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好想您啊，”少年将头放在简皓玉的大腿上，小心地蹭着，“这些年您有一点点想我吗？”
他抬起头，面具下那双幽绿的眼睛紧盯着简皓玉。
那是一种深邃的绿，像是无人造访的山谷中所存在的静谧深湖，在平静无波的水面下涌动着的，是无法抑制的欲望。
“你长大了。”
简皓玉正面没有回答，但这句话对少年来说，意味了太多太多。
他低下头，毛茸茸的金色头发如同狮子一般。
简皓玉没有忍住摸了摸他的脑袋：“这么贸然回来，那边——”
“婚生子死了，你觉得他还有时间管我吗？”少年捉着简皓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不要提这些事情好吗？明早四点我就得走，你能多宠爱我一点吗？”
简皓玉很想对他说不，因为现在确实不是一个调情的好时机。皇衣死亡，他还有很多事情需要处理。更何况他刚刚结束了好几个小时的飞机，此刻疲惫不已，对那种事全然没有兴趣。
但是——
毛茸茸的脑袋实在是太像乖巧可爱的小狮子了，他无法拒绝。
他轻轻地点了下头，摘下了腰间绑着的细皮带圈在了少年的脖子上。
搭扣被扣上，像极了项圈，皮带的尾端攥在简皓玉的手里，他在前面走着，少年就在后面跟上。
当然是以爬的形式。
“放平心态，你已经不是第一次担当调查项目了，在调查过程中就是会出现各种各样的意外，楚尘，我相信你一定能够解决这件事。”
楚尘不明白文森特这种莫名其妙的自信到底从何而来，皇衣一死，他真的不知道该如何去推动调查的进度。
“放轻松，如果你觉得压力很大的话，需要我提醒你，你还有婚假未使用吗？”
这件事楚尘差点给忙忘了。
当时跟学长商量过，在国内就不办婚礼了，到时候去外公家办个小型的，一家人聚在一起吃吃饭就行。本想着把皇衣送进精神病院再说，没想到现在人直接没了，所有的计划都被打乱了。
“我觉得也是，”洛凛端了杯水送过来，圈住了楚尘的肩膀，“别烦躁了宝贝，我们先处理私事吧。”
楚尘握住了洛凛的手。
“好，我知道了。”
他深深地叹了口气，想让自己放松一点。
抬起头的时候，楚尘发现文森特已经结束了他们的视频会议，看样子是想给自己和学长留下更多的相处空间。
没想到身处高位许久的文森特还会有这么识相的时候。
楚尘还在感慨了，一抬头，洛凛的吻已经贴了过来。
“干嘛？”
“让你放轻松一点。”
楚尘本以为皇衣的死亡会对洛凛有所打击，但没想到这人心态好到爆炸，难受了一天之后就缓了过来，该吃吃该喝喝，想着法儿地找乐子。
现在都开始安慰自己了。
“你倒是一点都不着急。”
“着急也没什么用，”洛凛拆了一颗薄荷糖塞进嘴里，“其实我们也不是完全失去了线索，之前吴三七不是交代了一个叫做锡安修道会的名字吗？我们可以试试通过这个——”
“那只是一个虚构的名字，你知道有多少出版了的作品描写了这个组织的就有多少吗？更何况那些数不胜数的同人作品，学长，我们只有一个名字而已，我不觉得我们能够在短时间内查清楚。”
洛凛抱住了楚尘的腰。
“车到山前必有路，怕什么？”
楚尘这才反应过来自己刚刚说的话有些过于着急了，甚至还打断了洛凛：“我......我就是有点担心。”
事事谋划完整，做事瞻前顾后几乎是他刻在骨子里行为做事的逻辑，每当事情的发展超出他的预料与计划时，楚尘就会表现得过于烦躁。此前他一直压抑着自己内心黑暗的那一面，这段时间却频频暴露在洛凛面前。
“之前不是跟你说了，有个组织一直在背后推着我们调查吉利斐雪二代吗？既然如此，我们等待着他们的行动不就行了。”
“好像也是啊。”
楚尘突然意识到了，其实自己本不用那么着急的。
先不说机会本就是时有时无的东西，就算自己着急，伤害的也只有洛凛和身边人，那些幕后黑手根本不会被此影响分毫。
意识到了这一点，楚尘低下了头看着自己的脚尖，等着洛凛批评自己。
可洛凛哪里舍得。
“宝贝啊，我之前怎么没发现你还这么有脾气呢？”洛凛抱着他亲了又亲，“还凶我。”
“没......没凶，是我说话急了点，我道歉，对不起学长。”
洛凛越发喜欢他这幅认错的模样，故意调戏他：“道歉也不真诚啊，一般来说，道歉得给个赔礼啥的。”
“学长想要什么礼物啊。”
洛凛琢磨了半天也没想出来想要什么。
他平日里一定会油嘴滑舌说想要楚尘操自己，但这几天自己也挺满足的，没必要浪费这个机会。
要不——
“你给我做个饭吧，我在旁边看着。”
关于这一点，洛凛其实一直没有想通。每次做饭楚尘都是背着自己的，要么是趁自己还在睡觉，要么趁自己在上班，好像洛凛从来就没有一次看着楚尘好好地做顿饭。
他性格不算细腻，但这么长时间了，总还是觉得有些不太对劲。
【OMG，完蛋了。】
“啊......那个......就是......”
楚尘一下子不知道该说什么好了。
“我刚好给你打下手，剥个蒜，洗个菜啥的。”
“不是，我......”
小木头已经架好摄像机，等待着楚尘翻车社死的那一刻。
洛凛还在追问：“怎么了？有什么不好意思的啊，我们已经是终生伴侣了，为什么不让我看看你做饭呢？”
“我......"
楚尘磕磕巴巴的样子终究是引起了洛凛的怀疑。
说起来也是，楚尘每次都不让他看做饭的过程，也不让他动冰箱的冷冻区，难不成......
在那个瞬间，洛凛脑子里面突然想起了《汉尼拔》。
他被自己的幻想吓了一跳，浑身冷汗地往冰箱的方向走去。
楚尘知道这一切总归是会被洛凛发现的，他一直也在准备着被洛凛知道真相的那一天。
这一次洛凛走向冰箱，他并没有阻拦，而是转身朝着房间里走去。
洛凛深吸一口气，捏住冰箱的门把手，轻轻地往外一拽。
白色的冷空气扑在他的脸上，寒意顿时席卷了他的上半身。
好在，没有那些可怖的悬疑电影场景。
里面只是整整齐齐地摆放着各式各样的料理包，小到鱼香肉丝，宫保鸡丁这样的小炒，大到红烧猪蹄，板栗鸡块这样的主菜，一应俱全。难怪每次自己吃楚尘做的饭都觉得一股子外卖的味道，还以为是楚尘手艺高超，搞半天都是——
居然骗了自己这么长时间！
皇衣死的时候洛凛还没怎么发火，今天看到楚尘这一箱子的料理包，他真是气不打一处来。
自己是蠢吧！居然一次都没有发现。
而且楚尘真够可以的，这么牛逼怎么不去当特工？哦不对，他本来就是特工。
但是他怎么做到做饭扔垃圾完全不被自己发现的啊。
不行，这次一定不能这么放过他，感情最重要的是信任，如果楚尘再这么骗自己，那——
“学长，对不起。”
楚尘的声音从背后响起。
洛凛回过头，差点血气上涌没喘过气。
此刻楚尘已经穿上了一件女仆装，还是超短裙的那种，还穿了白丝和圆头皮鞋！
他的腿格外细长，因为裙子太短而不好意思的合在一起。
锁骨也很好看，隐藏在层层叠叠的蕾丝之下。
最要命的就是含着泪水的蓝色眼睛，配上眼角的泪痣，洛凛只觉得自己今晚必定会死在这里。
“我不是故意骗你的，我真的不会做饭，但我又想让你喜欢我所以才这么说的，但是你放心那些料理包都是我专门找工厂做的，健康安全，不会有任何问题。”
白丝真好看啊，小腿像大理石雕刻出来的一样，奶白奶白的，好想戳一下。怎么会有这么好看的腿，这要是当模特出道，还不要被各大品牌抢疯了。
“学长，我知道我最近一直在犯错，你能给我一次机会吗？”
楚尘拽着自己的裙摆，不好意思地低着头。
也不知道这个方法能不能行，学长会不会觉得自己太有心机了。
洛凛为啥不说话呢？
楚尘抬起头。
“宝贝你下次穿这种衣服的时候能不能提前说一声，我吃个止血的药！”
洛凛正疯狂地拽纸巾捂住自己的鼻子。
简皓玉靠在少年的怀里。
曾经被他捡回来如同流浪狗一般的少年如今长成了强壮可靠的男人，坚硬的胸肌足以让自己依靠。简皓玉迷恋地蹭了蹭他的胸口，因爱欲催生的汗水被晕染开来。
“能跟您商量一件事吗？”
简皓玉停下了动作，表示自己在听。
“我那玩意儿也是肉长的，能不能稍微温柔……”
话还没有说完，简皓玉烦闷地动了下声音，鼻音里满是抗拒。
“我错了，我是您的玩具，您想怎么弄都可以。”
这话让简皓玉又继续着自己刚才撒娇般的蹭蹭。
可温存的时间并没有持续太久，少年的手机响了起来，提醒他已经是分别的时刻了。
“你该走了。”
简皓玉撑起身子，他在主动地赶走自己的爱人。
“下次见面会是什么时候呢？”
“希望是一切结束的时候。”
少年扣上外套，转过身来，亲了一下简皓玉的手。
“皇衣的事情我来摆平，国际联盟那边让小白去活动一下，其他的事情我都不担心，我知道您能处理好。但是——阿瓦鲁多…….那件藏品可能要被拍卖了。”
简皓玉脸色突变：“为什么？不是已经——”
“我一直在阻拦，但是没有什么用，抱歉…….但这件事一定不要告诉阿瓦鲁多，我会安排人把藏品买下来，只要他看不到新闻就好了，藏品在我们手里也好控制一些。”
“行，辛苦你了。”
“都是我应该为您做的，”少年本想亲吻简皓玉的嘴唇，但一靠近就发现自己脸上的面具阻碍了两个人的亲密，他便往后退了一步。
简皓玉看着他脸上的面具，眼神里流露出伤感的神情。
“您似乎一直没有见过我长大后的容颜，”少年握住简皓玉的手贴在自己脸上，“我有点担心，您会不会讨厌我现在的长相，毕竟我有点过于像我的父亲了。”
“那不至于，你的父亲只是让我觉得碍事，他还远没有到讨厌的程度，”简皓玉伸手揉了揉少年的头，“等到一切结束的那天，让我看看你的脸。我想知道当年我捡回来的狗，到底长了一张多么璀璨的容颜。”
少年一把抱住了简皓玉，狠狠地吸了一口简皓玉身上的味道。
“好了，赶紧走吧。”
简皓玉拍了拍少年的后背，提醒着他这一场美梦的结束。
他们总会再见的。
在一切都结束之后。
“辛苦洛调查官了，这件事实在是我们医院的疏忽。”
新世纪医院的护士在跟洛凛聊起之前发生的意外事故。
今天洛凛单独过来，是为了确认新世纪精神病院内部不会再出现抑制剂涂层失效的情况。
这里关押的大多数是具有精神病的异能者，或者是与吉利斐雪有关的病人，一旦出现涂层失效，造成的危机难以估计。洛凛不得不过来亲自检查，以防再度出现意外。
“还是需要专门雇佣人员检查涂层。”
“我们院长已经安排下去了，不会再发生意外了。”
洛凛还是有些不放心，一个病房一个病房地检查。
“真是麻烦您了，”护士再次道歉，“对了，这一层是普通病房，只有一位病人。您也要过去看看吗？”
“看看吧，反正来都来了。”
两个人相视一笑。
这还真是刻在国人身体里改不掉的习惯。
“这位病人是八年前被他妈妈送到我们医院来的，躁郁症，名字叫——刘朔。”
听到这个名字，洛凛下意识地愣了一下，询问道：“刘朔？哪个刘哪个朔？”
“刘邦的刘，朔——”
“东方朔的朔吗？”
“嗯嗯！”护士点着头，然后停在了一间病房的门口，“您认识他吗？”
“没，我就是随口猜一下，我有个高中同学也叫这个名字。”
推开门，病房里只有一张床，穿着病号服的男人坐在床上。
他的反应相当迟缓，听到开门的动静后过了许久才抬起头来看着进来的人。
“你是——”
看着洛凛的脸，有点熟悉，却又有点陌生。
他似乎全然忘记了这个自己差点亲手杀死的人。
“您检查吧。”
护士没有察觉两个人之间微妙的氛围，而是照旧让洛凛检查这里的抑制剂涂层。
“好的，”洛凛答应，“啊对了，我有点渴了，你能帮我拿杯水吗？”
“行，但是你一个人能行吗？”
洛凛回过头冲着护士小姐笑了一下：“我是异能者，怕什么。”
护士也为自己没理由的担忧笑出了声：“你看我这个人，那我这就去拿水。”
等护士离开，洛凛脸上的笑容才慢慢收敛。
他转向病床上的那个人，低声问了句：“不记得我了嘛？”
“洛凛…….”
刘朔刚刚便想了起来，这个人就是当初推自己下地狱的其中一个。
他看了一眼自己的周围，顿时发出了一阵苦笑声。
当年洛凛是被他们欺凌的私生子，在那个脏乱的体育器材室里，不服输地用那双布满血丝的眼睛盯着自己。而现在，洛凛却是光鲜亮丽的调查官，自己不过是个被锁在这里的疯子。
洛凛没有看他，而是背过身去看着病房的墙壁。
“你待在这里可能不知道吧，楚尘现在是国际联盟的教授，我们结婚了，证已经领了，过段时间就会去国外结婚。”
“那个时候你们关系就很好，我是不是该恭喜你啊洛凛，你终于攀上霍藤西亚家族这棵大树了。”
洛凛轻笑。
“你笑什么？”
“你怎么过了多年，还这么蠢。我告诉你这件事，只是为了向你证明，我们过得很好，而你永远待在地狱里。”
当年刘朔被私生女排挤时，洛凛曾经也有过一丝的心软与可惜。
他自认为刘朔的父母不该因为私生女是异能者就对亲生儿子这么残忍，一个人的价值，不需由吉利斐雪决定。
但人性的黑暗远超他的想象。一个被欺辱的人，不会反抗施暴者，反而会转头欺辱比他更加下层的人。在那样一个校园里，最底层的就是私生子洛凛与失去父母的楚尘。
“你现在说话还真是跟楚尘一个味道，”刘朔烦躁地挠着自己的胳膊，“啊对了，洛凛，我觉得选择跟楚尘结婚的你也挺蠢的。你可能还不了解你的枕边人吧，他是不是又在你面前装柔弱，装无辜，装纯洁，我告诉你啊，我现在这个样子，都是他害得。”
洛凛愣了一下，他抬头看向墙角上方的监控。
“哦？是吗？”
“是他把我送进这里的！他主动告诉了我母亲，说如果管不住的疯子不如交给专业机构去管！他不是一个傻白甜，你玩不过他的！”
洛凛算了算时间。
当年分开的时候楚尘失忆了一年，看来他是休整之后就马不停蹄地过来收拾刘朔了，还行，算他还有良心。
就是没什么胆子，还拧巴，觉得愧对自己，这么多年一直不回来找自己。
这得回去跟楚尘额外算账，让他穿上女仆装再来一次，要不试试黑丝吧，感觉那双腿穿黑丝会显得更加纤长。
“你听到没有，不要相信楚尘啊，他就是个恶魔。”
刘朔误以为洛凛没听到自己的话，伸手扯住了他的胳膊。
“可你似乎忘记了一件事，”洛凛转过身看着刘朔，“在你面前，我也可以当一个恶魔。”
“你——”
“我为什么要为了你这种人，去损害我和楚尘的关系？我为什么要相信你？你是觉得这么多年过去了，我会忘记你对我做过的事情吗？我提醒一下你们当年都做了什么吧。用我的手去碾灭烟头，知道楚尘压力大有胃炎的毛病就对着他肚子猛踢，知道我和楚尘相互喜欢，就强迫我们互扇巴掌。你觉得我都忘了是吗？”
“你这种人，不，你们这些人，遭到再多的报复也不足为过。”
刘朔被他说懵了，他在这里关了太久，记忆都有些模糊。他下意识觉得自己似乎没那么坏，但又明晃晃地知道洛凛说的都是事实。
“我只是……我那段时间压力太大了，而且你也知道，青少年时期就是会犯错。对，那个时候我们都太冲动了，洛凛，你敢说你自己完全没错吗？不然为什么我们不欺负别人，只欺负你和楚尘呢？”
洛凛实在是搞不懂这些人的思维了，事到如今，还能说出这样的话来美化自己的行为。
“你成绩好，看不起别人，楚尘也是，楚尘他那双眼睛太吓人了，对，是你们的错。不然为什么当时学校里面那么多同学只有你们被欺负了，这么多年你有过反省吗？”
洛凛懒得与他纠缠：“我不会反省的，我只会想着怎么报复你。只是我不够聪明，没有想出还有这样的方法。”
他甩开刘朔的手，反剪他的双手将他压在床上。
“洛调查官！怎么回事？”
刚好这个时候，护士拿着矿泉水回来，看到洛凛突然出手制服刘朔吓了一跳。
“这个人的躁郁症看起来有点严重，刚刚还在跟我聊天，突然就抓住了我的手。他说了几句威胁我的话，我只能把他制服了。”
气流不断涌入刘朔的嘴里，堵住了他辩白的话语。
“是吗？我们本来还打算安排他出院的。”
听到这句话，刘朔的挣扎就更加激烈了。
“这种人你们还要安排出院？看来我真的得跟你们院长聊聊了。”
“没没没，我们也在观察。他现在看起来确实挺严重的。”
“看着干嘛，赶紧打镇定剂啊，我快按不住他了。”
“好好好！”
护士赶紧叫人过来打针。
她在门口忙碌，没有时间再去看病房里的情形。
洛凛低下头，贴着刘朔的耳朵轻声道：
“你看吧，我就说了，我也可以成为恶魔的。”
作者有话说：
晚上洛凛回到家后。
洛凛：宝贝，我今天遇到一件很开心的事情！
楚尘：好哦！是什么呀！
洛凛：好复杂懒得跟你解释，但是我觉得你可以奖励我一次黑丝。
楚尘：喵喵喵？？？
今天没什么事，处理好手头上的工作，楚尘闲着没事，突然想买点东西了。
他时不时就会犯点购物欲，跟洛凛在一起的时候尤其如此。洛凛对待生活实在是太粗糙了，不管买什么都是从货架上拿个最便宜的就用。以前就算了，现在都结婚了，楚尘自然不想放任他继续这样的生活。
“宝贝我回来了。”
洛凛刚到家就跟楚尘打招呼，他今天路过甜品店，带了几块草莓拿破仑回来。
“老公，”楚尘扔了手机上来跟他贴贴。
“今天心情好点没，工作怎么样？”
“还行，我在买东西，学长你要不要看看有什么想买的，销售说可以送个一万以下的家具产品。”
楚尘去给拿破仑摆盘了，手机直接扔给了洛凛。
洛凛每次看到这种页面都觉得要被资本主义荼毒了，怎么会有这么普通却这么贵的东西。
一万以下的家具产品，他扫了一眼，连一个装剃须刀的袋子都要卖六千，一万块钱的家具能买啥啊？
不过楚尘一番心意他也不想糟蹋。
他知道自己跟楚尘之间的消费观念有着巨大的鸿沟，他不乐意去指责楚尘，反正对方比自己有钱多了，楚尘不需要为自己改变他原本的消费习惯。而至于其他的，自己慢慢适应就好了。
为啥要送个一万块钱的家具，直接把一万块钱打自己账户上不好吗？
等等，他看到了一些很神奇的东西。
狗绳？马鞭？
激情下单。
有点过于激动了，洛凛直接点到了付款界面：“啊宝贝，不好意思我直接点付款了，没问题吧。”
“没事，你付款吧，等到货了不合适我会拿去换的。”
楚尘咬着拿破仑送到洛凛嘴里，勾得洛凛身体有些发热。
“不许，”楚尘喂完吃的就把人推开了，“这段时间给我禁欲。”
“为啥啊？”
楚尘一本正经地解释：“年纪轻轻不知道节制，以后老了会吃亏的。”
洛凛深吸了一口气，行吧。
能怎么办呢？
自己的老婆自己宠着呗。
【你是不是对洛凛有点管得太紧了，你俩新婚燕尔的，黏糊点也正常啊，你就这么把洛凛推远，不怕爹咪出轨吗？】
小木头突然冒了出来。
“你一块铁疙瘩你懂什么，如果做多了身体会坏的。”
【行行行，你懂你懂。】
小木头懒得劝了。他却是无法理解。洛凛明明是异能者，身体素质比普通人好得多，楚尘还这么跟宝贝疙瘩一样护着有啥意义。
“真的会出轨吗？”
楚尘嘴上这么说，心里还是有点害怕的。
他一直都不太相信恒久的爱情，只觉得那比这个世界存在神明听起来还要荒谬，他知道每个人都有缺点，爱情走到最后一定会变成一种亲情与习惯。
持久的同性婚姻更加罕见，大多数情侣最后都会以撕逼，出轨，大打出手来收场。
更何况洛凛原本就生活在一个花花世界里。
——“他衬衫里塞满了名片，想上他的人和想被他上的人一样多。”
楚尘第一次体会到了一种危机感。
学长会不会出轨呢？
应该不会的吧。
这个问题在楚尘的脑海里回荡了许久。
“学长，你觉得我们现在的感觉怎么样？”
怎么样，不怎么样。
洛凛已经被迫禁欲四天了，现在他看到房间的门把手都能欲火中烧。
楚尘还没收了他所有的玩具，他连找个地方偷偷满足的机会都没有。
但洛凛也知道感情这个东西不能全然由着自己的性格来，得让楚尘也觉得舒服，不然这感情就得崩。
他压制着自己内心的想法回答：“挺好的啊，宝贝怎么了？”
趁此机会把楚尘捞到自己怀里，小心地蹭一蹭。
“就是......害怕学长会出轨。”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