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下——泽仁唯色

……

警察来了，警察走了，然后尖叫声，急着救护车来了，救护车走了。救护车带走的人就没有再送回来。

当天晚报报纸上就刊登了，花季少女被强不堪羞辱跳楼自杀。人们似乎很有正义感，强烈谴责着那几个强女干犯，严厉建议当局将强女干犯捉拿归案。还建议对待强女干犯不应该单纯判死刑什么，应该先宫刑他们些年。

说的很有正义感呢，甚至觉得宫刑这个过程可以持续好久好久。可是自杀少女的弟弟冷眼看着来来往往的这些老婆子小妇人以及那些猥琐的男人，他知道杀害他姐姐的真正凶手是这些人。

不就是阴道里面插入过几个陌生男人的生殖器官一会儿时间么？这有什么值得自杀的。更何况那个过程进行的后来从身体学角度讲，他姐姐也享受到了。为什么这些充满而已的女人男人觉得他姐姐做了一件屈辱的事情呢？为什么要用那么恶毒的言语说他姐姐？甚至波及到他妈妈他爸爸以及他。

当年，姐姐死后，这些人依旧不放过他们的家人，各种不堪言语。终于忍受不了，爸爸妈妈带着他远走他乡。吃去吃了多少苦，别人当然不知道，唯一值得庆幸的是他们一家子通过自己的勤劳赚了好多钱好多钱。不眨眼就可以买下当年老家那一整块小区的地皮，只是他姐姐已经永远不会回来了。

这些年他以为他可以宽恕这些蠢人了，重来一次却依旧无法放下。既然放不下，那么就拿起来吧。暗夜深深，小区发生了熊熊大火。几乎没有人逃出来，因为房门都被锁了。有几个从窗户逃生的，却也跳下了成活无多。

“呵呵，呵呵……”这小孩笑了，自言自语着：“明知都是假的，心中的恨意却消弭了。前辈，谢了。”

身处高出，看着一条条生命在眼前流逝，救还是不救？哪怕只是一个呢，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呢。可惜，从来都没想过造浮屠的人为什么要去救人。再说了，君子不立于围墙之下。这种没有组织性的群体活动本来就充满危险性，这些人还要上赶着来。伤亡恐惧正是他们承担的后果，为什么要救？

既然，不救，那么就看一场故事吧。事件发生时自己忙着设计图稿呢，没时间去八卦详细细节，这么一个前辈让看清世人的机会，那么就看着吧。至于和自己一起来的小伙伴已经不在各自的地方了，想必是进入另外的环境中了。

每一个人都有属于自己的秘密，那么属于自己的又是什么呢？大约是和眼前及其相似的一幕吧：那一年，大地震。都是教师，一个教师在大地震的时候自己扔下教科书大踏步离开了濒危坍塌的教师，活下来了，不过当时他教室里的孩子们无一存活；一个教师却喊了一声大家快跑，然后在眼看逃不掉的情况下把离得最近的三个孩子护在自己身下，最后自己死了，三个孩子活下来了。

活下来的教师自然是失业了，最后也在漫骂声中背井离乡；死去的教师追封了荣誉称号，甚至按规矩有抚恤金，可惜教师未婚，父母也在这场地震中死掉了。抚恤金，也便无用了。活下来的三个小孩子，送往了孤儿院，因为他们的父母也在地震中丧生了，但是他们记住了救下他们命的老师，每当祭日的时候缅怀一下那老师。

他自己那三个孩子中的一个，他现在的男友就是当时自己逃走的那老师。他当然不会苛责他男友，他也不会感谢救下他的那个老师。孤儿院的六年生活，暗无天日，如果不是遇到他现在的男友，他依旧还在暗无天日的餐馆中擦桌子扫地，大约一辈子也就是这样了。

别人的利益，怎么可以凌驾于自己的利益之上，他永远理解不了那些人为什么如此轻而易举就赞同了别人的说法，然后从流而作。这夜来水边狂欢的人，有多少是自己真正自己想出来的呢？

矗立的大钟敲响了跨年的十二声响，并没有因为见他死亡的人类而停止。眨眼梦幻，也是该离开这个幻境的时候了，向前一步从高楼之顶一跃而下。

作为天才，总是被母校请回去做演讲。上大学时候，中学时期的老师就请过，他拒绝了，因为他是天才，他的经验别人不可能复制。很快地，他大学也毕业了，而且成为了成功人士。至于是不是真的成功不重要，紧要的是年纪轻轻的他在刚成年的年纪就成了多金人士。这一次他依旧拒绝，拒绝的理由各种各样，辅导员都说这都不是问题，你怎么讲都行讲什么都行，于是他就去讲了。

那一次并不是一个很好的经历，这些校友太蠢了，明明当年在上大学的那两年半没觉得自己班上的同学这么蠢的。这一次，竟然又重回了这里。回到了他已经讲完自己要讲的，下面校友提问的环节。

一点都没变，第一个问题就是关于他被包养的问题，当时他怎么说的来着，似乎是说他们手中有了项目将来找投资本质上也是被包养，不过是卖的不一样罢了。再说他家那位爱她爱的深沉，让他养是他的幸福呢。于是，这一次他嗤笑了，非常得瑟地显摆自己就是被包养呢。而且想要包养他的人后面拍着一大群呢，羡慕嫉妒恨吧？可惜，你们姿色不行内涵不够，没人包养你们。于是，即便他的演讲已经很前卫了，还是自这瞬间让提问者以及一些没提问的人脸黑了。

第二个问题竟然还是记忆中的问题，竟然没有因为第一个问题回答不同而改变，于是可以肯定眼前之境的操控着还是自己。而面对险恶用心的想将他定性为反动叛国者的第二题，他这一次也不打算含蓄了。直接就说提问者太蠢了，一点常识都没有。

他这一次没用粉笔在黑板上画图作说明，直接动嘴：人和人直接碰撞形成社会，一个又一个的小型团体利益感情碰撞发展分裂出若干国家。国家的基础是人，这个国家任何的问题产生，都是因为这国家的人有这样的问题，你们不从本质上分析问题，妄图将自己的错误退给国家的执政者，你们可真是反动！不承认么？来，你给我背一下咱们国家的核心价值观，不要求你一字不差，你能说出它的主旨就算你不反动。

只可惜，区区三句话这人都说不出来，而且当此情景真要说出来更会让人觉得他心虚。面对哑口无言的蠢人，天才嗤笑对天才用女干计，只有天才懒得跟你们这些蠢人斗的时候才会奏效。当然此情此景，这不算完，他直接拨了报警电话，就当着这么多人。说有人散布反动言论，妄图颠覆咱们国家的执政组织。既然做，就做的彻底一些，反正是在环境中。

还别说，是如此的畅快！

……

曾经潜藏心底的躁动情绪，终于找到了机会的得以疏解。疏解过后，眼前环境顿消。睁眼再看，才有机会好好观摩这绚丽之景。

“哎呀，回来了呢。现在看不会再进了幻境了吧？”

“当然不会，而且我们应该好好观摩一下的。这里设计不论从工艺，还是从色彩，还是从功效讲都是相当完美的。”

“还用你说，前辈的东西那自然是极好的。哎，你个大力士别乱碰，碰坏了我们看不成了。”

“哎哎哎，你们看归看，顺便找找出口。电梯没有上行轴承的。”

“无妨无妨，小菜一碟。不耽误大家出去吃晚饭的……”

……

荒芜半日，是真的不同了。

88、【直面】

【08肆意】

一行人，一人一个按钮，线索的寻找简直是为每一个人量身打造。当所有的人都按下属于自己的按钮之后，下行轴承变成了上行轴承，轻而易举，就出来了。至于已经使用完毕的密室，在一声轰响，全然倒塌。

“哎……？”

“是里面的东西坍塌了吗？”众人也就是刚刚没走几步远。

“归零了。不过这有些奇怪。”

“创造和毁灭的关系吗？”

“所以毁去是一件很有必要做的事情？”

“有什么线索吧……”

“无妨，把脑海中的印象都还原出来。”

“哎！又不能按时吃饭了……”

……

确实耽误了正常的饭点，不过当三维图像重新建立起来后，众人了然了。游乐园的项目是激发他们内心的，也同时留下了一个测试他么激发成功与否的测试，当每一个人找到的线索拼接之后就显现出来了。

“这件事情当时也上了新闻头条啊。”线索很简单，指向一条春节前爆出来的一条新闻，关于一群工人在老板的带领下囚禁合作方女老板的事件，起因新闻上说是因为女老板货款拖欠。

“这件事因果很显然啊，女老板拖欠工资诚然有错，但是这些人采取非法手段限制人身自由犯了更大的错。这些工人警告教育一下或许可以，可是这个工厂的老板可是必须罚的吧。虽然我没持续关注这件事情，可是这个女老板完全可以让这个工厂老板赔偿精神损失费等各种费用，到时候怕是那些货款都不够了。”

“事实上也确实是这样做的！”已经从后续的报道里查到了。

“结果呢？”

“先别急着说，咱们继续猜。可是大家都知道法律之外不过人情，如果严格上从律法上面来，工人的工资肯定还得工厂老板负责，他铁定会说自己没现金，法院到时可以强行拍卖他的工厂。只不过这样会托比较久，毕竟拍卖资产的流程很漫长的。事情发生的时候可是春节前，工人们都等着拿工资回家呢。”

“鬼才信这个工厂的老板没有其他现金流，所以这个问题不用担心。他就是故意鼓动缺乏意识的工人们给他做炮灰去做违法的事情，如果法院不从重惩罚这工厂老板，以后谁还敢和这些工厂合作。”

“哼！按我说这些工人也都不可以饶恕，谁知道他们囚禁那女老板的时候还做了什么。不能因为他们不懂法就不惩罚他们，再说了我才不愿意相信他们不知道囚禁别人是错的。而且假设一下，如果对方老板是男的，他们还会做出囚禁一事么？继续再想，他们是怎么会觉得囚禁对方老板就能让对方老板把货款给他们了！他们总不会蠢得以为是这女老板有钱故意不给他们吧？如果他们这样怀疑了，该首先怀疑他们自己老板是不是故意有钱不给他们才对。这些人，更该死。”

“哈，无需激动。大家可以继续揣测一下的，毕竟这件事算是已经尘埃落定了。所以一些暗黑执法者或者法院什么的都没有去严厉惩罚那些工人的！”

“也是，估摸着这些工人有一半都有妻儿老小的，真将这些人抹去了，越吵杂了。”

“行了，懒得猜了。直接说后续怎么做的吧。”

“真不猜了？”

“说吧，没什么意义。”

“OK，最后精神损失费什么的确实是赔了的，也挺多，货款的一半，足够支付工人的工资了。不过他做的是外贸，货款是在腊月二十九才到账的，是公历2月20号，一点都不违反合同。所以，在这之前还是判的由工厂老板先行支付工人的工资，就像你们说的，这工厂老板哭穷呢，说自己没钱，而且贷款银行当下也贷不出来。法院就强制冻结其财产去查，也不知道这老板把资金怎么就早早转走了，竟然真的没有现金流。”

“呀，我大概猜到了。法院强行出卖他的一部分资产，或者工厂产权或者房产或者原料。而能在那么短时间内解决，必然是和政府合作关系密切的一些青年企业家实时伸出了援手，用相对高于市场价的价格购买了他们愿意购买的那部分。”

“恩啊，完全正确。当然，一样的东西在不一样的人眼里的价值是不一样的，反正那个工厂老板已经不是工厂最有话语权的人了，估摸着现在已经被排挤走了吧。”

“那那些工人们呢？”

“全额拿到了工资，被警告了就没回家去了。只不过今年开春回来，没有一个工厂敢雇佣他们就是了。”

“哈？这个惩罚也不错。”

“冷暴力惩罚，虽不违法却也杀伤力极强。”

……众人恍神……

“于是，前辈留下这些线索的目的就是为了告诉我们，报仇或者惩罚人的时候夺其性命是很下乘的手法吗？”

“可是，前辈的一贯做法是斩草除根呀。”

“不矛盾！因为任何人都伤害不了前辈，前辈无需报仇惩罚。”

“呃……前辈是在优胜劣汰？”

“那是动物界的法则，到人类社会了，该说‘促进社会步向文明’！”

“如此，那说得通了。不过前辈只是为了告诉我们这个吗？”

“或许，原因得我们自己问自己，被催眠之后看到了什么你们决定要说出来嘛？”

“啊呀，自己想自己的吧。”

“也好！”

……

岁月催人老，对于他们这些天才级别的人来说似乎更甚。当自己向自己喜欢的人表白后被当做变态之后，马上转身找了一个美女去谈恋爱彰显自己不是同性恋的话，似乎最好的做法是祝福他了。而当过往的这位朋友还嘲笑自己搞基没有后代的时候，或许也可以恶毒的祝福他戴着绿帽看儿子搞基。

惧怕同性恋么，那么躲得远远的啊。可惜倒是搬家搬走啊，每天出门就能碰上的邻居身份不也照样尴尬么。没钱是吧，买不起新房是吧，于是就开始诋毁这发小。先驱总归是寂寞的，忍受不了世人的冷眼，那么逃离总可以吧。他家有钱，可以买的起新房，由他来结束出门能碰上的日子。

可惜，顽固的的愚蠢者，在生活的其他方面你又能得到什么。

当跟女人结婚之后，承担不起传统社会加在男人身上的担子的时候，还不是照样出现问题。听吧，生活中只要发生一点点事情，就会和自己的妻子吵架。吵啊吵的，以为在女人肚子里种了种，一切都尘埃落定了么？真是可笑。

既然男人认为孩子是自己的种子发芽长出来的东西，女人不过是孕育种子的一片土地，他们是怎么会觉得女人会舍不得孩子呢？一片土地是可以长多少植物呢，只要有种子呀。不过是封建的愚昧理论罢了。女人为了自己的幸福将男人的种子发芽长出来的东西轻而易举就给男人留下了，一个男人带着一个儿子过活。想要后代么？给你！命运之神听到了你的祈愿。

时过境迁，孩子也到了早恋的年纪。真是讽刺，喜欢的依旧是同性，要比当年的男人有勇气的很！打孩子，打到需要输血了，赫然发现两个O型血的人生出了A型血的孩子。原来养了多年的孩子不是自己亲身的！这一刻，他想到了当年发小的诅咒。

迁怒于发小？无妨！发小很是自然的告诉他，勾搭他老婆出轨的人是自己派去的，孩子自然也是别人的，一切都是自己设计的，如何？要报仇么，随手就有铁棍。来吧，放心，绝对不会正当防卫设计陷害你呀。

终于，以杀人未遂的罪名将其送去了监狱，这辈子该是出不来了。想死了呀？不！知道他舍不得死。觉得自己会出来么？真是天真。

愚人总是会说先驱看不惯他们愚人可以滚走啊，可是凭什么滚走的不是这些愚蠢的东西。呵呵，想让我滚，我直接送你坠入无间。

科研是很费钱的，不仅前期的设备购置费钱，后期源源不断的实验材料更费钱。最主要的是科研的周期是如此漫长，也许穷其一生都不乏将其转化成可销售商品出来赢利。

那个时候的他还是孤独一人，还没有遇上现在他们这伙人里的那个有钱人。想想他是怎么赚的钱，也动过出卖青春肉体去换钱的想法。可惜，太丑了，没人要。于是开始走励志路线，出现在荧幕之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