江山不及你容颜——九鸳

“谢皇上，皇上万岁万岁万万岁。”将军府上下接旨，早前以为能够攀上皇室，谁知就这样就要远嫁边疆。每个人的脸上都是愁容。

第40章

竹嵩撑船，荡出一层层波纹。小船头负手站立一人，回身看向坐在船舫中人。刹那间，乱花飞舞，世间独留二人。船停靠岸，云启孝去扶静坐之人。

因为疾青的小腹不能再遮掩，云启孝让他换上女衣。疾青怎么能愿意，云启孝直接扯了他的衣服，威胁道：“疾青，白访说我已经可以动你了，不要自讨苦吃。”疾青偏头不依，云启孝倒是笑了，“疾青，本王真是越来越放纵你了。”小腹微隆起的疾青有着别样的性感，云启孝的确忍不住了。轻吻落在疾青的身上，细碎的呻吟不多时就传了出来。云启孝打趣，“疾青你的身子如今格外敏感呢！”疾青无力招架，最后被吃干抹净。云启孝就趁疾青事后无力之时为他换上了衣服，只不过出门前让他戴了垂地的面纱。

枫蓝楼上，云启孝要了三楼靠窗的位置。疾青一直不敢说话，怕被人识得他是个男儿身。云启孝等小二儿下去，才对疾青说：“疾青，可以了。”

“主子，为何一定要这般？”

“难不成你想挺着肚子让人家说吗？”

疾青无言以对。“好了，枫蓝楼这里的风景和佳肴都是上好的，你尝尝吧。”

“主子，我还不饿，”疾青说的是实话。不想天天喝顺产的药，白访就从他的饮食着手了，每过几个时辰都要吃一些白访要求的东西。

“你可以每样只尝一尝，我儿还要试试味道。”

疾青已经习惯云启孝拿孩子说事，也不甚在意。枫蓝楼的确名不虚传，道道菜色都是色香味俱全。疾青吃得开心，云启孝也陪着用了一点儿。

“疾青，你还想去什么地方看看？”

疾青疑惑，主子说带他出来透透气，还以为去哪里主子已经安排好。“属下听主子的便是。”

“旗影，”云启孝招手将外面的旗影叫了进来。

“主子有何吩咐？”

“这里还有什么好赏玩的去打听打听。”

“主子不用了，我们四处走走就好，白访公子交代过按时回去，”疾青拦下旗影。说实话，他应付不来与云启孝游玩的情况，毕竟今时不同往日。

“那好，我们走走便了。”

七尝八尝疾青就撂下了筷子，云启孝看他不再动筷也就停箸不食了。疾青出神地望着窗外，云启孝不知道他在想什么，不过想来也不是什么好事。刚刚心情还不错地吃喝，现在却凝神望着风景。

云启孝出声，“疾青，我们走吧。”

疾青点点头，“是。”

云启孝无奈，疾青还是保持着这种类似主仆的关系。说是类似倒也真切，疾青不再过于严肃，只是称呼没有办法改口，也不敢过分要求。

“在想什么？”白访说他现在的心情不能太忧郁，疾青一直在前面径直走也不说什么。云启孝想知道怎么便问了。

疾青站定，眼睛看着地上的落花，声音不大也不小，“我在想钰莹也定喜欢江南的风景。”

云启孝顿足，看向一江春水，“祁青，你可是还怪我？”

疾青心颤，从那时起，他还从没叫过自己的名字。转而笑了，笑的格外凄惨，“没有，我怎么能怪你呢？”

“你这是不怪我的意思？”云启孝有点生气，提高了音量。

疾青听得出云启孝生气，自己到底还怪不怪他已经无从知晓了，因为从一开始就不是他的错。若真要说他有什么，就是他从来不愿意放开自己。要怪只能怪自己，他对不起钰莹，更对不起父母让他们受到牵连。

昔年，祁青只是一个秀才，家里不贫穷却也不是富贵人家。生活就也是诗词歌赋，赏山玩水。方钰莹是他的表妹，那一年说是来到他家借住顺便游玩一些日子，实则为联络感情。祁青虽然知道也没有过多在意，他认为一切顺其自然到了时候也就水到渠成。

但是事事有变。钰莹的确对这个表哥很喜欢，去哪里都是让表哥带着玩。家里老人也都满意，想来这婚事便是成了。却不想那一天方钰莹吵着让祁青带着她去凉亭中赏月，祁青拗不过就答应了。那是他第一次见到云启孝。

晚上还在外的人不算多，所以像云启孝一般英姿飒爽的人是十分显眼的。他先一步坐在凉亭中，晚风拂过，带动衣衫，翩翩公子仿若诗画。只不过那时不知道他是个皇子，也不知道祸患就此而出。

“钰莹，那里已经有人了，我们隔天再来也是一样的，”祁青劝方钰莹打消这个念头。

方钰莹不乐意，她想近看是谁家公子，有着怎样的容貌才会有遗世独立的姿态。“表哥，怕什么？我们一起共赏不就得了，那公子一定不是小气的人。”方钰莹不听祁青说什么，拉着他就过去了。

云启孝其实听到了他们的对话，以他的武功当然不在话下。等到祁青二人走进了凉亭，云启孝装作刚刚知道二人的到来。转身一笑，“二位也是来看夜色的吗？”

祁青拱手，“是，我们来打扰公子实在是多有得罪。”

方钰莹没有说话，但是她看向云启孝的眼睛已经发出了光。云启孝只看了一眼她就知道同样是粗鄙女子，只不过没有将精力过多放在她的身上罢了。这一晚，他们三人聊得很多。与祁青说的都是古往今来的诗人诗句以及多处到访看到的人文轶事，与方钰莹只是搭话。夜色更凉的时候，祁青虽然谈的尽兴但是也要回去了，“钰莹，我们回去吧。天凉了，你莫得受了寒。”

“我没事的……”方钰莹想多待一会儿，云启孝也知道天色不早了。

“那么祁公子，我也该告辞了，先行一步。”

祁青又一拱手，“告辞。”

方钰莹愤恨地看着云启孝的背影，跺跺脚跟着祁青回去了。从那天开始，方钰莹就不像以前那么跟着祁青，向来是自己出门。祁青看得明白，也不多说什么。对表妹他本身就没有什么多余的感情。

这一日，方钰莹从外面回来，身后还跟着云启孝。祁青大吃了一惊，“黄公子？你怎么来了？”

方钰莹脸红的在一旁不说话，云启孝一笑，“令妹在外遇上窃贼，正好让我见了所以出手相救，也恰巧顺路就将令妹送回来了。”

“那多谢黄公子了。”

“黄公子到里面坐一坐吧，”方钰莹想多留一会儿云启孝急忙脱口，觉得唐突又赶紧解释，“黄公子出手相救，小女子不知道怎么谢才好，至少在家中喝杯茶吧。”

“不过举手之劳……”

“那这样黄公子进来坐坐吧，”祁青也觉得黄公子救了表妹，无论如何也是要谢谢的。

“恭敬不如从命，”云启孝不再啰嗦，跟着进了祁青家。

第41章

从门前到小院再到会见客人的大厅，都是极为简单的装饰，细细看来有清雅之风。小坐一会儿，就有一个仆人端上一杯茶。方钰莹看见了，忙接过手亲自递到云启孝面前。

祁青有些恼怒，钰莹在此失了分寸让人家见了笑话怎么是好。“钰莹，你也坐到一旁。”

“黄公子，只是平常的茶聊表谢意。”

“没关系，”说实话，云启孝第一次见到祁青，和他交谈就觉得很舒畅。原来还以为是个徒有相貌的文人墨士，今看倒不觉得了。云启孝对祁青产生了兴趣。

“我来这么久都没有见到令堂，是……？”

“哦，家父家母出门探望亲戚，傍晚也就回来了。”

“如此啊，我受邀到湖上游船不知道祁公子有没有兴致？”

“这……”祁青觉得是个好建议，但是邀请的并不是自己，贸然跟着黄公子不知道会不会给人家添麻烦。

“表哥，”方钰莹一听这话，不离云启孝的眼更来精神了，想要哀求祁青带上她一起去。

“钰莹姑娘一起来也没有问题的。”

祁青想了想，既然黄公子这么说那么也没什么大问题于是就答应了。

见到游船的时候，祁青还是吓了一跳。虽然一看黄公子就知道不是寻常人家但是与其相交的人有这么大这么阔气的船还是没有想到的。方钰莹就不一样了，她简直美得不知道家在哪里了。要是嫁给了黄公子，今后的日子还有的愁吗？

船上并没有所谓的有人，祁青有些奇怪，“黄公子，邀请你的友人？”

“祁公子是想见他才来的吗？”云启孝反问。

“那倒不是，能和黄公子共游湖就是一件美事了。”

“我们自顾自就好，”云启孝挑了挑嘴角，满意祁青的回答。

“表哥，黄公子，我们就坐在这里吧，”方钰莹倒是挺开心，直接来到船甲板上用来招待客人的地方。

“黄公子，请，”祁青暗骂表妹不知道规矩，倒也没敢说什么。如果自己的表妹喜欢黄公子，这也是个好机会。

船在湖上慢慢地游行，两旁是杨柳垂岸，岸上的人来来往往，风光无限好。三人就坐，上来一人摆上精致的点心还有上好的龙井。

“祁公子和方姑娘不用客气。”

“多谢。”

不知怎地，方钰莹眼尖看到了摆在船厢中的一把琴。脑筋一转，“黄公子，方才我看到一把琴，不知让我表哥弹一首曲子我跳支舞助助兴怎么样？”

“哦？”云启孝听她这么一说来了兴趣，原来他还会弹琴。眼神向着祁青明显是探寻。

“祁某的兴趣让黄公子见笑了。”

“我倒是想要见识见识祁公子的琴艺了，”云启孝嘴角挂笑。端起青瓷杯，不显促狭的一双眼里透着算计的光。

“那小女子也献丑了。”

方钰莹忙站起来想要展示一下自己的舞姿。待到祁青手指放在那琴弦之上，方钰莹也站定好开始的姿势。一音出，舞姿动。行云流水，人间仙境，祁青弹一曲就是这样的景象。云启孝凝视祁青，眼角带笑，他觉得越来越有意思了。反观方钰莹，他才没有心情看。皇宫之中，比她长得美得多的是，跳舞比她精湛的更是数不胜数。一个无名小辈还在此炫耀在他眼里倒是一出笑话。

一曲停，却余音袅袅。云启孝鼓掌称颂，“好好好。”

方钰莹欠身，“黄公子过誉了。”

“祁青也是献丑。”

“曲舞应和让黄某赏心悦目，这游湖收获颇丰啊。”

几近傍晚，船停靠在岸边。“今日多谢黄公子。”

“客气，我们改日相约。”

祁青下船之时一个趔趄，云启孝在他的身后拦腰抱住，姿势暧昧，“祁公子小心！”

祁青受惊，没能想到云启孝扶住他靠的这么近，“多……多谢黄公子。”

“祁青最是当心为好，伤了脚我们怎好再约？”

“是，”祁青退了几步，应了一声就追上了在前面的方钰莹。

那晚，父母早早地回来了。见到他们久归还训斥了一番。祁青夜不能寐，黄公子紧紧贴在他身后的感觉好像一直还在，让他不能不在意。他想自己许是疯了。

早早地，祁青看到表妹在院中跳舞。细一想就知道她在为黄公子的一句称赞努力，女儿家的心思就是这么好猜。祁青盯了一会儿逃也似的走开了。他心中有一种十分令人厌恶的情感，他想表妹转动的脚在一瞬间扭到就好了。被自己的想法吓到，祁青才逃了。午后，方钰莹自己说要上街挑几块布料。祁夫人让祁青也跟着去，方钰莹脸一红，“我们女人家去看看布料，表哥你就别跟着了。”祁青当时也正抵触，就在家中闲坐。

当云启孝摇扇出现在他的眼前时，祁青瞪大了眼，结巴地说：“钰莹她刚巧出门了。”

云启孝扇子一敲他头，笑道，“我是来找你一人的。”

“找我？”祁青不能否认他是有些激动的。

“喝酒叫什么女孩子家。”

“有道理。”

二人相携到酒楼，“祁青酒量怎么样？”

“我想还是不错的。”

“好，我们不醉不归！”

畅饮到酣处，祁青高谈阔论说起自己的想法，“明年我打算到江南一游，不知道黄兄到时候有没有想法一同共去？”

“江南是个好地方，若我有机会定陪你走这一遭，来喝！”

“喝！”祁青有了醉意。

方钰莹正在对面的店里挑着布料，打算给自己做一件更漂亮些的衣服，到时候黄公子定会多看她几眼。一转眼，看到了楼上的黄公子与他表哥二人，想着一会儿去找他们。只这一眼就让她后悔终生，黄公子就这么亲上了自己的表哥！他们可都是男的啊！方钰莹不知道都有谁看到了，她惊得捂住了嘴巴才没有叫出声。难道黄公子是喜欢男人的吗？还是表哥去勾引他？方钰莹难以相信，她认定就是表哥勾引了黄公子。

祁青什么都不知道，当嘴唇上有温热的感觉，脸上还有呼吸的热气。他瞬息间就明白了是什么惊得不知道作何反应。“祁青，我对你……”

“我知道黄公子你喝醉了，”祁青讪讪地笑，想要掩饰一下尴尬。

“祁青，我还没有喝醉。”

祁青慌忙抬头对上的就是云启孝清明的眼，他有些害怕，“黄公子，时候不早了，我该回去了。”

祁青将自己关在房中，一天没有出门，第二天依旧如此。他只是坐在桌前，什么都没做。他好像也知道了自己对黄公子也有些不对，他只是还不能相信。期间，祁夫人敲过他的门，他不理。他爹也叫了他，他说是没事。他需要时间整理自己，很多很多的时间。

最后，方钰莹在门外破口大骂，“祁青，想你相貌堂堂是一介男儿没想到也是如此下贱之人，你就那么喜欢男人吗？”

祁青白了脸色，他僵硬地打开了门，“你说什么？”

“我说错了吗？”方钰莹满眼通红。

祁青父母听到吵闹也出来看，“怎么回事？”

“怎么回事？”方钰莹指着祁青，“看看你们的好儿子，居然跟个男人不清不白，真是好啊！”

祁夫人头一晕，问祁青，“她说的可是真的？”

祁老爷一怒，上去就给了他一巴掌，“畜生，你说！”

祁青无言以对，他想了很久，得出的也只有钰莹指出来的。

“滚！”祁老爷看他不说话就当他默认，怒发冲冠喊人把他拉出去了。

祁青站在大门外，有点想笑也有点想哭，他不知道祁青的一生居然这样度过。爱上一个男人然后因此负罪而死吗？静默地转身，云启孝站在离他不远的地方。

帐中，他回应云启孝的吻，攀着云启孝的背，急切地寻找发泄的出口。倘若在天亮就会死去，那么现在就下地狱吧。他张开双腿迎着云启孝的激昂，就在进入他身体的那一刻他知道了什么叫做地狱。云启孝一次一次带他上云端，祁青双腿缠着云启孝的腰，攀附在他的身上，粗喘和呻吟落在他的耳边。云启孝整夜都在他的身上耕耘，没让他有一分的停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