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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张大夫,起来了。”其他手术组专家弯腰站在床边,“刘老师那边快要收尾了,你和徐助可以消毒准备了。”
来叫醒的专家看了眼挤成一团睡得香的张雨泽和徐离,又看看周围空一片的休息室床铺,问道:“其他床是有什么讲究不让睡吗?”
“......”张雨泽顿了下,一巴掌扇在徐离屁股上,顺手叫他起床,“能睡,纯属这狗玩意儿有毛病,非得跟我挤着。”
如果这位的脑袋上现在能有一串弹幕,上面绝对写的是:哇哇哇我就听说他们俩是同性情侣果然如此啊在医院都要睡一张床真刺激啊啊啊啊。
张大夫只想沉默。
张雨泽顶着千斤重的脑袋坐起来,眼皮发酸,看了眼手机上的时间,刘洪波的操作已经过了三个小时,比原定计划超了一个小时。
“一切还顺利吗?”徐离迷迷糊糊问。
“过程不算顺利,全腔退回难度比预想的大,多花了一些时间,但是结果是好的,畸形的血管已经交换顺序,刘老师重塑了心脏瓣膜,就等你们缝合了。”专家汇报起前线的状况,顿了顿,又面带抱歉道:“不过还有一个坏消息,刘老师的意思是,前面耽误的时间太多了,小患者心脏停跳已经六小时,给你们的缝合时间不多了。”
去手术室的路上,徐离分析道:“葛浩然这个年龄的小患者心脏停跳时间最长不能多于十个小时,也就是说——”
“留给我们两个的缝合时间还有四个小时不到。”张雨泽帮他说完。
医院的夜晚总是有种说不出的冷清和寂寥,张雨泽穿过惨白灯光照耀的走廊,走到手术室外,就看见葛浩然的父母紧紧握着彼此的手,默不作声望着“手术中”的红光发呆。
从儿子出生到现在这几年里,他们夫妻二人已经无数次,在全国各地的不同医院,这样枯坐在手术室前,一遍又一遍祈求上天眷顾。
只要今天葛浩然能平安走出这间手术室,从此迎接他的将是一副健康的躯体和蓬勃的生命;但若是走不出来,这位年仅九岁却被心脏病折磨六年的小患者,将在这里结束他短暂而悲凉的一生。
手术台上的徐离全然没有往日里那副吊儿郎当的模样,无比珍惜又享受着每一次站上手术台的机会。
他垂着双目,睫毛密密浓浓的铺开眼前,目光冷静而专注。
即使在凌晨,精神如此萎靡的时间里,他都能无所畏惧地扛起张雨泽未尽的职责,做那个帮他兜底,让他心安的“备用选项”。
凌晨四点,所有缝合结束,那颗棒球心脏依然千疮百孔,布满缝合线,但这一次,它拥有了正常的功能和结构。
手术室里里外外,为了这场手术操心几个月之久的专家们屏息凝神,盯着面前的检测仪,期盼奇迹发生。
这次时间更长了些,振幅也愈发密集,小患者那颗人工奇迹的心脏,仿佛沉睡已久的机器重新启动,迸发着力量,越来越强壮,跃动着,起伏着,将全身血液和氧气源源不断输送向大动脉。
但是每一个人的喜悦都溢于言表,哪怕带着超大的口罩,也依然透过一双双喜悦的眼眸,传递开来。
所有收尾工作结束,张雨泽和徐离洗完澡,消杀完毕,换上自己的衣服走出来的时候,昨夜被廊灯衬得惨白凄厉的楼道已经被清晨和蔼的晨曦照耀,光束爬上他们憔悴的脸,明媚灿烂,把新生的希望带给手术室内平安归来的患者。
精神放松那一刻,凭借着一腔热血撑起来的体力终于走向临界,他扶着墙,经过楼梯间的时候支撑不住,任由自己坐倒在地,上下眼皮都在打架。
徐离没能扶住他,因为他们一样的疲倦,浓浓的困意和巨大的体力消耗几乎让人虚脱。
“傻狗。”张雨泽闭上眼睛,意识在那一刻变得模糊,他靠着本能胡言乱语,把所有想说的话一股脑倒给徐离。
“前一阵那个留学交流名额我能看了,如果水平足够,你可以在国外拿到双学位,回国以后就能有资格真正成为手术医师,这个机会难得,我想让给你。”
张雨泽仍旧闭着眼,快要睡着前,声音听起来散漫却轻柔,他道:“我这辈子就犯过两次恋爱脑,一次是跟沈墨谈恋爱,一次是把机会让给你,跟沈墨谈恋爱我悔得肠子都青了,但把机会给你我不后悔,因为你值得,你好好努力将来站上手术台,无论如何,别辜负我。”
但也不必再说,身侧,他的男朋友已经酣然入梦,脖子微微侧过来,靠在他肩膀上,睡得香甜平静。
他笑了笑,往张雨泽身边贴了贴,困意袭来,在清醒的最后一刻,他轻声道:“放心,我绝不辜负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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再次排雷哈:文中大部分关于医学职业资格的内容有所考证,但私设居多,如果触及专业知识有错误还请包涵,但勿深究哈,我家里这边没有医疗相关行业从事者,只能靠网络资料支撑,宝们可以自行选择是否继续阅读的!【鞠躬】
因为葛浩然小患者的手术圆满完成,老院长一高兴,大手一挥,给张雨泽和徐离放了一天的假回家休息。
虽然在楼梯间躺地上睡了会,张雨泽还是困得发麻,最要命的是之前精神太紧张,这一下子放松以后,简直到了萎靡不振的地步,连徐离跟他说话都得反应半天才能回答。
回到家,张大夫强撑着精神洗澡洗衣服,又抓着徐离的后脖子把他拎去洗澡,终于钻进自己被窝,脑袋沾上枕头那一刻,世界都变得无比美妙。
他仰面躺在床上,恨不得当场圆寂。
现在就算是宇宙大爆炸,也没人能把他从床上叫起来了。
张雨泽换了姿势,实在嫌弃他烦,掀起眼皮,懒懒道:“那现在接个吻,当成给你的一点点小甜头?”
徐离略略歪着头,站在床边看他,笑得邪,看起来就一肚子坏水。
“咱们俩。”徐离蹭着靠近他,伸手掰过来张雨泽的肩膀,没皮没脸道:“合法对象,接个吻没问题吧?”
为了尽快落得耳根子清净,张大夫没有犹豫,他干脆利索的捏着徐离的下巴,在他唇上轻轻浅浅的碰了一下,就像之前在商场参加情侣默契挑战时候那样。
很敷衍,但勉强算得上是接吻。
张大夫困意全无,他能清晰的感觉胸腔中的心跳从平静得就差入土,突然急速飙升,一路开上高速,驰骋到天际。
操操操,他甚至来不及去细想这个吻,第一反应是:张雨泽啊张雨泽,你他妈又不是纯情男大,演什么小鹿乱撞呢。
徐离不愧是小说里的渣攻,流连风流这么久也不是吃白饭的,吻技是真他妈的高超,他轻轻侧过脸,睫毛又密又长,细密轻柔地用齿尖咬着张雨泽的薄唇,在微微刺痛时,舌尖又恰到好处的落在上面,安抚似的舔舐着。
张雨泽被他吻得七荤八素,虽然当年也勉强跟沈墨有过那么一两次勉强算作接吻的经历,但当年的生涩和试探跟现在这样赤1裸直白的激情相比,简直可以说是小孩过家家。
一开始,张雨泽还在胡思乱想,为什么要接吻,为什么非要在今天接这个吻,为什么七八年心如止水的他突然心跳快的就差当场暴毙,为什么跟这傻逼接吻还他妈挺享受。
后来,他干脆决定去他妈。
奔三的成年人了,谁还没点荷尔蒙支配大脑的时候。
也不知道过了多久才分开,反正再不分开嘴唇都要肿了的时候,他们气喘吁吁,额头抵着额头,结束短暂的激情。
“那你摸摸我的。”徐离抓住他的手,放在自己心口,深吸一口气,无辜又真诚地道,“我是真挺快的,我现在心率估计有180。”
“......”张雨泽不知道摆出什么表情,莫名的,知道这玩意会因为跟他接吻而心跳过速,一股没由来的满足感溢出心底,他嘴硬道:“骗人的吧,你装什么纯?”
“□□别不信。”徐离咬牙切齿,“我他妈可以给你做个心电图证明。”
“不是不谈爱情?”张雨泽没好气,“你别告诉我你从今天开始要把爱不爱的挂在嘴边了,激素和荷尔蒙而已。”
徐离没怪他的扫兴,换了个说法:笑道:“那不谈爱情,你就说,你现在是不是离不开我了?”
“滚蛋。”张雨泽被子蒙头,“谁再说话谁是王八。”
“......”
低下头看了眼,他发现自己现在的睡姿变得规矩了很多,之前一个人睡的时候满床打滚,后来因为这个习惯还被张大夫教训过无数次。
而现在,在张雨泽的淫威之下,他的睡姿规规矩矩,既不踢被子,也不大翻身。
百度说的没错,同居以后的改变是潜移默化的。
徐离粗略算了一下时间,从差不多元旦开始算时间,到现在临近年关,小彩虹也在他家住了快一个月,他家老母的病情不算严重,算上手术恢复期也该好了。
或许是他终于要搬走了?
想到这,他回复了一个咖啡厅地址,约定一会儿见面。
徐离拉开椅子坐下,长腿交叠,省下那些没意义的问候,直接道:“说吧,找我什么事,你妈病好了快点搬走吧,老占着我房子也不是个事。”
小彩虹没想到他会这么直白,准备好的卖惨台词一个都没用上,卡了半晌,灰暗惨淡地笑了笑,说道:“徐先生,我可不可以不从你家搬走。”
徐离:???
他皱起眉头,换了个坐姿,又道:“什么意思,赖上了?”
小彩虹抬起眼睛,迎上徐离的视线,没有丝毫退缩和羞愧,点头道:“嗯,如果不赖着你,我和我妈没有任何地方去。”
徐离的那点同情已经被消磨殆尽,他骂道:“你是一点脸都不要啊。”
“没办法。”小彩虹摊开手,眉眼弯垂,眼中悲哀却坚定,苦笑道:“我这样的人早就称不上什么自尊了,要是靠着那玩意,连活都活不下去。”
“我不同意。”徐离也放弃废话,“你要知道我帮你已经是仁至义尽,别蹬鼻子上脸,再给你宽限一个月,该滚滚,别逼我报警。”
“徐先生。”小彩虹抬高音量,温柔中藏着刀子,柔声道:“我手机里有你的那种照片。”
“哦这样啊。”徐离靠在椅背上,轻松一笑,还以为这货能拿出什么王牌来,实际上也就这点本事,他扬扬下巴,说道:“你给张雨泽发吧,记得给我开个美颜。”
“怕个屁。”徐离挑眉,神色中是他惯有的张扬随性,“我跟张雨泽坦坦荡荡谈恋爱,我之前什么德行他都知道,我答应他谈恋爱以后洁身自好也都做到了,你想挑拨我们俩,实在是嫩了点。”
他站起身,脚尖勾着椅子推回原位,插着兜,冷冷道:“反正我就给你一个月时间收拾干净滚蛋,下个月的今天要是还在里面,我就带着警察上门了。”
“徐先生!”小彩虹急急忙忙站起来,隔着桌子抓住徐离的胳膊,碰倒咖啡洒落一片也不在意,“我求你考虑一下我吧,我可以给你做情人,满足你的所有要求,我也不会去打扰你正常的恋爱生活,你就当在外面养了个小,行吗?”
“操。”徐离给气笑了,抽回自己胳膊,淡声道:“你他妈清朝辫子还没剪呢吧,还做小,开后宫呢,我跟我男朋友好得很,我这人现在矫情,对除他以外的人硬不起来,不需要情人,这么说满意了?”
“那我等你分手!”小彩虹尽其所能把自己塑造成一副一往情深,楚楚可怜的模样,眼中真挚,闪着泪光,“你分手以后考虑我,可以吗?”
“那您老慢慢等吧。”徐离从桌上拿起手机,转身留下一个潇洒的背影,“等到下辈子也轮不上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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从咖啡厅出来的时候,因为是工作日,街上车流萧条,徐离站在停车位边上,看着自己那辆骚包耀眼的大哈雷摩托,想起从前在酒吧叱咤风云的那些日子。
在小彩虹身上吃这一次亏已经足够让他意识到,要不是生活中突然出现张雨泽,把他干脆利索地从过去浑浑噩噩的生活中拽出来走上正轨,这日子恐怕也好不了。
不管什么时候,那些金迷纸醉,一不小心就一失足成千古恨的地方还是少去为妙。
张大夫让给他的那个留学交流名额他仔细研究过,双学位是没错,但是要想申请必须要通过相应的考试,尤其是临床手术这方面的专业知识,考核严格。
张雨泽一扭头看见他手里拿的——熟悉的——蓝色封皮医学生系列教材,“操”了声,说道:“你别让我看见这个,当年都让它折磨疯了。”
“你也怕这个啊。”徐离笑笑,“还以为你天赋异禀呢。”
“我也不是神仙,当年期末考十几门课的时候也是掐着人中续命才熬过来的。”张雨泽回忆起大学还是身上发凉,“劝人学医,天打雷劈。”
再往下滑滑,整个屏幕都被沟沟壑壑的腹肌胸肌占满,而照片中的主角正躺在他身边乖巧安静的看书。
徐离瞄了眼,笑道:“小彩虹还真发给你了啊,真有意思这人,他不知道拿这个威胁我是犯法的吗?”
“他赌你不会报警吧,毕竟你看着就又蠢又呆的,好骗。”张雨泽那回手机,把短信删除。
他道:“不好意思,我他妈现在上班跟你呆在一起十个小时,下班回家还跟你个傻逼在一起,睡觉都一个被窝,我应该不会有任何时间会想你。”
徐离很认真的算了算,说道:“好像也是。”
“......”
赵小乐:@徐离 @张雨泽明天下班吃火锅去不,庆祝你俩手术成功,顺带庆祝我们小肖同志下个月正式转正!
肖杰:嘿嘿嘿。
徐离道:“你别跟我客气,你们俩现在工资才多少,等你们挣钱多了再请我跟张雨泽吃饭吧,不急这会儿,而且肖杰转正我们俩也得表示表示不是。”
张雨泽嗤笑一声,拿起菜单道:“快点敞开了点吧,今天全场消费咱们徐公子买单,别客气,先给我来十只澳龙,三十只生蚝,大虾也来几只。”
“卧槽的。”徐离笑骂他,“你就是明天转行搞水产养殖也不带这么买的。”
赵小乐道:“哎哎,跟你们说我刚拿到小道消息,手术结束,李超老师好像借调结束了,没有留在咱们医院,又回火箭军了。”
张雨泽:“这样最好。”
徐离没吱声,低头看书呢。
徐离头也没抬,回道“来不及了呀,张雨泽这货告诉我消息太晚,我一看单子,原来明年年初就要考核。”
“这不还有一年?”赵小乐满不在乎。
张雨泽道:“对于徐离来说确实时间紧张,他要重头开始学一部分知识,一年都少了。”
“卧槽,我认真的,我钱去哪了?”徐离那表情真不像是开玩笑,他点开手机银行,工资卡余额界面剩下十块钱,打车回家都不够。
徐离想了想,说道:“大概有十万块钱定期存款,这些还在,剩下活期存款大概有五万左右,因为我妈平时消费也用我的卡,里面一直都不少于五万的,怎么可能就剩下十块钱?”
“先帮我把账结了,回去给你钱。”徐离对张雨泽说完,站起身,一脸着急地开始给银行客服打电话。
张雨泽没所谓,他和徐离都不是计较消费的人,平时吃饭一人请一顿,所以他很大方帮徐离付了款。
这一路上,徐离都没说话,脸色难看无比,哪怕是用脚指头想,都知道银行卡里的钱绝对出了什么事,要不然他不会这个状态。
“说吧,出什么事了?”张雨泽脱下外套,问出口,“你这德行不像是没事的样子,赵小乐傻,我不傻。”
徐离也没瞒着他,说道:“对,不是银行bug,那笔钱确实就是没有了,客服说我今天有一笔大额转出,转给个人账户的,那边还在调查。”
“先打电话问问你妈吧,她有你的银行卡密码,可能是那边消费的。”张雨泽帮忙分析,“如果不是,可能是诈骗,还得去警察局备案。”
徐离捂着脸,狠狠搓了一把,说道:“妈,你这演技太拙劣了,你说没有我都不信,你赶紧说,你拿走这么多钱干什么,有什么急事?”
“我......”徐母半天也说不出一个字。
张雨泽正在倒水,忽地听见身后的人一巴掌拍在茶几上,从沙发上弹跳而起,吓得他差点打翻手里的水杯。
穿书过来这么长时间,张雨泽从来没见过徐离这么生气的样子,平时习惯他的吊儿郎当,万事不操心,现在突然脸色严肃,怒火中烧,倒是把他吓一跳。
电话那边,徐母因为儿子的怒火大气不敢喘,实在是被逼得紧,才支支吾吾承认了,哭喊道:“你别怪妈,你爸他心梗急需用钱,已经进过一次抢救室了,要是还凑不齐钱做手术,这人就完了啊!”
“你管他呢!”徐离气得几乎发疯,朝听筒大吼:“他早他妈十年前就把你扔 下找富婆去了,你他妈到底是哪里钻出来的菩萨要管他到现在。”
“对不起儿子,对不起。”徐母哭得凄惨,那哭声呜咽,顺着听筒被张雨泽听见,显得尤其可怜,只可惜张雨泽并没有生出多少怜悯之心,相比之下,面前因为气急喘着粗气,脸色惨白的徐离才更叫人心疼。
徐离被他妈哭得心烦意乱,他现在想哭,又哭不出来,想发怒,又像一拳打在棉花上,简直要被折磨到崩溃。
他挂断电话,放弃跟他妈沟通,恨得牙痒,冲动和理智拉扯他的全部情绪,悲愤交加恨不能一头撞死。
但又想起现在余额的惨状,只好窝窝囊囊收回手,最终也只是操骂了一句,双手捂着自己的脸,颓唐而落寞地坐下。
张雨泽站在远处,看着沙发上徐离的身影,从没觉得居然有人能□□蛋的生活压抑成这幅模样,他的肩膀上就好像压着一道看不见的墙,无论怎么努力都挣脱不开。
“嗯。”徐离应他一声,扯了个笑,“你别担心我,我妈恋爱脑犯了不是一天两天了,我早习惯了。”
“你别在那演男儿有泪不轻弹了。”张雨泽忍住想翻白眼的欲望,用他这辈子最柔和的语气道:“在我面前你装个鸡?”
张雨泽叹气,展开胳膊,在他耳边道:“我这人不会安慰人,但之前刚传过来被你甩的时候心理科老奶奶告诉我,拥抱会给人积极的鼓励,调节激素水平,影响心情,或许可以试试。”
徐离抬眼,对上张大夫眼中淡淡的温柔和笑意,客厅暖融融的落地灯散出朦胧柔和的光线,驱散所有不该有的寒意。
“坚强的男人”眼睛一酸,强装的镇定瓦解开来。
徐离靠近张雨泽的拥抱,低垂着头,闭上眼,把整张脸埋在男朋友怀里,深深吸了一口气,像是候鸟终于落回港湾,所有复杂和迷茫的情绪得到片刻好好的安抚。
“我有时候真恨啊,我真的...”徐离的声音越来越小,到最后竟成为抽噎,他攥着张雨泽胸前的衣裳,几乎是从牙缝里挤出字来。
“我真的恨死恋爱脑。”
只是抱着徐离,听他从很久就以前抱怨他的生活,抱怨那个不负责任的父亲和恋爱脑的母亲给他生活带来的所有磋磨和痛苦。
在安慰人这方面,张大夫没有任何经验,非要说点什么花言巧语,恐怕也是憋出一句“你别难过了”。
他只希望自己的存在可以至少在这一瞬让徐离觉得有人能够依靠,觉得他不再是自己一个人去面对家庭的琐碎,觉得至少有一个人能包容他的脆弱,愿意耐心听他抱怨生活的操蛋。
“不客气。”张雨泽低头看着自己胸前衣服上一团又一团可疑痕迹,叹口气道:“你记得把衣服给我洗了,上面全是你的鼻涕。”
徐离破涕为笑,站起身,深吸一口气,又狠狠吐出,也得多谢他爸他妈这些年的历练折磨,给了他一副大心脏,不论被打压多少次,还是能站起来面对生活。
笑一笑蒜了。
更何况,相比于过去一个人单打独斗,现在至少还有个张雨泽站在他身后。
水流顺着他的脸颊滴滴答答流淌下来,晶莹剔透挂在睫毛上,刘海也被沾湿了,软趴趴贴着脑门,让张雨泽想起之前洗澡时候的样子,落魄的、真诚的一只落水狗。
“虽然我到现在还是觉得穿书这事贼扯蛋。”徐离眼睛弯成月牙,“但还是谢谢你能出现在我生活里。”
徐离笑道:“虽然我很感谢你慷慨解囊,但是用不着,我不能让那老东西白拿走我的工资,我知道他现在住在哪,我去要回来。”
“那你小心点,有点分寸。”张雨泽嘱咐这一句,虽然说他一直都知道徐离是个懂分寸知进退的人,但今天也不知道为什么,心慌。
徐离其实并不了解他爸现住址的准确位置,因为毕竟多年不联系,只是这老东西五毒俱全,除了爱女色以外,还有个好赌的毛病,随便跟阿火打听一下,就知道他在哪个麻将馆猫着。
在一个老旧小区前停下车,周围环境肮脏恶臭,徐离忍不住抬起袖子捂住鼻子,所以说人这辈子活成什么样都是自找的,看见这老东西这么大岁数只配生活在这里,也算是他恶有恶报。
问了两三个小区居民,大概知道他平时常去的麻将馆在哪个单元门,他径直走过去,正要拉开那锈迹斑斑的单元门,却没想到门反而从里面先推开了。
“得了吧,徐海,你什么德行我们不知道,你都在这玩了三天了,有多少钱都他妈输光了,快点回家吧,岁数这么大别死在我们牌桌上,不好看。”麻将馆的人不耐烦地,一把合上单元门,咣得一声巨响。
他掏了半天兜,勉强摸出来十块钱,够吃个早饭的,于是挪动着身子,慢慢腾腾朝小区外走,在牌桌上不眠不休坐了三天,现在他看什么眼睛都是花的,走路像是踩了棉花,最要命的是,这胃老是一抽一抽的疼。