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说纨绔不读书[古代架空]——BY:五军

作者:五军  录入:02-06

  但他低估了谢兰庭的聪明。
  “我不想做任何人的手中刀,无论他是谁,又为了什么事。”谢兰庭抓住齐鸢的手,顿了顿,又道,“除了你,齐鸢。只要你爱我,你就可以利用我,我心甘情愿。”


第114章
  齐鸢此前一直活得提心吊胆, 他要顾及的人和事太多,只能日夜筹谋, 瞻前顾后, 一时一刻都不敢松懈下来……而此刻,喧嚣纷乱的世界突然间变得安详。
  谢兰庭温柔且虔诚地注视着他的眼睛,像是一只被爱意驯服的大妖, 容色艳丽, 眼睛又锐又亮,充满忠诚。
  齐鸢心软得一塌糊涂。
  “我可不舍得。”他仰头含笑, 把脸埋在谢兰庭的肩窝里, “你只要平平安安地在这, 我就很欢喜了。”
  当晚, 齐鸢留在了晚烟楼。
  常永看到谢兰庭拉着齐鸢从厢房出来时, 惊得嘴巴大张着,如同见了鬼:“这这这……”
  他当然知道谢兰庭武功高强,但现在突然出现还是让他吃了一惊, 再加上这俩人身上那种柔情蜜意的气氛……
  谢兰庭压根儿没看见他,拉着齐鸢往下楼走。幸好齐鸢扭头看见常永, 脸上一红,不忘吩咐他:“你让婉君姑娘安排个地方住,我们明天再回。”
  ……
  常永目瞪口呆,老老实实地去睡觉。第二天等到快日上三竿,就见孟厂来找, 笑嘻嘻地告诉他不用等了,小少爷还在睡觉。
  常永:“……”
  常永再不开窍, 也明白这意味着什么了。
  “真……真的吗?”他越想越觉得不可思议, “公子跟小少爷……那个了?”
  “我哪儿知道。”孟厂笑嘻嘻道, “昨晚大人把我们都撵到了院子外面守着,谁还敢去听墙根不成?”
  常永:“……”
  他心里觉得没错了,谢大人肯定跟齐小少爷成了。可怎么想都觉得不真实,这俩人一个赛一个的冷淡高傲。
  这些年不知道多少仙姿玉骨的少年向谢兰庭示好,没一个能得逞。谁能想最后谢兰庭最后却折在了气质清寒,对人冷淡的齐鸢手里。
  奇也怪也……常永啧啧两声,又想起自己前两天叫了人送炭上门,约莫就是今天来送了。齐鸢既然在谢兰庭身边,那就不用担心了。于是让孟厂代为转告一声,自己先回一趟小院等着收炭。
  齐鸢这一觉睡到正午。
  昨天夜里,他跟谢兰庭只是想同睡一屋聊聊天的,后来不知道怎么,聊着聊着便亲到了一块,再后来一发不可收拾……
  事情的发生很奇妙,那是完全受本能推动着的摸索,像是饥兽踏入迷雾重重的森林,听到潺潺水声便知道哪里有生机,一切行进陌生又理所当然。被翻红浪,鱼水相互欢,体味道其中乐趣后,于是重入烟花里,复溺欲波中,一直闹到天色大亮……
  中午,齐鸢醒来的时候愣了好一会儿,才想起前一天晚上做了什么。
  谢兰庭早给他换了新的被褥和里衣,见他醒了,嘴角微翘,凑过来与他耳鬓厮磨,低声问:“饿不饿?”
  齐鸢没出声,肚子率先咕噜噜地回答了。
  俩人同时闷笑起来。
  于是谢兰庭松开他,喊孟厂去摆饭,自己则取过架子上的衣服,伺候齐鸢穿衣。
  “这……是我的?”齐鸢吃惊。
  谢兰庭洁癖,睡觉前便把俩人的被褥寝衣都换了新的。齐鸢彼时又困又乏,任由他折腾着,自己先睡了。
  这会儿一看,眼前一水儿的新衣服,全是他的尺寸。
  谢兰庭“嗯”了一声,不大自然道:“让人给你做皮袄的时候,看见他那料子好,顺道就都做了。”
  “……”齐鸢眉头直跳,狐疑地看着他。
  送人衣服多见,但给别人连汗衫、衬裤、贴里、氅衣……这些里里外外全套都做齐的,着实闻所未闻。
  齐鸢摇摇头,捡着一件件穿上:“要是我没来找你,这些衣服你打算怎么办?”
  谢兰庭欲言又止,心虚地拿眼看他一眼。
  齐鸢突然就想到了他昨晚说过的半句话,匪夷所思道:“你难不成还真会去绑我?”
  谢兰庭的脸颊现出淡淡红晕:“……是,有过这种念头……”
  他也不知道自己那天在想什么,明明已经被齐鸢拒绝,却还是仍不住给他做了贴身的衣服,好像认定自己迟早会亲手帮他穿上一般。
  昨天衣服送到,谢兰庭已经冷静下来,也觉得自己可笑,于是把这些里衣都收起,只让人送了皮袄。谁想当晚便峰回路转……仿佛一切冥冥之中自有安排。
  谢兰庭仍沉浸在俩人的甜蜜情谊中,吃过饭,齐鸢见天色不早,要回去,又被谢兰庭轻轻握住了手腕。
  “我得回去等文池的回信。”齐鸢抓了抓他的手,笑着安抚,“我爹这次回来怕是会立刻面圣,东宫态度如何,这两天也该有动静了。”
  “我也要回金陵一趟,那些流民还没安置完。”谢兰庭把人拽回怀里,使劲抱住:“真想带你一块走。东宫那边,我在宫里有人,必要时会助他们一臂之力。”
  齐鸢“嗯”了一声。
  有文池和陆惟真在,太子就不会优柔寡断,错失这次的机会。只不过在借机扳倒二皇子和逼宫上位的两种可能中,齐鸢期望对方能选择第二种。
  他已经做出了游说,文池如果再来见他,那他们要要考虑的便是如何里应外合,早点成事了。齐鸢能出谋划策,但没有人手,谢兰庭无疑能补充上这一点。
  更何况,东宫不会毫无准备。
  齐鸢若有所思。谢兰庭环住他,忽然道:“我还有个正事想跟你商量。”
  齐鸢:“什么?”
  谢兰庭道:“咱什么去见父母,给二老奉茶?”
  他不舍得齐鸢走,没话找话,揶揄完又看齐鸢的脸色。
  齐鸢却认真想了想:“要这样说的话,是要安排一下。伯府那边还蒙在鼓里,我现在也不是露面的时机,只能以后再说。扬州齐府倒是可以安排起来,齐老爹一直记挂你,想把唐将军的遗物转交给你呢,你不如一块把茶敬了?”
  谢兰庭反被调戏,眉头一挑:“亲岳父还没喝上呢,先给干岳父喝?”
  齐鸢笑起来,道:“我这边反了没关系,你那边顺着来就行。”
  谢兰庭愣住。
  “等事情办完,带我去拜祭下你的父母。”齐鸢仰头,笑着摸了摸谢兰庭的脸,“我会准备下祭礼,等你领着我去叩首祭奠。”
  ——
  次日,京城飘起了漫天大雪,谢兰庭一早离京。齐鸢在小院里耐心等着,不多时便听到外面有人叩门。
  文池穿着一身狐白裘,眼下乌青,神色憔悴,肩膀上落了一层薄雪。齐鸢开门请他进来,他却摇摇头,闪身让出了身后停着的马车。
  “齐公子,我们去车上谈。”
  齐鸢若有所思,朝一旁的常永道:“去把我这几天练的字帖拿出来。”
  常永警惕地看了看那辆马车,见齐鸢冲他摇头,只得应了声,转身回到了堂屋里。
  齐鸢冲文池颔首,转身走向马车。
  这辆马车十分宽大,中间以雕花隔板和棉布帘分成前后两室,外间放着凳子茶炉,这会儿炉火烧的正旺。
  文池先跳上车,又把齐鸢拉上来。
  齐鸢冲他笑笑,站稳后却一扫袍袖,朝里间深深一揖:“齐鸢见过太子殿下。”
  车厢内骤然安静,文池吃了一惊,抬头打量着齐鸢。
  过了会儿,里间的人才淡声应道:“孤早就听闻扬州齐府的小少爷天资聪慧,才比神童,如今看来,此名不虚啊。”
  车里坐着的果然是太子!
  但听太子的口气,似乎对自己有几分敌意?
  齐鸢心下疑惑,躬身道,“学生只是看到文大人亲自赶车,所以这么猜测罢了。殿下今日到访,可是有什么安排要学生去做?”
  他这话说完,文池脸色几变,转头看向里间。
  殿下贵为东宫太子,如今处境再难,那也是正经的储君,容不得别人的轻视。可齐鸢却从头到尾连句恭维的话都没有。
  但齐鸢的语气又十分恭敬谨慎,那架势不像初次见面的书生,反倒像太子多年的心腹,得力的近臣。
  文池担忧地抬头,就见隔板后的布帘被人拉开。
  太子微微皱眉,眸色深沉地打量着垂首躬身的齐鸢:“孤现在正是用人之际,听文池说齐公子饱读诗书,见识高远,所以顺道来见见。不知道齐公子愿不愿意入资善堂,作我东宫翊善?”
  此话一出,外间的俩人俱是一惊。翊善之职是纠正太子过失的,向来是由朝中重臣兼任。
  文池怔住,吃惊地去看太子。
  齐鸢也没料到太子会说这个,翊善一职又不是太子自己能决定的。
  他拱手道:“回殿下,京中名士大儒无数,学生学识浅陋,又无功名在身,何德何能入东宫?更何况翊善一职向来由朝中重臣担任,所选之人必是名德老成,通晓政务,又声振天下的巨儒。学生才疏学浅,实在愧不敢当。”
  太子冷哼一声:“你是不敢,还是不想?”
  齐鸢一顿,不答反问:“那殿下抬爱,是惜学生之才,还是学生之人?”
  太子:“……”
  文池:“!!”文池在旁边倒抽一口凉气,他知道齐鸢不是一般人,可没想到这人竟大胆到跟太子呛声?他就不怕太子一怒,要他脑袋?
  “齐公子……”文池心念急转,轻咳一声,正要为齐鸢解围,就听太子哈哈大笑起来。
  “没想到你如此善谑。”太子若有所思地看着齐鸢,“孤怎么看着你有些眼熟?你抬起头来。”
  “是。”齐鸢抬头,露出俊秀沉静的一张脸来。
  太子这些年见过不少青年文士,其中常见潘安貌,但少有齐鸢的气度。
  这人容色俊秀,挺拔孤直如陆惟真,眼梢聪慧似文池,然而最为特殊的,是他身上那股清傲凛然,浑然天成,似玉笔出锋。
  太子眯起眼,端详他片刻,忽然朝文池招了招手:“文池,你看他像不像一个人?”
  齐鸢抬眉,未等反应,就听太子对文池道:“你看他像不像原来的小神童祁垣?”


第115章
  齐鸢万万没想到, 不久前,亲生父亲与自己相见不相识。今天, 只有过几面之缘的太子竟一眼认出了自己。
  他难掩心中惊诧, 琢磨着如何解释。
  然而太子目光灼灼地端量他半天后,却忽然笑着,将话题轻轻揭了过去。
  “齐鸢, 如果孤看上了你的才, 你要如何助孤一臂之力?”
  齐鸢定了定神:“学生愿意勤学苦读,效蔺相如之善谋, 平原君之高义。”
  蔺相如和平原君都是战时名臣。
  太子笑道:“若是如此, 我大楚便也可国赋大平, 民富而府库实了。”
  “殿下既有赵惠文王从谏如流, 广纳贤士的气度, 又有文大人和陆才子辅佐,将来必定政治清明,成就在赵惠文王之上。”齐鸢说完, 轻轻一叹,“惠文王一生英明, 只可惜败于赵章之手。由此可见,小人不畏君子,畏罚也。明君若是优柔寡断,等小人聚拢党羽,冠大根深之, 天下危矣。”
  太子没再说话。
  有文池的那番谈话在前,他们都明白此时明面上的讲的是兄弟之争, 实际指的却是另一件。
  齐鸢垂首, 安静地站在一旁。
  过了许久, 太子才缓缓道:“不知道齐公子身上熏的什么香?雅致清透的紧。”
  齐鸢心里咯噔一下,他穿的这身是谢兰庭给他做的衣服,送来时自然沾染了香味,齐鸢对制香一窍不通,根本分不出来。
  他怀疑太子是不是认出了什么,内心一凛,垂首道:“回殿下,学生平日不用熏香。但是这衣服以前是放在香架上的,可能这些日子一直收在箱笼里,沾染的香气经久未散罢了。”
  “怪不得,齐府不愧是制香世家。”太子道,“听说你们府上有本香方,是前朝内廷流出来的,其中有一味合香专治头疾,能令人安睡数月,有一树独先天下春之效……”
  齐鸢一凛,内心会意过来,霍然抬起头。
  太子叹了口气道:“孤与齐公子一见如故。只可惜京城日寒,久居不易,如今又近年关,等齐公子回了扬州,你我再见便不知道要等到何日了。”他说到这沉默了一下,挥了挥手,“文池,你送齐公子回去吧。”
  文池将齐鸢送下车,再回来时,便见太子靠在窄榻上,一手按着额头。
  茶炉里的火已经快要熄灭,文池坐在矮凳上,拨动着炉火,等它烧旺后才进入里间。
  “殿下,”文池道,“齐鸢身上的香……”
  “是贡品无疑。”太子按了按眉心,皱眉道,“这雪鹰香气味清远,有养身之效,又非中原能出的东西。父皇爱之如命,也总共只有拇指大的一点,每次只用衣袖轻轻碰一下,那香味便能萦绕数日不散。齐府虽是制香世家,但向来明哲保身,不可能用这个。我看他那样也应当不知情,你去查查他身上穿的用的东西,哪一样是新得的,又是谁送的……不管怎么样,对方的来历都不简单,竟能接触御用之物。”
  也不知道对方是敌是友。太子隐忍多年,暗中拉拢扶持了不少心腹,但最弱的一环仍是皇帝身边的侍卫宫女。
  “殿下觉得齐公子如何?”文池又问。
  太子看他:“你觉得呢,你俩相比谁更胜一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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