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像你这么说,我?就只能?求你啦?”贺川柏手背上青色的血管在?苍白的肌肤上蜿蜒向下,缓缓用力时,血管微微凸起。
烟被掐灭了。
“那你为什么要帮我?呢?因为……喜欢我??”男人俊美的脸庞上泛起醉酒后的绯红,语调长叹。
听见这句话,沈白整个人都?绷直了一瞬,嘴比脑子更快:“怎么可能?,别做梦了。就是看?你可怜而已?。”
“行。”贺川柏不?置可否地应了一声,“那麻烦小白了,回京市请你吃饭。要求你慢慢想,要钱或者要别的什么不?违背我?原则的事情都?可以。”
他现在?并不?想再快速投入一段感情,尤其还是与男性?。
沈白挂了电话,将手机猛地扔在?沙发上,张浩坐在?一旁话都?不?敢说,像是缩着?脖子的鸵鸟。
沈白却直勾勾看?上他,问道:“我?长得不?好看?吗?”
张浩忙不?迭点头:“好看?好看?。”
“我?脾气不?好吗?”
张浩不?说话了。
“那他为什么不?喜欢我??”沈白似乎在?想一个难以解答的难题。
“……”张浩咽了咽口?水,小声问道:“我?的哥,你不?会喜欢上他了吧?”
“我?不?可以吗?”沈白瞪着?他,之前还有所顾忌,现在?几乎是摆到明?面上来了。
“可以是可以,但是小白哥,你有没有想过贺老师是直男呢?”张浩是绞尽脑汁想劝说他。
“谁之前不?是呢?”沈白耳根都?红了:“算了算了,问你也不?知道。”
他捡起手机急冲冲地往房间里面走?去,随即又回过头来:“你给二哥打个电话,让他处理一下这个事情。”
第三天,关于舒瑶小三的热搜已?经撤了下来,同时爆料这一新闻的狗仔也声明?道歉了。
网上信和不?信的人一半一半。
有人说清者自清。
有人说是资本运作。
这些都?和贺川柏没有关系了,他又到了京市,进?了剧组。
晚上刚回到酒店,也不?知道沈白哪里得到的消息,他才回房间没有10分?钟,房门便被人敲响了。
沈白后面跟着?张浩,张浩手上提着?两个大的塑料袋里面装着?新鲜的晚餐。
贺川柏还在?整理东西,连脸上的口?罩都?还没来得及摘,便听见脚步声传来,他一转头看?见小炮似的冲向他来的沈白。
沈白冲进?他怀里,将人撞得往后退了两步。
贺川柏手指微微一缩,转着?他的肩膀,想拉开些距离。
沈白却抱得有些紧,他顶着?一张天真无邪的脸,露出两边的小虎牙,故作委屈地看?着?他:“贺老师好想你哦!”
张浩和李云对视一眼。
张浩恨不?得将沈白那不?值钱的样?子录下来,等他清醒之后反复播给他看?。
李云则是一头雾水,不?懂两人的关系,什么时候变得这么亲近了。
贺川柏半张脸都?藏在?口?罩里面,露出那双琥珀色的温柔的眸子,睫毛垂着?,对上沈白的目光,少年骨骼硬朗,抱在?怀里不?容忽视。
“才离开三天而已?。”贺川柏似有些无奈地笑笑,语气温和,没有因为小白的无理取闹而有任何的情绪波动。
贺川柏单手摘掉口?罩,抬手捏了捏小白头发上的小揪揪,道:“先松开我?,好热。”
他是真的热,脸颊都?闷出了汗,白皙的肌肤透着?一股水润的红色。
沈白松开手,视线依旧凝固在?他脸上,觉得男人分?手之后越来越帅了,下颌的汗珠衬得肌肤润泽……想亲,想帮他舔干净。
外面舆论一片腥风血雨,只有他宛如洪流中的沉舟,稳稳当当的。
他身上那股劲儿,莫名地吸引着?沈白。
沈白站在?这儿,他也不?好晾着?客人,自己?收拾东西,便率先走?出了卧室。
桌上摆放着?张浩提来的晚餐,另外值得说的是,地上还摆放着?两箱啤酒。
贺川柏见状,神情有些惊讶,用纸巾擦了擦脸上的细汗,眉梢微扬,对上沈白的视线:“明?天秦来导演,没有给大家排戏吗?”
沈白撇撇嘴,没有搭话,张浩便硬着?头皮说道:“排了的,是今天收工早,小白哥见您回来了,有些高兴,所以……”
“行,都?坐吧。”他倒也没有继续拒绝。
都?是京市名贵餐厅的招牌菜。
沈白毫不?避讳地坐到了贺川柏旁边,撑着?脸看?着?他,张浩一开始还有些紧张,李云便抓着?他坐下。
一时间,饭菜的香味在?空间内弥漫,几人都?饥肠辘辘,并没有人说话。
直到填饱了肚子,沈白才咬着?啤酒瓶,桃花眼水润潋滟,他又问了一句:“贺老师,你现在?是不?是单身呀?”
这话一出,张浩和李云的耳朵都?像是竖了起来。
贺川柏吃饭的筷子抖都?没抖一下,像早已?经预料他会这么问,他依旧没有直接回答这个问题:“怎么了?担心我?从?此一蹶不?振吗?放心,不?会这么脆弱。”
“嗯,只是觉得贺老师人很好。”沈□□红湿润的唇含着?碧绿的啤酒瓶,眨了眨眼:“如果哥想谈恋爱的话,我?也可以介绍很好的女孩子给你呀。”
张浩表情麻木,以现在?沈白上头的情绪,他不?能?保证他会介绍什么正常的女孩子给贺川柏。
“哦,这样?啊。”贺川柏露出恍然大悟的表情,然后给出所有人出乎意料地回道:“可以啊,我?也不?能?浪费小白的好意不?是吗?”
听见一声清脆的、齿尖磕在?玻璃瓶上的声响。
沈白的牙都?被崩得震了一下。
李云听见这声音,都?不?自觉地感觉牙疼了。
贺川百望着?少年瞬间阴沉下来的脸色,嘴角笑意微勾,伸手想将沈白手上的酒瓶拿了下来:“啤酒也不?是这么喝的,你也不?嫌硌牙。”
起初沈白还用力攥着?啤酒瓶,满脸不?爽,直到捕捉到他眼底的笑意时,才默默松手,知道自己?是被耍了。
沈白的喜怒形于色,有时候还挺好玩的。
“确确实实分?手了,暂时也不?打算开始新的恋情,只能?辜负小白的好意了。”贺川百如实说道。
“谁管你有没有谈恋爱?把酒瓶给我?。”沈白嘴硬道,便想伸手去抢贺川柏手上的啤酒瓶。
贺川柏手摁住他的肩膀,故作认真地打量着?他的瓶口?:“我?看?看?啤酒瓶有没有被你咬坏。”
听见这话,沈白的脸颊浮起不?正常的微红,也不?去抢了,而是拿起另外的啤酒,咬着?那瓶盖试图将瓶盖咬开。
结果被嘴唇刮了一道口?子。
贺川柏:“……”
见沈白唇瓣上溢出一抹鲜血,瞬间便糊了满嘴,整个人惊了一瞬,从?桌上抽出纸巾,按住那狂出血的口?子。
沈白疼得眼眶都?泛起了水,嘟着?嘴让贺川柏给他按住伤口?,可怜兮兮地看?着?他,嘴里刚刚吃的辣椒,此刻也是在?伤口?周围火辣辣地疼。
“自己?用手摁好。”贺川柏简直哭笑不?得,第一次见咬啤酒盖刮伤自己?的人。
沈白却不?动,含糊地说着?:“你帮我?按着?……疼死?了。”
张浩正在?掏手机打电话,看?着?急的模样?似乎想喊救护车,见自家老板现眼包似地撒娇,又将手机收了回去。
伤口?血涌得快却不?深,没多久便不?流血了。
“你说说,这好好的开瓶器就放在?这儿,你偏要用嘴去咬。”贺川柏拿着?开瓶器在?玻璃桌上敲了一下,表情有些好笑。
“我?看?你就是用嘴咬的……”沈白这是有样?学样?呢。
“成,是我?没带好头。”贺川柏:“还喝不?喝?”
沈白毫不?犹豫地点头,掷地有声地说道:“喝!”
干喝也不?是个事,李云不?知道从?哪里搞了四副骰子过来,四个人围成了一个圈,开始摇骰子。
沈白和张浩都?是刚刚出入社会的小年轻,哪里是这两个娱乐圈的老麻雀可以比的。
就见两人,不?是你喝就是我?喝,没几瓶便喝得满脸通红了。
偏小年轻不?服输,硬是要继续玩。
“我?不?信,不?信我?赢不?了你……”沈白已?经坐到地上了,地上铺了地毯,开着?凉飕飕的中央空调,他贴着?贺川柏的腿坐着?。
贺川百正儿八经地坐在?沙发上,气定神闲、发丝未乱,琥珀色的眸子明?明?暗暗,深邃又漂亮。
贺川百也确实在?欺负小孩,他手大,能?完全?挡住骰子,并且以极其隐秘的姿势将骰子数改变,所以沈白一把都?没赢。
张浩倒还是清醒的,即使止损不?再喝了,观战时看?见了贺川百的小动作,眼睛都?瞪圆了。
他并不?害怕张浩告密,本来就是想要教训一下小朋友。
“这这这……唔,贺老师耍赖呀!”李云将张浩拉到一边去。
李云敷衍的学舌:“啊,这这这,贺老师就是耍赖。看?看?你下次还敢不?敢带着?沈白随便进?别的男人的屋。”
张浩语塞,满脸通红,看?着?趴在?贺川柏腿边的沈白,只见他贴着?男人的裤缝,那张姣好漂亮的脸蛋,闪烁的艳色,仿佛霓虹灯下最糜烂祸害的色彩。
下巴搭在?男人膝盖上,红着?眼看?着?贺川柏。
贺川柏只需微微垂眸,便能?瞧见一双热烈又直白的眸子,黑白分?明?的瞳仁沉淀着?几乎要将人燃烧的热情。
沈白手指攥着?他的裤脚,银发落在?他眉眼间,遮不?住那双明?亮的眼睛,睫毛乌长,还在?低声叫嚷着?:“继续摇,我?不?信……不?能?赢……”
贺川柏摩挲一下手指,身旁少年的存在?感不?容忽视,他鬼使神差地伸手掐住了少年的下颌。
张浩便见外人面前桀骜不?驯,是人是鬼都?要怼两句的老板,以一种臣服的姿势,露出柔软又脆弱的脖子,递到男人手上把玩。
沈白狭长的桃花眼微微眯起,他喉结微微滚动,轻轻舔了一下唇瓣,胸膛都?贴在?贺川柏腿边。
他张嘴就想要舔他的手指,像小狗似的。
贺川柏望着?光秃秃的手指有些出神,只是轻轻地捏了一下他肉乎乎的脸,躲开他的舌尖,松开了手,用手背贴贴他泛红的脸颊:“你好像喝醉了。”
“我?没有,真的没有。”当然,醉鬼是不?会承认的。
贺川柏抓着?他的手腕想将人拉起来。
沈白清醒的时候就不?是一个愿意听话的孩子,喝了酒更是借着?几分?醉意,肆无忌惮地想要耍无赖。
下一秒,就听见男人沉稳又冷静的声音说着?:“想要继续玩可以,但是不?能?坐在?地上,坐好了我?们再玩儿。”
在?勾引贺川柏,和赢贺川柏中,沈白的胜负欲战胜了其他。
两人又玩了会儿骰子,贺川柏像是铁了心要给沈白一些颜色瞧瞧,硬是一杯酒都?没有喝。
沈白的脑子终于转过弯来,伸手将骰子一推,气鼓鼓地生?气了:“你出老千!”
贺川柏被识破了也不?否认,就是弯腰将沈白扔到地上的骰子捡起来,放进?骰盅里,好整以暇地看?着?他:“十点了,沈老师。”
“……你赶我?走??”他像是突然变聪明?了。
这话一出,贺川柏倒是不?好接下去了。
但是不?等他反应,沈白就先哭起来了,大颗大颗的眼泪往外涌,眼皮上的黑痣都?在?轻轻颤抖,哽咽地说道:“我?嘴巴都?出血了,你还耍我?,骗我?喝酒……我?怕你伤心,特意眼巴巴来找你玩儿,你没有心呜呜呜呜……”
张浩:……
这是什么八点狗血剧。
贺川柏见他哭得直打嗝,忍不?住笑起来,走?到他身前,弯腰对上他泪眼朦胧的眼睛。
他骤然放大的脸,让沈白的哭声倏然一停,抽噎声还未停止,委屈地抿着?唇。
贺川柏眼窝深邃,眼底一片沉静缓和,语调有些无奈,带着?无端的宠溺:“好了,活宝,还装哭,我?可就要打120了,带你去看?看?那嘴唇豆大点的伤口?。”
沈白眨了眨眼,又有两颗眼泪珍珠般掉落,清澈的眸子,眼眶带着?红润,他狡辩道:“我?没装哭……”
“嗯,没装哭,只是在?装醉。”贺川柏手掌按在?沈白身后的沙发上,依旧保持着?俯身的姿势望着?他:“你演戏那天喝醉的量和今天的比,简直是小巫见大巫。但是你今天的醉态比那天还要明?显。”
沈白耳根都?红了,带着?鼻音说道:“你还说别人直白,你现在?直接戳穿我?,我?很尴尬,你知不?知道?”
贺川百刚想道歉。
沈白已?经张开手圈住他的脖子,整个人往他怀里钻了过去。
贺川百微微愣住,脸颊旁传来少年肌肤温热的触感,他下意识就要将人推走?。
沈白在?他怀里扭了一下,既然被戳破了,就光明?正大地耍无赖,拉长了语调说着?:“你抱一抱我?嘛,都?已?经分?手了,抱我?一下又怎么样??就一下,让我?安慰一下你,好不?好?”
张浩用手指捂住了眼睛,做出非礼勿视的样?子,李云见状,又进?了厕所点了一根烟冷静一下。
贺川柏却没有糊弄过去,伸手将人拉开。
最后沈白是阴沉着?脸走?的。
贺川柏点了一根烟,坐在?沙发上静静地抽着?,四周都?是啤酒熏人的味道,旁边的窗户打开了,风透了进?来,夜色迷人。
“人家小少爷生?气了,你说你明?明?有1000种方法哄着?他,为什么一定要选择得罪他的方式呢?”李云有些不?解地问道。
贺川柏淡淡说道:“你觉得他是有几分?喜欢王绪,还有几分?是真的喜欢我?呢?”
“小朋友第一次演戏分?不?清戏里戏外的感情,我?演了这么多年了,还能?揣着?明?白装糊涂不?成?那不?成欺负小朋友了嘛……”
“你说得也对,小朋友新鲜劲过几个月就没了。还是你这样?比较好,只是明?天片场又有的闹了。”李云收拾着?桌上的垃圾,叹了一声。
这两天的叹气声,快比他这一年都?多了。
第105章 演员16
月上树梢, 月光流水般从窗户倾斜而下,落在暗蓝的被?单上,影影绰绰的影子摇曳。
有些记忆在夜深人静时不由自主地浮现在脑中。
贺川柏明明毫无睡意,却无法再放任自己?, 明天要拍戏, 明天需要工作, 明天需要笑容满面地面对大?家。
他闭着眼睛,强迫自己?睡觉。
一早, 等?李云起床, 便看见正在跑步机上运动?的贺川柏,他倚在墙上,贺川柏望向他。
“昨晚睡得好吗?”李云打了个哈欠。
“还行。”他声音有些喘。
“OK,我去准备早餐。”李云说完朝着厨房走?去。
贺川柏跑完,吃完早餐又?洗了个澡,穿戴整齐出发去了片场。
舒瑶的绯闻闹得很大?,片场大?部分都是5G冲浪选手自然忍不住向他投来好奇的目光。
贺川柏面容温和,淡淡微笑着回应着他们的视线,旁人无法从他的表情上得到什么有效的信息。
他没有去自己?的化妆间,而是走?到了挂着沈白牌子的门口, 他戴着口罩,穿着一身运动?装, 在门口礼貌地敲了敲门。
随即门被?打开,张浩脸上的惊讶藏不住, 他往后瞥一眼冷着脸的沈白, 低声喊了一句:“贺老师。”
贺川柏像是没有看见张浩的暗示, 径直朝着沈白走?去沈白正在准备妆发,沈白脸色发沉。
他直接发脾气, 将手边的刷子弄倒在地。
沈白发脾气一向简单粗暴,还喜欢摔东西?。
贺川柏没什么脾气的,将刷子捡起来插进桶里,从兜里掏出两瓶药剂和一个纸盒。
他语调平和:“昨晚你伤了嘴,现在感?觉怎么样?”
化妆师小美瞳孔地震——伤了嘴?怎么伤的?是不是接吻了?!我磕的CP是真的?!
想到这个,沈白又?忍不住想要发火,那伤口现在感?觉喝水都疼,他只是抿着唇不说话,眼皮上的黑痣都显得清冷了几分。
“你可以选择喷这个药水好得比较慢,你也可以用这个,先用这瓶药水漱口,然后从里面挑出一个小圆圈来贴在伤口,用这个的话,不怎么好说话,药片容易掉出来。”贺川柏将自己?带来的药放在他桌上。
“你先说一句话我听听。”贺川柏琥珀色的眸子清澈温和,语气带着一丝调侃的味道。
“你烦死了?!”沈白有些恼火地瞪上他,“你到底想干什么?昨天又?那么无情。”
“我怎么无情啦?十点多不应该要休息了吗?”贺川柏有些无辜,见他说话不影响,便笑了一下:“我先走?了,你记得喷药。不喷的话,明天会更?加严重哦。”
沈白没理他,张浩见人走?了,凑过来问道:“怎么啦?小白哥,你嘴现在很难受吗?”
“还好。”沈白强撑着。
“那这药我去还给人家?”张浩故意试探地说道。
沈白只是冷凌凌的看着他。
张浩笑了一下:“不还不还,你用你用。”
“我说你怎么大?清早去买药,原来是要哄小少爷啊。”李云的语调不自觉带上一丝调侃。
贺川柏没有回应他的调侃。
《暗礁》——
夏天热得感?觉体温都失衡了,那在窗户下被?阳光直射了一下午的板凳,热得能烤熟鸡蛋,狭窄的出租屋内,丁文石抱着书本?到处跑。
他原本?是想在书桌前看的,但是那直射的太阳让他难以忍受
丁文石就抱着书躺在床上,到了下午,太阳便爬上了床。
丁文石在王绪的劝导下,打算重新参加高?考,他之?前上的大?学是属于那种砸钱就能上的大?学。
现在高?昂的学费自然是负担不起的。
而他高?考那点儿分又?不足以考上一个另外的大?学。
王绪便让他参加成人高?考。
说他有多认真,其实也没有。
他打了一份零工,只是他不想浪费买书的资料费以及报名费,所以有时间也会看看书,让王绪开心?一下。
门口传来钥匙转动?的声音。
丁文石把书故意抱在怀里,坐在那发烫的凳子上,挺直腰背坐在书桌前,迎着那带着热量的残阳。
“呦,小石头看书呢。”王绪手上拿着一个巨大?、崭新的木桶,手上还提着一杯冒着冷气的奶茶。
确定在王绪面前装到了之?后,丁文石便放下书凑到了王旭面前,看着那大?大?的木盆有些出神:“哥,你这是做什么?”
“你昨天不是说想要泡澡吗?”王绪将木盆放在地上。
丁文石望着那小孩子洗澡的盆儿,一时间陷入了沉默。
“有钱有有钱的泡法,没钱有没钱的泡法嘛,晚上我带你试试没钱的泡法。”王绪将奶茶递到少年面前,他此刻胡子拉碴的,倒不显得那么年轻,有了几丝成熟的意味。
“柠檬冰水,快尝尝。冰块都要融化了。”
丁文石接过奶茶,将吸管插好,先递到王师面前,让他喝一口。
而是没有拒绝,咬住吸管吸了一口,冰水清润肺腑,发出一声舒爽的喟叹:“唔,好爽。”
丁文石咬着那湿润的塑料吸管,伸手抱抱他哥,喉结滚动?,咕噜咕噜喝着,含糊地说道:“谢谢哥。”
王绪只觉得自己?一身臭汗,少年的身体也似火炉一般,两人汗津津的脖子贴在一起。
“贴得这么紧也不嫌热啊。”王绪这么说着,却抬手直接把丁文石抱了起来。
丁文石直接盘着他的腰,任由他抱起,往厨房走?去,将他往厨房上一放,上面王绪每次都会擦得干干净净,倒不会脏。
“哥,今天回来还没亲我。”他背着光,身后橘红的晚霞映照在他侧脸,厨房内被?霞光充斥着,带着还未完全消散的温度。
王绪抬手按住他的脖子,咬住他的唇,细细吻了两下,分开后问了一句:“这下好了吗?”
“敷衍。”丁文石哼哼唧唧地说道。
他继续捧着柠檬水喝着,吸管被?他咬成扁扁的,都快吸不出水了,喝不到了之?后又?要喊哥。
“哥,我吸管吸不出水了。”
王绪拿着他没办法,将冰箱里准备的吸管给他换上,交代了一句:“不准再继续了,再吸不出水了,就扔掉。”
“哥,今天晚上吃什么?”
“土豆丝儿。”
“今天没肉吗?”
“没有,明天有。”
“哥,你亲亲我在做饭嘛。”
“……你真的很粘人诶。”
“么么么么。”
“哥,你不觉得这样很丢脸吗?”丁文石难为情地坐在那木桶里,木盆太小,只能容纳他屁股刚好坐进去。
四肢都进不去,只能泡到一个屁股。
“挺好的呀,这不是泡着吗?”王绪忍不住笑了一下,他坐在一个小木凳上,穿着拖鞋,旁边放着一桶温水。
丁文石光溜溜地坐在木桶里,弱小可怜又?无助,只能任由他哥给他洗头洗澡。
“坐好,闭着眼睛,小心?泡沫进眼睛里了。”王绪正在用他祖传的手艺给丁文石干洗头发,那团乱糟糟的银发逐渐变软,发质粗糙又?蓬松。
“你这头发太长了,找个时间剪短些,你瞅瞅,黑发都长出来了,不如将它染回来算了。”王绪抓着他的头皮说道。
“嗯,去剪短。染就算了,这边染头发好贵啊。等?黑发全部长出来,我再剪了就好了。”丁文石是听话地闭着眼睛靠在王绪膝盖上。
“成。”
“哥觉得银发好看还是黑发好看?”丁文石抓着木盆边缘,懒懒散散地问着。
似不在意,其实心?里忍不住紧张起来。
“都好看,小石头长了一张什么头发都好看的脸。”
丁文石得意地哼哼两句。
“哥,泡得我屁股上皮都皱了……”丁文石望着自己?发白的手指,有些惊悚。
他倏地在王绪面前站起来,直勾勾看着他,问道:“哥,我下面白了吗?”
王绪扫了一下他的脸,目光又?扫了一下他的腿,耳根微微发红:“没有。”
“我不信,哥摸摸,是不是软了。”丁文石直接将那木盆踢倒了,水撒了满地,倒影上出现模糊交叠的身影。
王绪骂了一句:“小流氓。”
“哥,晚上一起吃晚饭?”丁文石刚刚卸完妆,戴个口罩和鸭舌帽便往贺川柏化妆室凑了过来。
贺川柏正在厕所洗脸,“OK,稍等?。”
《暗礁》拍摄接近尾声,两人相处正儿八经也有四个多月了,不像从前那么拘谨生疏,有一种游刃有余又?恰当的相处模式。
“沈老师,要不要喝?”李云手上提着两杯还未开封的柠檬汁。
“可以,给我来一个。”沈白没有拒绝。
“张浩干什么去了?”李云见只有他一个人。
沈白银发落在帽檐下,摘掉口罩,含着吸管:“他请假了,好像爸爸要做一个手术过去陪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