换我来疼大官人 完结+番外[古代架空]——BY:尔曹

作者:尔曹  录入:02-27

  “春梅姐……”徐应悟咽下鼻中酸水,勉力收拾心情,逮住雨点般落在他身上的两只粉拳,正色道:“是我愚昧不察,冤枉了六姐儿,实在对不住。如今武二欲带一伙强人来此寻仇,六姐儿危矣!应某有一计,或可活命,却要你二人吃些苦头,不知春梅姐可愿她往鬼门关走这一遭?”
  春梅厉色看进他眼里,审视再三,终于松了劲儿,甩袖道:“你说!”徐应悟遂将玳安儿传来的消息,并一套计划和盘托出。春梅性子刚强果敢,不让须眉,听罢暗咬银牙,绞着丝帕道:“你只管安排,为她,我绝无二话!”徐应悟重重点头,冲她娘母两躬身拜了一拜,又拔腿奔回西门府督工去也。
  工地现场如火如荼,徐应悟因着应伯爵死亡的真相,心潮起伏久久不能平静。他只得来到书房,取纸笔将澎湃的思绪理顺在纸上。然后,他又前往何千户府与西门庆等人碰头,将诸般计较有条不紊地推进下去。一日奔忙过后,到晚夕,西门庆不愿于何府打搅,家里又叫徐应悟挖得无处下脚,两人只得回到应家小院儿暂住一宿。
  徐应悟问钱干娘讨来一桶热水,一盏灯烛,他同西门庆洗漱完毕,便解衣上榻腻歪在一处。西门庆叉开两腿,与他对面叠着腿儿拥抱。
  “你一早跑哪去了?”西门庆扳着他下巴,蹭他鼻尖儿道,“那两个没廉耻的一迳在我眼前晃,叫人好不腻烦。”徐应悟正无从开口,心里堵得慌,幸而他问起,便拉他两手道:“上院儿里找潘六儿报信去了。我怕武二寻仇,伤了她们性命。”西门庆翻眼道:“你倒好心!那毒妇害了我应二哥,我且等着叫她偿命,你救她?”
  “不是她杀的。”徐应悟幽幽道,“你应二哥乃是自杀。她只在暗处照见,未出手相救……”西门庆狐疑“嗯?”了一声,徐应悟便将应伯爵人格分裂、为保他毅然投水一事讲出,说着说着,忍不住鼻酸眼热,喉头哽住停了下来。
  西门庆一时失语,紧攥着徐应悟双手,半晌一动不动。徐应悟不知他在想什么,却被他这漫长无尽的沉默刺痛,心渐渐沉了下去。他缓缓滑向自我怀疑的深谷,暗暗质问自己,你算什么啊,一个冒名顶替者而已。人家两个竹马情深,你腆着脸横插一脚,顶着应伯爵的名儿,白捡了人家拿命换来的“重来一次”的机会。你除了把人害抑郁了、又出昏招儿引得梁山来犯,还干了什么?你有哪一点儿对得起应伯爵吗?你怎么有脸摆弄人家都舍不得碰的心上人?
  这时西门庆终于回过神来松开了手,伏在徐应悟肩头竟发出一声冷笑。


第138章 一阵阵往云里送
  徐应悟把心提在嗓子眼儿里,却听他道:“好没遭道的淫妇子,早晚拿来衙门里,打她几十板子!我应二哥入土且不得安宁,叫她烂舌根子毁谤编排!你吃离了心,只管听她挑拨?”话虽如此,却又气得眼儿红红的,冲徐应悟骂道:“先前如何说好再不提这一椿?平白又翻腾出来,把人心里搅得热剌剌的……”
  徐应悟何尝不懂,应二哥为他死了,西门庆该有多内疚、多懊恼,太难受了,他甚至不敢承认,只推给旁人才好。眼见西门庆为应伯爵伤心,徐应悟却又委屈起来,憋不住问道:“你想他罢?他会吃酒,又会说笑话儿,能带你逛窑子、陪你打双陆下棋,你同他一处玩耍,比同我快活罢?”
  西门庆应声恼了,扬手在徐应悟脸上一下下轻掴,咬牙骂道:“你再说!你再说!”徐应悟一味发泄道:“我算个甚么东西?我只会伤你心!我害死那么些人,到头来也救不了你!我哪比得上他?”
  西门庆这才听明白,他这是吃醋哩,心酸中又觉好笑,便搂了他脖子哄道:“他在的时候,我只当他是亲亲儿的兄弟,一万年也不能把他往那处想;不是你这怪囚根子来,勾了我去?”徐应悟垂头只大口喘气,西门庆抱了他脑袋,在他耳畔呵气道:“他没本事肏了我,叫我享这人间极乐,光这一样儿,可不叫我爱你?”
  徐应悟听了这话,心窝儿里忽地一软,那话儿却挺身直竖起来。西门庆待要再窝盘他些个,不想竟被他按脖子堵了嘴,两人递口咂舌,亲得身上火热。
  西门庆自怀里摸出龙涎香膏,叉腿跪着,自个儿把后头抠弄得软烂,直往徐应悟腿根儿坐将下去。徐应悟一入港,顿觉灵犀味美,两手抱住西门庆脊背紧着摩挲,研口呼“庆庆”不绝。却不急着干,只往西门庆颈间、喉骨秃儿上啄吻,低声求道:“庆庆,你再说一次,再说一次……”西门庆把脸烧红了,喃喃道:“冤家,我可不爱你怎的?”如此,后穴里夹的那根弯柄一发硬挺胀大了。
  徐应悟有心将就他,便不着力肏捣,由着他把那弯屌往骚心子上蹭痒痒儿。待蹭得了趣,那滋味儿便如一波波浪潮汹涌袭来,西门庆迷离着一汪秋水,口里甚么瘆死人的言语都叫出来。徐应悟听了一面臊得慌,一面又春心烘动,便使两手抓住他屁股蛋儿揉搓,复又勾头噙住他奶头儿嗦舔,直把西门庆一阵阵往云里送。
  两人对面抱着,搓磨了快一个更次。西门庆连着丢了几回,这会子鸡巴只在空里撅撅着,蛙口一张一翕,再吐不出一滴精来。徐应悟被他夹射了一遭,却未得痛快,已憋得眼冒金星。实在捱不住了,他小意儿央及道:“好庆庆儿,叫我着实肏肏罢,好不好?下头火燎似的……”
  西门庆便翻身下来,两腿却已软透,只得往身下垫衾被,高撅起两瓣雪白的腚,叫徐应悟从后肏将进来。徐应悟忍耐良久,此时不免淫兴大发,一气抽了数百来下,撞得他屁股蛋儿噼啪连响不绝。“好贼,捣子,你爹,叫你,撞搡,坏了……”在西门庆支离破碎的粗喘叫骂声中,徐应悟闭目合眼,两腿打着哆嗦,美美泄了一遭。
  待徐应悟抽出那柄弯刀,只见那穴眼儿一缩,一股白浆挤将出来。他一看,又动了春情,那话儿立时铁硬。可西门庆累得,一挨枕便睡了过去。徐应悟且怕他后头受伤遭罪,只得将他背身抱进怀里,拿他两股夹着那蠢物,肏腿缝儿又射了一回,方才力竭睡去。
  话分两头。是夜,清河守备周秀又差人接春梅过府作陪。春梅安顿下潘金莲,特意把眼儿描得红红的,妆扮得楚楚可怜,着一身素缎子抹胸裙,罩着柔丝批纱前去。
  到了席上,周守备叫她坐身边儿弹唱,她便手拢琵琶,凄凄弹了个《二犯江儿水》。唱着,眼泪却串珠儿样滴答下来,面团儿脸上挂起两道粉沟儿。周守备素来爱她张扬谑浪,一见她哭,心里便翻腾,浑身不自在,于是叫停了琵琶,拉过她纤手,问她缘由。
  春梅款款起身,磕头洒泪向他作别,说仇人寻上门来,她要带她家六姐儿逃命去也。周守备听了这话先笑了,点着她鼻头儿道:“傻姑娘,恁的胆小糊涂!有你达达在此,哪个敢动你娘母俩一个指头儿?”
  春梅以手拭泪,说出仇人是那打虎的武松。随即又颠倒黑白,说武松欺占嫂嫂不成,便怀恨在心,硬把得心疼病死了的武大,说成是潘金莲毒杀的;此番他遇赦回乡,少不得又来寻衅骚扰。周守备对西门庆偷娶潘金莲一事亦有耳闻,春梅便使春秋笔法,详述潘金莲七岁便被生母所卖、遭张大户骗奸、被主母强嫁武大,幸而得西门庆看顾搭救,后又惨遭抛弃、疯癫失智的身世,将她描摹成一个因美貌受尽欺凌的可怜人。
  看官不知,这周秀平生最见不得人欺侮妇女,闻言拍案大怒,当场便放话,欲将春梅金莲一并买入府中,誓要护她娘俩儿周全。春梅扑进他怀里摇头泣道:“得周大人爱护怜恤,奴已全平生之夙愿,不敢再奢求其它。按说能入贵府,即便洗衣上灶,奴也心甘情愿。只是眼下武二已于水泊梁山落草为寇,不日将领一伙强人杀来寻仇,西门府得到线报,已做破釜沉舟之打算,奴岂可叫周大人惹火上身?为奴两个商妇,险阖府上下于凶险,忒不值当。”
  春梅哭得梨花带雨,批纱适时滑落,周秀被她白生生胸脯儿贴着心口,听她于危难之中仍替旁人打算,不觉心头大动,攥住她小手道:“岂有此理!我大宋青天白日、朗朗乾坤,食禄之人岂可叫山野毛贼唬住?周某腆领清河兵马守备一职,自当保我一方百姓安居。济南府知府张叔夜乃我同门师兄,梁山当属他治下地界,我即刻修书去信,恳请他早日与我发兵,清剿梁山贼寇才是!”
  春梅遂抹了眼泪,手吊他脖颈儿撒娇奉承,两人少不得雨意云情,一番酣战不提。过后春梅不肯留宿,只推回院里与她六姐儿收拾打点,叫周守备明日午后再差人来接。周守备拖手将她送上车,才合上厢门,春梅旋即肃然变色,她心知,一切才刚刚开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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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春梅姐是懂直男的。


第139章 受不了折辱悬了梁
  春梅目送守备府马车走远,急忙回房里反锁了门。
  潘金莲支着两扇黑羽似的睫毛,正睡得香甜。春梅望之心疼得要不得,躬身在她红馥馥两片樱唇上印下一吻。她从暗格里取出一白瓷小瓶儿,捏开潘金莲口,将水红的药液倒进去,禁不住泪顺香腮滚落。
  白日里春梅已将物事准备齐整,这会子便沉着依计行事。她将灯烛凑近床头,手蘸胭脂、铅粉,在潘金莲脖颈上画了一圈鲜红带紫的勒痕;随后往梁上挂一绳圈,下设一倒伏的圆凳;末了再抱她下地,以帕子沾酒,将她手脚、脸庞并脖颈儿擦得冰凉。
  春梅深深吸一口气,劈手将灯烛推翻在地,厉声尖叫道:“六姐儿!来人呐!救人呐!”
  鸨子批衣冲将进来,见春梅瘫坐在地上,抱着潘金莲嘶声哭喊。黑暗中,潘金莲纸样的白脸儿耷拉着,绳圈儿仍在空里晃荡。“李家妈妈,快叫人呐!救救她!救救我六姐儿!”春梅一手拽住鸨子裤脚儿哭道。鸨子蹲下,往潘金莲耳朵底下一摸,踢腿甩开春梅道:“人都凉了,救你奶奶的屄!”
  春梅闻言仰面嚎丧起来,鸨子抽出帕子塞进她嘴里,指着她骂道:“贼日娘的短命小娼妇!老娘白养你两个没良心的赔钱货!吃我的用我的,本钱没回,倒干这挺脚儿勾当给老娘添晦气!还不鸦么悄儿拉出去烧了?叫人听见了,看我不揭了你小淫妇的皮!滚,滚!”
  春梅吐出帕子,膝盖作脚紧走几步,抱住鸨子腿道:“求妈妈支我二两银子,为我六姐儿打具薄棺……”鸨子一听,跳脚骂道:“这烂货也趁棺木?使你铺上席子裹了,麻溜儿滚走!别叫我喊人打出你去!”
  春梅嗷嗷哭着,当真抽出铺底下一卷草席,将潘金莲包了,拦腰捆了几圈,留三尺绳头儿,拉着出了门。李桂姐同她姐姐桂卿隔窗偷眼瞅着,待她们妈妈骂骂咧咧回了屋,才追出去,往春梅手里塞了几钱碎银,又赶紧跑了。
  绕过房头儿,春梅见四下无人,急忙将金莲胳膊腿儿收进席子里缠紧,唯恐皮肉在地上磨烂了。却不直往潘姥姥家去,半道儿拐个弯儿,先拉到从前武大家的街巷,哐哐砸对过儿王婆家门。
  王婆开门一看,气得一口唾沫啐春梅,连推带搡撵她。春梅生怕人听不见似的,扯着嗓子叫道:“老虔婆!我潘六姐儿叫你摆布得好苦哇!你为着寿衣棺材本儿,将我干净儿、仙女儿似的六姐儿骗喽,卖给那吃人不吐骨头儿的魔头!撺掇着我们良家妇人把亲汉子摆杀了!如今我六姐儿叫人抛弃、落入院中,受不了折辱……”春梅暗暗提一口气,放声嚎道:“受不了折辱悬了梁!”
  “放你家那臭私窠子歪拉骨接万人大开门的狗臭屁!”王婆骂道,“哪个叫她摆杀了汉子,你叫哪个替她收尸!老娘一分一厘也没沾她的!”
  夜深人寂的,两人这一闹,街坊四邻没有不扒门缝听觑的,个个言天道轮回、善恶有报,千淫妇、万淫妇骂潘金莲死得好。春梅瞥见四下门户里纷纷点灯,便不再歪缠王婆,调头拉着潘金莲,故意放慢脚步作吃力状,沿街打挨家挨户门前一路拖行过去。
  随即又上潘姥姥家依样儿放声哭骂一气,把整条街都叫醒了。潘姥姥捶胸顿足,躺地打滚儿,口口声声疼惜她女儿,末了自然忘不了闹着寻西门庆讹钱。春梅早有预料,便由着她使板车儿推上潘金莲“尸身”,往西门府门首唱戏去也。
  话休饶舌,西门庆与徐应悟两个搂着睡到半夜,外头忽地响起敲门声。西门庆拧着身子将衾被拉过头顶,不愿搭理。徐应悟心中有数,便拍拍他道:“我去瞧瞧,就来。”
  是平安儿来报信,说六娘死了,潘姥姥同春梅闹上门来,非要将她停灵府上,问如何处置。徐应悟闻讯便知春梅不辱使命,遂依计指点平安儿道:“她是因着哪桩叫你爹打了出去?你敢放她进门,看你爹不敲了你脑瓜子!打发几钱银子,叫她娘母拉庙里消消业障去罢!喏——”说着从怀里摸出几角碎银、一根金牙剔儿道,“别说是我给的,不好听。你三娘念及姐妹一场,周济她周济,记住喽?”平安儿得了令,答应着跑了。
  那边厢,春梅听叫她们“拉庙里”,便知与徐应悟接上头儿了,于是向潘姥姥说,城前庙薛姑子从前曾受过六姐儿礼遇,往那处停灵倒是个主意。潘姥姥见嚎丧了半宿也得不着几个子儿,便泄了气,收了那金牙剔儿,只把些碎银交由春梅买棺椁,将人送到城前庙里便走了。
  庙里,春梅与扮作女居士的孟玉楼相认,两人一同使凉水、姜汤,将潘金莲灌醒。昏黄烛影里,草席上的美人儿张开杏眼儿,懵懵然坐起来,呆呆嘟囔道:“欸呀,这是哪儿?我,我姐呢?”春梅托起她脸蛋儿,噙着泪道:“姐在,春桃,姐在这儿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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