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不是正好?嘛。每杯酒都?只?有一个人喝而已。”
“我可是知道你的哦。不确定的猜心游戏你最喜欢玩了。”
“那我这?杯猜对了吗?”
维娜姐笑而不语。
小?悦感叹:“你们师徒三?个感情真好?,比亲姐弟还好?。”
店门传来叮当的铃声,进来两个年轻女人,随即欢欣地往吧台飞奔而来。
“小?松!”来人上半身都?越过了吧台抱她脖子,“好?久没见你了!开心!”
说着还往霍绯箴脸上啵了一下?。
“啊,大松也在!”女人放开她又抱了大松一下?。
“好?久没见,小?希、宁宁。”
也是大家都?认识的老?朋友,宁宁没那么闹,但跟小?希一样,先往霍绯箴另一边的脸上亲了一口,然后依次拥抱在场的人。
唯独跳过陆哥。
“已婚男人就算了。”小?希这?么说,大家都?笑起来。
“小?松有想?我们吗?”小?希问。
“偶尔吧。”
“偶尔,那就是没有啦,真无情啊!”宁宁接话?。
“你们怎么也来了?”维娜姐问。
“来看展览看比赛啊。”
“当然重点是去赛场看帅气的调酒师。”
小?希和宁宁两人你一言我一语,还很有默契地相视一笑。
“都?多少年了,你们还那么爱看调酒大赛,也看不厌。”
“好?看呀!可惜我们那边的调酒师都?不行,一个个装得跟什么似的,但真才实学几乎没有。”
“没那么差啦,”维娜姐笑道,“是你们看过更好?的,要求上去了下?不来而已。”
“都?怪你们俩!”小?希粗暴归因。
陆哥看着这?热闹的场景就觉着感慨。在座七个人,论大众审美?小?松该排在五名女性中的最后,可偏偏大家都?喜欢她。
大松死心塌地多年不消说,小?希和宁宁都?曾是她女友。当然陆哥不知道,如果?算上维娜姐,这?人数还能增加到四人。
而且他也没把自己当年那一闪而过又混杂不清的仰慕之情算上,毕竟这?可是把他胳膊拧脱臼的女人。
平常少见面的老?朋友相聚特别多话?题,小?希和宁宁都?是人来疯的性格,她们来了之后欢笑就更多了。
再晚点客人都?结账走了。维娜姐一来比他们辈分大,二来明天要带比赛,也过了凌晨一点就走了。
小?希和宁宁倒还是兴致勃勃,一点倦意?都?没有,说说笑笑又一个小?时过去。
“不要回去啦,我们喝通宵吧,好?久没试过了!”小?希提议。
“我家还有两只?猫。”大松说。
“你还养猫了!早上再回去喂应该也可以吧?现在都?两点多了,也就多几个小?时而已……”
“好?怀念以前喝通宵的日子啊……”
“好?嘛,小?松?小?松……”小?希不依不饶。
这?阵势,就连小?悦也很有兴致,陆哥自然不会反对。
最终拗不过他们,也确实有点怀念以前一群朋友喝酒聊天至天亮的日子。
“好?吧,我先说一声。”霍绯箴拿起手机。
“说一声?天哪,小?松夜不归宿也会交代了?这?次的新女友不简单啊!”
“不不不,同住的朋友而已。”
“朋友?还同住?”语气尽是不相信,“普通朋友?这?么晚人家睡了吧?”
小?悦也插话?:“叫她过来一起热闹呗?”
“她明天要上班的。”
“小?悦见过?!是什么人呐?……”
好?了,小?悦这?多嘴说了一句,把小?希和宁宁的注意?力都?引了过去。
霍绯箴没理她们,还是给摩尔发了“睡了吗?”几个字。
正在打下?一条,居然有回复:“睡了。”
“我今晚不回来,把门锁了吧。”
“好?。”
想?了想?,她又补充了一句:“天亮就回,午饭回来吃吗?”
“回。”
简短且迅速,一个字都?不会多问。
算起来,这?段时间?店里过于热闹,霍绯箴每天都?早早到店半夜才回,完全没做过午饭。而明天比赛就开始了,终于不用再指导师弟师妹,当然要赶紧把冰箱里的食材吃掉。再拖恐怕有部分就得扔了呢。
所以,即使计划通宵,她还打算第?二天爬起来做午饭。
放下?手机,小?希已经拉着大松招呼她过去:“来来来,今晚喝什么?开瓶好?东西?”
“我们付款也可以的,帮衬下?你们。”
大松当然不会让朋友付款:“我有一瓶单一麦芽威士忌,请你们好?了。”
“不够的话?其余我请。”小?松也这?么说。
然后大家欢呼起来。
当年这?六个人认识时,都?在同一个城市,工作的店都?在同一条街,也都?是到晚上一两点才下?班。
那时陆哥还没开始追求小?悦,大家都?恰好?在单身的时候,总是打烊下?班后聚在一起喝酒吃烧烤。
转眼好?几年过去,大都?有了自己的店。陆哥和小?悦结婚了;霍绯箴和小?希有过一段,后来又和宁宁有过一段,反正都?不长;小?希和宁宁闹翻过,又和好?了,关系好?像比朋友多一点,但也没人知道多多少。
当然,其实还有第?七个人——大松的前女友,后来才加入的。但跟大松分手后她就再也没有出现过。
总之大家都?经过了不少变化,往事?皆如烟,再聚依然如旧。
在自己店里么,酒管够、小?吃管够,老?朋友们热热闹闹喝到天亮,倒是开心得很。
不同的是,当年二十出头,通宵到早上6点还能去喝早茶,回家洗个澡就能马上去上班,照样能从早上十点钟直踩到晚上十一二点才下?班。
现在不比以前了,天没亮就开始头晕脑胀。
撑不住了,提早解散。
陆哥夫妻俩负责把喝得东倒西歪的小?希和宁宁送回酒店。大松赶着回去喂猫铲屎,两只?小?家伙该饿得嗷嗷叫了。
就在霍绯箴打算赶紧回家睡觉时,才想?起自己让摩尔把门锁了,在她起床之前回不去。
无处可去,只?好?自己在店里又打扫了一轮。
打扫完又在街上晃荡了一阵。城市繁忙的一天已经开始了,路上尽是脚步匆匆的上班族和一大早出来买菜的老?人。
估算着摩尔也该起床去上班了,她才顶着熬夜的双眼和酒气回去。电梯上升时轻微有点摇晃,居然觉着脚底有点浮。
电梯门一打开,就迎面碰上摩尔,两个人都?愣了一下?。
“回来了?”
“嗯,回来了。去上班?”
“对,快让开,我要迟到了!”
“哦,好?好?好?。”
看看时间?,离街道办的上班时间?不到十五分钟,赶得上算奇迹。
第32章 缺爱的“小孩”
其实?已经连续很多天?没碰过面了, 碰巧大?家都忙,上周末摩尔就来了一天?驻唱,店里?又是闹哄哄的, 连话都没说上两?句。
连吃了两?周外卖了吧?中午做个?千层面配吐司披萨加牛肉沙拉好了。
回到家打开门,客厅有股熟悉的油画颜料的气味。画架上的画被布盖着, 看尺寸是之前没画完的那幅大?肖像。估计昨晚正?在画来着, 也不知画得怎么?样了。
早餐的盘子都还放在桌上没来得及收拾, 也是有够匆忙。
霍绯箴顺手?把盘子收拾了,洗个?澡倒头就睡。现在真比不了十来二十岁的时候了,熬个?通宵就觉得虚, 连注意力都有点涣散。
这一觉睡得昏昏沉沉的,也不知睡了多久, 隐约中觉得有人?在摇她。霍绯箴趴着把两?手?都塞到枕头底下, 勉强睁开眼就看到摩尔的脸。
怎么?才闭眼就回来了?
“午饭呢?”摩尔问。
“嗯?你就回来了?”声音有点不对劲。
“今天?没做饭?”
“中午了吗?闹钟没响?”嘟哝的嗓音是哑的,头也很沉。
“你声音怎么?了?”
“没什么?……”确实?变沙哑了,说话时喉咙又痛又痒。
“你病了?”摩尔皱眉,“昨晚哪去了?”
“在店里?, 跟朋友喝酒。”
早上人?回来时闻到酒气那么?重就已经猜了个?大?概。
“通宵?”
“嗯。”
“哪里?来的朋友?”
“陆哥、小?悦、大?松, 还有两?个?前任,你不认识。”
“活该。”
看起来就是自己作死才会病的。
“好冷。”
“空调22度, 不冷才怪。”抬手?就关掉, 把遥控扔回到床头桌上。不止温度调得低, 穿着背心短裤,被子只是随便搭在腰上。
摩尔扯出被压着一截的被子, 铺开盖住腿又盖过肩膀掖好, 然后出去了。
过了好一段时间又回来叫她:“起来,吃饭吃药。”
霍绯箴趴着抽出一条手?臂, 捏着拳,掌根抵着额角:
“头痛,给我止痛药。”
“不行,吃饭,吃感?冒药。”说着就去掀被子拉人?。一碰那胳膊,烫的!额头也是烫的!
“你还发烧了!还年轻吗?学人?喝通宵。”
边骂边拖着胳膊把人?拉起来,套上长袖,赶去吃饭。
霍绯箴刚刚趴着就已经头痛,一坐起来头就更痛。不情愿地裹着长袖在餐桌旁坐下,一点胃口都没有。桌上摆着两?份简单的米饭配牛排,一杯水,一堆药丸。
她也不管是什么?药了,抓起来全放嘴里?呑下去,灌下去半杯水,喉咙还是觉得痛。
“你竟然给病人?做牛排。”一般这种时候不是该有香软的白粥的吗?
“这是你买的食材。”
好吧,费力切下一块放进?嘴里?……味道真是一言难尽。
“竟然是用微波炉煮熟的……”
摩尔一脸不高兴:“我是回来吃饭的,反倒要?给你做饭,有得吃还敢嫌。”
“不嫌,不嫌……”
摩尔也吃了一口牛排,果然一点都不咸,像根本没放盐,还煮柴了,好难吃!
都怪这种生牛排难煮,一点都不像那些微波炉加热即可的半成?品,人?家包装袋上好歹有烹饪说明。哦,还有那边上的西兰花和茄子,也是煮过头了。
看病人?切得费劲,摩尔把对面的盘子端过来,全部切成?小?块才又递回去。
“你将就着吃一顿,下顿我煮认真点。”
其实?已经很认真煮了,是碍于面子才这么?说的。午休时间本来就不长,她哪有时间慢慢研究网上那些各说各话的菜谱?
相较于她那不靠谱的爸妈,摩尔的厨艺算是好的了,至少她能把东西煮熟还能看得出原形。
确实?不该太高要?求,又不是人?人?都是职业厨师。
“没关系,我现在味觉怪怪的,吃什么?都一样。”霍绯箴囫囵吞下一块牛肉这么?说。
“调味盐在哪?”
“橱柜左边的架子上。”
“我去拿。”
“黑椒研磨瓶也拿过来,放在一起的。”
其实?还是吃得出的。
难吃的午饭就着盐和酱油勉勉强强吃完了,再洗好碗碟午休时间也所剩无几。
霍绯箴裹着衣服坐在沙发上,无精打采地忍受着她的头痛和喉咙痛。
摩尔拿过体温计看了看,39.4度,又往她额上试温度。
“你现在觉得怎么?样?”
“还行。”
“待会再去睡一觉,晚点还不退烧就去看医生,或者给我电话。”
霍绯箴点点头。
“晚上我给你请假了,你这样也工作不了。不要?老?吃止痛药,那么?大?个?人?了,难受就忍着。”
霍绯箴扁嘴。
“我去上班了,下班就回来。”
“早点回来。”
“会的。”
早点回来——多久没听过这句话了?
哪怕是在她那段短暂的婚姻里?,新婚的时候也极少听过这句话。后来更是一日一日的,都是她在等,等对方回家,从期待等到失望,等到心淡。
而被等待是什么?滋味?她还真不太知道。她总是等人?的那方。小?时候等爸爸等妈妈,长大?后就等别人?。
她一度觉得,在意她能不能早点到的,就只有领导叫她去加班的时候了。
而今最常问她“回不回”、“什么?时候回”的人?,却是霍绯箴。至少隔三差五就会问她回不回来吃午饭。如果打开她们?的聊天?记录,就会发现几乎全都是这种简短的一问一答。
早点回来——有人?在家里?等自己,希望自己早点回去。
虽然只是因生病而起的期盼,却让她归心陡生。
偏偏还有今晚要?值班的同事临时有事想?让她顶班。值班能换补休,往常她都很乐意的,但今天?想?都不想?就扯个?理由拒绝了。
趁着下午出外勤,提早了半小?时买了一些药溜回家——迟到早退的一天?。
回去时霍绯箴还趴在床上睡大?觉,一摸一头汗,已经退烧了。
拨了一下头发人?就醒了,看着她随即咧开嘴笑:“你回来了。”
“头还痛吗?”
“痛,有人?不让我吃止痛药。”
“我买了退热贴,万一再烧可以用。”
“你回来了真好。”声音还是沙哑,还咳嗽,却在卖乖。
“从什么?时候开始不舒服的?”
“中午吧。早上回来时头有点痛,醒来就变严重了。”
“叫你不注意。”摩尔叹了口气,“起来,把汗湿的衣服换了,补点水,我给你放松一下头。”
霍绯箴翻身坐起来,也没顾忌什么?,当面三两?下就换了衣服。喝了半瓶递来时已经拧开好的矿泉水,然后背过身,盘腿坐在床上接受难得的头颈按摩。
“晚上想?吃什么??”
“没什么?胃口,想?喝粥。”
“什么?样的?”
“半杯米,多加点水,先?大?火煮开,再改小?火,煮得软软的。快好的时候加点猪肉片、青菜丝,冰箱里?有。肉要?先?解冻,多放点盐。”
还说得真详细,生怕她不会做似的。不过中午那牛排确实?做得不咋地,仅达到了一贯以来“煮熟就好”的水准。煮粥就简单很多,只是要?等久一点才能煮好而已。
“我先?把粥下锅,再回来帮你按,好不好?”
“好。”
如此被照顾,当然好。
一般的室友,也许会买药、煮粥,甚至端个?水,但会给按摩的,就并不多见吧?至少霍绯箴没遇到过,以前头痛她都是自己吃粒止痛药应付过去。
粥在厨房咕嘟咕地煮着,光线透过百叶窗透进?房间。霍绯箴还是盘腿坐在床边,摩尔就站在身后,十指抵在她头的两?侧,均匀而节奏缓慢地打着圈,舒缓宿醉加感?冒发烧带来的难受的头痛。
人?在生病的时候,总是想?要?更多的温柔。
霍绯箴睁开眼仰头问:“可以靠在你身上吗?没有别的意思,就一下下。”
不是没有犹豫过,但摩尔还是答应了。
微微仰后,后脑勺就落到了身后人?的胸前。只是轻轻靠着,没有多重,她两?手?还勾着盘着的小?腿,控制着后靠的重量。
“小?时候生病时总是一个?人?,很羡慕别的小?孩能得到抱抱。”盘腿的人?嘴角带了自嘲说,“总是在想?象,那是什么?样温暖的感?觉呢。”
“你是缺爱的小?孩吗?”
“对啊。”
“装可怜骗谁呢?”
“骗你。”微笑着说得似真似假。
额角挨了一下揍,很轻的,只像拨了拨头发。
按在头上的拇指滑下后颈,对着加力按下,力度适中,捏得后颈舒服地缩了缩,反倒后脑勺往后蹭了蹭。
片刻,那双手?松开了,又落下来从后抱住她。像飞鸟收拢了羽翼包裹起来一般。
“别误会,只是看在你生病难受的份上。”
霍绯箴眯眼微笑。
“偶尔生病也不错嘛。”
“没有人?这样抱过你吗?”
“这样如愿以偿的没有。”
两?人?都自顾闭上眼,没再说话。霍绯箴故意往前弯了弯腰,便引得摩尔更抱紧了一些。确切的重量柔软压在肩上,覆在背后,耳边能听到均匀而缓慢的呼吸。
就如小?时候想?像过多次的,总是想?要?的那种无条件的温柔。这叫她很受用,嘴角更染上笑意。
说好了别误会,自是没什么?好顾忌的。
厨房的定时器咔咔响起时,摩尔就松了手?:“我去看看粥。”
“好。”
瘦肉解冻至一半,正?好切片,刀被磨得相当锋利,特别好用。摩尔厨艺不咋地,刀工却还行,切得很均匀。毕竟是会画画的人?嘛,就是慢了点儿。
霍绯箴从房间出来,站在厨房门边看她。这情景跟往常一样,只是两?个?人?换了位置。
手?机接连收到好几条新消息,霍绯箴低头看了,然后抬头说:
“昨晚一起喝酒的朋友听说我病了,想?来探病。让她们?来吗?”
“那两?个?前任?”
“嗯。”
“随你。”
“也得你同意才行,之前说好的嘛。”
摩尔切完最后一刀,斜了她一眼:“来呗。来吃饭吗?”
“不吃,说来看看我再去玩。”
第33章 瘦肉粥与海鲜粥
粥快煮好的时候, 门铃就响了,谁的客人谁去开门。门一开,先?进来的是一大包慰问食物?, 然后是小希,然后是也提着东西的宁宁。
来探病的两人倒是热闹, 一会儿嘘寒问暖, 一会儿又嘲笑霍绯箴熬个?夜就病了。
两个?人都很自来熟, 初次见到摩尔也不见生分,七嘴八舌很是欢乐。
“啊!你就是那个?小松要‘说一声’的室友。”
“说一声什么?”
“奇怪了,这家伙以前一两天不见人都不会报告行踪的。”
“真的只是室友?“
“是的。”
“你们就两个?人住啊?”
“嗯。”
“摩尔我跟你说, 别以为都是女人就没事,一定?要提防这家伙。我以过来人的身份提醒你, 千万别让她进你房间, 她对女人出手很快的。”
“对对对,”小希表示赞成,“小松这人可烂了,穿上衣服不认人, 转眼就跟你闺蜜搭上。相信我, 当朋友绝对比当女朋友好一百倍。”
“去去去,谁跟你是闺蜜。”宁宁这回不赞成。
“啊?难道我们不是好闺蜜吗?”
“不是。”
……真是乱七八糟的关?系, 但听起来, 又是芥蒂皆释然的交情。
话题偏移了一阵, 又回到霍绯箴身上,说起她的“劣迹”, 两个?人话就停不下来。
霍绯箴也不反驳她们, 任她们声讨了一阵,才哑着嗓子咳嗽了两下:“到底是不是来探病的啊?”
“当然是啊, 给?你带了这么多好吃的。还有?爱心粥哦,吃吗?”
“放冰箱明天吃吧,今天的已经煮好了。”说着还指了指厨房。
“为什么?都吃了就好了,粥而已。”
霍绯箴有?点哭笑不得:“你们买的是海鲜粥,又虾又蟹又贝壳类的,哪能给?病人吃。”
“不行吗?”
“可能会加重病情。”
“啊!亏我还挑贵的买……”
“看,我就说别买那么贵的给?她,老板也建议皮蛋瘦肉粥。”
“我们买的是两人份,摩尔一个?人也吃不完。”
“你是不是傻,她们自己煮了吃的肯定?也是两人份。”
吵吵闹闹了好一阵终于商量好了,海鲜粥要趁新鲜不能浪费,给?辛苦照顾人的摩尔吃。
“要不两位一起吃个?便饭?”摩尔提了个?更正常的建议,“正好四人份。”
“不了不了。”宁宁忙说,“我们好不容易订到了很难排队的火锅,待会就到时间了。”
小希又补充:“对,难得宁宁请客,吃完我们还要去别的酒吧玩。”
本?来是打算叫上霍绯箴一块去酒吧,再借机八卦一下那个?神秘的能让她主动报告行踪的室友。现在人病了,顺带的目的也达到了,自然就免提。
来探病的两人还惦记着晚上的活动,来了不到半小时就要走。临走之前还是叽叽喳喳的:
“我们今晚再去喝一圈,明天去看比赛。”
“小松你好好休息吧,说不定?睡一觉明天就好了。”
“水果可以吃哦。记得吃,不要偷懒,削皮。”
“摩尔,麻烦你照顾她了,这家伙生病时可会撒娇,别被她骗了。”
哦嚯,来自前任的提醒,摩尔又斜了她一眼。
霍绯箴就像早习惯了这种?“控诉”一般,笑着一点都不介意?。
送走两人关?上大门,屋里顿时清静了。霍绯箴还是保持着刚才的笑对摩尔说:“她们话是有?点多,凑到一块就更吵了。”
“你还真能啊。两个?前任一起来探病,前任和前任间还关?系那么好。”
“都早过去好几年了。再说,她们的友谊可是在声讨我的过程中修复的。”
“可以理解她们。被控诉了那么多人品,你连辩解一下都懒。不惦记的话谁会细数那么多破事。”
“词用错了,是记恨。”还是笑着说,“而且她们又没说错,我就是那样的。”
词是都用错了,真惦记真记恨都不会来探病,更不会带这么多吃的。至于后半句,没见过如此毫不掩饰的,就像在引人说:我觉得你没那么差劲。
摩尔当然也不会顺她意?,拐了个?方?向:
“包括生病时很会撒娇骗人?”
“也没有?‘很’吧……”说着还咳嗽了几下,也不知道是不是故意?的,“饿了,我们吃饭吧?”
轻飘飘的尾音叫人一时分不清真假。
所以你猜,霍绯箴之前说的“这样如愿以偿的没有?”,有?几分真几分假?
也许单纯的小孩子会想分个?真假黑白,但成年人的世界里没有?这么极端的颜色,全都是混合的、千变万化的灰。所以摩尔才不会费心较这个?真。
肯定?不全是真,也不全是假。
诚如小希所说,像霍绯箴这种?人,当什么都好,最不适合的就是当最亲近的人。
“喂——干嘛发?呆呢?”霍绯箴手在她眼前晃了晃。
“没什么。”摩尔回过神来,“你刚刚说什么?”
“我说,好吃,你不试试自己手艺?”
“在厨房试过了。你要试试海鲜粥不?一点点应该没关?系。”
“不用了,现在就想吃这锅。”
“你还真给?面?子哦。”
“悄悄告诉你好了,你切进去那块瘦肉,进货价比这打包盒里的虾蟹加起来还贵。”
“哦?我是又浪费了一块高级食材?”这么说来,可能中午的牛排也是贵的。
“什么浪费,我吃着呢。”
煮粥的人倒是笑了——真的很会给?面?子。
然后摩尔又想起个?事:
“她们刚刚说的调酒大师赛,是你以前参加过的那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