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咸不淡——千年咸鱼

我抽湿巾擦了把汗，这人也太职业了，大夏天的，这殊荣应该让张霁来的，保他能瘦个十斤八斤！不过人旅游社专带我一人，没必要坑我。而且就算真是这样，我也得接招就是。

这李小姐品味不低，反正不会亏了我。我泡了大概三十分钟，还有专业人员给我来了套全身按摩，那男的嘴里叽哩咕噜讲一堆鸟语，我皱眉头直想把他踹走。李小姐在一旁翻译道：“曲先生的胃病非常严重，以后要好好调理，按时吃饭！”

这都快十二点了，她不说我还真没想起来，真得好好补补才是。

我爬起身来喝了口乌龙茶，感觉精气神十足，吃完饭单手打老虎都不怕了！

李小姐把我又领到了有名的拉面屋里头，说道：“曲先生胃不好，还是少吃点生冷食物，这家拉面全是用野乌鸡熬的汤底，非常滋补，建议你尝尝！”

19.出差（三）

我打量了一下室内装修，还挺古朴的，唯一不好的就感觉背后有只眼睛盯我看似的。

我加快速度把中餐解决，唤了声李小姐，她有点心不在焉，我又费了遍口舌。

李小姐朝我说了句：“不好意思！曲先生还想来顿饭后甜点吗？正宗的抹茶蛋糕就在不远，其间还有几家大型护肤品店，曲先生可以买几套送个朋友和家人！”

蛋糕这东西我现在暂时不太想吃，但护肤品曼达的那东西我还得还她点，我由李小姐领着进店里面，她给我解释道：“曲先生大概会想到免税店，其实不然！免税店的商品比普通商场的价格还要高出许多，除去那百分之五的税额，得到的利润那简直可以称作肥的流油，基本上小女生爱占便宜都会上当！”

我根本没往那上面想，她好心给我说我也不打断，找到曼达用的那个牌子拿了几瓶，温安皮肤还行，也顺便给她带了一套，转念再想想，方洁都走了也没法给她买，还有谁我得记挂着……

顾弋她妈上次都送那么珍贵的东西给我，怎么也不能忘了礼仪是吧，我让李小姐帮我挑了套顶级抗衰老的面膜，又挑了点杂七杂八的胶原蛋白！

李小姐在旁边说道：“曲先生都给别人挑，自己不买一套？”

她这话一语惊醒梦中人，我平时就涂了面部保湿露也没多做打理，这年龄越来越大也是该调整调整了，我本想着就拿一套算了，但都出国了，怎么也该给林子、三子带点东西，不然也太不够意思了。

等我结完账，张霁打电话来，说是晚上有个场子，问我要不要去！

我迟疑了一会，问李小姐，日本这边还有什么有意思的地方没有！

“我个人觉得北海道是最烂漫的地方，不过这次曲先生没带爱人过来，建议下次冬天的时候过去，整个人都会有放空的感觉。”李小姐说完一脸向往，跟十八岁的姑娘似的，我也没打搅，让人温情岁月一会，以增进夫妻感情。

到了晚上我还是没受得住诱惑，跟张霁一伙人赶到了传说中的狂乱酒吧，让我咂舌的不是这个，主要就是我的这些同事全他娘的都人面兽心来着，在包间里面一个比一个玩的过火，张霁平时看着挺老实的，至少在我的盘点过程中，就一呆瓜。

没想到，人正做我不远跟一日本妹子舌吻来着，靠！我要带相机过来一定得全拍下来传他们老婆手机里头去，让他丫的放荡。

技术部的小开问我：“曲延你怎么不点个来玩玩！”

我正想回话，张霁把他身上姑娘推开，吼道：“人曲延能和你一德性，你先看看自己长啥模样，谁巴结这店里头的货色，下作！”

小开被他堵的一愣一愣的，不过人情商倒挺高的，立马说道：“我的错，张头你别介，美食当前别磨叽！”

张霁冷哼了一声不再回话，做接下来该做的事情去了！

小开灌了瓶啤酒压惊，也不敢说话了，就动作戏来着。

我也不是纯情来着，没点姑娘不是全无感觉，内心吧还是有点小小的燥动。但赵四那件事没下来，我还有可能真是第一次，总不能就随意给一只野鸡是不！

我听着喘息声，有点心神不灵，跑卫生间找感觉找了半天就是不行，慢慢回味起顾弋给我那个，想象他轻柔的动作，黑暗中他把我推向幻境，我立马来感觉了。

等我从里面出来，映入眼中的场景完全变了个样，都坐的挺规整的，见我出来，立马问道：“曲先生还要玩什么吗？”

我身体还有些发虚，摆了摆手说道：“我先回酒店了，你们继续！”

“我们一起回去吧，这边也没什么意思！”张霁说着站起声，其他人也全走出了包间。

在车上这回，小开嚷嚷道：“晚饭都没吃饱！”

“酒店二十四小时都有准备自助餐，让你吃不死！”张霁闭着眼睛正养神，说话还挺毒的。

搁先前我就没看出来，他下属都被这样管教的。我怜悯的看了眼小开，他居然没生气，接嘴道：“谢谢张头的倾力指点，我这榆木脑袋是没法跟您比了！”

张霁冷哼了一声，从口袋掏了只烟出来，小开正准备给他点上，我淡淡的插了一句：“现在别熄，我讨厌二手烟！”

张霁有些谄媚的朝我干笑了两声，把整盒烟都扔垃圾袋了。

我也不管他们什么想法，到了酒店各回各房间。

实际上我也没搞清张霁为什么怕我，用他之前的说词那完全不成立。我觉得挺没意思的，不是说他，就在这个陌生的地方我有点彷徨又有点孤单！

或许我跟温安应该早点结婚，她帮我生两个孩子，跟李小姐那样每年出来玩几次，那也挺不错的！

七天转眼便过，除了腰上长了点肉，玩了几个地方！结交了李小姐这位有思想的朋友，其他的一概略过。

张霁一伙人把各种资料报告全整理好交给我，说道：“董事长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这文件曲先生先收着吧！”末了还小声附我耳边来了句：“曲先生怎么没买特殊用品？”

张霁一伙人把各种资料报告全整理好交给我说道：“董事长对这个项目非常重视，这文件曲先生先收着吧！”

我应声收着，小开还一脸神秘兮兮附我耳边来了句：“曲先生怎么没买特殊用品？”

我瞥了他一眼，都懒得动口了，直接采取无视待遇。

等下了飞机，我跟温安打了通电话，问她爷爷情况如何。

温安客气道：“都没事了，你别担心！前两天我没联系上你，打你家里的座机，是顾先生接的，你在日本玩的怎么样！”

我看了手中拎的几个袋子，说道：“跟你带了套护肤品，过两天你来我公司拿！”

温安好像挺高兴的，说道：“谢谢你记挂着我，这种感觉挺不错的！”

我重复了她的话，每个人都需要被记挂一下下，那样能找到不少存在感。

我到家门口这会，把耳朵趴门上想听点动静，因为我打心眼里不希望顾弋在家，反正每想到那次就有点尴尬来着。

可老天爷往往喜欢反着来，顾弋好死不死在这个时候把门打开了，我重心不稳，拎着几个袋直接倒他身上了，他好像也挺惊讶的，他手牵着言言，身上穿的一身便服，我在关键时刻伸手扯住了他的衣服，一路滑到了他的裤子口袋上，求生意志这东西真的很奇妙，我才从外面回来，就直接给顾弋还礼了。

顾弋半天没动作，就站门口，也不怕走光来着，我进退两不是，把东西扔地上，拾起他的裤子慢慢给穿了上去。

20.打鸡蛋

“没去上班？”我侧过他的身子走房子里头，干巴巴的开了个话茬。

“最近高温，没多大心思！”顾弋眼睛亮亮的，一缕头发挡额头上，特青春。

我也没法继续装腔了，把给她妈买的护肤品递他，“回礼！”

顾弋拿眼稍瞅了瞅，说道：“你自己送她吧，她不太稀罕我给她的东西！”

得，我就怀疑了，这是亲生母子吗？还是有钱人都这样！

“我的呢？”顾弋说这话脸不红心不跳的。我微怔了会，说道：“董事长怕是用不惯吧！”

“没给我买对吗？”顾弋抬头用他那双眼珠子直盯着我，我愣是没好意思，硬着头皮在包装盒里面找了只赠品公仔，介绍道：“这是限量贩的，全世界只有十只，跟董事长的身份非常贴切！”

正在我觉得这幌子过不去了的时候，顾弋把那只小兔子接到了手里。

我如获大赦，把文件袋放桌上，凑小兔子亲了一口，说道：“这天气也挺那个的，不用我今天还赶过去上班吧！”

“曲先生要没事的话，可以去我妈那边运点蔬菜过来！”顾弋把几份文件捧手里正看着，这才两点钟，太阳正烈着，他也太会就地取材了，明明刚才自己就准备过去的，现在让我倒霉给碰见，就变靶子飞了。

我把兔子抢手上，这人就公报私仇吧！我公仔都不乐意给他了，我把自己那套护肤品拿过来，说道：“就想给董事长一个小惊喜，别跟我客气！”

顾弋侧头看了我一眼，不再说话！我把东西放他文件旁边，跑房间冷静去了。

这年头没眼色的人特多，但我不属于里面一个，要论顾弋还是一普通租客，我成天没事就欺负他来着，可现在我到底是怎么了，又是怕又是恨，有时候想明白又觉得他对我特好，可每到这关头我就卡住了，他为什么对我这么好？

顾弋牵着言言站我房门口，命令道：“拿两套换洗衣服，你车还在公司，我今天去我妈那边住一晚！你正好把东西送给她。”

“你不有病吗？回那边干嘛？”我正把衣服还柜里头，他又让我拿出来，这不找抽吗？

“她今天生日，让我叫上你！”顾弋都没给我回话机会，继续说道：“你快点下来，蛋糕还等着我们去做！”

我都没时间发表任何感言，他已经走了！还自己做蛋糕，随便吃吃就行了，瞎规矩！

我虽然有想法，但也不能让他久等，直接背着书包跟他走了。

顾弋说鸡蛋量太大，要先上西郊农场一趟。

我脸“腾”的一下子全红了，拿眼瞥他，见他神色自然，本想吼他一句，超市不都有吗？还非要跑那边！但我气焰全被他灭了，只好弱弱回了句：“没事！伯母今年贵庚？”

“不知道！”顾弋把车停好，农场主已经把一箱鸡蛋和两只老母鸡准备好了。

他下车跟人农场主寒暄几句，也没有要给钱的意思，而且还站一边迟迟不动。我只好自认倒霉，把东西搬后备箱里头了。

等回去的时候，顾弋也没有感谢我的意思，我瞥了他一眼，问道：“那老头是你大爷？”

“也是你大爷！”顾弋微微笑了一下，要不是他正开车，我得踹他一脚。我坐正身子，不耐烦道：“认真的，没跟你开玩笑！”

“确实如此，我只不过占了他们家一点股份罢了！”顾弋话说完，手机响了，他把手机递我，说道：“我妈！前面有红灯。”

我正估摸这农场的市值呢，就不知道入股这农场得要多少钱，如今这世道还真得来点实际的，农场这东西很不错！我本来不乐意的，但人妈生日，况且都在他地盘上，我还能撒野吗？

顾弋他妈在电话里头说道：“带点排骨回来，我看曲延那孩子挺喜欢吃的！”

我看了眼顾弋，答道：“阿姨，我是曲延！顾弋正开车让我接的。排骨没买就算了，我也不是特别喜欢，您好好过生日就成。”

“小弋他这阵子没欺负你吧，记得有什么事情就给我说，别受委屈了！”他妈说话语气跟我是他儿媳妇一样，我鸡皮疙瘩掉了一地，答道：“没，阿姨别担心这么多，董事长这人挺好的！”

他妈还交待了两句，我把手机放一边，说道：“你妈让你给我涨工资，这事能成不！”

顾弋问道：“你钱不够吗？”

又是这句话，我听着怪憋屈的，不涨就不涨，他自己有钱想干嘛就干嘛，还不许别人有点想法了，我没好气的答道：“还能干嘛，娶妻生子，就等着养老了！”

顾弋没搭话，把车停好，机智如我，立马下车把言言抱好，顾弋一声不亢地把东西全交给保姆，自己洗完手，换了套衣服！

我本来还想跟他妈介绍那面膜的功效，顾弋扔了身围裙盖我头上，淡淡道：“我妈懂日语，你到厨房里面来！”

他妈有些错愕，反应过来教训道：“小弋你怎么能这样呢？”

顾弋恍若未闻，我为了圆场，干笑两声，起身进了厨房。

本来我自己下厨的次数一只手都能数的过来，今天算是跳到了第二只手。顾弋在整水果，我敲鸡蛋，箱子里边有一百个，我前面敲了几个壳全掉里头了，顾弋应该是看不过去了，又可能是心疼鸡蛋！

跑我这边指导了两下，我僵着手臂，尽量控制力量，蛋黄全洒砧板上了。

我心虚道：“要不我切水果！”

顾弋问道：“你会雕兔子吗？”

我恹恹的低下了头，顾弋叹了口气，站我身后，手把手教我。先轻轻敲一下鸡蛋的气室，用筷子戳穿，自然而然就流碗里头了，也不用顾忌蛋壳。

我按他的方法，试了两次，终于成功！战败的公鸡瞬时昂起了头，我转头想向他炫耀来着，可就这么不偏不倚正碰他唇上了。

让我来解释一下这个起因经过，无非就是我借机占了便宜，但他怎么不闪开？

我后退了那么一点，顾弋把我拉住，说道：“碗！”

我把他推开，耸了耸肩，无所谓道：“没想到！你切水果去，我会了。”

打鸡蛋这会，我有些心不在焉，顾弋对我的种种都好像跟其他员工不同。当然，他是我的租客，客观上来讲，我们同居，关系自然比其他人要好上一点。可我对他好像又不是特别单纯，比如我想到他那晚，就会不自觉的出现问题。

我晃了脑袋，我不可能对男的动心。我的问题只是没碰女人造成的，而主导因素就是赵四！上次林子说的，结论马上就快出现，我只要等上一阵子就行了！

释然之后，我也没看顾弋，把蛋黄跟蛋清分开，用打蛋器搅拌十几分钟，作完这一切我舒了口气。

顾弋说道：“做好了就先出去吧！”

“等会把蛋糕冰几分钟，天气太热了！”我擦了把汗，立马要跳水的节奏。

顾弋他妈抱着凯蒂正看红楼梦，我凑近问道：“阿姨最喜欢上面哪个人物？”

“琪官！”

我听着头皮有点发麻，蒋玉菡这人戏份并不多，怎么会成了最喜欢的人。

顾弋他妈见我疑惑，说道：“他长的和曲先生挺像的，我也只好爱屋及乌了。”

这话里的意思我没听明白，那都是虚拟人物，都没个照片，怎么就和我像了，而且从笔法上来看，那人就一戏子！而且难道是因为喜欢戏子才对我好点，还是喜欢我所以喜欢蒋玉菡？

他妈见我一脸无神，开口道：“小延喜欢谁？”

我愣头想了想，还真没个特别喜欢的，见她还盯着我看，才说道：“要论脾气我比较喜欢晴雯，人实诚，身为下贱，却还要心比天高，让人嫉妒红眼是一回事，可活的挺洒脱的。”

“是的，那孩子就戏份太少，要在这年代，怎么着也该能成大器！”顾弋他妈把书合上。

我没忍心辩解，要晴雯在现代，搞不好死的更惨，现代人心眼比古人多了去了，晴雯又实诚，怎么死的都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