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带刀[古代架空]——BY:元灵宇

作者:元灵宇  录入:02-16

  说罢,李观镜欣喜地睁开眼,却见窗下有如玉公子静立,此时正抬着头,默然盯着自己。
  李观镜轻咳一声,有些尴尬道:“杜学士来多久了?”
  杜浮筠嘴唇动了动,面上淡漠散去,恢复了一贯温润的样子,笑道:“刚来。”
  李观镜看他身后未带仆从,亦无侍女,正疑惑间,杜浮筠已经绕进了屋,向独孤静行礼道:“拜见姨母。”
  独孤静道:“快起来罢。”
  李观镜恍然,原来先前阍者所说“表少爷”即是杜浮筠,杜浮筠父母早逝,李观镜倒从未注意到杜浮筠的母亲也是独孤家的人,他一面与杜浮筠相互见礼,一面想道自己不适合再留下去,便向独孤静告辞,自去外间寻郡王妃和林忱忆。
  杜浮筠坐在榻边,目送李观镜离去,嘴角笑意渐渐消失。
  独孤静见状,问道:“你认识他?”
  杜浮筠收回目光,淡淡道:“嗯,上值时见过。”
  独孤静拍了拍他的胳膊,道:“别把他卷进来。”
  杜浮筠垂下眼眸,过了片刻,没有接独孤静的话,只问道:“赵王怎么说?”
  “他瞒得很紧,我只知道他在等那个人回长安。”
  杜浮筠扬了扬眉,冷笑道:“蚍蜉撼树。”
  独孤静沉默不语。
  杜浮筠问道:“莫非你对赵王余情未了?”
  独孤静摇了摇头,叹道:“我不在乎他,只是他此时成亲,恐怕林忱忆和余杭郡王府都要被牵扯进来了。”
  杜浮筠有些奇怪,不由道:“你不恨林娘子么?为何还要在意她会不会被牵扯?”
  “恨她做什么?她只是个痴儿罢了,毁我一生的人,是李未央。”独孤静说罢,缓了语气,道,“你自去做你的事,不过若是有可能,还是望你能护住无辜之人。”
  杜浮筠脑海中浮现出方才所闻所见,过了片刻,点了点头,道:“好,我答应你。”
  

第7章
  李观镜出院子时,郡王妃和林忱忆正在沿湖散步,此处是独孤家后院,他不好多加走动,便站在树荫下等着,过了好一会儿,两人终于聊完,注意到李观镜,便冲他招了招手,李观镜几步走近,郡王妃本想问他与独孤静说了什么,转而考虑到此处不便多言,便道:“今日先回去罢,改天你再携礼过来看望。”
  李观镜点头答应。
  三人带着仆从一起离开后院,与独孤家主母告别后,便出发往回走,不料刚出坊门,便见到一主一仆骑马候在路边。
  陈珂见到两人,回头道:“夫人,赵王在前面。”
  说话间,马车又行了几步,李未央注意到他们,忙带着侍从赶了过来,停在了车窗边。
  李未央少时生得十分俊俏,二十多年前,他正是意气风发的时候,也曾策马曲江,拔得探花宴头筹,罚得两位探花使讨饶不已,从而名扬整个长安城,不知成了多少闺阁女子的心上人,如今面上虽有岁月侵蚀,褪去了少年的神采飞扬之后,却多了几分沉稳,自有另一种风姿在,堪称美郎君之名。
  李观镜见他,暗自不悦,面上却不好表露,只能准备下马行礼,李未央注意到他的动作,扬手笑道:“不必。”
  郡王妃将窗帘掀开一个小缝,调侃道:“赵王会怪我不下马车么?”
  李未央道:“自然不会,今日是我唐突才是。”
  郡王妃笑道:“我知你思念故人,只是婚娶有诸多忌讳,为了以后半生着想,你们此时还是不见为好。”
  李未央张了张嘴,如愣头小子一般探头看车里,只是林忱忆躲在车里,没有一点反应,他有些紧张地抓紧缰绳,只思考了一瞬,便从马上跳了下去,取出一只小盒子,靠近窗边,柔声道:“忱忆,你这些年还好么?”
  林忱忆轻声道:“一切都好。”
  李未央将盒子递到窗边,道:“二十年前便想给你,只是那时无由头,又失了资格,你现在还愿意收么?”
  过了片刻,林忱忆伸手将盒子接了进去,李未央松了一口气,郡王妃笑道:“好了,东西也送了,我们能不能别在这里挡道了?”
  李未央赧然后退,心中有意献殷勤,便回头问李观镜:“七夕那日晚宴可以与工部诸人熟悉熟悉,你怎么不去?”
  李观镜道:“实在是有事。”
  郡王妃虽然没听李观镜说过这事,不过还是帮着说道:“赵王不知,我家阿镜如今还是孤身一人,我令他七夕那日必须给我找个儿媳妇回来呢。”
  李未央了然一笑,道:“这倒好说,我也帮他问问朝中大臣。”
  郡王妃笑道:“如此就更好了,此事劳你费心。”
  李未央亦笑道:“这是应该的。”
  李观镜一阵无言,心道李未央做人当真是没有下限,因为林忱忆与自家交好,好好一个亲王便如此讨好郡王妃,当真是没骨气,因此心中对李未央的鄙夷又添了一层,不过念在他这番“爱屋及乌”是为了林忱忆,原先对这桩婚事的怀疑担心倒淡了一些,且今日看林忱忆似乎没有一点抗拒反感,倒更显得他如同跳梁小丑,便在心中暗下决心,定要查明当初到底发生了什么才好,届时若发现是自己误解了李未央,他也心甘情愿送上最好的祝福。
  这厢寒暄完,马车重新出发,李观镜将郡王妃一行送回府中后,将独孤静的话单独与郡王妃说了一遍,只是其中隐瞒了那个“异世故事”的来源,只道是儿时无意看到的杂书。
  郡王妃听得此言,叮嘱道:“正本既然已经找不到,你该去找个抄书先生来,将这话本好好写出来后,给她送去,或许能救她一命。”
  李观镜一愣:“此话怎讲?”
  郡王妃轻叹:“三娘子这病,一大半是心病,若是能看开,或许还有希望。”
  事涉人命,李观镜不敢耽搁,忙令人去寻合适的抄书先生,在家等待的时候,他想到先前泥涅师的话,到底放心不下,便遣人去齐王府那边打听,得知李璟在监工,在暑气散去之后,让入画看好云落,自己带着陈珂出发,往不远处的齐王府去。
  这一路上有不少王侯府邸,在经过赵王府时,李观镜见外门大开着,有一堆匠人在前院填土刷墙,想来是在为大婚做准备,不由一阵怅惘,这才意识到林忱忆很快就会变成此间女主人了。
  齐王府与赵王府不过隔了两家,片刻之后,李观镜便进了齐王府,被侍从引着去了后院,他一路观察下来,发现整个王府基本都已经建好了,也不知李璟还来监什么工,正疑惑间,一行人来到湖边,李璟在湖心凉亭中,凉亭竹帘放下一半,李观镜只能看到李璟是一人端坐,却看不出他在做什么,便令跟着的人都在湖边等候,自己快步走了过去。
  李璟听出熟悉的脚步声,未等李观镜到跟前,便收起了手中的药瓶,起身将门帘整个卷起,负手看着九曲桥上匆匆过来的人。
  李观镜见状,不由笑了起来,最后几步带了点小跑,李璟忙迎了出来,道:“慢点走。”
  “没事,我哪有那么脆弱。”李观镜与李璟并肩进了亭子,展扇摇了摇,问道,“沿途走来,感觉府邸已经都建好了,你何时搬过来?”
  李璟一边引李观镜对坐,一边答道:“要等加冠之后了。”
  两人生辰是一天,加冠礼也都安排在九月,算起来也没多少日子,李观镜便点了点头,道:“等你搬出来,别人要寻你就方便些了。”
  李璟察觉他话中有话,便敲了敲桌子,影卫立刻现身离去,李璟这才问道:“这是何意?”
  李观镜不急着回答,而是问道:“你方才独自在这里做什么呢?”
  “在思考你几时才想起来看我。”
  李观镜摇扇的手一顿,心道李璟是在糊弄自己,便冲他翻了个白眼。
  李璟垂眸笑了笑,淡声道:“别翻白眼,不好看。”
  “我一个大男人,帅就行了,不需要好看。”李观镜算了算时辰,开始说正事,“你和泥涅师做了什么约定么?”
  李璟闻言,忍不住舔了舔腮帮子,躲开李观镜的眼神,只问道:“他找你了?”
  “嗯,说是不好进宫。”
  “我知道了,你不必理他。”
  李观镜挪了个位置,坐到李璟身边,一把将他扯过来面对自己,认真道:“泥涅师和我说的时候,我还不相信,你老实说,是不是真的承诺他复国一事?”
  李璟不语。
  李观镜明白他这是默认,不由急道:“现在这样的生活不好么?为什么要卷入权力斗争中去?”
  李璟反问道:“你喜欢这个世界么?”
  “自然喜欢。”这二十年里,虽然李观镜受到过来自外面的暗算,但是他身边的人对他无一不是十足十的真心,他是真的感到幸福。
  李璟静静注视了李观镜片刻,然后拉下李观镜的手,轻叹道:“那是因为你不曾见过这个世界的血泪,不过放心,我会好好保护你,不让你看见那些脏东西。”
  “你这是什么话?我们俩同是异世之魂,自从相认起,我何时对你的事置身事外过?眼下你要行冒险举动,我怎么可能不管?”李观镜激动道,“况且我也不可能撒开手,谁人不知我与你最为亲近?你真出了事,我还能独善其身么?”
  李璟嘴唇轻颤,紧紧握住李观镜的胳膊,李观镜知道他心中纠结,便耐心等待着,只是过了好一会儿,李璟到底还是没能如他所愿,只是松开了手,柔声道:“别这么悲观,只要我细细谋划,就一定会有个好结果。”
  李观镜皱眉,越想越不对劲,不禁问道:“宫里发生了什么?你怎么了?”
  李璟笑道:“能有什么?我不是好好在你面前么?”
  李观镜严肃地打量了李璟片刻,也不知他是伪装得好,还是真的没有什么,竟然没能让他看出端倪来,他有些气馁地坐了片刻,想了想,又问道:“圣人会答应出兵么?”
  “嗯。”
  “那你充当什么角色?圣人会让你领兵?”
  李璟笃定道:“会的。”
  “有什么是我能做的么?”李观镜问道。
  李璟看着李观镜的眼睛,认真道:“我不在长安的时候,你跟着工部去江南河,我会安排好人保护你。”
  李观镜眼皮一跳,在李璟的注视之下,点了点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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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决定好这周末屯稿屯稿,结果刷了两天的小笔记,连今天要发的部分都差点发不出来o(╥﹏╥)o
  

第8章
  酷暑天气在七夕走到了尾声。
  李观镜这日被迫告了假,一大早便由着郡王妃捯饬自己,直到林忱忆在一旁夸了又夸,才被心满意足的郡王妃放回了院子,不料一进门,便见窗边站着一个瘦高的少年,正在摆弄那排摩合罗,李观镜偏头看去,发现那里果然新增了一对。
  能不经李观镜允许而被入画等人放入书房的人,除了李璟,就只有柴昕了,也只有柴昕会在每年七夕送过来一对摩合罗。
  柴昕是习武之人,从李观镜进门时便已经察觉,此时听李观镜站着不动,便回过头来,扬眉一笑,尽显舒朗。
  李观镜注意到她脸色有些苍白,原本带着的笑意不由淡下去几分,他上前问道:“不舒服?”
  “没有,或是这几日练的狠了,觉得有些腰酸罢了。”柴昕离开窗台,随李观镜在桌边坐下,道,“我从阿耶那里套出林姑姑的事了,要听么?”
  李观镜点头。
  柴昕这一说,便要从李观镜出生那一年说起。
  二十多年前,在那场让李未央名扬长安城的探花宴上助他夺取头筹的牡丹花,其实来自李未央的未婚妻林忱忆,李未央和林忱忆本该成为人人艳羡的少年夫妻,怎料探花宴不久,宫廷一朝变天,太子意图谋害秦王,被秦王亲卫反杀,尔后先帝传位秦王,也就是当今圣人后,便退居大安宫。圣人登极之后,李未央因下属擅自密谋造反而被牵连入狱,独孤彦因反杀太子有功,向圣人求了恩,且造反一事并无李未央授意,因此放出了李未央。
  李观镜了然道:“因此赵王投桃报李,迎娶了原赵王妃?”
  柴昕摇了摇手指,道:“非也非也。”
  李观镜作洗耳恭听状。
  柴昕道:“当年独孤将军为赵王求情,确实是受原赵王妃所托,只是赵王心中只有林姑姑,因此没有答应独孤将军的提亲。”
  李观镜想到独孤静的话,不由皱起眉头,问道:“原赵王妃对林姑姑做了什么?”
  柴昕有些惊讶,道:“原来你知道此事?”
  李观镜催道:“不算知晓,你快说。”
  柴昕面色纠结地开了口:“她找人挟持了林姑姑父母,逼着林姑姑退了亲,直到赵王入宫求下这门亲事,才放了人。”
  李观镜惊愕不已,转而气道:“这还有没有王法?林姑姑家也是诗礼世家,圣人就不管么?”
  “哎呀,那时候朝局刚稳,独孤家势力非常大,谁敢将此事传入圣人耳中?即便真的有人去说了……”柴昕给了李观镜一个眼神,道,“你明白的。”
  李观镜确实明白,那时候的赵王自保都难,又怎能不妥协呢?林忱忆和李未央这一次错过,便整整分离了二十年。
  柴昕见李观镜怔神,轻叹一声,继续道:“后来的事你或许知道一点,林姑姑不愿再连累家人,也无颜留在长安,本要离开的,但是赵王实在不放心她独自一人走远,便托你母亲照拂她,因此林姑姑在郡王府留了十五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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