前朝余孽只想卖烧烤 强推[古代架空]——BY:孟冬十五

作者:孟冬十五  录入:02-15

  为了这个位子他杀了太多人,辜负了太多人,渐渐的心肠就硬了,唯独娄家,午夜梦回依旧让他难以安寝。
  老驴头原名娄肖,年少时曾与今上是至交好友。当年,今上作为没落世家一个不起眼的庶子,之所以能进入禁军,还是老驴头的祖父担保的,而今上一年四季的衣裳皆由老驴头的母亲亲手缝补。
  皇城所有的机关暗道皆是由娄家人世代维护,这原本是秘密,有一次年轻的老驴头喝醉酒说漏了嘴,被今上记在了心上。
  今上意图谋朝篡位,原想着从娄家拿到皇城暗道布局图,不料娄氏一族宁死不肯合作。今上拉拢不成生怕他们泄露出去,精心制造了一场意外,偌大的娄家一夜之间消失在了大火之中。
  只有老驴头逃了出来。
  整整十五年,他麻木地龟缩于坊巷之中,卖糖人,熬日子,不知道自己为什么还要活着,也不知道有生之年能不能找到报仇的机会,直到遇见楚溪客。
  “咔哒”一声,老驴头触动了脚下的机关。
  只听数道破空声响起,一支支铁箭突然从光滑的墙面上射出来,直直地朝着今上飞去。
  今上大惊失色,跌跌撞撞地向后退去。
  老驴头看着他惊慌失措的脸,突然大笑出声,笑声里满是嘲弄。
  今上怒极,“唰”的一声抽出腰间佩剑,大喝:“禁卫军听令,一个不留!”
  不等禁卫再次动手,就听钟离东曦扬声道:“是时候了,曹校尉!”
  话音刚落,曹岩便带着一众禁军冲入宫门,将空地上的禁军团团围住。两边的禁军彼此对视,熟悉的一幕再次上演。
  楚溪客趁机喊道:“今上败局已定,尔等何必做无谓的牺牲?明日腊八,家里的爷娘兄弟还等着你们回去喝粥吃糖饼呢!”
  曹岩紧接着表明立场:“都是亲兵营出来的兄弟,没必要兵戎相向,曹某人在此担保,即刻放下武器,平川王殿下绝不赶尽杀绝!”
  有人脸上显出挣扎之色,也有人握着兵器的手渐渐垂了下去。
  今上登时大怒,毫不留情地砍掉了一个年轻禁卫的脑袋:“朕看谁敢退!”
  如此暴虐的举动,不仅没让禁卫们激起斗志,反倒彻底坚定了他们的选择。
  一边是家中亲人备下的腊八粥和糖饼,一边是失了人心的帝王,傻子都知道怎么选择。
  禁卫们纷纷放下兵器,一个接一个地站到曹岩身后,任凭今上如何发疯砍人都没有人退缩。甚至,还有人壮着胆子反抗起来。
  今上猝不及防被砍伤,这才后知后觉地意识到自己此刻的处境。
  他突然抓过五公主挡在自己身前,在三皇子及其亲卫的保护下朝着寝宫逃窜。
  以自己的亲生女儿做人质,这是连最后一丝脸面都不要了。原本还对他效忠的一些兵士,见此情形彻底寒了心。
  五公主的情况却不大好。
  今上为了让楚溪客投鼠忌器,剑刃狠狠地压在五公主颈侧,只需一瞬就能要了她的命。
  贺兰贵妃失去冷静:“李三郎!你若敢伤她一根头发,我掘了你家祖坟!”
  今上仿佛没有听到一般,继续粗暴地拖着五公主往后退。平川军往前追击一步,他的刀刃就压下一毫。
  “别追!都别追!”
  “别让他伤了五殿下!”
  曹岩惊慌提醒,声嘶力竭,和平日里的沉稳形象大相径庭。
  五公主突然笑了,然后就没那么怕了。
  她看看贺兰贵妃,又看看曹岩,潇洒放话:“曹岩,倘若本公主此次大难不死,必选你做驸马——阿娘,你可同意?”
  “同意,都同意……你别说话,小心剑刃!”贺兰贵妃哭着连连点头。
  曹岩则傻掉了。
  如果不是时机不对,楚溪客都想为五公主鼓掌了。
  看着五公主脆弱又坚韧的模样,今上不由顿住脚步,心底深处难得的一丝亲情被唤醒。
  三皇子当即劝道:“父皇切勿心软,二哥刚刚死在他们手里!”
  今上一听,当即坚定了神色。
  就在这时,三皇子身边的一个“小太监”突然暴起,身体拗出一个常人难以做到的姿势,只见她从袖中掏出一支匕首,飞快地刺向三皇子的咽喉,脚尖则踢向今上的手肘。
  ——内行人一眼就看出,这不是武者的招数,而是一个舞蹈姿势。
  今上手肘一麻,五公主趁机滚到地上,紧接着被“小太监”拉起来,两人相携着跑到平川阵营。
  五公主哭着扑到贺兰贵妃怀里。
  “小太监”则朝钟离东曦屈了屈膝:“见过公子,幸不辱命。”
  钟离东曦点头:“辛苦了。”
  楚溪客这才认出,这个“小太监”居然是那个几次包圆楚记奶茶的花魁——李翠娘!
  李翠娘并非像外界传言的那般是三皇子的红颜知己。她接近三皇子只有一个目的,那就是为姐姐报仇。
  八年前,三皇子去江南巡游,使出百般手段诱哄她姐姐失了身,到手之后又不珍惜,甚至为了维护自己的名声,在得知她姐姐有了身孕之后派人强行打胎,致使她姐姐悲痛欲绝,投湖自尽。
  此刻,看着三皇子捂着喉咙大口呕血的模样,李翠娘娇艳的脸上露出畅快的笑。
  另一边,五公主收拾好心情,郑重地向李翠娘施礼:“拜谢娘子救命之恩。”
  李翠娘沦落贱籍十余载,从未想过会有这么一天,高高在上的公主对自己施礼言谢。
  她看看五公主,再看看身后的钟离东曦和楚溪客,无比庆幸自己当初的选择。如果是这些人坐拥这座皇城的话,如她这般的“贱民”,生活会有所不同吧?
  钟离东曦同样感慨万千。
  跑腿小哥、突厥残部、青楼歌伎、前朝遗民,这些人原本都是普通百姓,甚至是比普通百姓生活还要困顿的“贱民”,然而此刻,他们都因楚溪客汇聚在这里,兵不血刃,拿下了偌大的皇城。
  ……
  姜纾和贺兰康没走地道,他们是带着平川军堂堂正正地从朱雀门进来的。
  大殿中的官员和宫人悉数被捆了起来,无辜的不会追究,助纣为虐的也绝不放过。
  贺兰康揪出当年那个故意言语挑衅、逼死姜老先生的御史,扔在阶前,举刀欲杀。
  姜纾压下他的手,平静地说:“让我来。”
  贺兰康把刀递给他,默默地护在他身后。
  姜纾闭了闭眼,双手紧紧握住刀柄。
  沉沉的阴云下亮起一抹刀光,刀刃无声落下,一颗惊恐的头颅骨碌碌滚到阶下,猩红的鲜血喷洒一路,遮盖了二十年前残留的暗痕。
  姜纾的手控制不止地颤抖。
  贺兰康揽住他清瘦的肩膀,把人圈在怀里,柔声安抚:“姜氏亡魂,可以安息了。”
  姜纾一声哽咽,嚎啕大哭。
  ……
  在楚溪客的有意放水下,今上和德妃逃到了长生殿。
  长生殿中有一条暗道,是他登基后秘密命人挖的,挖地道的宫人已经灭了口,出口的位置只有他一个人知道。
  今上没有理会披头散发的德妃,而是飞快地锁死所有门窗,并用博古架顶上,防止平川军突然破门而入。
  然后,他就迫不及待地走向通往地道的暗门。
  意外的是,门上多了一把锁,精钢打制,锁扣和暗门熔成了一体,撬不动,砍不断,只能用钥匙开启。
  今上愣了一瞬,转头看向德妃:“这锁是你加的?钥匙在哪儿?”
  德妃没有理会他的话,而是盯着他的眼,喃喃地说:“二郎死了,三郎也死了,如今我们只有四娘一个孩子了……”
  今上气急,一把抓住她的胳膊,粗声道:“钥匙是不是在你身上,快拿出来!”
  德妃兀自沉浸在自己的世界里,慢悠悠地问:“你派人去平川抓小五的时候,可有把咱们的四娘救出来?”
  今上咬了咬牙,尽量耐心地说:“现在不是说这些的时候,先把钥匙拿出来,咱们一起出去,好不好?”
  “你救了吗?”德妃执着地问。
  “救了,当然救了,四娘就在外面等着咱们呢!”今上随口扯了个谎。
  德妃却吃吃地笑了:“骗我,又骗我,你总是骗我……你说等你升任校尉就娶我进门,转头就攀了高枝;你说,等钟离氏生下孩子就纳我为妾,到头来却狠心我们母子打出门去!
  “寒冬腊月啊,我身上怀着四娘,一件棉衣没有,二郎起了高热,为了给他抓药,我去偷,去抢,去低三下四地委身于脑满肠肥的商贾……那时候,你在哪里?”
  声声控诉,并没有引出今上的良知,他只觉得厌烦,干脆扯开德妃的衣衫,从她身上翻找起来。
  德妃任他上下其手,语气变得愤慨:“你在钟离家的大宅前跪着!祈求钟离氏回心转意,祈求他们保你高官厚禄,祈求继续当钟离家的一条狗!”
  “够了!”
  今上恼羞成怒,气急败坏地推开德妃,抓起佩剑重重地砍向门锁。
  只听一阵脆响,锁头完好无损。
  德妃拉住她的衣袖,一脸偏执:“表哥,别挣扎了,我们一起下去陪二郎,好不好?”
  今上一把甩开她,恨声道:“疯婆子!要死你自己死,老子还没认输呢!”
  “还没认输啊……”
  殿门外,楚溪客神色晦暗。他把手伸向钟离东曦:“东曦兄,借你的牛角弓一用。”
  钟离东曦毫不犹豫地递给他。
  想来是主人特别爱惜的缘故,十几年过去了,弓臂上的刻痕依旧清晰可见,正是“贺兰”二字。
  这把弓,正是楚溪客擢选伴读那年,姜纾从贺兰康手里抢过来,代替楚云和赔给钟离东曦的。
  今日,用它来做个了结,也算是今上的造化了。
  楚溪客搭箭上弦。
  楚云和压住他的手:“鹿崽,你手上从未沾过血,为了这种人不值得,让我来吧!”
  楚溪客摇摇头,认真地说:“母后的仇,我要亲自报。”
  一句话,便让楚云和撤回了手。他转而抓起酒坛,高高地朝着殿门丢去。
  楚溪客挽弓搭箭,精准地射中下落的酒坛。只听“哗啦”一声,浓浓烈酒悉数洒在了门廊上。
  阿肆扔出第二坛。
  钟离东曦扔出第三坛。
  酒坛碎裂声此起彼伏,于今上而言仿若催命符。
  最后,楚溪客射出了一支燃火的羽箭,轰的一声,烈酒点燃,高耸的火舌迅速淹没了偌大的长生殿。
  今上察觉到不对,试图逃出来,然而门窗被他自己锁死了,堵门的博古架也烧了起来,任他左突右冲,却无从下手。
  今上慌了,面目狰狞地撕碎了德妃的衣裳,掰断了德妃的手指,试图找到钥匙,然而没有,连个钥匙毛都没有。
  今上犹不死心,再次去砍门锁,“当、当、当、当”的砸锁声夹杂着德妃癫狂的大笑。
  “报应啊!都是报应!”
  殿外,楚溪客静静地看着。
  “母后也在天上看着吧?”他轻声问。
  “看着呢!”楚云和哑声说。
  “钟离阿娘也看到了吧?”他再次问。
  “看到了。”钟离东曦沉声说。
  “阿肆的母亲也能看到吧?”他有些欣慰地问。
  “能,阿娘定能看到。”阿肆笃定地说。
  “那就好。”楚溪客笑得如释重负。
  这场大火足足烧了一天一夜,楚溪客只命人挖出一个隔离带,将火舌圈定在长生殿的范围,没有扑灭。
  熊熊大火,吞噬了一切罪恶。


第180章 正文完
  后世史书评价:这是一场史无前例的宫变,也是一场不可复制的皇权更迭事件。
  说它血腥吧,无辜之人没有受到任何牵连,就连冲突最大的禁军和金吾卫都没下死手,说是兵不血刃都不为过;说它不温不火吧,全城百姓都参与其中,男女老少皆是满腔孤勇。
  难能可贵的是,局势平定后,上位者不仅没有为了重建皇宫而劳民伤财,反倒砸开前任皇帝的私库,将里面的金银玉器、古玩字画、奇珍异宝悉数变卖,换成一箱箱铜钱发给了长安百姓,屋子破的修修屋子,屋子好的就拿去买点补品,权当感谢他们在宫变之日出手相助。
  这可真是……令人开心啊!
  足足大半月的时间,长安城没有宵禁,也不用再担心武侯随时上门抓人,平康坊小吃街重新开起来,楚记奶茶店也重整旗鼓,开门迎客。
  说到楚记,别说百姓,就连自家员工都沉浸在梦幻之中,久久不敢相信这个天大的消息——
  他们的小郎君要当皇帝了?
  一国之主、坐在龙椅上的那种?
  突然之间,楚记名下的所有店铺都被抢购一空,就连和楚记沾边的那些,比如采购楚记丸子的、可以点单楚记奶茶的,同样日日顾客盈门。
  丸子坊和仙草园的员工们日日忙得脚不沾地,却兴奋得做梦都要笑醒,他们的小郎君要当皇帝了嘿嘿嘿嘿嘿!
  百姓们也日日劲头十足,咱们吃的可是皇帝家的肉丸、奶茶、小龙虾啊啊啊啊啊!
  唯一画风不同的大概就是那些长安官了——特指长安城原本的六部官员,还健在的那种。
  起初,他们整日战战兢兢,生怕被贺兰康咔嚓掉,直到发现被咔嚓掉的全是干过坏事的,腰板这才稍稍挺直了一丢丢。
  然后,他们又开始战战兢兢地看着那些平川来的领导班子,人家才是新帝的心腹啊,八成会顶替自己吧,会吧会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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