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下——泽仁唯色

大家总是让他在节目上将一些童年或者少年时期的悲惨之事，自己落泪，也让观众落泪，那样就有关注度了，到时候他们经纪公司就可以借机牟利了。只是，于他而言，悲伤故事是有，但却让他落泪的悲伤故事，没有！

只有这些蠢人才以为伤心了需要哭泣，悲伤到极致即便是身体本能也是哭不出来的。再说了，哭泣有什么用，根本不能解决他的悲伤遭遇。哦，不对！这个时候的流泪很有用呢，可以用来欺骗愚蠢的观众。虚伪一把就是，演戏他可擅长了，尤其是在这些蠢人面前扮演一下蠢人，小菜一碟。看着虚伪的表演然后满足了内心虚伪的悲悯，然后愿意掏钱，也算是合理交易。

只是，这样太浪费时间了，而且赢利的分成比例也各种克扣。反正他没办法知道具体的赢利数字是多少，于是只能是吃了这个亏。可惜，他们不懂得三十六计除了有移花接木外还有釜底抽薪。他不过是一个人，经纪团队确实一伙人一个公司。当将虚伪的故事曝光在愚蠢的观众面前之时，观众也不买账了。

破产了吗？涉嫌诈骗被抓了吗？呵呵，我也是受害者呢。警察叔叔，他们有我的裸体照呢。算计人好玩吧，那么就尝尝被算计的滋味吧。等着尔等有机会再来报复的时候，天才已经站来了尔等无法企及的高度。天才的人不是傻，只是他们心思天生不在算计人心而已，逼急了他们锐变成的将是大恶魔。

想当年他励志做的是一个记者来着，才不是什么黑客。他觉得记者可神圣了，将世间真相展露在世人面前，尤其是那些想要被沉埋的真相。

他从来不想过违法来着，只是当他将事件真相曝光之后，引发的不是世人对真相的感慨，而是对他道德的声讨。这一刻，他想起了当时中学时代的班主任听说他报考了新闻学，想要做记者的时候给他看的那个照片——饥饿的女孩。

他当年对老师说的话还历历在耳，他说记者只要报道了事实真相就不该被谴责。如果在获得消息的时候有违法行为，由执法机构去处理就行了，根本无需受道德的约束。可惜现如今，惨淡真实。权术者最喜欢玩的就是道德，用道德愚弄茫茫流民。他们这些先驱，总是在被茫茫流民迫害着。

当年拍摄饥饿的女孩照片的人不看承受愚人的谴责自杀了，他不知道自己的内心有多么强大，他离开了记者这个行列。他做了幕后获得消息的人！既然世人不习惯用违不违法来评判一个事件，他们他就畅快的违法吧。什么隐私权，什么名誉权，他不懂，只要不被抓着他就是良民。

黑客，一个带着“黑”的称呼，令人敬畏的存在。多少年过去了他做了多少不道德以及说出去已经违法的事情了，可惜“受害人”不知道呢。他们既然承受不了血淋淋的现实，那么就给他们以模糊。慢慢地汲取着他们的生命，等着死亡的那一刻，告诉他们真相。真是畅快！

……

一番计较，这群孩子们几乎是同时回神的。

“哎哎哎，我快要饿死了，这下说什么也要吃饭了。”

“好的吧，今天我们也出去吃吧，就去前辈开的餐馆去。”

“好呀，好呀，让前辈请客。”

“不会已经关门了吧。”

“不会不会，正是宵夜时刻。大夏天的，不会这么早关门。”

“嗯，走吧。或许前辈也想见我们呢。”

“啊咧？这话听的怎么感觉这晚饭还是不能安心吃呢……”

……

89、【直面】

【09不败之地】

去了的时候警局对面的餐馆已经关门了，灯火通明的那种关门。门口赫然立着牌子说，今晚有人包场，于是这一群孩子们鱼贯而入，包场的自然是特案组的一些人及其家属，顺便还有一些人，一些看起来就是奇葩的人。萧玉指了指奇葩们给这群孩子们介绍，同辈。于是，这些奇葩的身份也就很明显了，都是萧玉的学侄儿。

有桌子专门空余着，凉菜已经摆上了，显然是等人，而且就是等已经来了的这群孩子。于是，孩子们相视一眼，一切都在预料之中呢。

“前辈，可是先吃饭吗？”已经饿很久了。

众人白萧玉一眼，热情招呼孩子们。至于接下来的事情，等吃饱了再说。而当然不只等这群孩子们来吃饭，萧玉将那些学侄儿们叫来一起也是另外有事。布置的差不多了，他也该正式宣战了，开一场绝对要赢的战争。

这群孩子听着萧玉布置多少有点瞠目结舌，因为看起来更像是写一个剧本，萧玉是那么肯定所有的事情都会按着他计划的来发生，小到了一个刀口深度的细节。不过这不是他们今天来的缘故，等萧玉安排好他那些学侄儿们之后，才在夜深人静的时候和他们这群孩子们聊了起来。

大概先是确定了一下隐藏线索的那个案子已经发现了吧，在众人点头之后也就没再多问，那也便是他们对那个案子呈现何种态度萧玉并不关心了，只要对其有过深层次的思考即是。接着萧玉给了他们两个案子，不是他们特案组在负责的案子，要他们去处理。

案子不算太寻常话，但是也不算太难，不容易处理的点依旧是传统和革新的碰撞。一个是非法占道的小贩在城市环境卫生管理者来执法的时候着急逃逸把车边自己的孩子撞死的案子；另一个是半夜下火车的青年以为过来推销住宿的大妈是抢劫一个螺旋踢将大妈吓得从台阶下跌下去碰死的案子。

“这些案子当然会有专案组处理，你们要做的就是在自己的领域中去干涉案子，让他达到自己想要的结果。”萧玉如是对这些孩子们说，至于什么结果是想要的要他们自己想，至于如何做要他们自己去做，这两个案子才是对他们的考验。

孩子们自然欣然接受考验，而且也能预想到其中的乐趣，即便最后做了一些事情没能达到想要的结果，也可以继续观赏一下世人的愚昧。

孩子们拿到任务之后就各自回去了，也算是很晚了。等着孩子们走了，杨高峰幽幽开始问萧玉：“这个案子你觉得什么结果才是完美的？”

“一目了然的吧，一个是故意杀人，一个是正当防卫。”

“哎？貌似这两个案子已经送交到法院了吧，第一个案子判故意杀人肯定是成立了，开车逃逸路上碰死人肯定是故意杀人定性的，不过这个父亲肯定会一把眼泪一把鼻涕的诚心认罪，到时候法院也会轻判的吧？”展志以前处理过类似的案件，所以对此深有体会。

“那要看有没有原告了，如果孩子的母亲铁了心的告孩子的父亲，死刑也是可能的。”婷婷自然也处理过类似的案件，那些杀了孩子的父母各种忏悔，婷婷相当鄙视，忏悔怎么不去自杀啊，一个个尽是虚伪。

“哎呀，这个案子好处理了，法院判轻判重什么的不重要了。只要能让杀人者深刻认识到自己的重责，然后畏罪自杀就好了呀。”萧玉挥挥手让大家停止对前一个案子的讨论，意思也就相当明显，前一个案子不过是试水之用。

“第二个案子，法院一直大力促成调节的吧。”杨高峰听友人说过，虽然法院一直习惯的都是调解代替审判，可是对于这个案子尤为这般处理。

“嗯！”莫宇这么一声，表示确实如此，因为涉案的那个青年很是有法律意识，当时意识到大妈摔下去可能活不成的时候就立马打了报警电话和急救电话。于是证据在第一时间得到了检验，尤其是那个螺旋踢还没有碰到大妈的身上，所以在青年说当时黑灯瞎火的他以为大妈是个抢劫的的说法没能被反驳。从监控录像上看到的也是，青年戴着耳机急速走着回家，路上忽然出来这么一个穿着连帽衣而看不清面目的人手里还拿着一个东西的人，正常人的反应肯定会觉得这人有问题。虽然大妈手中拿的是一个宣传牌子，可是那一瞬间很难判断的。

于是，法院其实已经是认定这个青年属于正当防卫了，而且没有防卫过当。只不过是大妈自己反应有些不够好，失足跌下去了。刑责肯定不需承担，按着正当防卫判，民事责任也是无需承担的。不过考虑到这个青年家的富裕程度，建议这青年给大妈家一点经济补偿。他们法院呢则用应急避险来结案，那样一切可以圆满了。

调节的时候这样说的，青年没有表态，只是长吁一口气思考，因为他一点都不认为自己有错，凭什么赔偿。更主要的，那大妈明显是非法经营的旅馆住宿，他就更不需要对这些人怜悯了。只是在他还没有表态的时候，死了大妈的那家人就开始哭天喊地说什么法院包庇有钱人啊，欺负他们没钱没势的。

于是，当时青年也就冷笑一声：“如此，拒绝调解。你们怎么判我都不会上诉的，但是如果我对这个国度的法律丧失了信心，那么我只能是遗民了。”虽然带点威胁的意味，不过也说的很明显了，那意思是赔偿已经完全不可能了，他一点都错都没有也便一点责任都无需承担。

“我自然觉得这青年是完全无责的。”萧玉再给大家简单说了一下案子过程之后表达了自己的看法，倒也不用说也是知道的。

“哎？这不合常理呀，怎么这个案子新闻上没见说呢。”展志回想一下这个案子很容易煽动茫茫流民的，怎么新闻反而没有爆出来。

“因为法院至今压着，没有表态。”韩风解释展志的疑问，李斌还继续补充：“另外这个青年的家里确实很富有，他自己都有一个医药研究室。嗯，那种没有挂牌的。你们想想，得多有钱自己弄一个实验室玩。”

“没花钱去压制新闻吧？”莫寰记得依稀最近没什么人干涉过类似的新闻发布与否。

“哎呀，真要混到某个份上不用压制也没人敢爆出来的，尤其是人家本身无错的情况下。就像你莫寰现在，哪里有你的新闻呢，除了偶尔的秀恩爱。”萧玉白了一眼莫寰，鄙视他为了接自己家亲爱的话简直拉低智商的事情也能说出来。

“如果是这样，法院最后权衡之后肯定还是会案正当防卫判的。至于为了安抚死者家里，大约要从国家民政那里拨救济款去安抚吧。”杨高峰估摸出最有可能的结果，“于是，我不明白的是，你让孩子们处理这个案子的意图何在？”

“赫赫……”萧玉阴森一笑，“大妈都六十五岁年纪了，这些儿女们也不见去关心，让大妈大晚上的去车站拉人住店。现在死了，一个个的蹦出来来分钱，你说他们值得被原谅吗？”

“OK，无论是什么都等着就行了，没什么事情的话我们就先回去了。”肃刀看见韩风稍微愣神了，这是韩风有些累了的标志，于是打断众人的兴奋，表示要回家了。

“哦！都凌晨了，我们也该回去了。”有人开了头，莫寰立马撑杆子上，看到萧玉意犹未尽的兴奋被打断还赫赫笑了两声。

“去吧，去吧。你们都去吧，走得早了到时候没听到重要信息到时候别怨我这次又没顾上你们。”萧玉自己当然认为睡觉比这么聊天好，不过世间稍微有点紧迫，所以打算这晚上一并说了的。

“哎呀？又到夏天了，这么热当然不急着睡觉，咱们继续聊。”莫寰立马改口，因为他意识到一年一度的夏季挖宝活动该是要开始了。

“好吧，那就白天在找机会补眠。”肃刀也不走了，毕竟这也算是正事。

“特案组现在手中的案子两天后差不多就都结案移交完毕了，到时候我们得去准备一些硬通货去，毕竟有些事情危险度很高的，雇别人去比较合算一点。”萧玉也就不绕弯子了，直接说了。

众人点头，示意继续说。硬通货哪里去找，这个才是重点。

“游船和潜艇我都准备好了，到时候出发就行，预计时间是一周，大家准备一下，在东南方向上。”

“哦，还上啊。一个沉船抵得上十个古墓，看来这次是有大家伙呀。”莫寰特意露出了商人的女干笑。

“按时间算是在近海领域，这个不合常理。”君琪马上计算了一下航船速度和往返时间以及东南方向的地理位置，觉得那个地方不可能有沉船，不然早就被发现了，太近了。

“恩啊！”众人点头。

“一段神秘历史，到时候就知道了。而且就是近海处才好处理么，不然坐着游船怎么能到的了呢。”

……

五天后，萧玉的大型豪华游艇上已经摆满了各种瓷器玉器陶器木器以及一些密封容器里还保存完好的字画。是掰开珊瑚礁下面隐藏的大型沉船，甚至船体本身都保存的都完整，也不知道一个好端端的船为什么会整整埋藏到海里。还有奇怪的，那就是船上没有一个人形残骸。另外就是整个船都找不到一点点金属，甚至船体本身也完全是靠木头之间的勾合。虽然不知道这只船是什么年代的因为什么沉到海里，但是确明白为什么在近海处这么多年都没被发现了，因为上面一点金属都没有。

探测器自然被规避了，尤其是还被满满珊瑚礁已经覆盖了，所以安然至今被萧玉捡了便宜也是常理了。

“哎？大泽王朝？”莫寰清洗出一个瓷瓶子来，看着瓶底的印记不禁纳闷。纵观整个人类历史，根本没有大泽王朝这样的时期。更不说还有如此精益的造船技术，以及如此富有可以远渡重洋的国力。

“亲爱的，计算一下那些珊瑚的生长年限。”杨高峰当然也奇怪，他有心说是明朝初年，可是珊瑚大小不太对。

“大约是南北朝时期。”君琪很快就说出了年限，因为他也纳闷早就开始算了。

“南北朝那会儿啊！”肃刀出神，韩风倒是接着说了：“那个年代有个未载入史书的大泽王朝也说得过去，尤其是自称王朝而不是皇朝，更符合当时情况。”

“不过有如此本事的王朝，怎么可能载入不了史册。除非王朝的统治者其实地处南蛮之地，没有跟当时的皇帝们去抢天下，而是一心治理国家让百姓安居乐业。”

“不合逻辑……”

……众人陷入了讨论之中，不过却没有结果，众人于是问萧玉。萧玉却笑笑继续清洗，只是幽幽来了一句：“越神秘不是越好么，那样可以更值钱呢。啧啧……”

“咦？有其他游艇来了。”说话间就有游艇过来了。

“嗯，很准时。”萧玉头都没抬，显然这来的游艇是他知道的，“你们挑选几个自己喜欢的，其余的都要装船了。”

“哈？不限量么？”莫寰就伸手了，虽然他已经装在口袋好几块了。

“你身上能装多少就装多少呗，只要你难能拿得动。”

……

三天后，一行人又登陆了，不过却不是坐着豪华游艇回来的，而是一只渔船。莫寰那个气啊，破渔船放了他们一行人以及必要的食物之后根本没有多余的承载了，于是心疼着把一件又一件的值钱宝物放回去了。然后看着豪华游船和另外一个游船，载着大型木船以及一船宝贝驶向远方。

心疼啊！不过心疼之余，却依稀觉得这样的情景经历过，在遥不可知的久远前。

90、【直面】

【10正视】

手机重新连上网络的时候，萧玉也就得到了那群孩子处理那两起案子的结果，面无表情一瞬过后就是欣慰一笑。当然并没有太多人去注意这个，除了萧玉身边的莫宇，也就莫寰了，因为他也同时得到了这个讯息。

关于非法占道经营的商贩逃逸撞死自己儿子的这男人，一审就被判了死刑，虽然缓刑两年执行。原因无他，因为死者的母亲杀人犯的妻子铁了心的告他，于是在收监的当晚畏罪自杀。死的方式还很特别，咬舌自尽。虽然咬舌自尽的死法经常出现在文学作品之中，可是对于一般人而言，其实是一个无法完成的自杀方式，因为在疼痛无法承受之前自杀者已经缘于对死亡的恐惧而放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