病美人重生后全员火葬场—— by会飞的茄子

作者:会飞的茄子  录入:08-10

陆惊春隐隐有些担忧,“希望如此吧。”
“影一,你主子呢?今日不是你当值么?”杜若问。
影一神色有些微妙,“主子试图让两头雄狮交配产子,守在斗兽场一夜未睡,晚膳也不曾用。”
陆惊春:“……”她头一次对自家弟弟的眼光有了怀疑。
杜若:“噗嗤。”
与此同时,斗兽场内。
男人正满脸阴郁地蹲坐在铁笼旁,盯着笼中互相撕咬的两头雄狮。
“本王不是说了么,要让它们交配产子,为何会打得你死我活?”
身旁候命的驯兽师已是满头大汗,说话都打着颤,“殿下,雄狮交配有违阴阳协调,催情的药已是下了足斤,但雄狮天性里对同性的敌意只能让他们愈发狂躁。况且……”
应我闻扭头,冷冷地盯着他,“况且什么?”
“况且,雄狮又无宫房,如何能产子呢?这实在是有违天理啊。”驯兽师打了个激灵,头垂得更低。
男人面上情绪变化莫测,半晌烦躁地开口:“滚下去。”
“奴才告退。”驯兽师松了口气,连忙带着自己的徒弟退了下去。
两头雄性根本不可能交配产子,那么两个男人又怎么可能——
应我闻的思绪被牢笼里变得奇怪的动静打断,他抬眼看去,方才还撕咬在一块的雄狮上下交叠,做着有违天理的动作。
接下来一整天,宣王殿下都将自己关在房中,不吃不喝,好似受到了强烈的刺激。
三日后,孟浮屠回京,完胜北蛮的捷报传遍京城。
同时,北蛮公主携使臣朝来京朝大梁商谈归降事宜。
这位北蛮公主一来,便对大梁的青年才俊颇为好奇,于是让接待北蛮公主一事就理所当然地落在了陆雪拥身上。
长安街上,陆雪拥跟在在这位北蛮公主身边,身后的禁卫军手中皆是拿满了各种首饰衣服的箱子。
尽管如此,这位公主殿下依旧没有尽兴。
“你们大梁的男人都像你这样好看吗?”耶律弥光忽而凑近他,笑容明艳又勾人。
陆雪拥无动于衷,只是淡淡道:“一具浅薄皮囊罢了,古往今来真正有才者皆源于其心。”
耶律弥光撇撇嘴,没好气道:“这都几天了,一和你说话就和我扯大道理,你和你男人在床榻上难道也这样说话不成?”
中原女子向来含蓄,陆雪拥即便有时会遭到谁家姑娘的调笑,也不会像这般露骨。
“公主切莫胡说,微臣至今不曾娶妻,更非断袖,此等风言风语不知是从何处传来?”
“啊?那你与应我闻……”
陆雪拥冷声道:“臣与宣王殿下清清白白。”
耶律弥光眨了眨眼,余光瞥见了天上人间酒楼二楼未合上的窗户。
“啊,那这样的话我是不是也有机会?”
陆雪拥拧眉:“……什么?”
然而下一瞬,他便瞳孔骤缩。
耶律弥光的手倏然抚上他的脸颊,然后凑在他脸颊上落下一吻。
那一吻并未落在实处,而是落在少女的大拇指上。
但陆雪拥仍旧浑身僵住。
“哎呀,吓到陆大人了?”耶律弥光笑了笑,“人家只是太喜欢陆大人了,你……不会怪我吧?”
陆雪拥为了两国的和平着想,终是没有冷下脸,只是道:“公主日后莫要如此唐突,感情一事讲究你情我愿……”
“哎呀,知道了知道了,我们再去那边逛逛!”耶律弥光兴高采烈地拉着他的袖子朝前走去。
天上人间酒楼天字房内,茶杯瓷具碎了一地。
“喂?你这是做什么?嫉妒人家有美人在侧?”杜若不停地往嘴里塞着荷花酥,“好不容易出来让你破费一次,你别半路气走了,我可没钱。”
应我闻满脸阴郁:“不是你说,他怀了我的孩子么?”
“啊?”杜若呆滞了一瞬,显然没想到男人居然始终深信不疑,一口咽下口中的甜点,“是啊。”
应我闻:“那他为何还要和别的女人纠缠不清?”
杜若翻了个白眼:“那也没见你去提亲啊。”
应我闻:“且不说有孕一事是真是假,我又不喜欢他。”
杜若瞥了眼他腰间就没取下来的福袋,默默咬了一口荷花酥不说话。
应我闻:“他一个成王伴读,我恨不得他去死,能怀我的孩子,最多也就放他一条生路,届时再把孩子接过来便是。”
杜若敷衍点头:“嗯嗯。”
“怎么,你不信?”应我闻似笑非笑。
杜若顿时严肃:“我信。”信你个鬼。
她好累,应我闻这厮的嘴怎么这么硬,难怪当初追媳妇可以追这么久!
这两小口,她不想管了!
至于应我闻,就等着看着媳妇和别人跑了,一边躲在角落里偷偷哭去吧。
“此刻已是晚膳时辰,公主不如用完膳,待明日再继续。”一旁跟随的侍卫长提醒道。
“哼,好吧。”耶律弥光瞥了眼置身事外面色冷淡的青年,转了转眼珠,又凑上前去,“我听说你们京城,就属天上人间的菜最好吃,陆大人介意陪本宫用晚膳么?”
陆雪拥垂眼,扶手作揖:“臣自领命。”
他带着北蛮公主一路来到熟悉的厢房里,“公主可有忌口。”
“啊,我就想吃你——”耶律弥光刻意停顿一下,“你喜欢的。”
陆雪拥从袖中摸出一锭银子递给小二,“和以前一样便好,再多添一碟京城小姐们喜欢的芙蓉糕。”
“好嘞,陆公子你稍等。”小二忙不迭接过银子走了出去。
谁知门还未关上,一道格外高大的黑色身影便不请自来,径直在陆雪拥空着的席位上坐下。
“陆大人,好巧啊。”应我闻撑着下巴,笑嘻嘻道。
陆雪拥:“……”
“诶,今天也不知怎得,天上人间其他厢房都满了,我逛了一圈也就只认得陆大人,拼个桌不介意吧?”

第092章 你是不是想孩子想疯了?
陆雪拥对这位喜怒无常的宣王殿下并无喜感:“殿下不请自来,臣自然无话可说。”
应我闻喜气洋洋地给自己倒酒,瞅了眼对面神情古怪的小姑娘。
“北蛮公主吃惯了草原上的烤肉,怕是会嫌这天上人间的酒菜太淡。”
耶律弥光笑嘻嘻道:“秀色可餐,人不淡就好。”
陆雪拥正欲唤小二来添副碗筷,门忽而又被敲响。
他打开门,顾饮冰明亮含笑的脸映入眼帘。
“雪拥,我见禁卫军守在门外,便知晓你在这里,几日不见,正好有些有趣的案子想要说与你听,不介意添副筷子吧?”顾饮冰扬了扬手中提着的酒,“刚开坛的江南春,尝尝?”
陆雪拥沉默地侧过身,“进来罢。”
一盏茶后,门再次敲响。
陆雪拥看着门外的楼鹤,面无表情道:“找我何事?”
“家母想起昔日与陆夫人情谊,特意做了你年幼时最爱的桂花糕,方才去相府,管家说你不曾回来,我便知晓你应是在陪北蛮公主了解大梁风土人情。”楼鹤瞥了眼里面几个熟悉的人影,促狭笑道,“不介意再添双筷子吧?”
陆雪拥侧过身让他进来,然后准备关上门,又被一双宽厚的手掌挡住。
透过狭窄的门缝,他对上了应不识深沉的眼睛。
“雪拥,我……”
不待他说完,陆雪拥打开门,淡淡道:“要加双筷子?”
接收到四道视线的应不识:“……嗯。”
说什么也不能让陆雪拥和这不怀好意的北蛮公主独处一室,别以为他不知,方才在街上,雪拥身后最少跟了五条尾巴。
此刻进了酒楼,便一个个都按捺不住了。
原先点好的菜自是不够吃,陆雪拥无奈只能又唤来小二多加了六七个菜。
他刚在空位上坐下,身侧的北蛮公主便抬手搭在了他的臂弯。
“陆大人,我害怕。”耶律弥光扫过对面冷冷盯着她的四个男人,娇声道,“总感觉他们好凶,不像陆大人这么温柔。”
“公主这话就严重了。”楼鹤率先笑着开口,“我等皆是陪客,您才是主角。”
顾饮冰接着道:“是啊,也不知公主这几日玩得如何了?臣听说使臣与陛下的协议也商谈得差不多了,北蛮山高路远,公主也得好好休整几日才能养精蓄锐啊。”
应不识懒洋洋道:“听说公主府的几十号面首已是思念公主已久,就等公主回去了。”
由于来得最早占据陆雪拥另一侧的应我闻莫名觉得自己该做些什么,将手中的酒放下,夹了一块鱼肉,剃干净刺后放在陆雪拥碗中。
“吃鱼,对身体好。”对孩子也好。
众人:“……”
陆雪拥看着碗中白嫩的鱼肉,心中只觉着诡异,这鱼有毒?
“诶,这几日我都不见陆大人吃过鱼,约莫是不爱吃吧?”耶律弥光将他碗中的鱼夹走,然后给他倒了一杯江南春,“喏,我用酒和你换。”
江南春是江南一年只上贡一次的佳酿,只有陛下与储君才能分得几坛。
其酒香不似京城的浓烈,清淡婉约如同江南晚春,是陆雪拥为数不多喜欢的酒。
他正欲执起酒杯,又被男人扣住手腕。
“你自己什么身子不知道?”应我闻漫不经心将他手中的酒杯夺取,“你现在喝不了酒。”
陆雪拥:“……”这人什么毛病?
“宣王殿下若是馋江南春,可以和微臣说。”顾饮冰淡笑道,“微臣可以再去东宫讨一坛。”
应不识笑了笑:“皇兄喜欢抢旁人的东西,也不是一日两日了。”
不知为何,耶律弥光似乎对应不识的敌意尤为大。
“是吗,那也是巧了。”耶律弥光夹了一块青菜放入陆雪拥碗中,“我也喜欢抢别人的东西,尤其是成王殿下喜欢的。”
应不识:“是么?可惜北蛮离京城太远,公主怕是有心无力。”
耶律弥光笑了:“无妨,帮别人抢过来也是一样的。”
这话意有所指,本就诡异的饭桌氛围愈发凝滞。
楼鹤:“雪拥,这道醉鸭可是天上人间一绝。”
顾饮冰:“雪拥喜好清淡,这道白玉翡翠正好。”
应不识:“雪拥,深秋寒凉,这道飞龙汤能暖暖身。”
耶律弥光意味不明促狭一笑。
陆雪拥垂眼望着碗中堆叠的菜,陷入沉默。
应我闻懒洋洋将他的碗与自己的替换,“哎呀,你们说的都是我喜欢吃的呢,陆雪拥,你不会介意的吧?”
面前种类繁杂的菜被一碗颜色纯白的鱼汤替代。
陆雪拥罕见地没有嫌弃,随意从碗中舀起一块鱼肉送入口中,肉质鲜嫩可口,连刺都被剃了干净。
他抬眼瞅见男人漫不经心的神色,心中更是奇怪。
这人竟会这样好心?
“诶,先前只听说大梁皇子有一对双生胎,哎呀今日一瞧,还真是像啊。”耶律弥光不经意道。
应我闻冷笑一声:“我看你和这桌上的叫花鸡也挺像,非得让人拔了毛放在火堆里烤才肯安静。”
耶律弥光翻了个白眼,指尖戳了戳兀自吃饭的陆雪拥,“陆公子,你觉得呢?”
她这一问,所有的目光又都落在了青年身上。
陆雪拥舀汤的手一顿,“天上人间从未做出过两只味道一样的叫花鸡。”
应不识笑了笑,“是啊,就比如桌上这只,味道虽好,谁又知晓下一只就不会让你更喜欢呢?”
应我闻不甚在意道:“这还不简单?想要桌上这只鸡成为最好吃的,只需将做叫花鸡的厨子绑起来,警告他此生都不准在进厨房否则就要他全家老小的命,那这只鸡自然就是世上最好吃的叫花鸡。”
陆雪拥:“……”当真是土匪行径。
一桌六人,五人皆心怀鬼胎,唯有陆雪拥煎熬无比。
好在终是结束了。
临别前,耶律弥光将陆雪拥拉到无人处,满眼希冀地抬眼:“陆雪拥,我知晓你一直忍着我肆意妄为只是不想破坏两国好不容易缓和的关系,所以只要你答应我一件事,自明日起便不再烦你了。”
陆雪拥:“公主请说。”
实则他并未多讨厌这位娇蛮灵动的公主,只是对方有时过于热情,难免招架不住。
“北蛮使臣回去的日子已经定下了,就在七日后,但我并非使臣,陛下让我留到过完上元节后再走。”耶律弥光笑道,“上元节那日,我希望陆大人可以再陪我走一次长安街。”
陆雪拥怔了怔,“好。”
是夜,门扉轻轻打开发出嘎吱轻响,房檐上放哨的影一顿时眼神一冷,飞身下来,待瞧见做贼似的的宣王殿下,愣了愣,“主子?这么晚了你要去哪?”
“散步。”应我闻敷衍地应了一声,抬步就走。
影一一头雾水,子时已过,城中早已宵禁,散哪门子的步?
不行,他不能放任主子独自一人深陷危险!
然后他尾随在身后,一路来到了丞相府。
影一:“……”
黑色的身影无声无息翻墙,躲过相府巡逻的侍从,披着月色钻进了听雪院。
主屋外,守夜的别枝早已靠在门边睡着。
黑衣青年一路畅通无阻,甚至懒得遮掩,从虚掩的窗户处翻入屋内。
床榻上,天青色的帘幔层层叠叠,隐约能瞧见沉睡的人儿。
应我闻用指尖挑开柔软朦胧的纱,那张白日里冷冰冰的容颜此刻竟被月光照得显露出几分温柔。
此情此景,莫名让他觉着似曾相识。
就好像他曾无数次在深夜里,这样凝视着陆雪拥。
他缓缓蹲在床榻边,掀开青年的被褥,然后侧头俯下身,耳朵贴住那人平坦的腹部。
应我闻眨了眨眼,怎么没声?他今日还听见另一条街上的王二婶子说,她的孩子在肚子里就总是对她说话。
他皱眉沉思片刻,恍然,定是隔着衣服,听不清。
应我闻的手落在那即便睡觉都规整系着的白色腰带上,正欲扯下,一只温凉的手扣住了他的手腕。
“你在做什么?”陆雪拥不知何时睁开眼睛,琥珀色的眼珠冷冷地盯着他。
从男人翻窗进来,他便已经惊醒,只是一直按兵不动想要知道这人目的为何。
此刻他不得不怀疑,这位宣王殿下是否有断袖之癖。
甚至白日里莫名亲近自己的举动都能得到解释。
应我闻被人发觉也不心虚,笑嘻嘻道:“我为何来,你不知道?”
陆雪拥冷声道:“我为何会在知道?”
男人另一只未被他攥住的手抚上了他的腹部,欺身逼近,“要不是你怀了本王的孩子,你以为本王为何一而再再而三地忍耐你的放肆?”
陆雪拥:“……”
他的沉默在对方眼里便是默认。
“哼,乖乖让我检查一下孩子,你也不想自己身为男儿身却怀有身孕之事传出去吧?”应我闻恶狠狠将人恐吓一通,便怀着莫名意动的心绪要往陆雪拥衣襟里探去。
“啪!”
响亮的一耳光在寂静的深夜里格外刺耳。
陆雪拥冰冷的视线落在男人被打偏的脸上,“你若是想孩子想疯了,就让陛下下旨赐婚,别在我这里发疯。”

第093章 你没怀孕?
应我闻保持着被打偏的姿势,感受着脸颊上的火辣痛意,心中竟生不出杀意。
他捂着脸,盯着青年平坦的肚子,“你没怀孕?”
陆雪拥忍着怒意,淡声道:“殿下当年也是从国子监出来的学生,纵使再懈怠,也不至于无知到连男人不能生子都不清楚。”
应我闻懂了,他被杜若耍了。
更让他觉着不可思议的是,他居然魔怔到信了那死丫头的鬼话。
他瞥了眼被青年攥住的手腕,“还不放手?想要我留下来重新给你一个孩子?”
陆雪拥顿时松了手,将自己被男人弄乱的衣襟整理好,“好走不送。”
应我闻盯着他食指上的胎记,犬齿又开始泛痒。
男人灼热的视线难以忽视,如同盯上肥肉的恶犬,陆雪拥心中暗自警惕。
“殿下还不打算走么?”
应我闻漫不经心地眯起眼睛,舌尖抵住牙关,目光在他脸上逡巡,终究没有再说什么,转身离开了。
那种危险的感觉随着男人的离去一并褪去,陆雪拥被褥下紧紧握住剑柄的手松了松。
自从年少时母亲死后,他便再没安稳睡过一觉,即便在自小居住的听雪院,也需刀剑不离身方能睡着。
陆雪拥偏过头,眸光穿过纱幔与窗棂,依稀可见那高大的身影翻墙而过,身法轻盈而利落。
他隐隐觉着,自己在某时某刻也曾体会过安心沉睡的感觉。
药庐内银铃般的笑声将院中桂花树上栖息的鸟儿惊得纷纷振翅飞走。
杜若捂着肚子,眼角已然笑出了泪花。
“哈哈哈哈,就因为半夜梦到陆雪拥带着孩子来讨债,你就跑到丞相府去摸他肚子?”小丫头笑得趴在桌子上,直不起腰,“应我闻,你若是去长安街的平康坊里卖笑,定能养活他们父子俩。”
应我闻顶着半边高高肿起的脸颊,懒洋洋地将一柄短刀插在杜若面前的桌子上。
冰凉的刀身紧紧贴住杜若的指缝,震颤的杀意与阴冷从指尖倏然侵袭至全身。
笑声戛然而止。
“笑啊,怎么不笑了?”他笑嘻嘻地自问自答,“哦,因为你生性就不爱笑。”
杜若:“……”差点忘了这是个疯子!
她努力平复那一瞬的恐惧,从药箱里翻出一个小瓷瓶,“每日早晚涂一次,切记不要碰水,待过两日秋狩,印子也就消退了。”
若是普通的一巴掌,睡一晚也就罢了,也不知这厮昨日到底做了什么,陆雪拥这一巴掌带了内力,没把他打毁容约莫也是脸皮太厚的缘故。
应我闻接过瓷瓶,懒散地抬眼,杜若霎时绷紧了背。
她好似又回到那日,男人从死人堆里把奄奄一息的她捡起来,那样冰冷如同评估一件物品的眼睛,与此刻别无二致。
这些年在王府与影一等人共事,情谊或许有,却也让她差点忘了应我闻从来不是什么任人欺凌的软柿子。
只是男人在陆雪拥面前向来做小伏低,既幼稚又可怜,以至于给了她错觉,差点犯下致命的错。
在疯子眼里,可从来没有男女之别,除了陆雪拥是个例外。
一年一度的秋狩,陛下皆会带领文武百官前往木兰围场,只是今年这位陛下显然对秋狩一时格外上心。
陆雪拥从相府的马车上下来,便瞧见一个身着道袍的中年男子满脸倨傲地站在帝王身侧。
身侧传来其他世家子弟的小声交谈。
“诶,这位道长以往怎么不曾见过?”
“你竟不知?这位道长如今可是陛下身边的红人,听说练出了长生不老,陛下自服下后更是龙马精神,这不就马不停蹄地秋狩来了?”
陆雪拥目光微转,瞧见独自一人站在人群外的应我闻。
男人显然也听见了二人的交谈,只是笑而不语。
他从不信世上会有什么长生不老药,其中怕是有人在捣鬼。
“陆公子!”一道温和含笑的嗓音从身后传来。
陆雪拥转身,温声道:“江公子。”
江上柳是陛下钦点的探花郎,与他一齐在翰林院共事,日日相处下来,他对这位温柔的探花郎倒是并无恶感。
“听说往日秋狩皆是二人一组,文武百官中我也只认得陆公子一人,不知陆公子是否已有了组队人选?”江上柳对上他的视线,不由得脸颊微红。
陆雪拥正欲摇头,顾饮冰明亮的声音先一步插进来。
“雪拥!这是我新得来的汗血宝马,正好我们一人一匹。”顾饮冰牵着一匹乌云踏雪走来,眸光触及到一旁的江上柳,又倏然冷淡下来,“江大人也在啊。”
江上柳亦只是淡淡作揖:“顾大人。”
“大家都在呢?”楼鹤步伐轻快走了过来,将手中握着的弓递到陆雪拥面前,“雪拥,这是我祖母当年征战沙场时用过的弓,名唤遮天,与陆夫人陪嫁里的那把破月本是一对。我知晓你最擅箭术一道,这弓放在楼家亦只能生灰,不如让你试一试,也不知这遮天与破月有何区别?”
陆雪拥微微意动,接过了楼鹤手中的弓,并未瞧见对方骤然亮起的眸子。
以及其余二人沉下去的脸色。
年少时他的确听外祖父说过遮天与破月本是一对,却一直未曾有机会一试,此刻不免跃跃欲试。
不远处,内侍大人带着两个小太监满脸谄笑地走来,“哎哟,各位大人都在这里,倒是免了咱家到处找人了。”
顾饮冰瞥见身后两个小太监手里捧着的签筒,“李公公,这是何物?”
“陛下说了,今年采取抽签的方式两两组队,这不是离狩猎还有半个时辰?咱家特意奉旨来为几位大人抽签。”
陆雪拥将遮天递还给楼鹤,随意从签筒中抽出一支。
上面只有一个字,甲二。
“哎呀,陆大人和宣王殿下一支签呢。”内侍勉强笑道,神情格外忐忑。
要知道前面几个抽到宣王殿下,不是跑到陛下面前哭诉,就是干脆装病弃权连彩头不要了。
陆雪拥面色瞧不出喜怒,倒底是没说什么,内侍忙松了口气。
其余想要与陆雪拥组队的人,也只能无可奈何,暗自咬牙。
楼鹤眼巴巴道:“雪拥,这把弓你收下吧,只有你能让它大放异彩。”
陆雪拥摇头:“无功不受禄,既是楼老夫人的东西,怎可轻易收下,你还是亲自保存为好。”
西山枫林内,随着帝王一箭射下天边的大雁,秋狩亦正式开始。
陆雪拥与应我闻相顾无言,却又暗自较劲,他若射下一头鹿,身旁的人便要射一头熊。
反正就是要紧紧咬着他不放。
陆雪拥抬眼望去,天色还早,便继续往丛林中深去,逐渐将跟随的侍从甩在身后。
忽有劲风从后方破空而来,他微微侧头躲开射来的箭,只当是应我闻又犯了手痒的毛病。
陆雪拥:“幼稚。”
应我闻却没笑,“不是我。”
不是应我闻,那就只能是——
数十个黑影从树上跃下,将二人重重包围。
陆雪拥微微感知片刻,看不见的地方,还不知埋伏了多少杀手。
此刻已是树林深处,释放信号弹,不但支援的人无法尽快赶来,怕是只会逼得杀手群起而攻之。
他自认不曾有过什么恨到非要赶尽杀绝的仇家,这伙人怕是冲着应我闻来的。
“应我闻,只要你将鬼医交出来,今日便留你二人一条生路。”杀手头目冷声道。
“朝廷与江湖向来互不干涉,你倒是不怕给自己的势力惹来麻烦。”陆雪拥瞥了眼杀手腰间的吊牌,正是阎罗殿的杀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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