玉门往事—— by云雨无凭

作者:云雨无凭  录入:08-12

“好,进去就不热了,我帮你拿衣服吧。”顾夕把丁邱闻的外套接了过去。
“结束以后你不用等我了,我跟茜茜聊聊天,你快回去忙,耽误你太多了。”
丁邱闻表露出为他着想的好意,顾夕就不好再说什么了,他热切却不卑微,在得知了丁邱闻已经分手的当下,更加确信自己是有机会的,他对丁邱闻说:“如果要车的话,你随时给我打电话,我让司机过来送你们回家。”
“好,谢谢。”
他们像是一对貌合神离的情侣,没有目光与目光温柔的衔接,只有顾夕一次次示好的落空,丁邱闻仍旧沉浸在离开了徐嘉乐的悲伤里,他低下头从裤子口袋里摸到手机,挂掉了刚刚打进来的陌生电话。
顾夕却以为是徐嘉乐打来的,问他:“为什么不接。”
“陌生号码。”
丁邱闻后悔了,他不应该向他自证的,他应该只是摇头,或者笼统地回应,而不是这么真诚地告诉他原因,显得像在给他机会。
“好了,进吧。”
顾夕侧过了身体为两个人让路,他体贴、周到,这只是他千万种好里的一个。他引人注目,还有更多的优点,那使得丁邱闻无法放弃和他做朋友。
丁邱闻觉得自己太孤独了,不谈论爱情的艰辛与不适宜,仅仅是友情,他都没有选择的余地,他流落飘零,后来,仍旧没有人生的方向。
丁邱闻在顾夕为他拉出椅子后坐下,对他说了“谢谢”,顾夕弯下腰跟他说话:“我已经点好了,咱们慢慢吃,你在吃药,就不吃生的了,今天是海鲜火锅。”
“你不用考虑我,”他们离得太近了,丁邱闻只抬眼就能看到顾夕脸上细碎的绒毛,他实在是年轻,流露出一种强大的、敏捷的、攻击的活力,丁邱闻说,“你点你想吃的,我吃什么都行。”
“这就是我想吃的。”
从吴茜的视角看去,他们像是在亲昵地咬耳朵,她只好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来平复心底的不适应,她再次确定了——她并不十分喜欢这个男人,他的一切都是耀眼的,却令人惊慌、觉得很不踏实,她看了丁邱闻几眼,发现他的情绪仍旧不好。
“茜茜,海鲜火锅可以吃吗?你想吃什么?再点点儿别的。”
顾夕走到吴茜的身边和她说话,吴茜吃惊地摇了摇头,她连忙说:“没有,挺好的,我什么都很喜欢吃,谢谢顾总。”
“我得先敬你一杯,真的,邱闻说你对他很好,他在北京朋友少,所以,谢谢你平时照顾他。”
顾夕拿起了酒杯,说出一堆与他的身份并不符合的话,吴茜站起来和他碰杯,说:“谢谢,我们都是朋友嘛,相互照顾是应该的。”
吴茜在提醒顾夕注意他的身份。
顾夕将杯子里的酒一饮而尽了,他转过身去,郑重地走向了丁邱闻,他对他说:“邱闻,咱俩喝一杯吧,希望你每天都能高兴,什么都会好起来的。”
“谢谢。”
丁邱闻几乎是磨磨蹭蹭地站起来,他的一大半思绪还飘在远处,所以脑袋有些迟钝,他想了想,又说:“顾夕,真的很谢谢你,在我最无助的时候出现,希望我们能永远做朋友。”
“喝吧。”
顾夕不太开心了,连吴茜都看了出来,丁邱闻却将视线挪去了别处,他知道自己必须这样说,他真的不爱他,又觉得他是个很好的人,所以,是根本不可能骗他的。
感受着入夜那一瞬间凉爽的风,从餐厅走到了最近的商圈,丁邱闻和吴茜一路上聊了许多事。
吴茜并没有明确地说出自己对顾夕的防备,她只是表达了担忧,说:“他那么明显地喜欢你,我很担心他对你做什么。”
她又补充道:“可能因为我是个年轻女生吧,说实话……这种类型的男人我觉得太有威慑力了,你不要多想。”
“不会的,你不了解他,他年纪比我小,还没那么成熟,所以有些时候情绪都会写在脸上,那不代表他有什么恶意,”丁邱闻并不以恶意揣测顾夕,他说,“要是你跟他认识得久了,就会明白他是个什么样的人,这也是我为什么纠结的原因,要是他不够好,我也许会放弃这一段友情,可现在,我还是想维持下去。”
“你一点都不喜欢他?”吴茜问道。
丁邱闻抓住了衣襟上乱晃的拉链,他回答:“爱情的那种喜欢是真的没有。”
“以后呢?”
“以后……那太长了,我现在保证不了。”
“我其实很不愿意劝别人,可我还是想说,邱闻,你试着跟嘉乐和好吧,真的,你们真的很可惜,太可惜了,”吴茜抓住了丁邱闻的袖子,他们只能停下脚步,她在夜灯光亮下看向他的眼睛,说,“我希望你们能和好,你们从小就在一起,没有什么是过不去的。”
丁邱闻摇着头,他漆黑的眼睛里有了亮点,他仰起脖子去寻找楼宇的顶端,叹了一口气,说:“很混乱,很难,我现在忽然觉得和他很陌生,这太可怕了。”
“我觉得嘉乐比顾夕好,你跟他在一起,才会一辈子都幸福,他才是真的爱你,我看得出来,”原本有所顾忌的吴茜,已经来不及顾忌了,她做好了得罪丁邱闻的准备,诚恳地告诉他自己的感受,说,“顾夕……不像是你说的那么单纯,不过,也可能因为……来北京之前家里人嘱咐得太多,我看谁都不像是好人吧。”
为了显得不刻薄,终究,吴茜无奈地说了一句玩笑,她还是晃了晃丁邱闻的胳膊,希望他可以清醒一些。
TBC.

第148章 穗城一夜-01
丁邱闻离开北京的第二天,徐嘉乐答应了邢洋的邀约,他们在商场里的一家火锅店见面,各自怀揣不同的目的——邢洋想要更远的未来,徐嘉乐决心替她斩断情丝。
“嘉乐,让你等了这么久,实在不好意思。”
邢洋说完话才落座,先是放下了手提包,然后,整理着上衣的衣襟,眼中有笑。
坐在对面沙发上的徐嘉乐摇着头,说:“没等多久,你喝点水休息一下。”
“这次太着急了,我爸说下次请你去家里吃,他自己下厨。”
这样的热情无异于胁迫,徐嘉乐摸了摸自己的头发,说:“谢谢,不用了,邢主任那么忙,我不好意思过去打搅。”
其实这场约会有些滑稽,它于几分钟之前开始,到了现在,却还在进行着毫无营养的客套对话,徐嘉乐并没有仔细打量邢洋的装扮,倒是邢洋主动向他询问,说:“你觉得我今天穿这条裙子怎么样?”
式样普通的牛仔背带连衣裙,里面是一件短袖衬衫,这样的风格在邢洋身上很常见。
“好看,很适合你。”
徐嘉乐觉得自己的后背要出汗了,这个场合,他并不想回答这样的问题,很庆幸,下一刻他就被拿着平板走过来的服务员解救,他对邢洋说:“点菜吧,看看想吃什么。”
“我吃什么都好,还是你先点吧。”
“你点,别让来让去了。”
徐嘉乐把平板推到了邢洋的手边,他暗自打起草稿,希望这次彻底的拒绝能够尽善尽美,女孩突然抬起了头,看着徐嘉乐的眼睛,说:“嘉乐,下次真的去家里吃,我爸妈到时候都在。”
“不了,真的。”
说完了,徐嘉乐才意识到自己在上一刻有多惶恐,他并不是邢主任的下属,却仍旧对他怀有敬畏,社会与人情的暗箱法则,令他有些透不过气。
邢洋点好了菜,把平板递了回来,她说:“我知道,其实我不是特别优秀的人,但我有自己的闪光点,我很希望在爱的同时被爱,我说过了,我挺喜欢你的。”
“你很漂亮,很自信,总之什么都好,”徐嘉乐深吸一口气,停顿了一下,说,“可我暂时还没有谈恋爱的意向,当我经历了婚姻之后,才知道许多人在步入婚姻之前对它一无所知,不论是复杂程度还是压力,还是……别的,邢洋,今天的饭我请你,你如果还有其他没明白的,我都可以回答。”
刹那间,女孩的神情变得很僵硬,她拿起杯子喝了一口水,说:“我觉得我们很适合。”
“适合要两个人都觉得。”
“我觉得你还不够了解我,所以不喜欢我。”
“我觉得,喜欢和了解也不一定有关系。”
“好吧,我左右不了你的想法,”邢洋抿唇沉思,说,“你能直接告诉我你的想法,不冷落我或者伤害我,挺好的。”
徐嘉乐意识到,他排演了无数遍的推拉和纠缠都没有发生,那些精明圆滑的腹稿也都没有派得上用场。
邢洋是个冷静又体面的人。
徐嘉乐从随身的手提袋里拿出一个礼盒,说:“我给你买了这个,包装挺好看的,不知道味道怎么样。”
邢洋很惊讶能收到徐嘉乐的礼物,她说:“你这人真好,拒绝别人还要给安慰。”
“就是一盒糖,你可以自己吃,也可以带去学校奖励给学生,毕竟我吃了你的水果,礼尚往来嘛。”
“算得这么清楚?”
“不是算得清楚,是怕我说话太重了,让你觉得不舒服。”
邢洋把装糖的铁盒子从纸袋里拿出来,她说:“就算我不舒服了,吃口糖就能舒服?”
“至少吃糖能让人开心。”
“嘉乐,你该不会是……有其他喜欢的人了吧?”
这是邢洋的第六感给她的答案,原因是,徐嘉乐原本不会说场面话,甚至于木讷,“吃糖让人开心”的论调和他这个人太不匹配了。
徐嘉乐停顿了一下,说:“算是吧,一直有喜欢的人。”
“是你孩子的妈妈?”
“不是。”
“她一定很有魅力,很漂亮。”
“对。”
“你为什么不去追?”
“我不想说。”
徐嘉乐在摇头,脑子里有回忆和臆想,相同的是,那些静或者动的画面的主人公都是丁邱闻和顾夕,他们亲近、谈笑、同酌,共枕……
徐嘉乐揉了揉眼睛,抬起头时,眼睛里有明显的疲倦的红,他说:“你先坐,我去洗个手。”
广州空气潮湿,雨往往停了一场又落一场,在从酒店房间去停车场的电梯里,顾夕试图将丁邱闻困在角落,再吻他一次。
丁邱闻用两只手推开了他。
“你还要我继续等吗?”顾夕觉得自己给予了丁邱闻再多不过的雅兴,他在想,若是别人,他早已经在这样无聊的推拉中失去了欲望。
丁邱闻说:“你不要幼稚了,别的什么都可以凑合,但是喜欢不能,我知道你很好,我也很愿意和你做朋友,但是其他的……我是为了两个人都好。”
“丁邱闻,说实话,给你花多少钱我都不在乎,我不是那种付出了物质就恳请回报的人,我是真的喜欢你,”顾夕一开始是想讲几句重话的,可到了后来,还是变成了柔软的倾诉,他说,“我们都一起出来散心了,这不是第一次了,我这么喜欢你,你也喜欢喜欢我吧。”
男人露出了一副委屈的表情,他抬起手,大概是想捏住丁邱闻的下巴,然而,最后的动作却是撩开他眼睛上的发丝,丁邱闻看着他的眼睛,说:“你能遇见更好的人,再幸运一些的话,你爱他,他也爱你。”
“就像……你和他一样?”
“别提起了。”
丁邱闻把脸转去了另一边,这时候,电梯的门开了,顾夕看他脸色很差,就自然地靠过来搭他的肩膀,说:“好了好了,不提起,只说我和你,不说他。”
“广州的气候是和北京不一样,其实刚下飞机就感觉到了。”丁邱闻强硬地撇开了话题,他想将左手插兜,手指却猛地落入了顾夕的手里。
顾夕问他:“你喜欢这儿吗?要是喜欢,咱们就多住一段时间吧,你以后想常住也不是不行。”
“还好,我不太了解这儿。”
广州的气候到底如何,丁邱闻一时间也没办法说清楚,不过,这次行程给他的感受和上次不同,他感受到了顾夕暗藏的不满、强硬,也感受到了与他之间时刻越界的暧昧。
TBC.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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强迫症发作,太想写得完美反倒越来越着急,所以决定顺其自然,明早把周四(6月22日)的写完吧,抱歉大家,鞠躬~ ???

“下次就不陪你玩了,我不常来这种地方。”
倒不是丁邱闻对夜场避而远之,只是,今天到场的全都是顾夕的朋友,那些陌生人令丁邱闻很没有安全感,他只好抓着顾夕的袖子,又对他说:“可能是生病的原因,我一到人多的地方就难受。”
“怎么了?”
音乐的声音动感聒噪,顾夕把耳朵凑到了丁邱闻的嘴边,他敏捷地行事,伸开手臂箍紧了丁邱闻的腰部。
“我说,咱们早点儿走吧,我看到人多就难受。”
顾夕点了点头,他猛地凑上来,像是要吻他,说:“你不用怕,这是我朋友的店,他说了算。”
“少喝点儿。”
“我知道。”
顾夕的手臂还是放在丁邱闻的腰上,他用了力气禁锢他,这样的动作显得他们十分亲密,顾夕身上那件丝绸质地的衬衫接触到了丁邱闻的皮肤,丁邱闻试着躲开,可是周围都是人,他哪儿也去不了。
他们进入卡座,顾夕接了别人递过来的香烟,他向丁邱闻简略地介绍他的朋友。
“这是邱闻,好不好看?”
顾夕像是变了一个人,丁邱闻试着去追溯他开始变化的时间点,应该是来到广州之后,也或许是更早,比如——知道了丁邱闻和徐嘉乐分手的那一刻。
男男女女几个人的目光全都落在了丁邱闻的身上,他们不以什么猎奇的心态打量,只是将他当成公子哥身边一个普通的新欢,不过,他实在标致,所以,他们都在对他笑,有人递了一支烟,又亮出火机,将它在丁邱闻的嘴边点燃。
丁邱闻夹着烟,坐在了顾夕留给他的、侧边沙发的角落里,他贴在顾夕的耳边,说:“我不想吸,我能灭了么?”
顾夕没有回答他,而是顺手揽住他,看他一眼。
丁邱闻没办法了,他只好把烟蹭灭在了桌子边缘的烟灰缸里,他看到了好几个人投来的不友善的目光,顾夕凑了过来,问:“为什么灭了?”
“我说了,我不想吸,我不舒服。”
丁邱闻应承不了那几个人的打量,他只能看着顾夕的脸说话,暗蓝色的灯光像一种寂寥的雨天的颜色,耳朵里是吵闹的,丁邱闻的心里却是空洞的、死寂的,他没有露出乐意或者不乐意的表情,但谁都能一眼看出他的冷漠。
顾夕忽然把丁邱闻抱得更紧,吻了上来。
烟气被他吐了过来,充满丁邱闻的鼻腔以及口腔,丁邱闻用尽了力气挣扎着,却觉得浑身酸软,他听见了周围人的起哄声,以及,聒噪震颤的音乐。
丁邱闻靠在顾夕的怀里,用粗喘的方式去寻找空气,他看见了用以制造气氛的、干冰的冷烟,看见了头顶落下蓝光的射灯,他试着推开他,却听见他问:“你怎么了?哪儿难受吗?”
“我头晕。”
丁邱闻试着坐端正,他晃了晃脑袋,然后,离开了顾夕的身体,顾夕的朋友把酒杯塞进他手里,要和他碰杯。
“喝一个吧,大美女。”
那男人轻佻地问候丁邱闻,弄得他心里一阵燥乱,他打算转过脸去寻求顾夕的帮助,却听见他说:“喝一口吧,邱闻,没事儿,都是我朋友。”
顾夕放在他腰上的那只手,伸进了他衣服里。
丁邱闻仰起头把酒咽了下去,很烈,余韵辛辣,他放下了杯子,想远离顾夕,逃开身体紧贴的那种潮湿难捱的感觉,他还没来得及站起来,就被他再次拥进了怀里。
“顾夕很喜欢你,”那个穿短裙的女孩走了过来,贴在丁邱闻的耳朵上大声说话,她笑着看向他,说,“咱们喝一杯吧,万一他想不开娶了你呢。”
丁邱闻只好喝掉了第二杯酒,不过,其中一大半都被他颤抖着洒在了自己的衣服上。
“他以前那些都没你好看,真的!”
女孩的嘴又贴了过来,丁邱闻能感觉到她的口红蹭在了自己耳朵上,丁邱闻没有章法地摇着头,说:“我跟他不是那种关系。”
“嗯,是感觉不一样,他是真心喜欢你的。”女孩误解了他的意思,又为他斟上一杯酒。
“我不想喝了。”
丁邱闻感觉太阳穴都在疼,可是,除了几分钟前的两杯酒,他实在找不到其余具体的原因,他的杯子被顾夕握在了手上。
顾夕对女孩说:“我替他喝吧。”
“你真的喜欢他啊?”
“真的。”
“我本来今晚打算给你介绍……那只能算了。”
女孩的话令顾夕有些不高兴了,他喝掉了那杯酒,然后,便冷着脸,结束了和她的交谈,他看着倒在他肩膀上、捂着脸的丁邱闻,然后,亲吻他的头顶。
“还难受吗?”顾夕明知故问。
“头疼。”
丁邱闻哝软的声音实在令他冲动,他的手放在了他发热的脸颊上,说:“没事,咱们很快就回去了,我不走,你想睡就靠着我睡一下。”
“你喝酒了,不要开车。”
“好,放心吧。”
“我不应该喝酒,那酒太烈了,你也别再喝了。”
“我帮你要杯果汁,你漱漱口。”
顾夕站了起来,把东倒西歪的丁邱闻交给了别人,过了一会,他端着杯子回来了,后来,他陪着丁邱闻把那半杯冒着浓郁香气的桃汁咽了下去。
丁邱闻咂了咂嘴,皱起眉头,说:“这是酒,不是果汁。”
“就是桃子汁,不过我让他们加了一些Brandy。”
“我说我不想喝酒了,你听不懂吗?”
“好了好了,我车上有水,咱们待会出去清醒清醒。”顾夕语气平静,眼睛里却闪烁着愉悦的光芒,他把昏沉沉的丁邱闻抱在怀里,继续与周围的朋友喝酒玩乐,所有人都以为丁邱闻不胜酒力,丁邱闻自己也是这么以为的。
只有顾夕知道,真正的秘密在他们来酒吧之前的那瓶饮料里,饮料是放在车上的,是他提前准备好、后来拿给丁邱闻的。
药效令丁邱闻头晕、颤抖,令他完全失去了面对强硬动作时抵抗的能力。
顾夕拿走了握在丁邱闻手里的手机,然后,在他的脸颊上吻了一口,他再去亲吻他的嘴唇,发觉,他变得完全任人摆布了。
TBC.

一进门,小考拉就跑进了厨房,他大喊“叔叔”,以为丁邱闻在那里。
徐嘉乐说:“考拉,叔叔以后不住这儿了。”
“他去哪儿了呀?”
“去别的地方了,我也不知道。”
徐嘉乐打开了水龙头,清凉的水流冲刷着手心,没几秒钟,小考拉的手也伸了过来,他站在小凳子上,说:“爸爸,那我想他了怎么办啊?”
“你会想他吗?”
“我现在就想了。”
家里没少很多东西,却像是一下子变得空阔了,丁邱闻的离开不是肉体的转移,而是灵魂的出走,他不再是这个家的一份子,拿走了行李箱,也拿走了放在洗漱台上的几样用物。
徐嘉乐把干毛巾塞进小卡拉的手里,说:“要是你想他了,待会儿给他打个电话。”
“可以吗?”
“当然可以。”
徐嘉乐并不想承认这是他的私心,忙碌地工作了几天,又抽空解决了邢洋那件事,一闲下来,他突然很想听听丁邱闻的声音,他还是有些怨他,但这种怨无法将爱单向地抵消。
徐嘉乐坐在沙发上、考拉抱着杯子喝牛奶的时候,丁邱闻的电话就被拨通了,孩子甚至停止了吞咽的动作,他睁圆了眼睛,噤声,盯着徐嘉乐的手机看。
可是,几十秒钟之后,他们被告知“电话无人接听”,徐嘉乐只好说:“考拉,等等再打吧,现在没人接。”
徐嘉乐嘴上这样说着,心里却认为丁邱闻不想接他的电话,没过一会儿,漱完口的小考拉再次过来闹了,他说:“爸爸,你再打一次电话。”
这一次,响铃十几秒钟之后,电话被直接挂断了,徐嘉乐只好告诉小考拉:“他可能有事,现在不能接电话。”
徐嘉乐知道,这个夜晚,丁邱闻必然是和顾夕在一起,至于他们的关系进展到了哪里、他们做了什么,他是不敢去想象的。
徐嘉乐抱着小考拉,给他翻看图画书,两个人一起讲着书里的故事,没过多久,小考拉就睡着了,徐嘉乐把他抱去床上,守着他,看着他又有了一些成长的四肢和面庞,在他的额头上吻了一下。
小考拉在梦中抱住徐嘉乐的脖子,嘴里喊的却还是“妈妈”。
徐嘉乐感到心酸、感到唏嘘,这是一个流淌着他的血的孩子,却不因为他的爱而诞生,更不在爱的浸润下长大,他和徐嘉乐越来越疏远了,可是,被妈妈和姥姥一家教育得很懂礼貌,所以,会刻意地与他亲近。
徐嘉乐只好知足,他无法再对这个可怜的孩子提出要求,他想尽力地满足他,却连一个他真正喜欢的朋友都留不住。
十几分钟之后,徐嘉乐又给丁邱闻拨去一个电话,这一次,只响铃两秒钟就被挂断了。
洗完澡的丁邱闻还是茫然又疲软的,他穿着灰色的真丝睡袍,躺在大床的正中央,顾夕为他盖上了被子,然后,拿来吹风机,一点一点吹干了他的头发。
丁邱闻睁不开眼睛,他轻蹙眉头,忽然抓住顾夕的手腕,问道:“我喝多了吗?”
“还好,不多,就是今天的酒太烈了。”
“我在哪儿啊?在家吗?”
“嗯,对。”
得到了肯定的答复,丁邱闻的那只手慢慢滑了下去,他像是安心了;他等着身边的人与他相拥,他以为在照顾着他的是徐嘉乐。
顾夕拿掉了围在腰上的浴巾,他调暗灯光,将一边的膝盖放在了床上,当他俯下身亲吻丁邱闻时,终于不再遭遇强硬的反抗,他顺从于他,急切地咂吻他的舌头。
顾夕觉得这个夜晚太美好了,虽然,雨总是不停,空气反复泛潮,可这座城市因为丁邱闻的献身而变成艳丽的颜色,他们的掌心紧贴在一起,滚烫的呼吸喷涌于一处。
丁邱闻叫了好几次徐嘉乐的名字,他后来哭了,是欢愉又痛心的,因为,原本以为彻底地离开他了,却又在幻觉中见到他了。
顾夕尝到了人世间最美妙的滋味,他愉快却愤恨,很不愿意听到丁邱闻在这一夜叫着其他人的名字,他想把他那张漂亮的嘴巴粘起来,却不甘心吻不到他。
一口气闹到了凌晨,当顾夕擦着头发从浴室里出来时,床上的丁邱闻已经睡着了,他站在床前打量他的样子,用手抚过他脖颈上的痕迹,他迫不及待地要与他相拥入眠,等待下个白昼的来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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