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古代架空]——BY:北边有狼

作者:北边有狼  录入:02-13

  “阿爹!”景泰蓝丢下石头,跌跌撞撞跑过来,被宁长风一把捞进怀里。
  “呜呜呜呜我终于等到你了——”
  小小一团扑在自己怀里哭得上气不接下气,宁长风摸摸他的胳膊腿儿,确认没有受大伤才搂着他的背抚了抚:“没事了。”
  景泰蓝呜咽的哭声仿佛哭进了他心里,宁长风压下喉间泛起的哽咽,一下一下拍抚着他。
  换做以前,他是万万想不到会因为一个孩子难受到如此地步。
  上辈子末世来临后,他眼看着亲人被感染,在自己面前变成丧尸朝他扑来,也亲手杀死过无数曾经的同胞,像景泰蓝这么大的小丧尸被他一枪爆头的不计其数。
  可当这小孩热乎乎的身体紧紧抱着他,依恋地蹭着他时,宁长风才发觉,原来自以为习惯了的生离死别全是假象。
  最初的激动过去,景泰蓝逐渐平稳情绪,羞赧地要从他身上下来。
  他可从来没有这么哭过,太丢脸了。
  宁长风却搂住他的屁股不让他下去:“抱紧我,我们上去。”
  景泰蓝犹豫地环上他的脖子。
  宁长风身上的气息不算温柔,相反很冷冽,像凛冬时节冰雪缀枝头的雪松,每一根枝叶都有棱有角地张开,只是立在那里就足抵傲人风雪。
  景泰蓝抱着他的手臂悄悄圈紧了些。
  这是个天然形成的岩洞,岩石呈黑色光滑状,人走在上面不留神就能摔倒。宁长风站在那块突出的岩面往上看去,距离崖顶约有十数米,其间一棵可供攀援的树也没有,几块只有人半个脚掌大小的岩石孤零零的杵在上面,恐怕脚一踩下去就滚落了。
  若不是脚下横生出这一块石面正好接住了景泰蓝,此刻他恐怕早已粉身碎骨了。
  上面隐约传来人声,是村民问他怎么样了。
  “这可怎么办,小的找不着又搭进去一个大的?”一个汉子凑到崖边往下张望,只觉一阵头晕眼花,软着腿赶紧退回来了。
  四面传来兽鸣声,听着像是狼嚎,一行人不由得打了个寒颤,聚到一起,在各自脸上看到了后悔。
  “早知道不该来的,这深山里头哪里我们能来的,平白喂了狼都不知道哩。”
  说话的是一个约莫三十来岁的男人,长得贼眉鼠眼,是村里有名的单身汉。
  “大华你说的什么话!”宁发林一眼瞪过去,说道:“前两年你老母死了无钱安葬,还是宁哥儿猎得一只水貂解你燃眉之急,如今说出这种话对得起你地下的老母么?”
  那个叫大华的男人缩了缩脖子,不敢说话了。
  在场的人多少受过宁长风的帮助,因而在听到里正要上山找人时都自告奋勇而来,此时只能团团靠近,寄希望于宁长风能自己爬上来。
  夜已深,山坳内风声如浪,鸟兽虫鸣声不绝于耳。突然,绑在树上的粗藤动了一下。
  张生华一个惊醒,连忙站起,抬头只来得及看到一个虚影从崖下跃起,稳稳落在地上。定睛一看,不是宁长风还能是谁?
  “这——”同样看到的村民同他一起张大了嘴。
  他看到了什么?
  宁长风不是爬上来的,他用飞的!
  “怪不得能猎杀大蟒……”
  张生华喃喃自语,却见宁长风已经解下腰间老藤,单手抱着景泰蓝走了过来。
  下山的路上很安静。
  也许是被他会飞这一手震惊到,众人像被锯了嘴的葫芦,迟迟没能接受这一现实,看宁长风的眼神也就愈发古怪。
  怪不得敢在山里一住就是十几年,怪不得生作哥儿身却高大威猛如汉子……莫不是江湖上某个隐姓埋名的大侠?
  他们可听话本里说了,大侠们就是高来高去,脚都不沾地的。
  一时村民看他的眼神又夹杂了些敬畏。
  宁长风没能注意他们的想法,送村民下山后,他便抱着景泰蓝回到了自己的竹楼。
  “小家伙受了惊吓,又一天一夜没吃饭,发热嗜睡是正常的,我开一剂药,等醒了让他喝下即可。”张生华放下药箱,幸好他药箱里常年备着发热的药材,倒也省了很多事。
  景泰蓝脸上身上有很多挂蹭伤,小脸上血痕横一道竖一道,张生华也替他一一处理了,感叹这小家伙运气真挺好的,那么高的山崖摔下去竟然只崴了脚。
  等一切忙完,已经将近子时了,宁长风留他歇下。
  顾念着家中妻子,第二日一早张生华便要走,景泰蓝低热已经自行退了,只是还在熟睡,宁长风将他抱起,带着一同送张生华下山。
  ……
  远远地村口站着几个人,宁长风目力好,一眼就看出他们是谁。
  他脚步一顿,下意识竟想回身避开。
  玉婶眼睛也尖,招手喊他:“长风快过来劝劝你夫君!”
  宁长风更想逃了。
  但张生华这个看热闹不怕事儿大的已经朝那边走过去了。
  容衍坐在轮椅上,面容瘦削,唇色浅淡泛白,显然一次落水又加重了他的病情。
  “走了?”到得眼前,宁长风也不愿与他对视,撇开脸问道。
  “嗯。”容衍轻声答。
  随后便再无别的话,急得玉婶在旁边直跺脚。
  只有张生华一头雾水:“诶,你要去哪里,我捎你一程。”
  “多谢。”容衍朝他欠身,又对宁长风说道:“景泰蓝——”
  宁长风抱着像个树濑熊呼呼大睡的景泰蓝:“我会照顾他,不必挂心。”
  容衍垂下眼睫,过了一会他才轻轻道:“是我拖累你。”
  若不是我,你能过上更好的生活。
  宁长风神色不动,语气已经冷了:“你是拖累了我。”
  一片真心喂狗吃,现在的他想起当初满心满眼都是粉红泡泡的自己恨不得立刻掐死。
  “走吧,劳烦了。”容衍对一旁的张生华道。
  “哦——好。”信息量略大,张生华收起疑惑,推起容衍的椅子。
  两人的身影逐渐消失,宁长风收回视线,抱着景泰蓝转身离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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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大家猜这俩谁会先低头?


第16章
  景泰蓝醒来时,不知是第几个日夜。
  一睁眼看到的便是泛黄的竹制墙壁,他急剧跳动的心脏才逐渐缓下。景泰蓝拍拍小胸脯,告诉自己别怕,一翻身从床上爬起来。
  窗外月华如练,宁长风坐在小凳上熬药。
  门口的小灶是专门为容衍搭的,药罐也是给他买的,现在人走了,东西还留着。
  宁长风把熬好的药汁倒进粗瓷碗里,转头就看到景泰蓝扶着竹栏杆从缓坡上下来,他一怔,接着便说道:“来把药喝了。”
  药汤很苦,但景泰蓝没有矫情,捧着药碗小口小口地喝完。
  嘴里被塞进一颗糖,甜味儿瞬间冲淡了苦味。
  他第一反应却是要吐出来,可自小受到的教养不允许他这么做,于是他拧着小脸纠结了一会,蹬蹬蹬跑上楼数了数糖罐子里的糖,
  糖罐子是专门给容衍备的,怕他吃药苦,景泰蓝很懂事,知道阿父每天要喝很多汤药,所以从不主动要糖吃。
  这里不比在皇宫,什么都要俭省着来。
  看着已经见底的糖罐,景泰蓝忧愁得眉头皱起老高,他蹬蹬蹬又跑下来,一本正经对宁长风说道:“药汤不苦的,阿爹把糖留给阿父吃。”
  宁长风搅拌鱼汤的手一顿,语气有些艰难:“你阿父……走了,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一起生活。”
  临走前将孩子托付给他,是两人之间心照不宣的默契,但宁长风认为有必要告诉孩子真相。
  景泰蓝瞪大眼睛,不明所以道:“阿父去找你了呀。”
  “找我?”宁长风心下打了个突,不详的预感油然而生。
  景泰蓝拉着他走到小溪旁,指着顺流而下的的溪水道:“阿父等了你一天一夜,最后他说等不了啦,怕你出事就扎了个竹筏顺流而下去找你……你没看到他吗?”
  景泰蓝拽着他的衣袖,抬起的小脸上满是疑惑。
  宁长风浑身僵住,眼神望着潺潺而下的溪水,一时竟有些放空:“他真是去找我的?”
  “嗯!”景泰蓝重重点头:“那天下好大的雨,我看到阿父又偷偷咳血了,还让我不要告诉你——”
  他说着说着眼眶红了,扯了扯宁长风的衣袖问道:“阿父去哪里了?”
  宁长风哪里还听得进他的话,他只觉大脑“嗡”地一声,像炸开一片飞雾,往事种种在他脑海中一一闪现。
  原来他冒着大雨下山从来不是想要离开,而是担心他去找他。
  原来他等了他一天一夜,自己却赌气不曾留下只言片语就进了深山。
  原来他的身体从来都没好,只是为了不成为他的负累……
  而他在玉婶家一墙之隔说的那些话,容衍听到该有多伤心?
  思及此,宁长风心口难受得紧,他总要容衍信任他,他自己又何尝信任过对方?
  “阿爹——”景泰蓝轻拽他的衣袖,大眼睛里满是希冀:“我们去找阿父好不好?”
  *
  今天是个好日子。
  张掌柜揣着银票美滋滋往回走,想到仓库里堆着的新鲜药材,心情快要飞到天上去。
  前几日还在发愁怎么才能让宁长风这个穷光蛋还上欠他的银两,他那弟弟宁荣就找上门,鬼鬼祟祟要卖新鲜药材给他。
  张掌柜一看品种:霍,可不就是从宁长风药材地里薅下来的!
  他眼珠一转,当即压价收购了这批来路不明的药材,心想倒手卖掉能赚一比不小的钱,没想到好事成双,今儿一大早就收到了宁长风的欠款,足足一百七十两的银票,这下可赚大发了!
  他哼着曲儿走进巷子里,肥胖的身躯左摇右摆,像只大鹅。
  突然,昏暗的巷子里传来人声:“两头吃黑,还满意么?”
  张掌柜的顿时吓了个激灵:“谁?”
  就见墙头跳下一人,不是宁长风还能是谁?
  见他手里勾着一串钥匙,张掌柜赶紧去摸腰间,果然挂着的钥匙串不翼而飞。
  “你干什么?你别过来!我喊人了啊——”他色厉内荏地叫喊着,身体却随着对方的逼近不自觉后退。
  不知为什么,宁长风虽是一介哥儿,浑身上下散发的气息比男人还要让人发憷。
  他哪是宁长风的对手,不到一炷香的时间就被捆了手脚,一根扁担穿在中间,像猪一样被挑了起来。
  “呜呜——”张掌柜的还要说什么,被破布及时堵了嘴。
  “去衙门让你说个够。”
  再看宁荣,手里攥着几百两银子,一时又觉得自己是富贵人家的公子哥儿了,终日流连茶楼酒馆,甭说回家,连玉姐儿那里都少去。
  今日好不容易去一趟,却被轰了出来,年轻的寡妇哭哭啼啼,只道他身上胭脂味儿熏天,定是有别的相好了。
  大丈夫在世有几个女人怎么了?
  妒妇!
  宁荣心中厌恶至极,因着她娘家的关系或许对他仕途有益,不得不低声下气地哄,他长得白净,又惯会花言巧语,哄得小寡妇那叫一个眉开眼笑,被翻红浪。
  这些且不说。
  只说宁大壮和赵小芝夫妇,因着躲祸近日一直藏在亲儿子家,连门都不敢出。宁荣翻墙去找小寡妇约会这事儿能不知道?
  在北昭国,寡妇未脱离夫家而与其私会可是大罪,他们家荣儿可是将来的秀才老爷,可别被这小浪蹄子给毁了!
  夫妇俩守着空荡荡的屋子,愁得头发都快掉光了。
  一晃又是数日。
  这日宁荣照例从自家院墙翻过去与玉姐儿幽会,方脱下裤头就听得外头一阵犬吠,接着房门猝不及防被从外而内推开。
  “啊!”伴随一声尖叫,玉姐儿只穿了件肚兜,吓得直往被子里躲。
  “好哇你这淫.妇!光天化日之下竟敢在房里偷男人,看老娘不打死你!”她那婆婆抡起拐杖就往床上抽去,宁荣一时躲不及,被打得哎哟哎哟叫唤,像只上蹿下跳的猴。
  这还没完,本是家务事不宜外传,好巧不巧衙门收到宁长风诉讼,派遣差老爷上门捉拿嫌犯,正正儿撞到一墙之隔正在捉奸。
  宁荣就这么光着屁股被拘走了。
  据说当天鹿鸣镇的大姑娘小媳妇提起他都往地上啐唾沫,骂一声登徒子。
  ……
  衙门。
  宁长风站在大堂内,看到衣不蔽体被押进来的宁荣时委实吃了一惊。
  不过他素来面色沉静,旁人看不出甚么。
  有差役上前,对高坐明台的县太爷耳语了几句,县太爷看向宁荣的眼神立即变得嫌恶起来。
  他一拍惊堂木:“台下可是宁荣、宁大壮及赵氏?”
  一看到被五花大绑按跪在地上的张掌柜,赵小芝眼珠一转,当即跪拜哭喊道:“青天大老爷啊,都是我的错,我儿毫不知情,求您要罚就罚我吧!”
  “肃静!”
  县太爷再拍惊堂木,呵斥道:“台下泼妇不得无礼!”
  赵小芝被这一喝吓得脖子一缩,终于闭上嘴。
  人证物证俱在,案件审理毫无疑义,最终宁大壮夫妇以偷窃罪各赏二十大板,入狱三日,着半旬内还清赃款,宁荣则以销赃罪论处,取消此次乡试资格,并终生不能参加科考!
  一时大堂内鬼哭狼嚎,二十板下来俱奄奄一息,衙役松开时三人就像死鱼一样从长凳上滚落在地,爬都爬不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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