邹印耸了耸肩,眼底漆黑冰冷,“那很遗憾,我想你很快就要进去了。”
邵建似乎被激怒,上前一步就拽住邹印的衣领,吼了一句:“闭嘴!现在你要么把这些撤下来公开道歉,要么……就等着你弟弟被撕票!我干了她们也是她们自己活该,为了拿点钱不敢报警,我就是干了她们,又怎么样?!”
邹印看着邵建。
他觉得恶心,下意识将头偏开,轻声问了一句:“邵总,为什么做了事情不敢认,原来你也会害怕吗?”
邵建:“闭嘴,闭嘴!你撤不撤,你不撤……”
“姓邵的,”邹印伸出手,猛地把邵建的手甩开,松了松衣领,“你现在是不是还想罪加一等,再来个绑架罪?”
邵建终于彻底疯掉,一拳打了过来,邹印没有来得及躲开,硬生生受了这一拳。
他被打得偏过头去,嘴角热辣辣的疼,他抬起手擦了擦嘴角,应该是出血了,嘴巴里也有很重的血腥味。
邵建冲两名大汉吼道:“把他给我按住!让他跪下来求我!我要把他杀了!”
邹印想上车,但是他的速度不够快,已经被那两名彪形大汉按住,其中一人冲着他的膝盖狠狠踢了一脚,他猛地一个吃痛,单膝跪了下去。
邵建拽起邹印的衣领,“我说过,我会让你在我面前跪下来的。但是现在已经晚了,你求我也没用了,我把你从这山上丢下去,你就尸骨无存了,知道吗?粉身碎骨,多可惜啊,看看这张漂亮的脸蛋……”
邹印避开邵建想要摸过来的手,“别碰我,恶心。”
他抬起头,路灯映照在那双漆黑明亮的眼睛里,“你想杀了我可以,那你就准备一辈子住牢里吧,邵总,我男朋友是不会放过你的。”
邹印其实没想过自己会死在这里。
可是邵建真的拽着他的衣领,把他往护栏边拖过去的时候,内心确实生出一丝难言的恐惧和无力。
他还不想死。
他还没有给蔺伽年过生日。
他还没有看着弟弟上大学,找到一份好工作,过上好生活。
他还没有看到自己的电影上映。
他还有……还有很多很多事情没有做。
邹印被拽到护栏边上,往下看,是望不到底的漆黑,摔下去应该是真的粉身碎骨了。他的呼吸有点急,突然道:“邵建,你真要我死,那我也就认了,但是你能不能等一下。”
邵建冷笑:“你要干什么。”
邹印道:“我想把手机留下来。”
邵建:“哦?你还有遗言留下来。”
他看了两名彪形大汉一眼,觉得反正邹印不可能逃走,就让那两人先暂且放手。
邹印拿出自己放在口袋里的手机,打开了录音软件。
邵建盯着邹印的手机,发现邹印的手机屏幕竟然一直是显示录音界面。
不等邵建反应过来,邹印已经手指飞快将录音停止,并立刻转发了出去,转发的对象是蔺伽年。
转发出去以后,邹印按下了和蔺伽年聊天页面的语音。
他按了语音,说了四个字:“生日快乐。”
松手,发送。
在邵建扑上来要抢手机的时候,邹印猛地一扬手,将手机往远处密密麻麻的树林中砸了出去,连声响都听不见。
邹印被邵建按在地上,双手掐住了脖子,一阵窒息袭来。
邵建愤怒的双眼通红:“邹印!”
下一刻,突然一道耀眼的车灯打在邵建的眼睛上。
亮得邵建眼睛都睁不开,立刻松开了掐着邹印的手。
听得一声碰撞的巨响。
一辆雪白的车把那辆停在邹印的车后头的银色车撞了一下,车头都撞出了护栏,两名彪形大汉吓了一大跳,还没反应过来,车上下来一个人。
邵建眼睛都没来得及睁开。
就被人提溜起来,甩在地上,然后按在地上打。
邵建在睁眼的瞬间看见了蔺伽年的脸,像是见了鬼一样,那张英俊帅气的脸庞,现在像是修罗一样,因为逆着车灯,几乎看不清眉眼,却能看见那双漆黑眼睛里爆发出的寒光,可以直直把邵建刺死。
蔺伽年一拳接一拳,完全是往死里打。
不用几秒钟就打了鼻青脸肿。
邹印缓过来,深吸一口气,先报了警,再拖住蔺伽年,鼻子莫名开始发酸,“没事了,我叫警察了,我没事,别打了。”
蔺伽年被邹印拽得退后了几步,站起身,看着躺在地上被打得动弹不得的人,眼底泛红,声音冰冷至极,“邵建,你完蛋了。”
邵建最后被警察带走。
原本安静的环山公路上被警车的车灯布满,闪闪烁烁,像是夜色里的星星。
邹印问蔺伽年:“邵建说绑了我弟弟……”
蔺伽年道:“邹然没事,我刚才打了电话,在学校上晚自习呢,晚点我让姜志峰把邹然接过来,你别怕。”
邹印看着蔺伽年冰冷的侧脸。
过了很久,他的声音很轻:“我不怕。”
等警察问完话以后,蔺伽年拽着邹印上了车,“去医院。”
来到医院,进行一番检查以后,发现都是一些皮外伤。邹印的额头有伤,是撞车的时候擦破的,贴个创可贴就可以,嘴角有血,但也只是被打得出了血,其他地方没有任何问题。
邹印检查完以后没几分钟,缪欣、张行、朱锦儿,还有姜志峰带着邹然也赶来了。
“你们怎么都来了。”邹印觉得有点好笑,“阵仗弄这么大,我只是……受了一点点小伤而已,都是皮外伤。”
没有一个人露出笑容。
朱锦儿眼眶都红了,“对不起,邹老师,都怪我……”
“不要说这样的话。”邹印看着朱锦儿,轻声道,“你很勇敢,谢谢你的勇敢,让邵建这个该死的人进去了,也谢谢你的勇敢,让那些原本要蒙受一辈子屈辱的女孩,都得到了解救。”微微一顿,“你的姐姐会为你感到骄傲的。”
朱锦儿一句话都说不出来,捂着脸哭,“邹老师……谢谢你。”
缪欣叹了一口气:“你太……大胆了,幸好没事,还留下了录音和其他证据,万一有什么事,我怎么跟伽年交代。”
邹然鼻子红,眼睛也红,站在那儿一声不吭。
姜志峰到处寻找蔺伽年的影子。
邹印看着眼前的这些人,看着他们满脸的关怀和担心。医院的灯光很明亮,将他们每一个的眼神都照得很温柔。
他突然意识到,不知道什么时候起,他原本狼狈一团糟的生活,正在变得越来越好。
孤独的生命中也出现了越来越多的人。
眼前这些真心关心他的人,还有很多很多,剧组里的,活动里的,遇到的许许多多的,善良的人。
他们都是因为,蔺伽年的存在,而逐渐开始出现在他的身边。
在邹印没有意识到的时候,他的生命,正在逐渐被温柔和美好填满。
而这一切,都是蔺伽年带给他的。
邹印看到了不远处交完费回来的蔺伽年。
其他人也注意到了。
缪欣他们自动离开了几步,把空间留给蔺伽年和邹印。但也没有走远,就站在旁边,这么看着。
蔺伽年走到邹印面前,问:“还疼吗?”
邹印摇了摇头。
他抬头问:“你看到我给你发的消息了吗?”
蔺伽年道:“看到了。”
刚才付款的时候,才看到。
邹印问:“那你听到我给你发的语音了吗?”
蔺伽年没说话,微微垂着眼,看着坐在椅子上的邹印。
下一刻,邹印伸出手,抱住蔺伽年。
安静了很久,邹印抬起头,“我当时还以为……我没有机会再跟你说出这句话了。”顿了顿,他笑了,“但是现在看来,我还是很幸运的。”
一滴水落在邹印的脸上。
邹印愣了一下。
他看不清蔺伽年的神情,因为碎发垂下来,遮住了蔺伽年的眉眼。
邹印抬起手,手指触碰到蔺伽年的眼角,“没事了。生日不能哭,你之前自己告诉我的,寿星先生。”
蔺伽年:“我没哭。”
他微微抬起眼,眼底泛红,就这么看着邹印,“邹印。”
邹印:“嗯?”
蔺伽年:“你给我听好了。”
邹印看着蔺伽年。
蔺伽年道:“我不知道我能活到多少岁,但是只要我想,我就会陪你一起活很久很久。所以接下来的十年、二十年、三十年、四十年……我要你每一年,都亲口跟我说生日快乐。”顿了顿,似乎觉得不够,又补充道:“每一天早上,跟我说早安,每一天晚上,跟我说晚安。”
邹印的眼睫微微一颤。
安静片刻,他答应了:“嗯。”
蔺伽年似乎还想说什么,却动了动唇,伸出手,手指摩挲着邹印的脸庞。
过了很久,很久,他才开口,声音沙哑无比:“还有,永远不要让我后悔有一句话没跟你说。”
邹印问:交 醣 團 隊 獨 珈 為 您 蒸 礼“什么话?”
蔺伽年:“我爱你。”
“……”
心脏猛地一个震颤。
下一瞬,蔺伽年终于把邹印抱进怀里,像是要将他按进骨子里,“不要离开我。”
他低下头,像一只受了伤的大型犬一样,将头埋进邹印的肩窝,声音微微颤抖,“无论发生什么,不要再离开我,不要让我担心。”
安静片刻,邹印轻轻“嗯”了一声,抬起头,医院明亮的白光刺着眼睛,让视线逐渐模糊。
他上一次在医院,似乎是崩溃得最厉害的时候,也是觉得全世界都崩塌破碎,所有人都离他而去的时候。
可这一次在医院,邹印却觉得。
他好像拥有了全世界。
_脚c a r a m e l 烫_
这天晚上,没有看到天秤座流星雨,也没有去住到别墅,连蛋糕都摔得稀碎。
邹印和蔺伽年开车回家,路过一间还没有打烊关门的蛋糕店,邹印进去买了一个最普通的奶油水果蛋糕出来。
两人回到家,换了鞋,就把蛋糕摆到桌上。
邹印把蛋糕盒子拆开,给蛋糕上插上五根蜡烛,然后去把客厅的灯给关了,整个客厅瞬间陷入一片黑暗中,只有蛋糕上的蜡烛散发着微弱的光芒。
蔺伽年坐在邹印的对面,烛火摇曳在他的眉眼间。
邹印道:“许愿,可以许四个愿望。”
蔺伽年问:“不是三个愿望吗?”
邹印:“第四个愿望说出来,我可以帮你实现。”
蔺伽年挑了挑眉,“真的吗?”
邹印反问:“你不信我?”
“信,我信。”
蔺伽年闭上眼,双手合十,开始许愿。
邹印静静地看着蔺伽年。
今晚发生的一切,都像是一场梦,一场惊魂的梦,梦里他差点死掉了,可醒过来,世界依旧还是那么温柔,眼前人、心上人,依旧还能触碰。
蔺伽年许完愿,睁开眼。
他说:“第四个愿望,我希望我的男朋友,可以去我的衣服外套的兜里,拿一个东西过来。”
邹印:“?”
他很想问一句,这是什么愿望,但是想了想,既然是蔺伽年这么郑重说的,他还是去拿过来比较好。
邹印走到蔺伽年挂衣服的架子旁边,从黑色薄外套的口袋里摸出了一个盒子。
方形的,小盒子。
邹印摸到的时候就愣住了。
他慢慢把盒子拿出来,放在手心里看。
看了很久,邹印走回到桌边,把盒子递给蔺伽年。
还没有吹蜡烛,烛光摇晃。
蔺伽年接过盒子,把盒子打开,里面放着的两枚戒指在烛火的映照下,格外耀眼,每个戒指的一整圈都各镶嵌着十八颗小钻石。
蔺伽年向邹印伸出手。
邹印觉得自己的呼吸有些急,不平稳,视线也有些模糊。
他伸出手。
蔺伽年握住他的手,慢慢地把戒指推上他的中指,动作很缓慢,直到推到指根。
戴好以后,蔺伽年欣赏了半天,“情侣对戒,真好看。”
他把手递给邹印。
邹印拿起另外一枚戒指给蔺伽年戴上,安静了一会儿,他问:“为什么是十八颗钻石?”
因为他听说这些钻石的数量是定制的,是有特殊含义的。
蔺伽年认真地想了想,“十八岁那一年,我认定了你,觉得这辈子非你不可了。
虽然那一年我们分开了,但是那一年……”
那一年,是邹印离开蔺伽年的那一年。
也是邹印走进蔺伽年心里的那一年。
从此以后,岁岁年年,日日月月,蔺伽年都在等一个人。
等一个十七岁心动,却不知道是否还能再遇见的人。
他们在人海里未曾交织地错过了六年,现在又回到彼此身边。
或是在一起看电影的间隙,或是在吃饭的时候,亦或是在大汗淋漓的某个夜晚,能够看着彼此的眼睛,确认对方的存在。
邹印突然觉得鼻子发酸,试图掩盖:“快吹蜡烛吧,再不吹,蜡烛要灭了。”
蔺伽年没有动。
他说:“但是那一年,我好喜欢你,现在也是。
我一直很想对你说,谢谢你,对不起。
谢谢你让我在十七岁的时候遇到了一个很喜欢很喜欢的人,一个能够教会我坚持梦想走到今天的人。
当初我不该说你做什么什么都不行,虽然那只是气话,但我也还是错了。
在我这里,你可以尽情地去做任何你想做的事情,我相信你都能做得好,因为你在我心里,永远都是那个最勇敢、最快乐、也最值得我骄傲的男孩。”
邹印站在桌前,蔺伽年坐在桌前,隔着一张小小的桌子的距离。
他和蔺伽年对视的这一瞬,好像在这一刻穿越了时空,回到了六年前。
曾经少年稚嫩青涩又冷酷的脸庞和现在的脸庞重叠,烛火摇曳,人影晃动。
邹印看着蔺伽年。
过了很久,一滴泪悄无声息地滑落脸庞。
邹印轻轻道:“我也是,我也好喜欢你。”
时至今日,邹印突然发现。
他终于说出了那一句,在分开后的无数个夜晚里,曾经哭着醒来,却没能再说出的话。
我好喜欢你。
还有……
安静片刻,邹印道:“我好想你。”
吃蛋糕的时候,邹印觉得这种普通的奶油实在是太甜了,而且味道也很一般,纯粹就是人工奶油的味道。
他道:“可惜了那个蛋糕,摔得一塌糊涂。”
蔺伽年吃了一口奶油,“我觉得现在这个奶油就挺好吃的。”
邹印并不认同,“不好吃,上次那个好吃。”
蔺伽年:“我觉得上次给你买的那个蛋糕的奶酪奶油,不太好吃,还是这种廉价一点的好吃。”
邹印:“不好吃?你是在否认米其林三星厨师吗?”
蔺伽年觉得好笑,伸出手勾住邹印的脖子,“怎么了,我还不能否认吗?我就是觉得那个奶油酸酸的,不好吃,这个好吃。”
邹印板着脸:“这个不好吃。”
蔺伽年搭着邹印的那只手,顺势捏了捏邹印右边的脸蛋,“要在生日这天跟寿星吵架吗?”
邹印闭了嘴。
片刻后,蔺伽年用手指沾了一口奶油,递到邹印面前,逗小狗似的,“真的不吃吗?不吃就抹你脸上了。”
“……”
邹印看着蔺伽年的手指。
下一刻,他突然咬住蔺伽年的手指。
蔺伽年:“……”
沾了奶油的手指被邹印咬在嘴里,牙齿很轻地磨过他的手指,舌尖掠过,将奶油舔干净了以后,才松了口,仍旧是嫌弃道:“太甜了。”
蔺伽年看着自己的那根手指。
喉结不自觉地上下动了动。
下一刻,蔺伽年倾身过来,直接咬住邹印的唇,吐息有点儿不稳,声音低而微哑:“你是故意的吧,男朋友?”
邹印被蔺伽年亲得说不出话来,嘴角的伤口微微发麻,痛,但是快乐。
过了好半天,他才学着蔺伽年的样子,一脸无辜,鲜红的唇泛着水光,仿佛有意勾人一般,凑过来,亲了亲蔺伽年的下巴,“你不是也是故意的吗?”
蔺伽年在心里骂了一声“操”。
邹印在蔺伽年的下巴上留了个牙印,然后道:“我听到你骂脏话了。”
蔺伽年:“?”
他直接把邹印压在墙上,手探进对方的衣服里,“最近是不是欠教育了,怎么学了这么一招。”
不知道蔺伽年碰到邹印腰腹的哪个地方,邹印突然微微吃痛了一下。
蔺伽年的动作立刻顿住。
他把邹印的衣服掀起来,看见邹印的左腹那边有一块淤青,很明显。
蔺伽年的眉头皱了起来,“怎么搞的?在医院的时候你怎么没说?”
“不是很疼。”
邹印把衣服扯下来,“当时没什么感觉,现在才有点疼,涂点活血化瘀的,过两天就好了,我自己也不知道怎么搞的,可能在撞车的时候碰到的。”
蔺伽年没说话。
他的神情一点点地冷了下来,一声不吭就拽着邹印往房间里走。
到了卧室,蔺伽年把邹印按着坐在床边,“今晚你睡里面,我睡外面。”
说完,他就要往外走,却被邹印用腿勾住。
蔺伽年的动作一顿。
“我真的不疼。”
邹印抬起头,眉毛微微上挑,声音很轻,咬着一字一句的尾音,“不做吗,哥哥。”
“……”
寂静的房间里,蔺伽年强忍着没让自己把脏话骂出声。
蔺伽年转过身,把邹印按倒在床上,双腿分开跪在他的身侧,一只手捏住邹印的脖子,跟他接吻,另一只手没有再探进衣服里,而是顺着人鱼线往下摸。
感觉到邹印的身体变得僵硬,又在蔺伽年的亲吻中变得放松,且逐渐滚烫起来。
邹印仰起头,蔺伽年便顺势吻上他的喉结。
不知何时,只剩下一室旖旎。
蔺伽年微微垂着眼,看着邹印渐渐泛红的脸颊,咬着他的耳朵轻声道:“今晚不做。”
微微一顿,在邹印极度急促且不平稳的呼吸声中道:
“但哥哥也不是,不能满足你。”
晚上十一点五十九分,蔺类印象的超话里,cp粉们在发疯。
很多人都在哀嚎,说明明的蔺伽年的生日,但是邹印没有给生日祝福。
甚至连蔺伽年都没有发任何一条动态。
直到有一个粉丝出来说:“人家忙着do呢,哪有什么时间发动态。”
一语惊醒梦中人。
凌晨一点半,蔺伽年发了一条微博。
熬夜的粉丝们率先赶到。
蔺伽年的那条微博的第一张图片是一张照片,照片是一张拍立得,拍的是一张被吃了一半的蛋糕。
拍立得照片上有两个人的亲笔签名,不用想也知道,一个是潇洒得辨认不出字迹的“蔺伽年”,另一个是规规矩矩的“邹印”。
第二张照片,是不知道在拍《陈锋》电影时的哪一天拍的,夕阳下,在一个大剧院外的栏杆边上,邹印微微弯腰,把手放在栏杆上,而蔺伽年站直了身体,很显然是第三人拍摄的。
在这张照片里,邹印看着蔺伽年,蔺伽年也看着邹印。
两人似乎正在说话,没有意识到被人拍下来,脸上都带着笑容。
夕阳照在他们身上,形成了绚烂又模糊的剪影。
这条微博的配文是:
“只恨科技不够发达,逆着时光回去陪你从小长大。”
第55章 脸红
一年后的盛夏八月,电影《陈锋》官宣首映礼和发布会,各大媒体纷纷收到邀请函,前往影院观影。
首映礼持续了大概一个星期左右,各大媒体都对《陈锋》电影给予极大的好评,尤其是两大主演将兄弟俩那种禁忌之恋演绎得相当到位,表现的感情刻骨铭心,令人动容落泪。
蔺伽年和邹印在首映礼中只出现了一场。
他们坐在观众席上,戴着口罩看电影,后来被官摄拍下,一些观影团才发现自己就这样和两位偶像擦肩而过。
当然,官摄镜头下最大的亮点,是蔺伽年撑着下巴看电影时,手指中指上亮闪闪的钻戒。
这枚钻戒也有幸上了一次热搜。
不用等一些唯粉试图掩盖真相,蔺类印象的粉丝们就已经把邹印在机场的图放了出来,男生穿着白T恤,戴着白帽子,穿着牛仔裤,戴着黑框眼镜,整个青春男大学生的模样,白皙手指上的钻戒亮闪闪的,和蔺伽年手指上的那枚钻戒是百分百的同款。
不仅如此,两人身上的同款衣服、裤子、背包、饰品,越来越多。
cp粉们在狂欢过节,剩下唯粉在哭泣和默默祝福。
《陈锋》电影首映当日,票房近两亿,突破了国内文艺爱情电影的票房新高,在接下来的一个星期里,票房和口碑持续攀升,仅仅七天就迅速达到了三十亿票房,不仅是国内文艺爱情电影第一,已经超越了许多同期、往期的优秀电影,夺得国内票房前三的趋势凶猛。
一个月后,《陈锋》在各大网站上线后,热度依旧不减,再度掀起禁忌之恋的讨论狂潮。
电影在热播的时候,邹印也开始接到了各种各样的商务广告。
他的通告越来越多,有些时候忙碌程度甚至超过了蔺伽年,以至于夸张到蔺伽年在江城在家里放假,邹印在外面从北京飞到上海,又从上海飞到广州,连轴转不能停。
两人约好要一起在电影院里看《陈锋》的首映也没有看到。
不过还好两人都没有太在意。
隔了一个月之后的第一次见面,是在TINIA杂志的秋季封面拍摄上。
一开始这个杂志约了邹印拍封面,邹印以为只有他,没想到到了拍摄现场,还看到了蔺伽年。
他才知道,是两个人一起拍杂志封面。
一个月没见面了。
邹印看见蔺伽年的时候,唇角不自觉地就往上扬。
蔺伽年穿着黑色短袖T恤,手里拿着杯冰美式,还没做造型,看到邹印,微微偏了偏头,挑了挑眉。
旁边的化妆师小妹激动得要原地跳起来。
邹印走到蔺伽年身边,“你也要来拍这个杂志,怎么不跟我说?”
蔺伽年把冰美式递给邹印,“这不是想给你一个惊喜吗?”
邹印没有接过来,直接就着蔺伽年的手,喝了一口以后,被苦得直皱眉,吐了吐舌头,“再也不喝美式。”
蔺伽年忍不住笑,伸手刮了一下邹印的鼻子。
这次杂志做了中国风的造型,给蔺伽年接了长发,绑了个高马尾,看上去就像是古代武侠片里的那种意气风发的江湖少年侠客。
邹印没有接长发,依然是短发,不过这样倒是和电影《陈锋》里面两人的角色形成了一些比较鲜明的对比和倒换。
这一期杂志的概念和主题是“身份的对立与多元”,杂志里还有一期《陈锋》的电影专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