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敌国暴君宠幸了—— by宋昭昭

作者:宋昭昭  录入:09-26

他叹了口气,赵琨若实在不应,他也只能带着二叔偷跑了。
“答应什么?”门推开了,忽然传来熟悉声音。
韩桃身子一僵,别过头去,不知道赵琨什么时候已经过来了,正幽幽地盯着他,那眼神,就像在看旁人家红杏出墙的新妇。
他迟疑了下,又转回头没再继续打量下去。
“都出去。”赵琨挥了挥手。
空青就赶紧拉着陆得生往外去了,期许着陛下能将韩桃给拦下来。
“你还是要去巫神庙?”赵琨走近了,站在他背后,拍了拍他屁股。韩桃靠在窗边身子一僵,默默拉下了窗,免得这一幕叫人看见。
“你醒了?”他微微别过头,避而不答赵琨的问题,只轻轻问道:“昨夜睡得好吗?”
“怎么,承恩侯偷偷抱着寡人睡了一晚,还不知寡人睡得好不好?”赵琨戏谑地从后头揽上他腰,低头狠狠咬上他耳尖。
韩桃一下闷哼了声,弓起背来。
赵琨顺势拉下他披着的长衫,往里看了看。
后颈白皙,只是衣衫下的脊背被昨日的树干磨破了皮,如今一条条地微微泛着红肿,却也不是什么大伤,韩桃的长发垂落在两旁,头也微微低垂着,显然对昨晚的事并不知情。
忽然间,韩桃感觉到赵琨迅速凑近了,并像恶狼一般咬上一口他的后颈,他惊呼一声来不及反抗,整个人都被赵琨重重压在窗边,赵琨的大掌也随之摁住他的腰。
指尖猛地攥上窗沿,连着手背上的青筋凸起,韩桃艰难仰起头,下巴抵上窗纱,闷哼了一声并没有反抗,只是单薄的脊背忍不住因为这突然的袭击而绷紧,在赵琨的身前微微发颤。
“韩桃,你是不是喜欢寡人这样待你,”赵琨的一手摁着他的腰身,从后头伸手,勾起他的下巴来,“觉着任何想法都无需问过寡人,自己便可决断?”
“赵琨——”韩桃正想乞求,话音未落就是一声清脆巴掌声,不给他乞求的机会。
韩桃一下闷哼出声,感觉腰下火辣辣刺痛着,不知道有没有泛起模糊的巴掌印。他眼尾泛红,只以为赵琨还在生气,伏在窗边低低喘息着。
“知道自己错在哪了吗?”赵琨好整以暇地压着人,下定决心要叫韩桃长长记性。
“我……我不该抱着你睡觉。”
“喔?你觉得你错在这里?”
“赵琨——”
一下,赵琨又打断了他。“别废话,快说。”
韩桃叫出声来,因为现在的处境而又羞又恼,然而赵琨却没有放过他的意思。他撑手伏在窗前,感觉赵琨单手桎梏着不让他起来,好像自己拖延一刻回答,那巴掌便要再来一下。
“是我应该与你说……与你商量……”他急急说,攥住赵琨衣袖。
“啪。”
“……赵琨我不去巫神庙——”
“啪。”
“我出门应该小心提防——”
“啪!”
“赵琨——”韩桃通红着脸,近乎哭出来,“我不知道,我不知道——”
巴掌来得毫不客气,他手撑伏在窗前,腰身都弯出弓形来,他的脚都要站不稳了,感觉到赵琨腿伸到了他身下给他作支柱,他近乎伏在窗前。
而赵琨仍旧桎梏着他,叫他说出答案来。
“我真的不知道……”
“寡人先前便说了,你不能再将事情瞒着寡人,不能再独自决断任何事,”赵琨从后头伸手来掐他下巴,“你真的不知道吗,韩桃——你该做的是求寡人,求寡人与你同去巫神庙,寡人不应你就哭,再不应你就求吻求抱。而不是一意孤行,更不是像先前那样趁寡人上早朝,带着人就出了宫!”
韩桃眼尾微微泛红,才知道赵琨是在意他一声招呼不打就出宫的事。
“知道了吗?”赵琨语气松了下来,随即又狠狠捏了他一把,没有放过他的意思。明明还没做什么,但韩桃已经因为羞愤而难熬了。
韩桃酸痛得身子一抽,忍着声低低乞求道:“知道……”
“还会再犯吗?”
韩桃猛然摇头,扭头乞求看着。
长衫最终被放下了,遮盖住一切。赵琨打得也不重,只是手劲大了些,打得时候听得响亮,叫人生耻意。
韩桃生平还是第一次被人如此对待,长衫下的一处贴着衣料,火辣辣的,酥麻酸痛。
他从窗前撑起身,面颊还泛着红意,眼中还沾着泪,他别过头来试探着吻赵琨。
韩桃又望着赵琨那双强装冷淡的眼,抓起赵琨的手,犹豫着摸上被打的地方,好像希望赵琨能心疼他摸一下。
“那你,可以和我一起去巫神庙吗?”

第67章 还有十年之久
指腹隔着衣料摸过被打肿的地方,能摸到具体的轮廓,摸到耸起的丘与微凹的线,赵琨摸了会儿,收回手来。
“寡人允了。”
他看着韩桃笨拙地穿上裳裤,眼里的幽深又多了几抹。
下午的时候,绣使就接到调遣开始收拾起来,驻扎的军队会连同绣使易容的假赵琨一起回到都城,而真正的赵琨则带着韩桃往南郡去。
两辆马车套了马,在日落时分驾离村庄,驾车的绣使挥舞着马鞭,空青、暗卫和陆得生在一辆车里,赵琨和韩桃则是单独一辆。
车轱辘又转起来,车里,韩桃还靠在赵琨肩头昏昏欲睡。
差不多从下午开始,韩桃就嗜睡起来,不知道是不是因为赵琨打了他屁股的原因,他感觉身子又酥又麻,提不起力气来,想到他撑手在窗边,被赵琨扒了裤子狠狠打的情景,连着面颊都开始泛红。
他在马车里半睡半醒,又被赵琨抬手贴上额头。
“发烧了。”
“嗯?”他迷迷糊糊睁开眼。
“没事,”赵琨像是知道什么一样,没有再问更多,“烧得不高,再忍忍,如果烧高了再问二叔拿药好吗?”
“……好。”韩桃知道赵琨是为了让他身子适应过来。
赵琨又让他趴在自己腿上睡,这样会更舒服些。
日暮西山,倦鸟归巢,韩桃也不知道他怎么就会发起烧,他听着马车吱呀呀行驶的声音,隐隐感觉马车赶得像是更快了,他被颠得胃里有些难受,攥紧了赵琨身上的袍子。
赵琨一边给他顺后背,一边擦掉他额头上的虚汗。
“没事的。”
“嗯……”韩桃低低应了一声,身子越来越热。
他恍惚间入梦去,梦中他还趴在赵琨腿间睡着,忽而又一变,他感觉自己像是跪在赵琨身前,却也不是完全跪着。
他就好像是被扒下裳裤压在人面前,浑身只有屁股是露出来的,左右忽然来了两个衙役,有丈二高的行刑用的棍子,一下一下对着他屁股打,啪、啪作响。
他挣扎叫着,却只能感觉那棍子狠狠落下的瞬间,自己肉都被打得发了三颤的滋味,一下就是一道泛红的棍印落在白皙浑圆的地方,又急又狠,连绵不断。
渐渐韩桃只感觉身子都被打麻打热了,瘫软下去。声却叫得越来越急,越来越欢。赵琨坐在堂前看着他的狼狈模样,眼中似笑非笑,然后他就看见赵琨又换了个更粗的棍子过来,对着他说:
“承恩侯命不久矣,尚不记君恩,罚笞刑一百,以儆效尤。”
于是那粗棍子就啪啪打了下来,打得他倒了身子,他感觉自己的膝盖都跪不牢了,连着脊背深深地伏弯了下去,只有臀还是耸着的,任赵琨来打。
一下又一下,他浑身发颤,酥酥麻麻泛着激灵,最后直到衙役都退了,他跪趴在地上,攥下的裳裤还没提起,赵琨抬脚又踩上了那处,居高临下地看着他说:
“南郡承恩侯,可记君恩了?”
他在梦里歇了呻吟,一下惊醒过来。
韩桃醒来却发现赵琨正横抱着他,往客栈楼上走去,他的脊背和腿窝都有赵琨的手臂作为支撑,只有屁股是往下掉的,难怪会做那样的梦。
赵琨看见他醒了,将他颠了颠,抱得更牢了些。“烧有些退了,感觉还好吗?”
“……嗯。”
他呆呆地盯了赵琨一会儿,想着梦里赵琨的模样。
“在想什么?”赵琨看他这副睡眼朦胧的模样,有些好笑,“在马车上也能睡这么熟吗?”
“你又打我……屁股。”韩桃呼出一口气,喃喃出声。
走在周围的绣使们耳聪目明,赵琨猛地低咳一声,别过头去。“说什么梦话呢。”
直到赵琨进了厢房,将他放在床榻上,赵琨手背贴了贴他的额头,确认没在烧了才松手去,韩桃坐在床榻上,有几分回神了。
外头天已经完全黑了,他们赶了半日的路,只是余下还有好几日的路程,晚间再睡一觉,明日还要早起。
“是寡人中午打你打得太重?”赵琨半跪在床边,把玩着他的手,“刚刚做什么梦了?”
“……没有。”韩桃矢口否认道。
“真没有?”
韩桃猛地摇了摇头,想要缩回手去。赵琨见状抓起他手指来,不轻不重地咬了一口。“撒谎,晚上沐浴完再问你。”
韩桃低头看着赵琨,又摸了摸自己额头,确实是退烧了,但他想到梦中赵琨对他说的那句命不久矣,不知为何又觉得有几分不对劲。
他已经许久未发烧了,这副身子,每一次出点问题都与体内的毒息息相关,可这一次陆得生却没说什么,赵琨也没对他忽然发烧这件事表示出诧异,反而是很平静地接受与照顾了。
烧迅速地退了下去,好像什么都没发生。
但韩桃向来是个心细的,明眼人都知道在村庄时就选择回京才是上上策,但二叔却着急忙慌地与空青争执,说要带他去南郡,赵琨虽然打了他一顿,却也要陪他去南郡。
反而是他这个本来想去南郡的,变得有所不坚定了。
“我饿了……”韩桃别过头,不知为何情绪有几分低落地说道,“想吃东西。”
“想吃什么?”赵琨问道。
“葱醋鸡,”他想了想回答道,眼睛还盯着赵琨,“客栈里有吗?”
“寡人去给你找找。”
“好。”
赵琨起身来,揉了揉他发丝就转身往外走去,韩桃在床边坐了会儿,又摸着自己额头站起身来,看了看周围。
晚上他肯定是要和赵琨一起睡的,有些事如果再不支走赵琨问个清楚的话,恐怕就没了机会,下午的梦荒诞又离奇,睡醒之后韩桃的思绪也彻底清醒,他的心隐隐跳动着,有些不安。
没过多久,隔壁陆得生的厢房门就被叩开了。
“吱呀”一声,韩桃走了进来,他看见陆得生正在收拾那些瓶瓶罐罐,碾磨草药,说起来自从他回村子后,陆得生就好像一直在忙活,没有歇下来过。
陆得生瞧见他来又伸出手,一副要把脉的样子。
“没事二叔,已经退烧了。”
“退烧了就行,”陆得生又缩回手,接着忙活起来,“最近路途颠簸,你又受了惊吓,发个烧也正常,怎么样,还有哪里觉得不舒服吗?”
“没有。”韩桃摇了摇头,只是看着陆得生。
直至许久过后,陆得生也察觉到那目光异样了,他终于停下手中的活,对上韩桃的眼神道:“怎么了?”
韩桃欲言又止,最终开口道:“二叔,合欢蛊对我身体当真没有影响吗?”
“自然是没了,合欢蛊也不过就是迷人心智,叫儿郎女郎多思些春罢了,究其根本,其实并没有太多害处。”
“但杜兰令说我身上的毒,最忌讳损伤肾精,”韩桃抿了抿唇,终于还是问道,“二叔,你给的药吃下去,真的能慢慢将毒全部逼出来吗?”
“说什么呢,”陆得生笑了下,又接着装他那些瓶瓶罐罐了,“你二叔都给你配了药,能有什么问题?照着吃,过个三五年的毒也就完全清了。二叔不是一直这么跟你说吗?”
“你和赵琨下棋的时候,也是这么和他说的吗?”韩桃直直地盯着。
“哗啦”一声,刚拿起的药瓶一下从桌上倾倒去,滴溜溜在桌上转了个圈,陆得生抬起眼来看韩桃,眼中的笑意渐渐淡下。
“你从哪里听来的?”
“暗卫口中。”
二叔和他说只要一直吃药,迟早都能解毒。
但暗卫却听到二叔对赵琨说,恐怕他到最后,还是要走一遍五感皆失的老路,唯有巫神庙中或许有解毒之蛊,能博长久生机。
“你给我的药,应该到一定程度之后,就很难再把余毒继续逼出来了吧。”韩桃垂头说道,指尖轻轻划过桌沿,这几日陆得生的反应明显不对,“是不是因为合欢蛊的影响,连你所配置的七日一次催逼毒素的药剂,如今都没用了?”
“你不要胡乱思想——”陆得生越过桌子走过来。
韩桃往后退了一步。“我早知道你在骗我,我身上的毒根本不能完全排掉,所以我才想去巫神庙,我想祭奠母亲,更想长长久久活着陪在你们身边——但你们也在瞒我,你们怕我担心,不肯对我说实情——”
“韩桃!”
韩桃的眼忽然有些发昏起来,他一字一句,缓缓问道:“二叔你对我实话,是不是,是不是如果巫神庙中找不到法子,我根本没法陪你们到终老?”
就像赵琨不奇怪他发烧,是因为赵琨知道,他不可能会真正地好起来。
“你别多想,二叔这儿法子还多着。”陆得生安慰他道。
“那等到毒发以后是什么?”韩桃轻轻问道,“是像当年在南燕那样,渐渐看不见,听不着吗?”
“时间还有很久,我们去巫神庙看看,即便那里没有解毒的蛊,二叔也能保你——”
“二叔你能保多久?”韩桃平静问道:“倘若靠二叔您的法子一点点排毒,我能活多久?”
“五年,十年。”陆得生缓缓道,“总能保住的。”
可是韩桃如今也才二十三岁。
也就是总有一日,二三十岁的他会躺在长英殿的床榻上,在赵琨的眼前一点点,没了呼吸。
韩桃的手微微发颤,他终于问出来也问明白了,好像能感觉到体内流窜的余毒开始如同烈火般焚烧,一下将他彻底扬尽,他没问陆得生合欢蛊的影响对他有多大,但是他不难猜出,合欢蛊也加速了这个过程。
他从来难得上天恩待,凡他心满意足之时,上天就必要从他身上取走一样东西。
就好像一切命定,本该如此。
“吱呀”一声,门开了。
韩桃转头看去,是赵琨站在门口,沉沉地望着。
他对上赵琨的眼,就好像喉咙被堵住,吐不出话来,一下又是舍不得,舍不得只有这区区十年。
他总盼望着和赵琨能长长久久,他所想要的也不过如此,可是当初在南燕难以如愿,如今时隔五年,结局还是没变。
“赵琨……”他嘴唇翕动着想说什么,猛地身子一颤,哇一口吐出血来。
血顺着捂口的指尖淋漓滑落,滚烫地发着热。
韩桃最后一抹意识是他倒了下去,而赵琨接住了他。

第68章 赵琨你真可恶
小镇的客栈供南来北往的客旅打尖住店,大堂跑腿的堂倌也见过不少场面了,却也是第一次见到有人吐血吐得这么厉害,还能活下来的。
包厢里外都守着人,堂倌端了血水就走,余光只看见趴在床边的那人又哇的呕出一口血来,淋漓地溅落在地上。那指尖紧紧攀着床沿,攀至几乎要嵌进木板里的地步,足可见那人有多痛苦。
他从未见过相貌生得如此之好的公子,却可惜是个命不久矣的病痨子。
陆得生的金针银针都试过,剑走偏锋也没法叫韩桃的痛苦有所缓解,蛊毒催逼毒素,本就等着一个临界爆发的点了,只能一直瞒着韩桃,叫韩桃以为自己没事,也就撑了下来。
如今胃里一阵阵抽搐着,连着胸肺俱是作痛,韩桃疼得意识不清,模糊间只感觉有人紧紧抓住了他的手,不让他继续嵌着木板。
他的指尖紧紧攥上那人手背,掐出月牙的血痕来,越掐越深。
“他这样还有多久?”赵琨盯着手背上的血痕,面上阴沉得可怕,“你不是医圣弟子——”
“医圣弟子也不是医圣,陛下在宫中怪御医就罢了,出宫了还要怪到老夫头上吗?”陆得生毫不客气地回怼道,一边施针,一边脸色也不好看,“蛊毒影响只是暂时的,但让他活生生痛一晚上,你舍得我也不舍得。我可就这一个侄子。”
“哇”一声,韩桃又吐出一口血来,痛苦在床上弓起身子。他唇瓣沾着鲜红血迹,面色却惨白得没有一分血气。
赵琨见状脸色更难看了,反握住韩桃的手,连着心也焦躁起来。“那也不能让他就这么吐下去。”
“忍住,确实不能再这样继续下去了,”陆得生眉头紧皱,手搭脉来,“韩桃,听得见二叔说话吗?你要忍住,深呼吸压制住这种感觉。”
韩桃意识稍有些清醒了,就松开了攥着赵琨的手,又忍不住蜷缩起来,免得再抓伤人。他伏在床上的身子在发颤,许久后又忍不住发出细小的闷吟,带着一点点微弱的哭腔,就好像冬夜里被大雪埋住的幼猫,一遍遍挣扎叫唤着,叫听到的人的心都绷起来。
赵琨知道韩桃一向很能忍痛,实在是难受到极点才会发出这样的声音,他不在的这五年里,也不知这样的痛楚韩桃到底受了几次。
“该死。”赵琨眼眶酸涩,重重锤了下床板。
“深呼吸,听二叔说的,呼——吸——”陆得生手握银针,却还是有些无从下手,只能尽力安慰道,“乖,很快就不疼了,再忍忍。”
床上的韩桃闭紧眼,低低嗯了一声。
“把他衣衫再扯开些。”陆得生吩咐赵琨道。
于是衣衫被扯开了,韩桃沉沉呼吸着,忍住没有再吐出血来,只是咬紧唇角,还有血往外溢出,一滴滴落在地上。
陆得生见状,下针速度越发快稳。
呻吟声确实渐渐小了下去,韩桃紧紧抓着赵琨的手指,用额头轻抵着手背,借此获得一些依靠。他浑身好像被水淋过一样,躺在床上湿漉漉的,唯有呼吸时腹部微微的起伏,证明人还有些生机。
而赵琨见到这一幕,心就好像被一只无形的大掌攥紧又松开,喘不过气。
他第一次发现自己面对这样的时候是无能为力。窗外头的夜色一片漆黑,等到日头升起,韩桃体内躁动的毒被银针压下,又会缓过劲如同往常一样,但这一夜的折磨却无法被抹去与淡忘。
杜兰令的目的究竟是什么,折辱韩桃,灭齐复国,还是想要通过韩桃报复到他这个北齐皇帝的身上,赵琨不知道,但他如今想杀杜兰令,想得几乎要发疯。
“我现在帮他止了痛,但这几日可能会有一点后遗症,比如说因为毒素影响而短暂失明,”陆得生最终起身来,“他现在这样的身子骨,最忌讳再受影响,倘若还有十年寿命,这一顿折腾也少了两年。”
赵琨沉默了会儿,看向睡过去的韩桃。“巫神庙中,会有寡人想要的东西吗?”
“都走到这了,”陆得生收起银针,“也只能走一步算一步了。”
更漏声断,昏黄烛火轻摇,屋内寂静之后是陆得生的一声轻叹。
许久过后,屋门“吱呀”一声被推开,又重新合上,一旁盥洗盆里的水已经换了新的,地上的血也被擦掉了,只是空气中还弥漫着淡淡的血腥味。
赵琨扶起韩桃来,一点点帮他擦洗,韩桃已经昏睡过去,无力地支着腿任人擦洗,敞开的衣衫从肩头滑落下去,露出白皙的胸膛,带着点先前留下的吻痕和牙印,只是赵琨旖旎心思全无。
赵琨从不信鬼神,自然也不信南燕的巫神,但他如今却忍不住想到说,这世上真有巫神就好了,那他愿以全部交换,三跪九叩,换得韩桃余生平安。
直到天亮了的时候。
韩桃不知道自己睡了多久,隐隐只觉得浑身酸痛,但是身上却轻松多了。他知道是这一夜熬过去了,睁开眼却发现眼前一片昏暗。
他别过头,下意识看向窗户的位置,却没看到一丝光亮,但是能听见窗外晨鸟争叫的声音,韩桃下意识有些愣住,只是身子稍微动了下,身边就有大掌抚上他胸膛,进而摸上了他脸。
他呆愣着,任那手将他扶起来,那应该是赵琨的手掌,带着厚茧与热意,轻轻蹭过连皮肤都酥酥麻麻的,他抓住那只摸上他脸的手,合上眼又睁开,视野中仍旧是一片昏暗,心里就有些明白过来了。
心脏一下开始猛烈地跳动,如坠谷底般遍体生寒。
“赵琨……”
“只是暂时的,”耳边响起赵琨声音,好像有热热的呼吸靠近了,轻吻上他的唇瓣,他微微张开唇,任赵琨将他长发撩起,那掌心又来摸他的脸。“二叔说你会失明几天,但很快就会恢复过来。”
“真的吗?”他惴惴不安,连着手指都在发颤。
“真的。”
韩桃以为只要熬过昨夜就没事,却没想到一觉醒来竟然就什么也看不见,他恍惚间都忘了自己身在何处,只记得昨晚毒发,那在南燕七皇子府的回忆重新涌上脑海。
那晚被人捂着眼睛,从后头狠狠进入的痛楚,叫他摸索着就要从床上下去。
“别动,”赵琨顾不得穿衣,赤着上身将他从床上抱下,“昨夜摔了只碗,现在地上可能还有碎瓷片。”
韩桃的瞳孔都有些灰暗,睁着眼的样子茫然无措,寻找着赵琨的方向,手一下摸上赵琨胸膛,又缩了回去,总觉得这一切好像还在梦中。
“你可以多摸几下。”赵琨道,“等下我去二叔那边拿药。”
“……不要。”
韩桃嗓音沙哑不成调,刚想躲开,手就被强硬抓起,触摸到一片柔软热意,赵琨又抓着他的手使劲多摸了几下,叫韩桃一下别过头,飞快地收回手来,羞恼冲淡了那股不安感,连着神智有几分清醒。
但他还是往后退去,逐渐退到床柱边,抱紧了柱子。
耳边好像是赵琨无奈的笑声。
“你这个样子,寡人能吻你吗?”
“什么?”韩桃不安地睁大眼。
“张嘴。”
他往后退去,退无可退,唇上一下沾了热意,进而那湿软热意放肆闯了进来,将他围堵占据。
韩桃闷哼一声,感觉到赵琨捏上了他的后颈,加深了这个吻,随即身子也强势地贴了上来,将他紧紧压在这狭小的空间里,他眯紧眼,呼吸有些开始急促,又被赵琨轻而易举地带着节奏,随同人的吻势被压得更加紧密,身子发热。
赵琨从未将他侵占如此深过,几乎要掠尽他的呼吸,韩桃被吻得身子酥麻,逐渐涌起窒息的快感,他的手指微微发颤,小心地攀上了人的腰,肌肤相贴间有些乞求地摸了摸赵琨的后背。
过了好一会儿,才感觉赵琨有些松开他。
推书 20234-09-25 :我妹派我来亲你—》:[近代现代] 《我妹派我来亲你》全集 作者:鹿忘【完结】晋江VIP2023-9-18完结总书评数:544 当前被收藏数:1964 营养液数:429 文章积分:60,506,784文案:周偲偲是个炫哥狂魔。四岁的时候她说:“我哥是孙悟空的徒弟!”周羡青被迫学完了一整套猴棍。五岁的时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