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连渊北身上有几块疤都知道,更别说这么一块破牌子了。
皇帝脸色突变,来不及想司南为什么知道这么多,抖着手去够书案下的一角。
没想到,司南竟然又开口了:“如果你想用皇宫里的应急自毁装置来威胁我,那我劝你省点力气,我连玉龙令的位置都知道,你猜我会不会提前拆掉自毁装置?”
所有的底牌都被人化解,生路成了死局。
皇帝身体一晃,一屁股坐倒,幸好身后就是王座,才没让他狼狈地摔在地上。
大殿的门被人拉开,阳光穿过廊,将大殿照的熠熠生辉。
一群人从门外冲进来,齐刷刷地站在司南身边。一个发须皆白的老将来到司南面前,手里的大剑往地上一杵,意气风发道:“司先生,我们的人已经把皇城控制住了,接下来怎么办?”
司南一见老将,顿时变了态度,自己温和耐心不说,还把小渊北拉过来介绍道:“宝贝,这是你的外公。”
小渊北眼里闪过一丝茫然,他从没听说过有关外公的事,对这个红着眼眶的老人非常陌生,但他还是听话的点点头,道了一声:“外公。”
老将的眼圈一红,蹲身打量着小渊北漂亮的五官,抖着手摸摸他的小脸,嘴唇微颤道:“好孩子,是外公来晚了,让你受苦了……”
他的声音里掺杂了许多情绪。心痛,懊悔,愧疚,还有发自肺腑的疼爱,这些情绪对小渊北来说是陌生的,但亲人间血脉相连的本能让他也跟着红了眼眶,重重扑进老人怀里。
司南勾起唇角,不去看一老一少叙旧的过程,对着仍瘫在皇座上的皇帝微微一笑。
现在轮到他来报仇了。
四名如狼似虎的禁卫一拥而上,一人控制了为皇帝试探司南的老人,三个冲向皇帝。皇帝早年伤了精神域,早就不能使用异能,哪里是这些禁军的对手。
“放肆!把你们的脏手拿开!小畜生,你就是这么对你亲生父亲的?!”
挣扎中,皇帝的头发散开,衣袍也被扯得凌乱,一下子从高高在上的皇帝,变成狼狈不堪的阶下囚。
司南指挥道:“劳烦三位将军,请陛下去小殿下之前住的房间休息。”
他把请字说的很重,脸上的表情也十分的耐人寻味,叮嘱道:“陛下得了失心疯,可能会突然暴起伤人,关键时刻,我允许你们出手自保。切记,一切以自己的安全为第一要务。”
“是!”
三人都是跟了皇帝很久的老人了,平日里没少被这个疯子皇帝磋磨,这会终于有机会报复,顿时兴奋起来,拽着他的头发、揪着他的衣襟,把他一路拖到渊北住了许多年的储物室。
皇帝用力挣扎,很快败下阵来,努力把头埋进胸膛。
一路上,多少叛军看见了他的丑态,多少人眼里流露出嘲讽与讥笑。一个英雄的落幕,只需要将他的尊严踩在脚下,可怜皇帝唯我独尊许多年,短短一段路程就把他折磨得只剩下一副躯壳。
而司南这边,还有许多事情等他处理。
参与宫变的十三家贵族,都需要司南拿出精神药剂奖励安抚,还有渊北的外公,老人家饱受精神暴动的折磨许多年,要不是司南找到他,估计现在还在床上躺着呢。
司南通过系统兑换了几十瓶精神药剂,全部交给十三家自由分配,自己则跑到厨房,做了一桌好菜。
数年隐忍,大仇得报,老将军的心情极好,就着司南做的大桌美食,两大一小开了几瓶好酒,司南的酒量自不用说,自然是来者不拒。老人家年事已高,加上心情激动,没过几轮就趴了桌子,司南笑眯了眼,哄着小渊北多吃青菜。
小渊北到底还是个孩子,被他宠着养了几天,脸上的表情也丰富起来,皱着眉毛把司南夹给他的胡萝卜吃了,赶紧夹了一筷子小黄鱼塞进嘴里。
司南笑着道:“胡萝卜就这么难吃?”
“能吃。”
饿过肚子的人往往更知道珍惜粮食,快要饿死的时候,有的吃就不错了,哪有资格挑三拣四。小渊北是知道这滋味的,自然不会任性。
司南把离他有些距离的咕咾肉推过来,刚才他就看见小家伙一直朝这边看呢,笑道:“现在整个帝国都是我们说了算,不必委屈自己,想吃什么就吃什么,不喜欢吃胡萝卜也没关系,还有别的方法可以补充营养。”
他揉了小渊北一把,意味深长道:“宝贝,你可以任性一点的。”
小渊北咬了下嘴唇,没有说话,只是挖了一大块咕咾肉塞进嘴里。
司南换了个话题,道:“关于你那个狗爹,你想怎么处置他?”
小渊北吃饭的动作一顿,下意识捏紧了手里的勺子:“我——”
他想起自己多年来受过的苦难,想起外祖告诉自己有关母亲的悲惨,咬牙道:“我想让他生不如死,让他体会过去我过的日子!”
司南淡定点头,答应道:“好。”
第二天下午,司南召集来所有参与宫变的家族族长,当着他们的面将治疗精神药剂的配方交给小渊北,又以重新划分帝星势力为饵,说服他们支持小渊北为帝,在司南的要求下,新帝登基的日子就定在明天,也是司南可以留在这个时空的最后期限。
处理好这些琐事,司南带上小渊北和老将军一起,来到小渊北曾经住过的房间。
一进门,老将军的眼眶就红了。阳春三月,这房间里竟然冷得像个冰窖,空间狭小闭塞,连个窗户都没有。
既然把狗皇帝关在这里,司南肯定不能让他好过。床垫被褥尽数撤了不说,还在地面上泼了不少冷水,让小屋里的阴冷更上一层楼。
皇帝就靠在曾经小渊北睡过无数次的角落坐着,对他们的到来毫无反应,目光呆滞地看着地面。
现在的皇帝已经看不出曾经身为帝王的霸气。他看起来与贫民窟的流浪汉一样,憔悴、肮脏,充满了死亡的气息。
司南看了他一眼,唇角勾起一抹淡淡的冷笑。小屋太小,容纳四个人就已经挤得不成样子。他招呼一声,立刻有两名侍卫进来,拽着皇帝的头发就往外拖。
看得出来,身为帝王的自尊让他很想用自己的双脚走路,但他一天一夜水米未进,又因为不适应这糟糕的环境一宿没睡,哪里还有力气挣扎。很快就像死狗一样被人拖出房间。
小渊北的房间旁边,就是一间专门为他准备的刑室,以往皇帝在房间打他觉得不顺手时,就会把他拖到这里继续虐打。
很快,皇帝被绑上刑架,有些惊恐地看着司南。
小渊北看了皇帝一眼,心里说不出的快意。过去他曾无数次被绑在这里,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只能一下一下的承受那些仿佛没有止境的鞭子,现在终于轮到这个人来品尝他当时的绝望。
司南取出几把椅子,招呼老将军坐下,自己抱起小渊北放到腿上,把玩着他细软的发丝,懒洋洋道:“先上五十鞭子吧。”
两名侍卫答应一声,从周围的刑架上抽出两支最粗的长鞭,一左一右的站在皇帝面前。
长鞭高高举起,重重落下,只一下,就在皇帝身上绽开一朵凄厉的血花。
乌黑的长鞭上沾满鲜血,撕烂了男人身上脏兮兮的衣服,司南就这么沉默地看着这个男人,不发一言。但他眼中迸射出的深深仇怨,不停刺激着正在行刑的侍卫,将长鞭挥得舞舞生风。
两指粗的长鞭抽在胸膛上,立刻血花四溅。
“呃啊!”男人低声似乎,脑袋痛苦地偏向另一侧,恶狠狠地盯着司南:“小杂种……有本事你就杀了我!”
男人的声音沙哑,毒蛇般阴毒,落在司南耳中,也不过是微微一笑:“陛下说的什么话,您的命价值千金,真要是杀了你,我得多难过啊。”
鞭子着肉的声音不绝于耳,皇帝哪里受过这种折磨,早就偏头晕了过去。
司南啧了一声,似乎对此颇为不满,不悦道:“泼醒。”
侍卫应了一声,高浓度的盐水照着男人伤口最多的胸口泼去,只一瞬,男人身体猛地一颤,被丢上河岸的鱼似的扑腾,发出一声凄厉的惨嚎。
司南享受地听着,还不忘捂住小渊北的两只小耳朵,小家伙把司南的手佛开,攥拳看着这一幕。
老将军露出解气的表情,如果不是顾忌自己的身份,恐怕早就忍不住上去自己动手了。
待两名侍卫提着长鞭把皇帝“照顾”了一遍,司南有些无趣的叹了口气,起身把小渊北放在椅子上坐好,自己朝皇帝走去。
他笑得无比灿烂,修长的手指攀上男人的垂落的指尖,微微用力。
骨节碎裂的脆响,在寂静的刑室里显得无比清晰,司南开心地眯起眼睛,摸上第二根指节。
咔嚓……咔嚓……
清脆的断骨声中,男人的惨叫已经不成调子,司南一寸寸地捏碎了他右手所有的骨头,又在他惊恐的眼神中温柔地摸上他的左手。
司南一直微笑着,如果忽略刑室里的惨叫,就像花园里的王子一样优雅。只有与他面对面的皇帝,才能看见他眼中浓郁到了极处的杀机与恨意。
手掌来到男人的小臂,司南感慨道:“早在我第一次见到你的时候,我就发誓,上穷碧落下黄泉,也一定把你找出来,给予最残酷的报复。”
咯嘣两声响,男人的臂骨碎裂。
“你对渊北做过的一切,我都会百倍、千倍的还给你。”
又是两声,这次断掉的是男人一半的肋骨。
他凑到男人耳边,轻声道:“忘了告诉你,我来自未来,你看不上的废物儿子,觉醒了雷火双系异能,精神力有3S级,马上就要再次突破。”
“他就是你想要的完美继承人,是你把珍珠当成鱼目,所以才有今天的报应。”
皇帝睁大眼睛,从喉咙深处挤出几个字:“我不信……不可能!”
司南微微一笑,捏碎了他的肩膀。
“你想想,为什么自己到现在也查不出我的来历呢?”
男人的瞳孔猛地一缩,许多关于司南的疑惑,在这一刻得到了最完美的解答,但更令他痛苦的是司南刚才传递给他的信息。
他看不上的废物儿子……竟然真的成了他希冀中的继承人,那他做的这一切,现在受的这些罪,都是为了什么?!
短短几句话,司南依旧攻破了他的心理防线,让他陷入无边的悔恨中。
杀人诛心,不过如此。
在他身后,老将军神色复杂,终于相信司南做的这一切,真的是为了他可怜的小外孙。
皇帝现在已经连挣扎的力气都没有了,骨头被人一点点捏断的痛苦,让他的身体到了极限,就连瞳孔也开始扩散……
司南微微一笑,在所有人不解的眼神中,拿出了一瓶浅绿色的药剂……
老将军霍然起身,不可置信地看着司南,不敢相信世上竟然会有这样深刻的仇怨,让人不惜使用珍贵的治疗药剂,将敌人治好以后再继续折磨……
于是,在皇帝慌乱的惨叫挣扎中,他惊恐地发现,自己身上的伤势竟然以肉眼可见的速度飞速愈合……
司南把空掉的药剂瓶子朝身后一丢,男人脸上涕泗横流,绝望地看着司南那张温润的脸,发现司南竟然又捏住了他的指尖。
男人崩溃至极,不管不顾地大喊大叫,用尽全力地挣扎,带动着身上的锁链哗哗作响,连手腕被勒出血沫也不在乎。
就这样,司南硬是将皇帝来回折腾了三次,碎骨、割肉、放血。每次都在男人濒临死亡时,用精神药剂把他救回来,直到男人看都不敢看自己一眼,甚至只要自己靠近一点就会像疯子似的惨叫后才意犹未尽地停下里。
他身后,两名侍卫各自出去吐了三回,至于老将军,早就承受不住,抱着小渊北离开刑室。
司南丢掉手里的刀片,刚才他用这把小刀将皇帝片成了副骨架,终于觉得心里的仇怨消散了一些。
他淡淡道:“再抽他五十鞭子,然后丢回房间,他以后就在那房间里住了。”
“不用给他食物,也不必限制他的行动,让他自己想办法找吃的。”
“传令下去,以后阖宫上下,所有人都可以打他骂他,如果有谁能让他跪下求饶,一次赏一万星币。”
“记住,不许他死,如果谁失手把他弄死了,就跟着一起陪葬。”
两名侍卫齐齐哆嗦一下,在阴冷的刑室里,硬是吓出一身的冷汗,声音抖成一条曲线:“是,是……”
他们已经可以想象,在司南源源不断的药剂支持下,皇帝下半生的生活将是何等的凄惨……
司南走出刑室,发现时间已经来到又一个清晨。
周围的环境已经隐隐有些扭曲,留给他的时间不多了。
司南找到小渊北时, 小家伙正在房间里生闷气。
他昨天看到一半就被外祖抱出刑室,在房间里等司南回来,可他等到好晚, 也不见司南的影子,偏生他又习惯了这几天在司南的怀里入睡,突然自己一个人睡觉, 竟然辗转了一宿都没睡着。
见司南进门,小家伙掀起一点眼皮,嘴角微微向下一瞥,送给司南一个沉默的背影。
司南差点笑出声来, 心说渊北小时候怎么这么可爱,弯腰在他脸上吧唧一口,道:“宝贝生气啦?”
“走开。”
小渊北挥开他的手,嫌弃道:“一股子血腥味,离我远点。”
“就不。”司南搂着小渊北又是一口,笑道:“我等会还要为你送来皇帝的权杖, 离你远了可不行。”
说到这里,小渊北也顾不得耍那点小性了, 恹恹道:“我不会当皇帝。”
“你可以慢慢学。”
门外有侍女敲门,司南出去, 取回一只托盘, 里面是待会要用的祭服。司南帮渊北换好衣服, 替他梳理头发:“你外公会帮你, 还有投靠我们的十三个家族,有精神药剂的配方在, 他们不会背叛你。”
“那你呢?”小渊北敏锐地发现了他话里的漏洞,皱眉道:“你不陪着我吗?”
司南沉默片刻, 他能看见,空间扭曲的愈发厉害,这是系统给他的警告。如果留在这里,未来发生的事情就会成为悖论,在因果的影响下,可能就不会有他与渊北的相遇,可如果没有未来的相遇,又怎么会有现在的故事。这话说起来有些混乱,但有一点很清楚。
他不属于这个时代。纵使他也很舍不得小渊北,但他必须回去。
他的渊北还在等他。
“天下没有不散的筵席。”
司南为他梳好头发,揽着他的肩膀道:“我不属于这里。”
“那你属于哪里?!”
小渊北出奇的愤怒,一把掀开司南的手,豁然起身,吼道:“你属于那个渊北对不对?”
他哽咽道:“你救我,抱我,带我出去玩,都是为了那个渊北。根本不是为了我!”
“你说过你会保护我的!”苍蓝色的眸子里蓄满了泪水,落在满脸震惊的司南眼里,小渊北仰起头,努力不让眼泪掉下来,倔强道:“别想骗我,还说自己是什么神明的使者……我都听见了。你睡着的时候说,渊北你小时候好可爱。”
小渊北转身过去,不让司南看见自己落下的泪,他很想在故事的最后留给司南一个坚强勇敢的印象,但他低估了司南在自己心里的地位。短短七天时间,于他却是一场救赎,是他黑白世界里唯一的一抹彩色,扭转了他悲剧的人生。他已经习惯了司南对他温暖的微笑,习惯了他身上好闻的青草香味,也习惯了每天晚上在他怀里睡着的安心。
他听一个侍女说过,忘记一个人需要七年时间,因为人体内的细胞,七年就会彻底换过一次。他用袖子狠狠地擦掉眼泪,使劲吸吸鼻子,心说自己真是窝囊,凭什么要用七年换七天。
他以为自己哭的隐蔽,一点声音都不肯发出,殊不知,他身侧的梳妆镜已经暴露了他通红的眼眶。司南心疼极了,半蹲着把他搂在怀里。
司南与小渊北说话时,一般都会选择蹲下,这样才能让小渊北直视他的眼睛,给他平等的尊重。这次,司南仍然蹲下来,有些歉然道:“对不起,瞒了你这么久。我确实来自未来。”
小渊北咬住嘴唇,倔强的偏头过去,不肯看司南。
司南接着道:“但我发誓,我对你的爱绝对一点都没有掺假。”
他轻轻掰着小渊北的肩膀,用拇指擦掉他的眼角的泪痕,点点他挺翘的鼻尖,揶揄道:“都哭成小花猫了,一点都不帅了。”
“那就这么舍不得我啊?”
“你,你才是小花猫。”小渊北抽着鼻子嘴硬:“我才不是舍不得你,我是因为,因为被你骗了。”
他到底与那个渊北不同。
不同的经历,使他更加开朗,行为举止间也更像个孩子。
司南乐得看他傲娇的小模样,好脾气地哄道:“是是是,我们小渊北最坚强了,从来都不会哭的。”
他自然道:“咱们去吃早饭吧?等会还有好长的仪式要走。”
小渊北嗯了一声,在司南起身的时候,悄悄拉住他的指尖。
小渊北刻意把饭吃的很慢,一勺一勺认真的品着,好像这样司南就不会离开似的。但吃得再慢,一碗粥也有见底的时候,他抿抿唇,起身去盛第二碗。
司南拦住他,有些无奈道:“再吃就撑了。”
“别做出一副小孩模样,有机会我会经常回来看你的。”
这话说出来连司南自己都不信,时空扭蛋只有一枚,他也不知道自己离开以后还有没有再来的机会。
但小渊北对他的话似乎深信不疑,脸色好看了有些,扯着他的手道:“那我们拉钩,说好了不许食言。你要是不过来看我,我就去找你!”
司南摸摸他银白的长发,轻轻地笑了。
星际时代,皇权的交替并不像古时那么麻烦。
被用来做重要仪式的祭坛前,在老将军的带领下,群臣祭拜兽神,祭拜仪式结束,身着华丽祭袍子的小渊北站在祭坛下面,面向他的臣民。
司南捧着权杖,庄严地走到小渊北面前,将权杖举起,放在小渊北的手上。
暗金色的权杖长度有一米五左右,杖头上雕琢着一颗展翅欲飞的雄鹰,雄鹰的眼睛,是两颗湛蓝的宝石,而在雄鹰的翅膀下,一个奇特的符文正在闪烁着神秘的微光。
两指粗细的金属权杖也不知道是用什么金属铸造,整体沉重异常,以小渊北的腕力,单手竟然拿不了一会就手腕酸软,不得不把他放下杵在地面上。
当权杖的尾端落在地面上时,明明地面只是普通的汉白玉,杖尾却和地面发出了一声清脆的、宛如金属碰撞的“叮”的一声,仿佛荡开了一抹圣音,以小渊北为中心,朝四面八方迅速的传播开来!
所有人齐齐跪拜下来,眼里似乎都闪过一丝别样的情绪。在众目睽睽之下,小渊北朝着面前的司南伸出一只手。
司南微微摇头,用气声道:“陛下,这不合规矩。”
按帝国的习俗,小渊北应该自己走上祭坛,司南作为他的守护者,在身后跟随。
但很明显,小渊北并不想遵循这个习俗。
他没有收回手掌,目光坚定的看着司南,小小年纪,已经有了成年渊北那说一不二的气场。
两人僵持片刻,最终还是司南败下阵来,像平常那样,牵起他的手。
两人一起迈上台阶。
不知是不是故意,小渊北落后了司南半步,加上两人的身高差,看起来就好像司南一步步的指引着他,走向王座一般。
每上一层台阶,就有人在大鼓上落下一锤,鼓声震天,响彻云霄,传到深宫院里,司南与小渊北曾经去过的仆房。
在星际时代超高的医疗技术下,即使被司南折磨了一通,那些侍从在床上躺了三天便能爬起来了。现在他们已经是整座皇宫里地位最低的人,所有人都知道正在举行登基仪式的陛下恨毒了他们,与他们划清界限不说,还要把最苦最累的活儿都安排给他们,没事就刁难打骂,生怕自己与他们沾上什么关系被陛下误会。
这就导致了,原本在宫里耀武扬威的一伙人,现在成了宫里人人喊打的对象,每天累死累活不说,就连薪水也是被扣了一层又一层。但他们也要生活,尤其像阴柔男子那样有家室的人,还有老婆孩子要养,就不得不想别的办法赚钱。
至于什么办法……
司先生不是说了么,只要能让老皇帝跪下求饶,一次一千星际币!
一千星币是什么概念?
如果不花天酒地的胡乱消费,一千星币已经足够买他们全家十天生活所需的营养液。
人会这么轻易满足吗?
一旦尝到一点甜头,贪婪就会催促他们用更狠的手段对付老皇帝,更不要说那种把曾经的帝王踩在脚下的强烈快意。
此时,仆房里,正在进行每日一次的例行“教育”。
一大桶脏臭的泔水,就是皇帝今天一天的食物,但就是这么一桶猪都不吃的东西,却要他用五十鞭子来换。这还不算,五十鞭子这是一桶泔水的“价格”,想得到它,还需要皇帝跪在地上,像狗一样从他们□□钻过,磕头求上半天。
一开始皇帝自然不肯,宁可被饿死也不愿受这种侮辱。但早就得到司南命令的宫人哪敢让他就这么死了,一支高浓度的营养剂扎下去,足以提供他身体每日所需的营养,但营养剂与营养液不同的是,营养剂无法给人们带来一点饱腹感。
也就是说,哪怕皇帝绝食,他也不会饿死,只会在强烈的饥饿感中,感受着令人绝望的痛苦。
只两天,就将原本高高在上的帝王,折磨成了一个半个疯子,为什么是半个呢……因为司南为他安排了帝国最专业的心理医生,每天睡前问诊,保证他每天神志清醒的承受司南对他的报复。
皇帝跪在地上,承受着身后疾风骤雨般的鞭子,痛得涕泗横流。
就在他挨完鞭子,得到片刻喘息时,远处传来隆隆的鼓声。他瞳孔一缩,不可置信道:“祈鼓!”
一记耳光在脸上炸响,多次折磨下,已经让他形成条件反射,开口谢道:“多谢大人教训。”
阴柔男子呸了一口,他才不会反思自己过去仗势欺人的可恶,他只记得是皇帝默许了他折磨小渊北的行为,所以才导致了他被陛下记恨折磨,因此他也是对皇帝下手最狠毒的人,几乎一天就能赚上数万星际币。
他不屑道:“贱狗多什么嘴,还当自己是过去的皇帝呢?我告诉你,今天是渊北陛下登基的日子,跟你,一点关系都没有,你还想不想吃饭了,想吃饭就赶紧滚过来!”
皇帝脸上明显闪过屈辱的神色,但他清楚,如果自己不照做,还会有更多更恶毒的手段等着他,他俯身,四肢并用,朝着男人的□□爬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