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秧子夫君是当朝首辅[古代架空]——BY:北边有狼

作者:北边有狼  录入:02-13

  熟悉的配方,熟悉的味道。
  宁长风几乎可以肯定,这个制造蛊虫的人与前世制造丧尸病毒的人定然是同一批,说不定就是实验基地某个丧心病狂的科学家。
  既然他能魂穿,没道理别人不能。
  祸祸了一个世界不够,竟然还敢追过来祸祸第二个世界……
  宁长风目光沉肃,用不容拒绝的语气道:“去南越一趟,我要看看这个大祭司到底是什么牛鬼蛇神!”


第80章
  才下了朝,景泰蓝心情郁郁地往回走。
  他低着头,朝靴有一搭没一搭地踢着御花园里的小石子,便没注意到身后的内监总管已噤了声,一道高大的身影罩住他。
  抬头就见宁长风站在勤政殿门口,像是专门等他下朝。
  宁长风虽已封侯,但朝中对他是否应授他实职仍抱有极大的争议,因此他俸禄照领,朝会却是不必去的。不比容衍每日寅时便起,卯时上朝,朝会后还要去文渊阁坐上一两个时辰处理朝务,忙忙碌碌不得清闲。
  他则自在多了。
  让他统兵打仗尚可,朝中争权夺势、尔虞我诈那一套宁长风实在提不起丝毫兴趣,因此巴不得赋闲越久越好。
  见到他景泰蓝眼睛一亮,当即就要撒丫子扑过去,脚尖却在地上磨了磨,硬生生忍住了,迈着四平八稳的步子走近,小脸表情端庄,颇有幼帝风仪。
  君臣有别,他不再是鹿鸣山上疯跑撒娇、随心所欲的野孩子了。
  不能让宁长风落人话柄。
  看着他挺唬人的样子,宁长风暗自发笑,面上却一点不露,规规矩矩行了臣礼,邀他去家中赴宴。
  景泰蓝哪有不应的道理,板着小脸行至宫外上了马车。
  待车帘一放下,他立即抱住宁长风的脖子蹭了蹭,软软喊他阿爹。
  “谁给你气受了,小嘴上都能挂油壶了。”宁长风捏了捏他撅起的小嘴,调侃道。
  景泰蓝如今事务繁多,他也已有多日未见到,的确想念。
  提起此事,景泰蓝更懊恼了。
  原是因为戚芷。
  收服羌州之战中,除宁长风之外,戚芷及时增援青川城,在此后的追击战中更是经验老到、战绩显赫,景泰蓝召她入京,本意是想冰释前嫌,替她正名。
  岂料朝中老臣纷纷反对,言若留戚芷在京便卸甲交兵,恢复女子身份,否则阴阳颠倒,错乱纲常,朝廷失威信也。
  戚芷自是不肯,当朝呈上兵符,道愿一生长驻塞北,老死边疆,直至黄沙埋身,此心不回。
  景泰蓝当朝发了好大的火,要废除北昭这一国律,被众臣子拦的拦,劝的劝,最后不了了之。
  说到底就是欺他年幼。
  景泰蓝垂着脑袋,心情低落:“阿爹,我是不是很没用?”
  宁长风将他抱到大腿上坐着,轻轻拍了拍他的背:“你怎会有这种想法。自古以来法理难废,莫说是你,便是开国大帝来了,国律也不是说废就能废的。”
  “你已经做得很好了。”
  “可是——”景泰蓝抬头,神情倔强:“我不明白他们为何这样?”
  只是因为女子或哥儿的身份,便注定要被剥夺机会,条条路都堵死么?
  宁长风摸着他脑袋,语气平静地分析:“是人在一起便会有利益之争,将别人踩下去以攫取他们的养分来供给自己,这是人之本性。你扬言要废国律,便是要将他们嘴里已经叼着的肉抢走,岂有不跳脚之理。”
  景泰蓝低声叹气,眼睫垂下:“那就没办法了么?”
  年幼的帝王深感自己的弱小,此刻他想拼命变得强大,强大到可以保护身边的人,不让阿爹受到哪怕一点非议。
  宁长风望着失落不已的景泰蓝,语气一顿,道:“有。”
  “不要着急,潜移默化,徐徐图之。”
  *
  马车缓缓穿行过崇文街,出了城门,直往郊外归林居而去。
  城内御赐的府邸他住得不多,大部分时间都在郊外容衍置的宅子里,方圆二三里都无人居住,更没有那想趋炎附势的人一个劲儿递名帖,清净得很。
  一进院子,景泰蓝便欢腾着跑过去看除夕。
  小家伙站在学步车里,一见景泰蓝便咯吱咯吱地笑,张开小手带着车轱辘一路跌跌撞撞跑来,糊了景泰蓝一脸口水。
  景泰蓝毫无芥蒂地擦掉,将小除夕从学步车里抱出来,扶着他的小胳膊教走路,嘴里发着一二一二的字眼。
  瞧着有模有样的。
  容衍自小厨房里走出来,宽袖扎起露出沾满面粉的手心和手腕,见到景泰蓝扶着除夕歪歪扭扭走路的样子不由无奈笑道:“你少惯他,皮着呢。”
  话音未落就见除夕弯腰捡起地上一只虫蛹直往嘴里送去——
  景泰蓝阻止不及,眼睁睁见他咬住,咯吱咯吱嚼了两下,突然小眉毛一皱,“呸”地吐了出来。
  他大惊失色,准备迎接小家伙的嚎啕大哭。
  怎知小除夕转身跌跌撞撞扑进他怀里,口齿不清地指着小厨房的方向:“ci——ci——”
  还惦记着上次百日宴没给他吃好吃的呢。
  小家伙自从吃味以后,便对羊奶嗤之以鼻,整日对着大人的吃食直流口水。
  容衍便将他的饭食换成了米糊糊,偶尔淋点汤汁,咸酸辣是一点也不叫他沾,宁长风觉得崽子应当没这么矫情,奈何容衍初当爹,那架势端得一个足,也便随他了。
  景泰蓝便抱将他放在学步车里,推着往小厨房走。
  容衍今日偷了个懒没上朝,美其名曰叫景泰蓝学会独立理政,实则大清早便遣退侍女,在小厨房忙了一上午。
  宁长风撸起袖子,像寻常人家那般抹桌端菜,眼底漾起微微笑意。
  “今天是什么好日子呀?”景泰蓝望着在小厨房忙碌的身影,一个是权倾朝野的当朝首辅,一个是名扬天下的武安侯,却如寻常人家的夫夫一般挽袖烧菜,沾染一身烟火气。
  无论在朝在野,那些名利好似从不会成为他们的枷锁与负累。
  何其有幸。
  能找到这么一个甘愿为之洗手作羹汤的人共度一生。
  景泰蓝垂下眼,收起眼底的羡慕。
  “来剥蒜。”宁长风在喊。
  “好嘞。”只是片刻,他立即仰起脑袋,屁颠屁颠跑去干活。
  最后端上来的是一碗长寿面,面条细长地躺在碗里,上面卧了一个煎得两面发黄的鸡蛋,衬着翠绿的葱花,比宫里的任何山珍海味都要诱人。
  景泰蓝深深吸了一口面条的香味,望向入座的两位,渐渐视线变得模糊。
  原来他们都记得的。
  宁长风笑了笑:“阿衍惦记着要给你过了生辰再走,说不能让你一个人孤零零地过,便叫我去宫里接你过来。”
  “哦。”景泰蓝忙低下头,拿起筷子咬了一口面,却半晌都没吞下去。
  宁长风见他脑袋扎得跟个鹌鹑似的,不由与容衍对视了一眼,双双放下了筷子。
  良久。
  一滴泪珠砸下,接二连三,砸进散发着腾腾热气的面碗里。
  坐在桌旁狂流哈喇子的小除夕一扭头就看到掉金豆子的景泰蓝,盯了他半晌,不一会儿便伸出小短手费力地替他擦眼泪,咿咿呀呀不知在说些什么。
  景泰蓝更绷不住了,将一旁的除夕抱进自己怀里,低着头狂抹眼泪:“呜——我,我没事,就是……就是——呜哇你们要不要不对我这么好呜呜呜——”
  他把脑袋埋在除夕身上,声音闷闷地从小袄里传来:“我会忍不住,忍不住的……”
  忍不住肖想还做你们的孩子,忍不住流连忘返,贪心不足……
  说到底他与宁长风无亲无故,不过是流亡鹿鸣镇偷得了那一年半载的无忧时光,现下他们有了自己的孩子,他便应体面地退场,而非死皮赖脸地占着位置,叫别人为难。
  宁长风心神微动,那一瞬间景泰蓝的身影和前世十四五岁的自己重叠在一起……像被抛入大海的一片枯叶,突然便无所依靠了。
  于是他将景泰蓝叫到院子里,屏退了所有侍从,连护卫都退到院墙以外,确保无人听得到他们的谈话。
  “是除夕让你难受了?”宁长风蹲下,视线与他平行,极其认真地问道。
  景泰蓝打着哭嗝摇了摇头:“小除夕嗝——很可爱,我嗝——很喜欢他的。”
  “我就是,就是——”他语无伦次,不知如何向宁长风诉说自己难以宣之于口的惶恐与害怕。
  害怕他与宁长风渐行渐远,终成陌路;
  害怕自己日渐生长的私心会在某一日走偏,犯下无可挽回的错误;
  更害怕他高坐龙椅,再无人间烟火可亲。
  也许那日在飞仙楼容衍说的是对的,景家人原本就是疯子,合该一个个不得好死。
  先帝是,景越是,他——
  景泰蓝蓦然睁大眼,感觉自己落入一个不算柔软却十分宽厚坚实的怀抱,久违的熟悉气息包裹着他,宁长风沉静有力的声音在耳边响起。
  “说起来我认识除夕那小崽子的时间还没认识你的长呢,要偏心也应当是偏向你啊——”
  景泰蓝泪珠挂在脸颊上:“可是那——”
  那能一样么?
  宁长风便笑,替他揩了揩眼睑上的水迹,低声道:“自然不一样。我与阿衍要出趟远门,思来想去把除夕放哪里都不放心,只能托你这个哥哥好生照顾了。”
  景泰蓝瞪大眼:“我——”
  他才七岁,怎么能照顾好一个奶娃娃……
  宁长风看向他的目光沉稳而笃定:“你一定可以保护好他的,对吗?”
  景泰蓝怔怔地望着他,喃喃道:“阿爹如此信任我吗,不怕——”
  宁长风一笑,春风和煦地掠过他眼角眉梢,冷冽眉眼在那一瞬间温柔得令人心动。
  “我养大的崽子,错不了。”
  ……
  次日,京陵渡口。
  月明星稀,天尚未全亮,渡口上白雾蒙蒙,却已是非常热闹。
  自京陵渡沿大运河南下,若遇顺风一日夜便可到达益州金平城,再穿过葭野平原便可进入南越。
  “呕——”宣和趴在船舷上,小脸煞白,满眼都写着生无可恋。
  她十五年从未出过皇宫,更不必说坐这种航运大船,才上船不到一个时辰便被颠得五脏六腑移位,趴着船舷吐个不停。
  宁长风看不过去,给她递了张帕子。
  宣和起初没接,垂着眼眸不知在想什么,见面前的手没有收回去的意思才伸手接过,低低道了声谢。
  她叫住宁长风,踟蹰了半会儿,鼓起勇气问道:“我们要去哪里?”
  其实她更想问为何不是容衍来给她送帕子,但想到此人是容衍的夫郎,话到了嘴边终究咽了下去。
  她不知自己做错了什么。
  明明只是一觉醒来为何便过去了十年,那个说要永远保护她的阴郁少年取下了面具,会对着别人温柔地笑,却对她冷淡至极。
  她从未见过容衍那样的笑。
  如明月入怀,轩风举举,与她认识的那个遍体鳞伤的少年判若两人。
  相比之下,年少时容衍对她的许诺好比一桩笑话。
  宁长风站定,难得模棱两可的回答:“去你该去的地方。”
  宣和一怔,手指绞了绞帕子,追在他身后道:“我不是奸细,阿衍哥哥知道的,他怎么能怀疑我?”
  宁长风大步走过甲板,谨慎地没有回答她的话。
  船上都是他们的人,倒不必担心身份或行踪泄露,宣和追着他一路穿过船舱,见到带着披风寻来的容衍时才停住脚步,犹豫着喊了一声阿衍哥哥。
  声气儿瞬间弱下不少。
  容衍“嗯”了一声,替宁长风裹上披风,操心道:“少往甲板上跑,河风虽小却最易着凉,你身体本就未恢复,还是去歇着吧。”
  宁长风闻言拢了拢披风,背过身朝他使了个眼神。
  在船舷上趴了一个时辰顶着河风吹,冻得直打哆嗦头晕目眩的宣和:“……”
  她眨眨眼,杏眼里又积蓄起一汪眼泪,扭头跑走了。
  等人跑远后,宁长风才轻叹一口气,无奈道:“我说,你这么气她,万一真是十五岁时的她呢,到时有你后悔的。”
  容衍往他手里塞了个汤婆子,闻言敛了神情,淡淡道:“宣和十五岁及笄时已待嫁闺中,那时我们之间已不亲厚,反倒满心满眼都是她的驸马郎,成日待在闺中绣嫁衣……怎会还对着我哥哥长哥哥短呢?”
  宁长风觑着他脸色,冷不丁道:“失落了?”
  容衍点了点头,坦白道:“有一点罢。毕竟那准驸马郎才高气盛,又单纯无畏得很,我是不大看得上的。”
  “准驸马郎是谁?”
  “姚万里之次子,当年登科状元,姚厝。”
  “现在何处?”
  “死了。”
  容衍顿了顿,语气带上一丝寒意:“被先帝投入虿坑,遭万虫噬咬而亡。”
  *
  轮船一路南下,抵达金平城。
  城内一如既往地热闹,渡口上人来人往,卸货的民工背着沉重的货箱走过,没注意撞了宣和一下。
  身旁伸出一只手扶了她一把。
  宣和借着那股力道站稳身子,将歪了的帷帽扶正,在人挤人的渡口显得尤为不自在。
  宁长风收回手,若无其事地走在她身侧一臂之远处。
  容衍与他悄悄咬耳朵,语气嗔怒:“你对女子似乎宽容得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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