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弟子连忙将他引到后院厢房,让店小二端了热茶热饭过来,给他吃过了饭后,又给他烧水沐浴,端水进了房门时,看罗夜暝仍然满脸颓色,便小心翼翼地道:“少帮主,许公子那里,究竟发生什么事了?”
罗夜暝叹了一口气:“你不提这事会死么?对了,你让人去打探一下许公子在不在家,若是在家,便约他到……算了,不必约他了,就打探一下他平时的习惯,出门必经之处,我到时再去找他罢了。”
那弟子傻眼道:“原来少帮主忙活了两个多月还没得手?”
“什么得手没得手的,说得这般难听?”罗夜暝极是尴尬,“你但去罢了,问这么多作甚?”
“少帮主,那许公子那么文雅的人,约他见面不好么,为何要假装巧遇?若是许公子不愿,岂不是……有伤少帮主的颜面?”
“让你去就去,这么啰嗦?”罗夜暝皱着眉头,将手中的包子按到了碟子里,直接用力按扁。
那个弟子不敢再说,行了礼,逃也似地跑了。罗夜暝虽然脾气很好,但泥人也有土性子,生气起来没人敢惹。
罗夜暝此时也没了食欲,胡乱喝了几杯热茶,倒头便睡。
其实这一次想见许致青,并没有别的意思,只是想看他过得好不好,毕竟自己移情别恋,也有几分心虚。虽然许致青早就甩了他,但也是他想要倾尽一生对待的人。
如果能这么快忘掉一段感情,那么再看看许致青,说不定又会忘记闻人昊呢?
虽然都同样是令人绝望的爱恋,但他的直觉告诉他,和闻人昊之间的纠葛会让他痛苦百倍。
他想了想,先修书一封回家报平安,并另写了一封给弟弟罗星曜,让罗星曜来金陵一趟,暂时保护他的安全。
他睡了两天,身上感染的风寒未愈,反而更为严重,来喜请了大夫给他看病,他便慢慢养着。
病去如抽丝,习武之人很少得病,但一旦得病,却比普通人更不容易好。
很快就查到了许致青的消息。原来许致青这两、三个月都在金陵,每天在家练字念书,甚少出门。即使出门也只是买些笔墨纸砚而已。
许致青如今家里算不上富贵,但写字却喜欢用云锦笺。这种纸上有天然的云纹,价格不菲,乃是两江四商之首的徐家所产,每批所产的纸也不多,大多销往京城,剩余的也被金陵本地的王孙贵族订走,拿来卖的云锦笺自然极少。
许致青每隔七、八天便会来徐记取一次新到的纸,顺便也会买些扇面丝绦。前两天许致青才取了一次纸,想必过几天他就会再来。
罗夜暝便让人在徐记铺子的对面客栈的楼上开了个房间,许致青来时,他在楼上看到,下楼便能赶上。
他病了以后便没什么精神,大多时候都只是休息,盯梢这种事自然让青竹帮的弟子去做。只是意性疏懒,这次见致青似乎并不期待。
他百无聊赖地玩弄着手里的匕首。这柄匕首虽然俗气,但仔细看时也满好看。
“少帮主,许公子出现了!”派去盯梢的一个弟子慌慌张张地跑进了他的房间。
“现在不是到了晚上么,徐记怎么还在开门?”他等了一天,还以为致青不会出现,却是不想在他准备就寝的时候忽然得了消息。
那弟子说道:“徐记关了门的,但许公子是早就订了货,所以敲门来取。少帮主还是快些去吧,晚了许公子就走了……”
若是往常,他跃下楼去自然动作极快,此时失了武功,这么跳下去只能摔个半死。再次感到没有武功的不便,他把短匕收好放到怀中,急急忙忙下了楼,往徐记而去。
他才出了客栈门口,便看到一个年青公子身边带着个小厮,那小厮怀里抱着几卷纸,两人正往城南方向走去。
“致青!”
他远远地唤许致青的名字,追上前去,才跑了一段路就开始呼吸急促,不得不停下来喘气。
幸好许致青驻足,回过头来。
“致青,我是夜暝!”本以为早就相逢,谁知却是足足拖了两个多月,而自己终究没有恢复容貌。
只是这次无悲无喜,并没有多深的难过。
“是你?”许致青下意识地退了两步,“你怎么来了?我早就说过,你我之间一笔勾销。你、你还来做什么?”
此时听他的语气如此冷淡,罗夜暝竟然感到一阵轻松释然,温言道:“没什么,只是许久不见,想见见你罢了。看你仍然安好,我心中欢喜。”
听得出他语气的不同,许致青本想转身离开的脚步不由得停下,向罗夜暝瞧来。
黑暗之中只能依稀看得出罗夜暝高***身兆***的身躯,年轻的嗓音说不出的悦耳。
许致青的语气变得和缓了一些,说道:“现在见过了罢?你还有什么话要说么?”
“看到你无恙,我也就放心了。”他仿佛叹息一般开口,却不再有当初的执念。
许致青似乎也觉得有些不同,朝他行了一礼:“天色已晚,在下该回去了,咱们就此别过吧。”
罗夜暝没有说话,只是看着他转过身,头也不回地离开。
致青能好好活着,即使和另一个人在一起,自己也会感到放心,可是若是闻人昊和别人在一起的话,只怕自己会感到撕心裂肺地痛苦罢。
想到闻人昊时,不由得有些茫然。
虽然和闻人昊没确定过关系,但他们之间,却是比夫妻更亲密的。
因为体会过这种亲近,所以更有种难以容忍割舍的感觉。
所谓一夜夫妻百夜恩,百夜夫妻海样深,或许就是如此。
见过了许致青,罗夜暝心知自己心愿已了,不过现在武功失了,没脸回青竹帮去。
自己中了化功散的毒,只会让父母担忧。不如先等星曜回来,兄弟两人商议过后再说。
虽然心里倾向于先回独尊堡和闻人昊相见,但想到自己不告而别,他必定会生气。
回到客栈后,他便睡了一觉,只是这一觉很是漫长,他似乎梦到了闻人昊,但在梦中,闻人昊的面目却是看不分明。
闻人昊俊美的容颜他是早就印在心底的,怎么在梦中却像是隔了一层纱一般?
他胡思乱想了许久,门外忽然响起了一阵不急不缓地敲门声。
他只道是自家的帮众来找他,披了衣裳胡乱穿好,便去开门。
门打开时,只看到门外站着一个紫衫男子,正是闻人昊。
他吓了一跳,心里也不知是惊喜还是尴尬,讪讪地道:“你怎么来啦?”
闻人昊微微一笑,“不迎我进去么?”
他声音极为温柔,俊美无俦的面颊上还带着令人荡漾的柔情。
这般的俊美,当真如同天神一般。
罗夜暝呆呆地看他,在忽然之间不知如何反应。
闻人昊微微笑了起来。
罗夜暝这才回过了神,不由得面红过耳,让开了一个通道,让他进去。擦身过时,闻到他身上淡淡的熏香气息,更有种旖旎之感。
他这才发现,闻人昊此时衣饰既低调又华贵,身上是浅灰色葡萄暗纹的紫衫,腰间系着一块和阗白玉,头上戴着一顶白玉冠,冠上的明珠耀眼之极,与他邪魅的风采相得益彰,人也忽然变得气势凛然,俊美异常。
罗夜暝愣了一愣,闻人昊这副打扮很是恭谨,想必闻人昊在这金陵中有重要的人物要见,却也不以为异。
独尊堡比青竹帮大得多,平日里肯定有很多重要事情要做,就连青竹帮小小帮派,父亲平时也忙得不可开交。
他正要和闻人昊说话,却见闻人昊笑吟吟地反手关上房门,手臂一伸,扶住了墙,直接将他困在门边的墙上。
他的衣服本来只是胡乱披着,此时被闻人昊目光注视,不由得神情甚是尴尬,一手抓住衣襟口,一手却还在扯腰带,手脚都不像自己的了。
闻人昊忽然伸出手托住了他的腰,嘴角的笑容微微扬起:“说说,你刚才以为是谁?”他的手指抚摸着罗夜暝露出的锁骨,指尖探入了衣裳里面,触摸着他青涩的肌肤。
罗夜暝只觉得喉间干涩,说不出话,只能着迷地看着闻人昊幽深邪魅的目光,连呼吸也快停止了。
他结结巴巴地道:“我……我还以为……以为是店小二。”
闻人昊显然并没有在意他的回答,看他紧张的表情,轻声笑了起来,低头在他唇间一吻。
第18章
楼下有青竹帮弟子待命,罗夜暝担心他们随时会闯入,很是不自在地推了推闻人昊,闻人昊却是浑然不觉,手指轻快地解开了他的上衣,抚摸着他年轻干净的身体,听着他呼吸加重,发现他低下头不愿面对自己时,唇角不由带了几分笑意。
“怎么你在这里?”
罗夜暝心中一跳,正在此时,闻人昊的指尖夹起了他胸前樱红的一点,他不由得轻喘了一下,按住了闻人昊邪恶的手,结结巴巴地道:“我、我就出来走走。”
闻人昊的手已在往他的下体摸去,握住了火热的那一根,他“啊”了一声,这才发现自己竟然被闻人昊摸到硬了,不由羞得满脸通红。
“一摸就有反应,你真是淫荡啊。”闻人昊轻笑了几声,听不出是在羞辱,反而极尽亲密之态,在他下体抚摸着。
指尖滑向那私密处时,罗夜暝不由得哆嗦了一下,欲火昂扬的顶端竟然溢出了晶莹的液体。
他听到自己急促的喘息声,竟像是渴望闻人昊的更进一步,靠在墙上的身体虚软无力,双手只能支撑在墙上,以免被滑下来。
他现在并没有吃春药,可是被闻人昊一摸,就像个荡妇似的张开了腿。就连他也要看不起自己了。
“你的身体当真比别人甘甜得多……”
闻人昊低叹一句,抱着他的腰,低头在他肩膀上亲吻一阵,发觉罗夜暝满脸情潮,情难自禁的模样,竟像是被自己吻得浑身酥软,不由得自得地一笑,将他横腰抱起,往床上走去。
罗夜暝背脊沾到床铺,像是忽然清醒了几分,抓住床单挡在胸前被咬得红肿敏感的地方,神色十分尴尬:“对了……你怎么知道我在这里?”
闻人昊偏头想了一下:“是因为心有灵犀?”
“胡说,哪有什么心有灵犀?”
罗夜暝想到两人会有的恩爱痴缠,脸不由得越来越红。
闻人昊依旧笑吟吟地脱了外裳,解下玉冠,扑到了罗夜暝身上:“你猜一猜?若是猜中了,我就赏你。”
他一边说着,一边去套弄罗夜暝的玉茎。
他的玉茎并不十分粗大,让他时常觉得苦闷,有时私下里还会偷偷和星曜的比较,此时被闻人昊修长的指尖握住时,便觉得那个又羞耻又烦恼的地方也变得没那么讨厌。
“你是……放了狗来追?”一层层的快感涌上,他几乎辨不清自己的声音,连说话都充满了酥软的甜腻气息,竟像是在撒娇一般。
他只盼闻人昊不会听出自己话语里的痴态,却听到闻人昊轻笑:“傻瓜,你还是别猜了罢!”
他性子直来直去,的确不愿意多想,但却并不愚笨。在床笫之间被闻人昊嘲笑,让他心里有点不舒服,正要说话,闻人昊低头含住了他的唇瓣,令人烦闷的花香似乎被口中甜腻的津液盖住,罗夜暝喘息地推开了闻人昊。
“别……别这样,门还没闩上,你……”
他话还没说完,又被闻人昊堵住了嘴,手不停地摸着他的身体,一直吻得他喘不过气来,才放开他被吻得微肿的唇瓣。
闻人昊摸了摸那微肿的唇,看着他又是尴尬又是羞涩的表情,不由得失笑:“我的小乖乖,怎么会有你这么可爱的人儿……”
“我哪里可爱了?”罗夜暝声音有些低哑,看了闻人昊一眼,见他正凝视着自己,不由得心中狂跳,又慌忙低下头去。心下更觉得糟糕,这分明就是含羞带怯的样子,简直一点大丈夫气概都没有了。
闻人昊却顾不得他心里复杂的心思,脱了他的衣裳便去摸他那狭窄的甬穴处,皱了皱眉道:“怎么又变得这么紧?”略一沉吟,从桌上倒了些茶水在掌心,用手指蘸了,探入那密穴中去。
冰凉的感觉传遍全身,罗夜暝不由得打了个寒噤,心里有点难受,只怪自己身体不适合承受欢爱,每次都要这么折腾闻人昊,让他也没了耐心,胡乱用了冷茶就给他润滑。
闻人昊摸了几下,觉得勉强能进去,便强硬地将自己的硬物刺入那甬穴之中,那紧窒柔软的所在让他情不自禁地吐出了一口长气,看到罗夜暝疼得抽痛,咬紧牙关不吭声,眼神却有些迷茫,闻人昊的动作顿了一顿,脸上仍然含着笑意,一手托起他的腰,在他身下垫了枕头,就着插入的姿势,俯身下去吻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