柳玉竹将声音在自己脑袋里面过?滤一圈,霎时间讷讷出不了声,他呆呆样子显得有些出奇的可爱。
王武直起身来,只觉得再这样弄下去,等回?到霄州的时候,那群狐朋狗友怕是要笑话?他是个天阉了。
柳玉竹见他低下头?去,便死死地绷住了身体,却见王武抬眸,黑眸闪过?一丝笑意:“骗你了,药膏融了一样有效果。”
柳玉竹微微瞪圆了眸子。
王武此刻披散着?黑发,大剌剌敞着?胸膛,样貌英俊硬朗,瞧着?便不是什么?正派作?风,只是柳玉竹却想起了,他动作?其实挺轻柔的。
“我?费劲巴拉的给你上药,没有什么?奖励吗?”王武将圆饼形状的药罐收起来,伸手把着?柳玉竹的腰,放在腿上。
他看着?他腹部和?胸膛各处都是被棍棒敲出或者指甲划出的带血痕迹,他忍不住皱眉。
再次狠狠唾弃徐耀祖是个孬种。
柳玉竹觉着?身体都是清凉舒适的感觉,疏解着?身上的疼,就连王武原本可恶的脸,似乎也?顺眼了起来。
两人似乎心照不宣地不再提起之前那件事,柳玉竹是被他横着?抱在腿上的,缓慢凑近......亲了亲王武的下巴。
王武手心落在他温热的后腰处,轻轻揉了一下,扬眉看着?他:“打发叫花子呢?”
柳玉竹抿唇,颇为为难,他脸上表情并不生动,王武却瞧出了一丝纠结的可能性。
他大发慈悲地说?道:“算了,看在你有伤在身,就不为难你了。晚膳用了吗?”
柳玉竹鬓角散落了一些发丝,王武便凑近,吻了吻他的青丝,声音缓缓带着?眷恋似的。
柳玉竹觉得自己的身体已经越来越奇怪了,王武甚至都还没做什么?,只是感觉到他的滚烫气息,双腿就先软了。
“用了。”柳玉竹是吃了几?口饭的。
不过?聊胜于无。
“嗯,那陪我?再用一次。”王武将他有些散落的白袜穿上,道:“衣物能自己穿吗?”
王武这人只会脱衣服,不会帮人穿。
他在霄州青楼楚馆那一块,其实名声挺好的,从不玩什么?花样,又不是花架子,有“真本事”。出手又大方,看得过?眼的,便心肝心肝地叫着?,疼着?。
只是若是没了兴致,那便也?会翻脸无情。
柳玉竹闻言,就想从他腿上下来,却被抱着?腰,没松手。
柳玉竹疑惑地看向他,脸上已经恢复了以往的平静,那因为王武激荡起的情绪,似乎完全沉寂了下去,再看不见踪影。
王武端详片刻,往他嘴上啄了一下,道:“叫我?一声夫君,我?便让你穿衣,不然我?就这般抱着?他吃,让我?宅子里丫环小厮瞧瞧我?心肝的美貌。”
柳玉竹脸上表情绷不住的裂开了,最后他稳住了心绪,语气低低地叫了一声:“夫君。”
王武却没想到真能听见这声夫君,而?且根本没费什么?功夫,眼眸一深,视线落在那逐渐泛红的耳垂上,轻笑了一声:“没听到,大点声儿。”
柳玉竹无语地看着?他:“不叫了,您若是喜欢听人叫你夫君,那你花钱上花楼,多的人抢着?来。”
王武手指摩挲着?他的后腰,他指尖都是练武打架弄出来的粗茧,而?柳玉竹的肌肤细腻,有些酥麻的感觉自尾椎骨往上窜着?。
“爷不乐意,就想听你叫。”王武开始理?直气壮地睁着?眼睛说?瞎话?:“你怎知?我?会上花楼喝花酒,爷从来都是洁身自好的。”
柳玉竹对于他的脸皮自叹不如,若真是洁身自好之人,便不会做出强夺他人之妻的事儿。
王武抱着?他腰的手开始摇晃起来,贴着?柳玉竹的脸颊密密麻麻地亲着?,在耳边喊着?:“心肝儿,心肝儿,你叫叫嘛......”
那热气萦绕在他耳畔,让他耳垂生热,像是中了蛊似的,手指缩了缩,面色沉静的道出:“夫君......”
王武似乎还想说?话?。
柳玉竹打断他的话?:“适可而?止!”
王武便咧嘴笑了一下,当着?这个便宜夫君还像是沾了什么?天大的便宜似的,缠着?柳玉竹索吻,嘴里说?着?一些听了让人筋骨酥麻的混账话?。
“宝贝心肝儿,爷最稀罕你了,从没那个人让我?这么?想的,想得浑身都疼了......”
“你乖乖的,爷疼你,以后病秧子再欺负,我?自不会放过?他......只是你可别护着?他了,吃醋了......”
“别躲,再给爷亲亲。”
......
直到屋外传来小厮小心翼翼的敲门声,里头?的动静才停下,传来一些窸窸窣窣的穿衣声响。
半晌,门打开了。
端着?热腾腾饭菜的丫环们鱼贯而?入。
因着?王武的原因,他身边的贴身丫鬟倒是一个两个的生得清秀可人,一双灵动的眸子,透着?一股机灵劲儿,给王武布菜舀汤的时候,顺带着?给这位从未谋面的公子,也?准备了一碗。
柳玉竹只是坐在王武身旁,并不多话?,安静得有些冷漠,王武便没有食不言寝不语的顾及,说?着?:“这边没啥好食材,不过?都是一些新鲜的野味。想必你也?吃腻了,不过?我?宅子里的厨子还挺厉害的,将就着?吃,等明日你过?来,我?给你准备别的好吃的。”
柳玉竹想说?不存在什么?吃腻了,他打的野味,从来也?没有他吃的份,连汤都没有得喝。
不过?这些话?,不必说?给王武听的,他不过?是外人。
柳玉竹并没有太客气,端起桌上冒着?白色热气的乌鸡汤,小口小口地喝了起来,味道鲜美异常,有些像从前柳玉竹在人牙子手中的时候,他喝剩下的热汤。
连同麻木的手指头?都被暖热了,四肢百骸都像是被温暖包围了。
许是因为热气蒸腾的原因,柳玉竹眼眶控制不住地红了一瞬。
王武注意力一直放在他这边,也?在第一时间发现?了他泛红的眼眶,心中微微一惊,他知?道柳玉竹不是什么?软弱之人。
曾经他故意恐吓也?不曾露出这般柔软之态。
仅仅只是一碗热汤而?已......
王武黑眸一怔,很快将心中的异样忽视,他见过?的可怜之人多,不知?凡几?,若是他当真是心怀慈悲的人,也?做不出这种种混账事。
只是他大概知?道怎么?对付柳玉竹了。
柳玉竹吃起东西来很斯文,比王武的粗狂更显得矜持几?分。
这大概是柳玉竹这几?年......哦,不是,应该是这辈子,吃过?最丰盛的晚膳了。
他跟着?王小柱和?那些晚工回?家的媳妇们回?徐家,路上还依旧像是做梦一般。
说?徐家之冷血,半点不虚假。
徐耀祖明知?道他身体不适,却任由徐春花逼着?他出门,原因是嫌弃劳作?太辛苦了。也?是,徐春花在家中过?惯了柳玉竹伺候的日子,自然不想再受劳累。
柳玉竹回?到徐家的时候,里里外外的灯都已经熄灭了,幸而?他屋子里有窗户,透着?月光,正好撒在床幔旁,月光下的徐耀祖的脸色更显得惨无人色。
今早的时候,徐耀祖便已经没事人般叫他玉竹了,而?他也?似乎心无芥蒂喊着?他夫君。
不过?更加令柳玉竹觉得畅快的是,今日他也?叫了王武夫君,虽然当时并不情愿,可是看见徐耀祖这张脸时,他却莫名泛起了笑意。
他沉默地合衣躺在床外头?,静静看着?那凉凉的月色,脑袋里想起的却是王武虚伪却不失温暖的笑容。
王武枕着?手,坐在藤椅上,望着?天上半圆的月亮,心情不错地哼着?小曲,徐耀祖这人他瞧不上,那些行为他也?恶心,但是不得不说?是他给他制造了机会。
否则就柳玉竹那铜墙铁壁的心,他还不一定?凿得开。
在床上的时候,王武不喜欢用强的。他就算是勾搭人,也?想要人家心甘情愿的才好,当然了,若是浑身解数都心不甘情不愿。
那他也?管不了这么?多了。
第68章 寡夫11
近日来, 徐家可以说的上是门庭若市,都是明里?暗里?来八卦打听他们和王家关系的,而?徐家几?人的回复也颇让人深思。
只道是:上一辈的渊源。
说好听一点,那就是世交。
说难听一点, 那就是打秋风。
“徐婶子......您瞧瞧我家大壮在河里?抓了一条大肥鱼, 我给你们家切了半边, 也尝尝鲜。”旁边隔了两户人家的吴家婶子,她?手上提着新鲜的活鱼, 脸上带着热情的笑?容。
这?已经十天?内第四次给他们家送东西了。
至于目的是啥, 不过是想让徐家给她?家女儿?牵线,认识王武罢了。
村里?男女都要干活,多得是干活时,看对了眼结亲的,也少?了一些大家闺秀的羞涩。
“......”徐氏只觉得手上这?鱼有些烫手。
“您可一定要收下?,我们家桃芽儿?的事?麻烦您说一嘴,只是提一句就可以了。”吴婶子表情颇为恳求,若不是顾及王武可能不喜欢孟浪的女子,怕是已经登门拜访了。
要说王武这?人,在安溪村那必然是很好的结亲对象, 长相俊美,身材魁梧不失力气, 家世更是安溪村顶了天?的,嫁进王家那是要当官太太的。
虽说他和村里?那些不务正业的地痞流氓常常混在一起, 但是有权有势的纨绔子弟和穷困潦倒的无赖, 还?是有巨大差别的。
“那......我明日让人去提一嘴, 成?不成?那就看缘分了。”徐氏何尝不是骑虎难下?。
曾经在这?些人面?前夸大两家人关系的亲密,现在只能打碎了牙, 往肚子里?吞。
“诶!好,您说一嘴就行了,到时候我再登门拜访,若是这?是成?了,还?有重谢。”吴婶子家是安溪村颇为富裕的家庭,有三个儿?子,一个女儿?,三个儿?子都是打猎的好手,她?算是过得很滋润了。
“娘,你怎么能答应她?呢!”徐春花跺了跺脚,表情有些委屈。
徐氏拿着鱼往厨房去了,交到柳玉竹手上,皱眉说道:“为什么不能答应,不过是去说一嘴,又没说成?不成?。”
这?话她?也说得心虚,后又理直气壮的说着:“都是乡亲邻里?的,能帮一把是一把。”
徐春花却很是不满,戳穿她?:“你是舍不得到手的好处吧。”
徐氏瞪眼,伸手打了一下?徐春花的肩膀,道:“胡说八道什么呢。”
柳玉竹默默处理着手上的鱼,将他上面?血丝和泥巴冲洗干净,听着这?两母女的对话,眼神平静淡漠。
徐春花缩了缩脖子,声音小了一点:“娘,咱家和王家根本没什么交情,怎么弄?”
这?事?徐耀祖和徐大根都是不知道的,徐氏只是看了一眼柳玉竹,道:“这?鲜鱼用来煲鱼汤吧,顺便留出一盅来,给王武送去,说是一点心意。”
徐春花闻言主动说道:“让我去送吧。”
“你去送像什么话?”徐氏抱起在地上打滚的李大宝,拍了拍他身上的灰尘,道:“就让柳玉竹去,他一个男人,到底不会惹那么多闲话。”
在民风淳朴的安溪村除了徐耀祖娶了男妻,其?他都没有男人与男人□□的苗头,所以大部分下?意识的都不会将两个男人凑在一起说闲话。
徐春花的算盘落空,默默咬了咬牙,抬脚就将旁边的凳子踢翻了。
徐氏已经抱着李大宝出了厨房,徐春花也紧跟其?后。
柳玉竹轻轻的将凳子扶起来,望了一眼两人离开的背影,唇角抿起一抹及不可察的笑?,带着轻微的讽刺。
距离上次受伤也隔了大半个月了,柳玉竹在王武宅子里?上过四次药,两人的关系,随着柳玉竹对他的好脸色,逐渐变得越发亲密起来。
而?徐耀祖的身体却每况愈下?,不过除了柳玉竹,其?他人并不知道。
徐耀祖躺在床上的时间越来越多,现如?今连提笔都开始吃力了。但是徐耀祖并没有太在意,寻遍了名?医都无力回天?的病,他只是以为这?是正常的。
比较一开始生病的时候,他是连床都起不来的。
柳玉竹知道,徐耀祖最近两日居然开始吐血了。
王武正在紫藤缠绕的亭下?睡大觉,旁边羽毛色彩斑斓的鹦鹉也垂着眼皮昏昏欲睡似的,旁边的小厮正在拿竹扇扇风,惬意悠闲。
他梦里?正在和柳玉竹亲热呢。
所谓是日有所思夜有所梦,因为柳玉竹受伤了,他也做不出浴血奋战的事?情,他秉持着攻心原则,并没有和他同房,两人现在的情况是,除了没进去,啥都做了。
也正是因为这?样,他馋得厉害。
梦里?正在紧要关头呢,被人吵醒了。
他皱眉睁开眼,便看见旁边小厮欲言又止、小心翼翼的脸,他沉下?声来:“什么事?儿?。”
王武眼睛还?闭着,日头已经没有正午时热了,带着丝丝凉意。
小厮道:“柳公子来了。”
柳玉竹自然就是柳玉竹了。
王武倏然睁开眸子,眼底的困顿消失,目光如?炬的看着他:“谁来了。”
“柳玉竹公子。”
王武豁然一笑?,他与柳玉竹也有四五天?天?没见了,想必伤势应该全然好了!
王武便起身往外走去,还?未到门口,便看见端着一盅汤的柳玉竹,在丫环的身后不急不徐的朝他走来。
王武匆匆上前,作势便要抱他,柳玉竹连忙偏身躲过了他伸来的手,提醒道:“我手上还?有汤。”
这?话一说完,便有人从他手上接过那盅汤,王武便直接将人抱起来,往屋里?走去,丝毫不在意丫环们惊诧的目光。
柳玉竹起初还?有些不习惯在那些仆人面?前亲热,后来习惯了之后,也没什么顾及的了。
王武抱着他的腰,唇角带着一点笑?道:“今日怎么得空来寻我了?想我了?”
柳玉竹攀住他的肩膀,对着他漆黑深邃的眼瞳,如?实说道:“婆母让我来找你的。”
王武脸上笑?意不减,只是问:“那心肝想我没?”
柳玉竹睫毛颤抖了一瞬,嗓音清淡:“那倒没有。”
“爷不信。”王武大步流星往房里?走去,走到院子里?的时候,那笼子里?的鹦鹉也折腾的扇动了一下?翅膀。
鹦鹉学舌的说道:“心肝儿?,心肝儿?......”
鹦鹉的声音有些尖脆,无比清晰,让柳玉竹脸颊闪过一丝不自然。
王武笑?了起来,“瞧瞧,那只小畜生都知道你是我的心肝了。”
柳玉竹伸手捂住了他的嘴,只能瞧见那双戏谑的眸子了。
门啪一声关上,因为太用力又反弹了一瞬,木门张开一条缝隙,从缝隙中窥见里?面?被抱上美人榻的美人。
没等柳玉竹说出半句话,王武便捏着他的下?巴吻了上去,伸手去褪他的衣物。
柳玉竹原本还?想说什么,最后眨了眨眼,没推开他,而?是双手环住他的脖子,张嘴配合他深深的吻。
他上衣被撩开了,露出雪白消瘦的身体,挣扎间,连身上的骨骼轮廓都隐约可见。
王武终于舍得松开他的嘴,埋在他颈侧往下?有些着急的亲着。
柳玉竹得了空闲的嘴,气息轻喘着,眼眸湿润,说一声含情脉脉也不为过的,他不急不慢的说道:“最多两刻钟,我便要走了。”
王武动作倏地一停,抬头看向柳玉竹,柳玉竹手还?按在他脑袋上,见状,也缓缓看向他,眼波潋滟动情。
王武道:“你他娘的,真的想憋死我?”
他伸手抱住他的腰,将他抱进怀里?,蹭了两下?,弄得柳玉竹更深的喘息两声,王武盯着他:“感觉到了吗?”
柳玉竹捏着他的耳垂,眸子轻飘飘看向他,被吻肿的唇瓣红嘟嘟的,瞧着由为可人。
“嗯。”柳玉竹哼了一声。
“他快憋死了,也快被你折磨死了。”王武在他下?颌亲了两下?,毫无心理负担的装着可怜,轻轻恳求着:“晚些走?”
柳玉竹却用最轻的话,说着最绝情的话:“不成?,我就是来送汤的,待久了该被人怀疑了,哦,对了。”
王武颇为哀怨的看着他,顶着这?么一张脸做出这?种表情,莫名?引人发笑?。
“什么?”王武看着白皙若玉的脸庞,渐渐泛起红晕,喉结上下?滚动了一瞬,埋进他耳畔亲着。
柳玉竹对于这?种亲密的行为驾轻就熟,眯了眯狐狸眼,缓缓道:“这?次送汤,是婆母让我和你说,村里?的吴婶子想和你结亲......你若是有兴趣,便给一句准话给我,若是没有,我便也如?实告知。”
“王武?”半晌没得到回应,柳玉竹便伸手捏住他的耳垂,轻轻掐了一下?,这?才让王武抬起来脸来,伸手掰开他的手,攥在手心里?。
“什么?”王武根本没听着他说什么,就听见一句结亲,“谁和我结亲?我不是已经和阿竹结亲了?阿竹怎的还?不和我圆房!”
柳玉竹望着他泛起汗珠的脸,似乎已经忍耐到极限了,他那怼人的话,便咽了下?去,斟酌了一下?说道:“是吴婶子,他女儿?似乎对你有意......”
王武视线变得猝然一顿,视线描摹了一下?柳玉竹的表情,唇角轻轻勾起:“哪个吴婶子......爷半点印象也没有,我只是阿竹的夫君而?已。”
柳玉竹表情一顿,见着他不正经的笑?,冷了一下?脸,道:“说正经的。”
王武捧着他的脸,怼着他的唇啄了两下?,道:“怎么不正经了,我不是吗?”
柳玉竹抿着唇,不给他亲,推他的肩膀。
王武便有些不耐烦的道:“好了好了,就两刻钟,还?要说这?些琐碎的事?情。那你替我回绝就好了,我的婚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的娘子不会出自安溪村。”
柳玉竹听到这?话,便不挣扎了,眼眸闪烁一瞬,很快又变成?往常的平静,静静望着王武的黑眸。
两人纷纷静默一瞬,王武抿了下?唇,便重新来亲他了。
褪他衣服的时候,依旧在呢喃间叫着心肝儿?。
柳玉竹眨了眨眼,眼底什么情绪都没有。
耽搁了一些时间,王武把玩着他的手指,意犹未尽似的叹道:“真舍不得你走啊。”
柳玉竹抽回手,犹豫一瞬,小声说道:“上次你拿走的......底裤,你啥时候还?给我。”
王武继续去捏着他的手指,无辜地看着他:“什么底裤?”
那是上次王武故意不让他穿的。
柳玉竹见他耍无赖,便也不纠结了,转身离开了王武家的宅子。
王武盯着他消失的背影,原本戏谑玩味的表情又变成?了百无聊赖的模样,伸手将放在床头的白色底裤拿了出来,是最粗糙的麻木制的。
被他拿在手上把玩、轻嗅。
柳玉竹走在颇为熟悉的山间小道上,王家宅子在村头,因为占地面?积大,旁边都没有住什么人家,他宅子的前面?还?铺着青色的石子路。
他手上还?拿着王武给徐氏的礼盒,算是那碗汤的回礼。
现在正是晚饭时间,那些上山或者下?地的人都回到了家中,家家户户烟囱都冒着烟,炊烟袅袅,村里?都蔓延着一股饭香。
柳玉竹脚步越发快了,他一心想要赶回去,没注意身后逐渐靠近的黑影,直到后脑勺被人狠狠砸了一下?,才朦胧间看见一个身影。
他眼前一黑,身体软了下?去。
而?自从见柳玉竹去王宅后,便埋伏在这?边的花大腿,见他晕了过去,连忙将人拖进了自家院子里?,把门一关。
他费劲地喘气,看着倒在地上的柳玉竹,目光扫过他泛红的唇以及清冷又出众的脸庞,狠狠呼了一口气,他一直都记恨着柳玉竹。
因着之前他曾经调戏过柳玉竹,后差点被他用石头砸断了腿,那次在山上捡柴,又瞧见柳玉竹和王武厮混在一起。
他便越发对柳玉竹不满了,甚至觉得他愿意和王武偷情,却不愿意和他亲近,都是因为打心底里?瞧不上他。
今日被他逮到了机会,如?何都要让他知道天?高地厚。
他拖着柳玉竹,往屋里?走去,他房子简陋,连个像样的床都没有,直接将柳玉竹放在地上,解开了他的衣服,并且用腰带,将他的手腕绑了起来。
花大腿借着还?未暗下?去的光,贪婪又隐晦的目光扫视过去,在他身上狠狠捏了两下?,随即狠狠啐了一口:“小贱货,装什么清高,瞧瞧都被王武那狗杂种弄得肿成?什么样子了,还?他娘的装呢!”
“娘的,这?身皮肉可真白啊,比女人还?白。”他感叹一声,伸手就想将柳玉竹身上的裤子也一同脱了。
但是下?一瞬,敲门声响起,做贼心虚的花大腿吓得差点惊呼出声,门外传来杏桃轻柔软绵的声音:“花哥,是我。”
花大腿稳定了一下?心跳,才佯装不耐烦地低声呵斥道:“干什么!”
门外的杏桃微微蹙眉,花大腿从来不会这?么大声和她?说话,她?语气还?是娇滴滴的:“花哥,我家篱笆坏了。”
花大腿望着躺在地上人事?不知的柳玉竹,有些进退两难。他和杏桃勾搭已久,而?且他打心底也是喜欢女人的,对她?有几?分感情在的,对于柳玉竹则是猎奇和自卑心理比较多。
杏桃对他也算是百依百顺......
他纠结一瞬,将柳玉竹的手绑得更紧了,用旁边一个大箩筐挡住他,将门闩反锁了,才出门去。
花大腿嘴上还?骂骂咧咧的:“真是麻烦死了......”
夜色迟暮,家家户户亮起了烛火,院子里?还?有小孩子嬉笑?打闹,大人们低声交谈着,夜晚里?显得烟火气十足。
王小柱正在往王宅里?赶,他就住在徐耀祖家隔壁,他们家有点什么风吹草动的他都清清楚楚。
所以当他们骂骂咧咧说着柳玉竹还?没回家做饭、饿死人的时候,他便心道不好,只以为王武玩过头了,将柳玉竹怎么样了。
王武刚刚洗浴出来,便看见急匆匆跑来的王小柱,有些疑惑地看着他:“这?是怎么个事?儿??”
“武哥......你快让柳玉竹回去,徐家人都开始找人了。”王小柱上气不接下?气地说道。
“什么人啊?柳玉竹早回去了。”王武闻言也皱了皱眉。
按道理来说不应该啊,柳玉竹不会给人说闲话的机会,肯定是回去了。
如?果没回去,那大概率出了什么意外了。
“啊?没在您这?儿??”王小柱呆了一下?。
王武没和他过多纠缠,披着外袍往外面?走去,“废话少?说,先找人要紧。”
徐家没有将柳玉竹还?未归家的消息传播出去,徐家也没有派人出去找。
因为没人能派,徐耀祖是个病秧子,徐大根是个瘸子,徐氏和徐春花都是女人,大晚上出去也不安全。
所以便在家中等着,若是明天?还?没回来,再出去找找。
王武先是在他宅子周边找了一圈,没看见人影,他不可能这?时候主动去山上。所以他排除了这?个可能性,而?若是人为地行凶,也不可能费劲将人带到山上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