锦衣夜带刀[古代架空]——BY:元灵宇

作者:元灵宇  录入:02-16

  头痛得像是要裂开一般,浑身似乎都在遭受着酷刑,在这样的疼痛中,火光渐渐远去,李观镜的意识陷入一片混沌之中,他不停地吐着血,仿佛要将浑身的血液都吐空一样,到最后,吐无可吐,他开始干呕,也是在这时,他渐渐可以听见外面的声音了——有人在焦急地喊着他的名字。
  “李公子!醒醒!谢郎,让我去请医工罢!”
  是阎姬的声音,竟然将她也惊动了么?李观镜艰难地喘了口气,虽然整个人都虚弱无比,可是他能感觉到,这些年压制在他体内的毒渐渐消失了,于是他颤抖着手,抓住了身边那个人的衣袖。
  谢翊之看着自己满胸口的血,差点被阎姬说动,就在他要答应的时候,李观镜忽然动了,谢翊之垂头看着那只苍白的手,眼睛一红,坚持道:“不,别叫医工。”
  李观镜放下心来,手一松,陷入了昏迷之中。
  阎姬倒吸一口凉气,急道:“他怎么样了?”
  谢翊之探上李观镜的额头,心下有了判断,便道:“烧已经退了,失了这么多血,我担心他会失温——阎娘子,劳你重新让人点好炉火,再准备几只汤壶来。”
  “好!”阎姬行动很快,不但完成了谢翊之的嘱托,还为他们带来了新衣服。
  在谢翊之换衣服的间隙,两个侍女也将李观镜上身清理干净,换了里衣后,把被褥一道换了,并塞好了汤壶。谢翊之来到床边,伸手感受了一下被褥里的温度,发现汤壶已经让李观镜冰凉的身体渐渐暖和起来,悬着的心才算是落进胸腔里。
  折腾了大半夜,这会儿天已经蒙蒙亮,李观镜病情差不多稳住了,谢翊之便道:“有劳几位姐姐,接下来我守着就行了。”
  阎姬道:“若是有事,还望谢郎随时唤我。”
  谢翊之微微一笑,点了点头。
  等人都走了,谢翊之坐回到床边,现在已毫无睡意,他垂头看着李观镜,微微有些愣神——这张熟悉至极的脸上,是他从未见过的苍白病态。谢翊之不由漫漫想道:如果当年留下的人是元也,会不会也要遭受这样的磨难?
  “希望你能闯过这一关,往后身体康泰,再无病痛。”谢翊之轻声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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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作者有话要说:
  李观镜:谢翊之,靠谱。
  元也:杜浮筠,不靠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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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捋了一下后面的大纲,感到绝望。
  好想快点写完T^T
  

第116章
  皇城,承天门外,一席绯色在雪地之中显得十分耀眼,此人剑眉星目,原该算是个美男子,只是可能因为常年神情严肃,即便面无表情,眉头的“川”字纹依旧锋利如刀,看着便不是什么好脾性的人。他在原地站了片刻,侧耳听了听动静,忽然烦恼地跺了跺脚,将脚下的雪踩得“嘎吱”响,刚从太极宫里走出的内常侍顾素生见状,笑着上前来,道:“难得见束少卿如此苦恼,可是方才从圣人那里得了什么难差事?”
  大理寺少卿束凌云回过头,叹了一声,道:“这两天有何事,顾常侍自然知道,何必多问呢?”
  顾素生了然,示意束凌云一道往前走,待离开宫门有一段路了,才开口道:“少卿是怕得罪人罢?依在下看,你其实不必忧心。”
  “哦?此话怎讲?”
  “少卿想,这李员外何许人也?那是余杭郡王府的宝贝疙瘩,只要郡王府不倒,这顿板子落谁身上,都不会落到他身上。”顾素生顿了顿,小声道:“今日圣人召少卿进宫,本意自然是要追究此案,不过不瞒少卿,圣人在见你之前,先见了余杭郡王,还留他吃了糕点,郡王出来时,神色并不见差,所以依在下浅薄见识,圣人相信郡王府不是此案始作俑者。”
  束凌云沉吟道:“话虽如此,如今拘了人,与余杭刺史也交割清楚了,案子到了大理寺这里,该审还是得审,否则百官那里也交代不过去。”
  “自然得审,不过如今关在大理寺的是李世子,而不是李郡王,连在下都能猜到圣人的意思,百官岂能不知?”顾素生意味深长地笑了笑,道,“少卿何必较真呢?依我看,你只需做足面子上的功夫便好,赶紧回了圣人,早早去江南查证才是正经,那李世子是个风吹一吹便倒的纸人儿,攥在手里反倒对少卿无益。”
  束凌云恍然,道:“顾常侍当真是一语破的!多谢多谢!”
  “大家都是同僚,平日里互相提点一番,也是为了更好地为圣人效力嘛。”顾素生眼珠子一转,清了清嗓子,道,“这会儿该用午饭了,少卿准备去哪里?”
  束凌云了解他这个爱打秋风的脾性,笑道:“不如我们去平康坊小酌两杯?”
  顾素生摆了摆手,道:“下午要当值,可不敢喝酒。”
  束凌云下午要去审李观镜,本来也不打算喝酒,而且他知道顾素生的爱好,只故意不提罢了,否则意思太过明显,容易引人怀疑。现在顾素生拒绝喝酒,却不拒绝同进午饭,那就差不多是时候了,因此束凌云道:“不如找个有短戏听的地方,一边听戏,一边吃饭,岂不快哉?”
  顾素生眼前一亮,道:“如此甚好!我听闻那云韶府有一出新戏,一直不得空去听,今日既与少卿想到一处去了,不如现在便去罢。”
  束凌云一扬手,道:“早去早归,顾常侍请。”
  “少卿请。”
  雪后路滑,车马行得都慢,等束凌云到达云韶府的时候,已经稍稍过了饭点了,云韶府里难得有人少的时候,戏台上“咿咿呀呀”之声在空荡荡的大厅响起了回声。
  两人去二楼包间,还没聊几句,短戏便又开场,束凌云扫了眼周围,向顾素生道:“昨夜观雪,似是受了寒,本官须得暂避片刻,顾常侍请随意。”
  顾素生恋恋不舍地将目光收回,问道:“可要紧?”
  束凌云笑道:“无事。”
  “那少卿快去,不必管我。”顾素生将束凌云送到包房门口,目送他下了楼,才重新回到座位上,兴致勃勃地看起戏来。
  门口的侍从站了片刻,见无人靠近,便进到屋里,借斟茶之机,低声问道:“阿郎,是否跟上去瞧瞧?”
  顾素生嘴唇微不可察地动了动:“不必,没到时候呢。”
  侍从直起身,重新回到了门口。
  束凌云出了楼,便有侍女上前来为他引路,不过片刻,便见檐下立着一位黑衣女子,显然是在等他。束凌云眉头轻轻皱起,遣走侍女后,冷冷道:“不是说无事莫要寻我么?”
  “我知道长安耳目众多,不该擅自来打扰束少卿,但事涉李世子,阎姬同样不敢怠慢。”
  “他已经进了大理寺,我会看顾好的。”束凌云说罢,便要离去。
  “少卿留步!”阎姬见束凌云面露不耐之色,低声道,“且随我见一人,届时自然明白一切。”
  束凌云冷笑一声,道:“你最好别叫我失望。”
  阎姬垂下眼眸,指甲深深嵌入手心,面上却丝毫不显,从容地带着束凌云来到了李观镜的住处。两人进了院子,阎姬先敲响房门,等了片刻,门从里面打开,束凌云只感觉一股热气扑面而来,其中混杂着一股药味,他眉头皱得更深,狐疑地走进门,跟着阎姬越过屏风,来到卧房里,只见床边坐着一个陌生青年,而拥被靠在床柱上的人……
  束凌云不禁瞪大眼睛,惊愕道:“你……”
  李观镜虚弱地一笑,道:“束少卿,久仰。”
  阎姬见束凌云瞠目结舌的模样,心里暗自出了口气,忍不住扬起嘴角,道:“束少卿,这位是余杭郡王府李世子,今日劳你跑这一趟,便是因为他想见你。”
  束凌云这时候总算反应过来:“昨日进城的人是赝品?”
  李观镜眉头微微蹙起,更正道:“是我的好友。”
  “竟如此相像……”束凌云感叹一句,便收回了所有的失态,他官职在李观镜之上,不过看在李璟的面上,还是要客气些,于是点了点头,道,“见过李世子。”
  李观镜知道束凌云来一次不容易,不再多说废话,开门见山地问道:“你们已经审过‘我’了么?”
  “今早刚交接完所有的文书资料,稍后回衙门里,本官会亲自审。”
  “那正好,还赶得及。”李观镜撑着坐端正,恳切道,“少卿能否让我将那人替出来?”
  束凌云有些为难:“大理寺守卫森严,世子你又是……盯着这件案子的人不少,要想将一个大活人给换进去,十分不易。”
  “我也知道很难,所以才来麻烦束少卿。”李观镜并不打算将问题丢给别人便不管,而是温声道,“在下有一个法子,想请少卿看看是否可行。”
  一折戏结束,束凌云也掀开帘子回来,顾素生抬头看去,发现束凌云脸色不大好,关切地问道:“少卿身体还是不舒服么?”
  束凌云扶了扶额头,叹道:“是有些。”
  顾素生忙道:“那我们还是赶紧回去罢,少卿早些忙完手头的事,早些回府里休养才好。”
  回去的路上,束凌云一直眉头紧锁,不复先前那般热情,于是当两人在皇城里分别时,顾素生又劝道:“不如先去太医院请医工来看看罢?”
  束凌云沉吟片刻,点了点头,道:“你说的在理,不过太医院就不必了,也太小题大做,容易惹同僚耻笑。”
  顾素生道:“外面的医工也不差,就是进皇城要麻烦些,自然,这些肯定难不倒堂堂大理寺少卿了,你且看着来罢。”
  “顾常侍说笑。”束凌云淡淡一笑,与顾素生分别后,便令人去宝芝堂请医工来,自己则借口头痛,将审问李观镜一事暂且押后。
  小半个时辰后,下属终于带人回来了,他们一路顺利进了大理寺,来到束凌云案前。
  束凌云打量了来人一眼,心中暗自惊讶,心道江湖易容竟真的如此出神入化,面前的两个人基本看不出真正的相貌,不过“医工”身后的药仆偶尔咳嗽两声,让束凌云认出二人中谁是李观镜。
  来到束凌云身边不是关键,李观镜的提议是最终以给嫌犯看病的名义,将他们两人带去牢里。好在李观镜平日里病名远扬,因此当束凌云被诊完后提出带着医工进去,并没有人觉得不妥。
  元也听见一群人的脚步声时,以为是提审的人来了,立刻急得如同热锅上的蚂蚁,紧张地思考如何避过审问,在这一瞬间,他的脑海中闪过各种念头,最后灵机一动,闭眼往床上一躺——装病。
  狱卒领着人来到牢房前,见元也躺得十分潦草,像是忽然晕倒一般,连忙回头道:“得亏少卿考虑周到!”
  元也竖起耳朵,不由好奇那个什么“少卿”周到考虑了什么。
  束凌云道:“好了,你们先下去,莫要扰到医工诊断,我在这里看着便是。”
  狱卒开了锁,领命退下。
  元也听见三人走了进来,其中有两个人步伐稳健,是习过武的人,另一个人脚步虚浮,则是个病人,他正在猜测医工的来意,便听到一个熟悉的声音道:“刚好你装病,可真是心有灵犀。”
  元也一怔,一个鲤鱼打挺坐了起来,喜道:“翊之!”
  束凌云皱起眉头:“噤声。”
  元也将目光投向谢翊之身后的人,李观镜此时已经开始卸除伪装,元也见他的脸色一点一点变得苍白,忽然对自己先前的急躁而羞愧起来,只是不等他说话,谢翊之便抱着药盒坐到他身边,道:“脸过来。”
  谢翊之动作很快,待李观镜现出本来面貌时,他那边也差不多了。束凌云从袖中取出钥匙,将元也手脚的镣铐打开,兄弟俩换了彼此的衣服,片刻功夫,便调换了身份。
  元也看向李观镜,发现两人的簪子没换,便伸手要去拔,李观镜却避开去,道:“这不打紧。”
  簪子确实不会引人注意,不过有心人还是会看出来,元也不禁有些奇怪——李观镜思虑周到,为何甘愿留下这个破绽?
  谢翊之拍了拍他的手,示意他莫要在意。
  元也只得收回手,目光落在李观镜的脸上,忍不住道:“你的脸色好差,比受伤那会儿还差,发生什么事了?撑得住么?”
  束凌云催促道:“有事出去说。”
  元也无法,只得道:“保重。”
  李观镜微笑着点了点头,眼见着人要出去,他忽然道:“元也,回去看看罢,在那里等着我,好么?”
  元也一怔,转而明白李观镜是让他回郡王府,他一时有些犹豫,束凌云的耐心却到了尽头,推搡着元也和谢翊之离开了牢房,没有给元也回答的机会。
  

第117章
  送走谢翊之等人后,束凌云再次回到牢房外,他沉默地看着里面的人,过了片刻,忍不住露出嫌恶的表情——这样一个弱不禁风的病秧子对齐王有何用处?齐王既要谋大事,为何不趁早撇开这个显而易见的软肋?他若是死了,齐王或许会伤心一阵,但是对于他们的大业可是百利而无一害。
  想到此处,束凌云不禁眯上眼睛。
  李观镜失血过多,方才众人一走,他便倒在了床上,昏昏沉沉陷入睡梦中,就在半睡半醒间,忽然一阵凉意袭来,就像是一条毒蛇在他身上盘绕一般,李观镜一个激灵,睁开了眼睛,与束凌云的目光对上。
  束凌云垂下眼眸,敲了敲木门,道:“准备准备,马上开始审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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