唐瑶耐心向他解释:“社员根据贡献度分为三个等级,普通等级戴绿色的,白银等级戴银色的,黄金等级戴金色的,社员等级也会影响福利。”
“普通等级可以免费借阅漫画,法定节日领取礼物,白银等级每月八千元补助,黄金等级每月两万元补助。”
这谁能不心动?
小狗狗迅速问:“黄金等级怎么升?”
“一万贡献。”唐瑶紧接着补了句,“至今还没人升到黄金。”
顾朝年懂这个套路。
当然是在等玩家了。
大家讨论得越来越激烈,谁也不肯放弃自己的观点,最后还是陆宵一锤定音:“本期自由发挥想画的内容。”
一个瘦小的女生弱弱举手:“社长,我上期的《被触手灌满**的日日夜夜》还可以画吗?”
“可以画。”陆宵温声提供建议,“主角被灌入的神态可以再生动点儿,最好是提供张大特写,详细描绘主角脸上的液体,读者的感受会更真实。”
顾朝年看着侃侃而谈的陆宵,蓦地觉得对方莫名的专业。
陆宵瞥了眼少年:“下面来讨论封面。”
画工最厉害的潘嘉荣自信开口:“这期的封面我早就想好了,要让读者感受到色气,一定要给予强烈的视觉冲击,我打算画个大腿敞开的双性少年,他就那么张着嘴,直勾勾望着读者。”
潘嘉荣是美术系的,自学过原画课程,向来由他负责封面设计,因此他的话音落下后,没人反驳他的意见。
他正打算结束话题,不料角落的少年来了句:“就这?”
他本就看顾朝年不顺眼,听到这句话火冒三丈:“有些人什么也不会,只会在背后阴阳怪气。”
阴阳怪气?
顾朝年反省自己:“对不起我不该阴阳怪气。”
潘嘉荣见顾朝年这么快服软,脸色这才好看了些,顾朝年下一秒乖巧一笑。
“我应该直接说那是垃圾。”
?????!
当着这么多人被说是垃圾,潘嘉荣差点气晕过去。
他用力扶着椅子:“你他妈说我的是垃圾,你又有什么好见解。”
潘嘉荣说到最后三个字,几乎是从牙齿缝憋出来的。
唐瑶担忧地看向顾朝年。
新来的社员往往要学习一段时间,才能提出自己的看法,尤其是这么乖巧的一个少年,连下面都是粉色的吧。
顾朝年诧异潘嘉荣会让他发言,憋了这么久,总算找到用武之地了。
他众目睽睽下开口:“太直白的色气就是工业垃圾,我不对,读者想看的是不穿衣服吗,是裸露肌肤的遐想,不如改成双性受严严实实穿着衣服,扣子系到最上面一粒,看上去就是个乖宝宝。”
接着话锋一转:“下面什么也没穿,然后前面一个后面一个。”
一室寂静。
第14章 (捉虫)
唐瑶本来想问什么叫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脑子里电光火石闪过画面,那还能是什么?
只能是前面一个男人,后面一个男人了呗。
她的幻肢原地起立。
起立的不止她一个。
社员们向顾朝年投去未来可期的目光,刚入社就提出如此勇猛的见解,没看过千八百漫画养不出这脑子。
顾朝年察觉到大家的视线,矜持地表示:“当然我就随便一说,毕竟我平时不看漫画。”
社员:????!
你不看漫画谁信啊。
顾朝年还真没瞎说,平时看看海棠文罢了,什么《网黄直播被**》啊,什么《高岭之花的奇怪游戏》啊。
陆宵弯了弯唇角:“看来不用讨论哪个设计好了。”
硬邦邦的社员纷纷松了口气,不料潘嘉荣跳了出来。
“封面是靠画的,又不是靠嘴说,你要是画的封面比我好,我跪下来叫你爸爸,否则你就跪下来喊我爸爸。”
他在社团向来以老人自居,这次当众被顾朝年抹了面子,下决心要找回来。
顾朝年挑了挑眉:“行啊。”
唐瑶扯了扯顾朝年的袖子:“宝贝别和他置气,现在画手可难找了。”
她还有一句话没说,画三个人难度太高了,光是死板插入肯定不行,读者一看就萎了,需要画手构建生动的神态。
顾朝年无比镇定:“没关系。”
潘嘉荣露出得意的笑,他已经迫不及待看顾朝年下跪了。
唐瑶不禁叹了口气,现在的小孩太有血性,被人一激发就上钩了。
而小狗狗想的是——
大不了读档重来^_^
散会后众人朝着地下通道走去,顾朝年坐在最后一排,懒得跟那么多人挤,等到人少了才往前走。
他斜斜挎着书包,陆宵走到他身边:“找不到画手我可以帮你。”
对方的嗓音像在蛊惑人,容易联想一些不正经主播,顾朝年有种不好的预感:“真的假的?”
果不其然青年懒洋洋开口:“当你欠我一个人情。”
顾朝年想起陆宵在剧情里玩的花样,生硬拒绝:“不必了。”
陆宵的人情可不是那么好欠的,别看现在主动帮忙,说不定哪天就要他当素材还人情。
他可不想出现在社刊封面上。
顾朝年加快速度汇入人群,赶上前方的唐瑶。
他晚上有节马原课,需要去北楼的大教室。
唐瑶怕他不熟悉路,送他到了北楼门口。
幸好有唐瑶送他,不然社团藏得跟地|下党似的,他还真找不到回去的路。
此时刚过了饭点,北楼门口的学生熙熙攘攘,唐瑶张了张嘴,似乎想对他说什么。
正在这时宋思甜走到他身边,亲昵地挽住他:“朝年哥哥,你晚上是不是有课,我陪你去上课吧。”
唐瑶礼貌地走开:“那我就不打扰你们了。”
顾朝年的胳膊被宋思甜紧紧挽着,若有若无地挨着他的腰,蹭到他敏感的软肉。
男生这么挽太奇怪了。
本想说不用挽这么紧,他望着宋思甜单纯的目光,怕伤了对方的心,想了想又把话咽回去了。
两人走向一楼的大教室,这间教室是北楼最大的教室,可以同时容纳两百学生上课。
宋思甜到教室后才松开手,他松了口气坐到位置上,拿出在周边书店买的二手书。
他再撕开一包脆脆鲨,等待马原老师到来:“你有没有画手的联系方式?”
宋思甜从小喜欢动漫,还经常COS热门角色,在网上是小有名气的博主,估计认识不少同人太太。
“朝年哥哥要约稿吗?”
宋思甜立刻打开手机:“我一般在这个平台上约稿,关注了挺多神仙太太,你想约那种风格呢?”
顾朝年看向屏幕。
那是个典型的二次元平台,绝大部分是赛璐璐风,穿着可可爱爱的衣服,画个腿环已经是极限了,他不好意思说自己想约不穿衣服的。
那不是带坏小孩儿吗?
难得宋思甜没长歪,他随口敷衍过去:“我先问一下,还没想好约什么。”
宋思甜用那双漂亮的小鹿眼,若有所思盯着他:“朝年哥哥最近很多秘密呢。”
顾朝年没来得及回应宋思甜。
因为周炀进了教室。
周炀应该是刚刚训练完,头上还带着深色的运动头巾,额头上微微渗出汗水,可以想到训练时的状态。
宋思甜不留痕迹地瞟了周炀一眼:“朝年哥哥还在为周炀难过吗,听说他昨晚和小男生约会,压根不把朝年哥哥放在心上。”
顾朝年想起周炀差点害自己翻车,居然还有时间和小男生约会。
他摇了摇头,在软件上浏览画师。
只不过吧——
有周炀出现的地方就有背景音。
“顾朝年怎么和周炀选一样的课?缠着人不放太恶心了吧。”
“咳,这好像是公共课,不过顾朝年是挺烦人的,追着周炀到处跑。”
“他现在学会欲拒还迎了,周炀压根不搭理他,没把我笑死。”
背景板议论得起劲,不料周炀主动走到少年身边:“年年,我给你带了你喜欢的奶绿。”
议论声顿时戛然而止,尤其是笑得厉害那个,下巴差点掉到地上去。
原本喧闹的教室无比安静,边上的宋思甜咬住柔软的唇。
而顾朝年正翻着软件,眼前忽然出现杯奶茶,冷不丁被吓了一跳,飞快合上手机:“我不吃甜食谢谢。”
大家沉默盯着少年手边的脆脆鲨。
这叫不吃甜食???
明眼人都能看出顾朝年的拒绝,骄傲惯了的周炀忍受不了这种视线,走到好友冯远的位置旁坐下。
冯远按捺不住八卦的冲动:“你怎么给他买奶茶?”
冯远的语气有些微妙,想问周炀是不是也拍了那种图被抓到了,他委屈求全不要紧,不希望好友也忍气吞声。
不曾想周炀低低开口:“我们秘密交往半年了,他因为顾明鹤回国和我分手,草!我又没说不要他。”
尽管周炀压低了声音,说到动情处忍不住骂了一句。
冯远听得瞳孔震惊。
周炀多骄傲一人,之所以喜欢顾明鹤,也是因为顾明鹤是同辈中最优秀那个,居然会在他面前承认喜欢顾朝年!
顾朝年还不鸟周炀。
以前他早骂顾朝年给脸不要脸了,如今有把柄在少年手上,不动声色地打圆场。
“感情这种事说不准啊,可能上一秒喜欢,下一秒就不喜欢了,天涯何处无芳草嘛,分手了还是朋友。”
周炀嗯了一声。
冯远松了口气,谁知周炀重重捏紧拳:“要真是这个原因我认了,有个不要脸的骚货插足我们感情,要是被我查出是谁,非得扒了他的皮不可!”
这下冯远坐不住了,想起自己发的那套骚图,因为怕顾朝年觉得不满意,今天还发过去一套渔网袜的。
周炀说的骚货不会是他吧!
第15章
“光扒他的皮太便宜他了,等我找出他是谁,我要割了他那玩意儿,让他后悔这辈子做男人!”
冯远胯下一凉。
他太清楚周炀的脾气了,说好听点儿是少爷脾气,说难听点儿就是小霸王。
什么兄弟如手足,女人如衣服不存在的,如果被周炀知道他发那种图,无论他怎么解释,周炀绝对不会手软。
网黄的冷汗都下来了,坐以待毙也不是办法。
他这辈子的智商都用在了这一刻,摆出一副温柔倾听的模样,像是安抚恋爱脑的好姐妹。
他好声好气劝周炀:“事情已经发生了,沉湎过去不是办法,我觉得你要做的是争取未来。”
周炀被这样的冯远激起一身鸡皮疙瘩,今天的好友怎么怪怪的。
他同时忍不住问:“怎么争取未来?”
冯远的语气更为耐心:“你想想你们之间的根本问题,是不是顾明鹤回国?”
虽然周炀不愿意承认,但还是点了点头。
如果顾明鹤没有突然回国的话,他应该还和顾朝年过着安稳的日子,要是顾明鹤没回国就好了。
他被自己的想法吓了一跳。
“这不就完了?”冯远一拍手掌,“他是担心失去你,你要让他看到你心里有他,这时候搞什么雄竞啊,还不快点把老婆追回来。”
周炀顿时如梦初醒。
他俩在一起是顾朝年主动的,他甚至没提过在一起这三个字,少年自然很没安全感,怎么可能动动嘴巴就能追回来?
还好他有冯远这个朋友。
他不由得拍了拍冯远的肩膀:“你真是我好兄弟!”
做贼心虚的冯远被拍得一激灵,抹了抹额上的汗水。
大学的马原课堪称催眠神器,上课不到半小时,一大半的人昏昏欲睡,建议加入失眠科疗程。
顾朝年的眼皮直往下坠,忽然他的手机响了,唐瑶发来一份文档。
【唐瑶】刚才没来得及和你说,我帮你问了问社团里的人,文档是圈内太太的联系方式
这也太贴心了吧。
他赶紧回了句谢谢学姐。
【唐瑶】不客气
顾朝年顺便回其他消息,点开冯远发来的图,看到图他彻底清醒了。
冯远穿着黑色的渔网袜,趴坐在校队的更衣室,蜜色肌肤和丝袜的交界处凹进去一小块儿,配着结实壮硕的胸肌,有种说不出的色气。
他抬头看向前方的冯远。
人前的冯远打扮得严严实实,只看得到衣服下的微微凸起,人后给他发渔网袜。
也太骚了。
他看完图神清气爽,挨个联系文档上的太太。
后排的人看得匪夷所思,怎么有人上马原课还这么精神!
真是恐怖如斯。
下课后周炀来到两人面前:“年年,我知道你不会轻易原谅我——”
顾朝年:“你知道就好。”
周炀刚开口就被噎了下,不过来之前冯远给他喂了许多鸡汤,说道路是曲折的,前途是光明的。
因此他没有生气:“你现在不相信我没关系,我会让你看到我的决心。”
周炀的语气依然硬邦邦的,有种颐指气使的感觉,但比以前好太多了。
周围人眼里流露深深的震惊,顾朝年单纯觉得挡到他的路了。
他赶着回家等太太的回复,懒得和周炀废话:“别在我面前装深情了,当谁不知道你昨天勾搭小男生去了。”
即便周炀做好持久战的准备,毕竟养尊处优惯了,听到顾朝年的话,还是控制不住情绪。
周炀上前拦住顾朝年:“什么小男生?我昨天想你想了一天,从你家离开后倒头睡了,哪有时间勾搭什么小男生,何况我也不稀罕!”
顾朝年没想到周炀这么激动,看神情不像是假的,冷静地后退一步。
“ 当我没说行了吧,我也是听别人说的。”
周炀闻言更激动了,哪只兔崽子在背后栽赃他,怪不得顾朝年这么冷淡,说不定就是那天看到的骚货!
他拳头硬了:“妈的谁跟你乱说?”
顾朝年当然不会卖队友,不想继续争论这个问题:“你还有完没完?”
周炀望着顾朝年漠视的眼神,心脏如同被重重砸了一拳,以前的顾朝年绝不会对他这么说话,心疼自己还来不及。
是他把那个满心眼里只有他的少年弄丢了。
周炀不是一个默默退出的人,从他上幼儿园开始,打架便从不退缩,宁愿流血不愿流泪。
他重重捏紧拳头,面对情敌一步不让:“告诉我谁说的。”
周炀的身材十分高大,两只手撑在课桌之间,严严实实挡住顾朝年的去路。
正在空气变得焦灼之际,宋思甜怯生生开口:“对不起是我听岔了,要骂就骂我,别为难朝年哥哥好不好。”
周炀本想把那人好好骂一顿,然而瞥见说话的人,长得跟个兔子似的,比顾朝年高不了多少。
一看就是娇零。
大老爷们还不至于跟个零计较,晦气地朝宋思甜摆了摆手:“这次就算了,以后别听风就是雨。”
顾朝年将宋思甜护在身后,宋思甜晦暗不明地低下眼。
周炀洗清了自己的冤屈,冲顾朝年讨好开口:“周末有个派对你来吗?”
周炀记得顾朝年十分热衷参加派对,而少年只是敷衍了一句:“到时候说吧。”
他虽然有些失望,可还是没阻止顾朝年离去。
教室里的人走得差不多了,顾朝年和宋思甜走出北楼,听到身边人不安地说了声:“对不起。”
顾朝年摸不着头脑:“你对不起我什么?”
“我不应该说未核实的假消息。”
顾朝年停下脚步看向宋思甜,宋思甜浅色的眼睛红红的,像只受惊的小兔子。
他不清楚宋思甜为什么这么忐忑,温柔摸上宋思甜的头:“八卦嘛很正常,有什么值得道歉的?”
“八卦?”宋思甜重复这个词,“朝年哥哥不怪我影响和周炀的关系吗?”
顾朝年毫不在意:“我和他早没关系了。”
不知道是不是他的错觉,在他话音落下的那一刻,宋思甜的眼神一下子变了。
宋家的司机今天没来,宋思甜不愿意独自回家,两人到校门口坐公交。
宋思甜换了女装,露出两条又白又直的腿,在车厢中尤为扎眼,车上的男生都在盯着看。
宋思甜不安地拽住他衣袖。
顾朝年后悔坐公交了,担心宋思甜被人占便宜,把宋思甜护在身后,挡住裙下大片风光。
其他男生把他恨得牙痒痒。
上车的人越来越多,上不了车的人催促往后退,他只好紧紧挨着宋思甜,两人间没有任何缝隙。
他听到宋思甜闷哼一声,立马问:“我没有压疼你吧?”
宋思甜小声说了句没有。
他这才安心地转回头,但这安心并没有持续多久,因为车开始动了。
车上的人实在太多,每次刹车便会掀起汹涌的人潮。
顾朝年好几次撞上前面人的背,比起撞到头的疼痛,更令他在意的是后面。
怎么有什么东西硌着他啊。
顾朝年今天穿的衣服很薄,一件藏蓝色的短外套,一条宽松的长裤。
以至于能切实感受到,身后的人围绕他的皮肤逡巡。
考虑到环境因素,他并未出声喝止,仅仅往前移了移。
可尴尬的感觉并未消失,并且由于公交车再次起步,对方整个人压在他身上,裙摆贴着他的长裤。
他的皮肤本就敏感,稍微按压便会红,在隔着衣物的挤压下,染上湿漉漉的红晕。
这种感觉实在太要命了。
顾朝年紧紧握着前方的扶手,否则无力承受身后的重量,脑子里忽然闪过一个猜测,宋思甜不会是个1吧?
卡哇伊也是1。
正当他思考如何处理时,回头瞥见对方包里的雨伞,恰好抵在两人之间的位置。
对不起是他多想了。
他看着宋思甜红扑扑的脸,怎么会觉得对方是1的啊。
顾朝年到站后走下车,发誓再也不坐公交车了。
人挤人不说,还差点玷污纯零的友情。
他回到家直奔电梯,好巧不巧撞上顾尘夜,对方穿着西服衣冠楚楚,冷冷扫了眼他。
他自觉滚去楼梯,忽然顾尘夜问:“今天坐的公交车?”
顾朝年下意识嗯了声,正想问顾尘夜怎么知道,电梯门直接关上了。
他站在原地摸不着头脑,半晌才继续往前走。
这时顾泽的电话打了过来:“之前没想起来,家里距学校比较远,你没配司机不方便。”
这是要给他配司机了?
他对此大为惊奇,正想问顾泽是不是撞坏脑子了。
顾泽有些酸溜溜地开口:“你小叔正好和你顺路,以后你就坐你小叔的车吧,多少人没这福气。”
???这福气给你要不要啊。
顾朝年面无表情挂断电话,狗男人不仅在他胸上画小狗,还不让他坐电梯,会让他坐自己的车?
瞬间快乐了。
他快快乐乐爬到四楼,刚上楼便看到佣人搬着一个个画框。
他不禁问了句:“这是干什么?”
圆脸庞的佣人回应:“明鹤少爷回来了,先生叫把陈列室收拾出来,将明鹤少爷的画挂进去。”
顾朝年不禁感叹同人不同命,顾泽为了顾明鹤回国,恨不得把家翻得底朝天,他连坐车都要蹭人的。
他唏嘘完走回房间,躺到懒人沙发上打开电脑,之前发的消息全被回复了。
他心情愉悦地点开消息,下一秒就笑不出来了。
因为发来的消息全是:
【双份奶油顶】最近风大不接单
【人外我超爱】扫黄打非……
【男妈妈斯哈斯哈】避避风头
【补肾中】过段时间约哈
“……”
之前看的渔网袜都不香了。
顾朝年想起前两天听到的广播,原来那么早就有铺垫了吗,这狗血剧情该死的严谨。
连唐瑶提供的画手都是如此,更何况公共平台上的太太。
他开始考虑读档再来了,必不可能给潘嘉荣下跪叫爹。
先喝杯可乐冷静冷静。
顾朝年关上电脑走出房间,瞄见走廊上的画。
不得不说顾泽偏心顾明鹤是有原因的,顾明鹤的画生动写意,即便山水国寥寥几笔,也能看出满堂花醉三千客一剑霜寒十四洲的纵情。
只是有两张油画美则美矣毫无灵魂,颜色用得太腻了,按理说顾明鹤不该这水平。
他瞄了眼落款——
好家伙是顾尘夜。
此时他脑子里充满两个大大的问号,一个是顾尘夜居然会画画?
一个是居然画成这德行?
平心而论顾尘夜的水平决不算差,比不少科班出身的强,但对比天赋纵横的顾明鹤,只能算个三流画手。
顾朝年神清气爽点评完,继续往楼下走,余光瞄见顾明鹤出色的仕女图。
他突然大彻大悟。
十分钟后,他端着精心准备的果盘,敲响顾明鹤的门。
虽然顾明鹤没给他开门,但他相信金诚所至金石为开。
正当他要继续敲时,一个年纪小的男佣弱弱提醒:“明鹤少爷去拜访徐老先生了。”
小狗缩回爪爪:“他什么时候回来啊?”
佣人为难地开口:“这个我也不清楚,您要不要打电话问问?”
顾朝年不以为意摇头:“反正我不急。”
实际上他快急死了,之所以说不急,是因为他们关系差到没有联系方式:)
不知道顾明鹤哪天回来,顾朝年只好退而求其次,用同一份果盘敲开三流画手的门。
感觉三流画手配不上这么高的待遇,进去前他吃掉了最贵的草莓。
顾尘夜没发现果盘矮了一截,坐在红木桌前批文件,似乎是中和递来的收购协议,这家以难缠闻名的企业居然会主动求顾氏收购,估计是有人心脏。
看得出男人因此心情很好,狭长的丹凤眼勾起浅浅的弧度。
他挑了挑眉走上前,顾尘夜翻开下一页:“你爸把你的事给我说了,以后你坐我的车上学。”
????!
顾朝年处在浓浓的震惊中,一时忘了拒绝,捏着鼻子回应:“谢谢小叔了,小叔工作这么辛苦,要不要娱乐一下?”
顾尘夜放下手中的文件:“怎么娱乐?”
如果小狗的观察力足够敏锐,便能察觉到顾尘夜嗓音低了低,但小狗只想着必不可能跪下叫爹。
顾朝年昧着良心开口:“我看到您画的油画了,从没见过这么好的画,画画不是可以自娱嘛,恰好我负责社刊封面,不如您帮我画一下?”
顾尘夜无声盯着他。
他趁热打铁:“绘画内容也不难,主要是画一个双性少年,你应该不知道什么叫双性,双性就是既有女性|器官又有男性|器官,所以可以前面一个后面一个,这么说你能不能理解?”
“理解不了也没事,等会儿我画个草图,色调方面我不希望太腻了,特别是对比度太强的,因为我想画出少年肌肤的纤薄感,被人一压就红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