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朝年反省了下荒淫无度的行为,转头瞥见桌上的杯子,一蓝一白。
蓝色的是顾尘夜的,白色的是他的。
不仅桌上有对方的杯子,椅子上还搭着对方的围裙,洗漱台上有对方的牙刷,在他毫无察觉的时候,对方一点一点侵入他的生活。
像吃饭喝水那般自然。
顾朝年不清楚他们纯洁的关系什么时候变质了,令他在意的是,他好像对这种变质不反感。
甚至还有点儿享受?
他很久没投入到一段感情了,好吧他压根没谈过恋爱,经常是抱着手机对纸片人呜呜呜,现实里冷漠呵斥刚来的小狼狗实习生不要送他花。
可他望着顾尘夜呼吸一滞,他不会真喜欢顾尘夜了吧?
正在他思考的时候,冯远的电话打了过来。
电话那边的冯远羞羞答答问:“年年,我明白你的意思了。”
顾朝年走到阳台上说:“你总算醒悟了,后宫不是你想得那么简单,三个男人一台戏,历史上的后宫有严格的等级制度,即便如此也扼制不了争风吃醋,每个人卯足全力往上爬。”
冯远似是听进去了,语气惭愧表示:“我以前太天真了。”
顾朝年想说冯远天真很正常,营养全到胸上去了,一个男人有这么大的胸,得吃多少营养!
隐约间更扎心了,他换了种说法:“上帝给你开了扇窗,就会给你关上一道门,你平时别太多想,安安心心拍色情照。”
他安慰冯远有自己的目的。
众所周知没脑子杀伤力最强,顾朝年担心冯远万一想不开,做出抱着炸弹炸修罗场这种事。
因此他尽心竭力安慰冯远,听到冯远应下后,安心挂断电话。
而手机那边的冯远挂断电话,更坚定了自己的判断。
顾朝年之前提出要么0要么ALL,显然希望开后宫,选择不了所有人宁愿不选。
可态度为什么发生变化了呢?
冯远归结为他们内部太乱了,撞到一起能吵出花来,不是说你老黄瓜刷绿漆,就是说我以色事他人。
这个时候温柔体贴的顾尘夜出现了。
冯远想到这儿顿了顿,这位大人物好像和温柔体贴不沾边,但比起他们修罗场扯头花,可以说是鹤立鸡群。
呸!说谁是鸡呢?
反正和他们形成强烈对比,一边是乌烟瘴气的修罗场,一边是不争不抢的顾尘夜,你是顾朝年会选谁?
但少年对他们并非全无感情,不然也不会暗示有严格的等级制度了,他当时还不太确定,特意打了个电话。
果然少年再次暗示等级制度。
显然是给他们的最后一次机会。
如果他们能放下争端踏实做攻,主动建立风朗气清的后宫环境,本分人晋封,闹事者贬斥,顾朝年也不是不可以开后宫。
冯远感觉自己悟了,打开我们中只能活一个。
瞧瞧,这群名就不风朗气清!
冯远本来难以置信顾朝年会选顾尘夜,一个人牛子比七个人牛子强?
那他妈南孚聚能牛了吧!
他看到群名时理解了,一群只会雄竞的男人有什么魅力?
嘴上说着喜欢年年,为打击竞争对手不择手段,叶睚竟然把他上幼儿园抢同学棒棒糖的事扒出来了,以此证明他寡廉鲜耻。
他们没有站在年年的角度想,天天吃一种口味的棒棒糖会腻,一群人当然比一个人好啊,他们为了一己私欲扯头花,和自私自利的人有区别?
冯远越想越惭愧,发自肺腑发去倡议。
【冯远】我知道大家心里不好受,这段话只在群里说,大家别外传哈,我不懂我和顾尘夜比差了什么,但沉浸在这种情绪没有用,记不记得年年说的要么0要么ALL,我建议大家组成后宫,化小爱为大爱。
他差点把组成后宫打成捆绑销售,刚发完这段话,众人纷纷发来。
【宋思甜】傻逼
【陆峋】傻逼
【叶睚】傻逼
【陆宵】傻逼
【周炀】你他妈不想活了是吧
【Yuuko】馬鹿
冯远看不懂Yuuko的话,上网查了下才知道。
他妈是日语里的笨蛋。
连脾气最好的Yuuko都骂他,冯远快气死了,他发这么长段为了什么,还不是为了大家友好相处?
他也不是没脾气的人,认识顾朝年前挺躁的,带脏字发了段话。
【冯远】我他妈是傻逼你们是什么,想想自己配和顾尘夜竞争吗,人家本垒了,你们连年年手都摸不到,开后宫是不能独占年年,你们以为我想啊,在顾尘夜手下讨饭吃,可总比当朋友强!
周炀对冯远的话不以为意。
首先他摸到年年手了,其次他不怕和顾尘夜竞争。
他听父亲说过,这老狗逼玩的花样很脏,红港项目把顾家都坑了进去,顾尘夜穿着睡袍走出来,顶多说明昨天在年年家里过夜。
谁说过夜会发生关系?
就算年年和顾尘夜发生关系,可上床又不是结婚,结了还能离,他有信心等到那天。
屏幕那边的宋思甜沉默了。
他不想和任何人分享哥哥,如果谁碰了哥哥,他恨不得剁掉那人的手。
可他不甘心和顾朝年只是朋友,也不会和顾朝年做朋友,得不到哥哥会发疯。
宋思甜不想做出伤害顾朝年的事,即便那只长得像顾朝年的玩偶,不知被喷洒过多少次液体。
如女生般清秀的男生垂下长长的眼睫。
他不愿意顾朝年恨他,起码现在不愿意,如果和大家分享能得到哥哥,他……应该也是愿意的吧。
好想喷洒在哥哥脸上,好想拥抱哥哥,好想把哥哥干哭。
其他人可以慢慢解决。
Yuuko跪坐在桌前插花,看到冯远的话怔住了。
樱花的小刺扎破手指,殷红的血液顺着苍白的皮肤淌下来,不为人知。
第二天顾朝年到学校上课,开始想一个人坐,免得坐一起尴尬,座位上的冯远向他招了招手,宋思甜也招了招手。
他没想到两人相处挺愉快的,看来把之前的事忘了。
他既然和冯远他们说开了,也不是那么矫情的人,当普通朋友还是可以的。
他坐到位置上翻开书,冯远神神秘秘凑过来:“今晚小浣熊有活动,要不要去玩玩?”
顾朝年本来不想去,可看到宋思甜期待的眼神,没把拒绝两个字说出口。
晚上他和冯远来到小浣熊酒吧,他是酒吧里的常客了,对酒吧布局格外熟悉,闭着眼都能走上楼。
他走进店里时注意到,今天换了种装扮风格。
酒吧之前是明亮温暖的北欧风,随处可见毛茸茸的玩具,还有浅色系的桌椅,今天国风的气息特别浓,悬挂着精致的走马灯,灯火映出一幅幅山水画。
包厢内的椅子也变了,从皮沙发变为土豪金龙椅!
顾朝年家里又没皇位要继承,想找其他椅子坐下时,被冯远按在宝座上:“后宫的事准备得差不多了——”
“什么后宫?”顾朝年有些懵。
一行人走入包厢,冯远抖了抖胸解释:“大家明白你对顾尘夜上头,皇后的地位无人动摇,就是其他人的位份起了争议,需要你定一下,定好就可以封妃了。”
????!
第96章
之前顾朝年不太能理解自己为什么能把现实当游戏, 连个触摸板都没有的游戏真的合理吗?不会被玩家喷系统烂吗?
现在他低头望着金光闪闪的龙椅,堪比登基大典,这么离谱的事都发生了, 叫他怎么相信这不是游戏???!
冯远还真没想搞这么离谱!
他只是叫Yuuko稍微布置下, 免得环境骚里骚气的,和风朗气清的后宫环境不相符。
Yuuko大概理解错了意思, 把稍微布置一下理解成登基大典, 如果不是台上一群阳光开朗大男孩,差点以为来到横店影视城。
况且冯远不是有意打扰顾朝年的,份位的事理应他们自己解决, 架不住这些人一个个要当皇贵妃!
如果大家都是皇贵妃, 那等级制度还有什么意义?
因此他找到了顾朝年, 把决定权交给少年。
当然他也有自己的考量,份位看似只是一个称号, 和真正的后宫不同,却能看出各人在少年心里的位置。
顾朝年深呼吸了一口气:“我什么时候要开后宫了?”
“你之前不是说要么0要么ALL吗?”冯远小心翼翼解释,“虽然说XP是自由的, 但这个XP太超前了,我们花了一点时间接受,不知道你愿不愿意要我们。”
冯远说到最后一句,语气有些可怜巴巴, 加上人又生得魁梧, 垂下脑袋像只大型哈士奇。
哈士奇是会拆家的。
顾朝年克制住自己的同情心, 心平气和解释。
“这不是愿不愿意要的问题,问题是你们真的能接受后宫吗?”他耐心举例, “就比如说封妃吧。”
宋思甜的耳朵竖了起来, 想知道自己在顾朝年心里什么地位, 怎么也比冯远强吧?
“封妃看的不仅仅是宠爱,还有家世等客观因素。”顾朝年语重心长,“冯远这种高数考二十三分的,只能封个容答应。”
冯远听到自己的名字昂首挺胸,他是第一个诶!
结果封了个答应?
冯远虽然对历史一窍不通,但陪他妈看了两年宫斗剧,知道答应是倒数的份位,松阳县城安比槐之女都封了个答应。
叶睚落井下石:“居然有人高数才考二十三分,闭着眼睛随便选都不止这个数。”
冯远闻言气得牙痒痒。
叶睚老看他和周炀不顺眼,他怀疑就是嫉妒,嫉妒他们年轻的肉体。
冯远剜了叶睚一眼,顾朝年继续说:“叶老师成绩好,工作也优秀,但人缘不太好,封妃难以服众,只能封个叶贵人。”
叶睚想说什么忍住了。
“宝贝儿那我呢?”陆宵走到顾朝年身后,倾在他耳旁问。
顾朝年听到陆宵嗓音里的轻笑,这人就是看热闹不嫌事大,他云淡风轻开口。
“陆宵出生名门,淑慎性成,勤勉柔顺,封个贵妃吧。”
果然陆宵的笑意戛然而止。
“那我呢!”宋思甜迫不及待问了出来。
他认识顾朝年的时间比陆宵久,既然陆宵能封贵妃,他应该能封皇贵妃?
顾朝年知道宋思甜在想什么,他打破宋思甜的幻想:“小朋友就不要想这些东西了。”
顾朝年穿越前带过不少实习生,面对比自己小的人,下意识站到长辈的位置。
宋思甜不甘心抿了抿唇,明明顾朝年比他也没大多少,可总把他当弟弟看待。
就像无法逾越的一毫米。
顾朝年把视线转向其他人:“刚才说的只是本月的份位,如果大家下月表现不好,份位还会降,这样你们能接受?”
冯远本来不能接受,可他是唯一一个有封号的人,封号还是容,容答应容答应,不就是夸他长得好看吗!
叶睚开始也不能接受,一想到冯远是答应,自己是个嫔,好像也没那么不可接受?
至于陆贵妃想得更简单了,不管少年是真情还是假意,已经吸引到众多火力,不当白不当。
而顾朝年自己是不能接受,这不把人耍着玩儿吗?
谁知大家沉默了。
???看来他高估了大家的底线。
顾朝年继续直O癌发言:“除了份位波动变化,为了响应国家的号召,构筑团结友爱和谐的后宫环境,每周一小考每月一小考,考完公布排名,这样还能接受?”
不怪顾朝年对考试怨念这么深,当你选择了会计,就选择了一条疲于考证的不归路。
让一个人周周考试,这是他能想象到最残酷的环境了。
谁知叶睚的眼睛亮了!
顾朝年有些慌了,他以为大家说着玩的,没想到来真的啊!
他担心冯远再次误会,把话说得清楚明了:“你们也许能接受,但我不能接受,放晋江直接锁文了,从朋友角度而言我很喜欢大家,所以希望我的朋友能获得平等的爱。”
“我不清楚大家为什么会喜欢我,但我没那么多优点,与其喜欢我不如喜欢自己,我认为好的感情应该是鼓励人向上,而不是向下。”
顾朝年掷地有声:“这是我第二次说这话了,我不希望有第三遍,如果再有这种情况发生,连朋友也不适合做了。”
叶睚注视着座位上的少年,浅色的眼睛比太阳还要明亮。
顾朝年不是一个强势的人,生气时也是无奈笑笑,可为了顾尘夜强硬拒绝所有人,不留任何余地。
叶睚闭了闭眼,眼下有粒细细的痣。
真嫉妒那个人啊。
宋思甜病急乱投医:“哥哥是觉得其他人不好?我保证在顾尘夜面前乖乖的,他说什么是什么,我就是你俩的狗,加我一个好不好?”
宋思甜语气又焦又急,配上湿漉漉的大眼睛,可谓是见者垂怜。
顾朝年对冯远可以强硬,对着宋思甜强硬不起来,他没功夫多想,穿裙子的男生一下子跪了下去。
宋思甜穿着单薄的小裙子,是他们第一次见面时穿的裙子,抱住他的腿仰头:“哥哥接受我好不好?”
人心都是肉长的,宋思甜差点为了他坐牢,要说没波动不可能,可越心软越是一种残忍。
他硬生生甩开宋思甜:“感情这种事不能勉强,不是你逼我就有用的。”
他的话音落下后,宋思甜的眼圈泛红:“我只是想让你看看我。”
即便出发点是好的,顾朝年也觉得自己太残忍了。
正当他想说点儿什么时,宋思甜从地上站起来,一言不发离开包厢。
顾朝年不由得抿紧唇,特意过了阵子离开包厢,担心撞上宋思甜。
大概是他的话起作用了,其他人没有追上来。
正当他松了一口气时,有人在后面叫他名字。
他不耐烦地转过头,看到来人愣住了。
对方穿着宽松的白衬衫,那双和他相似的眼睛倒影出他的影子,递来一枝有些泛黄的无尽夏,他接过花叫了声。
“哥哥。”
两人坐在冰室二楼包厢说话,由于今天下雨,冰室里没什么人,一只玳瑁猫懒洋洋趴在门边。
放公司是要被扣绩效的。
服务生问他们想喝什么,夏天怎么能不吃西瓜!
顾朝年要了份西瓜绵绵冰,顾明鹤要了份杨枝甘露。
他吃着西瓜绵绵冰:“你不是陪父亲回南岛了?我以为要过两周才回来。”
顾明鹤似乎对甜品不感兴趣,偶尔吃上两口:“怕到时来不及了。”
来不及?
顾朝年以为是什么比赛,知趣地没有多问。
倒是顾明鹤忽然来了句:“你和小叔在一起了?”
顾朝年埋头吃着绵绵冰,听到这句话呛了起来。
身边的哥哥拍了拍他的背,用手指揩去他唇边的冰渍,冰渍微微融化成水珠。
然后舔了舔。
顾朝年的大脑空白两秒,还来不及想为什么,顾明鹤用纸巾擦了擦手:“这次陪父亲回南岛,听到了一些关于小叔的事情。”
顾朝年好奇问:“什么事?”
“小叔在商场上报复心极强,有次被白石的老板甩脸子了,愣是像没事人一样过了三个月,中间合作不断,最后来了招釜底抽薪,把那家公司弄破产了。”
原来就这个啊。
顾朝年客观评价:“他是挺老狗逼的。”
顾明鹤见少年碗里的冰快吃完了,又叫了份绵绵冰,嗓音温柔问:“你在游艇上戳穿他,他像没事人一样回来找你,甚至对你更好。”
“年年,你就没想过为什么吗?”
闷头吃冰的顾朝年抬起头,他听出顾明鹤的意思,提醒他小心顾尘夜报复自己。
他吃冰的动作停住了,不是不相信顾尘夜的人品,而是自己之前是挺不做人的。
顾朝年顿时就坐不住了,边上的顾明鹤安慰他:“有我在不需要害怕,只需要和他保持距离就好。”
顾朝年后半句话没听进去,找了个借口先走。
他走出冰室打了个电话,支支吾吾了半天,最后开门见山问。
“你是不是想报复我?”
电话那边的男人系着墨色围裙,卷起质地精良的袖口,冷笑一声问:“我他妈报复你给你做可乐鸡翅?”
顾尘夜平时很少说脏话,显然是真气到了。
顾朝年挂断电话思考,该买点什么东西回去哄对方,把自己打扮成小蛋糕?
他思考得正投入时,余光瞄到后方的彪形大汉鬼鬼祟祟。
顾朝年感受到强烈的危机感,走入人群摆脱对方。
他七拐八拐甩掉了对方,恰好走到一条小巷上,还没等他喘口气,身体不知不觉一软。
意识陷入一片黑暗。
等他醒来时,置身在一个陌生的房间,身体被牢牢缚在椅子上,桌上放着琳琅满目的道具,甚至还有乳环。
这他妈是谁啊!
第一个发现顾朝年失踪的是顾尘夜。
他做了少年最喜欢的可乐鸡翅, 左等右等没等到少年回来,打电话也没人接。
顾尘夜眉心拧了拧,随手把围裙搁椅背上, 面无表情拨通保镖电话:“人呢。”
手机那边的彪形大汉声音颤抖:“小少爷好像发现我们在跟他, 进入人群后消失了。”
顾尘夜冷声质问:“我雇你们来就是把人弄丢的?”
彪形大汉闻言打了个哆嗦,要是这位小少爷磕着碰着了, 第一个处理的就是他们。
他鼓起勇气保证:“老板您放心, 我们一定会找到小少爷的!”
“最好是。”
接着发现顾朝年失踪的是陆峋,他安排少年整理书库,可少年迟迟没有回复, 去家里也没人。
陆峋清楚冯远和顾朝年来往密切, 走到篮球队问冯远:“知不知道年年去哪儿了?”
冯远不好意思说刚才求着顾朝年封妃, 还被少年断然拒绝了,含含糊糊答:“打个电话不就清楚了。”
“能打通还用问你?”陆峋深深看了眼冯远。
万一你被拉黑了呢?
冯远不信邪地打了个电话, 手机那边始终无人接通。
他眉心跳了跳:“不会出事儿了吧!”
冯远了解顾朝年手机不离身,在这个街头充电宝泛滥的年代,不应该没电这么久。
他不由得打开手机:“我问问群里。”
“问群里有什么用。”陆峋冷冷道, “说不定就是他们干的。”
除了没脑子的冯远,他压根信不过其他人,哪个不想把少年压在身下狠狠折腾?
冯远对陆峋的评价一无所知,还以为是陆峋对他尤为信任, 义愤填膺批判:“这群人真他妈黑!”
冯远的语气透着浓浓愤慨, 人前说着做好姐妹共同分享, 人后偷偷藏起年年,算盘都快打到他胸上了!
“不过是谁呢?”
冯远听陆峋这么一说, 感觉谁都有可能。
正在两人陷入僵局的时候, 陆宵不知从哪儿钻了出来, 顶着那张和陆峋一模一样的脸说。
“我知道是谁。”
三人走在一栋废弃的建筑,距离市区大约两百米,墙面薄得像一面纸,风一吹摇摇欲坠。
冯远走在阴暗的通道里,空间太矮需要弓着背前行:“你确定在这儿?”
“我亲眼看到他进来的。”
陆宵的个子比冯远更高,背弓得也更深,脸上却没有一丝抱怨。
他从那次密室事件就留意到了宋思甜,这名长相甜美的男生似乎对顾朝年有不正常的占有欲,经常抱着肖似顾朝年的玩偶。
玩偶身上散发着浓浓的精液气息。
当宋思甜不发一语离开酒吧,陆宵便让服务生盯着了,因此才能找到宋思甜的老穴。
冯远弓着背走出通道,腰酸得不行,谁知前面还有一个通道!
宋思甜怎么找到这儿的啊!
建筑没废弃前应该是个商场,塑料模特倒在废纸堆里,头和身体对不上号,乍一看还以为是一个个人。
四周静得能听到心跳声,冯远鸡皮疙瘩都起来了,担心宋思甜有啥特殊癖好,找到少年的心越发强烈。
他加快脚步走在前面,突然瞄见拐角处闪过一道身影!
冯远在篮球队不是白训练的,反应比其他人快,一个箭步冲了上去,二话不说揪住对方的衣领:“你把年年藏哪儿了!”
宋思甜体型纤瘦,被他这么一拽,重重地呛了两声:“我不知道你在说什么。”
“这个时候你还狡辩。”冯远拧得更紧了,“信不信我们报警。”
宋思甜脸色惨白,快要难以呼吸,可不仅没有反抗,反而关心顾朝年的下落:“朝年哥哥不见了?”
冯远刚想说你就装吧,陆峋忽然开口:“年年不在这儿。”
“为什么?”
陆峋指了指铺满灰尘的地面:“地上没有年年的脚印,也没有拖拽的痕迹,凭他的力气抱不动年年。”
宋思甜恶狠狠朝陆峋看去,陆峋在风纪委见识的人多了,丝毫不把宋思甜放在眼里,或者说其他人也没放在眼里。
冯远看了果然如此,加上宋思甜一脸关切,他讪讪地放开对方:“对不起啊,主要这地方又破又黑的,忍不住怀疑你绑了年年。”
他其实想说正经人谁来这儿啊,不是畏罪潜逃就是杀人抛尸,可有错的毕竟是他,硬生生把话压了下去。
宋思甜的脖子被勒出红痕,边咳边走向房间,背影显得有些可怜,归根到底还是个小朋友。
冯远感觉欺负了小朋友,跟上去想问有没有需要帮助的,看到房间惊呆了。
只见房间里陈列着各种道具,有可以摆出任意姿势的按摩椅啊,有对着镜子的床啊,有低温蜡烛啊,甚至有和顾朝年等比例的人偶!
那副人偶做得相当精致,皮肤像奶油般细腻,浅色的瞳孔浸着光,连锁骨下方那粒小痣都一模一样,只是有些地方红肿不堪,不知道是被摸的还是亲的,像下一秒就会坏掉。
冯远看得眼睛都睁大了,宋思甜面无表情盖上衣服。
“准备绑来着。”
????!
而顾朝年置身在一个阴暗的房间,房间的面积不大,不到二十平米,天花板挂着白炽灯,压抑的气息扑面而来。
他坐在冰冷的金属椅上,手被银色的手铐缚住,下意识挣脱束缚,腕间的手铐纹丝不动。
顾朝年不知道绑他的人是谁,可从琳琅满目的道具看,他还是自求多福吧,玩一遍能三天下不了床。
他怎么把系统忘了?
顾朝年对系统商店里的道具不抱什么希望,更没有心思抽卡,要是抽出一个双性体质,那对方岂不是要爽翻了?
他盯上了桌上的道具。
桌上的道具分两类,一类是外用,一类是内服,内服的就不用考虑了,外用的比如绳索,别住顶端的回形针可以用来撬锁。
房间门虚掩着,顾朝年侧耳倾听门外的动静,确定没人后召唤出系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