英雄不英雄 下——泽仁唯色

众人一致看到了原因，这个女人的父族之所以没落掉是由于另外两个家族联手整他，这另外的两个家族恰恰是一起死了的另外一对已经有婚约的男女。而从这个私生女的母亲的职业和气生活水准判断，这对母女没有缺过钱的，于是很显然的这个私生女的父亲在经常性的给钱。

“于是，这个女人给父亲报仇也能解释了！”

“嗯，虽然是私生女，却不恨她父亲的。甚至她母亲给他灌输过厉害男人有多个女人是很正常的现象，这样一定程度上解释了她为什么能喜欢上花心的男人。”

“可是老大，这个女人本事还不足以大到能悄无声息的杀掉两个大活人……”展志明白房事之后的慵懒，但是也没慵懒到烧炭烧的毫无知觉没有一点挣扎啊。即便是睡梦之中，也会在呼吸不畅通的时候挣扎的。

“聪明，这个正是问题所在。”萧玉倒是不吝惜赞赏了，“现场三人的表情都是庄重安详的，所以可以肯定的是另外一对男女在缺氧死亡之前已经陷入了幻觉之中的。身体内并没有致幻药物成分，那么只能是——”萧玉打个响指，“精神麻痹。”

众人听到萧玉用了“麻痹”二字，而不是“催眠”，显然是觉得这种手法很粗糙了。

“所以……”

“对，是他。”萧玉略微停顿一下，“而且，这个公交车的事件该也是他弄出来的。”

“……？”众人自然是等待更多线索。

“因为五年前的那次，那个小孩子的座位是我让给他的。”萧玉这样说，无疑会让人联想五年前公交车事件是他促成的。众人恍然大悟的神色马上遭到了萧玉的恨铁不成钢，“想什么的呢，我最多也是见死不救，别弄得跟我是谋杀犯似的。”

“嗯，不过有人不这样想。”

“所以我才肯定是他。”一次偶然的概率事件被有心人看在眼里，经过苦苦学习计算终于明白了这个事件能够出现的所有因素，于是又设计了一模一样的一个事件，倒也和拍电影一样，那种真人事件改编电影一般。

“那我们现在去查公交车上的视频？”

“不用了！”是萧玉和展志同时说的……萧玉示意李斌先，“咳咳，那个位置是张局让给那孩子的。”

“已经看过了啊。”萧玉继续说他自己想的，“从得知那个小孩不是那个人开始我就在想究竟谁才是那个人了，几轮下来根本没有合适的怀疑对象。有能力的没动机，有动机的没能力，最后想来想去竟然是莫寰最有可能，于是……”莫寰当然不会是，萧玉这个从情绪上判断就可以排除的，“这个人一定是隐藏很深的，肯定不会让自己出现在这么明显的摄像头下。而且，明显的五年多了才上演同样的事件，他肯定也寄托了一定的概率，不是百分之百的设计。再则，杀人是其次的，告诉我他不比我差才是他的目的，有一次就够了。”

……

只是这两次事件，都有了结果，却依旧是没有那个人的更多信息。

已经很晚了，萧玉这还没有歇息下，一个人，略孤独。再则，在思考一些事情。原来以为是那个人的那小孩，究竟知不知道谁才是真正的联络人。按着联络人如此小心谨慎，该不会显露自己才对；可是看那孩子的样子却知道谁是，十有八九也是被误导了而不自知；当然，也有可能这小孩就是那联络人，正在玩虚虚实实的把戏。

很晚了，却接到了展志的电话。

“老大，打扰你睡觉了？”

“说事情吧。”

“小炎没回来，我想出去找他。”

“找他啊……去吧，注意安全。”

“老大，还有什么和我说的吗？”展志有些恍惚，小炎莫名其妙的消失，却给他留下一些线索，这个有些反常。

“每个人都是独立的思维存在，应该有自己面对生存问题的能力。”

“哈？有些难懂，不过我记下了。老大，这个时候消失虽然有些不讲义气，不过我……”

萧玉就直接压了电话，废话真多。略微想了想，给莫寰也发了个短信，于是第二天李斌不得不在已经飞往F国的飞机上给萧玉发信息，类似于请假吧。然后，特案组办公室的早上有些显得冷清，只有韩风，婷婷和没怎么有精神的萧玉。

“老大，烧炭自杀的案子已经整理好了，是联系报案人吗？”婷婷这句话的潜台词其实是要不要经过他局长老爸了。

“给局长大人吧，让他去对接。”萧玉爬在沙发上连动都没动。

“在想什么呢？是不是觉得还会有跟你宣战的事情发生？”

“哎……我是觉得这人一定是个小孩子了，特幼稚你感觉到没？我现在想想他从去年开始做的一系列事情，都是青春期孩子的躁动。你说那人会不会我园子里那群孩子中的一个或几个？”

“哈，很有可能。”韩风不置可否，他现在做的不过是和萧玉聊天罢了。在聊天过程中自然不会停止思考，反而能促发一些灵感，比一个人只思考的效率跟高也说不准的。“如果是这样，你要怎么办？夸奖？”

“显然不行么……青春期的孩子你夸奖他他还以为你不把他当回事，觉得让着他呢。没有经验啊，你们有过青春期么？”

“有过也和你们这种天才不一样，没有借鉴意义。”

“还天才！有青春期的就不是天才，天才哪会有青春期的这么感情化的东西，他们只会思考。”萧玉撇撇嘴，自然不以为真的是孩子们的青春期。

“其实，我昨天也想了一下嫌疑人。你知道么，我想到那么一个。”

“谁？”

“你先猜猜，我给你几个我想的线索。一个是时间点，这一系列事情发生的时候出现的人；二是隐藏身份，很有可能用了最危险的地方就是最安全的地方；三，新增加的，类似于青春期叛逆的一种情绪。”韩风说完，笑眯眯等着萧玉回答。

“切，这根本不是你的思维模式。肃刀想的吧。”当然是肯定，不是问句。

“这不重要，重要的是你想到是谁了吗？”

“我知道你说的是谁了，我也想到了，不过我老早就否定他了。”

“谁？”

“那个小记者呗……靠！总不会肃刀根本没和你说吧？”

“哈，是他让我猜的。说的是小记者话，蛮有道理。为何确定不是他？”

“武力值不够。”

“……”稍微想一下韩风就想明白了，因为那些学侄儿们除了智力高朝外，也都是有很完美的身体的。已经练过的自然不消说，没有练过的那些小屁孩也都是很有潜质和爱好的，这个小记者却是那种枯黄的身体。虽然后来随着事业起步有了些营养，但是也是没有生命迸发的体质。再则脑力思考也是很费身体的，于是算是肃刀想错了，哈……打赌他赢了。

96、【作】

【06光杆】

当婷婷把案子结果送给张局回来之后就剩萧玉一个人了，依旧是窝在沙发里不知道哎想什么。

“老大？”

“嗯，是问韩风吗，和他家肃刀借机偷懒去了，反正现在人都不全，案子也办不了。你也出去玩玩吧，横竖是个放松。”萧玉眼皮都没睁开。只是思考并没有持续太久，婷婷就飚了几句不太好听的话出来，骂一个新闻上爆出来的一些事情。

“咳咳……我这不是正在和我家那位约着呢，不过经济科那边接到一个涉嫌诈骗的案子么挺有意思，老大你要不要看看？”

“能有什么意思，横竖是欲望的展现。”虽然这么说，萧玉倒也还是的坐起来点开了平板，示意婷婷把内容发过去。

内容倒也说不上多有趣儿，是电视台的一档节目，涉嫌造假。让假孕妇在飞上下班高峰期的时候站在地铁上老弱病残孕专座前，拍摄没人给她让座的画面。事实上这个熟睡的年前人虽然坐了老弱病残孕专坐，可是周围很多空座的。电视画面上看到的自然是春秋笔法之后的东西，可惜被有心的市民拍到，曝光了电视台的卑鄙做法。

“老大，怎么看？”婷婷自然想婷婷萧玉的看法，因为刚才她看到瞬间就爆了粗口骂地可不是电视台的做法，急切需要萧玉的赞同。

“无聊的事情。即便没有这个有心市民的曝光，观众也该知道这是做出来的效果。上下班高峰期那种人满为患的局面哪有地方让摄像大哥扛着摄像头去拍摄？如果不是上下班高峰期，怎么也不可能满到没有孕妇坐的地方的。就我的统计结果看，给孕妇病人让座的概率极致目前咱们市里的让座率还是百分之百的。至于老人熊孩子什么的，我觉得也无需让的。”

萧玉的看法很客观，没带情绪，不过婷婷也得到了认同感。毕竟她刚才骂地也是网上那些键盘侠们。“话说老大，你可是给了电视台一个公关的方向啊。只要他们马上出动人马，说服那个画面中熟睡的男人说他自己也是电视台的托儿，就是为了做效果，然后拉所有电视台节目一起下水就好了。毕竟真人秀啊综艺访谈节目啥的，也都是对好做效果的。”

“当然，不过就看时间能不能把握了，如果被人先把那熟睡青年抢走了，就难度大了。另外，你刚才说什么经济诈骗案是什么意思？”

“哦，就是这个案子么。赞助这个节目的公司将节目组告了，说他们诈骗他的赞助。老大，你觉得这个公司第一时间撇清自己的做法高明还是不高明？”

“见仁见智吧，那家公司的背景可以建议经济科先去查一查。另外我其实更感兴趣这个有心市民，你有没有觉得这个有心市民拍摄的照片像素太高了些？现在最拉风的水果6也没这个效果吧？”

“友台节目？”

“这该叫敌台了。”

“哈，怪不得老大这么淡定，原来又是权势斗争的折射。用不用我去查一下？”

“不用，你去计划你和你家那位的时间吧。最近可以休息休息，如果遇到什么事情，切忌硬碰硬。”

“……”萧玉这话说的有些内涵，婷婷略微思考了一下，也便点头一二。大约明白了一些事情，不然特案组的大家不会一个接一个的被自己的或者不是自己的绊走。

萧玉看着婷婷出去估摸着自己可以继续窝进沙发了，却依旧没有如愿。莫宇的电话响了，是中山路13号园子的电话。

“张妈？”

“呃，是这样的。”张妈虽然给照看孩子好多年了，可是单个人和萧玉接触的时候还是有些不自在的，以前萧玉也很和蔼的问过张妈怎么会别扭，张妈尴尬地说每次都觉得和天上的神仙讲话似的，激动呢。

张妈几句话就说完了，原来是有人去中山路13号的院子去找萧玉了，求萧玉帮忙的。哭天抹地说自己没活路了，只有萧博士才能救他们。说的是萧博士，不是萧警官。萧玉嘴角抽笑，这些人倒是分得清楚。跟张妈确认这些人并没有让进院子后，萧玉就告诉张妈他过会儿回去，不过得警告这些人去别的地方等，若是再在院子门口就直接报警，说他们闹事。

张妈也不是当年的张妈了，若是当年肯定得觉得这些人可怜，反驳萧玉几句。这两年来见得狐狸多了，也知道啥叫聊斋了，也就按着萧玉吩咐的办了。

这种事情打从萧玉出钱雇了一个律师团帮助了一个被恶霸欺凌的农民工之后就很是络绎不绝了，不过平时都有莫宇帮着处理，不像这次直接联系到了他。其实帮民工讨债的事情完全没必要通过律师团来解决，只是为了行程威慑力，刚回NJ的萧玉选择了这么一个方法。只是萧玉错估了一些因素，威慑力没有太明显，反而是遭致了层出不穷的来寻求帮助的底层人士。

都怪当时的报道，太过渲染，以至于将中山路13号这个院子的主人渲染成一个侠者。一个为民请命，敢于和恶势力斗争的侠者。萧玉当时并没有太在意，以至于到后来不可收拾。当然，主要也是因为萧玉横竖不觉得这是一件大事情。反正，帮帮人并不是什么坏事。

然而，来寻求帮助的人多，萧玉真正帮助的人缺很少。原因很简单，萧玉说他们活该，不应该被帮助。个中内涵，萧玉没跟人详细解释，包括莫宇。毕竟，不帮人才是本分。至于别人再说萧玉根本不是大侠，就是个唯利是图的人，萧玉就更不介意了。

只是，一批又一批，总有人还来，抱着自己的希望。

一个小时后，萧玉才回了中山路13号的院子，因为萧玉是走回来的。至于回来看到那些人并没有待在院子门口，而是在不远处一家食摊前守着，萧玉略微表现了点满意，还不是真的无可救药的一群人。

磨磨蹭蹭地萧玉将人叫了过来，当然不会叫进院子里去，而是换了一家比较宽敞一点的餐馆。太热的天，坐外面晒太阳有些变态罢了。了解了一番，这些人竟然是不远万里来的，可真当萧玉是救命菩萨了。而且还不是一件事情，五件需要帮助的事情。萧玉示意众人不急，慢慢来，一个一个说。

五个人故事讲完了，萧玉又问了一些细节事情，然后就指指一个人：“你跟来，我带你去见律师。其余人，走吧，你们的忙我不帮。”于是，这下可好了。简直是一个精彩，立马上演了哭天抹地死缠烂打……

“你们继续演戏吧。”萧玉忽闪忽闪，就从包围圈出来了。虎头瞥了一眼他帮忙那人，示意还不跟上来。那人愣神一下，马上也跟上去，别人他也不认识的，只是来的路上刚巧碰到的。报警是马上的了，萧玉不报警，餐馆也会报警的，这群闹事的家伙们啊。

萧玉是骑机车带那人去的律师事务所，速度并不太快，于是还可以聊天。那人准备了好几次也没好意思问出口，直到萧玉看他憋得慌，头也没回地说：“想问什么就问吧。”

“这个抱歉，博士。我就是不明白，其实我遇到的问题并不是这几个里面最难的，为什么博士唯独帮助我？”

“因为他们活该，自作孽。”这是萧玉的解释，显然这人不太明白，于是萧玉依旧感受着坐在后面的人的求知欲。

“你们几个的问题本质上其实都一样，都是受了侵犯自己寻求法律求助的时候也无法收到公平待遇罢了。”萧玉继续解释着，“可是除了你，他们几个也都做过同样侵犯别人的事情，所以他们活该。这是报应，你知道么！”

“呃……”

“你是想问我怎么知道了些什么？”

“嗯。”

“他们一个用别人的医保卡给自己买过药，一个上地铁的时候插过队，一个餐馆叫菜的时候要求服务员给他先上菜，一个说话的时候抢着别人的话他先说。这些都是他们自己说的，像这种占别人便宜觉得是天经地义自己便宜被人占了就哭天抹地的人，是该死的。我倒是希望他们收到的侵犯更多一些呢，至于你……暂时还没发现我不应该帮你的地方，希望我没有判断失误。”说话间已然到了律师楼下，“上去吧，1313室，去了他就知道了。”

“谢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