有一美人兮,见之不忘。
一日不见兮,思之如狂。
凤飞翱翔兮,四海求凰。
无奈佳人兮,不在东墙。
将琴代语兮,聊写衷肠。
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
愿言配德兮,携手相将。
不得于飞兮,使我沦亡。
他在心中默念着,却是倏然一惊。和许致青以琴笛相和时,两人也只是含蓄地表达了对对方的欣赏之意,却少有形之于外的表露情衷。
想必是这几天和闻人昊距离太近,又每天被关禁闭,所以才会有些痴心妄想。
他的心如砸开的一片大湖,混乱不已,却听闻人昊的声音道:“‘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我劝你还是忘了许致青吧,似他这等风流人物,不会容许自己和一个形貌丑陋的人在一起的。”
罗夜暝“啊”了一声,飞快将琴放到一旁。“何日见许兮,慰我彷徨。”里的“许”字是“以许芳心”的意思,但被闻人昊这么误解,他也不想解释。
被闻人昊认为他癞蛤蟆想吃天鹅肉也就罢了,却是不能被他知道,自己这只癞蛤蟆忽然不惦记天鹅肉了,转而惦记他的肉,只怕他一怒之下,再也不来相见。
“感情这种事,很难说得清楚。”罗夜暝含糊不清地道。
“今日既然有此雅兴,不如我们合奏一曲如何?”闻人昊将箫管递给罗夜暝,罗夜暝摆了摆手,低头说:“我不会吹箫。”
“笛子和箫管颇有相通之处,你不会吹箫,倒也奇怪。”闻人昊想了想,“你那支笛子我不小心弄丢了,以后再赔你一支就是。”
罗夜暝颇有几分失望,却道:“没关系。”
闻人昊却将箫放到一旁,将他身边的琴拿了起来,弹得也是一曲《凤求凰》。
罗夜暝只觉得心中狂跳,只恐他明白自己的心意,在暗中嘲讽自己,却见他双目低垂,曲音仿佛流水,从他指下流泻而出,却是一板一眼,没有一丝走音,却也没有一丝感情。
他心中疑惑,不由自主地拿起那管放在身边的箫,放入口边轻吐气息,吹奏应和。
他想试图将琴音引到感情激昂处,但琴音每次都像波澜不起,竟然给闻人昊吹到了一曲终了。
罗夜暝不由得泄气,将洞箫拍到桌上。
“你不是说自己不会品箫么?怎么又骗我?”闻人昊笑了笑,“还是你说的其实是下面的箫不会吹?”
他若有深意地向自己的下身看了一眼,罗夜暝登时面颊滚烫,像是被火烧着了一般。
“淫言秽语,令人不齿。”
“别人关门后说的当然都是这些话,哪里淫秽?难道你爹爹姆妈私下不说吗?”他一副无所谓的表情。
“……”别人也都是彼此心怀爱恋才会行鱼水之欢,却不像他们,所有欲望都只为了那一刻的倾泻。
唯一的感情,大概就是自己对他的这种朦胧的好感。
以他的才情美貌,喜欢他的人不知其几,即使他没有刻意去哄,也有人飞蛾扑火般飞入他的怀抱。
像自己这样一个面目丑陋的男子悄悄喜欢他,也是会令人耻笑的罢。若是被他知道,他不知会不会感到恶心?
闻人昊看到他神色阴晴不定,也不知在想些什么,便道:“今日似是没有什么感觉,不如你替我吹一吹箫,我快些硬起来,我们也好结束得快一些。”
“要这么快做什么?”罗夜暝的嗓音细如蚊蝇。
“速战速决不好么?久了我怕你的身子吃不消。”闻人昊看他傻乎乎地看着自己,目光十分清澈,便忍不住摸了摸他的头发。
将自己的欲望放入他的口中,让这双眼睛流露出难忍的泪意,光是想着都能让闻人昊硬了起来。
他迅速解了衣裳,按下了罗夜暝的脑袋,让他接近自己的性器。
这个动作是有些唐突了,闻人昊自己也有些惊讶怎么会这么鲁莽,但罗夜暝只是犹豫一下,便将他的欲望含入口中,试着用舌尖取悦他。
闻人昊登时心下一松,放下心来。想必像罗夜暝这个傻乎乎的人,只怕连口交是怎么一回事他也不太明白,否则他也不会从容和自己做了。
虽然骗一个不那么聪明的人不太好,但闻人昊在拆散他和许致青时过于容易,以致于完全没有满足感,只好从罗夜暝身上补回来。
罗夜暝笨拙的技巧竟然很快让他硬了起来,看着罗夜暝清澈的目光注视着自己,似乎像是想从自己表情上判断怎样的口技能让自己愉悦,闻人昊轻哼了一声,捏开他的嘴,将自己的性器取出。
嘴唇被唾液滋润得很是饱满,让人竟然有想亲一亲的欲望。
闻人昊克制了这种奇怪的念头,将他压倒在床上,迅速剥光了他的衣裳。
这具身体虽然丑陋,但闭着眼睛抚摸时却是极好的,修长的身躯和紧致的肌肉,肤色滑腻得仿佛一匹上好的青缎。
修长的手指绕过了前端垂软的性器,来到后面的秘径,他轻而易举地进了小穴,紧致的小穴十分温热,仿佛已在等待了许久,渴望甘霖雨露的滋润。
“你这里越来越软了,再过不久,大概会软出水来吧?”
罗夜暝羞不可抑,只含含糊糊地应了一声。
他和闻人昊亲近,也渐渐不如当初那么紧张,甚至因为发现自身对他的好感而渐渐有了水乳交融的感觉,这种又是缠绵又是温柔的心境,实在是美妙得难以形容。
只可惜,伏在自己身上的这个人对自己并没有半分感情。
他闭上眼睛,小声道:“不是说速战速决么,你快些进来罢!”
闻人昊不再迟疑,将自己蓄势待发的硬物缓慢进入那柔软温热的所在,极致的快感涌上,他不由发出一声低吟。
他托着罗夜暝的腰身,低头咬在了他胸口上的红色乳珠。身下的青年发出低哑的呻吟,脸上尽是情欲之色。
闻人昊温柔地抱紧了罗夜暝的腰,微热的气息吐在他的耳边,轻笑道:“我不想快么?只是怕伤了你。明天下不了床可不要给我白眼。”
青年的身体骨骼修长,身材匀称,几乎可以想像几年后他英姿潇洒的俊朗模样,自然不像许致青那种肩不能挑手不能提的弱质书生,只可惜他的肤色如此难看,注定是不会有女子多看一眼。
欲火像是已将身体焚烧殆尽,完全觉察不到痛楚,只有巨浪一般的快感袭来,让罗夜暝仿佛飞入云端,舒服得忍不住逸出呻吟。
高潮过后罗夜暝仍觉得欲火难耐,拉着闻人昊的手不肯放,只是用恳求的目光看着闻人昊。
闻人昊原本想逗逗他,让他开口哀求乞怜,但看到这样的目光自己也忍不住,又狠狠地抽插起来。
直到罗夜暝有些吃不消了,闻人昊才泄了火,让人拿了水给他擦洗。
罗夜暝被他目光注视,甚是尴尬,手下意识地遮着自己的耻处,表情也极为不自然。
“闻人昊……”他低哑的嗓音轻轻说着。
“怎么了?”闻人昊摸了摸他的头发,身体略微前倾了一些,像是想听清楚他在说什么。
罗夜暝忍不住微笑起来。
闻人昊当真是一个温柔的人。若是有人有幸得到他的感情,大概会幸福得死掉吧。
只可惜……自己绝不是那个人。
“你还和致青在一起吗?”他小声地问。
闻人昊的脸色登时沉了下来,语气也带着训斥:“即使我没和他在一起,也会有别人在他身边,强扭的瓜不甜,你难道还不明白?”
罗夜暝咀嚼他话里的意思,猜测是没和许致青在一起了,心里不由得有几分欢喜。
“你笑什么?”闻人昊冷笑,“有空多照照镜子,看你那古怪模样,也配谈喜欢这两个字?”
闻人昊不知为何生气起来,不顾罗夜暝不着寸缕地躺在床上,披了衣裳就拂袖而去。
罗夜暝用手摸了摸脸,咬住了下唇。
他从来没像今天这么后悔过练了青竹功,变成这般丑怪的模样,到如今就连表露衷情的机会都没有了。
如果能散功的话……就好了。
虽然散了武功会变得手无缚鸡之力,连常人也不如,但至少恢复了原来好端端的容貌,能让闻人昊对自己刮目相看。
可是自己散了武功,对闻人昊来说,失去了利用价值,他只怕看也不看自己一眼。
罗夜暝的自信心跌落谷底,实在没有勇气挑战自己原本的容貌是否符合闻人昊的审美。
第15章
闻人昊走后他心事重重,更吃不下饭。
这一天才吃了一点,他就让丫鬟撤下了。丫鬟正在为难时,闻人昊推门进来,只看了一眼菜色,便要将他抱起。
“我带你出去吃。”
罗夜暝受宠若惊:“我可以出去吃?”
如果出门的话,会不会碰到熟人?他脚踝上还挂着铁链子,要是被人看到怎么办?
他正在纠结,顾不得和闻人昊很是亲近,他几乎将整个身体都缩在了闻人昊的怀里。
“好像你比上次更瘦了,抱起来没三两重。”闻人昊皱了皱眉。
他会注意这个小细节,让罗夜暝暗自欢喜,口中却道:“哪有多轻,还不是一样。”
“那你要每顿吃七、八碗饭才能补回来。”
“每顿吃七、八碗还不变成猪吗?”
“变成猪也行,我还没见过绿色的猪。”
罗夜暝看他一本正经的表情,不由得气结,伸手就在他光洁的额上轻轻弹了个爆栗。
“好啊你敢打我,信不信我现在就把你扔在地上?”闻人昊口中说着,却是丝毫没有怒意,脸上却是笑了起来。
“你扔啊,你敢扔我就不吃饭了。”
“你不吃,我就当填鸭子似的给你灌下去。”
两人有一搭没一搭地说着,罗夜暝心里暖洋洋的,若是一场梦,他只愿这个梦再也醒不过来。
闻人昊将他抱到客厅。罗夜暝这才明白闻人昊的意思是将他带出房门,却不是出独尊堡。
客厅当中摆着一张极大的桌子,只在桌子的一角摆着十几盘佳肴。
闻人昊抱着他入了席,边上伺候的弟子这才将汤端上。他让罗夜暝坐在自己大腿上,喂他吃一口,自己也吃一口。
罗夜暝自从断奶就没怎么被人喂饭,此时期期艾艾地犹豫不决,闻人昊却是不去多管,他不吃闻人昊就端着调羹不动。
罗夜暝这一顿直接吃到撑,再被闻人昊抱回房里。
他坐到床上,便有些不愿意动,看到闻人昊有些想做的意思,他便央求晚些时候再做。
最近的次数的确是过于频繁了些,他甚至有些担心做得太多,会不会恢复本来相貌。
其实恢复了容貌也没什么不好,但那也意味着自己精尽力竭,会有十天半个月动弹不得,并且不能发生情事。
“给他们的解药是不是能做出来了?”罗夜暝掩饰着话里的惆怅。若是他没利用价值,自然到了分开的那一天。
“嗯,这几天是紧要关头,所以多需要一些阳精,等解药都炼制好后,确定他们不会复发,便能还你自由了。”
这分明是个喜讯,但听在罗夜暝的耳中却显然不是如此。
“好……真要我走的时候,你就直说,我好……收拾东西。”
闻人昊自然发现他神色不安,便随口说笑:“真有些舍不得你走。”
罗夜暝虽笨,但也听得出闻人昊的挽留没什么真心,有些烦闷地道:“早些做完吧,以后再也不用做了。”说完三下五除二便脱光了衣裳,在床上躺成个大字。
闻人昊也不生气,亲了他的面颊一口:“有多少人想上我的床,你天天承我恩露,还不乐意?”
“那你去找别人啊,何必强人所难?”罗夜暝闻着他身上熟悉的气息,只觉得面红耳赤。
习惯了进入的身体早就敏感得不行,只要被人摸到赤裸的身体,就会不由自主地轻轻颤栗着,下体也会有所反应。
他现在几乎已想不起自己抱着许致青时到底是什么感觉了,情欲的快感让他有些迷茫起来。
和闻人昊欢爱的目的只是为了给他下属弟子解毒,谁知现在意乱情迷,只知道被他爱抚时自己的反应,和自己心中几次想要宣泄的狂情热爱。
就像不断积聚洪水的大坝,他几乎可以预料到被洪水冲开的那一天。
早些离开也好,不然他会忍不住向闻人昊倾诉吧。
密穴处长久承欢,并不需要爱抚便能进入,闻人昊却仍小心翼翼地试探,反倒是罗夜暝按捺不住地收缩了甬穴,感到自己包裹住闻人昊的手指,修长的双腿轻轻颤抖,脚踝间的铁链相互碰撞,发出悦耳的清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