这昏天黑地的时候,宫喜来到了舰上。
来了就跟新来那个大黑眼镜框的老头子吵了一架,看着这老头把幸运累的就个是白脸黑眼睛的鬼一样,气的就差要动手了宰了那个老家伙了。
但是人年纪大了,就是有涵养,任宫喜在他面前大呼小叫的跳脚,人家依然面不改色,只是淡淡的看着宫喜。直到宫喜吵到词穷,立在那里,瞪着眼睛,一双小眼睛愣是瞪的牛眼睛那么大。
老头子冲着宫喜翻了翻眼睛,只用那白眼仁看了看宫喜,然后冷淡淡说了一句:“你是干什么?你知道什么是军人吗?军人的天职就是服从命令,如果想要早睡早起身体好,那就打报告回去当你的老百姓去吧,部队不是养大爷的地方。”
“我怎么不是军人,老子正经海军学校……”宫喜没敢说出毕业那两字,自己干了一下,马上转移了话题:“是,就是军人,军人怎么了,军人也是人,那,那你也不能把人往死里累呀。他是人,不是机器,怎么能天天二十四小时的转呢?”宫喜忿忿的说道,边说还甩着幸运拉他的手,回头冲幸运喊道:“你老拉我干什么!他就一周扒皮,你就得斗争!”
宫喜一句话,把外面那些围着看热闹的哄的一下,都给逗笑了。
“哼!”宫喜一看就知道了,这家伙平常在这人群中的人缘也不怎么样,大家都是支持他的话的,那张嘴就撇的跟瓢似的了,表情那叫一嚣张。
那个大黑眼镜框子,看的出大家的态度,但依然不温不火,还是那么冷淡但是平静的语气:“是军人就得不怕牺牲,你以为坐在后方就可以悠悠哉哉的过日子,那还是军人吗?怕苦、怕累、怕死的,别说你配不配当军人,你就是想想自己配不配当男人?你就应该觉得羞愧!国家现在正是需要我们的时候,别说你是个军人,还是个军官,就算你是个平民老百姓,不也应该知道,国荣,国耻吗?想要舒适的生活?谁不想要舒适的生活?可是如果我们都去舒适了,谁来保卫国家?一个国家被其他国家轻视,甚至侮辱,这个国家的人还能过舒适的日子吗?”
“年轻人,你说你也是军校毕业的,那一个做军人的本份你也应该知道,我不是不拿他们当人,不是不心疼他们,可是,我们是干什么?是军人!我们就得做最苦的工作,完成最难的任务。”
“等到那一天,我们的海军,在南海尽展他的雄威,我们的军队向世界进行了宣告,中国的海面,不容轻蔑。你们都可以回家好好休息了,因为我们圆满完成国家交给我们的任务了。”
“对不对?”
这几句话说出来,屋子里面外面的这些人都静了下来,宫喜被问的哑口无言,羞愧的站在那里。
“秦工,对不起。我朋友,他不是有意冒犯的,他就是不了解情况。”幸运上前,非常歉疚的说道。
“没什么。”秦工程师冲幸运挥了挥手,又接着说道:“做为军人的家人,朋友,对咱们的工作不支持,不理解,有情绪,这都是可以理解的,但是我希望,这些军属们,在了解了我们现在的付出和努力以后,能更多给予支持而不是抱怨。”说到这,他抬眼看了一眼宫喜,宫喜立刻被看的不好意思了,知道自己刚的做法让自己表现的有多么的狭隘,自私。
宫喜不吭声了,幸运也尴尬的站在了一边。
秦工程师又看了一眼大家,平淡的说道:“幸运你有朋友过来,今天先休息吧,别的人该干什么干什么。”然后就又垂下了眼睛,继续忙着手上的工作了。
幸运被秦工的一番话说的有些不想走,可是宫喜又难得来一回,又不想扔他在那,自己还继续工作。正那左右为难,于肃走了过来,跟秦工程师在耳边说道:“那是我同学,我也出去一会。”
秦工点头。
这才解了幸运困扰,三个人一起去了娱乐室。
于肃过去叫了三杯黑啤酒,三个就在沙发那坐了下来,清凉的海风就从那一个个圆圆的舷窗吹进来。
这会不是休息时间,娱乐室里就他们三个人,于肃说:“真的是太累了,觉得的脑子都转不动了,休息一下也好。”
然后长舒出了一口气。
宫喜看着他们俩,心里又是一阵无奈,皱着眉头靠在单人沙发里。想了想问道:“那你们还有多少艘战舰没有走呢?”
他们是一艘一艘测试,这艘合格后换下一艘。
幸运仰头算了一下,“六艘战艘,三艘巡航,不过现在时间太紧,而且一些从法国进口来的武器也并不全合格,昨天试射的那种德国进口的那套鱼雷设备,与设备的说明他妈的一个字都对不上。”
“是呀,也不知道是谁谈的采购。”于肃也抱怨道,心里的怨气更大,贪腐这种事,在部队也不是新鲜事,但是武器都敢这么以坏充好滥竽充数,这可太过份了,这都关系到战士们的生命呢!怎么能不让人气愤。
军界的事,复杂的比你看清宫剧都扑朔迷离,不是谁都能插的上手的,所以三个人也就是吐吐糟,报怨一下。
能怎么办呢?不过是一个小小的副团级军官而已,在军界的政治里小的就跟个芝麻粒似的。
“算了,不提这些了,对了,于肃,你怎么还没结婚呢?我记得你上学时说过,你跟你那位是从小一起玩到大的青梅竹马,咋的?是不是整天在海上太忙,让人家给甩了?”宫喜调侃道。
“去你的,你才让人家甩了呢。”于肃说完马上转头看了一眼幸运,幸运,宫喜,明朗这三个人的三角关系,于肃一直也没太弄明白,到底是谁跟谁在一起呢。所以看完了,又觉得自己的动作好象太明显了,赶紧的又转过头来,跟宫喜笑道:“我女朋友,那是铁板钉钉的了,今年过年休假的时候,我们两家已经会完亲家了,说等忙完这次军演的事,回去就把事办了。回来之前我们俩把证都领了。”
“真的!”
“你小子太厉害了,恭喜,恭喜。”虽然是别人的喜事,但是幸运看起来比当事人还要兴奋高兴似的。
“我操,你小子行呀,证都了,是不是先上了车,然后后补的票呀?”宫喜调侃道。
“去一边去。谁象你。”于肃笑道。
“操,我咋了?那是本事,好不好?男人嘛……呃~~”宫喜一斜眼就看到了幸运看过来的眼光了,马上禁了声。
于肃左右一看两人的情形,大概猜出了八九分。
幸运睨了一眼宫喜,不搭理他了,转头问于肃:“那你结婚的时候通知我呀,我说什么也得去参加的。”
宫喜也连忙跟着点头:“对呀,对呀,你得提前些日子告诉我,我好申请假期,咱们同学你是第一个结婚的吧?至少是我听说的第一个,我也是一定得去。”
“行,行,军演结束,就结。你们俩就准备红包吧。哈哈哈”于肃挠了挠头笑道,脸上满满的幸福期待。
“没问题,到时候哥们给你包个大个的,我拿一千块钱,换成钢镚儿,操,到时候够你们两口子数半宿的。”
哈哈哈哈……
三个人笑了起来了。
于肃跟着又坐了一会,大家又聊了一会老伍,伍作宇,还有干猴,这些当时关系都不错的同学,但是三个都默契的没提起明朗。于肃坐了一会,就先回去了。
剩下宫喜和幸运,两个人也都放下了杯子,一前一后的出了娱乐室。
回到舱房,宫喜一眼就看到了自己送给幸运的那一盆花和那两条小鱼摆在桌上阳光最好地方。
“你还真的都把它们养活了?”宫喜欣喜的说道,心里只感觉幸运对自己送的东西,是非常在意的。
幸运看着他那自得的表情,漫不经心的说道:“嗯,它们都很好活,很久不照顾也都活着,也不知道怎么,生命力怎么那么顽强呢。”
宫喜就知道幸运就这么个骄傲的小性子,口上逞强,也不理他。
走到桌边去逗弄那鱼。
幸运在他后身说道:“把上衣脱了,我看看。”
宫喜就知道他是想看看自己身上的伤,好的怎么样了,但是就是偏偏的逗他。
“怎么?想我了,你这太心急了,刚进门就脱衣服,咱们俩不亲个嘴,来个前戏啥的?”宫喜揶揄道。
幸运见他捉弄自己,也不答话,转身走过去,勾起宫喜脖子就是一个热吻。
宫喜被这突如其来热情惊了一下子,但是呆了那么一秒,就马上反应了过来,一下子紧紧的搂住了幸运,两个人就抱在了一起,宫喜的呼吸越来越急促,心底里的欲、望,象燎原的大火,热烈的燃烧了起来,两只手一边不住的上下的抚摸着幸运那消瘦的背,一边忙忙乱乱的拉扯着幸运掖在裤子里的衬衫,幸运在他的手伸到前面的时候,不住的阻挡着,宫喜就更急了,努力的想去扯那腰带,急切的想剥开那些覆在那朝思暮想的美妙身体上的负累。
第四十二章
窄小的舱房里,海上的阳光斜照在了桌上,映出多彩的光影,桌上那圆圆鱼缸里的两条小鱼不断的亲了亲嘴,又各自游开,然后再游向一起,再亲一亲嘴。不过如果你仔细观察就会发现,那是两只都是男性的小鱼。
幸运明显的感觉到宫喜那东西已经硬硬的顶住了自己,两个人接连着的小嘴就象两条鱼似嘴似的,相互的咬着。
幸运就是那只比较瘦的小鱼,总是先松嘴开然后跑掉。
他先松了紧勾着宫喜的手,一把推了宫喜那已经热切到滚烫的身体。
宫喜惊愕的站在了那里,不知道自己做错了什么。
“行了,嘴了亲了,前戏也做了,你是脱了上衣,给我看看,还是一边凉快歇着去?”幸运淡着小脸,莫无其事的说道。
宫喜这个悔,自己现在那绷紧的地方已经急切的要爆炸了,可是~
“幸运,宝贝,宝贝~”
幸运只看着那窗外那海面上的波光粼粼,微风吹进,幸运那软柔的头发,随着动了动。
宫喜从后面搂住了幸运的腰,脸在幸运的颈前象只猫咪似的来回的蹭着,嘴里哼哼唧唧的央求了起来。
眼睛只盯着幸运那片白晳的锁骨,幸运的领扣开着,露着那一片v字形的一角胸膛,就象一块诱人的奶油蛋糕。
幸运不耐烦的扭动着,就是冷着脸不给一点回应。
心里的那团火已经把人烧的迷乱,从指尖到脚心想的都要解放那份欲/望。( )
宫喜的嘴唇在幸运的耳尖上轻轻的啄着,手心已经热的象个铬铁似的,走过的地方都留下一片热度。
连一开始只想玩笑的幸运也在这样的挑/逗下,渐渐的失去的理智,眼睛迷离的眯了起来。鼻腔发出黏腻腻的声音。
宫喜象得到了鼓励似的,更进一步了自己的动作。
当宫喜的手伸进了幸运的衣服里,那只滚热的大手将那里轻轻的一握,幸运嘴里忍不住发了一声呻/吟,然后脑子里一下子就炸开了。过度的刺激让幸运马上清醒了过,马上推开了宫喜的怀抱。
“行了,别闹了,这是舰上。”幸运急促的喘着,向旁边走了两步,拉开了与宫喜身体的距离。
战船上的房门都是没有锁的,晚上也不会上锁,因为警报随时会响,大家都要在第一时间就冲到战斗位置上的。而且门上还有一个圆圆的玻璃窗,所以这里是没有什么的。
宫喜看了看,也明白,这不是干那种恋人间的情、事的好地方。
只好深深的吸气,瘪着嘴,强是把那一腔的热火压了回去。
乖乖的脱了上衣给宫喜看那些已经愈合了的伤口。
幸运的指尖从那些疤痕上轻轻抚过,象是轻风抚过花朵般的温柔。
宫喜垂眼看着他,幸运的眼神专注的看着自己,那份心疼,不言而喻。
“没事,都好了。”
“换个工作吧。”幸运说道。
宫喜笑了笑,没有言语。只是轻轻的搂了搂幸运的肩膀,把幸运的头揽在了自己的肩上。
午饭船上做的鳗鱼和奶油焗龙虾,于肃和幸运就笑着说宫喜,馋人嘴长,一年也吃不上两回这么好的菜。他这一来,两样好菜今天一起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