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低低“嗯”了一声，就听林秋继续说：“所以为了大家能一起参加学校选拔赛，我们需要用一些手段。”
“手段”一词让辰钧山心里闪过各种会被和谐的场景，他压低声音，问：“怎么做？去套他麻袋？”
“不是。”林秋解释到：“格斗比赛看过吗？在顶尖的格斗赛里，为了战胜对手，训练时会分析对手、研究战术、进行针对性训练之类。即使硬实力弱一些，只要赛前准备足够充分，赢的几率也会增大。”
“没错，虽然你打不过，但你有后援团。”小迪一边说一边用筷子点了点周朗和林秋。
辰钧山问：“要怎么做？”
“我们下午和你去格斗课看看，你和陆伟顿打一场，我们帮你分析一下双方的优势和劣势，之后再制定相关的战术和计划。”林秋一边说着，一边打开手环做记录。
周朗嚼着饭，突然举手发言：“等等，我记得你上次赢过陆伟顿吧？在第一次机甲分班的时候。”
当时辰钧山凭借陆伟顿对他机甲不了解，加上他机甲比陆伟顿高的优势，一波爆发赢了陆伟顿，但这只是运气好。
辰钧山把当时的场景说了，林秋继续往光屏上做记录：“不错，机甲的优势也可以好好利用。只要战术恰当，把胜率拉到九层并不是没有可能。”
几人一边聊一边吃完饭，收拾好碗筷刚出食堂，辰钧山突然看到一个熟悉的身影直直朝他们走来，是李利沙。
辰钧山抬起手和他打招呼：“李老师，有事吗？”
李利沙本来是冲着林秋来的，旁边突然有人和他打招呼，他转头看去细细辨认，也认出来辰钧山：“又是你？怎么哪儿都有你？”
辰钧山看着其他三人一脸疑惑，都不像是认识李利沙的样子，他自己也疑惑起来：“您不是找我？”
李利沙嫌弃地说：“多大脸呐你，我特意跑一趟找你干嘛？我找林秋。”
他说着挥了挥手，示意另外三人走远一点。
林秋不认识李利沙，心里也很困惑。另外三人走出一段距离后，李利沙开始低声询问：“我是学校信息技术系的老师，也是‘星盾’防护系统的开发维护人员之一，接下来我会问你一些问题，你不要说出去。”
见他这么认真，林秋也慎重起来。他点点头，说：“您问。”
“你知道PEACE吗？”李利沙特务接头一样低声问。
林秋：……
他眼角余光下意识瞟向辰钧山，然后肯定地回答：“是个单词，是和平安宁的意思。”
这答案实属意料之外，李利沙愣了愣，解释到：“这是个人的花名。”
“哦，是那位黑客吧，略有耳闻，听说很厉害。”林秋疑惑地问：“您为什么问我这个？”
林秋确实很疑惑李利沙为什么问起这个。
如果辰钧山暴露，联邦多半会招揽他，让他在擅长的领域发光发热。
但招安有很多种形式，黑客身份说到底是非法的，如果操作不当，最后他可能沦为毫无自由、被榨取价值的工具。
在情况不明朗前，一边帮他隐瞒身份，一边打探消息才是正途。
李利沙叹了口气，又问：“别问为什么，我再问你，PEACE有个师父叫WAR，你知道吗？”
这林秋真不知道，他脸上闪过的惊讶非常真实：“他的师父？我没听说过。”
“真不知道？”李利沙死死盯着他。
“真不知道。”林秋神色如常。
李利沙看着林秋无懈可击的表情，心里想起了上午的那份心理分析报告。
因为他们对WAR的了解太少，这份报告没分析出什么东西。他为什么会和林秋产生瓜葛？为什么学校那么多人偏偏是林秋？是偶然还是必然？
他是怀着什么心情把这份程序放进系统里？是路见不平？还是和联邦军校的人开个玩笑，试探他们的水平？
如果只是开个玩笑，他自己顺便写个程序就行，没必要找另一个人做那份人工智能。
报告分析，WAR的目的确实是维护林秋，不知道什么原因，他对林秋的态度似乎很友好，从年龄上来看，应该是长辈对晚辈的欣赏。
当然不排除WAR还有其他目的，所以为了保护当事人，他们建议适当地提醒一下林秋。
李利沙一边回忆报告一边措辞，他说：“WAR他……好像挺喜欢你，但也有可能你会有危险。你自己多注意一下周围，如果有符合特征的人立刻和我们汇报，知道吗？这是联邦很高级别的项目。”
林秋点头：“好的，我会帮忙注意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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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利沙的询问引起了林秋的警觉。
两个月前在德尔酒店，辰钧山为了把他带走消除了部分监控。这件事有被人注意到，但因为笑笑和钟齐意的出现，注意力被引到他们那边了。
毕竟钟齐意也是联邦有名的少年天才，而且在技术论坛和PEACE不清不楚，做到这样的事不奇怪。
关于PEACE的事，之前一直没人把注意力投向他这边，难道是最近辰钧山在学校太活跃，引起了某些人的注意？
林秋的危机雷达响了起来，他下意识略过李利沙话里某些可能是真相的字句，转而开始思考，为什么会突然冒出一个辰钧山的师父，以及李利沙说的可能带来危险是什么意思？
难道辰钧山的师父和他已经反目，他师父知道他的真实身份，目前正在对他做一些不好的事？
而学校发现了一些端倪，因为他们是一个小队的，平时关系比较近，所以他师父做的事被学校误以为是冲自己来的？
林秋越想越觉得可能，李利沙走后，他把辰钧山带到一边。
小迪和周朗至今不知道辰钧山的黑客马甲，他们认知里，辰钧山只是出于爱好懂点黑科技。毕竟辰钧山整天和钟齐意混实验室，会点技术也不奇怪。
避开小迪和周朗，林秋压低声音问：“教你黑客技术的是谁？你们互相认识吗？”
这个问题问得莫名其妙，辰钧山认真想了想，回答：“我初学的时候向很多人请教过，小半个技术论坛都教过我，大家都是匿名，谁也不认识谁。”
林秋陷入沉思。
连辰钧山都说不清楚自己师父是谁，李利沙是怎么知道的，是其中有什么误会吗？
虽然他们话里逻辑完全对不上，但谨慎一点总是好的。
林秋低声叮嘱到：“最近小心一点，可能有人盯上你了，别展露太多容易暴露自己的东西，注意警惕危险。”
“嗯，好。”辰钧山从善如流地点头。
下午几人跟着辰钧山去格斗训练室时，董云和陆伟顿还没来。
辰钧山和周朗在格斗室里切磋，小迪在旁边指指点点，林秋一边看一边做记录。
董云推门看见四人，愣了一下退出去看门牌编号，才又重新走进来。
他看向辰钧山，问：“你带来的人？上课时间闲杂人等不能留在这里，陆伟顿来了他们就出去。”
林秋站起来，和董云微微欠身致意，然后说：“董老师您好，我们是辰钧山小队的队员，为了接下来的队伍分工，想了解他的学习情况和目前的水平，这节可以允许我们旁观吗？”
他的外表和仪态很容易博好感，董云拒绝的话塞在嗓子里。林秋继续补充到：“保证不捣乱，也不会发出声音，我们只是在旁边做点记录。”
董云勉强地点点头，指着训练室的角落，说：“那边蹲着，别打扰我们。”
陆伟顿来了以后，林秋三人就自觉挤在房间角落里。
陆伟顿注意到了林秋，他笑着朝三人打了招呼，意识到今天是个绝佳的表现时机。
辰钧山感觉到今天的陆伟顿格外专注，做攻击方的时候招式格外凌厉。
林秋三人默默蹲在角落，用各自的方法做分析和记录。陆伟顿眼角余光看到林秋频频朝这边看，心里有点沾沾自喜。
他确定自己的表现比辰钧山好得多，一旁的林秋不会看不出这点。
这是个机会，可以证明自己比辰钧山更强，更适合加进林秋的小队里。
而且他们队的其他两人都在现场，即使林秋略有偏袒，总不至于三个人都偏袒辰钧山吧？
训练时间过得很快，快要结束的时候，陆伟顿举起手问董云：“教练，剩下的时间我想和辰同学单独切磋一下，可以吗？”
在过去一个月里，偶尔训练快结束的时候，董云会让两人单独对练。陆伟顿提出这样请求董云乐得清闲，他走到墙边，示意两人自由发挥。
即使陆伟顿不提出这样的请求，辰钧山也会邀请陆伟顿切磋。
两人在一起训练了一个多月，已经有一些基础的默契。他们对站几秒，突然同时动身，朝对方突进。
过去的一个月辰钧山已经领教过陆伟顿的速度，他的眼睛可以看清陆伟顿的动作，但身体偶尔会跟不上。
他今天的目标不是赢过陆伟顿，他只需要尽力而为，不输得太丢人就行。
因为林秋在场，陆伟顿打得格外收敛，拳脚打在辰钧山身上反常地收了力，连把辰钧山摔倒时都会友好地伸手拉他起来。
辰钧山之前能在董云手上走两三招，和陆伟顿对招的时候不至于一照面就被放倒，基本会打到七八招的时候才会防守失利，被陆伟顿揪住破绽打中要害。
陆伟顿的速度非常快，他凭借速度一味抢攻，看上去完全压着辰钧山打。
偶尔辰钧山发挥得好，能还击一两次，但这样的次数不多。
董云看角落里的三人专心致志地记笔记，他慢慢挪到角落里，说：“我教了他们一个月，有什么疑问可以问我。”
林秋站起身，看着和陆伟顿过招的辰钧山，问：“他上课一直是这种状态吗？总感觉他专注度不够，没有完全放开。如果他完全投入，表现应该会更好一点。”
之前林秋看过他和钢针杀手过招，或许是生死危机下人的潜能会被激发出来，虽然当时只是两三招，但辰钧山表现比现在专注凌厉得多，临场应变和反应速度都很快，林秋直觉现在不是他最佳的状态。
董云点点头：“没错，他上课一直这样。”
他说完又想起来什么，继续说：“等等，好像第一次上课不是这样。第一次上课的时候他超凶，应该是被揍到生气了吧，信息素都忍不住释放出来。”
在场几人都知道辰钧山有基因分移症，如果情绪极端不稳定，会控制不住释放出信息素。
董云摊摊手：“后来他就收敛了，情绪稳定得多，再也没有出现乱释放信息素的情况，就像现在这样。”
几人看向场地中央，辰钧山刚被陆伟顿一拳击在腰侧。但他退得很快，陆伟顿的拳头擦着他的腰划过，他看准一个空子一拳回在陆伟顿肩上。
两人都收着力，看起来迷之客气。
确实像董云说的一样，辰钧山第一次课后就有所收敛。
当时他心无旁骛、脑子里只想着攻击董云，这样的状态让他后怕。他不希望自己经常陷入这种理智意识不到自己在做什么的状态里。
之后的上课他虽然专注的在学和练，但这样的状态在周围人看来好像差点意思。
下课时间一到，董云立马开溜。
辰钧山一边擦汗一边走向角落，陆伟顿跟在他后面走了过来。
辰钧山还没开口，陆伟顿先好奇地朝三人问到“刚刚就看到你们在做记录，是在记什么啊？”
当然是找你的缺陷。辰钧山心里默默说。
三人急忙关了光屏，林秋面不改色回答到：“在记录辰钧山的表现。”
“哦。”陆伟顿期待地看向三人，问：“几位刚刚看到我们的上课状况了吧？能不能麻烦几位点评一下我刚刚的表现？哦，顺带一提，我今天状态不好。”
三人沉默了一阵，林秋先开口：“表现不错。”
陆伟顿刚有点开心，周朗接了下一句：“但你打不过我们。”
小迪继续接茬：“状态好也打不过我们。”
陆伟顿：……不是和你们比啊！
辰钧山感觉这场面好像他们以多欺少，他拍拍陆伟顿，说：“想开点，至少你能打过我。”
陆伟顿：……最不想被你安慰好吗！
话题的走势不太对劲，另外两人隐隐对他有敌意。他深呼吸两口气，向几人道别后离开了。
这间训练室之后还有其他人要用，几人离开训练室，找了个没人的房间，坐下打开各自的光屏。
林秋的记录很有条理，不同的点用颜色和缩进区分。小迪的记录大都是零散的一段文字。周朗的记录像是连环画，字没写多少，小人画了一堆。
辰钧山看向三人，等他们分析各自的观察结果。
“首先，陆伟顿的经验、招式熟练度、力量速度之类的基础属性都在你之上，这是肯定的。”林秋说。
辰钧山点点头，这些他自己也知道。
“但如果胜负只由这些决定，世间就不会有那么多精彩的以弱胜强了。”林秋说：“每一场对战都具有很大的不确定性，临场应对也是胜利的关键因素之一。你比陆伟顿强的一点，你反应速度比他快，而且你对攻防招式的选择比他更合理。”
周朗指着自己的连环画，说：“没错，我刚刚也看到了，董云同样的一招攻击你俩，你的反应速度会比陆伟顿快一些，抬手的动作更早。但因为陆伟顿本身动作更快，后发先至，所以他挡住了，你没挡住。”
他滑动一下光屏，继续说：“还有另一招，也是同样的一招，你和陆伟顿选择了不一样的防守方式，结果他没躲开，你躲开了。”
小迪在一旁补充到：“这意味着，你对所学的招式、格斗的原理有更深的理解，也就是我们常说的，‘悟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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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9章 世间就是有双全法
“当然，格斗理论已经非常完善，随着不断的学习，最后大家的理解会趋于同一水平。但现在你们学得不够久，目前来说，这一点你很有优势。”小迪继续补充到。
林秋看向自己光屏，说：“alpha在战斗的表现上会比beta和omega强一些，会有更多‘战斗灵感’一类的东西，是性别携带的与生俱来的天赋。”
灵感这种东西听起来就很玄，辰钧山疑惑地问：“这东西有依据吗？”
林秋投出另一道光屏，搜索一个数据统计出来，讲解到：“这是以前的一份统计报告，在身体数据和战斗经验都接近的情况下，alpha对战另外两种性别胜率会高出三层。也就是说，alpha临场时会有更好的发挥。”
周朗不好意思地挠挠自己的脸，笑到：“哎嘿，我们有这么厉害吗？”
林秋点点头，说：“alpha就是为征战而生的性别，这份报告分析，也许是不同性别底层思维逻辑有差异，导致了这样的结果，alpha的思维模式或许更适合战斗。”
“但你也很厉害啊。”辰钧山说：“在场三个alpha都打不过你耶。”
林秋解释到：“这份统计计算的是平均值，虽然大趋势是这样，但个体间差异也是存在的。会有完全对战斗没天赋的alpha，也会有战斗上极具天赋的omega。”
他说着关掉这份统计，继续讲刚刚的记录：“分析完你的优势和劣势，接下来我们分析一下陆伟顿的优势和劣势。他其中一个优势想必你已经感受到了，他很快。”
这一点辰钧山深有体会，董云和他们对招时会降低速度，让他们看清自己动作。在这样的情况下，陆伟顿的动作比董云还要快几分。
辰钧山回忆着陆伟顿和董云过招时的场景，说：“他和董云过招的时候，董云的速度并不快，但他还是能压着陆伟顿打。是不是可以认为，如果招式足够精准，应对足够恰当，对方速度快一点并没有很可怕？”
另外三人沉默了一会，小迪解释到：“你会这么想，是因为陆伟顿还不够快。真正出招快的人很可怕的。”
辰钧山懂了，陆伟顿快了，但没完全快，至少还不足够以快定胜负。
“他追求速度，很多招式临场的时候不够标准。”周朗指着自己画的小人，说：“这几招，对肢体协调和力量要求都很高，他一味快打，结果导致手臂和腰腹发力不够。董云也看出他的缺陷了，在他用这几招的时候就会被董云抓住破绽暴揍。”
辰钧山明白周朗的意思，如果两个月后陆伟顿没有克服这几招的缺陷，这就会成为他的弱点，也是辰钧山的重点关注内容。
他甚至可以针对性的学习这几招的反打方法，想办法引诱陆伟顿用出这几招，然后一串反打把陆伟顿带走。
他一边看着周朗的画的小人，一边默默记笔记。
林秋看着自己的光屏，犹豫了一下，说：“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陆伟顿是个左撇子，他左边发力好像比右边流畅。”
小迪和周朗回味了一阵，疑惑地问：“怎么看出来的？”
“他习惯使用左侧发力。”林秋解释到：“主要左侧发力和主要右侧发力的招式相比，出现的频率会更高。”
小迪摸着下巴，说：“如果真是这样，到时候可以专门攻击他的右边。”
这几人太强了，至少辰钧山自己就看不出这么多东西。他一边听，一边记笔记。
接下来三人对陆伟顿的出招习惯之类做了详细的分析，给陆伟顿整得明明白白。
末了，林秋调出自己的时间安排表，对辰钧山说：“以后加练吧，由我们三个模仿陆伟顿的风格，轮流和你过招，大家把空闲时间整合一下。”
辰钧山除了晚上有空，其他时间都排满了。偶尔周末麦瑟琳和董云觉得应该休息，就会放他半天假。
林秋的时间表参差不齐，他的训练计划波动本就比较大。小迪的时间也比较规律，但她晚上通常要上全息课。周郎的时间很散漫，排得很乱。
林秋看着每个人基本对不上的空闲时间，沉默了一阵，说：“算了，有空的时候就在群里说一声，然后直接去训练室练吧。”
他突然想起什么，又对辰钧山说：“对了，你的训练状态好像也有点问题。”
辰钧山感觉自己已经很认真了，他问：“什么问题？”
“不够投入。”林秋说：“董云说，你第一次课最投入，后来总会分心控制自己的情绪？”
辰钧山惊了，这也能看出来？
林秋继续说：“不要太担心基因分移症的影响，之前你和杀手对招的时候也很投入，但信息素并没有失控，以后训练可以更专注一点。”
辰钧山心里天人交战，他直觉林秋说的是对的，但他不想按林秋说的那么做。他不想完全把自己投入到攻击训练里。
见他默默地不说话，林秋知道他在抗拒，于是继续说：“你总要适应的，将来在战场上，不可能一直分心。在训练的时候最好不要想着自己是在训练，而是应该想着现在就是在战场。”
他看辰钧山完全没有赞同的意思，继续说：“之前我对你的判断是基于你和杀手对战时的表现，但如果训练时一直无法投入，你的胜率可能需要打折扣。”
辰钧山听到这话才抬起头来，他为难地挠挠头，说：“好吧，我想想办法。”
林秋分析得有道理，他不能输。
但他也不想按林秋说的做。
他需要找到其他的方法，即使按现在的状态训练，也可以保证赢陆伟顿。
辰钧山一直琢磨这件事，连晚饭吃的什么都没注意，直到晚上他来到钟齐意的实验室。
过去一个月，他一直在研究机甲的组织架构和逻辑图，他隐隐有一些想法，但都因为觉得无法实现而否定了。
但现在，他觉得他可以再思考一下这些想法的可行性。毕竟实力不够，只好用科技来凑了。
他坐到钟齐意旁边，说：“你还记得我们之前所说的，凡是代码，必有漏洞吧？”
钟齐意奇怪地看他一眼，问：“怎么了？”
“之前我们不是讨论过？机甲的摄像系统和辅助装置，控制核心也是由代码编写完成的，所以这些东西一定有可以利用的bug。”辰钧山说。
钟齐意疑惑地问：“但之前不是也说过，这两个系统的数据是内部循环的，根本没有和外界联通，你想远程篡改这两个系统完全不可能。”
这就好像一台超算机，它连上网络的时候，外界可以向它传递数据，它可能接收到来自黑客的“问候”。
但再厉害的黑客都是需要网线的，如果机器没有连网，任何外部的数据都无法发送给它，甚至没有其他人能感知它的存在。这种时候，顶尖黑客来了也不好使，就算是辰钧山也没辙。
机甲的摄像系统和辅助装置，就好像没连网的超算机。辰钧山知道它们有漏洞，但无法远程利用这些漏洞。
“没有条件创造条件，不就是没连网吗。”辰钧山说。
“说得轻巧，那你说说有什么解决方案？”钟齐意一边干手上的活一边问。
辰钧山从手环上取下军校通的芯片，插到旁边的一台机器上。
现在的芯片都是即插即用，兼容各种类型的机器。随着他的动作，一道光屏从机器上弹出，上面写着辰钧山的军校通信息。
“简单来说，办法就是这样。”辰钧山解释到：“机甲内部自带超算机，为了方便拓展，额外携带了很多接口。我们可以预先在芯片编写程序，插到对方机甲的芯片接口上，从内部破解对方的两种系统。”
钟齐意听明白了：“哦，类似于硬盘里携带病毒，攻击对方的机甲系统对吧？”
辰钧山点点头。钟齐意又问：“那么问题来了，你怎么把芯片插在对方机甲上？芯片插口上都有防护盖的，对方站着让你把防护盖打开把芯片插进去？”
辰钧山盯着钟齐意看了半晌，盯到钟齐意心里毛毛的，才开口到：“这就要看你的了。”
钟齐意：？
辰钧山从背包里拿出黑机手，这是钟齐意的那只，特意改装过可以注射纳米机器人。
辰钧山掰开黑机手的侧面的一块挡板，从里面取出装纳米机器人的小胶瓶，说：“你看，这么小的机器人都能做，我记得医用的纳米机器人甚至可以修改DNA，虽然小但功能超强。”
他说着取出军校通的芯片，说：“我也不需要那么小，只要和芯片一样大，可以移动芯片就行。人家那么小功能都那么强了，你那么大的机器人，我要求它能自己打开芯片防护盖不过分吧？”
“哦，你想做个微型机器人，把芯片运过去，插到对方机甲的芯片槽里？”钟齐意托着下巴，说：“似乎有一定的可行性。有意思，可以试一试。”
作者有话要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